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昏昏(女尊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培根
孟今今注意力都在他的后半句,他多说一个字,她心里就沉一点,一脸生无可恋,任揉扁搓圆,有气无力地说:“您给个话吧。”
“来我身边伺候叁个月,就当抵消了。铺子那,我会找人代替你,也不用你天天伺候在跟前,这样一来你也有时间打理。于你,划算得很。”
她真不这么认为!
辛出身边缺伺候的人吗?不缺,显而易见,他藏着其他心思要折磨自己。
“您也知道我懒惯了,笨手笨脚,不擅于伺候人的。您再想想其他的?”
辛出沉吟,唔了一声,眼眸紧盯着她,“那要试试才知道。不行再换。”
孟今今心里瞬间有了主意,眼睛一转就答应了。
辛出将她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尽眼底,似笑非笑,“今天你先回去吧,从明儿开始。不用让你夫侍继续接送你了,我还不至于连我手里的人都保护不好。”
孟今今双眸泪光莹润,是感动的也是悲伤的,如果他只是单纯想她伺候他,她能更感动!
解释了她和栾子觉的关系,说是邻居的弟弟。
辛出装作随意问了句,“他哥哥是不是眼睛看不见?”
孟今今惊讶了下,“您认识?”
想到那晚栾子觉的神情语气,眸子一眯,只是邻居的弟弟,他可不信,但看她一脸坦荡,问起那眼盲之人才面露一丝异样。
他心里琢磨出了,没有再问,放她离开了。
铺子打烊,栾子觉准时来接她回去,她说起明日起不麻烦他时,他眉头一拧,“为什么?”
孟今今打哈哈,“我和赌坊以前的管事辛出有些交情,那晚也是他送我回来的,他还对我这买卖也感兴趣。我去找他帮忙也爽快的答应了。”说到这,她默默掬了把泪,“有他罩着,天城不会有人敢在害我。”
栾子觉捏紧了剑柄,嘴唇翕动,侧头看着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孟今今,又怕太明显,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换成了,“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孽缘。
她暗自哀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别乱想,他身边女人多着,我有什么可图的。”
栾子觉不语,又是南园头牌,又是赌坊东家,他想着这两个男人,忘了围绕在她身边的其实多是女人,也忘了自己,不高兴的想,她怎么老是和男人打交道。
第二日,辛出一早派了人过来,告知她下午去他的宅邸伺候。
她应了声好,送走那人后,转身要去库房却发现钥匙没带。
她记得自己放进钱袋里了,难道忘了?
和良佳说了一声,她马不停蹄赶回家里去拿。
栾家院里传出孩童郎朗的读书声,她还想回家攀上墙头偷看下书生,但一开门却看见像是准备外出的宋云期。
他手里拿着幕篱,正站在院中,似踌躇未决。
“你要出去吗?”
宋云期没料到她会突然回来一样,惊愣了下,点点头,“父亲灵位供奉在奉光寺,我今日想去祭拜。”
孟今今哦了声,气氛仿佛凝滞,他又是用那双有话要说的眼神看着她,她准备去找钥匙时,他问:“你有事吗?”
“恩,我回来拿库房的钥匙。”
“现在呢?”
孟今今反应过来,他是想自己陪他去?
估计他本来是打算等魏致回来,让他陪着去。
她转身看他,他微微错开视线,说道:“你若走不开,我便不打搅了。”
宋云期对她而言就像魏致的亲属,临走前魏致又细细叮咛,他即有事想她帮忙,她当然得抽出空来陪他去。
“不过我要先把钥匙送过去,你在家里在等我一会儿,我送完钥匙回来陪你去。”
宋云期微微摇头,带上幕篱,“无需这般,我与你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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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昏昏(女尊NPH) 六十五
钥匙掉在了屋里的桌角边,想来应该是她把钱袋扔在桌上的时候掉下去了。
记忆里,他是嫁给她后,第二次出门。
他步履缓慢,轻纱随风浮动,容姿卓绝,出了巷子,到了人来人往的路上,偶尔会有路人回头看他,他姿态从容,没有不习惯的样子。
孟今今有见过权贵子弟出门时一干侍从环绕,奢华的马车,外壁雕细琢。
他曾是国公府的公子,天之骄子,想必派头不会比那家人小,不知他现在心里会不会在怀念从前的日子。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微微侧头看着她,无声在问。
“路途有些远,如有不适,你尽管直说。”
他略一颔首,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但宋云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体娇弱,走了没几十步路就喘……
半路她想去租辆马车,他说不用,早晚要习惯。
可,孟今今想的最多的还是,这样的话也许中午都到不了奉光寺,可能半路还要背他回去送医。
“……我还是租一辆吧。”
宋云期淡淡瞥她一眼,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在怜惜自己。
虽然有更便宜的驴车,但外表破落,内里除了座位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实在太寒碜,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倒无所谓,但好歹是对魏致很重要的人,她得顾及些他的感受。
付钱时一脸心疼,给辛出买了礼品后本来就没剩多少了,钱袋里几乎都空了,她本来想给自己买一身新衣裳的。
他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说道:“我可以坐驴车。”
孟今今把钱给了马夫,咳了声,一不舍的表情,只道:“如果魏致在,他不会让你坐的。”
宋云期看了她一眼,这时马夫嚎了声,“弄好了!走吧!”
先去了趟铺子后,马车驶向了城外。
奉光寺香客芸芸,寺内亭台阁楼林立,经过一片寺庙僧人领着他们走过弯弯曲曲的湖上栈桥,水面芙蕖簇拥,锦鲤时不时浮现在水面,藏在荷花叶下,水波一漾,消失不见。
不少人驻足观赏荷花,微风吹拂在面上,带着花香,清凉沁脾,孟今今跟在他们身后,步履缓慢,边走边观赏着,好不惬意。
宋云期在寺庙偏殿上香,孟今今便站在外面一棵香樟树下等候,知了声此起彼伏,绿叶沙沙作响,透过小门,可以看到那一池荷花。
观赏荷花的香客突地一个个转身,欠身行礼,很快一行人经过栈桥,为首的女子一身靛青绣华服,貌美如花,头带珠冠,面含亲和的微笑看向他们,身侧有一打伞遮阳的侍从,身后跟着同样衣着华丽的男子,最后是两名带刀侍卫。
有两位,都是她眼熟的人,一位是当朝太女,另一位则让她一愣,是曾在度堇身边伺候的娇弱小侍。
娇弱小侍衣装鲜丽,发束玉冠,如那日一般的低眉顺目,却让她差些就没认出来,一番打扮后,这姿色不输那些高等乐伶,奸恶老鸨要是看到了,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看来小永说准了。太女竟了他。
度堇前段时日身子欠安,可能与娇弱小侍脱不了干系吧。被人背叛,又是在南园那种争斗不断的地方,想想也不好过。
等他们身影不见,孟今今侧头看向偏殿殿门,其实她心里觉得宋云期今日来祭拜他父亲,应该和太女的亲事有关。
太女今日恰好也来了。
不知是有缘呢,还是太女是得知宋云期来了奉光寺后才来的?
孟今今攥了攥身侧的裙子,颓丧地叹了口气,假如是冲着宋云期来的,她是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太女还会来见他。估摸着就是猜到众人的想法都和她一样,所以特意选在这个时候。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两人可千万不要当着她的面想见,更不要做什么。
这注定是热闹的一天。
没多久,她便看到诸云,和她身边带着幕篱的度堇和小永。
今天有恩怨情仇的是都凑齐了吗……
度堇今日出来散心,眼看他要往太女和娇弱小侍的方向走去,孟今今不想他撞见他们反倒坏了心情,心中又积郁。
与在门口等候的僧人说了一声,问了句哪处的风景好,便匆匆去找他们了。
石道边绿树成荫,他们停在一颗石榴树旁,孟今今快步追上他们,边喘着气边说道:“好巧!你们今日也来啦!”
度堇没想到会碰巧遇上孟今今,撩开轻纱看向她,她看了过来,绽出抹笑容,眼尾勾起,一双眼眸乌黑澈亮,含着他的面容。
他莞尔一笑,心情似乎明媚许多,他眼里满满柔光,有些惊喜于巧遇了她。
和诸云互相颔首打过招呼后,小永敷衍地冲她欠了欠身。
“我来散散心,打发时间。孟姑娘来上香散心吗?”
“算是吧。”这儿随时会遇见娇弱小侍他们,她呼出一口长气,立马说道:“我与别人一同来的,但方才走散了。我正在寻他,他之前说静心阁的凌霄花开得很好,还能坐于亭下品茶,想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往那边去了。我一路过来也没看到可以带路的僧人,只好一个人乱转,正巧遇上你们。”
还没等她发出邀约,度堇似是看出了什么,笑容加深:“孟姑娘介意我们与你一同去吗?我也挺想看看。”
就在这时,他们身边经过了一位僧人,孟今今和度堇相视一笑,她是有些心虚发笑,“现在僧人也遇上了。”
度堇则是看破不说破,“恩,真巧。”
他们刚到奉光寺,便听到离去的香客说太女来了,身边有一俊美男子相伴,他刚刚也看到抹熟悉的身影。但此事,他早就没放在心上,否则他不会进来。
她这么着急赶来,应该是都知道了。
寻了路过的僧人,麻烦他领路带他们去。
她是小跑过来的,脸上冒出了薄汗,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忽然感觉脖侧一阵阵凉风徐徐送来。
度堇手里拿着把团扇,帮她扇风,见她看来,微微笑道:“你脸很红。凉快些了吗?”
孟今今点点头,舒服地眯起了眸子,缓缓吐出口气,声音轻软地喃喃道了声谢。
炎炎夏日,她无比想念她的短袖短裤,空调冰箱。
度堇目光落在她额前微动的细碎软发,差些忍不住想帮她理好。
她不好意思让度堇继续帮她扇,摆手说够了,但度堇摇了摇头,“小事,孟姑娘太客气了。你今日没和魏大夫一起来吗?”
她摇头道:“他还在鹤州未归,我是陪…正夫一块来的。”
度堇察觉她的不自然,便没有再问,却禁不住好奇,他们的关系如何。
一同到了静心阁,她假作搜寻一圈,歉然笑笑:“他不在这,那我便先去找他了。多谢你们陪我来了。”
度堇撩起轻纱,缓缓摇头,笑道:“该是我来感谢孟姑娘。”孟今今还在想他谢什么,他看向一旁的凌霄花树,“这里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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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昏昏(女尊NPH) 六十六
离开静心阁时,度堇贴心地送了他的团扇,她扇着扇子,风风火火往回赶。
经过木质拱桥,都没时间去欣赏桥下的风景,倒是经过一处庭院,几位男子的声音让她下意识投去了一眼,顿时刹下了脚步。
先前孟今今离开偏殿去找度堇之后,没多久他便从殿内出来了。
孟今今未和僧人说明去往何处,僧人道她也许去了静心阁。
宋云期并无打算在偏殿等孟今今回来,重新带好幕篱,独自一人往静心阁走去。
他也不是去找她的。
半路上迎面走来了一位僧人,说是故人有请一叙。
他心下了然对方的身份,没有多问,让他带路。
不过,刚踏进庭院院门,有一人站在长廊下,被一颗芭蕉树挡住上身,只露出一抹靛青衣角的身影和宽袖袖角,他方看见便被人唤住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眼眸微动,来得正好。
来人是叁名身着锦袍的男子,身边各有一小侍,僧人见情况不对,便寻了借口匆匆走了。
宋云期身子未动,只是摘下幕篱,看他们走到他面前。
便是一身杏白布衫,发束布巾,极为朴素的衣着也掩不了其风华,甚至少了几分如明月般遥不可及的感觉,更令人心荡神驰。
叁名面施薄粉,心打扮过的男子终还是被比了下去。
其中一位衣着绿衣男子握着团扇,扇柄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了,又嫉又恨的死死盯着宋云期的面容,另外两位倒把情绪掩藏的比他好些,最右的那一位身量较矮的蓝衣男子还朝宋云期微微颔了颔首。
他们分别是安齐郡王、奉阳候、太女太师的公子,以前几家交情不浅,四人算是一起长大的。
绿衣男子的母亲正是安齐郡王,他从小爱慕太女,自是将宋云期视为眼中钉,若不是母亲勒令他不许对宋云期做些什么,再加上同其他人一般担心太女知道此事会暗记在心,他不会让他好过。
眼下他撞到了自己眼前,绿衣男子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宋公子。”
蓝衣男子唤了声后,绿衣男子嗤道:“你还真是见着谁都想讨好,什么宋公子,一介平民怎么配得上!”女皇曾下令,平民面见权贵无需下跪行礼,他一定要好好折辱他。
他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宋云期,“啧,没想到我们天城第一公子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我府上最下等的侍从穿得都比你好。”他讥笑道:“穿惯了锦衣,肯定不习惯吧,要不要我施舍你一件啊?宋云期。”
绿衣男子说起太女和含辰伯府的亲事,移情别恋云云…
下一刻,宽袖上有只手攥住了袖角拉了拉,她似是踌躇了下,随即那靛青衣角在他眼里消失了。
宋云期平静回目光,这么久了,太女依然没有变。
宋云期一贯无视他的冷嘲热讽,那双眸子始终看着别处,似乎在他眼里,他便如跳梁小丑,又或许是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绿衣男子见他即便落得如此下场,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气急就要甩下一巴掌。
两名男子惊呼一声,宋云期瞬间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眸无波地看着他。
他看向绿衣男子修剪尖长染了蔻丹的指甲,按住一根手指移到他的面上,绿衣男竟无法抽出自己的手。
宋云期将尖长的指甲抵着他的面容,只要微微一动,绿衣男子的面上恐是会留下一道血痕。
绿衣男子最爱美,惊恐尖叫出声,他身边的小侍想扯下宋云期的手,又怕伤到他家公子,只能干着急。
使了力气让宋云期脸颊微红,他沉静的黑眸凝视绿衣男子恐慌的眼睛,淡淡道:“我记得,先前曾告诫过你子,你的性子该改改了。看来我难得的好心,你并不领情。”
“你…你好大的胆子!”绿衣男子和蓝衣男子都想起那一回的事情,蓝衣男子害怕地弱弱开口,“你们不要这样……”
宋云期双眸微动,看到芭蕉叶下有一双锦鞋露出,但也只是站在原地。
他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掩嘴咳了咳,“如若无事,便告辞了。”
绿衣男子的团扇掉在了地上,他拍着胸口,气恼万分,心中害怕却想他如今做不了什么,他指着地上的团扇,硬气道:“你!把团扇捡起来!”
说着,脚还踩在了扇柄上,宋云期却注意着芭蕉树后的动静,等了许久,那双锦鞋动了动,又消失了。
他回目光,不再去看,他仁至义尽,给过她机会了。
草丛里发出一声轻响,蓝衣男子的小侍尖叫出声,“啊!蜜蜂!”
几名男子瞬间慌乱作一团,宋云期带上幕篱,看向地上裹住蜂窝的衣衫。
突然手腕一紧,从右边小道冲出的孟今今,外衫连同蜂窝一起丢在了地上,只着里衣,面上围着帕子,说了声跑,扯住他就往小道跑去了。
看他们的衣着,孟今今知道自己惹不起他们,宋云期还不值得她去冒险。
她心想宋云期的性子肯定不在乎他们说的话,便打算安静等他们结束。
而且,在她的位置可以看到,太女一直在禅房窗前,面露焦急地听着,她以为她会做些什么,但太女什么也没做。
她瞥到树上的蜂窝,魏致的叮咛再次旋绕在脑海,如果他出了差池,她怎么和魏致交代,他信任她才放心把宋云期交给她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这些人算账,万一像那晚雨夜一样伤了自己呢。
她看向另一边,见绿衣男子怒火越来越旺,那眼神恨不得将宋云期吞噬殆尽。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脱下了外衫,这种事她自打六岁起就没干过了,好在动作还算娴熟。
摘下蜂窝后太女出来了,她又等了会儿,结果太女还没有任何动作,她只好上了。
几人四处逃窜,太女与娇弱小侍也进了禅房。
“瑜清。”
娇弱小侍跪在太女面前,害怕地攥紧了腿上的衣料,“太女恕罪。我…我不该…拉着您…”
太女清楚他是为她着想,她的确不能出面,“罢了,罚俸叁月。你起来吧。”她看向窗外,已经不见宋云期的身影,心里愧疚,自言自语道:“他应当没有发现孤吧。”
孟今今不识路瞎跑,跑了一会儿,宋云期是真开始喘了,她到后面听他越来越喘,不得不慢下脚步,听身后有人追上,拉着他躲进了朱红门后。
两人挤在一起,几乎身体相贴。
见宋云期要咳嗽,她想也不想抬手捂住他的嘴,压下声音,“嘘,忍一下。”
宋云期有些错愕,低眸看着孟今今,慢慢蹙紧了眉头,拉下她的手,呼吸急促。
若有似无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间,眸子下意识又移回到了她的脸上,她身量是不高,只到他下巴过,眉心蹙起,巴掌大的面容神情紧张,眼睫眨动,额上都冒出了薄汗,全神贯注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剧烈的心跳声似乎透过他的胸膛传了过来,他抬手,手臂撑着她身后的墙,避了两人贴得太近。
他眼眸时不时停留在她的面上,偶尔孟今今与他对上,她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么怕,就不该帮我。”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帮你。”
#宋云期给太女的机会和感情无关的哈!上一章宋云期走几步路就喘有在装嘿嘿
二更估计要零点之后才能更,小可爱们早点睡,明天起来看!( ?˙o?˙? )?
缺月昏昏(女尊NPH) 六十七(二更)
短短五个字,足够让宋云期明白她的意思。
她目光纯粹,并无隐藏什么。银簪的流苏晃动不停,他盯着看了会儿,思绪纷纷。
脚步声走远后,孟今今舒了口气,“他们走了。”
说着她推开宋云期,移动了身子,扯下来帕子,大口呼吸。
她仔细打量宋云期,他面上看起来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回程路上,孟今今想到太女,觑了宋云期一眼,他有没有看到呢?
她看出太女是想出面帮他,迫于难言之隐,不可暴露。
她身为局外人能理解,但宋云期知道了,会作何想法?想想,她还是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口,问过魏致再说吧。
孟今今来了月事,这夜就宿在了家中。
第二天清晨,孟今今被窗缝冒进的浓烟熏醒,她以为家里着火了,慌乱披上浴袍冲了出去,跨出门槛时还绊了下,鞋子掉了一只也顾不上去穿。
寻着烟味来到厨房,宋云期抬袖掩嘴坐在灶台后,咳嗽声不断。
“怎么了?!哪里着火了?!”
烟雾中,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对上。
他走出灶台,“你昨日陪我去了奉光寺,我想回你一份谢礼。但,”他偏过头,面色淡然,但声音听起来微窘,“比我想得要难。”
孟今今愣了会儿,微微低头,摆手挥去面前的浓烟,抿唇憋笑。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后头就给我吧。”
宋云期走出厨房,看到西屋屋门前的鞋子,回头低眸一看,便看到她纤细的脚踝,一只光裸的玉足踩在地上。
回了屋,当在铜镜里看到自己左脸上的黑灰,他拿出帕子擦去,回想方才她一头乱发,和那巴掌小脸上的惊慌错乱,想是被熏醒的,还有掉落的鞋子,想是吓得不轻。
他微微摇头,虽是做戏,但闹得一个比一个狼狈。
孟今今穿上鞋子,走到灶边,锅中米和水的比例,他就算成功生了火,也只会煮成太软的米饭,但桌上和灶台擦得很干净,他是尽心了的。
午后她去了辛出的宅邸。
有位男子来领她往里面走去。
宅内装潢华贵,一花一树,亭台楼阁,都能看出是砸了银子的。
她以为他会领她去见辛出,但他带她进了一处院子,打开房门,里面放在一排排的瓷器。
“这里是东家存放名贵瓷器的地方,东家喜好瓷器,所以你每日要将这些瓷器擦拭干净,务必要做到一尘不染。要是不慎打碎了一只,”他打量她,“寻常人这辈子都还不起。”
孟今今毫无在意他的眼神,“辛老大不是说要我在他身边伺候吗?”
“东家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挑细选出来的,你先从瓷器开始擦起。若是连瓷器都擦不好,更遑论去东家身边伺候。东家常常会过来看,坐在这处理事务,你要注意莫要打搅到东家。”他指了指地上的用具,“东西都准备好了,没什么想问的话就开始吧。我是宅子里的封管事,有事找我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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