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昏昏(女尊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培根
就在前日,柳相突然向陛下请旨赐婚。
柳相有一长孙,年过二十却尚未成婚,无论家中如何催促,仍无心成家。
柳相说她那长孙女早对宋云期芳心暗许,这些年无意成婚,皆是为了他。柳丞相只有这唯一的孙女,为了她的婚事,愁了许久,在玺帝面前,声泪俱下,请玺帝准了他们二人。
玺帝没有当场应下,只说他也只有这一子,要问过宋云期的意愿,择日再给答复。
玺帝虽看重柳相,但也忌惮其在朝中的势力,不过柳丞相本人忠直仁厚,心系百姓,视名利权位如敝屣,这桩婚事原本可以答应下来。但问题出在其长女柳照,与柳相截然不同。先前为了巩固地位,她甚至曾背着柳相暗中向瑜清二人示好。
即便如今她们柳家如日中天,母亲深受玺帝敬重,柳照仍不满足,便将主意打到了宋云期身上。
玺帝刚坐稳皇位,还正是需要柳丞相的时候,柳丞相这般请求,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推脱不了。
若卿焦心地将此事告知宋云期,但宋云期却只是凝眉一瞬,起身站在窗前凝着湖面许久,道了句:“我已成婚,如何再嫁二人。”
若卿当时的反应和孟今今的反应如出一辙,皆是不敢置信,主子怎会想到了她。
缺月昏昏(女尊NPH) 二百零一
她若孤家寡人还好,可她已有了四位夫侍,主子又同意他们入府,届时外头不知又要有怎样的风言风语。
他心底疑惑,主子是真的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吗?
不过往好处想想,这的确是个省心省力的办法,孟今今此人无甚心计,有弱点好把控,回府以后将他们放置一处,视而不见便是,而她断也不会做出什么来搅乱主子的生活。
见屋内又是一片安静,听不到交谈声,进行得似乎并不顺利。
宋云期眸光霎时幽沉,他转身走到窗边,握着窗槛,眺望着远处的琼楼玉宇,薄唇微启,但当即令孟今今的面色沉了沉。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明日之前你需得给我答复。”
孟今今不清楚这件事的急迫性,当宋云期只是不肯退步。她已然下了很大的决心,就算她想食言,凭他的本事,她也逃不了。
“我提的要求不算过分,只要你多给我一点时间。还是你们根本没有把握治好书生的眼睛?”
她故意用了激将法,心里也不由跟着怀疑了起来。
宋云期却是云淡风轻道:“能不能治好书生的眼睛,就看你愿不愿意为他去赌。”他像无意多说,“我给你时间考虑,你想好了,明日便在这个时辰过来吧。若不愿赌,那便罢了。”
孟今今又停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听到开门声响,宋云期出声道:“你如果是想去找魏致,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封大夫云游四海前便说过不再医治任何人,如今除了我,没人请得动他老人家出山,就算是魏致。”
孟今今心里确有这个念头,但才刚冒出就被他捻灭了。
她走后,若卿进了屋,低声问道:“主子,她可应下了?”
宋云期背对他站在窗边,一言不发,情绪显然不对。若卿以为孟今今是拒了,惊讶了下,要知道她如果答应了下来,不但能治好她那夫侍的眼睛,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既然她不知好歹,若卿正欲开口劝主子另择他法,宋云期却让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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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今今回去后,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到了晚上,孟今今刚沐浴完,坐在院里吹风,双手捧着脸盯着竹林发呆。
栾子觉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朝她走去,“你在想什么?”
孟今今吓了吓,站起身,“你这么快洗好了?”
栾子觉怪异地看她一眼,“和平时一样,哪里快了。”他走到她身边,对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皱起了眉头,“我感觉你不对劲。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孟今今说得底气不足,“你…多想了,我哪会天天犯事。”
他单手捏住了她的脸,语气肯定,“你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她忙找了个借口,“我就是在想田掌柜怎么这段时间不来了,好久没看到她了。”
栾子觉松开了手,暂且信了,心里仍存疑,但觉着不是什么大事,她遮遮掩掩的,最有可能是在想那个突然回来的魏致。
他眼眸动了动,想问又忍住了,哥哥跟他说过,这是她和魏致的事情,她有自己的想法,让他不要问起,不要插手。
孟今今看他发尾还湿的,拉起他的手回到屋里,拿来帕子帮他擦拭。
她刚才一直在想,要怎么弥补他们。她要是擅自答应了宋云期,恐怕不止是辛出,度堇和栾子觉,甚至是书生都会生气。
可这完全阻挡不了她,她想抓住这丝希望,更别说,对方是魏致的师祖,成功的几率比前几回要大得多。只要叁年,书生的眼睛可能就看见了。
她本来想找魏致确认一番,但宋云期即然敢让她去找魏致,估计假不了了。
她恍然想起什么,“这段时间的白日好像都没怎么陪你。”
栾子觉冷硬道:“随你喜欢,想陪谁就陪睡。”
孟今今一听,就知道他生气了。
下一刻,他便压不住心中翻滚的怨气醋意,怪怨道:“你最近一门心思扑在辛出身上,得空也只记得我哥和度堇,哪还能记得上我。”他也慢慢知道了,好比辛出,要想孟今今多想着自己些,下回就绝不能太快的原谅孟今今。
她顿觉内疚,“明天我陪……”她正想答应明日会好好陪他,但想起宋云期就停住了。
栾子觉一肚子火气,站起身要往外走,“看来已经许给他们了,还是答应了他们什么。”
孟今今忙跑过去堵在门口,贴着门板伸出手臂拦着,“没有没有!明天都是你的!”她黏到他身前,顺着他的胸口,“这么热的天不宜大动肝火。”
他头撇到了一边,“也不想想是因为谁。”
但看她慌张的样子,心里舒服了点。
孟今今在这种时候一向乖乖认错,“我们去吃点水果。”
栾子觉仍是抿唇不看她,但挪动了脚步跟着她走到桌边坐下,等她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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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说好整日陪栾子觉的孟今今,看着栾子觉黑沉的面色,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魏致,想逃。
孟今今知道魏致是为了什么事而来,她不想再谈这事,可怕魏致直接当着栾子觉的面说,只能先哄好栾子觉,然后去找魏致。
她把他带到了僻静的巷子里,小心地左右看了看,他率先开口道:“我可以帮你。”
缺月昏昏(女尊NPH) 二百零二
魏致贴近她,逼得她紧紧靠着墙壁。
“二皇子已经回城,你如果答应了他,必然又会卷入他们的纷争中。”他边说边握住了她的手腕,“在他的身边,有些危险是尚未可知的。”
魏致的情绪比平日激动,而他说的这些,她也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
“你要怎么帮我?”宋云期没必要在这么容易穿帮的事情上骗她。
果然,魏致一怔,沉默片刻后道:“我自有办法。”
孟今今随意动了下便挣开了他的手,摇头道:“我不能拿书生的眼睛去赌。”
魏致直直盯着她,沉声道:“我既然答应了你,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他眸光恳切,孟今今眼眸转动,估计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容易办到,要付出些什么,而她并不想他为了她牺牲什么。
她撇开视线,拒绝得彻底,“就算你真能帮我,我也不会要,我不想欠你。”
魏致瞳孔微缩,他倒退了步,神色凄冷,苦笑了声,“你知道吗,我就算做再多也觉得不足弥补当初的过错。”
知道了一些真相,又经历过了那么多事情,孟今今早就放下了,只是这和重新接受他两不相干,可没想到他仍是耿耿于怀。
“我想帮你。”被你需要。
他喉间滚动,咽下了未说完的话。孟今今又是摇头,“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起了。”她直直看着他,“你的好意我心领。医馆快开张了,把心思多放在上面些,既然离开了宋云期,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我为何会开医馆,你清楚的。”
对着他的双眸,孟今今已无力招架,她发现每次和他碰上,他要是随意交谈几句还好,最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只令她想逃。
她又一次提醒道:“这件事我已有了决定,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没用。还有这件事我没想好要怎么和他们说,你不要擅自告诉他们。”
孟今今态度坚决,说完就离开了巷子,魏致追了几步,心中明白了她的决意,脚步慢慢停下了。
孟今今本打算找个了借口脱身去找宋云期,被魏致这一打岔,耽误了些时间,从巷子里出来后直接就上了马车。
悦耳的丝竹乐不绝于耳,宋云期负手站在窗前,眸光凝在乐坊门前那条人来人往的街道。
听到房门开响,他眼眸微动,缓缓转头,见到的却是若卿道:“主子,她没来。”没有等到宋云期的答复,若卿抬首问:“我们可要先回去?”
昨日宋云期吩咐他今日来等孟今今的答复,但在他出门前,宋云期却淡淡开口,“我与你一同前去。”若卿想主子许是觉着孟今今可能会有什么要求或者想问的,所以才要亲自过来吧。
而宋云期心中虽有把握,但思及昨日她离去前的模样和魏致这个变数,他还是亲自来了一趟。
但已经过了约好的时辰,他们已多等了一刻钟,仍没见到孟今今。若卿本想她至少会过来一趟,也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
宋云期屈指敲着窗槛,低语:“选了他。”倒让他意外了。
若卿在他身后守着,宋云期又倚窗站了会儿,收回了视线,“罢了。”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主仆二人朝门口走去,若卿打开了门,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宋云期动作一顿,站着没有动了。
若卿朝走廊看去,孟今今小跑着奔了过来,见他们还在心底松了口气,扶着门板喘了会儿,上气不接下气。
来这的路上,孟今今又犹豫了下,让马夫把马车停在路边停了会儿。可眼看约好的时辰过了,她急着赶来,刚把气顺了顺,脱口就道:“我答应了。”
他们一人站在屋内一人站在屋外,目光相接,他就光看着她,一声不吭的,令她忍不住在想这厮会不会因为她迟到而改变了主意。
孟今今有点忐忑,咽了咽口水,正要说点什么,但随即想到他对她亦有所求,要硬气些才对。
她挺直身体,宋云期忽然动了,擦过她的肩头,“明日我会派人来接你进宫。”
又是明日?孟今今傻了下,他还真挺急的。
孟今今冲着宋云期的背影喊道:“何时可以让封大夫来看书生的眼睛?”她朝他靠近了点,“我希望在进宫之前。”不然进宫面圣后,怕真连后悔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了。
“今晚会有人带封大夫过去找你。”
她点点头,随即想到明日他要是派人来接自己,家里那几人不就知道了。
孟今今忙又让他们不要大张旗鼓的,找个人告诉自己一声她过去就是了。
宋云期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已然明了,原以为她是因为他们耽误了时间,但现在看来,她家中的那几个男人并不知道。
目送他们主仆走后,孟今今靠着门板呆愣了会儿,但只要想到书生能看见的样子,那种不安感顿时被打散,她拍拍脸,长叹了口气,她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眼下到了这一步,是连告诉他们的勇气都没了。
缺月昏昏(女尊NPH) 二百零三
孟今今从乐坊出来就回去找栾子觉,他已经一脸急不可耐,要是她再晚回来一点,他怕是会去找她了。
她一见到栾子觉先他一步开口告诉他,魏致的师祖在天城,说不定可以治好书生的眼睛。
栾子觉震了下,他以为孟今今一直和魏致在一起,所以越等心里的怨气越多,但听到这消息,他顿时忘了方才还在想等她回来了要怎么修理她。
“他刚才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孟今今看着他,那些话在喉间就是说不出来。
栾子觉皱了皱眉,狐疑道:“你是不是背着我许给了他什么好处?不然他怎么会请来他师祖。”
“没,有。”孟今今声音小了点,栾子觉不太信,逼问一番,可没问出什么。
傍晚,宋云期如约命人将封大夫送来。
孟今今两手紧握着,在边上看着,一颗心七上八下。
魏致以前就告诉过她栾子书失明的原因,有淤血积压颅内,除了他师祖,世间想是再无第二人能做到。而她之后去拜访过的大夫也不敢出手,皆是开了几副药了事。
她见栾子觉也很紧张,凑到了他身边,手覆在他握起的手上。栾子觉看她一眼,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攥在手心。
度堇听到消息也过来了,但孟今今全神贯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他知道她这会儿的心思都在栾子书的身上,走到她身边,安抚地抚了抚她的后背。
“你来了。”
“恩。”
封大夫年近七十,两鬓花白,看了半刻钟后便起身,身边的药童也提起了药箱,“给我半年时间。”
只说了这么一句,封大夫便离开了。
栾子觉紧攥的手松开了,察觉自己刚刚好像握得有些用力,低头看去,果然她的手都被自己捏红了。
但孟今今感不到痛一样,那些烦忧的情绪全被甩在了脑后,她喜出望外,走去拉起栾子书的手,摸上自己的脸蛋,兴奋得说个不停。
栾子书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眼里烨烨生辉。
饭后,孟今今走到池边的秋千坐下,刚荡了会儿,栾子觉过来了。
孟今今想他肯定是还要追问下去,等着他开口,但他只是蹲在她的身前,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轻揉了起来。
“你这是?”
“你是高兴得连疼都感受不到了吗。”他扫了她一眼,“刚才我握得那么用力都没见你喊疼。”
她弯眼笑了笑,看着他低垂认真的眉眼,吸了一口气,“其实,我有件……”
“你们两在干什么?”
辛出才回来,站在门口。同时,栾子书和度堇也来寻她,双双出现在拱门处。
想说的话被打了回去,四个男人都在场,孟今今看了看栾子书,说不了了。
孟今今没想到自己会拖到进宫前。
宋云期派来通知她的人已经来了,孟今今让对方等一下,去找良佳。
她拿出昨晚准备好的信,就是怕自己无法当面说。
“你晚些把这信交给……”她噎了下,除了栾子书,她交给其他叁个里的任何一个,其他两个必定会生气,但转念一想,这次他们可能不会计较这个了。
“除了书生以外,随便给任何人。” 她打算瞒着栾子书,至少要等到他眼睛好了才能告诉他这件事情,不然她担心他不肯乖乖去治。
孟今今只和良佳说了此事,良佳拿着信,摇摇头道:“哎呀,你还没说啊。之后,啧啧,够你受的。”
孟今今也长叹一声,“我试过了,本来想先告诉栾子觉的,结果被打断了。”
良佳替她哀叹:“保重。”拍了拍她的肩头,“行了,你去吧,我会把信给他们的,你自己小心些啊。我看你这几天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等他们消了些气再回来吧?”
孟今今一琢磨,觉着良佳这法子不错,于是决定把这个缩头乌龟当到底了,“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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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期的青成皇子府离宫门很近,她从没去看过,有次路过时只随意瞧了眼。
府邸内典雅素净,下人领着她去见宋云期的路上,也没见到几个下人,他们脚步也轻得听不出任何声响,四周安静的只剩蝉鸣。
领路的下人领着她跨过一道园门,忙碌清扫的下人顿时多了起来。
他躬身道:“这里便是您以后同夫侍们所住的西院。”
孟今今闻言,大概是清楚了宋云期的意思,出去在众人面前营业一下,回来就各自过各自的。
“不先去见宋云期吗?”
见她直呼宋云期的名字,下人小声提醒道:“殿下如今姓楼,身份尊贵,驸马以后可万不能再直呼殿下名讳了。”
孟今今暗叹口气,点点头,她看了看四周,小桥流水,假山碧池,住的地方比她家大了不知多少倍,只是肯定没有自己家自由了。
不过用不着这么大的,她家里的几个男人未必全会住进来的。
孟今今还以为宋云期会直接带她进宫,但那下人带她参观完了她要住的地方才领她到书房去见宋云期。
“殿下,驸马来了。”
宋云期拿着书背对着她站在书架前,“看了?”
下人回道:“是。”
宋云期摆了摆手,下人退了出去,他见她未出一言,抬眸看她,转过身走到桌边放下书本,“有不满意的地方?”
孟今今一路走神,都没细心去看,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
她摇头道:“没有。”
宋云期唤了声若卿,他便领着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和六位年轻的女子走进,“这六人以后便是侍奉你的婢女。她是府中的管事萧婶……”
缺月昏昏(女尊NPH) 二百零四
若卿态度语气恭敬,虽然与若卿接触的机会不多,但她被囚禁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跟个祸害似的,对她的态度和现在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孟今今看了他一眼,暗叹道,为了演好这场戏,他也是憋屈。
孟今今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随意扫了几眼,中年妇人领着六名年轻的女子,看着训练有素,低眉顺眼,齐齐福身喊了声驸马。
这一下六个贴身婢女,还有她住的院子,就连给他们四人居住的小院皆是布置精致,为了做戏做全,他们安排得倒是用心。
孟今今身边一直没有个服侍的人,辛出和度堇接连送过到她身边,但她不习惯身边有个人跟着自己,而且她总感觉这是他们塞来的眼线,通通找了借口推回去了。想必这六人也不是单纯的只是服侍她的。
若卿本要补一句这几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但主子说过有些事不必详说,这会儿见孟今今无精打采的,出神在想什么,不像会在意的样子,的确没有必要再多说些什么。
管事毕恭毕敬地向她介绍了六名婢女,大概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孟今今看着这一切,内心一点点焦躁了起来。想反悔的念头冒出来了点,可想到书生高兴的样子,孟今今深吸了口气又摁灭了,暗暗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就叁年的时间。
她们退出去后,又有一排婢女进入,手中端有托盘,上面放着衣物和发饰。
梨花步摇金簪,金累丝衔珠流苏头冠…发饰件件精贵,还有那白青织锦宽袖襦裙,令她联想到之后要面对的场景,顿时又紧张起来。宋云期这厮什么事都不告诉她,那女皇陛下可知不知道他们在干的事?
她想好好问问宋云期,又听若卿询问道:“这是你今日要穿的衣物,款式颜色可否喜欢?”
“我都可以。”孟今今朝他睇去一眼,心累地眨了下眼,反正不是真的驸马,没必要再询问她的意思了,随便问一问演一下得了。
若卿似乎也懂了她的眼神,不自在地轻咳了声,看向自家主子,见他似乎在专心品茶,便摆手示意她们出去了,他的转变也是因为自家主子对她的态度变得微妙,他自然得尽心一些。
她转头看向宋云期,“我们能谈一谈吗?”
宋云期已然猜到她想问的是什么,他双眸未从书上移开,淡淡道:“时间不多了,路上再谈吧。”
孟今今作罢,随即觉着刚好给她点时间多想想,以防漏了该问的事情。
孟今今跟着婢女去沐浴更衣,她走后,书房里沉默了会儿后,宋云期起身回房准备入宫。
若卿走上前,余光看到桌上的那碗原封未动、没有热气的汤药,忧心忡忡道:“主子,那药已经凉了……”
相比若卿的担心,宋云期只是神色未变的道了句,“放着吧。”
宋云期对自己的身子毫不不上心,陛下太女又不能天天看着他,劝了都没用。
若卿只能看着干着急,毫无办法。以前魏致在时,有他督促,这药偶尔还能定时服用,但他走了后,主子一天服用一回已经很不错了,要想他趁热喝进去便更难了。
他收回目光,只能吩咐下人端下去,想到孟今今,不知道她来了后,魏致会不会回来。
池边柳枝随风摇动,点在水面上漾出层层涟漪,宋云期侧首望着水面,问道:“魏致还有来过吗?”
“只今早来过一次便没再来过了。”
“他呢?”
若卿皱眉摇头,“这段时日,他几乎每日都待在府中很少外出,没有任何异常。但我却觉得颇为古怪,这不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他既然回来了,就必定不会安分下去。”他脚步停下,沉吟片刻,又吩咐了一句,“查一下他和柳照有无交集,好好盯着他们,任何异动都不要放过,包括郑明霜。”
“是。”若卿默了默,忍不住道出心里的顾虑,“主子,看孟今的样子,仍是不情愿的。她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担心时间久了,柳相和柳照会察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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