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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可今日再听谢拂说这番话——正经的是个通透豁达的女郎,xiōng怀宽广,气度不凡。
于是荀况心中对谢拂的好感便又多了几分。
“女郎能这样说,我就不兜圈子了。”荀况chún边笑意渐渐敛去,略抿chún一回,“我劝女郎日后行走在建康城中,能不张扬处,就不要惹人注目。就拿今日王家的事情来说,女郎为什么要坑那位娘子,这与我无关,可女郎需知道,来日若事发,女郎就是首当其冲的深受其害。”/p





谢氏娘子 第五十三章可怕的谢潜
p第五十三章可怕的谢潜
荀况话到此处,深吸了一口气,背着手站在谢拂对面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个头比谢拂高出近半个头来,看谢拂时总是稍稍低下头去看她的。
从这个角度这样看谢拂她一身华服未曾换下,头顶的金钗熠熠生辉,荀况眼前晃了一晃:“似女郎如此装扮,诚然大宴之上就该如此,可身为谢氏嫡女,这天下已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女郎,女郎实在不必如此”
如此如何,荀况收了声,没继续说下去。
谢拂眉心一拢,顺着他的话接道:“实在不必如此招摇过市是吗?”
荀况哂笑一回,连连摆手:“这个话,就不是我说的了。”
这确实是在为她好,谢拂心里有数,故而她不会拿话讽刺回去。
荀况的话也许说的不那么委婉,可从来都是忠言逆耳。
前世她没少听那些阿谀奉承,也没少见那些虚与委蛇,到头来却又如何?
她像个傻子一样,人事不知。
似荀况这样的,对她而言,其实是件很好的事。
“小郎君所说,我记住了,也听到心里去了,”谢拂难得正经的退了两步,双手交叠抬至于xiōng前,大袖衫的一对儿广袖垂在身前,等礼做好了,谢拂将腰身弯下去,认认真真的与荀况行了一礼,“也多谢小郎君这番提点,更多谢小郎君如此为我着想。”
这回就lún到荀况诧异了。
他说的这些话,谢拂自己未必不清楚,他不过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好心的提醒了两句而已。
谢拂面对宇文郅等人时都不曾行这样端正的礼
他想着,便已然侧了侧身,躲了一半:“女郎这个礼太正,况不敢受。”
谢拂倏尔便笑了,她直起身来,并不与荀况争辩,只与他扬了笑颜:“其实你受得起的,我二兄若听闻了这番话,必定高看你。”
世人忌惮陈郡谢氏独掌大权,对谢拂这个谢氏掌上明珠,自然多是奉承言辞,即便谢拂真有过失不当之处,只怕也很少有人会点透了挑明了。
难得有一个荀况,谢潜自然以为他有所不同。
只是这番话谢潜还真不能知晓。
荀况自嘲的笑了一回:“我这不过是小聪明,在谢大夫面前算不上什么。这番话,女郎听过了,记在心里,就过去了。我委实还有别的事想说与女郎知晓,只是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女郎若把今日事告诉了谢大夫,我估计晚些时候,谢大夫就要登门寻我了。”
谢拂啊了一声:“这又是为什么?我二兄他不是那样的人。”
谢潜很少会主动登谁家的门去寻什么人,他有他的气度,也有他要端着的地方。
多半的时候,还是下个请帖,请人家到家中来。
谢拂从前对此嗤之以鼻,总觉得他未必过于拿乔。
后来才知晓,谢氏一族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好些时候就是身不由己的了。
二兄未必如他平日里那样不苟言笑,很小的时候,二兄也抱过她,逗过她,带着她摸鱼,带着她烤肉
是以谢拂以为荀况误会了谢潜,便想要替他解释两句。
荀况与她摇一摇头:“谢大夫xiōng襟广阔天下少有,我自然知晓他不是那样的人,然则我有我的原因,有朝一日我一定说与女郎知晓,只是眼下女郎听我的可行吗?”
谢拂眼珠子转了转,歪着头瞧着荀况打量了好半天,从颔首应了:“小郎君既然有为难之处,那我不说与二兄便是了。”
荀况虚与她一拱手:“那就多谢女郎成全。我不多耽搁女郎,还是先走了,谢侍郎那里女郎替我说一声吧。”
谢拂觉得荀况很有趣。
建康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很多,大家有时候叫的混了,叫错的也有。
就拿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来说吧,太原王氏虽不是长住建康,但是总有子孙在建康行走。
有时候他们叫起王家大郎,若一时太原王氏的大郎正巧也在建康,那就总会出个岔子。
可是荀况显然就分的很清楚
他二兄身在光禄大夫的位置上,荀况每每称呼,便以“谢大夫”唤之诸如此类的,总之荀况在这些事情上,似乎很难出个差错。
她一时便想起了宇文舒的话。
荀况实际上是个行事滴水不漏的人啊。
可他今次却在王家出了这么大“纰漏”
谢拂想着,便含笑目送了荀况走远。
待他走远些时,谢泠才挪着腿凑了上来:“说什么了?”
谢拂小脸一样,是说不出的傲娇神色:“秘密!”
“成,秘密就秘密,你不说,我不问,但是呢”谢泠握了她左臂,拉着她快走了两步,语气轻快的很,若是仔细的听,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头,“二兄在后院等着,今天呀,有人要倒霉咯。”
谢拂一怔,右手立时就打上了谢泠抓着她的那只手。
躲她的铁定躲不掉的,但是:“四兄,你就冷眼旁观,看着二兄骂我吗?”她乌黑的眼珠子转一转,撇撇嘴,径直又问谢泠,“今天是你先入的宫吗?这里面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泠撒开手,笑呵呵的看她:“不该问的别多问,你就是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还有啊,你说怕二兄骂你”他一调音,分明是故意在气谢拂,“那可没办法,谁叫你不老实呢。我想替你说情,可我也不敢呐。二兄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看看他今日的神色吧,谁劝谁倒霉。你呀,还是别连累我了。”
谢拂小嘴儿一撇,嘟囔了一句没义气,撇下谢泠,步子迈的极大,气冲冲的就往后院去。
谢泠看着她赌气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了一回。
这个丫头,每每在他面前就是这样无法无天。
二兄这次,只怕是气大了去了。
虽然他也不大清楚是因为什么,按着谢泠的想法,当日王岐登门时,二兄不也打算叫人带他到谢拂的院子里吗?
宇文舒和荀况二人过府来,他们虽然都不在家,可谢拂终究不是养在深闺不知事的人,替他们迎一迎来者,这合情合理啊。
怎么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呢
他想着,便快步跟了上去。
说是不敢求情,那真要是骂的太过分了,他还是要求一求情的呀。
谢拂是先入的小院。
进去时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石凳上的谢潜。
她这处院子很大,当初特意让人安置了好多的石凳石桌,天寒地冻时候是不用的,到了夏日炎炎时,在头顶搭起小棚子,坐在石头上,也挺惬意的。
后来谢拂鬼点子多,还想过去打一套翠玉的桌椅,然则谢潜以过于铺张浪费为由拒绝了。
谢拂闹了好久的情绪,最后叫谢泠一套碧玉茶具给打发了。
现而今想一想,二兄之所以不同意,多半跟荀况今日所说的话是一样的道理了。
她本就活在世人眼中,还要这样处处招摇不好,实在不好。
谢拂莲步轻移,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挪到谢潜身旁去:“二兄。”
谢潜果然一抬眼,没好气的白了她一回:“这会儿知道怕了?”
谢拂抿chún不语,但又觉得自个儿不回话,谢潜大约要更生气,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要换了平日,谢拂都这样服软了,谢潜顶多训斥她两句,也就过去了。
可今日谢潜面皮仍旧是紧绷的,一点儿舒缓下来的征兆都没有。
他虚空点了点对面的小石凳,示意谢拂坐,可冷不丁的却叫了一声:“谢拂。”
谢拂刚提了裙摆想坐下去,登时就僵住了。
连随后跟进来的谢泠,都倒吸了一口气。
谢潜以往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叫谢拂。
他这是
谢泠看着谢拂脸色都白了,脚下更快了些,紧忙凑上前去:“二兄这是做什么?”
岂料谢潜压根儿就不搭理他,只是盯着谢拂发问:“谢拂,你今年也十三了,告诉我,还打算胡闹到几时?”
谢拂心下咯噔一声。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她不过是坑了王宜一把,又单独见了宇文舒和荀况一次,二兄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拿这样的语气,问她这样的话。
谢拂不敢吱声,她怕自己多说多错,最要紧的还是她摸不清谢潜生气的点究竟在哪里。
谢潜呵了一声:“那你再告诉我,为什么害王宜。”问完了,见谢拂的嘴chún动了动,他一扬手,“别忙着回,你可想好了仔细回答我,再有半个字说谎,我就叫人拿了缪云请家法,不怕问不出实话来。”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谢拂的心却像沉入了海中,快要溺水而亡了。
二兄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吓唬她。
谢拂硬了硬头皮:“阿耶和阿娘说过,不许苛责家里的下人们”
她到底不敢说的太硬气,这一嗓子,反倒更像是在提醒谢潜一样。
谢潜咂舌,笑意更浓:“不要紧,打了她,我自有我的说法。她要是个好丫头,尽心的服侍你,我高看她一眼,拿她当家人也没什么不妥。可她要是个恶奴,撺掇着你不学好,我便是打死了她,阿耶和阿娘也不会多说半个字。”/p




谢氏娘子 第五十四章天大的误会
p“你不能”谢拂心中惊愕不已,立时就惊呼出了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是一句话没喊完,她自己就收住了。
现在做错事的人是她,她没资格跟二兄大呼小叫。
而且今天的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
老实交代,老实交代一定有好处没坏处。
谢拂自认是个不吃眼前亏的人,于是整个人的气势就完全软了下去。
谢潜挑眉:“知道服软,知道害怕,这就最好不过,说吧。”
谢拂心里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其实二兄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一定要自己亲口说
这就真的不能隐瞒了。
谢拂咬咬牙,干脆提了裙摆在石凳上坐下去:“我不喜欢王宜。”
“理由。”谢潜不置可否,仍旧平淡的问她,“我没记错的话,从你去年十一月底到建康,走动最多的就是王宜,每日口中念叨的也是王宜。现而今四个月过去,你跟我说,不喜欢她?”
“对,我从前是跟她很好,可要不是跟她走的近,我也不会知道她是个心口不一,口蜜腹剑的人。”谢拂说起这个就来了气,声儿不自觉的扬了扬,语气也有些重。
等谢泠扯了扯她,她才回过神来现在不是她撒野的时候啊。
“口蜜腹剑?”谢潜反问了一声,“譬如呢?”
“就譬如上一次她来看我的事情吧。”
谢拂心说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来,那总不能跟二兄讲,她前世死的很惨,现在是重生而来的,所以知道王宜蛇蝎心肠吧?
是以她放慢了语调,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只能拿上次的事情做文章了。
谢拂轻咳了一声:“她分明是嫉妒我,怎么就不能直说了?她要直说她喜欢大王,我又不会跟她争,做什么随口攀扯我屋子里什么风水不好,什么纱帐挡了福气的?恶不恶心呐?还有,今天在王家,要不是她私会大王,我也拿不到把柄陷害她。”
谢潜此时心知肚明,外面传谢拂中邪的那件事,跟王宜压根儿就没关系,庾子婴在这里头可没少出力。
然而此时他根本就不打算去计较这件事。
谢潜听谢拂辩解的很卖力,整个人却有些啼笑皆非:“谢拂,王宜要是直说了她喜欢宇文郅,你就不跟她争了?你就远离宇文郅了?换做我是王宜,也不可能与你实话实话。”
“什么”
谢拂正义愤填膺呢,突然叫谢潜问了这么一嗓子,脑子就有些懵了。
她一句“什么意思”没问出口,便恍然大悟!
合着二兄是以为她看上了宇文郅?
谢拂惊讶的张大了嘴:“你以为我看上了宇文郅?所以这么卖力的去陷害王宜?”
“王家芍药圃后的那出戏,分明是要宇文郅在你与王宜之间做一个选择。”谢潜眯了眼,“你敢说你不是?”
其实谢潜的猜测,不是凭空而来的。
谢拂到建康短短四个月时间,这四个月里,她除了走动王家之外,与之往来最多的,可能就是宇文郅了。
她也不止一次的夸赞宇文郅优雅风趣,甚至在她眼里,连儒雅的王岐c洒脱的宇文舒,这些人加起来,都强不过一个宇文郅。
这些事情,他看在眼里,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直到今日王家的事情发生怎么就那么巧呢?
她才知道了王宜也许是喜欢宇文郅的,就这么下狠手的害王宜?
其实呢,谢拂要是没把前头那点子事儿抛诸脑后,估计这回坑王宜之前,她还能仔细琢磨琢磨,也不可能造成谢潜的这种误会。
但关键就是,她一醒过来,接连的见了宇文郅和王宜,恨意冲昏了头,压根儿忘了前世里她那四个月时间是如何待王宜,又是如何待宇文郅的
造成了这样的误会她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然而谢拂的沉默,在谢潜看来就成了另一层意思——她默认了,她此时竟无言以对。
连谢泠都一时变了脸色。
他今日从席间离开时,尚且不知道谢拂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见到二兄时已经是在宫里,彼时有朝政,顾不上问这些,本想着出宫后再问一问的,可谁又想到,朝堂上的事情说完了,陛下却把二兄一个人单独留了下来。
他在宫门外等了半天,二兄出来时,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
他追问了两句,二兄不说,自然,王家宴席间的事情,就没法子再问了。
这会儿兄妹三个把话说开了,怎么说着说着成了这么回事?
谢泠动了动嘴,似乎想把话问清楚。
但谢潜一眼扫过去,他就立时闭了嘴。
谢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谢拂的头顶:“这几天,别出门了,若有客登门拜访,我也会一一替你挡了。这件事情,你自己想想清楚,想明白了,让人到书房回我,我再来跟你谈。”
他说完后,竟一眼也不再多看,提步就走,只是路过谢泠身边时,虚拉了他一把,那意思分明是叫他一起走。
谢泠想来这大概是有话要跟他说的,虽然不放心谢拂,但权衡之下,还是跟着谢潜离开了。
谢拂呆呆的坐在石凳上,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这算什么?把她给禁足了吗?
她什么时候承认看上宇文郅了!
二兄这是给她扣帽子!
谢拂心里觉得很是不服气,及至此时她才反应过来,二兄今日这样的言行举止,全是因为误以为她看上了宇文郅,然则这委实是莫须有的罪名,她是白受了一番责难的!
而谢潜与谢泠二人踏出她这小院子,走出大概一箭之地时,谢泠就耐不住性子拉住了谢潜:“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兄好歹与我说清楚了?”
谢潜收住脚,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眼神却绕过了谢泠,径直看向他身后谢拂的小院落,许久后,才将今日王家芍药圃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谢泠。
谢泠听后自然倒吸一口凉气。
他早就警告过谢拂,别打宇文氏兄弟的主意,这丫头居然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可再转念一想,谢拂毕竟还小,不怎么懂事儿,她就是真有了这心思,怕也不至于刻骨铭心,二兄想掐断也容易得很,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呢?
谢泠蹙了眉,疑惑不解的觑了谢潜一眼。/p




谢氏娘子 第五十五章身不由己
p大约是看出了谢泠的那股子疑惑来,谢潜稍稍背了背手:“中书令将我参了一本。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泠啊地一嗓子:“谁?”
谢潜垂着眼皮扫过去:“桓廷之。”
这个人谢泠知道。
谯国桓氏的庶子,能力不俗,只是吃亏在了一个庶出的出身上。
早在宇文舒初初进学之时,桓廷之还教导过他几日,算得上半个夫子。
他与谢家无冤无仇的,好端端的为什么参二兄
“他参你什么了?”
谢潜深吸一口气,凝了神色:“谢氏狂傲骄矜,奢华太过。”
谢泠一拧眉,这就纯属没事找事了!
但是转念再一想,这不对啊,二兄被参了,他一点儿信儿都没听到
联想到了今日离宫时他二兄独自被留下来的情形,谢泠吞了吞口水:“适才在宫中,陛下将二兄留下,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谢潜颔首。
可他这一点头,谢泠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桓廷之算是什么东西?而且陛下将此事告诉二兄,大概就是没把那道折子当回事了。
但是既然没有当回事,又何必告诉二兄呢?
“我不太懂”谢泠吞吞吐吐的丢出半句话来,稍稍顿了一会儿,“他要参二兄,总要师出有名,也不能红口白牙嘴一张,说咱们是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凭据都没有的吗?”
“有。”谢潜语气重了重,几不可闻的嗤笑了一声,“他自然是师出有名的。当日宇文郅送来的四口箱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谢泠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呢?
宇文郅当日送药过来,他便以为太过招摇,更不要说这四口箱子里装的珍贵药材,还全是宇文郅跑到宫里求圣人赏赐下来的。
往日就是陛下亲生的公主们,也没做到这地步的
这道折子,看似是在参谢家,但实际上更是将宇文郅牵连在内,说什么谢氏狂傲,难道宇文郅此等作为就不是轻狂行径了?
“是宇文舒?”
谢潜却眯着眼摇了摇头:“我料想不是他。若在今日之前,我一定也会怀疑他,可今日王家事后,我料想此事非他所为。”
“可桓廷之是他师父,要做这个事”谢泠后话没说完,就自己顿住了。
朝堂之上,哪有谁是谁的人呢?
暗线暗棋,数不胜数,更何况桓廷之又不是真的一手教导宇文舒长大的。
但不是宇文舒会这样苦心孤诣陷害宇文郅的,就只有
“那就是二王宇文聪了吗?可今日得报,两浙决堤,他不是自请去赈灾了?如果他要害宇文郅,此时不是该留在京城,安排好后招等着对付宇文郅?”
“那你怎么知道,他此去两浙,不是为了躲开呢?”谢潜看着谢泠冷声问,眉心稍稍舒展了些,“只是这件事下不了定论,宇文聪可能做,宇文郅他自己也未必做不得。”
这点儿谢泠就不懂了。
宇文郅是疯了才会害他自己吗?
虽说这事儿陛下未必真的如何与他计较,至多训斥两句,叫他日后收敛些,但是朝臣和天下百姓又会如何看待这位大王殿下宇文郅就不管不顾了?
谢潜抬一抬手,在谢泠肩头按了一把:“置之死地而后生。此事之后,世人难免要将宇文郅和五娘联系到一起去看待,宇文郅爱慕五娘,都到了不顾全礼法的地步,且还被人上本参奏了,这就可大可小了,你懂不懂?”
谢泠脑海中的那根弦,倏尔被人拉紧了三分。
“二兄是说”
谢潜深吸一口气,阖了阖眼,不再看谢泠。
他脸上写满了无奈,还带着一丝寻常并不得见的疲倦:“五娘生来凤命,谁给她批的命,又是谁闹的人尽皆知,四郎,你心里没数吗?”
谢泠心下便立时咯噔一声——他怎么会没数呢。
谢潜没听见他吱声,于是自顾自的又开了口:“当日阿耶死活不愿叫她到建康来,她长在陈郡,即便来日会有麻烦找上门,可绝不至于难以应付。但是她一心要随你来建康,阿耶拦不住,随了她的愿但是四郎,她已然身陷其中,再想抽身而退,怕是连阿耶都未必能做得到。”
“所以二兄今日发了这样大的脾气”谢泠浑身猛然一个激灵,便打了个哆嗦,“她如果看上了宇文郅”
“她若看上了宇文郅,那就是一件大麻烦!”谢潜倏尔咬重了话音,睁开眼来盯着谢泠,“她十三了,我也想让她像个孩子一般长大,将来寻一门好亲事,让她风风光光的嫁人我谢氏儿女,本就该是这大晋天下最得意的。可上京建康,风云诡谲,你我二人尚且处处留意,唯恐一步不慎,行差踏错,落入他人彀中,更何况是她。”
是了。
谢拂还太过于稚嫩,哪怕是她今次耍了些小心思去坑王宜,可到头来怎么样呢?
王宜受害真没多厉害,且她那点手段,二兄不是全都看出来了?
宇文舒和荀况散了宴就巴巴的跑到了府上来,多半他二人也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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