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谢拂忙不迭的随他起了身,几步追上去,一把拉住他:“三兄要去哪里?拿这话羞辱了我,说完了就要跑吗?”
他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她恶人先告状,却意外地发现,她脸上写满了愤怒。
这还是少见的,是实打实的恼了,不是撒娇开玩笑闹着玩儿,好像他说的那几句话,真的伤了她的心。
杨娴看兄妹两个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儿,本来就听得云里雾里,只是不好chā嘴外头的事儿,这会儿见动了怒,撑着扶手起了身:“好好地你招惹小幺做什么?”她一面说,一面步过去,轻手轻脚的拉谢拂,“别跟他一般见识,听他满嘴胡吣。”
谢拂想挣又不敢,怕手上没轻重,伤了杨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于是她倒在杨娴手上老实下来,只是恶狠狠的瞪谢汲。
谢汲方才惊了,起了身往外走,这会儿冷静下来,又想不起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他低头看谢拂:“你说我羞辱你?难道你说的话,不正是这个意思?谁羞辱你了,你也太不像话,如今对谁都敢大呼小叫的,你眼里头还有长yòu之分吗?”
其实谢汲说这话才过分,长yòu之分前头,也该挂一句嫡庶有别。
谢拂是嫡女,就算做错了事,也有上头的嫡兄来教导责骂,且lún不上谢汲。
只是从没人真正拿他做庶子看待,谢拂叫他平白骂了两句,竟寻不出什么话来叫嚣回去。
她腮帮子气鼓鼓的,还有些发疼:“你少冤枉好人!谁拿他的真心做盘算了,我是那样的卑鄙小人,无耻之极,你心里是这样看我的吗?你也太欺负人,先前说我全是私心,在他面前大包大揽,胳膊肘往外拐,这会儿好好跟你解释,你又骂我不识好歹,拿人家的真心不当一回事!”
她越说越来劲,竟张口啐谢汲:“你怎知我就不是真心待他好的?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最怕阿耶不待见他,将来闹得大家没脸。更何况,阿耶是一家之主,阿耶烦透了他,恨透了他,三兄你还指望着家里辅佐他?做梦去吧!”
谢汲叫她啐了口,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又听她简直是胡言乱语,当下怒从中来,左手高高扬起,一巴掌几乎要打下去。
杨娴吓了一大跳,撒开了谢拂就去拽谢汲:“你想做什么?你还想动手吗?”
谢拂看着那高高抬起的手,从前都是温柔的抚她头顶的,上一回二兄头一次想跟她动手时,是三兄护着她,死命的拦着,几乎同二兄翻了脸,说什么不叫二兄动手打他。
今天,他自己先会错意,说了难听话,她不过反驳几句,他却受不住,扬手要打她。
谢拂的委屈无以复加,抱膝蹲下去,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四十六章所想一致
兄妹之间的这场闹剧,还是杨娴出面收的场,痛骂了谢汲一顿,偏偏谢汲还不敢呛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杨娴有了身孕,全家上下她最大,连谢大妇都不再拿捏她了,谁还敢惹她不痛快?
她拉着谢拂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算把人给劝住,一扭脸又把谢汲骂走,不叫他在眼前杵着,这才算完。
而事实上,引起兄妹俩争吵不休的,关于谢姜之配婚的这件事,谢笠的心里,是拿定了主意,且同谢潜兄弟两个细细的吩咐过了的。
谢汲寻到前头来时,堂屋中早不见了谢笠身影。
他脸色很不好,谢泠一眼就看了出来:“三兄脸色这么难看,是三殿下说了什么吗?”
他一面进屋坐下去,一面说不是,想了半天,扭头看两兄弟都眼巴巴的看他,才没办法,把谢拂的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谢泠好像拿错了重点,只听见他说差点儿动了手,当下就差跳脚了:“你怎么能跟她动手呢?”
“我没打她!”谢汲叫杨娴骂了一顿也就算了,这会儿谢泠端的那副派头,还是要说教他,他当下生出不满,就拔高了音调呵斥了一声。
谢潜冷眼看着,倏尔在扶手上叩两下,引得两人老实下来:“闹什么?”
他斜着扫过谢汲:“你也别说小幺眼里没你这个做阿兄的,你说她的那些话,难道就是为兄的该说出口的?小幺心思从来就没这么重,你话说的难听,她简直成了十恶不赦的,玩弄别人的感情——”
说着谢潜又觉得不对,就啧了声:“怪不得小幺说你欺负人。”
谢汲啊了声,冷静了半天,回过味儿来。
从一开始他就是很极力想促成宇文舒和小幺之间的事儿的,他的私心才最重,要真的说,是谁想利用宇文舒对小幺的感情,那个人一定是他。
于是他面上尴尬一闪而过,低了低头,所有的气焰消失殆尽。
谢潜见他明白过来,摇了一回头:“等小幺冷静下来,去跟她赔个礼,明儿就是她生辰了,你瞧瞧你办的是什么事儿。礼物还没送出去呢,头天里就先要送她一巴掌?”
谢泠原本怒气冲天的,听了这话,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谢汲扭了头去瞪他:“笑什么笑?”
“行了,有个正事跟你说,别闹了。”没叫谢泠翻白眼反驳他,谢潜就打断了他二人。
谢汲听是有正事,才正了正神色:“我正想问阿兄,阿耶去了哪里?令贞送回来的信儿,阿耶是怎么说呢?”
“你的心愿得偿了。”
谢潜并没有十分急着回他,反而是凝眉深思了很久,久到谢汲以为自己问错了什么话。
这堂屋里连兄弟之间的呼吸声都清楚可听见,但就是三个人都沉默下去,寂静得可怕。
谢潜的这句话,是在一番深思后,深吸了口气,才一字一顿的丢出口来的。
谢汲起初愣了下,觉得他说的没头没脑:“二兄说”
一句完整的话没问完,他自己先回过神,像是不敢置信,捏着扶手,声音都有些颤:“姑母的婚事阿耶,点了头了?”
旁边儿谢泠嗤了声:“是,阿耶点头了,三兄还要谢谢二兄,在阿耶面前极力的劝,才叫阿耶同意了。”
谢汲的意外是不加掩饰的,他知道四郎对这事儿很支持,却万万没想到二兄也
他抿平chún角:“二兄为什么会劝阿耶?你应该知道,我动这份儿心思,其实动机不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成全三殿下,可是二兄不是一向都一向都避三殿下不及吗?”
“能避着他的时候,我自然是避着的。可避不开了,难道要学的那样目光短浅吗?”谢潜倒是不为所动,好似他做的不过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罢了,平声道,“阿耶说了,他同意归同意,可所有的事,他不会管,你办得成办不成,他不会chā手。”
谢汲是能够理解的。
这说到底辱没门楣,阿耶能够点了头,就已经万分难得,实在是形势所迫,要是还指望阿耶上下打点,动用关系,来极力促成此事,那是绝无可能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谢汲横下心来:“二兄,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三殿下了。”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还是谢泠:“你什么时候告诉的三殿下?”他拉下脸,侧目看谢汲,“三兄之前说的——你说的办法,就是指三殿下?”
他没理会谢泠,一味的望着谢潜。
谢潜开口时,语气分明是森然的:“说说看,为什么。”
他已经生气了。
自家兄弟再了解没有,谢汲知道谢潜生气时是什么模样,他的这个为什么,倘或说得不好,不能够说服了兄弟们,那他怕是真的就成了这谢府门中被孤立的那一个。
他深吸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可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将先前的由头,全都坦白交代了,临了了又添两句:“其实二兄也未必信我,所有的这些原因,多多少少都夹杂着我的私心,但事实就是这样的,三殿下对谢氏的容忍,终究有个限度。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小幺说的话,原也没有错,我们两个所做的事,实际上没差别,只不过是夹杂的那份儿私心,是不同的罢了。”
他为的是佐宇文舒御极登大宝,而小幺为的,是她的那颗心。
谢潜没有他想象中的泼天震怒,反倒静默下去。
谢泠急的直搓手,看看谢潜,却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咬了咬牙:“那三兄原本的打算呢?不告诉三殿下?事成之后再说给他知道?”
“王崇酒肉朋友多得很,他那样的人,徒有其表,最不经人怂恿劝说,起先我是打算安排人把这事儿漏个话风,再隔三差五的认真提一提,他回到家中,少不了要同他阿耶商议,上了心,就回动心。”谢汲也不瞒他,“王家三房没有顶用的,一个个脑子都不好使,又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王净之和王岐就是卯足了劲儿想劝,只要他们铁了心,那就拦不下。”
谢潜眉心一挑,果然,跟他所想,一般无二啊。/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四十七章荀嬿带来的话
九月初五,大吉之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圣人三子同日受封王爵,可谓普天同庆的大喜之事。
这日是百官观礼,诸王受封,繁琐的礼节,整整热闹了一整天。
到了晚间时,宫中陛下同圣人还设下大宴,身在建康城中的宗亲勋贵c权臣将官皆要到场。
而至于宫宴上,孔扬又当殿宣旨,将河东柳氏女同宇文聪的一桩婚事赐了下来。
这道旨意一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看似皇恩浩荡,实则这位秦王殿下,再也同大位无缘了。
谢氏嫡女就在京中,皇帝陛下却越过了晋王殿下,先为秦王赐了婚,其中深意,再明显不过。
从前同宇文聪交好的,乃至于投靠了宇文聪阵营的,随着朝臣上前去道贺,可下了肚的酒,却格外苦涩,连面上的笑,都勉强起来。
而此时的谢府之中,谢笠与谢大妇cào持着,一家人围坐一起,算作为谢拂做生辰礼。
门外小厮佝偻着身子进了屋中来,眉目间染上三分担忧。
谢笠瞧见了不由拧眉:“出什么事了?”
“外头荀府的小娘子闹着要见女郎,奴才们回了说今日不见客,可可那位小娘子不肯走。”
谢笠眉心一挑,转头去看谢拂。
谢拂一张小脸儿原本是耷拉着的。
她先前是把封王典礼过后,宫中势必会设宴这一宗给忘记了,如今阿耶身份尴尬些,陛下没有召他去赴宴,可二兄和四兄,皆在宴席之列。
她好好的一个生辰,一家子难得团聚,如今他们都不在家,她当然高兴不起来。
这会子听说荀嬿找上门来,又见阿耶神色有些古怪,抬了抬眼:“她前几日倒是说过,要备礼来送给我,我忘了告诉她,今天府上不设宴的事儿了。”
谢笠眼皮跳了跳,这算是家宴,把荀嬿请进府来入席不像话,传出去显得他们谢家眼里没人,满建康城的士族都没下帖子,怎么就叫荀家的小幺进府吃席了?
可人家是一番好意来的,总不能随意的打发了。
还是谢大妇在他手背上不动声色压了下,笑着吩咐谢拂:“人家是来给你送礼的,你出去见一见吧,同她好好说,改明儿单独请她到府上来玩,别得罪了人。”
谢拂心说那小傻子才不怕得罪呢,面上却不露,只哦了两声,就慢腾腾的起了身,又跟着先前进来回话的小厮一路往外去见荀嬿了。
荀嬿果然是抱着只红木的盒子来的,圆圆的盒子,描了金边儿,天色虽晚了,府门下大红灯笼映射出的微弱烛光,却照样映出一片灿烂来。
谢拂提着裙摆跨过门槛儿,招手叫她过来。
小傻子不假他人之手,自己抱着盒子就上了台阶:“阿姊怎么好骗我?”
平白被她指控,谢拂却笑出了声:“是我不对,先前忘了告诉你,我的生辰正好同三位殿下受封王爵的日子撞上了,加上爷娘回京一趟也难得,便只想一家人吃顿饭,不给外人下帖子了。”
荀嬿撇了嘴,把圆盒子往前一推:“喏,紧赶慢赶做出来的。我今儿在家里等了一天,阿兄早上随阿耶出门前,跟我说了你们府上必定不会下帖子来请,我还不信,傻等了这么久。”
谢拂怕她使性子,在府门口不依不饶,便忙伸手接下来,虚开了开锦盒的盖子,往里头看了眼,呀的一声:“你的手好巧,做的真好看。”
不管这夸赞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是叫荀嬿脸上颜色好看了三分。
她拉了拉谢拂,往旁边儿退了两步。
谢拂不明就里去打量她,却正好瞧见她目光落在门口杵着的丫头和小厮身上,于是咳了声,打发奴才们退开些,才又转过脸来问她:“怎么神神叨叨的?有话要跟我说吗?”
荀嬿点点头:“阿兄离府前吩咐我的,说是等不到谢府的请帖,就到了晚间自己来一趟,一则给阿姊送礼,二则有几句话要转告阿姊。”
荀况?
谢拂一拧眉,心口突突的:“他叫你跟我说什么?”
那些话好似拗口,又或许是一天过去了,荀嬿心不在此,有些忘了,抓耳挠腮的想了好半天,才学着荀况的口吻,同她讲起来:“令贞瞒着人说与我,仲卿乡里,查之有异,未告他人知晓,恐事关重大,叫你知道,明日茶楼中,可一叙,至于渐之那里,尚在禁足之中,烦请你幺妹转告谢五一回,且看他们如何说。”
这话说的
不叫庾子婴来送信儿,反倒又转托到荀况那里,实在叫她头疼,看样子,上一回的事儿,庾子婴还在恼她来着。
只是眼下来不及多想这些,谢拂眉头深锁,转了脸问荀嬿:“就说了这些?”
荀嬿又冲她点头:“阿姊,阿兄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令贞是谁?我怎么没听过?还有什么茶楼他请谢御史去哪里,也不说清楚了,阿姊能听明白吗?”
她大概是明白的,因知道内情,所以比荀嬿要明白。
荀嬿入京时日短,同庾子惠又没有过交集,大约不知庾子惠的字就是令贞。
可荀况又是什么意思呢?
庾子惠瞒着人跟他说仲卿乡里仲卿乡里
谢拂眼中忽而一亮,那是——河东!
庾子惠查出了河东有异,可是告诉了荀况却没告诉旁人知晓,瞒着人这是瞒着宇文舒的吗?
河东是柳家的地盘,最早要查的,也是宇文舒,可查出问题了,却不敢告诉宇文舒,反倒要先他们来商议
河东,究竟出了什么事?
谢拂攥了拳,一时间像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荀嬿脸上渐渐爬上不满意,扯着她袖口晃了晃:“阿姊在听我说吗?”
她突然回了神,略表歉意朝她一笑:“我在听。”
荀嬿却啧两声:“分明就没听,算了,阿兄不告诉我,我看阿姊也没打算跟我解释,那我不问了。”她说着望了望谢府大门方向,“我不是没眼力的人,阿姊既说了今日只是家宴,又没往外下帖子,那我不进去了。礼送到了,话也带到了,阿姊今日要高高兴兴的过呀,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了作势要走,谢拂鬼使神差的拉了她一把:“明天后天吧,后天你过府来找我,我叫缪云吩咐人去白云楼订一桌子你爱吃的菜送到府上,单咱们两个,谁也不带。”
荀嬿这才有了欢喜神色,拉着她又说了会子话,才登车离去了。/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四十八章抗旨不尊
一场家宴将将散了席,谢大妇特意请了伶人入府来,敲锣打鼓的开了戏,谢拂却越发坐不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魏姒坐在她左手边儿,看她一双眼不住的往谢汲方向瞥去,低下头去想了会儿,抬手扣在她手背上:“荀嬿来找你,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谢拂猛然一惊。
这事儿其实不能说,阿耶和二兄都不能先知道了,且不说她尚不知河东究竟出了什么事,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越过宇文舒先告诉阿耶。
可是二嫂突然问
她抿chún想了半天,压低了声:“是说了些事儿,但我不能告诉二嫂”她犹豫了会儿,“阿嫂,有没有法子能叫我拉了三兄退席呀?”
魏姒眉心跳了跳,她果然是有话想要同三郎说的,那看来是府外的事了。
这丫头也是叫人无奈的很,说了她几次,她像是一概听不进去似的。
朝廷里的事,郎君们的事,她全都要跟着掺和进去。
到如今,就是想管她,估计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这里想的有些出神,谢拂已经摇着她手臂又小声嘀咕了两句。
魏姒拍拍她手背,把她手拿开去:“你先去,婆母要是问起来,我替你应付着。”
“那三兄”
她刚开了口,魏姒就截了她话头:“你去廊下等着,过会子我告诉三郎,叫他去寻你,你们俩可长话短说,别叫阿公与婆母起了疑心。”
谢拂连声道了谢,又抱着魏姒撒了好一会儿的娇,才提了裙摆,轻手轻脚的从席间退了下去。
此处是谢府后院里的小戏台子,魏姒喜欢听戏,又不能总往外走动到茶楼这样的地方去听,所以当初买了府邸后,谢潜就特意规划处这么一片地方。
从九曲回廊穿过,入了月亮门,两侧是各色花圃,每日都有人jīng心打理,沿着青石砖铺就的甬道延伸的方向一路走,就是三层高的小阁楼,登阁楼再望对面,方是搭就的二层高小戏台,雕梁画柱,重纱卷叠,透着一股子的华贵,又带着三分俏皮。
谢拂出了门,从甬道往外一路小跑,果真在回廊上站住脚,往长椅上坐下去,百般无聊的凭栏赏着月色。
没多会儿的工夫谢汲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月初的月牙,有什么好赏的?你鬼鬼祟祟的,还拉着二嫂帮你遮掩,把我从席间叫出来,想做什么?”
谢拂几乎在他话音刚起的同时就站起了身。
谢汲趁着月色看她,其实月光太薄,瞧得不真切,可是她面色过分凝重,倒令他吃惊不已:“怎么这副神情?我可没招”声音戛然而止,他倒吸口气,“荀家女郎?”
她好像就是从见过了荀嬿后,才有些漫不经心,兴致缺缺的。
早前当着爷娘,其实在尽力的遮掩,但他能从细微处看得出来,估计是今夜高兴,爷娘没太留意她的小动作。
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可眼下
谢拂抿紧了chún角:“她不光是来送礼的,还转告了我几句话,是荀况叫告诉我的,且是特意吩咐了她,一定要登门说与我听。”
谢汲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她说什么了?”
于是谢拂把荀嬿那一番看似古怪不着边际的话,一一与谢汲复述了。
“河东肯定出事了。”她说完带着坚定又开口,一双凤眸凝着谢汲没挪开半分,“我料想还不是小事儿,河东的事情,说白了是替宇文舒查的,怎么如今查清楚了,反而不敢告诉他?庾二兄和荀况两个,明知你在闭门思过,却还是要把这话说给你听,其实不就是想先商量个主意出来吗?”
这话说的有道理,谢汲也是拧眉不解。
且若说要见面商量事儿,庾家不能去吗?荀府不能待吗?
宇文郅和宇文舒之间的夺嫡之争,早就摆到了明面儿上来,今日两人又同受王爵,以后只会咬的更紧。
王岐能堂而皇之的站在宇文郅的阵营里,为他“冲锋陷阵”,庾子惠和荀况,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就连他,也没想过要瞒着谁来行事。
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可他们却要到通安茶楼一叙难道那地方,更避人耳目不成?
“这事儿不简单,她可告诉你,明日何时要到茶楼去?”
谢拂瞪圆了眼:“说是辰初,”回了他一句,又惊诧的问了声:“三兄要去不成?”
他沉了声:“令贞的意思再明白没有,既告诉了我,就是想叫我去,不然根本不必走这一趟,还有你”他又垂首俯视谢拂,打量起来。
按庾子惠这个意思,连她也要带上吗?
“明日辰初,你与我一起去。”
却不料他话音刚落,谢拂就跳了脚:“不行,你不能去!”她音调陡然拔高三分,“在府上闭门思过是陛下亲口说的,这是圣旨,你出了门,就是抗旨不尊!先前的风声还未过去,王家肯定卯足了劲儿盯着你,你不能出门。”
“所以你要一起去。”谢汲按住她,“一来令贞既叫转告你,证明他是想叫你也一同到场。二来你出门去总要带人,正好叫我藏在你的车上,不至于外人看见,茶楼那里令贞一定会安排好,明日驾车绕一圈儿,我从后门进,你绕到前面再下车。”
“我”谢拂咬着下chún犯难起来。
事情很紧要,且三兄说的她都信,庾子惠和荀况是想请三兄一起商量事儿的,可这太冒险了,万一给人瞧见了,王家一定抓着三兄不放,闹到了御前去,目无君上和抗旨不尊这两条罪,要杀头都不为过的。
“甭为难,咱们行事小心些就是了,但耽搁不了,”他一面说,脸上一面布满了愁云,“你想啊,荀况和令贞其实都可以寻了由头登门拜访,我出不去,他们总能进的来,可他们没有,你觉得是为什么?”
谢拂翻了个白眼:“太扎眼了。”
“对,太扎眼了,怕惊动了人,可是会惊动谁呢?只有晋王和王家——”他带着循循善诱的意思,渐次拖长了音,“这是不能惊动他们的,足可见河东必出大事,说不准说不准令贞派去河东的人,已露出了行迹来,所以他才才要这样小心。”/p
1...128129130131132...1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