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她嗳的一声,算是叫谢拂。
谢拂因今日理亏在前,的确觉得有些对不住庾子婴,就十分的老实。
她忙侧目看向庾子婴:“好姐姐又想到了什么?”
“荀家那位郎君,到底怎么回事?”庾子婴拧了拧眉,“今儿我们家是有些事,我大兄才没来赴宴,不过昨天他还特意说了,叫我宴上多多留意荀家这位小郎君嗯大抵是夸了他一通的吧。我今天看着,他也不像是什么一本正经的人啊?”
谢拂便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是了,荀况今日的作为,可不像什么正经人。
赴一回宴,还是他的接风宴,宴到了一半他跑了个没影儿,再出现在人前时,就是左拥右抱的浪子行径。
估计荀况今天是要叫好多人大跌眼镜的了。
清谈几乎无敌手的荀小郎君,难不成竟也是个好色之徒?
谢拂想着,笑容越发的灿烂,梨涡浅挂在chún边,眉眼俱笑,收都收不住。
庾子婴看她笑的没头没脑,更是要拢眉:“你笑什么呢?我好好的问你话,能不能好好的说?”
于是谢拂忙咳了两声:“没我一时想起荀况咳,荀小郎君那副做派,没忍住嘛。”
得,谢拂十有八九是在事情闹大之前见过荀况的了。
庾子婴多多少少的还能摸准她的习惯。
没见过的郎君们,她言谈之间是很顾忌着的,从不会直呼其名,更不要说是荀况这样的了
“你果然事前就见过了荀小郎君。”庾子婴语调倏尔冷了好几分,“那也就是说,之后那些话,你们俩商量好了?荀小郎君这回确实是在帮你陷害王宜?”
谢拂一听她这个语气,心道坏了。
需知道,庾家三娘虽是行三的,可她下头没有嫡妹,只有一个不足五岁的庶妹,现而今养在庾家大妇跟前而已。
庾子婴这个人心气儿又高,寻常人家的女郎她也看不上眼。
是以往日里她要端个做姐姐的架势,便只能在谢拂和王稚面前。
可王稚是个十分调皮的人,三天一个小错,五天一个大错,王家郎主和大妇都能把她管教上千百遍了,哪里lún得到庾子婴说教她?
谢拂没忍住扶了一把额头处庾三娘好容易抓了她一个错,若是不聒噪教育她一番,那就不是庾三娘了。/p
谢氏娘子 第四十七章吃软不吃硬
p于是乎谢拂便极其有先见之明的一抬手:“停。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一声她几乎是靠着本能喊出来的,可是喊完了,一抬眼,发觉庾子婴的脸色更难看了。
谢拂干笑两声,似乎很是尴尬:“那个什么我是,我是有话说。”
庾子婴舒服的靠在隐囊上,车子行的极平稳,她全然不怕会闪出去似的,手上连个扶的东西都没有,环在xiōng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谢拂:“你说,我听着呢。”
谢拂也不是真的怕了她,人与人相交嘛,有个不喜欢的如王宜,就自然会有那么几个喜欢的,如庾子婴,如王稚,再比如今天第一回看见却还来不及说上几句话的荀嫮。
对喜欢的人,捧着敬着,那都无所谓——这就是谢拂做人的原则了。
是以庾子婴稍稍板一板脸,谢拂便开始想着如何能够撒娇卖痴的糊弄过去。
这事儿要换到了王宜身上去,你再来看谢拂买不买这个账。
“其实也不是我跟荀小郎君嗨呀算了,”谢拂有些不大耐烦,捏了颗果子往嘴里送,“小郎君长小郎君短的,你听着不烦,我叫着都要腻了。荀况!”她将一颗果子咽下去,顺势咬重了话音,很是坦然的直呼起荀况的名字来。
庾子婴自然是知道这样不妥当的,然则谢拂说的有道理,实际上吧,她听着也觉得有些烦了
谢拂叫了一嗓子,见庾子婴没数落她,稍稍松了一口气:“我没跟荀况商量什么,本来我是打算自己跟过去的,王宜和大王嘛他们从小就一起玩到大的,要放在平时也真没什么,可今天不是有诋毁我那件事在前吗?我只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将她的名声坏一坏而已。”
庾子婴不以为然,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她只平淡的哦了一声,便挑眉问谢拂:“那他是怎么回事?”
“我带着缪云往芍药圃那边去,荀况半道儿就把我截住了,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临了的时候大约是看见宇文舒过来了,他说这事儿他帮我干,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闻及此言,庾子婴才反手摸了摸下巴,摩挲了好一阵,可仍旧一筹莫展。
她就算不是聪明过人,却一向自诩慧眼识人,可这个荀况她竟有些看不懂了。
要是照谢拂这个说法,荀况就实实在在是在帮谢拂了。
彼时庾子婴为什么要拦着谢拂不叫她去?
那是因为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打从一开始谢拂就身在其中,她不能再去招惹是非了,一旦再掺和到王宜和宇文郅这事儿里去,她自己都得惹上一身sāo,干净不了。
可是谢拂不听啊。
那荀况呢?
她帮谢拂,是出于朋友之谊c亲眷之情,甚至可以说就因为她不喜欢王宜这都说的过去。
可这个荀况的动机就很值得推敲了。
而且这一回荀况弄不好连自己的名声都赔进去,当众醉酒也就罢了,怎么还调戏起娘子了?
庾子婴一对儿乌珠转一转,又亮了亮:“别是看上你了吧?”
谢拂倏尔叫噎的没话说。
合着在外人眼里,这全天下的郎君们,都该一眼就看上她谢拂?
她自认为没那个能耐,不然前世宇文郅也不会那样坑她
“好姐姐,话可别乱说呀”谢拂挪了挪臀,靠向庾子婴身侧移了移,“你要再乱说,我跟二兄告状去了。”
庾子婴咳了一声,别开眼,假寐小憩,不再去接谢拂的这个话了。
只是她心底终究存了个疑影儿。
——荀况真是个奇怪的人。
庾子婴在谢府等了好久,谢潜都没从宫里回来,而且谢泠也不在家,两个人合计着,宇文氏三兄弟还有谢潜和王岐都被陛下传召入了宫,谢泠也极有可能果然是进宫去了,是以大半个时辰过去后,庾子婴就同谢拂告了辞。
谢拂亲自送了她出门,又安排了自家的马车送她回府,目送了庾子婴登车离开后,谢拂才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缪云,去弄点吃的,我都饿坏了。”
缪云笑着应了,等了她一会儿,待她收了势,才上前去虚扶了一把:“女郎想吃什么?叫瑞珠做焖豆子吃好不好?”
谢拂努了努嘴,一个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后台阶下,宇文舒特意拔高了三分的声音,就传到了谢拂耳朵里来。
奇怪,一起进的宫,他怎么就先跑到我们家来了——谢拂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定了定心神,回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宇文舒。
她分明能感觉到,缪云扶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谢拂忙回握她一把,示意她安心。
宇文舒面色有些铁青,背着手缓步上了台阶:“谢五,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谢拂心说好笑了,我有什么好跟你交代的?
诚然,重活一世她是觉得宇文舒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这也不代表,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宇文舒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追上门来质问她吧?
故而谢拂就拉了拉小脸儿,扬了声毫不示弱的就反问了回去:“我有什么好与你说的?”
宇文舒怒极,反倒笑了起来:“你没什么与我说,那想是有话跟谢潜说了,哦?”
他这话说的很是yīn阳怪气,那个尾音分明是刻意挑上去的。
也正因为如此,谢拂才听出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这个混球,又拿二兄吓唬她!
“我与我二兄有没有话要讲,同你也没什么干系吧?关你什么事?”
宇文舒眼底风云暗涌流动着,他已经在谢拂这里听到过太多次这句话了——关你什么事。
他将拳头捏得死死的,可谢拂吃软不吃硬,他只能强压着怒意,让自己尽量显得平和些:“我不是要来与你吵架的,朝上出了点事,谢潜他们一时还出不了宫,你老实告诉我,今天在王家,你和荀况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可告诉你,我们进宫时,你四兄就已经在宫里了,今天的事”
他后话没再说下去,便自顾自的收了声。
谢拂微蹙了眉,打量了他半天,却寻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四兄如何先进了宫?今天的事,又如何?/p
谢氏娘子 第四十八章真心与否
p谢拂原本还想着,在王家时没问完的话,她正愁着也许找不到机会再问一次呢,谁想到这会儿宇文舒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她心头的雀跃还没跳足三秒,思绪就被宇文舒的话勾到了别的地方去。
朝廷里有事儿那他是怎么就先跑了的?
宇文舒这个人,她知道,闲散惯了,也富贵惯了,在众人的眼中,他从来都是个无心朝政的人。
可谢拂更知道,宇文舒做着一切,大概都是装出来的?
她拧了拧眉:“我和荀小郎君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可以啊谢五,”宇文舒话语中的不悦,因谢拂的这句话,立时就更重了,“你在我这儿,是越发的爱讨价还价,讲起条件了?”
宇文舒当然是不痛快的。
宇文郅能堂而皇之的登门,王岐也差不离,现如今又来了个荀况
在王家宴会上,他离席追过去时,看到谢拂与荀况比肩而立,二人不知在交谈什么那副场景,刺痛了他的眼,更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他心头肉中,剜不出来,又不能任由它越扎越深。
可lún到他的时候呢?
谢拂就变了个人似的,谈条件,寸步不让的,一点儿便宜也不让他占着。
他是真的看不大懂了。
谢拂待他,究竟该算作是亲厚,还是疏离至极呢?
宇文舒眼底的不悦夹杂着痛楚闪过,缪云深以为他二人如此对峙在大门口,实在很是不妥。
谢府坐落的这条清虚街,寻常不怎么有百姓往来走动,然而这却并不代表这条街上总是空无一人
眼下偶尔有路人经过,侧目看向谢府大门口处,也不知看清没看清,总之交头接耳的,就走远了。
缪云轻轻扯了扯谢拂衣袖:“女郎有什么话,不如请了三殿下进府中再说吧。”
宇文舒一听这个话,就来了劲儿:“正是了,把我拦在大门外,也不是你们谢家的待客之道吧?”
谢拂张口就啐他:“你是不请自来的!”
可宇文舒才不跟她怄这份气,背着手迈开步子,一面走一面说:“然则我来者便是客。”
他话音落地,人也已经迈过了门槛儿,大步流星的入了府中去。
谢拂恨的牙根痒,又拿他没法子,盯着他背影恶狠狠的啐了两回,才提步跟进去。
缪云伸出手来想扶她,却叫她一把打开了。
因眼下谢潜与谢泠二人都不在府中,请了宇文舒进来,就势必得谢拂陪一陪。
谢拂也不敢领着她到自己的小院子去瞎逛,生怕谢潜突然回家来,于是吩咐人在前院的堂屋中上了一应的茶水点心,转念再一想,又命人独上了一盏白水。
是以宇文舒在堂屋中落了座后,捏着白玉小杯看了好一会儿,看清了里头的白水时,眉眼处才稍有了欢喜神色,连一直蹙拢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
谢拂冷眼看着,只觉得他好生古怪,生了个富贵命,却连茶都不爱吃一口
“我问你,”谢拂看着他举杯将白水喝下去大半,扬了扬声,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发问,“朝廷上的事情,你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好歹你是圣人嫡子,连我二兄和四兄都还在宫里,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宇文舒动作极轻缓,仿佛他手中不是白水一盏,而是瑶池琼浆。
他喝下去一半,听了谢拂的这两句话,就咂舌品了品,小杯往身旁的方头案上一搁:“朝政上的事,我一向都不理会。要说起来,上头有我大兄二兄,下头还有你阿耶和二兄,哦是了,还有王岐呢——”
宇文舒稍顿了顿,捏了块糕送进嘴里,细细的咀嚼一阵,咽下去后才将前话再提:“现而今不是还来了个颍川郡王,还有那个荀况吗?怎么lún也lún不到我,自然了,也沾不上我。”
谢拂呼吸一顿——他说沾不上?
前世今生的重重画面与场景,连成了一长串,在谢拂脑海中极快的闪了过去。
原来宇文舒他,一直都是在逃避
可他避什么呢?
圣人三子之中,最得宠的便是他,连陛下都对他偏颇的很。
要真的论起来,宇文舒的才识c气度,甚至是他的为人处事,都是宇文郅和宇文聪所不及的。
可如果说宇文舒是怕陛下猜忌这根本就说不通。
不是陛下,还有
那个谁字都没在心头过一过,谢拂立时就有了答案。
“宇文舒,你是在避着大王吧?”
谢拂音调倏尔冷了三分,紧紧的盯着宇文舒,生怕漏掉他任何的一个表情。
宇文舒的脸色的确是登时就变了的。
喜怒不露于形色,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
后来长大了,有宇文郅锋芒毕露且咄咄bī人,他便更将这几个字牢牢的印在心头,一时一刻都不敢忘记。
然后在这一刻,坐在谢府的堂屋中,面对着只有十三岁的谢拂,他却突然就露了底了。
谢拂一看他这样的神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果然是避开宇文郅的
可正因为这个想法叫她十分的笃定,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才在她心头一闪过而了。
宇文舒城府这样深,又是这样能隐忍,那前世里他从最初的与她针尖对麦芒,到后来她同宇文郅成双入对时,才跳出来袒露心迹,一直到她要嫁给宇文郅,他多少次登门来劝,大康三十八年,又因她怀了身孕,负气远走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仅仅是惺惺作态吗?
谢拂脸色倏尔一白,宇文舒待她,究竟有几分的真心?
“你怎么了?”宇文舒脸色也难看得厉害,只是见谢拂神色几变,狭长的丹凤眼中更是明灭几次,他有些惊诧,更担忧不已,便忙问了一声。
“你”谢拂不开口倒还好,她这一开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声音悠远,似是从幽深的空谷中传来,不真切,就浮在半空里。
听的人像是听见了她说什么,可仔细回味,那声音分明随着清风,渐渐远去,又消散在了风中——很显然,什么都没能听清楚啊。/p
谢氏娘子 第四十九章初次见面
p宇文舒当是她身体不适,便追问了一声:“你要是不舒服,我让人递牌子进宫回话,还是传两个太医来看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没有”谢拂有些慌,小手四下摩梭了一阵,在方头桌上摸到了她惯用的那只霁红釉的茶杯。
只是她动作有些大,手上戴的金面儿托嵌红宝石的戒指碰在茶杯上,发出一声“叮”的清脆之音。
谢拂仿佛被这一声脆响突然拉回了思绪一般,怔怔的看宇文舒。
宇文舒眼中的担忧毫不掩藏她有些吃不准了。
“我再问你一件事。”谢拂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感觉自己的心口也有一只手,攥着她炽热的心,收紧了三分。
宇文舒嗯地一声:“你说。”
“为什么帮我?”谢拂掀了眼皮看过去,长出一口气,可心底悬着的那口气,却仍旧没能松下来,“今天在王家,芍药圃前,为什么帮我?你聪明机敏,陛下常夸你,我不信你那时候看不出我想做什么。”
宇文舒对此事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诚然,他也的确没太当回事。
王宜于他而言,什么都算不上。
yòu年时他跟着宇文郅和宇文聪走动王府,是跟王宜还有王稚一起玩儿过那么两三年,可他对王宜,甚至是王稚都不大有好感,甚至觉得她们连个玩伴都算不上。
今次谢拂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想坑王宜,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但是他不太懂,谢拂有此一问,却是因为什么?
他心下如是想,面儿上便也如是问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我帮了你,一定需要什么理由吗?”
拂叫他问的倒噎住,一时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沉默了须臾之后,谢拂轻笑出了声来:“我只是觉得,她毕竟是琅琊王氏嫡女,我要坑她,你该拦一拦,来日若王岐知道了,心中该很感谢你的,还有我二兄——”谢拂小脑袋歪了歪,眨巴着眼睛盯宇文舒,“他知道你拦着我不叫我胡闹,也会觉得你很不错。”
谢拂话中试探之意太浓了,浓到宇文舒眉头紧锁,无法舒展开来。
这个丫头,究竟是如何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眼下去回想,竟还真的一时想不起来。
要说是日久生情宇文舒心下无奈的笑了一回,她到上京不过短短几个月,尚不足一年时间,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可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是把谢拂这个人放在了心上的,她与这天下女郎皆不同,如果来日圣人要给他指婚,他私心以为,非谢拂再不该有旁的什么人。
但现实的情况却是——宇文郅虎视眈眈,他只能锋芒尽藏,谢氏生女为后的这个话
谢氏到了这一辈,也不过谢拂一个嫡女而已。
他很想亲近谢拂,可他不能那么做。
他不能叫人以为,他有争储夺嫡之心。
所以他爱跟谢拂拌嘴,没事儿也爱气她一气,至少在旁人看来,他不喜欢谢拂,而心高气傲的谢拂,自然也不会看上他——这样也很好。
直到前些日子,谢拂莫名其妙的昏睡过去,他才猛然清醒过来——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彼时当他不能像宇文郅那样光明正大的上门来探望,甚至连王岐都不如时,他才突然明白过来。
他藏的,委实有些太深了。
是以谢拂这会儿问他,为什么要帮她帮她做她想做的事情,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得琅琊王岐一个感念,这固然十分不错。
可若是与她比起来,不要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谢拂今天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试探他。
在王家芍药圃前时,她就问了那么一句,说他也许是醋了
宇文舒挑眉:“是吗?原来今日将你拦上一拦,还有这么多的好处?我却是没有想那样多的。”
他稍顿了一会儿,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谢拂,她分明也有些怔。
宇文舒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这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
“谢五,你若早些告诉我,今次拦住了你,谢潜能对我另眼看待,甚至还要在心下感念我一把,那我说什么也得拦住了你——”他一面说着,一面啊的一声拖了拖音,“你的这个二兄啊,把我们宇文氏的兄弟看做洪水猛兽一般,要与他亲近,委实不容易的很,我竟白错过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可惜,实在是可惜了。”
谢拂的俏脸儿霎时间就血红一片了。
她原就是个肤白赛雪的白净女郎,皮肤上稍有些红润,再娇俏一些,就仿佛能滴出血来一样。
更不必说似眼下这样羞红了脸
宇文舒的意思,她听明白了。
王岐是否承他这个情,他根本就不在乎。
可她二兄要是能承了他这份情,对他来说,却是美事一件。
“你怎么又胡说八道的,我正经的问你话,你好好说,不然我叫人来赶你走了。”谢拂一双小手早就背到了身后去。
缪云站在旁边儿,能瞧得见她放在身后的手。
两只手的指尖缠绕着,时不时的戳一下,分明是欣喜之余还带着些羞怯
缪云微蹙了蹙眉,下意识的扫了宇文舒一眼,可又不敢多看,就连忙挪开了眼。
而谢拂的这一句威胁,就实在是虚张声势了。
他能溜达到她的小院子去,还怕谢家的下人敢来赶他不成?
只是他也不戳穿谢拂那点小心思,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该我问问你了?”
谢拂喉咙处滚了几滚,显然是猛咽了几口口水,片刻后她颔首点了下头。
宇文舒把左手手肘撑在旁边儿的桌子上,手掌托在脑袋,歪着头看谢拂:“你之前跟荀况见过?”
谢拂难得老实的摇了摇头:“我如何见过他,今儿才第一次见到。怎么问这个?你不是知道的吗?他前些日子才刚到建康安置下来”
“那可真是奇哉怪也了,”宇文舒连着啧了好几声,“既是头一次见面,他怎么也那么豁出去的帮你呢?”/p
谢氏娘子 第五十章荀况来了
p“啊,你说这个”
谢拂的脸上闪过不自然的尴尬,适才的气势汹汹,到后来的伤春悲秋,此时都化作了一抹讪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干笑两嗓子,试图掩饰过去,可很显然的,宇文舒目光灼灼,分明是她不说清楚,这事儿便没完的架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