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写意
这就前后把所有的逻辑都圆上了。
白衣圣女暗暗点头,凭你一个炼气大圆满的散修,还想拥有两个地阶灵宝?呸,做梦去吧。
但这个家伙真是运气太好了,别人在那边打生打死,可偏偏他就能捡个漏,趁机被传送过来,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不过这也跟修士们信奉的天道合上了。
天道至衡,一运,二命,三修行。
运道这种事,有时候就是让人啼笑皆非。
问出了大部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白衣圣女又试探的问,“可之前那位通过昆仑传送阵的修士,他是怎么通过的呢?”
什么?!
之前还有人通过传送阵过来了?
容与在心里大骂,你们昆仑的传送阵是个筛子么,什么人都能过来,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让他怎么圆。
容与心念电转,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啥?还有人传送过来了?是跟我一起吗!我没看到啊。”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反而打消了白衣圣女最后的疑虑,看来这就是个气运爆天的傻子。而刚刚那人绝对是个高阶修士,因为他一过来,就用了瞬移的步伐,根本未曾停留,直接消失不见。
那忽然出现又消失的修士,也打乱了白衣圣女这边的布置。所以她非常想弄清楚,到底是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你们发现传送阵单向关闭了,最好的办法,不应该是先抓住传送阵的轮值弟子进行盘问么?!
怎么能一句话不说,刚露出个身形,就瞬步转移走了呢。甚至让人连样貌都没有看清楚,简直是滑稽。
幸亏白衣圣女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大司御等人,这样胡乱行事的高阶修士,还是交给上层的长老们去头痛的。
如今她只要按照原有计划,把这个“幸运”的傻子送去成城主府,按照常规安置就好。
白衣圣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既然误会已经说开了,还请司师兄移步,跟我去城主府暂时休息一下吧。”
容与立刻露出了提防的表情,“城主府?我不去,你先干什么?!”他手捂着腰上的乾坤袋,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声音拔的高高的,“你休要框我,是不是想骗我进城主府去严刑拷打,然后借机搜刮我的身家?”
白衣女修甚少跟散修打交道,她从未想过这世间还有如此粗鄙自大之人。
这种话,此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他一个炼气大圆满的散修!
请注意,是散修!还是炼气期散修。此人就敢猜忌极堃殿的圣女去觊觎自家那破破烂烂的低阶乾坤袋。
呸!
这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就算有人用金盘子托着此人的乾坤袋上来了,白衣圣女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可此刻,白衣圣女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再次用了迷音蛊开口说道,“司师兄请放心,极堃殿上下绝非觊觎他人财物之辈,这次请司师兄去城主府做客,也是为了共商大计。”顿了顿,白衣圣女又暗示的说,“前面已经有昆仑、正一乃至魂寰的弟子去了,师兄尽可放心。而且多半后面,还有些许机缘也说不定。”
容与内心一动,他首先相信,这白衣圣女说前面有几大超级宗门的弟子,都在城主府做客这件事,不可能是假的。
因为没有必要。
以他现在的炼气散修弟子的身份,这女修如果真的想拿下自己,那几乎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然而这女修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情绪,不断跟自己周旋,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说是为了打探昆仑跨境传送阵的情况,她似乎也问完了自己关心的事情。那么她又为何要对自己这样一个低阶散修,如此耐心……
容与看向大阵周围。
原本那些守护的大阵的修士,真的已经不再关心白衣圣女和自己的情况,他们中甚至有人开始原地打坐,一副勤于修炼的模样。
真假姑且不论,摆出这副姿态,肯定对自己的态度是放任的。
容与又把目光扫到了茶棚内,发现除了刚才点茶的修士,里面早就三三两两坐了好几个人,有些人大概是瞧不上茶棚自售的灵食,桌上摆的是自家带来的天钧味正糕。
这味正糕乃是正一道门九曲莲台的镜莲台出品,每日只限售一千块,售完即止。
容与昔日以极堃殿贵宾的身份,前往正一道门交流互访时,曾被正一的长老们用此糕点款待过。那味道隽永香绵,而且能正本清源,比普通的高阶清灵丹的效果,还要好上三分。
连容与这样挑剔的人,也觉得味正糕实在无可挑剔,也就是价格略贵了些。
区区一块糕点,就要一枚中品灵石。
可这个价格对于正一道门的弟子来说,也不算什么特别金贵的点心,毕竟正一道门和魂寰,是整个元气大陆最能赚灵石的两大宗门。
所以往往还有价无市,去晚了根本买不到。
看到那碟子正味糕,容与立刻明白了,这是有正一的弟子在围观。
容与继续打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隔壁的摊位上。
“卖了吧,卖了吧,早卖早止损啊。”蹲在地上的磨叽买家还在跟摊主讲价,可他蹲下后袍脚下面露出的靴子,却是望犀踏月靴。
这望犀踏月靴其实大名鼎鼎,关键就是因为它特别贵。在修真界,一个修士的法器或者靴子要贵一些,都是很正常的,毕竟关键时候,带闪避或爬云性能的靴子,甚至可以救命。
可望犀踏月靴的贵,却是因为它的“无用”。
没错,望犀踏月靴名字起得好听,价格卖得死贵。可无论在加速、防护还是闪避的性能上,它都没有任何加成。唯有爬云的能力,尚可支撑一二。
可这样的一个靴子为何要卖出宝器的价格?
原因就在它的皮革上。望犀踏月靴,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叫做望犀的灵兽之皮做的,这种灵兽的兽皮硝制之后,确实可以防寒透气,但最关键的是,这种皮料的表面会自动生出一朵朵宛若梅花一样嫣红的花纹。
而且所有望犀的花纹都是天然形成,绝无雷同。
就因为花纹不俗,这个毫无功效的靴子,就卖出来灵宝一样的天价,而且价格居高,从无降价。
不过修真界的大部分修士还是务实的,谁也没有那种闲钱去糟蹋,买个这么华而不实的靴子,除了魂寰弟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宗门的弟子从不为灵石发愁,魂寰弟子敢称第二,那无人敢称第一了。
魂寰弟子炼器赚灵石的速度,实在太快。
故而对于价高却无用,只有花纹好看的望犀踏月靴来说,穿着它的基本九成九,都是魂寰弟子。
魂寰弟子又不缺灵石,为何能为了一只寻宝鼠跟人讲价纠缠这么久?!
脑筋略转,容与终于恍然大悟。
白衣圣女没有骗自己,果然昆仑、正一和魂寰的弟子们都到了,而且多半都在城主府做客。
可这些宗门弟子也不傻,大阵忽然关闭,如此诡异,难道这里面会没有什么大问题么?
所以别管他们表面上维持了怎样的客套,骨子里还是提防着的。
故而都派了人手,以各种理由在大阵周围观察。
自己的出现,固然让白衣圣女意外,可也落在了监控在大阵周围的各派弟子眼中。
白衣圣女对自己如此礼让的真正原因,怕是演给这些名门弟子去看——我们极堃殿坦坦荡荡,没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容与立刻判断出,无论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极堃殿发生了什么变化,大宫主在背后安排什么阴谋诡计。
至少在现在,他还是安全的。
容与亦想要了解极堃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就顺水推舟的问,“那你找我过去干啥,我又不是什么名门弟子?”
白衣圣女微笑的说,“这些天,大家都在城主府商讨解决大阵传送问题的办法,我们极堃殿更是愿意出天阶材料三个,或者一万枚极品灵石。只要有人能解决传送阵的问题,奖励立刻奉上。”
天阶材料往往有价无市,很多时候拿着灵石都买不到。
可这白衣圣女直接就说给三个天阶材料,甚至没有说名字。那意思多半就是如果你有想要的,还能点单,我们极堃殿什么都有。
这种诱惑力对于修士来说,不亚于拿到了晋级的入场券,是无与伦比的。
容与不再拖延,再推辞下去,戏就过了。
他立刻装作兴奋的样子,“还有这种好事?!果然,师父说我的福气在后头,果然!”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矜持的用拳头捂住嘴,低声咳嗽了两声,“咳咳,既然这位师姐诚挚邀约,司某就跟诸位名门正派的高足们,一起切磋一二吧。”
白衣圣女的拳头暗中紧了又紧,才勉强克制自己,没有把拳头挥在这个贱人的脸上。
总算把这个败兴的东西打发走了!
白衣圣女对着旁边的一个男修挥挥手,“徒承师兄,劳烦你和桑雽师兄两个人一起,送这位司兄弟去城主府吧。”
……
……
容与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洋洋自得的,可他内心听了那白衣圣女的话,微微收紧了一下。
哪怕押送自己这样一个炼气期的弟子,对方依然调用了两个修士,而且他们竟然都是金丹大圆满期的修士。
这简直比杀鸡用牛刀还要夸张,相当于用诛仙剑劈蚊子了。
容与真想不通,翼洲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让他们这样步步为营,小心若此。
而正因为这种莫名紧绷,更没有给容与试错的机会。
救天魔女的机会,只有一次。
一旦他失手,自己跟天魔女,就都没有生路了。
为此,哪怕容与再内心焦虑,也要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原本站在旁边的高大男修,在白衣圣女招呼过后,就缓步走了过来。
徒承真君的气势非常凛冽,整个人宛如一把出鞘的长剑,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
徒承真君身后也背着一并黑银色的重剑,看来应该是个剑修,虽然也穿了青衣银纹的极堃殿司教的服饰,可容与总觉得,这个衣服跟他不算太搭。
这个人,更像是容与以前收拢的炮灰手下,靠着子蛊来操控的人形傀儡而已。
徒承真君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他抱拳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容与跟着他走后,立刻前面带路。
容与这次没有继续作,他张头张脑的,表现出一种可笑的提防,但身体却很诚实的跟在徒承真君后面。
整个人完美的扮演了一个粗鄙、自大又短视的散修形象。
照理说他这样的人,应该被大家所嫌弃,甚至瞧不起才是。
可那个矮小黑瘦的桑雽真君,却牢牢的跟在容与的身后,面无表情,不远不近,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徒承真君和桑雽真君两个人,把容与一前一后夹在中间,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容与装作咋呼的跟随着他们,内心却更加惊惧,他们到底在准备干些什么?为什么对一个区区炼气的散修,也这样如临大敌。
当下,容与却只能被“裹挟”着一路往前。
在行进的途中,容与大方的观察着路周围的情况。
对于他这种探头探脑的动作,两个真君完全没有阻止,仿佛要给他极大的自由度那样。
而容与也发现,这两个人押送他前进的方向,的确是城主府方位。
琨城是极堃殿下辖最核心的城市,也许是因为极堃殿是统辖凡人界最直接的门派,琨城是个仙凡混居的大都市。
甚至连建筑风格,都沿袭了凡人界街坊的模式,跟大多数的修真坊市的布局截然不同。
它过于方正,宛如一个巨大无朋的棋盘,横竖的街道都可以并驾齐驱四辆马车。而每个纵横街道的交际处,就是一个独立的街坊所在。每天随着晨钟暮鼓开启或关闭坊市,整齐又肃然。
每个独立的街坊各自独成一体,据说元炁大陆不同的凡人界豪门或皇室,如果想来参拜极堃殿,都在独立街坊里有自己的房产。
这些独立街坊的常驻人口,都超过了一万人。
三百多个街坊合起来,也就是琨城的总体人口,预估会超过三百万人之众。
这在除了琨城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是难以想象的。
它的人口数量,甚至超过了很多小国的国家人口数量。
琨城的百姓,都以琨城为荣。
这里不仅有仙人的守卫护佑,自己的儿女更是能参加每七年一次的外院弟子选拔,这简直就是一条笔直的升仙路,公平的给予每个住在此地平民的一次机缘。
倘若能选上,那今后就可以乘风破浪,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带挈了整个家族兴旺发达。
就算选不上,琨城的灵气水土也养人,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凡人,人均八九十岁的比比皆是。有些富贵人家,正常的老人寿数也能破百岁。
也许跟真正的修真界比起来,琨城还算不上修真门派。
可跟琨城之外的那些饱受灾荒、战乱还有饥寒交迫的凡人百姓相比起来,琨城就是人间仙界。
所以但凡能来琨城定居的人,几乎都不会选择离开。
甚至有人异常夸张的说,琨城百姓的日子,在外面给个皇帝都不换。虽然这话说起来是夸张的些,但从一定的侧面,也体现了琨城在凡间界的地位之高,几乎无出其右。
故而琨城里的居民,无论老幼均挺胸抬头,走路带风。
容与作为极堃殿的少主,自然对琨城熟悉无比。
可今天,他却忽然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最大的问题,就是琨城百姓的精神不太对。
以前不管容与用什么身份来琨城,这里的百姓都是挺胸抬头的,带着一股幸福的骄傲。哪怕是知道了容与极堃殿少主的身份,他们会毕恭毕敬的向容与磕头行礼,却从不卑微怯懦。似乎那些礼节只是他们传达崇敬的一种方式。
琨城百姓的精气神,都是昂扬的,向上的,带着一股蓬勃旺盛的气运。
然而这一次,容与发现他所看见的琨城百姓,似乎变得迟钝而且麻木。
倘若这是一个、两个人,也许容与不会有所察觉。
可在他走过几条街道之后,发现虽然周围的环境看似正常无比。那些出来行走的路人、维持秩序的修士,甚至是临街买卖的商铺,都在正常的运转着。
跟天下所有仙凡混杂的坊市一样,在忙碌的努力生活。
但容与就是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差异,这些百姓变得“迟钝”了。
为了更加仔细的观察,容与转头到处乱看,宛如一个少见多怪的土包子。对于他这种有些浮夸的行为,“护送”他的两位真君毫不阻拦,甚至当容与看到了街边有个卖丹药的修士商铺,提出要去看看时,这两个真君也同意了。
他们一前一后的护送着容与走进那店铺,桑雽真君站在门口对街的位置上,而徒承真君则陪同容与走进药铺,随他去挑选。
看店铺的应该是个炼气期的修士,他头发花白,坐在柜台里面的摇椅上,微微眯眼的打瞌睡。
容与瞥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已经察觉到自己进来,却也没有起身打招呼。
“掌柜的,我想要上品轻灵丹、星蕴精魄,还有决胜保命丹。”容与随口就点出了初中高阶三种不同等级的灵药和材料。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增进修为和疗伤的,修士购买它们不算出格。站在容与身旁的徒承真君一言不发,仿佛只是一个沉默的保镖。
结果掌柜的慢悠悠在躺椅上开口,“小店虽然是丹修店铺,但大多数都是老夫自己炼制,卖给凡人延年益寿的。故而这位道友指名所要的东西,也只有清灵丹,还是中品。其他的材料,道友还是去城主府附近的丹修商铺看看吧。”
掌柜的这样一说,容与就明白了。估计这个丹修高不成低不就,他自己的修为只是炼气期,后面也迟迟不能突破境界,那么炼制的丹药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修士根本用不到。
于是就把最最基础的丹药标高价卖给渴望长生,延年益寿的凡人。
倘若真是中阶、高阶的丹药,凡人吃了就会直接爆体后暴毙而亡。反而是这种炼气弟子炼制的补药,凡人买回去,捏碎了慢慢服用,还真的能延年益寿。
容与意识到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竟然会在仙凡混居的坊市里试探买药。
他轻轻摇摇头,不知道在感喟这个店铺掌柜的弱小,还是无奈自己的乱套。
但既然都进门了,他也不好这样空手出去,随口说,“那来一瓶中品清灵丹吧。”
掌柜的终于撑着身体从摇椅上站起来,“纹银三千两,或者下品灵石五枚。”
果然是卖给凡人的店铺,纹银三千两!金银在修真界可花不出去,果然还是面向凡人的铺子。容与在自己的乾坤袋里翻找了半天,才凑齐了五枚下品灵石。
这不是说容与没有灵石,正相反,他乾坤戒指里装的都是极品灵石和上品灵石,下品灵石真是很难找到。
再说,容与也不能当着徒承真君的面直接给那店铺老板一枚上品灵石,告诉他不用找零了,这一看就不符合穷鬼且龟毛小气的散修身份。
容易双手捧着自己这翻了好半天的下品灵石,故作小气的递给那店主人,嘴里还嘀咕着,“你可看仔细了,别回头说我少了你的。”
药铺掌柜的不甚在意,随口说,“道友开玩笑了,就五枚下品灵石,还能差到哪里去。”说完,他随手一抓,从容与掌心把这些灵石捞走。
掌柜的指间微微擦过容与的掌心,就在两个人皮肤接触的那一瞬,容与胸口的母蛊猛的尖叫了一声,似乎在发怒,又似乎在征服着什么。
容与之所以知道母蛊在尖叫,是因为他跟母蛊结契,母蛊跟容与有着契约的感应。
可周围的人,却是听不到母蛊的叫声的。
接下来,母蛊仿佛遇到了天敌一样,在容与靠近胸口的皮肤里,不断的鼓动着,几乎要破体而出。
而那店铺掌柜的手也猛得一抖,还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哎呦”,直接就把手里的下品灵石丢了出去,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灵石,而是烧红的火炭。
店铺掌柜的动作太大,他猛的大叫之后,倒把徒承真君和桑雽真君的注意力都吸引力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容与在暗中轻抚自己胸口的事情。
即便注意到了,也会多半以为他这是刚刚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安抚自己。
容与从母蛊的愤怒中感知到,眼前的这个店铺掌柜的,身上另外有一种蛊虫在破卵期,蛊虫之间的争斗,往往是生死天敌。
即将破卵而出的蛊虫,相当于对母蛊的挑衅,母蛊对其杀之欲快,不死不休。
容与不断利用契约安抚母蛊,他内心非常奇怪,谁会在这种人上浪费蛊种?!
要知道,母蛊虽然可以不断产卵,可那些虫卵要分化到繁育,最后种植某些傀儡目标的身上,所要经历的耗糜不算少数。
可这个店铺是容与随机走进来的,就是为了想要探查一番。
看到徒承真君和桑雽真君的态度,似乎并不在意容与的探查。这到底是觉得他根本探查不出来,还是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这药铺掌柜的已经被人种下了蛊虫卵?
容与默默的弯腰,低头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下品灵石,丢到了柜台上。
“掌柜的,你刚刚怎么了,不要紧吧?”他关心的问。
药铺掌柜的揪着心口,疑惑不解的说,“怪哉,刚刚我好像胸口被一个烧红的针烙过一样,火辣辣,钻心的疼。”
容与有意识用契约控制住狂躁的母蛊,然后对那药铺掌柜的说,“我是木系灵修,不如帮您看看?”
药铺掌柜的不断的揉着心口,他一个开低阶灵药铺子的炼气修士,倒也不怕这些真人和真君惦记什么。
见容与主动提出帮忙,掌柜的大方的把自己的右手摊在柜台上,“那就有劳这位道友了。”
容与慢慢的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轻轻的搭在了药铺掌柜的手腕上,认真感知他灵脉内的情况。
当容与将手指搭在了药铺掌柜的灵脉关窍之上后,母蛊几乎立刻就要愤怒的冲去撕咬对方。
容与用专横的契约之力,牢牢把控住母蛊,任凭它在自己的神识里发出绝望悠长的鸣叫,却没有办法做出任何举动。
这一次,容与的手指与药铺掌柜的哪怕长时间的接触,也没有引发掌柜的体内灵蛊的反噬,自然也不会出现什么痛苦。
容与在用灵力包裹着一丝细微的魔息,当靠近那药铺掌柜的心脉附近的时候,魔息悄悄的探出一点点。
魔息的本源之力本就跟蛊虫相互呼应。故而那蛊种任凭魔息来回扫视,也毫不反抗,甚至有些主动的迎合。
容与也因此看清了那蛊种的摸样——它个头不大,就想一粒放大的米粒一样,通体莹白色。可偏偏在这抹莹白蛹体的上面,探出了两片绿色,放入芽体一样的小东西。乍看上去,有点像两只耳朵。
每当容与的魔息靠近它们,那绿色芽片就微微颤动,仿佛发笑一样。
如今这个蛊种外面,有芝麻粒大小的金色斑纹。
容与知道,当金色斑纹逐渐扩大,就是那蛊虫发育成熟,破体而出的时刻。
“苞芽白须,绿萝金斑”,容与的心往下一沉,这是殇尸蛊,天下十大绝种蛊之首。
一旦它出现了,整个修真界,不,应该说整个人族的浩劫,就来了。
吱吱吱吱!
容与体内的母蛊发狂一样冲撞着两个人的契约,它同样感知到了殇尸蛊的强大,故而拼命的想要去吞噬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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