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写意
容与当然也本能的想要杀光殇尸蛊,殇尸蛊一旦泛滥,除了掌控殇尸蛊母蛊的人,其他的人再没有活路了。
容与可不认为眼前这个无能、老弱的药铺店主会是母蛊的孵化者。
在容与的印象里,这种人作为子蛊都嫌浪费材料。所以,母蛊在哪里?!
找到母蛊之前,容与不敢轻举妄动,母蛊对子蛊都有感应,虽然会因为子蛊的距离和发育程度,感应的不一定特别清晰。
但容与此刻不敢冒险,击杀这个药铺掌柜的不难,但如果惊动了殇尸蛊的母蛊,就麻烦了。
而且,此刻他周围还有两个名为护送,实则监管的金丹真君修士。一旦动起手来,他们会阻止自己吗?
容与不知道。
没有找到天魔女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
“这位客人,老夫这脉象是有什么问题吗啊?”见容与迟迟不开口,那店铺掌柜的忐忑的问,唯恐从容与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容与从沉思中被唤醒,他一脸歉疚的放下那掌柜的手腕,“哎呀,是我学艺不精,这才诊察的慢了些。前辈您的灵脉有些梗阻了,是不是日常运转灵气,也时时觉得有些生涩?”
刚刚容与用灵气探查掌柜的灵脉时,发现这老头的灵脉有很多陈年旧伤,就像强行用丹药突破失败后,留下的痕迹。
故而他编造了一番说辞,随口说出。
那掌柜的却连连点头,“唉,正是。早年我晋升心切,不老老实实的打坐增加修为,反而到处采药,炼药,希望能通过外力拓展经脉,推升修为。结果导致根基不牢,还因为破境失败,伤了根基。终身筑基无望。唉!”
说到伤心处,药铺掌柜的眼角又似有泪光隐隐泛起。
容与连忙劝道,“所以前辈您刚刚的心口剧痛,就是灵气逆行,冲击心脉所造成的,只要日常以温养为主,想来会缓解好转的。”
药铺掌柜的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是殇尸蛊作祟,如果知道了,估计光是吓都吓死他了。
随后,药铺掌柜把那五枚下品灵石退还了回来,说是看诊的费用。容与推辞不过,就接过收下。
容与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寒暄着告辞。
现在他最好奇的,就是这琨城之中,到底谁被种下了殇尸蛊。
……
……
容与走出灵药铺子,徒承真君和桑乎真君继续一前一后的夹着容与,往城主府的方向看。
琨城非常的方正,而且巨大。
四个大洲的跨境传送阵,都放置在了靠近四方城门的位置,而城主府则位于琨城的中心所在。他们从传送阵走到城主府,要跨越很多个坊市。
不知道为什么,“护送”他的两个真君并没有乘坐飞行法器。而是直接选择了步行前往。
也许是怕容与使用什么诡异的灵器不好掌控,也许是有其他的的顾虑。
总之,他们选择了最稳妥的步行。
这样一来,大家去城主府所耗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容与也有更多的机会去窥视和探查这座数百万人口的大城。
果然,这里面所有的行人甚至低阶的修士,看起来都神色麻木而且乌突突的。
你很难指出具体他们哪里奇怪,但就是不太对劲。
容与埋着头往前,走啊走啊。
就看见前面有一户人家大门打开,有个妇人抱着孩子出门,在转身关门的时候,容与瞧见那母亲不得不把小孩童放在地上,伸手去勾住两边的锁耳,挂上黄铜锁。
就在母亲转身的时候,小孩子自己就往门口石台下跳。
大概是年龄太小了,那小童只往外走了一步,就直接大头朝下的栽倒了下去。
这种事其实也是很多淘气小鬼头的日常,容与心里挂着太多事,也懒得出手去管。
那小孩扑倒之后,仿佛毫无察觉,要停了半刻钟以后,才开始哇的大哭起来。容与就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劲。
而那挂锁的母亲,明明转身看到儿子栽倒在地,居然也没有立刻去扶,她呆呆的看着小童,直到那孩童扯开嗓子哭闹了片刻之后,她才忽然慌张的弯腰抱起孩子,开始查看他摔伤的地方,并柔声哄了起来。
这当中的停顿,已经明显到了“古怪”的地步了。
容与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上过一个念头——她们会不会是被殇尸蛊控制了,才会行动和反应都如此迟滞?
可这就是个普通的妇人,还有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控制这些人有什么用呢?
如果连她们都控制了,那这琨城当中,还有谁能逃得过去。
太多的细节告诉容与,琨城不对劲,很有可能全部被植入了殇尸蛊。
但理智不断的劝慰容与,没人会疯到用殇尸蛊感染这么多普通的凡人,她们哪怕化作尸兵,又有什么用呢?
容与的推测和理智在天枰的两端,来回撕扯着他。
不行,这个问题,他一定要搞清楚!
容与决定赌一把,他的母蛊不是殇尸蛊,而是可以操控多种蛊虫的母蛊之王。这个蛊虫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在一瞬间夺取低阶蛊虫的控制权。
虽然只有区区的一瞬,可在夺取的那个刹那,容与的神识却可以跟母蛊互相联通,看清楚周围子蛊的分布和数量。
这个做法需要冒一个风险,因为容与的母蛊夺舍子蛊的瞬间很短暂,如果那个殇尸蛊的母蛊没有刻意关注到这里的情况,那他的小动作就不会被发现,属于安全过关。
但如果被殇尸蛊的母蛊发现了,那么容与就会沦为被殇尸蛊母蛊追杀的对象,不死不休。
容与内心有个推测,从白衣圣女要强制护送自己去城主府的行为来说,殇尸蛊的母蛊在城主府的可能性极大。
那么此刻他越早的去查探,距离城主府的距离就越远,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低。
不能犹豫了,要抓紧机会。
容与经过了分析之后,决定立刻行动。
容与重新通过契约,好好的安慰了自己暴躁的母蛊,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勉强让刚刚狂躁不已的母蛊重新平静下来。
容与指使母蛊发出特殊的躁动之音,尽可能的去夺取周围所有殇尸蛊子蛊的控制权。
无声高频的尖叫之声,响彻了这片区域。
轰!
宛若一个巨大的光球在容与脑中炸裂开来。
容与的识海中霎时间被塞入了无数的密密麻麻的光团,离容与越近的就越红,而远处的比星辰还要密集的光团,则接近银白色。
干光团只在容与识海中照亮了一瞬,就再次的陷入了黑暗。
可只有这么匆匆一瞥,容与却觉得背脊上都是麻麻的寒毛乍起,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每一个曾经在容与识海中被照亮的光团,无论是红色还是银白色,无论是明亮还是暗淡的,它们都代表这一个子蛊的存在,发育的不同阶段,对于母蛊召唤的感应不同而已。
而刚刚这一片被召唤感应的子蛊,足足有上万之多。
而更远方的的子蛊数目,愈发是多如牛毛,不计其数。
整个琨城的人,都被人丧心病狂的种上了殇尸蛊子蛊。
琨城无人,满成皆尸。
明夷于飞 章节:561 城主府探秘(上)
容与通过母蛊瞬间夺舍的能力,感知到了整个琨城有上百万之殇尸蛊的子蛊。饶是他素来心黑胆大,可也觉得浑身寒毛倒竖。
如果不是为了天魔女,容与一定选择立刻逃窜,哪怕到了逃到虚海飘着,也比在这必死之地强。
到底是谁?
可容与心中隐隐的,已经有了答案,除了自己的师尊,极堃殿大宫主,星御仙君。还有谁能在极堃殿本部所在的琨城,下这种毒手出来?!
只有他。
可大宫主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难道琨城不算是极堃殿的本部所在么。
殇尸蛊一下,大宫主就不可能再有退路。
上百万的民众化成了活尸,而他们又会不断的去撕咬,吞噬和分化出更多的子蛊,整个元炁大陆都会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大宫主会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么做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容与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站着干什么?”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容与恍然,原来他从刚才开始,一直站在原地发呆,好像陷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
徒承真君和桑雽真君都没有催促他,就陪着他站在原地。可这么站了有一刻钟,容与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眼皮一直快速抖动,看起来又不像是进入到顿悟的状态。
而是有点呆滞的当家发呆。
徒承真君这才开口催促,容与抬头看了看他,裂开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示意对方可以继续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极堃殿去救出天魔女,然后立刻离开翼洲。
别的地方不用想,如果琨城内有百万殇尸蛊的子蛊,那容与可以断定,一旦子蛊成熟,翼洲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别说人了,怕到时候。连一只活麻雀都难找到。
殇尸蛊的子蛊,成熟期是多久来着?
容与跟随者徒承真君的步伐,安静的前行。
他在脑海中快速搜检着关于殇尸蛊线索。殇尸蛊其实有两种形态的子蛊,一种是癃子蛊,这种子蛊是被母蛊大肆催化分化出来的,天生就比较弱。它们要靠吸食血食来滋养自身并不断分化,并且靠相互吞噬来逐渐晋升,甚至能角逐出王蛊出来。
可这种癃子蛊也非常弱小,一旦整个区域都没有任何血食供其捕获,那么半个月后,它们就会因为缺少骨血滋补,耗干自己,直接死掉。
而殇尸蛊的第二种子蛊,则是由母蛊精心孕育出来,作为下一代母蛊的王阶存在。这种子蛊的培育非常困难,哪怕被植入修士体内,也要孕化一年甚至十年之久,在修士体内蕴养的时间越长,成为分化母蛊的能量就越大。
一旦这种王子蛊成熟后,就是新一代的母蛊本体,哪怕暂时没有血食能够被吸食繁衍,它也只会陷入休眠状态,而不会彻底干涸死去。
很显然,如今琨城内大部分人体内的,应该都是癃子蛊。
也就是说,大部分的癃子蛊从从被分裂植入体内,到逐渐成熟,约有半个月的时间。
刚刚看到的那惊鸿一瞥的夺舍,深红色的子蛊已经陆续出现了,它们就是即将成熟的癃子蛊的成熟体。
留给容易的时间,不多了。
容与决定今天就要想办法离开琨城,回去极堃殿的敛星洞去救天魔女,哪怕把它炸开,也要先救了天魔女出来。
容与下定这个决心之后,反而觉得内心安定了下来。
……
……
徒承真君在容与前面沉默的带路,看着他那笔直的背影,还有身后银黑色的大剑,容与内心微微叹息。
可惜了。
刚刚在跟母蛊神识共享的那一瞬间,容与注意到自己身旁有两个猩红巨大的亮点,分明就是徒承真君和桑雽真君体内的子蛊。
它们靠的如此之近,又发育得硕大强健,让容与差点就按不住自己内体的母蛊王,它非常想吞噬掉这二人体内的子蛊。
幸亏很快被容与用契约牵制,按压下去,这才没有打草惊蛇。
容与意识到,无论是谁在布这个局,他都没有想过要在翼洲留下活口。
如果这个人背后的最大靠山是大宫主的话,那么他也一定会指使一个嫡系的心腹,留在鲲舟安排好这一切。
可这个人,是谁呢?
是翼洲的红衣司教么?
还是琨城的城主?
亦或是,容枚……
容与想找到这个布置的人,通过跟踪此人的行踪,大概能推测出这些子蛊破裂爆炸的时间。
因为在子蛊成熟爆裂前的半日,这批人一定要想办法离开翼洲。
他们又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离开呢,用飞舟,还是其他的传送阵。
只有找到这个幕后操纵的人,才有可能抢占他们的退路。
容与决定在搭救天魔女的同时,也要想办法找出布置和投放子蛊的人,他们一定提前给自己安排了退路。
抢他们的退路,然后,让他们无路可走。
容与这样一路想着,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城主府。
黑漆金钉的大门洞开,门口有同样为金丹大圆满期的修士在轮值。
徒承真君简单精炼的将容与的身份告诉给了门口的修士后,就转身和桑雽一起返程。他们两个利落的御剑而起,瞬间看不见了影踪。
而门口的修士则唤了个同样炼气的小弟子,示意他带着容与进去。这门口的修士比徒承真君还要惜言如金。
“你带他进去。”说完就阖上双眼,多一个字都不想跟容与说。
容与颇为奇怪,但那炼气弟子却是满脸含笑的示意,“司师兄是吧,请跟我来。”一边说话,一边在前面带路。
“我叫王喜,是刚刚门口极寰真君的记名弟子。如今就在城主府当差,司师兄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力所能及的,我都帮师兄处理了。”
容与对着那弟子轻轻点头致谢,心里却想着是否要现在就想办法离开这里。
然后他又听到,王喜问,“司师兄是先回房间休息,还是去议事大厅看看?”顿了顿,王喜主动加了一句,“现在这个时间段,怕是正一道门,昆仑还有魂寰的诸位少侠,都在议事大厅商量后续的办法。若是司师兄还不累,去看看也好。”
容与本来想着抓紧时间离开城主府,可当他听到昆仑喝正一弟子都汇集在议事厅,容与就改了主意,“先去看看也好。”
他要亲眼去看看这些名门弟子身上,是否也被寄生了殇尸蛊。如果没有,那自己反而可以增加一股助力。
反正试探这些“名门弟子”是否植入蛊虫,也占用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容与立刻点点头,“那就先去议事大厅吧,有劳王喜师兄。”
王喜连连摆手,“这可不敢当,司师兄,这边请。”
王喜带路非常直接,他没有做任何小动作,直接带着容与走了最近的通道,前往议事大厅。
这让容与内心更加疑惑了,那白衣圣女想办法让自己一定要到城主府,可无论是在过来的路上,还是进入城主府后,对方都没有给自己设陷阱的意思。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
容与问王喜,“王师兄,议事大厅里都有那些前辈,城主大人也在吗?”
王喜轻轻摇头,“因为四座洲际大阵都无法传送出去,城主府和其他几位长老,包括正一道门的符旅圣君,都在紧急闭关当中。”
“如今在大厅的,都是各门派的精英,也是每日在想办法破解大阵无法启动的原因。”
容与暗想,看来能说上话的高阶修士都去“闭关”了,倒是留了一群年轻弟子在外面互相牵制,妙啊。
……
……
“这个大阵没办法启动,就是因为有人改了阵法的底层符纹。要想修复,就一定要把大阵最外层的所有阵符,全部清除。”一个清脆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
还没有靠近议事大厅,就听见里面的人相互高声叫嚷着什么,远远听上去,就像在吵架。
“呸!现在大阵还能从各地往翼洲传送,只是无法进行反向传送而已。这说明什么?说明大阵的阵纹根本没有问题。我说你们正一到底会不会看符纹,我看修复符纹你们不行,乱搞破坏你最行。”
“少拿门派说事,这都多少天了。我们尝试过所有的办法,在阵纹里嵌套新的阵符,重新解析阵符,更改部分结构。都不好用。我们师祖曾经说过,排除了所有不行的可能,那么剩下那个唯一的可能,就是正解。”
“呵呵,笑死我了。还搬出师祖,谁家没有怎么的?!稀罕。但凡你们正一道门的后辈要是争气一点,这传送阵的问题早就迎刃而解了。也不用搬出自家祖师,万一再不成,那可就连祖宗的脸一起丢没了。”
“黄柏宕,你有事就说事,有气就冲我来,别夹枪带棒的总针对我们正一道门。你再这样对我宗门不敬,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哎呀呀呀,好大的一顶帽子,我可接不起。我黄柏宕可没有对正一道门不敬的意思。分明是你自己符纹不精,又要扯出自己师祖出来,我跟着你的话往下说了几句,怎么就变成我对正一不敬了。”那黄柏宕用十分嚣张的语气,“到底是我黄柏宕羞辱了正一,还是你覃飞宇学艺不精,让师门受辱!”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王喜领着容与走进了议事厅。
容与抬眼一看,就看见能容纳数百人的议事厅里坐的是满满登登。看服饰到是容易辨认,最中心的那一圈有一百多人,身穿的服饰都是昆仑、正一、魂寰的内门弟子常服,显然在这个会厅占据了核心位置。
而在他们这三家外围,也有一些司灵门、丹霄门,青莲宫、毕秋山弟子常服的服饰。
再往外,就是散落围坐的各种小宗门还有散修,大家都远远的分散坐着,虽不参与主要话题,却也在压低声音,小范围的嗡嗡的讨论着,显然是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大的。
容与刚进门,就听见靠近门边的两个散修在聊,“这魂寰的黄柏宕为啥针对正一道门的覃飞宇啊,莫非这覃飞宇抢了黄柏宕的心上人不成?”
容与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的就顿住了。
现在的散修传谣,都能在当场现编的么。
另外一个散修还算靠谱,他解释道,“你可别胡说八道了,昨天的事情你忘记了么,那魂寰的黄柏宕不是说了么,自己跟覃飞宇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是在就事论事。”
第一个散修“嗐”了一声,“这话你就听听,他那叫就是论事,我看他就是穷追猛打,落井下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结果隔壁桌的人听到了,隔着老远抻着脖子就凑过来,“要我说,还是当年那些破事老调重弹,结果就弄得这新一代弟子越发隔阂仇视了。”
最初吃瓜的两个散修一起追问,“是什么老掉重弹?”
隔壁桌那人就说,“你们还记得当初白家那位天明圣女和魂寰掌门庄四维的婚约么?”
那两个散修一起点头,“这谁不知道啊,白家那位天命圣女的巨额悬红,现在还在选悬金榜上挂着呢。可这跟正一和魂寰闹隔阂又有什么关系?它不挨着啊。”
隔壁桌那人“啧啧”了两声,“这就是你们二位不懂大宗门好面子的心思了。昔日白家那位天命圣女忽然失踪,魂寰庄掌门却退婚另娶,这不是大大伤害了正一的颜面么。”
门口两个散修还是不能理解,“别说魂寰等了那么久才退婚,就算要追究魂寰违信背德,也是洛洲白家的帐,这跟正一道门有什么关系?”
隔壁桌那人瞪圆了眼睛,“不会吧,你连洛洲白家本是正一道门分支这件事都忘记了?表面上看魂寰不给白家面子,可实际上,打得却是正一道门的脸啊。所以从那时之后,正一对着魂寰就憋了一股气,总想找茬赢回面子。”
“这不,又开始杠上了么!”
门口两个散修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点头应是。
容与听得差点把人皮面具都震落了,这是什么话本子都不敢编的缘由。
正一道门和魂寰最近的关系的确越来越针分相对。不过这里面的事情,却不想这些散修说的,因为什么狗屁的退婚打脸,而是因为利益牵扯。
正一道门和魂寰可谓是最会赚钱的两大宗门。
不过这些年,正一道门的获利却不断式微,原因就是魂寰拿了正一道门的各种符纹去炼器,结果导致正一道门的符纹逐渐门庭冷落。
毕竟符箓的使用次数,可不如灵器、灵械和宝器。
正一也尝试自己把符纹刻录在灵器上,可是术业有专攻,正一的符纹制式非常精妙,然而炼器的手艺就太过平常,还不如他们的符箓耐用。
所以更多的修士愿意拿着正一的符箓去找魂寰定制专有的灵器。
最初正一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直到后来他们发现,大家都去魂寰买灵器,而他们正一的符纹符箓却滞销了。
这让正一道门尤其不满,这简直就是在从正一的口袋里偷灵石。
很多正一弟子经过各种尝试,原创出全新的符纹,可只要这边对外贩卖了符箓出去,不出半年,魂寰肯定会推出符纹相同,功效近似的灵器。
一个是只能反复只用几十次就会自动销毁的符箓;
而另外一边却是能不断使用,只要灵器不毁损,就可以一直用下去灵器。大部分的修士还是倾向于选择魂寰的灵器的。
正一道门的弟子跑到魂寰去质问对方,为何要偷用自己的符纹进行贩卖,并严重警告对方不可以继续使用自己的符纹。
结果成想,那魂寰弟子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正品原装的正一符箓,问那弟子:这是不是你自己卖出去的符箓?
那正一道门的弟子检查过后,承认是自己所书,自己所售。
然后那魂寰弟子就反问正一道门的弟子:符箓是我用灵石真金白银买回来的,那么我把符箓自己用了,是不是我的事?
我把符箓送给同门师兄了,是不是我自己的事?
我把符箓转录到灵器上,是不是我自己的事?
既然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脸来要求我能不能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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