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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二兄没有骗他。/p





谢氏娘子 第三百六十八章年少轻狂
谢汲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大杨氏于他而言,就像是年少时的一场梦,那时的爱恋是真心实意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只是如今,早已时过境迁
昔年他求娶杨娴时候,的确存了这样退而求其次的心思,可是成婚这几年下来,平日里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她的一颦一笑,却好似都刻在了他心上,他再没法子只把她当大杨氏的妹妹来看待,而是真正把她当做结发之妻的。
可是今夜,二兄突然跟他说,大杨氏要一同入京来
谢汲心跳漏了两拍:“她怎么会和爷娘在一起的呢?又为什么会不对啊,我记得她前年就成婚了的,就算是要省亲,也该回弘农去啊。”
谢潜瞪他一眼:“我先问你,你现在还有那时的糊涂心思不成?她何时成的婚,你怎么一清二楚?”
这话说的就有些强加罪名了,谢汲撇撇嘴:“二兄,她好歹也算我阿姊。”
谢潜一愣,回了神,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大杨氏成婚,杨家肯定是会派人给小杨氏送信的,三郎想不知道,也不大可能。
他咳了一声,讪讪的,就岔开了话题:“阿耶来的信中说的倒挺清楚的,本来爷娘入京,根本就没打算带杨弟妹,”他稍顿了顿,去看谢汲脸色,果然见他面色沉了沉,又摇头,“你也不用心里不痛快,这么些年了,阿娘一直不待见弟妹,你这次进京不就没叫弟妹跟着吗?”
谢汲哦了声:“我知道啊,临走之前阿娘还说她的不是来着。”
谢潜不好跟着附和什么,便只能继续接上前话:“原本阿娘的意思,阿兄一个人留在家里,要支应门庭,大嫂要帮着料理,还得照看阿兄的身子,再加上你别忘了家庙里住的姑母,她跟小幺生辰差不多,过些日子也该迎回家里了,这些都要大嫂来cào劳,阿娘说要把弟妹留下,给大嫂帮把手。”
谢汲听他提起那位小姑姑,眼神有些闪躲,心里的想法倒是没往外说,只是拉着嘴角:“阿娘也好会找借口,反正不叫她进京就对了。”
谢潜虎着脸:“别胡说,你这是编排起阿娘的不是了?”
谢汲自知失言,就赶紧缓和了脸色,生硬的赔了个笑脸出来。
其实他笑不出来,谢潜心里也有数,看他这样子,他也觉得挺难受的,就没有多苛责什么,只是又道:“不过事情也巧了,我的书信送回陈郡不久,大杨氏就到了府上,说是做客走动。”
这就有些蹊跷了,谢汲脸色一变:“做客走动?这又是哪门子道理?杨家虽然门第不如从前,可不至于失礼至此吧?我娶了他们家的女郎,这都几年了,他们家里正经的长辈没到咱们家走动过,二兄这是知道的。如今算什么?把一个外嫁了的女郎,送到咱们家,算做客走动?”
他想起那些年,庾家大妇带着庾子惠和庾子婴兄妹到陈郡的情形,于是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不是我要说他们的不是,当年阿婶同阿叔刚成婚,庾家的大妇就亲自到陈郡来看望走动,这是正经的礼数,是不是?他们的架子,总不见得比颍川庾氏还要大吧。”
谢潜却叫了他一声,打断了他这些不满的话:“那个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听了,要冷静些,知道吗?”
一句话就叫谢汲安静了下来,他死死的捏住了扶手,带着迟疑:“二兄?”
“大杨氏是新丧寡居。”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已叫谢汲腾地就站起了身来。
谢汲简直是瞠目结舌了,大掌在身旁桌案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把,彰显出他此刻的不快和怒意:“杨家想干什么?新丧寡居,却敢叫她到我们家去做客走动?她居然还敢跟着爷娘入京来,这是给小幺过生辰,宴必不会少,她敢赴宴?”
这同先前他跟小幺说起王崇的事,是完全不同的!
王崇本人再怎么不济,也是琅琊王氏的嫡子,哪怕是小宗,出身也十分了得,况且他如今丧妻已一年,就是按正经丧服来算,齐衰杖期也已满了,就算要续娶,至多叫清河崔氏心里不大痛快,倒像是他们家早做好了这个准备,可明面上,大理之上,谁要挑不出刺来!
大杨氏却算什么?
弘农杨氏门第早不似从前,再无法与天下一流门阀相提并论,而更不要说她新丧未久,居然敢她怎么敢!
谢汲恨的牙根儿痒,仔细的回忆了好半天:“我记得阿娴同我说过,大杨氏成婚配嫁,许的是彭城曹氏,曹家就这么由她无法无天吗?”
“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阿耶信中没说,只是要我猜测”谢潜压了压声音,“彭城曹氏门第更不及,估计大杨氏嫁过去后,也不是个真正能够侍奉姑舅的人,倘或曹家的郎主心术不正,一门心思只想攀高枝,那也许,就说得通了。”
借着娶了大杨氏,先攀上了弘农杨氏这道门槛儿,又想借着弘农杨氏,往他们陈郡谢氏身边靠?
然则真正刺痛了谢汲一颗心的,却还是谢潜的那句,只怕大杨氏也不是个能侍奉姑舅的人。
他年少轻狂的那些年,居然喜欢过这样的人!
那时候的大杨氏
他垂下手,就垂在身侧,捏了拳,又松开:“那年我十九,二兄知道,自我十六岁起,在外游历三年,那时候我正要返回家中,路过弘农郡,结交了几位朋友,就多逗留了些时日,就是那时,我听说了弘扬杨氏三房的这位嫡长女。弘农郡的人都口赞她才情过人,又生的貌美。”
谢汲想起那些陈年旧事,眼神却再不见痴恋,他合了合眼,尽成了无奈:“我那时是真的轻狂的很,仗着自己出身谢氏,游历了几年又长了见识,有了些许名气”
谢潜皱了皱眉:“你干过什么?”
谢汲一愣,睁开眼,侧目看过去:“那年四月十五,她陪她阿娘到庙里去上香,我偷偷的去看过,那一眼,果真恍若天人。且不说模样周正世所难得,便只说她举止娴雅,当日我所见,体态飘逸,真是有林下风气。”/p




谢氏娘子 第三百六十九章不安于室
要说起来,家中两位阿嫂,还有诸位婶母,哪怕是那年才不满十一岁的小幺,个个都生的出挑,且因大家出身,气度自然不凡。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那时候就是一心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人,比得过这位杨氏女郎。
他目下一痛,扶额长叹:“这才几年,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倘或真是个娴雅有毒的贵女,又怎么会新丧未久时,就急着打着看望的名义,走动早已外嫁了的庶妹这里。
可谢潜却鬓边青筋凸起:“你也是个读圣贤书长大的,糊涂的东西,光天化日你跑去偷看人家女郎!我问你,这事儿还有外人知道吗?”
谢汲知道他是肯定要发火的,说到哪里也没这个规矩,于是连忙收起了心下那点子伤感,干巴巴的回话:“有”
谢潜立时倒吸了口凉气:“你就作死吧,这样的事,若没有人闹起来就算了,一旦闹大了,传开了,我看你怎么办!”
要说很致命的,那没有,可问题就是名声尽毁了。
还未及冠就学会了偷偷看女郎,这不成了登徒浪子吗?
更不要说在他行了冠礼没多久,谢家就立马求娶了杨家的庶出女,但凡此时闹开了,明眼人只怕都要觉得,谢汲实在是个孟浪无状的人,姊姊妹妹的,他岂不是成了得陇望蜀的小人。
可是现在再去追究这个,也并没有什么意义,天底下最难办的,就是堵人嘴,令人不言。
他不知道谢汲那年在弘农结识的都是什么人,可短短数月的情分,又能深厚到哪里去?
谢潜越想就越是心惊,人家这么些年,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三郎,只是事情没闹起来,他们也不敢随便挑衅陈郡谢氏,但如果有一天
他吞了口口水:“三郎,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对大杨氏,你到底还有没有”
“二兄!”谢汲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脸色也黑到了极致,“我那时只是年纪轻,如今和阿娴都成婚多年了,我怎么会还这么糊涂,这份儿心,早就绝了!更不要说如今知道这些,她一个新丧寡居的人还不安分,我怎么会——”他拖长了音,“这个话,二兄问我一次,我答了,就过去了吧。过些日子爷娘和阿娴要来,我不想叫阿娴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心里不受用。”
谢潜明白了,点了点头,没再吱声,心里却并不能够安定下来。
送走了谢汲后,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总觉得大杨氏到陈郡的时机,太过于巧合,为什么非要这种时候去谢家?又为什么会跟着一起到京城?
他怕只怕,那真是个不安于室的人,要把谢家的一滩水,给搅浑了的。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门外明路敲了敲书房的门:“郎君,夫人打发阿笙来找,问夜色已经这样深了,郎君怎么还不回房。”
谢潜这才回过神,起身往门口去,两手一伸拉开门,看了眼天色,心就沉了沉。
等到他一言不发的回了屋里去时,魏姒早就有些睡意朦胧了。
她见了他进屋,揉了揉眼,却还想着上前去服侍他宽衣。
谢潜见了,心下软的一塌糊涂,压了压她的手,牵着她往床边去坐下,自顾自的料理自己:“天这么晚了,你撑不住就先睡,也怪我,忘了打发人来回你一声,白叫你等我,你坐着,我自己来。”
魏姒不与他争,也是实在乏了,身子一歪,侧躺在床上,脑袋枕在右臂上,声音哝哝的:“怎么这么久哩,你在书房跟三郎说什么,谈的把时辰都忘记了。”
谢潜心里有事,实在没有睡意,本来看她困极了,不想再跟她说这些,想叫她早点安置了,可是思来想去,又无人可谈,明日还有明日的事要办,就犹豫了下,咬了咬牙:“这事有些复杂,你要听吗?我看你困极了,能撑得住我就说给你,你也帮我出出主意,撑不住就先歇了,改天再说。”
一听这话,魏姒反倒来了jīng神,眼儿也瞪大了,撑着又坐起了身来:“你拧条帕子给我擦把脸吧,我还能撑得住。怎么叫事情有些复杂呢?是回来的路上,三殿下又交代了什么话,还是出了别的岔子呀?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我都怕了。”
谢潜正要净面,听她要帕子,就顿了下手上动作,先拧了条帕子给她送过去,才又说:“不是京城的事,是家里头。”他摇着头叹气,“爷娘和弟妹要入京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弟妹的嫡姐,曹杨氏。”
魏姒脑子还有些混,擦脸的动作也很轻很慢,起先嘟囔了一句什么话,等反应过来了,一下子惊了:“你说谁?你再说一遍,谁要一起入京?”
她脸也不擦了,帕子险些甩出去,谢潜扶正了她,把帕子从她手上接过来,一下一下的替她擦着脸:“你别急啊,这不是正跟你说着呢。”
魏姒拨了拨他的手:“是三郎那个”她没说出口,可她相信,谢潜是懂的,“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咱们家,又为什么会要一起到京城来?爷娘和弟妹入京,是为了给小幺过生辰,咱们一家人一起,她跟着算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要来找麻烦的?”
她一连串的问题,却叫谢潜轻笑出了声来。
魏姒板着脸:“你笑什么呢?这么要紧的事情,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他很少见她这样急的没了分寸的样子,她好像永远都很端庄,或者说是端着,跟他一样,人前人后,都牢记着自己的出身,自己的身份,不能丢了架子,更不能掉了脸面。
脸也擦完了,他把帕子放回架子上去,重回到她身边去,在她身旁坐下来:“已经这样了,急也没有用,你再急出个好歹来,算什么?我才刚问过三郎了,好在他如今对曹杨氏已经没了心思,这样就最好不过,将来也不怕节外生枝不是?”
魏姒这会儿才品出味儿来,略一拧眉:“你一直称她做曹杨氏她嫁了人,为什么会跑到陈郡?要省亲,她也应该回弘农,这到底怎么回事?”/p




谢氏娘子 第三百七十章要坏事
话倒是跟谢汲如出一辙,谢潜失笑两声,便将大杨氏新丧寡居的事情与她娓娓道来,临了了又添了几句:“所以我说叫你帮着出出主意,我现在怕的,是她心术不正,存了歪心思,要动歪脑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魏姒怒极反笑:“真是没见过这样子的!成什么样子了,新丧未久,却大摇大摆的出来走动,还要到京城来搅和,难道不知道阿拂这是要过生辰了吗?倘或家里要设宴,她打算怎么着?还一身素缟的来赴宴,给咱们找晦气不成?”
谢潜拍拍她的手背:“这话三郎刚才也说过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啊,”他叫声阿姒,把心里最大的担心说了出口,“如果她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怎么办?这才是眼下最要命的。我瞧她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到咱们家,曹家和杨家一定是都知情,且没有拦她的,要这么说来,只怕是曹家和杨家都想攀高枝儿,才连丧服之事都丢下不管了。”
魏姒到吸口气,浑身僵了僵:“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而且,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三郎跟弟妹都成婚好几年了,她自己也嫁过一次人,还想怎么样?她还能怎么样?”
她好像也紧张起来,抓了谢潜的手,紧了又紧:“你不是说,三郎已经绝了心思,对她没有别的念想了?”
谢潜点点头。
魏姒那口气稍松了松:“那就不怕,那还怕什么,她再心术不正,一个人能成什么气候?”
“不是的。”谢潜神情很是凝重,“我是怕她在弟妹跟前,煽风点火。你前阵子在家里,跟弟妹有走动?你觉得弟妹是个十分大度的人吗?”
他说这话不合适,杨娴是弟妹,好与不好,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连提都不该提起。
只是没法子,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能不提呢?
于是他又叹口气:“我倒不是说她小肚jī肠,毕竟连面儿都没见过。如今这样子,我只怕她心思太重。他们成婚时我就不在家里了,很多事,也是阿兄偷偷送来的几封书信里,才得知一二。最早阿兄跟我说,三郎这事儿办的实在糊涂,想叫我劝一劝,我那时也跟你说过,这种事,怎么劝?三郎又是个牛脾气,劝也没有用,只盼着以后他收了心,别再惹出事端就最好。”
魏姒应了声是:“这个我记得,坦白来说,我那会儿挺心疼弟妹的,好好一个女郎,即便是庶出的,也不至于就”
她收了声,这话就扯得远了,她清了清嗓子:“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阿兄没少跟你说,婆母实在不待见弟妹,其实就算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前阵子我在家里待的那几天,还有这回三郎入京不叫她跟着,婆母其实很介意她的出身的,觉得她配不上三郎。”
“是,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阿娘最早是想为三郎求娶太原王氏女的,”他一面说,一面摇头,“太原王氏和弘农杨氏之间,这个门第之差,你可想而知,阿娘当然不满意。可是气不能冲三郎撒,她也不会冲三郎撒,所以就只能拿弟妹来撒气。”
“那”魏姒拧了眉,渐渐的意识到,事情棘手了,“是啊,万一她姐姐在她面前煽风点火,叫她知道了当年的事,她就是个泥人儿,也不会无动于衷。”
这些年下来,杨娴虽然是做了陈郡谢氏妇,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其中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婆母不待见,阿公不管内宅事,家里的姊妹也好,妯娌也罢,个个出身名门,唯独是她,庶出的身份拿不到台面上,无论如何说不响嘴。
可要是夫主真心疼爱,也就算了,受的委屈再多,也都能忍下来,毕竟自己的夫子才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旁人给再多冷眼,能忍就忍了。
然而有一天,却突然发现,事情根本不像她想象的那样
魏姒低声惊呼:“她要知道了,了不得,那要坏事的。”
“而且,我都没敢跟三郎说,这次爷娘入京,之所以会把弟妹给带上,就是曹杨氏干的好事。”谢潜有些咬牙切齿,“是她到阿娘跟前说了一大车的话,横竖是说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叫正头发妻同夫主分居。她毕竟是娘家的人,阿娘又能说什么?最好只好点了头,同意带弟妹入京了,她本就是去看望弟妹的,弟妹要进京,她立马就说要跟着一起了。”
魏姒暗暗心惊,这一切,怎么像是设计好的一样?
她有些着急:“要不要再给阿公去封信,我觉得这个事,最好叫阿公和婆母知道。”
谢潜一愣:“你说三郎的糊涂心思?”
魏姒嗯了声:“阿公且不提,婆母是当家主母,管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说实在话,手腕是有的,眼也一定是明的,现在不疑心曹杨氏的用意,是因只拿她当媳妇儿娘家嫡姐看了,没什么好疑心的,哪怕觉得她新丧来走动实在不妥,可碍于情面,并不会说她什么。可如果婆母知道了这里头的内情,一定会处处留心曹杨氏,不会叫她暗地里捣鬼。”
“可你要知道,一旦爷娘知晓了,三郎那里是没法子交代的。”他有些犹豫,“如果三郎是真心爱慕弟妹才一定要求娶,那阿娘心里气归气,可三郎过得幸福,她顶多就是挑挑弟妹的出身,别的不会说什么,再过几年,有了孩子,就更不会有什么可挑的了。但”
魏姒脸色也是一沉:“但三郎本就是退而求其次,为了一个曹杨氏,求娶的弟妹,连太原王氏的女郎都不肯要,婆母不气疯了才怪,况且这个曹杨氏,看起来还很不安分,根本就不可能是个良配。”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这话怎么回?而且咱们都知道内情,当年却都替三郎隐瞒了,到时候好好的来给小幺过生辰,没得却弄的一家人都是一肚子火。”谢潜捏捏她手心儿,“先头我跟你说过,咱们现在处境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好,大王和王家都盯着咱们,有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会叫他们拿住了无限放大的。”/p




谢氏娘子 第三百七十一章中秋动身
这才是真正的“内忧外患”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魏姒把下chún咬了再咬,几乎要咬出血来,却犹豫不决,似乎一时间,也没了任何主意。
谢潜看着心疼,捏了捏她下巴:“别咬了。”
魏姒稍松了松,水汪汪的一双眼望向他,又握上他的手:“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观其变吗?可是我总觉得,曹杨氏真的来者不善,又是刻意为之的我越想越不明白,婆母怎么就被她说动了,就算她道理摆的再多,真要打发回去,婆母一定有办法,怎么就答应了她了。”
她倒不是巴着杨娴别入京,其实对杨娴,她谈不上多喜欢,可绝对不觉得讨厌就是了,只是曹杨氏的行为举止太怪异,实在应该能推则推才好啊。
谢潜冲着她摇摇头:“这个,恐怕就只有爷娘自己明白了。”
其实这事儿,还要从十多天前说起了。
那时谢潜的第一封书信刚送回陈郡去,就是按照谢拂的那番说辞,是想问问谢笠和谢大妇,九月要不要入京给谢拂过生辰。
谢笠接到信时,虽然觉得挺奇怪的,但还是很认真的去同谢大妇商量了。
彼时谢大妇正叫了孔清淮到房里,跟她交代叫着手去准备九月接谢姜之回府的事情,谢笠就捏着封书信来寻她了。
她见谢笠手里拿的有东西,想着他是有事儿,就叮嘱了孔清淮两句,打发了她先回去。
等孔清淮辞了礼退出去,谢大妇才往谢笠身边迎了两步:“怎么了?你手上是什么?”
“是二郎送回来的信。”谢笠撩了长衫在旁边儿坐下去,把手里的信往桌上一拍,“说来奇怪,他入京四年多,一向除了每个月固定的三封家书之外,要没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是不轻易写信回来,今次这封信,却只是问我,九月小幺生辰,咱们回不回建康,信末又特意说,小幺这回受了惊吓,好歹还是回建康一趟,哪怕过完了生辰再回陈郡,真是奇怪。”
谢大妇旁的没太当回事,唯独他提起谢拂的那一句,叫她听到了心里:“小幺受了什么惊吓?”
谢笠这才把他们返京途中遇袭的事,与她详尽道来。
谢大妇听来心惊肉跳的,又直念阿弥陀佛:“这真是祖宗保佑,菩萨保佑,好在她没事。这伙子贼人丧心病狂,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人都敢下手!”
谢笠却很不赞同:“这是三王保佑的。”他丢了个白眼过去,又欸了一声,“要我说,趁着这回小幺生辰,还是回京一趟吧?”
谢大妇眼皮突突的跳两跳:“出了这么多的事,你现在要回京,算怎么回事?才把三郎也送到建康,他又刚出了治书侍御史的缺,你再回去,不是遭人惦记吗?”
“我又不是要回去住下不走了,给孩子过个生辰,什么了不起的。”他一面说,一面侧目过去,看了看那封被丢开在桌上的信,“二郎的信,叫我很放不下心,总觉得他们遇上了很棘手的事情,却不敢在信中言明,唯恐这封信为旁人所获,要出事。”
谢大妇叫他说的没由来一紧张:“你可别吓唬我,这阵子真是出事出怕了,先是两浙的案子,再后来是三王的谋算,这些人”她顿了顿,也不好多编排宇文氏什么,只是长叹一声,“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小幺闹着要跟四郎走,就不能答应她,凭她闹翻了天,也不该叫她离开咱们。”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还不是你惯出来的,谁拿得住她?”谢笠怪了两句,又怕把她的脾气激上来,很适时的收了声,“那就这么定了吧,中秋前动身吧,我想着他们的脚程再怎么慢,中秋前也一定回京了,圣人太宠三王了,不会叫他中秋不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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