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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谢氏娘子 第四百四十二章一斛珠
谢汲只是稍一愣怔,立马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一拧眉,语气说不出的诚恳:“殿下不必拿这话试探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此计为殿下不假,可最初时,却更多的是为了我们谢氏。我不瞒殿下,也不贪功,殿下会这样说,那就是明白了我的用心了,殿下以为,此计可行否?”
他果然没看错人。
不管外人面前是什么样的,在他这儿,谢汲一贯秉持的,都是坦诚二字。
其实上回说起暗查柳元山的事儿,谢汲是瞒了他一大部分的,可那种隐瞒又委实算不得隐瞒,不管谢汲说不说,他都是心里有数的,且他也能够体谅。
宇文舒想了想:“你刚才说,未经太尉拍案定论?”
谢汲啊了声,点点头:“之前提了一回,阿耶把我痛骂了一顿,这事儿没再提,本来今天我想再提一提的,但是殿下这里”
他后话没说,其实也是有些尴尬。
本来这个事儿,他也挣扎纠结了挺久的。
到底要不要告诉宇文舒,背着阿耶,安排了人把这话传到王崇和他阿耶耳朵里去,其实多半能成,但关键就在于,该不该先说给宇文舒知道。
他之前说,了不起照豁出去的法子来办,可心里到底底气不足,怕的是伤了爷娘的心,更引得族中议论纷纷。
他思绪转了很多,但宇文舒显然不似他这般多虑,只又问他:“你还说,你知道你这次的事情,是王家在背后捣鬼的?”他问了一嗓子没等谢汲回话,跟着又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汲觉得所有的话噎在喉咙里。
这话没法回答啊。
当初他找上庾子惠,因为是家丑,俩人合计了半天,决定瞒着宇文舒行事,现而今看宇文舒这样,估计是还没得到消息,显然是庾子惠没派人去告诉他,打算隐瞒到底了。
他倒不是一时口快,话赶话的说到了这儿,这事儿就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
本来也没想着宇文舒会揪住了不放,还拿来反过头追问他。
可偏偏宇文舒就是留意了
谢汲有些支支吾吾的,又想极力的隐藏好了不想叫宇文舒看出来。
宇文舒眼明的厉害,谢汲的行为举止太反常了,叫他心下一沉:“不能说?”
他待要再催问两声时,谢拂的声音从身后飘然传入耳中:“你们怎么站在这里?”
宇文舒在转头看她前,分明看见谢汲长松了口气。
谢拂踩着细碎的步子,缓缓地挪到他二人身边儿来,刚站住脚,一眼瞧见宇文舒手里的锦盒:“底下奴才递话进来,说你来给我送礼的,还真的有礼物带给我啊?”
这张脸,哪怕是朝夕相对,他也看不厌。
如今见一面太不容易,不像去两浙那会儿,随时随地能看见她,再放肆些,背着谢潜时,还能动手动脚的揩一把油。
她傻乎乎的,总是后知后觉。
宇文舒哪里还顾得上谢汲的古怪之处,一双星眸再离不开谢拂身上,把锦盒朝她递一递:“你十四了,还是第一次在建康过生辰,也是我头一次能正经送你个礼,怎么可能不备着?”
谢拂觉得欢喜,上了手要去接锦盒。
可宇文舒往后一抽,躲开了她的手:“先别忙,我问你,昨儿我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太尉没打算设宴?”
谢汲差点儿没叫口水呛着,下意识就问谢拂:“你昨儿个什么时候见过殿下?”
谢拂讪讪的摸鼻尖儿,好在这是三兄,要是二兄听见了,肯定又要挨骂了:“就是昨天他到家里来,被阿耶下了逐客令撵反正就是那会儿,”
她怕说难听了,宇文舒面上不好看,回头要跟她过不去,就笑着收住这个话,挑了讨喜的说:“我本来在外头偷听,听了阿耶那样说话,怕他生气嘛,就赶紧躲了出去,等他出来的时候才叫住他,想劝劝他别跟阿耶怄气来着。”
果然宇文舒十分受用,喏了声就把锦盒递了过去。
谢汲直翻白眼,这位殿下也真够可以,无论在朝堂还是平日里相处,恩威并济是他拿手好戏,可只要是对着小幺,就永远是这副模样,上赶着讨好就算了,小幺三言两语的,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横竖宇文舒连看都没看他,只是眼睛里带着狭促:“这么急着出来收你的礼,不打开来看看吗?”
当着送礼的人,就把东西拆开来,其实不怎么有礼貌。
不过谢拂又好奇的很,加上他自己都不在意,她就略咬了咬下chún,动起手来开了锦盒。
明珠一斛,是颗颗饱满丰润。
谢拂平生最爱的便是这些,眼中的喜欢藏都藏不住,伸出手去轻抚那些珠儿,几声轻笑随风飘远去。
宇文舒低头看着,她指尖是圆润的,皮肤白皙又娇嫩的人,轻抚躺在锦盒里的那一斛珠时,竟恍然间叫他分辨不出,哪是珠,哪是手,那样的洁白无瑕,几乎融为一体。
他看的正出神,谢拂抱紧了锦盒抬眼看他:“你真的搜刮来一斛珠呀?”
娇俏的模样拉回宇文舒的思绪,他满眼宠溺:“我说过,觅得宝珠赠佳人,旁人给过你的,我一定会给你更好的。不过——”他语气中宠溺不见,略微摇头,“换个词儿?搜刮可不是什么好话。这斛珠我费了好大工夫,从西边儿的商客手上淘换来的,得来十分不易,那老客说了,五六年间也不知能不能得上一斛这样成色的珠了。”
谢汲杵在旁边儿觉得十分尴尬,合着这里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儿呢?
宇文舒送上门来的这一斛珠,感情还是有说法的?
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从前约定了什么,但就凭宇文舒那句“我一定会给你更好的”谢汲勾着头去看锦盒里躺着的明珠,想起来早些年间,庾子惠托人送到陈郡去,送给小幺的那些明珠。
他一时感到无语,宇文舒和庾子惠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交情,可这会儿言有所指的
谢汲咳了声:“你别欢喜过了头,等着阿耶过后找你算账吧。”/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四十三章塞回去
谢拂心里打着鼓,面上却还要死撑着,挤眉弄眼朝着谢汲扮鬼脸。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汲拿她没办法,又眼瞧着宇文舒神色凛了凛,便叹一声,这话茬也不敢提了。
宇文舒正色瞧谢拂,目光流转须臾,扬声问她:“渐之说起你家中姑母的婚事,这件事,你从前知道的。”
谢拂抱着锦盒正打算辞离去,也是真的怕挨骂挨罚,不敢多待。
可没料到宇文舒冷不然的丢出这么一句,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谢汲。
谢汲朝她点点头,她才哦了声:“我知道,但是你们”她秀眉蹙了蹙。
这是家里头的事儿,就是再不拿宇文舒当外人,也不该先同他说了。
她知道阿耶对此事尚未松口,更知道庾子惠一大早派人过府回话的事情,照这样说起来,到底要如何办,阿耶今天总要有个说法的。
可三兄在想什么还是她过来前,发生了什么?
“三兄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来?”她有些不高兴,语气冷下来,“阿耶还没拿定主意,怎么先告诉了殿下知道?”
她背着人的时候,很少称殿下,谢汲因追随了宇文舒,她当着他,更不摆规矩。
宇文舒一听这会儿连称呼都变了,就知道这丫头八成对此并不赞同。
他摆手:“横竖已经说了,你别闹脾气,我只问你,你其实本来是赞成此事的吗?”
谢拂不由腹诽,什么叫她也赞成呢?
那时候简直是叫三兄牵着鼻子走,而且她和那位小姑姑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听了三兄说陈年旧事,甚至生出一股子厌恶来,她将来嫁什么人,过什么日子,同她什么关系呢?
再加上现在谢家是个什么处境,她自己有眼睛会看,也有心会分辨。
小姑姑同王崇的这桩婚事若能促成,对谢氏是利大于弊的,虽说名声难听些,可将来都能找补回来,不急在这一时。
然而眼下
她抿chún盯着宇文舒看:“我赞成又如何?不赞成又如何?三兄告诉了你,你又打算怎么办?我阿耶那里尚且没有定论,你们打算背着我阿耶,先暗地里行事吗?”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饶是宇文舒也面色沉了三分。
谢拂看来却并不怕,昂首挺xiōng的,又斜着眼看谢汲:“原来三兄昨日说的,豁出去的法子,就是指的这个?”
谢汲叫她拿话头噎的死死的,半个字也说不出。
宇文舒怅然的很,其实这丫头是个实心眼,遇上事儿很容易就钻了牛角尖儿,眼下得好好的劝住了,不然将来要恼他。
他拍她肩膀,却分明见她小退两步,躲了躲,于是眸色更暗:“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吗?上回在庾府同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
泥人还有三分气,他就是再怎么让着谢拂,毕竟高高在上惯了,有时候也难免动气,只是尽力的学着克制罢了。
谢拂听他语气分明不好,就咦了声:“同我发什么火?倒成了我的不是吗?你自己觉得如何呢?这毕竟还是我们家的家事,我小姑母的婚事,如今也就该我爷娘来做主。我知道这事儿有好处,对我们家,对你,都有好处,可你们也不能——”
“不能怎么样?”他趁着她支吾顿声的工夫,反问她,“我说了什么吗?我可说了,要背着太尉办这件事了?你只管去问太尉,且看他同不同意。渐之不是说,这回他丢的这个脸,是王家背地里捣鬼吗?他都知道,太尉不会不知道,既知道了,且去看看你姑母的事儿他又怎么说。”
他环xiōng看她,眼底是意味不明的笑:“但我也不瞒你,太尉若然仍旧不许,该给的尊重,我给了,余下的,就是我的筹谋了。”
“你——!”谢拂有些气结,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在气什么。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这事儿又是三兄先起的头,怪不着宇文舒。
真要说,“罪魁祸首”也该是她三兄。
但他这个态度,就是没有来的叫人着恼,分明就不是商量事儿的样子,心里早拿定了主意,还要装模作样来问她,有什么意思?
手上的锦盒登时变得千斤重,抱在怀里几乎烫手。
谢拂把锦盒往他怀里塞,倒真唬的宇文舒连忙接下来,她冷然睇他一回,扭头就想走。
宇文舒心下的火气叫她这一番动作彻底拱了起来,一手抱着锦盒,一手去钳她手腕子。
锦盒里的一斛明珠散落下来,他分明听见哗啦一阵作响,脸就更黑了:“你这是在同我赌气?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弄来,你敢不要?”
她确实是在赌气的,可好像没什么能甩脸子的,也没多想,就把锦盒塞了回去而已。
可这会儿见他面色铁青又十分yīn沉,正是风雨欲来前的征兆,她才猛然惊醒过来。
这实在不应该。
他满心欢喜的登门来送礼,原本和和气气的,怎么闹成这样呢?
谢拂心下也委屈,不知是因为他的疾言厉色,还是因他钳制着自己的手上力气没控制好,实在有些疼。
她红了眼眶,嘀咕着什么。
谢汲吓得不轻,几步凑上来:“好好的这是怎么说?”
心里对宇文舒的行为其实不满意,可不好指控他什么,于是只是刻意的放轻语调,装腔作势的训谢拂:“从小也没教过你这个道理,哪有把人家一片心意往外推的?殿下是尊贵的人,亲自上门来给你送礼,你怎么还吊脸子给殿下看?太不像话了。”
他不骂还好,越是骂,谢拂眼眶就越是红。
可她到底隐忍着没掉泪,又有什么好哭的?倒像是真的受了欺负似的。
今次不过是拌了两句嘴而已,掉了金豆子,显得她小肚jī肠似的。
她挣了挣手腕:“你送我的礼,我很喜欢,塞回给你也是一时赌气而已。我姑母的婚事,你能不能先不chā手管?”她眼巴巴的看宇文舒,“你生气,我也生气,咱们两个扯平了成不成?但就是这一件事儿,你就是要chā手,先来问过我,可不可以?”/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四十四章胳膊肘往外拐
“我不明白”宇文舒撒开她,广袖垂下去的工夫,他瞥见了一抹红,眼中就闪过懊悔,只是碍于谢汲还在,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越发的柔和起来,“你到底是要我别管,还是要我管之前,先知会你?”
他顿了须臾,觉得这里头大有不同,可不管是哪一样,他都想不明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甚至为了这件事跟他置气,差点儿把他的心意推拒了,为什么呢?
从她前后的态度,他能感觉得出来,对这个婚事,她的确是没什么异议的。
谢拂吸了吸鼻子:“要你别chā手是说胡话,我说了,这事儿对大家都好,除了对我姑母”
她低了低头,觉得自己也有些自私,眼底闪过不忍。
谢汲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你别乱想,打从一开始就是我提出来的主意,跟你没关系。殿下问你的话,我也想问呢,你心下纠结的,是什么?况且回京的路上不是说好了,阿耶面前,你要帮我一起说服,怎么到了三殿下这里,你又改了口?”
她猛然抬起头:“我不是改口!”
那样激动的几乎喊出来的一句话,叫宇文舒和谢汲都是一愣。
“你别着急,”宇文舒拧了拧眉,细声细语的劝她,“你不是改口,那是怎么想的呢?”
她那点子小心思,当着人前说出来,难免不好意思,眼下还没说出口,自己就先红了脸。
说一千道一万,她也没多大野心,前世活的不长久,更是活了个稀里糊涂,由头至尾都能用涉世未深四个字来形容她,像个傻子一样,估计比如今的荀嬿都还不如。
所以她知道,三兄和宇文舒合计的这桩事,她没什么立场来反驳不许,也更清楚,她想不出什么坏处来,就是要反驳,也太没气势。
“先前说叫你别chā手,是糊涂话,三兄都告诉你了,怎么可能你会不chā手我若硬是叫你们放弃,未免太不懂事,也太任性。”她始终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头看,“可我阿耶要是不同意姑母配给王崇做填房,咬死了不撒口,结果一转头,你背地里把这事儿促成了,回头阿耶知道了,少不了心里怨怪你。本来如今就不怎么和气了,要再这么着,岂不是更要”
“你是怕我——”宇文舒眼中一喜,就差上手去把她拥入怀中。
谢汲听来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怕她脸皮薄,便没有拆穿她,只是问:“那知会你有有什么用呢?横竖这事儿要办,还一定得办成,就是事先告诉了你,阿耶将来也少不了要知道,要有气有怨,照样还是会冲着殿下来,你有法子解决?”
“可至少我是知情的,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她努力的压下脸上的红晕,才抬起头看谢汲,目不转睛的,“阿兄知道的,爷娘面前我扯不了大谎,不必爷娘细细的追问,自己就先露了马脚出来。倘或将来你们瞒着我办这事儿,真的叫阿耶知道了,我没法子大包大揽下来,毕竟我实实在在不知情,你们何时动手,又是如何筹谋促成,我全都不知道,怎么在阿耶面前担下来?”
宇文舒心头动容不已,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的意思,何其明了。
他呆怔了会儿,实在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可是谢拂一席话,叫谢汲心中警铃大作,又看宇文舒这般模样,忙岔开了话题,催他先行离去,只说待的久了,谢笠那里只怕更生气,又没法交代,连同谢拂都少不得一顿责罚了。
宇文舒心里是激动的,恨不得拉着谢拂把所有掏心掏肺的话都再说上一遍,可谢汲的态度太坚定,他没别的法子,这到底还是谢家,于是他三步一回头的,怀揣着不舍,由着谢汲送出了府去。
谢汲再去寻谢拂时,是黑着脸的,尤其是看着她身边儿剥了柑橘吃的杨娴,脸色更难看。
谢拂大概知道他因为什么,倒也不害怕,再加上她特意跑来找阿嫂,就更不怕他张嘴骂人了。
杨娴看他脸色不好,把没吃完的半个柑橘放回黑漆圆盘里去:“这是怎么了?往前头去了一趟回来,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她一面问,目光一面在谢汲和谢拂兄妹之间游移,突然明白过什么来,哦了声,拿指尖儿去戳谢拂:“怪不得你这会儿来我这儿,合着怕三郎找你麻烦吗?”
心事叫戳破,谢拂面上闪过尴尬,却嘿嘿笑两声,转脸儿去看谢汲:“三兄为什么生气呢?我同他的事,三兄一向是赞成的,当初他替我挨了一箭,你不是还怂恿我多去看顾他吗?”
“这是一码子事儿吗?”谢汲咬牙切齿的,碍着杨娴在,才没当场发作,“你说那番话,叫他以为你胳膊肘往外拐,将来岂不是更——”
他乍然收了声,撩了长衫下摆坐到一旁去:“我是择他为主君不假,可这一向也在他和谢氏之间,寻求一个可以两全的点,既能成全他,也能成全谢氏,这才是我最该做的事情。你当着他的面儿那样说,分明是告诉他,你怕阿耶将来愈发不待见他,对你们之间没好处,叫他怎么想?你这个谢氏嫡女,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偏向他,得意的是谁?”
“我不是那么没心眼儿的傻子,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谢拂赌气的随着他坐下去,手一伸,把杨娴先前搁下去的半个柑橘拿了就要吃。
杨娴欸了声轻拍她的手:“我再给你剥一个来,”她打掉谢拂手里那半只柑橘,果然又捡了新的与她剥好,递过去,才斜着盯谢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瞧你这张脸,跟上了墨似的。”
谢拂刚要吃橘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先前好不容易撑出来的那点子气势,瞬间分崩离析。
谢汲拿她两个都没办法,索性往椅背上一靠:“行,那我听你说,你不是个傻子,你顶聪明。那聪明绝顶的谢五娘子,今次这又是想做什么?”/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四十五章又要打她
谢拂有自己的心思,她怕阿耶愈发不待见宇文舒自然是其一,可并不是全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长久以来,三兄在寻求一个可以两全的路子,她又何尝不是?
她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等咽进肚子里,才娓娓道:“叫我问问三兄吧,这么长时间了,咱们家,干过一件叫他舒坦的事儿吗?”
谢汲叫她问的愣住。
其实没有的。
且不说二兄一贯的态度,就从上一次太极殿上,荀禄那样施压,二兄仍旧不为所动,再到阿耶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
要说好一点的,倒也不是说没有,但二兄提点他暗地里奉养起桓廷之,也不全是为了他。
谢汲面色微微一变:“你想说什么?”
谢拂笑了声:“看来三兄也知道,他的耐心,是快被耗尽了的,不然上一次在庾家,他不会当着庾二兄的面跟我说那些。如今建康形势严峻的很,大王步步紧bī,现下又查出来”她猛地住了嘴,瞥见杨娴时,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
差点儿说漏了嘴。
于是她转了话锋:“横竖他不大好过,咱们早说过,真同大王打擂台,他明里是要吃亏的。颍川郡王在太极殿上几次回护他,已经露了锋芒,他蛰伏太久了,要是冒进,少不得叫人背后议论他,说他城府深,实在吓人,能在大王手底下隐忍多年。”
这些谢汲都懂,也用不着她来刻意点拨。
他提了提嘴角:“你用不着说这些,我心里有数。”
不然也不会特意把姑母的事情这时就告诉他,谢汲心下暗道一句,却没有打算告诉谢拂,跟着又问她:“可这跟你今日所为,又有什么干系?”
“三兄不是说过,庆幸他真心待我吗?”她偏一偏头,“说实在的,要说我没私心,那是骗你,可并不全是私心。我向着他,他心里也欢喜,对咱们家的态度,多少能缓和些。来日就是阿耶真的不松口,在他面前,我也有什么能劝出口的话,这意思,阿兄明白了吗?”
“你”谢汲脸上不见了和煦,剩下的只有震惊。
他知道她近来长了本事,人前人后,其实都给家里头长脸,自己有成算,以后也不怕挨欺负了。
可是他却从没想过,她一颗心,竟是这样
哪样呢?他一时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震惊。
然而等到震惊过后,他又提起一腔惊惧来,拧眉看她:“你拿殿下待你的一颗真心来做赌注?赌他会因你几句话而动容,不对咱们家bī得太紧?你拿这个做盘算,拖延时间的吗?”
这叫他感到害怕。
她怎么会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感情的事情,是可以拿来做计谋的吗?
宇文舒真心实意的喜欢她,必定也希望,她是真心实意的想对他好。
将来要是知道了——不是的,宇文舒说不定冷静下来,就能想明白。
她一向都扭扭捏捏的,半大的孩子,初尝情之一物的滋味,自然是放不开手脚,带着这年纪女郎所独有的娇羞和稚嫩。
今天突然在他面前豪言壮语宇文舒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加上对她十分上心,保不齐要回过味儿来。
他要想出这一层,那可坏了事儿!
谢汲腾地站起身,有些急匆匆的,拔脚想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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