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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孔清淮眨眨眼,仔细的回想了下:“弟妹说,她进府那天,说的是三日之后。”/p





谢氏娘子 第三百八十六章见招拆招
杨媛果然在入府的第四天,很主动的找上了谢大妇,且她是掐着时辰去拜见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大妇有个习惯,每日用过午膳后,要小憩半个时辰,醒来后也不过问家里的事儿,要再腾出半个时辰,抄写佛经,等抄写完了,送到家里佛堂供上,半个时辰后再去取回来。
而佛经在佛堂供奉的这半个时辰,谢大妇是闲下来的,仍旧不问事儿,要么看看花儿,要么赏赏景。
杨媛她,就是掐着这个时辰,带着金玉,踏进了上房院中。
谢大妇本来是不想见她的,但终究不是待客之道,她再看不上杨媛,人家巴巴地来请安,她断然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是以谢大妇叫人把杨媛迎到了她见客的小花厅中来。
杨媛甫一入了内,就先施施然拜了个礼,姿态放的倒是十分的低,且脸上的笑意也尽敛了起来,生怕谢大妇拿这个来说嘴似的。
谢大妇摆摆手:“你是客居,有这份儿心就足够了,原不用到我跟前做规矩的。”
杨媛面上功夫做的足,连声说那不能够,却又一面提了下裙摆,往侧手边儿坐了下去。
谢大妇大半辈子见的人太多,杨媛这样的面相,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儿,这会子又见她一双眼珠滴溜溜地转,心里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你住下来也有几天了,我忙里忙外,总没顾得上你,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或是缺了断了的,都同你妹妹说。”
“您太拿我当外人看了,况且这家里,家大业大,您忙,我是知道的,所以这几日,也不敢轻易到您跟前来打扰。”杨媛这时才扬了扬嘴角,很轻的笑着。
谢大妇哦了声,立马就明白了。
这是有事儿,才跑过来的。
其实她不太愿意顺着杨媛的话往下说,更不想叫杨媛心中所想能够得偿,可她实在厌恶这张脸,本是生的极美的,可却透着一股子的虚伪和矫情。
于是谢大妇顿了下,歪了歪身子,也不正眼看她:“那你今天过来,是有事儿了。”
杨媛有些意外,却很快接了她的话,应了个是。
谢大妇照旧不看她,只管懒懒的问:“看样子,这个事儿,你妹妹是办不了了。那你说吧,你来一趟也不易,虽然——”她嗤了声,后话没提,转了话锋,“能替你办的,我尽量给你办了,是咱们两家之间的情分。”
杨媛脸色一变。
谢大妇这样yīn阳怪气的,可偏偏一句难听话都没说出口,一点儿也不跌份儿,她不能计较,要计较了,就是她做晚辈的不知所谓,同长辈矫情了,况且入京的事,还是得指望谢大妇松这个口。
故而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如此反复几次,才稍稍平复了心绪:“我这趟到您跟前来,想说的,正是三娘的事情。”
她说三娘,指的自然是杨娴,谢大妇眯缝着眼,终于斜了她一回:“她怎么了?”
杨媛又站起身来,蹲身一礼:“三娘是正妻,可如今却同夫主分居两地,外头的人,不知道的,只管说她不得夫主欢心,又不能够尽心的侍奉夫主。我从彭城来的这一路上,也听了好些风言风语,无非是说妹夫进京做了官儿,却将家中发妻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净。”
她一面说,一面站直身,挺直了腰杆:“其实是这些人不知所谓,三娘留在家里,实则正是替夫主尽孝的。可是容我说句不大识好歹的话,三娘跟妹夫成婚,也有两年多了,可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如今再这样分开来,难不成,孩子竟不要了吗?”
谢大妇坐正了,肃着面皮打量她。
不得不说,杨媛一张嘴,可谓是巧舌如簧。
她话也不往难听里说,也不说自己不待见杨娴,扣着杨娴不叫她跟三郎进京,一开口,只说外面传的难听,说穿了,这是打谢氏的脸,更是打她这个主母的脸。
谢大妇呵了两声:“你前头也说了,家大业大,有cào不完的心。三郎临入京前,叫把她留在家里,也是替我,替他阿嫂分担的。且当日三郎并非奉诏入京,陛下委派的诏书也不曾下达,那会儿说好的,等到他在建康中安顿妥当,再派人接你妹妹进京去。怎么,这话,是你妹妹叫你来同我说的吗?”
她不咸不淡的,就反杀了杨媛一手。
好在是杨媛来之前,就有所准备,也料定了谢大妇不会这样轻易就松口,是以被她噎了一声,也没乱了分寸,只是平心静气的又回道:“可终究没有这个道理不是?话也不是三娘叫我说的,这两天我也问了她好几回,她总说在家中侍奉姑舅,并没什么不妥的。可您知道,我好歹是她嫡姐,看她这样同夫主分离,叫我怎么忍心舍得呢?”
她一面说,一面又做出戚戚然的姿态,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说出来不怕您吃心,三娘出身不好,比她上头两个嫂嫂,差了好大一截,这些,不光是我们知道,外头的人,也都是知道的。您是想成全三娘,叫她在您手上学本事,如何持中馈,如何料理家里的事,这都是长能耐的。可就怕外面的人不这样想,到头来,岂不是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再者说,我们三娘,自成婚以来,也从无大错,何至于就要同夫主分离,不能夫妻相随呢?”
她字字句句,都把话头往谢大妇的脸上扔,叫谢大妇又佩服她的勇气,又暗恼她的轻狂,思忖了许久后,挑眉问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今儿要还是不松口,不许你妹妹入京,就全成了我的过错,是吗?是我拿捏你妹妹,把她拘在家里立规矩,叫她这个原配正妻,不得见夫主?”
杨媛好似慌了神,一直很平和的神情也崩了崩,忙做了礼:“看您说的,我要是敢这么想,岂不是也太眼里没人了。可您转念想一想,咱们自己人心里明白,外面的人,却是不明白的呀。谢氏门楣高,天下士族也好,平头百姓也罢,不都是眼巴巴的盯着这高门之内的吗?”
她瞧着谢大妇嘴角动了动,赶在了她前头,又问:“且我有些困顿的是,眼下看您这样,好似也十分不愿叫三娘进京呐。”/p




谢氏娘子 第三百八十七章决定进京
谢瀛他们几个,都知道那天杨媛掐着时辰去找了一回谢大妇,个个提心吊胆,唯恐谢大妇恼了或是发脾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是一连等了两三天,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杨娴按耐不住,也去问过杨媛,杨媛却什么也不告诉她,只叫她安心的等着。
事实上,她跟杨娴,也是说不清楚的。
谢大妇的态度,很模棱两可,没有同意,也没有直接拒绝。
杨媛心里明白,这事儿她提的合情合理,谢大妇根本就没有可以推拒的说辞。
无大错的结发正妻,凭什么要被扣着在家中,不得与夫主团聚?
谢大妇再不喜欢杨娴,也不能背这个骂名。
但是她她那天表现的,很抗拒,却什么都不明着说。
杨媛有点没底气,不敢追问的太多,到底年纪轻,在谢大妇面前,待的久了,说得多了,就怕露出马脚来。
是以杨娴这两日来找她,她也都是再三的敷衍了过去而已。
一直到事情过去后的第五天。
这天孔清淮和杨娴照旧往上房院去请安,可是请完了安,谢大妇却不叫她二人立时就走,反倒留下了她们。
孔清淮同杨娴面面相觑,对视了一回,还是她先柔声开口问:“婆母另有事要交代吗?”
谢大妇不轻不重的嗯一声,眼神却有意无意的往杨娴那里瞥过去,旋即又回过神,同孔清淮交代:“我跟你阿公商量了,打算明日就动身,要去京城。下个月初五小幺生辰,她先前受了些惊吓,二郎来了信,说她想家的厉害,却不敢放她只身回陈郡,我们想了想,多年不回建康走动了,借着这个机会,也回去看看。”
孔清淮万万没想到,阿公和婆母要回建康,当下吃一大惊:“那阿公还回来吗?”
她话一出口,立马就后悔了。
这话问的太傻了。
阿公离京虽没辞官,可他在陈郡十年了,想回建康,没有陛下的诏命,是那么轻易就能回的吗?
朝廷成了什么地方,由得阿公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了一样。
果然,她瞧见谢大妇的脸色变了变,于是低下头:“我糊涂造次了。”
谢大妇也没为难她,想着她心里是惊骇不已,才会如此,于是摆摆手,说了声没什么,转头去看杨娴:“你也回去收拾收拾,跟我们一块儿进京。”
杨娴一愣,垂在身侧的手,却捏紧了,应了一声是,别的没多说。
她不敢多问,其实很想知道,跟着去了,还叫不叫跟着回来。
杨媛那天跟婆母谈的,究竟怎么样,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孔清淮站在她旁边,悄悄地打量了她一眼,大概也是猜得到她心中所想,便替她多问了两句:“那婆母何时回来?家中眼下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家庙中的那位姑母,小幺初五生辰,阿公和婆母到十三应是赶不回来的,姑母那里”
“回来的日子到时候再说吧,姜之的事情,你看着料理,我也交待了你阿婶,不过你是长媳,我不在家,一切的事情,都该由你一手cào办,明白我的意思吗?”谢大妇说完了,又点了点身旁小案,叫了杨娴一嗓子。
杨娴抬起头,和声和气的叫婆母,又不问话,端的十分老实,静静地等着她后话。
谢大妇好像对此挺满意,只是到底看她不顺眼,稍稍别开了眼:“你把东西可收拾齐全了,这回去,就留在京城,好好侍奉夫主。三郎在外头忙,平日也没人照顾起居,我跟你阿公都放不下心,该尽的心,你都得尽了。咱们家虽然不缺银子,不过也不能太铺张,你要东西带的不够,回头再添是可以,总不能带的太少,样样都去置办新的。”c
至此,杨娴提着的一颗心,才彻底的放下去,也不愿意计较她后面的这番话,谢家什么时候在乎这点银子了,不要说她置办吃穿用度,就是两个她,谢家也置办的起。
但是这些,都不值当去计较,此时,再没什么,比她能够留在京城,留在谢汲身边,更要紧的了!
她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敢太露,又想起杨媛来,面色就沉了两份,蹲身一礼,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我记下了。另外有一桩事,要回婆母。”
谢大妇一挑眉:“你说。”
“阿姊今次虽然是新丧未久,可毕竟是投奔了我来的,说是散心,又不愿家中爷娘担忧cào心。这趟我跟着婆母进京去,她不好留在咱们府上不走,可这时回弘农阿姊这两日看着才刚好了些,我想,能不能带阿姊一同进京去?”她一面说,一面又哦了声,“阿姊自己也带有体己银子,就算是进了京,也不敢用咱们府上的银子供她开销,倘或有不够的,我这里补给她,绝不会动了公中的份儿的。”
谢大妇嗤了两声,其实很不愿答应,但是杨家的这对姊妹,也不知道在耍什么小心思,她看的明白,懒得拆穿。
杨媛那个人,放到那儿,都是个成不了大器的,亏她还是个嫡女,真要比起来,跟杨娴差得远了去。
不过眼下说不许,那就太没意思了。
杨娴话里说的很清楚,人家也不用谢家一针一线,吃的喝的也都是自己的开销,至多借住在谢府而已。
她不同意?她不同意也没什么用。
杨媛真想跟着去京城,她们前脚走,她后脚就能套了车跟上,了不起到了京中,在外头找个客栈住下,不惊动他们府上就是了。
但要这么着,未免就太难看了。
杨媛自己不顾脸面,她可不陪着一起掉份儿,于是点了头,算是同意下来,又多交待了两句,就打发了杨娴先回去收拾:“你去吧,家里的事,我还有话交代你阿嫂,不必你在这里服侍了。”
杨娴长出一口气,好在婆母没有再三的为难,不然杨媛那里可真是
她欸的应下来,又深蹲下去,辞了个礼后,才缓步往外退了出去不提。/p




谢氏娘子 第三百八十八章古怪
孔清淮是眼看着,杨娴刚一走,婆母就抬手压了压鬓边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抿了抿chún角:“婆母,您生气了?”
谢大妇摇摇头:“生气犯不上,只是觉得,杨家这对姊妹,真是叫人说不出话来。”
孔清淮呼吸一滞,难免要替杨娴辩白几句:“其实这也不怪弟妹,曹杨氏毕竟是她嫡姐,她要进京,难道能把人往外撵吗?若换做我是弟妹,也要先在您面前请一番这个话的。曹杨氏跟不跟着去,是她自己的规矩,可不先回了您,就是我们做晚辈的目中无人了。”
谢大妇知道她一向这样,不经意间就回护杨娴几句,是以只是冷着脸笑了两嗓子,没再去接她这个话。
孔清淮见一番话没得到回应,有些讪讪的,就不好再替杨娴说什么,掖着手,就站在那里,不再言声了。
等谢大妇回过了这口气,才开口问她:“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瞒着我?”
孔清淮一惊又一愣,好在是掩饰的好,才没叫谢大妇看出端倪来。
她状似惊讶,又忙不迭的摇头:“您这么说,实在叫我不安。”
谢大妇又是一阵的摇头:“你就是心肠软,什么人都觉得是好的,别人说的什么话,你也都愿意信。杨氏她——”她拖了拖音,又念叨了句算了,“说多了,你只会觉得,我看不上她的出身,是因不待见她,才有诸多不满。”
难道,不是吗?
她不敢问,可总觉得今天婆母是话里有话。
“别的其实没有十分要紧的,还是要交代你姜之的事情。”
谢大妇那头又开了口,且很显然,是把杨娴那一茬儿给揭过去不想再提,孔清淮立马明白过来,便做出一副受教姿态:“是,您说。”
“姜之这些年在家庙,要说吃了多大的苦,那谈不上,可毕竟是茹素过日子,这回接她回府的事儿,你阿公”
说起这个,谢大妇又觉得头疼,长叹一声:“你阿公都懒得提。我们要去京城,自然是顾不成她了。我只交代你,去接人,虽然是自家骨肉,可礼一点儿也不能欠,别叫外面看了笑话,更轻看了姜之。另有一样,我前头说了,你是长媳,这家里诸事,该你一手cào办。哪怕你是做晚辈的,也没有事事请教你阿叔阿婶的道理,真有拿不定主意的,跟大郎商量着,或是且压下来,等我回了家,再说。”
孔清淮是明白人,交代的这两件事,她全都能明白,于是一点头:“我明白的,不会叫人轻看了姑母,将来拿这个来说嘴,也不会丢了长媳的气度,叫人家以为谢家的长媳无能可欺。”
谢大妇对她这番话,相当的满意,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你和阿姒,都是能叫我放心的。别的我就没有再好交代你的了,我们一走怕要大半个月,辛苦你些。”
这就是高看了,孔清淮连声推让着说不辛苦,又说什么折煞一类的话,可心里难免犯嘀咕。
婆母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是透露着对杨娴的不满,且这个不满,好似并非只是因她的出身那么简单。
她下意识的皱了眉:“婆母,弟妹她”
她定了心神,开口想问,又岂料谢大妇好似不愿再与她多说,摆了摆手:“她的事情,以后再跟你说吧。”
孔清淮一肚子的话卡在喉咙处,觉得十分难受,可谢大妇话已至此,显然是在等她辞礼退出去了,再要问,未免显得太不知事儿。
是以所有后话她只能咽回肚子里,施施然端一礼,就告退了出去不再提。
可是告退归告退了,这些疑惑,萦绕在心头,一直到她回了房中,都消散不去,甚至带到了脸上来。
谢瀛是刚交代了外面的事情,说是等用完了早膳,要到下面去看账的,这会儿却见孔清淮请安回来的晚,脸上神色也有异,就起了身迎了两步:“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啊。”
他一面说,一面上了手去握孔清淮的手。
八月的天,她一双手却冰凉。
谢瀛吃了一惊,又担心起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说着就扬声要去叫云燕,想打发她去请大夫快来。
孔清淮回了神,虚拦了他一把:“我没觉着不舒服,别惊动人。”
谢瀛一愣:“那你这是阿娘给你脸色看了吗?还是弟妹又跟你说了什么?曹杨氏又折腾?”
孔清淮却一味的摇头:“都不是。”她轻咬了下chún,怎么也想不通,婆母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到底是如何,你这个人,好好的叫我着急吗?”谢瀛拧了眉,拉着她去坐,又忙活起来去给她倒了杯热茶来,“你暖一暖手,这大热的天,怎么就一双手冰凉的了。”
孔清淮心头一软,顺势接过茶杯,也没往嘴里送,果真两只手捧着,是个暖手的姿态。
她想了好一会儿,仰头去看谢瀛:“婆母今天说的话,也许古怪,我听了,更觉得疑惑不解。她对弟妹她对弟妹的不喜欢,好像不仅仅是因为出身而已。可是我想再细问,她却又不说了,还同我说什么,以后再跟我说。”
她有些担心,再加上曹杨氏的事情,难免要胡思乱想,腾出一只手来,牵上谢瀛的袖口:“你说婆母在想什么?弟妹又做了些什么呢?还有曹杨氏——”她秀眉拢起小山来,透着一股子的厌恶,“曹杨氏那天去上房院见婆母,到底说了些什么。”
谢瀛听的云里雾里,想了好半天,才大概的理清楚,可又不知她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但见她眼中有惊恐和忧虑,便耐下心来,拉了张圆凳,在她对面坐下来:“你别急,慢慢跟我说,阿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说了弟妹如何的不好吗?你细细的告诉我,我也好与你分析分析。”
孔清淮嗯了两声,便把谢大妇说的那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全都与谢瀛复述了一回,说完了,她又自顾自的问:“你说怪不怪?婆母好像一直在有心引导我,叫我去想,弟妹如何的不好,甚至话里连二弟妹都带上了。我和二弟妹,一向叫她放心,那三弟妹呢?是一向都叫婆母不放心的吗?可是,不放心什么,担心什么?带坏了三郎?还是有别的这事儿,太古怪了。”/p




谢氏娘子 第三百八十九章质问
谢笠和谢大妇,是在第二日天刚刚擦亮时就动身启程,往建康城而去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彼时家中众人皆出府相送,等到了登车前,谢大妇又把孔清淮叫到一旁,很是交代了两句。
孔清淮一味的应下,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向后面的杨娴的牛车那里去。
谢大妇自然是瞧见了的,也没多说她什么,只是匆匆交代了,又招手叫谢瀛近前来。
谢瀛脚下不耽搁,三两步上了前,孔清淮也十分知事儿,就远远地退开了。
谢大妇顿了许久,才叫了声大郎,笑着叮嘱他:“我说的那些话,她一定都告诉了你,我也知道,咱们母子两个,心里想什么,是差不离的。有些话,你知道了,暂且不必告诉她,叫她知道,也未必有益。横竖杨氏要入京了,不在家里折腾,你们为兄为嫂的,手就别伸太长了,知道吗?”
“阿娘,您”谢瀛眼一圆,眼珠子滚了两滚,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
原来那些话,是阿娘故意说给清淮的,她并不是为了叫清淮听出什么,而是借清淮的口,说给自己听的。
因为阿娘一开始就知道,他会想到那些那些关于杨娴,不太好的想法。
杨娴未必如表面上那样心思单纯,她有算计,这份儿算计,甚至超过了清淮,可她从不表露。
不管她因什么而深藏不露,总之眼下这时候,他和清淮,都不该再提。
而谢瀛庆幸的,是昨日与孔清淮说起此事时,他只是应付了几句,并没有将心中所有的猜疑,全都告诉她。
此时他抿紧了chún角,大感意外,更多的,是带着困顿与不解:“既然我与阿娘想的是一样的,阿娘却还是同意她进京吗?”
谢大妇却笑了,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神却往身后瞥了瞥:“她如今,有了娘家人撑腰,我还能怎么把她留在陈郡,留在我眼皮子底下呢?告诉你,是叫你找机会给建康去封信,告诉二郎,纵使她做了我们谢氏的媳妇,该有的防人之心,也不能丢了。但你别忘了我刚才的话,为兄为嫂,手别伸得太长。”
谢瀛一愣,好半天才品过这个味儿来,眉头一拧,下意识想去看杨娴。
谢大妇却拦了一声:“别看她。我说的话,你记好了,交代你的,也别忘了。该怎么跟二郎说,你有分寸,不用怕你阿耶知道,这一路上我还陪着,你跟建康的往来书信,他不会知道的。”
阿娘是在打这个主意啊
把杨娴和杨媛放到京城,面子上名声成全了,暗地里却是叫二郎把人看住盯紧了,不许她在建康城生事。
实则,也算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只是若依阿娘如此行事与算计,只怕三年时间一到,杨娴仍旧无所出,给三郎纳妾,就是势在必行的了,且阿娘一定不会顾及杨娴的脸面,再挑了士族贵女,压下杨娴一头,更叫她束手束脚,不敢太过张扬轻狂。
想通了这一层,谢瀛一颗心就有些微微下沉。
刚想明白杨娴可能不如表面看来那样无害时,他也觉得震惊和暗恼过,可真知道了阿娘的心思,就又成了另一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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