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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缪云一直算着时辰,便回的很快:“有大半个时辰,算不上久,就是额”
“怎么了?”谢拂从她怀里挣出来,扫了她一眼,“什么事?”
缪云无奈叹了一声:“大王和三王来了有一刻钟,一直在等着女郎。前头二郎君回了,可大王他们也不肯走,二位郎君又不好撵人,就一直陪着。大王说说是,等女郎醒了,总要见一面,才好安心”
安心?
谢拂冷笑一声。
送走一个王岐,就来了一个宇文郅。
躲她是躲不过去了,况且老天既然叫她重活了一世,她也不可能永远躲在背后看戏。
建康城的这场戏,还未曾真正的开场,而今锣鼓已齐备,等到开锣那一日——到了那一日,她也终究是要面对的。
不过宇文舒这个坏小子,今次又打什么坏主意,居然跟着宇文郅一起来登她谢府的门。
谢拂掀了被角,翻身下床去,脚上的抱香履踩着地砖上,哒哒作响:“来给我梳妆,叫瑞珠去回一声,我这就过去。”开始稳定更新,手动比心心每天早上十点更新一章,周末可能会有点延迟【睡懒觉的姑苏酱/p





谢氏娘子 第四章宇文舒
p谢拂打从红木镂空的两扇门走出来,屋外阳光正好,好的还有些刺眼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下意识的皱眉。
缪云跟在她左手边,见她收了脚步,自然也停了下来:“女郎不舒服?”
谢拂右手微抬,遮了遮光:“太亮了。”
“你别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谢拂手挡着,没多往前头看,屋外的亮堂她一时还没能适应,耳边已经传来了一声饱含戏虐的声音。
这道声音
谢拂是个不服输的性子,索性放下手,咬着牙:“关你什么事!”
宇文舒脚步一滞:“你真是我可是好心来看你的,听说”他一面近前来,一面打量谢拂,“你昏迷了三天啊?”
谢拂仍旧咬牙切齿的:“我说了,关你什么事?”
缪云胆战心惊的,上前去见礼:“殿下。”
宇文舒连看都不带看,绕过缪云,就近了谢拂的身。
谢拂下意识的退了两步,跟他保持着距离:“干什么?”
“我就说你做了亏心事吧,”她越是退,宇文舒就越是bī近,“要么怎么好好的就昏了,一睡醒就怕光,这回干脆见了我都怕了——可见亏心事呐”
“停!”谢拂鬓边青筋都要凸出来了。
这个混球!
谁允许他一口一句亏心事的说的?
“你不是跟着宇文你大兄一起来的吗?”谢拂的眉是不描而黛的,便是蹙拢时,也是说不出的好看,她跟宇文舒对视着,分毫不让,“谁让你往我们家后院里跑的?”
宇文舒哂笑一回,就要开口。
谢拂先同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我警告你,再敢说我做了亏心事,我就让二兄上书参你调戏我!”
“哦?”宇文舒反手摸摸下巴,丝毫不为所动,端的是品头论足的姿态,将谢拂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你有哪里,是值得我调戏的吗?”
“你”谢拂一时气结。
她本就是‘大病初愈’的身子,还没将养好,一出了门就跟宇文舒打了一场嘴仗,这会儿一口气堵在xiōng口得不到发泄,只觉得xiōng口一疼,立时就猫着腰咳嗽起来。
她这一咳,把宇文舒也吓了一跳。
宇文舒忙上前去,左手打她腋下穿过,将她整个人往上托了托:“怎么回事?真病的这样厉害啊?我说了你几句,怎么像要把五脏庙都咳出来似的?”
谢拂哪里还有力气回他话,自然连反驳也是不能够的了。
幸而她们这是才出了门不久,瑞珠一溜小跑的往屋里去弄了杯水来。
缪云本来想上手接下谢拂的,可宇文舒半托半抱的,也不撒手。
她无法又无奈,只得把杯子递过去:“殿下让一让吧我们女郎病的不轻,经不起经不起”
“行了,我不气她了。”宇文舒白了她一眼,自己把瓷杯接下,就势往谢拂嘴里送。
谢拂跟他置气是一回事,可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这会儿就着他的手,就吃了大半杯的水。
好容易气顺了,她还来了劲儿,一个猛力就推开了宇文舒。
宇文舒被推的突然,手里还拿着她剩下的小半杯水,水洒出来,他袖口处就没能幸免。
谢拂好似又高兴了,眉眼弯弯的冲他叫嚣:“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懂不懂规矩?”
宇文舒眯眼瞧她:“七岁不同席?”
他一面说,一面把茶杯递还给缪云,手方一撤回来,又极快的抢了谢拂手里的绢帕,自顾自的擦水:“对着王岐,我也没见你说什么七岁不同席的话。感情我们宇文氏的郎君们,是蛇蝎?就叫你这样避着躲着?”
谢拂乌珠滴溜转着。
看这样子,二兄亲近王岐的事情,是压根没有打算瞒着宇文家的人。
但是宇文舒是不是吃错了药?
拿这个来寻她的晦气吗?
谢拂思绪有些飘。
实则前世里,她和宇文舒之间也是这样的,你气一气我,我呕一呕你,见了面没有笑脸相对的,从来都是嘴仗不断,偶尔惹急了,她还会动手,不过宇文舒从不还回来,她便自觉能占到便宜
外人眼里的谢家五娘,是个四平八稳,优雅端庄的贵女,虽然嘴巴厉害了些,不饶人的时候也多了些,可风姿仪态却是从不出差错的。
昔年的谢拂便是入得宫去,面见了圣人时,规矩都是丁点儿不会出错的。
记得当年指婚的旨意派下来,她跟着宇文郅进宫去叩谢圣人恩的时候,圣人还赞过——谢氏女,当为天下母。
自此,谢氏生女为后这六个字,便叫人传的更奇妙了。
自那后,宇文郅待她自然也更好
宇文舒见她半天都不说话,思绪还不知飘到了哪里去,那些讥讽的话,就像是打在一团棉团上,叫他心里委实不舒服。
“喂,谢五”
“我说怎么殿下更衣去了这样久,也幸而我跟了来。”宇文舒的话,被信步而来的谢泠给截了。
谢泠衣裳早就换好了,也不再是那副恣意模样,倒正经有些黄门侍郎的样子了。
谢拂见了兄长,就凑了过去,撇着嘴不服气的告状:“他跑到咱们家来欺负人。”
谢泠揉了她一把,将她往身后又藏了藏:“别胡说。”
宇文舒眼珠子转了转,哪里不晓得谢泠唱的哪一出呢?
于是他拱拱手,也不是礼,就是个客气:“走岔了路。”
“你”
谢拂要往外跳,谢泠一把把她按了回去,回了宇文舒一个客气:“不打紧,殿下不常来,走岔了,我来带路就是。”
宇文舒笑着念了一句多谢,就在谢泠那个‘请’的手势里,绕到了他兄妹二人前面去。
谢拂对着他后背吐了吐舌头,比的是个鬼脸。
谢泠无奈极了,在她后脑勺拍了一把:“大王等了许久,二兄都有些急了,你老实些。”
其实宇文舒知道,谢拂必然对他不尊敬了来着,可他也不恼,反倒将chún角向上扬了扬,脚下也轻快了好多。
谢拂小嘴一撇,垂下脑袋:“知道了。”
宇文舒听她声音都是恹恹的,就知道,这是怕谢潜治她了。
谢拂这个人呐——贵则贵矣,不端反诡。
这八个字,算是宇文舒心下给谢拂的评价。
所谓‘不端反诡’,是因他第一次见谢拂时的情景了。
那时候她身量还小,坐了张半人高的胡凳,双脚尚不及地。
若是换了寻常士族女郎,那样的凳子,要么便干脆起身不坐了,要么也该尽全力坐端正,方能不失礼于人前。
可彼时谢拂并不是那样做的。
宇文舒想了又想——那时候谢拂晃着两条腿,银红色色的裙摆也跟着晃动,半隐半露的显出她脚上那双绛紫色的绣鞋来,鞋头缀着明珠两颗,他一眼就看见了那双脚,那对儿珠。
珠圆玉润,白胖胖的。
只是那一切,却都远不及那时的谢拂可爱。/p




谢氏娘子 第五章再见宇文郅
p再见宇文郅时,谢拂觉得,她已经做得极好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屑,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鄙夷。
她端足了贵女的势头,正正经经的行礼,规规矩矩的问安。
可饶是如此,宇文郅还是将英眉皱了皱。
他在打量谢拂。
同时,谢拂也在打量他。
时间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前世她死在大康三十八年那个梅雨时节,那时的宇文郅,早已脱去一身稚嫩,实实在在的是个仪表堂堂且英姿不凡的殿下了。
可一转眼,回到了宇文郅十八岁的这一年——chún红齿白,眉眼弯弯,外带着剑眉星目,正是时下最受姑娘们欢迎的一副皮囊。
谢拂下意识的皱眉。
原来她最初看上的,也不过是宇文郅这皮囊,可也怪了,怎么就没瞧上宇文舒呢?
人面兽心——谢拂在心里骂道。
宇文郅盯着谢拂看了半天,发觉这个小姑娘,一会儿盯着自己歪头打量,过了会儿又皱眉状似神思,可最后,她眼底染上了浓浓的嫌弃。
嫌弃?
宇文郅动了动腿:“女郎?”
还是那样低沉优雅的声音,就如同你抓了一把珠,慢慢的扔到地砖上,发出的声音是厚重的c悠扬的——可又那样叫人恶心的!
谢拂退了两步,刻意的同他保持着距离。
只是退的猛了些,腰间禁步晃得很厉害,环佩叮当的声音,叫在场的一众人等皆蹙了眉。
宇文郅还在想自己是否哪里失礼,唐突了谢拂。
那头谢潜就已经沉声斥道:“没规矩。”
谢拂抿chún,心头微热。
她好多年没听到这句话了——谢潜老着一把嗓子,沉闷之中却夹杂几不可闻的宠溺,轻斥她一句——没规矩。
若不是宇文郅和宇文舒还在,她多想就这样凑上去,摇着谢潜的胳膊,同他撒个娇。
宇文舒看了许久,发觉谢拂像是在出神,丝毫没察觉到方才的举动有何不妥。
他下意识的觑宇文郅。
果然,宇文郅面上还在笑,可眼底yīn鸷一闪而过。
坏了
宇文舒以手掩chún,猛然咳了起来。
他这一咳嗽,把谢拂的神思也拉了回来。
丹凤眼飞快地眨了几下,看看谢泠,他在同自己使眼色,又去看谢潜,他眉头紧锁。
最后,谢拂把目光放到了宇文舒身上,他有意无意的朝着宇文郅努嘴
谢拂深蹲下去,八破裙外围的藕荷色半长围裳都要垂到地面似的:“我才病愈,也没大好了,别渡了病气给大殿下。”
宇文郅chún边弧度更大了些:“这个不打紧,女郎若是能将病气渡给我,也是我替女郎消灾的一件功德了。”
无赖,不要脸——谢拂又在心里骂道。
因她低着头,便没有瞧见。
谢潜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眼底隐有怒意。
宇文舒倒是神色如常,只是听了这话后,袖口几不可见的震了震。
宇文郅自己没事儿人似的,完全不觉得他的话说的不好,反倒扬一扬手,指了个方向:“听闻女郎昏睡三日,我担忧得很,这是我亲自从宫里同圣人讨的一些药,我不通医理,反正是问过了尚药局的人,”他说完了‘尚药局’,又顿了一下,指了指宇文舒,“也问过如意,是些调理身体极好的药。”
‘如意’这二字一出口,宇文舒脸色黑了黑,又青了青。
连‘四平八稳’的谢家五娘,也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破了功。
宇文舒左手边儿的谢泠,喉咙滚了滚,也发出了几声低吟的笑。
于是,宇文舒的脸色,更黑了。
“咳。”谢潜端的不动如松,看看弟弟,再看看妹妹,掀了掀眼皮,无奈地咳一声,提醒他们收敛些。
谢拂这才哦了一声,顺着先前宇文郅指的地方看过去。
好家伙,这么大的手笔哦。
只见那处几只黑漆四方箱整齐的排列着,谢拂心头动着,一一数过
讨了一些药?
这四大箱的药,要真是全给她补下去,估计她得再死一次了。
谢拂眼角抽一抽,欠欠身:“那我谢过大殿下了。”
她委实不愿意在此处跟宇文郅打太极,就佯装不舒服,猫腰咳嗽了半天。
宇文郅眉心微动:“女郎不要在此处吃风了”
谢拂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于是宇文郅话音刚落下去一截,她就叫缪云扶着行了个礼:“怠慢了。”
宇文郅深觉叫她将了一局似的,可又说不出什么,只能目送她离去。
宇文舒把她的背影深深地印在眼底,几不可见的扬了把chún角。
人既然都走了,东西也留下了,宇文郅也知道谢家两个兄弟不怎么待见他,便不多留,告了辞,便带着宇文舒一起走了。
只是才出了谢府的大门,宇文郅跨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宇文舒:“都瞧见了?”
宇文舒捏捏手心儿:“我一早就说了,是大兄太多心。”
“最好是,”宇文郅冷哼一回,不屑极了,“谢家五娘眼高于顶,带你来是告诉你,别动不该动的心思,也别打量着动我的人。”
他说完,马鞭高扬,绝尘而去。
宇文舒眼底聚了冰——你的人?
他将眼皮翻一翻,再转身,细细的看一回“谢府”两个大字,心念微动,也不走,竟又折返了回去。
谢潜哪里料到宇文舒去而复返,早打发了谢泠忙去,自己一头扎进书房去处理正事。
宇文舒是皇子,下人们都知道他贸然闯进来于理不合,可谁敢拦他?
故而宇文舒一路追着谢拂而去,竟入无人之地一般。
谢拂这会儿是摇头晃脑的,早换了一双抱香履,松松垮垮的挂在脚上,也没穿好。
宇文舒突然出现在她的小院儿时,自然将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去而复返?”谢拂从胡凳上跳下来,忙穿好了鞋,勾着头往宇文舒身后看,“你怎么溜进来的?”
宇文舒将肩膀略微一耸,抖了一抖:“你该劝劝你二兄。”
谢拂一时不解,一面理着裙摆,一面漫不经心的问出声来:“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该劝一劝谢潜。”宇文舒靠近她几步,深吸一口气,立时便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蔷薇香气,惬意极了,“他这入了书房就不许人惊扰的毛病,是不是得改了?”
谢拂登时虎着脸,原本神采飞扬的一张脸,整个儿垮了下去。她眼神里带着刀子,朝着宇文舒就送了过去。
宇文舒却仍旧端的一派不以为意的模样:“没人敢去回他的话,又不敢上手来拦我,我进你这里,用不着溜”他突然想到谢拂之前咳的厉害的模样,唯恐再将她气出个好歹来,就讪讪的收了话,“才刚见你在我大兄面前咳的那样厉害,本来还怕你真是吃了风受了凉,果然,你又是装的。”/p




谢氏娘子 第六章亲昵
p谢拂翻了个白眼:“先前并不是装的,”她一面说,一面反手指自己,“警告你,别气着了我,你大兄对我可是客气的很”
“是,他对你极客气,摆明是生气了,还得装着大度,不能计较。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宇文舒负手而立,左三步右三步的踱了一会儿,等来回踱步完了,竟提步往谢拂方才坐的那张胡凳过去,再一撩长袍下摆,就稳稳当当的坐了下去。
谢拂见了他这样一番动作,xiōng膛处剧烈地起伏了一阵子,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动了心念。
她同缪云几个一招手,示意她们叫上茶来。
当碧玉凸耳纹的小杯放到宇文舒的手边时,他才稍稍蹙了眉:“我不爱吃茶,你这一向不知道吗?”
谢拂心说我当然知道了,只面上又不动声色,端的一脸无辜,冲他摇摇头:“我如何知道你的喜好?”
果不其然,宇文舒一时气结,丢了个“你”字,却又半天说不出后话来。
也不知道是在赌气,还是如何,不爱吃茶的人,竟抬手捏着小杯往嘴边一送,只见他左手微抬,便将把一整杯的茶,一饮而尽。
吃完了,宇文舒的眉头就锁的更厉害了。
谢拂是吃了一大惊的。
宇文舒这是
她前世和宇文舒交道打的算多的,甚至于在她闹着要嫁给宇文郅那几个月里,宇文舒还没少上门来劝她。
不过彼时她又如何听得进去?只一心以为宇文舒是求而不得,才说那些话吓唬她,又顺带着败坏宇文郅的名声罢了。
如今想来宇文舒那时候实实在在是为她好来着,也许他早就看穿了宇文郅的诡计,知道她将踏入万丈深渊中
谢拂小嘴一撇,嗫哝着咂舌:“不爱吃就不吃嘛,谁bī着你似的。”
那小玉杯很是jīng致,宇文舒拿在手里把玩着,滚了几滚,茶杯里残留下的些许茶渍就滴在了他手上。
宇文舒盯着几滴茶渍看了会儿,才侧目看谢拂:“我在想,这只杯子,你是不是也用过。”
“轰——”
谢拂的小脸立时憋的通红,两只耳尖也可疑的红了起来。
“你你”她手尖儿颤着,虚空指向了宇文舒,磕磕巴巴的你了半天,才丢出四个字来,“登徒浪子!”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宇文舒眉眼俱笑,倏尔将身子前倾,隔着黑漆描金边的四方矮几小案,脑袋就朝谢拂的脸前靠了过去。
缪云站在廊下,看的胆战心惊,很想要想迈开腿上去将她主子“解救”下来。可是旁边儿的瑞珠却一把攥住她,死活不肯叫她动,还不停地朝她努嘴。
缪云顺势看过去——
谢拂张口就啐宇文舒,偏开了脑袋,连连躲了他两把:“谁知道你的龌龊心思!”
宇文舒不恼,反倒朗声笑起来:“那你就是知道了。”
“你你无赖!”
两世为人,宇文舒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他前世不是这样的啊谢拂抿chún,红着脸,腾地就站起身来:“缪云,缪云过来。”
缪云听见叫她,才动了腿,往那头快步而去。
“送客,快点送客。”
谢拂话里有些急,摆明了是想快点儿打发走宇文舒。
宇文舒随着她站起身来,同缪云摆摆手:“不用送,我认得出府的路。”
谢拂一时语塞,这个混球!
“谢五啊——”宇文舒背对着谢拂,走出去了步,又突然顿住,细细的音调略扬了几分,掐着嗓尖儿叫谢拂。
谢拂懒得搭理他,只从鼻子里挤出重重的一声“哼”,却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走远一些的人。
可是宇文舒见她如此,反倒更高兴三分。
他转过身来,盯着谢拂红扑扑的小脸儿看了半晌:“你谢五用过的东西,她们怎么敢拿出来待客呢?你方才是在害什么羞?”
谢拂一滞,宇文舒是故意的他是有意调侃她!
她一跺脚,张嘴便要骂人,可是往前看过去,宇文舒却已经走远了。
于是谢拂就更生气了。
缪云吞了吞口水,扶着谢拂要往屋中去:“女郎消消气吧”
谢拂立时一眼扫过去:“你还说,你怎么不帮我!”
“女郎今次怎么”缪云心说我也得能chā得上嘴,只是谢拂在气头上呢,这话她又不敢说。
她欲言又止,反倒叫谢拂稍稍冷静了些:“嗯?你想说什么?”
缪云扶着她往廊下走了几步,一面走,一面轻声细语的回:“女郎从前也常跟三殿下拌嘴,但是今次却有些有些孩子气,我瞧着,似乎还透着点儿亲昵在里头”她大约是怕谢拂要骂她,话说的是吞吞吐吐,说完了,还赶紧补一句,“也许,也许是奴婢想岔了。”
殊不知,缪云的话正如当头一bàng,正好打得谢拂灵台清明一片。
她重活一世,与两位兄长撒撒娇,自然是没什么的。
可是对上宇文舒时,她分明还没弄清楚,宇文舒待她究竟是不是与宇文郅同心怎么就带上了亲昵?
“你是说我与他,很亲昵吗?”谢拂脚步顿住,不肯再走。
缪云扶着她的手也僵了下:“感觉是的方才大殿下给女郎带了那么些药,可女郎全没看在眼里,还有前头王家大郎这三天每日都来,cào的心大了去,可女郎醒了,也不见他。反倒是这位三殿下”
于是谢拂明白了。
是因为她对王岐和宇文郅的疏远,在缪云眼里,有了一个极鲜明的对比,故而缪云觉得,她待宇文舒格外的亲厚。
“那你觉得,我待王岐和大王太疏离了?”
也许是她的声音过于清冷,叫缪云打了个哆嗦,提了裙摆就要跪她。
谢拂反手托住她左臂,稍稍使力的向上一提:“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这不是责问,你也无须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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