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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熙禾
不过无论如何,有人让关蓉吃瘪,花小麦总归是喜闻乐见,当下便走上前去,将孟老娘让到桌边坐下,笑嘻嘻道:“大娘,我这饭馆儿离村子里有些远,天气又这么热,您一路走过来,肯定累了吧?我这里有一种自家做的茶水,叫做茉莉汤的,喝着解暑又温润,我斟一碗给您尝尝如何?”
说罢,也不管孟老娘答不答应,径直走到木架子旁取了一个带盖儿的小茶碗,往里注了些热水,捧到她面前。
那茉莉汤乃是用采摘下来晒干的茉莉做成,早间在碗底抹厚厚一层蜜,丢三五朵茉莉下去,由得它腌渍半天,中午时再拿出来,用滚水一浇,便是现成的好茶汤,又香又甜,若有那起不爱吃清茶杂茶的人,这便是最好的选择。
孟老娘将茶盏接去呷了一口。眼梢瞟花小麦一眼,那句已经噎在嗓子眼儿里的“难喝死了”到底是没能说出来。然她也不是个轻易就肯认输的,将那小碗往桌上一丢,劈头就道:“便是你要嫁给我儿?”
在厨下摘菜的春喜和腊梅听见大堂里有人声,便扔下手里的活计跑了出来,抽冷子听到这句话,唬得眼珠子都瞪圆了,扎撒着手立在厨房门口,半步也挪不动。
至于那关蓉,更是倏然攥紧了自己的衣摆。紧紧盯着花小麦的脸。生怕漏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花小麦压根儿不看她。转头笑着对春喜、腊梅两个道:“两位嫂子,徐大叔方才送了许多鲜鱼来,咱们中午要使,烦你两位给拿到厨房。先拣两条出来剖洗干净,过会儿我再来整治。”
这分明是要将她俩支开的意思,春喜和腊梅不好多说什么,依言过来将摆在大堂当间儿的水盆抬进厨房,却并没着急动手,偷偷摸摸扒在门框上,心花怒放地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我问你话呢!”孟老娘有些不耐,眉心拧成一团。
花小麦笑了一下,点点头:“孟家大哥的确是跟我二姐和姐夫提过……”
一旁站着的关蓉面上顿时失了血色。晃了两下,像是要厥过去似的。孟老娘没心思搭理她,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冷风,阴阳怪气地对花小麦道:“能攀上这么一门好亲,你二姐姐夫做梦都得笑醒了吧?”
花小麦没做声。心道,我要是告诉你之前我二姐还跳着脚反对来着,你信吗?
见她不说话,孟老娘便只当自己是说中了,得意洋洋地翻了个白眼:“我儿郁槐,要相貌有相貌,要人才有人才,他瞧得上你,你们全家都得烧高香才是。我听说你爹娘早就没了,这成亲的事,恐怕都得靠着你二姐姐夫两个帮你张罗了吧?我且问问,你家能拿出多少嫁妆来?”
“这个……”花小麦在心中暗叹一口气,“我是小辈,这事儿没我插嘴的余地,我也并不清楚,大娘若是想知道,不如去和我二姐……”
“你二姐在我面前,不一样是小辈?她就有资格同我谈条件了?”孟老娘不等她说完,便气壮山河地大喝一声。
……不然你想怎么样嘛,难不成还要把爹娘从黄泉请上来陪你聊聊?你不怕?
“哼,你甭以为我儿一时被迷了心窍,你便万事大吉,我不怕明告诉你,你要进我孟家的大门,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家的规矩可多哩!”
孟老娘一开口便停不下来,口水源源不绝往外喷:“我不管郁槐是瞧中你哪一点,反正像你这样要什么没什么的主儿,我是哪只眼也看不上,你若是铁了心要攀这门亲,往后可就得把细点,嫁进我家之后,万事我做主,别到时候自觉受了委屈,跑去郁槐面前哭哭啼啼,我可不吃你那套!”
花小麦其实刚听了个开头就有点走神,光看见她那嘴皮子不断地上下翻动,到底说了什么,却是一概没听进去。这会子见孟老娘住了口,仿佛有要歇一口气的意思,便笑盈盈走过去端起茶碗,复又递到她手中:“大娘你喝口水再慢慢说,别着急。”
孟老娘素来以脾气执拗,软硬不吃闻名于整个火刀村,却不想今日自己这一拳,却好似打在了棉花包上一样,有劲儿没处使,竟有些发怔,真个将茶碗接了过来,又抿了一口。
关蓉毫无存在感地在孟老娘身后站了许久,始终没机会开口说话,好容易逮着个空儿,忙对花小麦道:“小麦妹妹,你瞧大娘这样着急上火,你与郁槐哥究竟怎么回事,赶紧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呀!”
烦死了!花小麦张嘴就想刺她两句,却不料被那孟老娘再度抢了先。
“哎呀蓉丫头,你不要插嘴行不行?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自家的事,我自己晓得问她!”一边说,一边就转过身去,也不知是不是动作太猛,手里的茶碗没捏稳,朝前一扬,滚热的茶汤全数泼在了关蓉手上。
“呀!”关蓉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朝后连退三大步,拼命甩手,那被热水烫过的地方,顿时红了一片,袖口和衣裳下摆也给浸湿了,淋淋漓漓往下滴着水。
花小麦简直目瞪口呆,忙也往后退了退,表示事情完全跟自己无关。
关蓉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烫的你!”花小麦一嗓子吼了过去,“再说,孟大娘又不是故意的,这点小事就生气,至于吗你?”
“蓉丫头你生气了?”孟老娘立时抓住重点,朝关蓉脸上张了张。
“没……”关蓉心不甘情不愿地咬住嘴唇,“只是有些疼……小麦妹妹,你这铺子上可有医烫伤的药膏?”
“没有。”花小麦不假思索地摇头。
“你……每日里在灶上烧菜做饭,总难免被油星儿溅到,怎么会连药膏都不备?”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一点子药膏,又不值甚么钱,莫不是我还骗你?”
“那……”关蓉泫然欲泣,将自己那被烫红的手背凑到唇边吹了吹,可怜兮兮地对孟老娘道,“大娘,我手上疼得紧,得快些搽药才行。要不您在这里多坐片刻,我跟郁槐哥说一声,过会子让他来接你?”
孟老娘一听这话,立刻偏过头去看了看门外,双掌一拍:“啊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郁槐只怕已回了家,我也得赶紧回去!”
说罢立刻站起身,有点意犹未尽地瞅着花小麦,扔下一句“改日我再来和你细说”,踮着脚儿腾腾地走了出去。
关蓉慌忙跟上,在走出饭馆大门之前,回过头来,狠狠地剜了花小麦一眼。
……
春喜和腊梅躲在厨房门后,将几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待得孟老娘一离开,立刻冲出来,将花小麦死死摁在椅子里,由头到尾审了她一遍,连细枝末节也没放过。
那边厢,关蓉满腔怨怼地回到关家院子,立刻唤了她娘来,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一点烫伤药膏,坐在她那间小屋桌边,小心翼翼地往手背上抹。
“唉……”关蓉她娘一边轻手轻脚地给她上药,一边偷眼看她,长叹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那孟老娘让你领她去找那小麦丫头,这等事,咱躲还来不及,你怎地还偏生要往上凑?你瞧瞧,如今怎么样?伤了手倒是小事,那心里难受,再给憋出病来可怎么好?”
“我就是想不透!”关蓉咬了牙,恨恨地道,“我自小便同郁槐哥一块儿长大,咱两家平日也走得近,凭什么到头来,却便宜了她?相识还不到一年,就要谈婚论嫁,娘,我这心里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啧,你怎么就不明白?”关蓉她娘连连摇头,“那孟老娘,由头到尾就不曾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今日她若将这事儿在咱们面前瞒住了不说,或许你还有些希望,可她不但大大咧咧跑上门来,将整件事一五一十说出来,还让你领着她去瞧那小麦丫头,她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我管不了那么多!”关蓉一拍桌子,那张清秀的脸竟有两分狰狞,“她瞧不上我又如何?那花小麦,她照样也不喜欢!这事儿到头来还得郁槐哥做主,孟大娘说了是不算的,我这些年来一直想着他,如今到了这地步,我绝对不能……”
她霍然扯住她娘的手,死死咬住牙根,带了两分哀恳和决绝:“娘,我求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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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记 第一百四十六话 各自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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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蓉自生下来便是个病怏怏的身子,夏天晒不得烈日,冬天吹不得冷风,春秋两季,又怕蚊虫叮咬,因此,她住的这间屋子无论窗户还是门口,一年四季都挂着竹帘。
如今虽已是八月末,秋老虎却尚有些余威,临近午时,阳光猛得很,门窗上的帘子都放了下来,使屋内的光线有些发暗。关蓉她娘低头朝关蓉望过去,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从帘子缝隙透进来的光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瞧上去竟添了两分阴狠之意,不由得心下一阵胆寒。
“你还想干什么呀……”关蓉她娘把手里的药膏盒子搁在桌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将近一年,你在那小麦丫头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多?就是因为她,村里人对你百般议论,都将你当个笑话似的,这一向才刚刚消停些,何苦又去与她搅缠个没完?如今她那饭馆儿里,还有春喜腊梅两个不省事儿的,日日与她呆在一处,你哪里能讨到什么好?”
这话说得可太不讲理。明明每次都是关蓉主动跳出来寻衅滋事,怎么却反而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敢情儿在他们家,没占着便宜就算吃亏?
关蓉冷笑一声:“我与她的事,往后慢慢再算不迟,现下我却没工夫同她闹。我这些年满心只扑在一人身上,即便要嫁,也断断轮不到她!”说罢,便招呼她娘附耳过去,将声音压得极低,咭咭哝哝了一阵。
她娘越听心中越怕,到得后来,肩膀和后背都瑟瑟抖了起来,半句囫囵话也说不出,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她。许久方才哆嗦着道:“你失心疯了,真是昏了头了,这事是兜不住的。一旦被村里人知晓,你的名节还要不要?”
“我要来何用?”关蓉平静得好似在说别人家的事。“翻过年我就十九了,病病歪歪,横竖都是嫁不出去的,倒不如拼上一把。我从前不敢肖想,今时今日方才琢磨得透彻,只要豁得出去,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你怎么嫁不出去?”她娘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这二年咱家也不是没有来求亲的人……”
“是啊,有倒的确是有的。”关蓉惨然一笑,“娘你指的,是邻村姓蒋那户人家的小儿子吧?哼。一年里倒有七八个月是躺在床上的,我嫁了去,他是个病鬼,我也是个病鬼,保不齐死在同一天。到真应了那句‘生不能同巢,死能同穴’了!”
“呸,你胡说些甚么!”她娘赶忙往地上啐了一口,又搂住她肩膀,带着哭腔劝道。“闺女啊,你再好好想想,这事儿娘真不能帮你呀!要是被你爹知道了……”
关蓉抬头看她一眼:“不让爹知道,不就行了?娘你瞧着吧,为了那桩亲事,郁槐哥十有八九还要被他娘缠上些时日,暂且回不了县里,趁着这几天,咱就把这事办了,也算了一桩大事。”
关蓉她娘因这闺女自小病弱,便格外由着她,此刻有些撑不住,心中活络了两分,迟疑道:“你就没想过,就算这事真被你做成,但郁槐却压根儿不吃那一套,你又该如何是好?”
“咱们做了这么多年邻居,郁槐哥是何等样人,娘还不清楚?他那人虽平日少言寡语,却最是重情义,又肯担责任,决计不会放任不理。”关蓉垂首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到了那地步仍不肯应下,我也认了。”
说罢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扯着她娘的裤脚抽噎道:“娘,我就这一个念想,你就应承了吧,要不然往后我真活不下去了!”呜呜咽咽哭将起来。
关蓉她娘被她哭得心中一阵酸,忙一把将她自地上扯起来,两母女搂抱着凄凄惨惨,两母女搂抱着哭成一团。
且不论关蓉究竟琢磨的是何计策,却说村东饭馆儿那一头,现下却也并不安宁。
孟老娘和关蓉两个前脚一走,后脚花小麦就被春喜腊梅摁在了柜台上,卯足了劲儿地百般逼问。
她二人嘴皮子利落得很,轮番上阵,不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誓不罢休,花小麦吃不过这等阵仗,又和她们朝夕相处,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朝,只得零零星星漏了点口风,末了正色道:“两位嫂子,你们向来知轻重,不需我细说也该清楚,这事现下暂且还未定,决计不能咋咋呼呼地传出去。还有,今天孟大娘跑来的事,也不要告诉我二姐。”
春喜虽然爱传播探听闲话,却也不是那起不晓事的,撇撇嘴挥手道:“你把我俩看成什么人了?我们纵是嘴敞些,也不至于什么话都往外喷,这点道理还是晓得的。只不过,那孟大娘今日来了这一遭,只怕不消我们费事,她自己就会将事情唱得满村皆知——咱先说好了,到时候,你可不要赖在我们头上才是。”
腊梅跟着点点头:“小麦妹子你放心就是,我们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去。只是你当真不打算让你二姐知道今日之事?那孟大娘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真要论起来,整个火刀村中,也只有你二姐能勉强与她过个两招,她来了第一次,就会来第二次,你不早点让二荞知晓,往后有你烦的!”
“烦也没办法呀!”花小麦就叹了口气,“我二姐现在是什么情形,莫非还要我细说?她和我姐夫想了那么久,才终于怀上小娃娃,眼下尚未足三月……县城里的那位老神仙大夫说,这时候还不稳当哩!她那性子,一与人吵架干仗,就必然要手脚并用,恨不得一蹦三丈高,我把这事告诉了她,万一她气不过跑去找孟大娘说理,再出个什么闪失,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也是……”春喜闻言,也跟着长叹一声,又朝花小麦脸上飞快地瞟了一眼,试探着道,“要我说啊。孟大娘那人虽讨嫌,在村里人人见了她都要躲,却偏生拿那郁槐兄弟一点办法没有。你们两个那回事,压根儿不用你操一点心。指定是要成的。倒是那关家姑娘……”
她话说到这里便停了口,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仿佛真个有些忧愁似的。
旁边的腊梅也不出声了,将搁在柜台上的帕子拿起来,无意识地左擦擦右蹭蹭。
花小麦今日并不曾将太多注意力放在关蓉身上,见她们这等情形,就有些莫名其妙。朝她两人的脸上各扫了一眼,挑眉道:“怎么了?她今日算是一点便宜都没捞着吧?还被那滚水烫了一回,我几次都差点笑出声来,你们怎地反倒如此忧心忡忡?”
“你没瞧见……”腊梅抿了一下唇角。“方才你和那孟老娘在说话,关蓉不是站在桌子旁边吗?我和春喜从厨房望过去,正巧能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那模样,实在是……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就跟要吃人一样……”
“要吃人?就像我二姐平日里那样?”花小麦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却见春喜和腊梅两个皆神色肃穆,忙吐了吐舌头,“你们接着说。接着说。”
“你二姐那要吃人的神情我也见过,如果说她那模样是恨不能将人一口生吞的话,那关家姑娘当时的表情,就生像是要将你的肉一点点嚼来吃了。平常瞧着那样文文秀秀的一个姑娘,露出那等神色,还真是让人心中冒凉气!”春喜便接口道,“她对郁槐兄弟那点心思,咱村里人哪个不晓得?我看她这回是把你恨得凶了,你仔细些才好。”
那关蓉也不是头一回暗地里搞小动作,一次两次的,或许还会让人心里犯嘀咕,日子一长,除了厌烦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花小麦低头思忖半晌,转而对她二人笑着道:“两位嫂子,你们也不必太过忧心,横竖我现下整日都跟你们呆在一块儿,有你们在,她纵是想使坏,恐怕轻易也觅不到机会。与她那些个糟心事相比,我倒更担心这铺子里的生意……”
她说着便用下巴向空空荡荡的大堂内点了点:“你们瞧瞧,马上就中午了,我这地方却连一个上门来吃饭的人都没有。虽说只不过是开张第二天,不该如此着急,但……我实是心中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
这开饭馆儿,和摆摊还真是不一样。从前在河边上卖面,莫说她还从未遇到过无人光顾的情况,即便是真没人吃,大不了将家什都原样推回景家小院就是,不值得甚么。然这饭馆儿毕竟占着这么大的店面,一年的租钱都已付了出去,简直由不得她不忧心!
见她如此,春喜便在她肩头拍了拍,少不得又多劝了她两句,翻来覆去,不过是让她不要想得太多,三言两句,也便将这事混了过去。
……
接下来两三天,花小麦这边始终风平浪静。关蓉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了河塘里,稍微摇晃了两下,便再没半点涟漪。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村子南边,却完全是另一番情形。
这日上午,孟老娘吃了饭便出得门去,说是傍晚方归。孟郁槐独自一人在家,懒得应酬上门的邻居,就将院门掩了,自在于房中歇息。
午后不久,村里的农人们都陆陆续续下地干活儿了,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孟郁槐三两步自屋中走出来,打开门,就见关蓉她娘慌慌张张,扑上来就扯他的袖子。
“郁槐,你在家可太好了,快去帮我瞧瞧,我家蓉丫头,怎么也喊不应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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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大家都在骂小白花,我节操掉得好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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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记 第一百四十七话 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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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孟郁槐站在门里,听到这话,眉间便微微拧了起来。
他娘一向与姓关的母女走得近,这些年,两家关系委实称得上是不错。然最近这一年里,他虽不常在村里,对于关蓉的所作所为,却也不时有耳闻。关蓉与花小麦各执一词,都摆出受了委屈的架势,且不说他原本心中就有一杆秤,时至今日,单论及亲疏,他也自然而然地会更偏向于花小麦那一头,大抵正因为如此,他这一向便甚少与关家人来往。
关蓉她娘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撞上门来,满面慌乱,劈头就扯住他求助,事情又与关蓉有关,说句实话,他内心深处并不太想管。
可若真是坐视不理……
“婶子您先莫要着急,有事慢慢说。”他万般不情愿地自口中吐出这句话,盯牢了关蓉她娘的脸。
“我家蓉丫头见这午后太阳正好,晒得人暖烘烘的,便同我说要洗澡,我便给她烧了水,看着她进了沐房。”关蓉她娘抽抽搭搭,眼泪淌了满脸,“我料想应是无事,方才便进村去买了些针线,拢共花了总有一炷香的时间,回来之后,竟还不见她出来。我心中有些担忧,便赶去沐房拍门唤她,谁料那门窗竟皆是从里面给反锁住了,她死活就是不应我啊!这人在里头都闷了半个多时辰了,也不知是何情形,再这么下去……郁槐你赶紧跟婶子去瞧瞧哇!”
言毕不由分说,拽住孟郁槐的胳膊就往隔壁院子拉。
她这样又哭又说,含含糊糊的,孟郁槐也没听得太分明,耳朵里只捡着“洗澡”这么一个关键点,心下立时起了两分警觉。
他是常年习武之人,若打定主意不动。关蓉她娘如何能奈何得了他?这一拽,不仅没令他挪动半分,反而自己朝前歪了一歪。差点跌在地上,孟郁槐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你这是怎么了?”关蓉她娘心中乱糟糟的。忙抬头望着他道,“郁槐啊,这可开不得玩笑哪,你是家中独苗,我也同样只得这一个闺女啊!她自小身子便不好,若是有甚么差池,我……你就跟我去瞧瞧。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关大叔不在家?”孟郁槐不动声色地往隔壁院子的方向瞟了一眼,“婶子你也莫急,关家妹子未必就有什么危险,你若实在不放心。倒不如赶紧去将关大叔叫回来,两人商量着,也好……”
“啊呀!”不待他说完,关蓉她娘便是一个跳脚,心急火燎地道。“你大叔去了田里啦!你又不是不知,我家那几块地远得很,这来回跑上一趟,不把事情给耽误了吗?那蓉丫头若不是身子病弱,我也不至于这么担忧哇!”
孟郁槐目光便有点凉了。居然勾唇笑了一下,淡淡道:“既如此,不若我去代为跑一趟如何?我脚程快,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你……”关蓉她娘有些愣怔,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太敢相信似的,过了许久,方才双手捂住脸,爆发出一声嚎哭。
“郁槐呀,你怎地……心肠竟硬到这地步了?咱两家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向来互相帮衬着,眼下我蓉丫头遇上这样事体,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心内如何过意的去?不过是求你去帮我瞧瞧罢了,这么一点子小事,你都要推脱?”
她那嗓门着实不低,叫嚷得四下皆闻,左前方一户离得最近的人家,院子里似传来些响动,仿佛正趴在门上觑探一般。
孟郁槐将眉头又皱紧了两分,不愿她吵闹得太厉害,引来众人侧目,略一思忖便点了头:“也罢,婶子你莫急,我随你去看看就是。”
关蓉她娘巴不得一声儿似的,暗地里长舒一口气,立时扯住他袖子,将他拉到了自家院子里。
这小院中此刻安静得很,没有半点声息,修在东墙根下的沐房门窗紧闭,不留丝毫缝隙。孟郁槐随着关蓉她娘走过去,朝那门上打量了一眼,然后便缓缓伸手,碰了一下那已有些残旧的门把。
关蓉她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右边的眼皮不知何故,突突突地跳个不休,双手双腿也有些打颤儿,凑上前去叫了一声“蓉丫头”,见里面无人应声,便转头对孟郁槐苦着脸道:“你瞧瞧,这可怎么好!今儿正入了九月,天已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炎热,我给她烧的那锅热水,隔了这么久,不消说,指定早冷得透了,她那身子骨,怎生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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