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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她本意是好的,谢汲和杨娴成婚快三年了,这样的别离还是头一遭,她有心叫夫妻两个真正的小别胜新婚,便刻意的将谢汲这些天的忙碌说给杨娴听。
可是杨娴的反应,却很出乎她的意料。
这个话,杨娴连接都没有接,反倒顿了顿脚步,稍稍侧了身:“这是我娘家阿姊,阿公和婆母来信时,应该同阿嫂说过了的。”
魏姒这才正眼去看杨媛。
她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只是嵌在那张脸上的一双鹿眼,本该是灵动无邪的,却在她看来,满是jīng明二字。
她不喜欢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透露着jīng明和算计。
更何况她对杨媛的不喜欢,本来也不是今天才有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她长这么大,待人接物都永远秉着客气二字,从不针对谁,哪怕是不喜欢的人,也从不会叫人家尴尬难看,滋事寻衅,更是从没有过的。
但是对杨媛
她总觉得,这是个来者不善的主儿,更别说她还是新丧寡居的了。
魏姒不咸不淡的哦了声:“我也叫人收拾了住处,论说她如今这样”她好似一时失言,呀了声,顿住转了话锋,“本来按你二兄的意思,该把临着咱们府上的那个宅子收拾出来,叫你阿姊住下来。可你知道的,那宅子原是当初四郎进京,婆母拿了体己银子给他置办的,虽然四郎也不住,可毕竟名义上还是他的宅邸,叫你阿姊住进去,只怕外人说混账话,再说也是亲戚,没有进了京却叫住外头的道理。”
她一番话,全是冲着杨娴解释,等说完了,才回了回头看杨媛:“你且安心的住下来,倘或有不喜欢的,或是不合心意的,只管来告诉我,我叫人重新给你置办,可千万不要太客气,也不要太拘束了,这里虽然是建康,但到底不是陈郡的老宅,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咱们都是平辈儿的人,本来也该更亲厚的。”/p





谢氏娘子 第四百一十一章咄咄逼人
杨媛眼神几不可见的变了一回,闪过yīn骘,还有些许的怒意,可她隐藏得很好,说话时,也仍旧是笑吟吟的:“本来麻烦你们,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可再不要这样客客气气的,更叫我不安。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魏姒笑了两声,没再接她的话,反倒去同杨娴道:“我先送你回三郎的院子吧,阿公和婆母刚到,他们一定还有好些话要说,这会子只怕你见不着人,先去歇一歇,等他前面的事情忙完了,一定赶不及的回屋去寻你。”
杨娴脸上的笑凝固了下,显然并没有因魏姒的这番话感到高兴,且还推脱了两句:“阿嫂别忙着照顾我,叫阿笙送我回吧,我阿姊这里”她抿了下chún角,“她这里还要多麻烦阿嫂了。”
魏姒眼神一暗,明白她的意思,心下想了想,又扫了杨媛一回。
如此,也好,这个杨媛,究竟是人是鬼,她也挺想知道的。
是以她没再坚持,吩咐了阿笙送杨娴回屋去,自己顿下脚步,去引杨媛:“你毕竟来者是客,弟妹既这么说了,还是我亲自送你回住处的好。”
其实魏姒打从一开始,说话就相当不客气。
杨媛又不是个傻子,哪里会听不出来。
她新丧未久的事情,魏姒看似提都没有提,可是刚才的话音一顿,却更叫她难堪。
这会子又这样说话好像她极不情愿安置自己?
这里是建康谢府,是谢潜的府邸,就是谢笠夫妻两个来,正经要论,都只能算是客,不是这宅子的主人。
魏姒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啊,她是客,且还应当是个贵客,魏姒这算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念及此,杨媛上扬的嘴角就沉了下来:“我曾经,得罪过魏夫人吗?”
得罪?魏姒心说这还真没有,就是看她不顺眼而已。
不过她也不会急着先去试探杨媛的底线,便状似吃惊:“杨夫人这个话,却是从何说起?我未嫁二郎前,从没有离开过山yīn半步,更没见过杨夫人。嫁到陈郡后——”她几不可闻的嗤了声,才继续笑道,“弟妹和三郎成婚的那年,杨夫人,没随着尊君大人到谢家的吧?他们成了婚礼后的第三天,我就又动身回了京城,不过听说,这两年多以来,杨夫人可是从没登过谢家的门,我就是想见,也见不着。既然素未谋面,又何谈得罪呢?”
杨媛此时才笃定了,魏姒确实在针对她。
这些话,绵里藏针,听起来客客气气,可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她,甚至她们弘农杨氏的无礼c拿乔和唐突。
无礼和拿乔是说他们多年不和谢家来往,连登门都未曾有过一次。
至于唐突——
她口口声声以“杨夫人”称呼自己,分明是在提醒自己,早成了婚嫁了人,哪怕如今丧了夫——她如今,丧了夫,还贸然到谢家拜访,这就是她的唐突和荒谬!
杨媛变了脸色:“我既不曾得罪魏夫人,夫人何至于这样咄咄bī人?再怎么说,咱们两家还是亲戚,夫人这样的待客之道,就不怕丢了谢氏脸面吗?”
这么快,就藏不住了吗?
魏姒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杨夫人新丧寡居却不在彭城守丧服,先至陈郡,又到建康,此时却来质问我,怕不怕丢谢氏脸面?”她尾音一挑,“我并不是有意针对杨夫人,只是觉得,事异必诡,总觉得你——来者不善。”
她话音落下,又咬了咬牙,欺身近了前两步,盯着杨媛上下打量:“杨夫人生就天人之姿,更是一副聪明相,实在叫我很难放心下来。这建康谢府,还是我主持中馈的,突然来了夫人这样一位不速之客,我少不得,要多问几句了。”
杨媛倒吸一口气,没由来的,就觉得魏姒的气势,压了她一头。
她皱了皱眉,想着金玉之前回她的那些话
魏姒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谢家门中的两位夫人,个顶个的好说话,孔清淮和魏姒两个人,都出自两浙,水一样的人物,没有锋芒,更不会也不该有这样的气势。
是哪里出了错?
杨媛有一瞬间的错愕。
她才第一天进谢府的门,魏姒就已经把对她的不欢迎,表现的淋漓尽致。
诚如魏姒所说,这建康谢府,还是她魏姒主持中馈的,这样的掌家大妇,眼里要是容不下她,她的日子,会很难过,而且她原本的打算谢笠夫妇要回陈郡时,没道理把她也带走,谢家人重礼数好面子,横竖她已经豁出去了,这回不达目的,她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她就不信,谢潜兄弟还能开口撵她走。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魏姒的态度。
杨媛呼吸一滞:“夫人实在想多了,我有什么来者不善的呢?我未留在彭城守丧服,是彭家人允准了的,魏夫人用不着拿这个来说嘴。再说当日到陈郡,原是去看望妹妹的,只是见她与夫主异地而居,郁郁寡欢,这才到大妇的面前说了几句公道话。自然了,我妹妹要进京,我还能留在陈郡不成吗?这建康城,我也没来过,也好奇的厉害,况且自阿娴和三郎成婚以来,我也没正经的见过这个妹夫,来一趟,有什么很过分的吗?”
魏姒眼皮一跳,她绝对没有听错,杨媛称的,是三郎。
她突然一阵紧张,想起了两年多以前,三郎要求娶杨娴时的那些事情。
修长的手捏了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要这么说,是我冤枉了杨夫人。”她虽然这样说,却仍旧很不屑,“夫人就安心住下吧,只是我这个人,虽然一向好说话,实则眼里不容沙,这又是我的家宅——说这个话,也许太不客气,可还是先同夫人讲清楚的好。夫人住在我谢家,吃穿用度虽是自己的,可我还是劝夫人一句,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不要说谢氏不好得罪,我会稽魏氏,也不是夫人能够轻易开罪得起的。”
她说完,果然见杨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怒极又尴尬难堪。
魏姒懒得搭理她,正好瞧见阿笙的声影,就招了手叫阿笙,等丫头近了前,她才踱两步,离杨媛远了些:“你送杨夫人回住处吧,我还要到前面去拜阿公和婆母,正经的礼数不能不顾,杨夫人那里若有什么不妥的,你看着料理了,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再来回我。”/p




谢氏娘子 第四百一十二章古怪
魏姒往前面去的时候,堂屋中一家子还挺其乐融融,聚在一处,有说有笑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提了把裙摆迈过门槛进了屋,自是敛衽拜礼,跪了谢笠夫妇一回,又说了好些恭敬讨喜的话。
谢大妇叫她起身坐,跟着就问她:“你不在后面安置杨氏她们,怎么也到前面来了?”
魏姒坐直了身子,面上带着笑:“阿公和婆母进京来,我到跟前来拜礼,这也是正经规矩呐。婆母放心,弟妹那里,我叫人送她先回三郎的院子了,她赶路也辛苦,还是先歇一歇再到前面跟咱们一处。曹杨氏那头,我单独划了个院子,吃穿用度虽是她自己的,可添置东西,还是少不得咱们来添置,我吩咐了阿笙,若有了缺处,着意添给她就是。虽然要全个待客之道,也不能不到前面来行礼请安的。”
“你给曹杨氏选的院子”谢大妇把话音一顿,只管看向魏姒。
倒是挺难为魏姒,竟能明白了:“这点子分寸我有,不近不远,不至于太不好看,也不会太失规矩。”
谢大妇这才哦了声,脸色仍旧不大好看,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刚进了家门,就为杨氏姊妹发作,叫孩子们心里都不舒坦,她再三的忍了,才没有提。
兄弟几个对视一回,当然看得出她脸色不好,谢潜想了想先前收到的信,看样子,阿娘对杨氏姊妹,是真的喜欢不起来啊
他又觉得头疼,这里头还有阿娘尚且不知的内情,倘或叫她知道了,还不翻了天?
他朝着坐在对面儿的谢拂使眼色。
谢拂见了,又偷偷的瞥谢大妇的面色,当下明白过来。
于是站起了身,莲步轻移往谢大妇身边儿挪过去,搂着她一条胳膊,又是撒娇又是卖痴的:“阿娘脸色好难看,才刚到京城,见了我,阿娘不高兴吗?我今日乖巧的很,可没惹你生气吧?”
她一面说,一面顺势蹲下去,就蹲在谢大妇的脚边。
谢笠瞧她这样,板着脸轻声斥她:“越大越没规矩,还不快去安生坐着。”
谢大妇却扬手在她头顶抚了一阵:“就你心眼子多,没惹我,我也没生气,这是赶路累着了,不是气的。”
她不愿意说,谢拂也不追着问,横竖叫她消了这口气就行。
故而她仰着小脸咧嘴笑:“我亲手给阿娘做了条裙子,阿娘既累了,先去歇着吧,等后半天阿娘歇够了,我送去给阿娘试试?”
谢大妇眼中笑意渐浓:“离开我身边儿,能耐倒大起来,还能自己做裙子了啊?”
魏姒眼看着谢大妇面色稍有缓和,心道果然还是谢拂本事大,便从旁更添了两句:“前阵子她又是挑料子,又是寻金银线的,折腾了好久,后来我问她,她才说是要给婆母做条裙子,我想着她未必自己就能做好,说要帮帮她,她还不愿意,说什么,这既然是做给阿娘的,必得我亲力亲为,阿嫂就不要管我了。”
果然谢大妇听了这话,面上愁云尽散了去。
一屋子的人又说了半天的话,谢大妇才叫谢拂陪她一块儿回院子去歇息了不提。
谢潜兄弟三个送走了谢大妇,本来想把京城里的事,先跟谢笠好好说上一说的。
可是没料想,谢笠大手一挥,竟不叫他们开口。
谢潜一怔:“阿耶?”
“我刚进京,也累了,有什么事情,叫我歇半天,缓口气,再来说。”他说着扫了谢汲一眼,“你先回屋去吧,几个月不见了,去看看你媳妇。”
谢汲眉头几不可见拧了一把,却不好再多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做了个礼告辞了出去。
谢笠见谢潜和谢泠两个还不走,就催了两声,又吩咐道:“明后两天,递帖子要上门来见我的,一定很多,暂且都推掉,等我闹清楚了京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再设宴请他们过府来聚。”
谢潜背着手,手指在手背上点着:“阿耶是不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
谢笠一眼横过去,沉了沉声:“我方才,说过什么?”
谢潜喉咙一紧,心下便是咯噔一声。
他不懂,阿耶这么急着进了京城,难道不就是为了如今这个错综复杂的形势而来的?
阿耶放心不下,所以才不得不动身入京,毕竟书信往来有诸多不便之处。
可人既然到了,为什么又要拖延半天?
他还有话想说,魏姒却在身后,轻轻扯了他一把。
到了嘴边的话,他顿住,又侧目去看谢泠,见他也几不可见的摇着头,一拢眉心,拱手与谢笠做礼:“儿告退。”
三个人前后脚的出了门,下了台阶后,魏姒就叫了声小郎。
谢泠欸的应了声:“阿嫂有事吗?”
魏姒看看谢潜,又朝他摇摇头,嘴上却说了句没事。
谢泠哪里还不明白呢?轻飘飘的瞥了一回谢潜,没多说别的,背着手缓步离去了不提。
谢潜眉目间一片清冷:“我真是想不明白,阿耶他”
魏姒忙咳了声,上了手拉他,两个人又快走几步,离堂屋这处远了些后,她才放慢脚步:“阿公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你怎么这么急,非要惹阿公不痛快吗?没瞧着婆母方才就神色不好了,这才刚进京第一天,就要叫阿公和婆母都不舒坦不成?”
谢潜稍稍沉默了会儿:“阿娘为什么会这样,你闹明白没有?”
她起先摇了头:“不过我觉得有几件事儿,挺怪的,所以你瞧,我打发了小郎先走,一则怕他问的多了你要生气,二则是我的私心,这个事儿,还是得问你呀。”
谢潜拉着她一只手,信步往住处回,听了这么一句,脚下略是一顿:“怎么说?”
魏姒便把在后门那里接到人后的事情,与他十分详尽的复述了一回,等说完了,她反握上他的手,两个人就那么十指相扣着:“我虽然在家中与弟妹相处的日子不长,可是之前瞧见的,她可不是这样的。我同她说起三郎,她好似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太平静了,就像是就像我说的那些,与她都是无关的一样哩,你说怪不怪?”/p




谢氏娘子 第四百一十三章警醒
谢潜也闹不清楚,他对谢汲夫妻间的感情,是不知道的,况且做兄长的,也没有打听人家夫妻间的事情的道理,是以眼下魏姒这样说,连他都有些发懵。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魏姒好像看出来了,又拽着他的手晃了晃:“你听我跟你说吧,照理说,弟妹和三郎感情一向不错,我同她讲那些话,她就算是要在人前端着,至少也该嗔怪我两句,叫我别拿她打趣,是不是?前阵子阿兄和阿嫂不是回会稽,写了信进京,叫我回家去侍奉一阵吗?”
谢潜啊了声:“是啊,所以呢?和眼下有什么关系?”
他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对内宅的事情从不上心,叫他去想大道理,心眼子转的快极了,鲜少有人比得过他,可要说起这些事情,他就成了糊涂鬼,话说的这样明显了,还呆呆的。
魏姒觉得这样的谢潜,倒是生出三分可爱来,一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谢潜满脸不明就里,可又觉得她是在笑话自己,就捏了捏她手心儿,绷着脸,佯装不悦:“笑话我?”
魏姒忙说没有,清了把嗓子,才赶紧同他说正事:“我其实一直没告诉你,从上次我回了家一趟后,就大概明白,婆母为什么对弟妹成见这么深了。”
他没有接这个话,只是略拧了把眉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脸上最后那点子淡淡的笑也没了,眼底有着担忧和顾虑:“三郎对弟妹很好,同你和阿兄,是不一样的。在家里的那阵子,我总觉得,三郎是刻意为之。他总是会有意的,叫人觉得,他把弟妹放在心尖儿上,呵护着,疼宠着。你想啊,他是要办大事的郎君,学识才干样样不输人,阿娘从小把他带大的,寄在他身上的希望,和你们,是没有差别的。现在成了婚,看着他在内宅里厮混,把弟妹宠的那样子,要是能待见弟妹,才算出了邪。”
“刻意为之?”谢潜吃了一惊,“他这么干,对他有什么好处?”
魏姒却摇头:“我说不好。但是你别忘了,当年他挪用公中的银子,给弟妹的乳母这件事。那点子银子,他何至于就非要挪用公中的?”她问了一通,又说起杨娴,“不过弟妹自己好像不觉得,反倒很依赖三郎,而且她性情好,见了人总是笑,哪怕阿叔家那几个小一些的弟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她也从来不生气,更没跟三郎告过状。我后来想过,她估计是怕三郎怒气上来,同阿叔那边闹翻了脸,对三郎不好。”
谢潜隐隐有些回过味儿来,要照这么说,杨娴这一向对三郎都很用真心,她应当,是爱极了三郎的。
心尖上的人,处处替自己周全,连住处都要里里外外的重新拾掇一回,又全是照着自己的喜好来布置,这样的举动,为什么不感动呢?为什么会无动于衷呢?
他吞了口口水:“你是说,她和三郎生了嫌隙,闹了矛盾?”
“我觉得像是,可怪就怪在这里了。”
谢潜道了声是:“三郎进京之前,应该没同她闹得不愉快,就算有,他都入京这么久了,弟妹又是好不容易才进京来见他,夫妻两个刚团聚,有什么心结解不开,还要僵着脸子不成?”
他说完,想起杨媛来,欸的一声,又问魏姒:“那曹杨氏呢?你觉得她那里,又怎么说?”
提起杨媛,魏姒就很不屑的嗤了声。
谢潜咦的一嗓子:“你可从来不这样待人的,她这么招你嫌?”
“不是我要背地里搬弄是非,说人的坏话,实在是她”魏姒抽出手,改挽上他胳膊,“我听了你的,也没给她好脸色,说的话也够难听,可你觉得又怎么样呢?她要是个有骨气的,就该同我翻了脸,毕竟是客嘛,我做主人的,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弄的大家都难看,她再硬气些,当时就该拂袖离去,自己又不是不能在京中安身住下来,横竖不是要从此留在建康的,就是出去住客栈,也比在咱们家里,受我的白眼要强的多吧?”
“所以她果真是来者不善,居心叵测的啊。”谢潜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不过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她出身没你好,又是这样尴尬的新丧境地,你挤兑她,她不敢回嘴,我其实也想到了的。”
魏姒却一味摇头:“不是,她给我的感觉,就不对。”
“怎么说?”
这要怎么说呢?
那就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也许根本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初见杨媛的那一刻,魏姒心里对她的不喜欢,就几乎达到了顶点。
从前因为三郎,再因为她新丧不安分,可这些,都是很虚无缥缈的,落不到实处,自然那种不喜欢,就也落不到实处来。
可真的实打实的见过了面,不喜欢,一下子就变成了厌恶和嫌弃。
其实要说起来,爱美之心,人本皆有之。
杨媛生的漂亮,应该是个头一回见面,就能叫人生不出讨厌来的人,可眼下
魏姒抿着chún角:“她浑身上下都透着算计,那双眼,浑浊一片,写满了算计。我又不是瞎的,当我瞧不见似的。而且你没瞧见她那副嘴脸——”她合了合眼,“我话说的那么难听,又是挤兑又是警告的,她还能笑脸相迎,还能坦然的接受了。二郎,泥人还有三分气,她怎么会不生气你?她生了气,面上却还能做出另外一副样,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这大抵就是两副面孔了,虚伪的紧。
她垂了垂头:“我是真的不待见她,婆母比我见多识广,又会看人,所以不待见她,我也能明白。只是二郎,我不懂,阿兄之前送来的信上,说弟妹她”她贝齿轻咬下chún,“我觉得弟妹不是那样的人。”
jīng于算计,工于心计,杨娴是这种人吗?
一个心眼子上千的人,会在家里过的那样怯懦吗?
如果杨娴是,她应该很会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才对。
谢潜抚着她手背的手顿了下:“阿兄既这样提醒了咱们,多留个心眼,总不会错,且看着吧,这少不得要你cào心辛劳,曹杨氏那里她若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来了建康城,我总觉得,这个目的,和三郎,脱不了干系的。”/p




谢氏娘子 第四百一十四章捅破
谢汲自堂屋匆匆出来,大步流星的回了自己住的小院子,甫一迈过了月亮门下,便已然觉得大有不同,那是一股子烟火气,是阿娴带来的烟火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心中欢喜,脚步便更快,三步并作两步的就上了台阶去。
进了屋中时,青萝一眼瞧见了他,正要作揖行礼,谢汲一挥手,示意她别惊动了杨娴。
青萝会了意,抿着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是因她低垂着脑袋,才没叫谢汲发现而已,她想了半晌,到底还是领着屋里的丫头,不动声色的退到了屋外去。
谢汲轻手轻脚的步入内室时,杨娴正弯着腰在妆奁前收拾着什么。
她面前有面菱花铜镜,可她低着头,并没能从镜中看见谢汲身影。
谢汲只觉得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起来,蹑手蹑脚的上前去,长臂一展,就从背后把杨娴揽入了怀中。
突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杨娴吓了一跳,可缓过神来,才发觉这怀抱是那样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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