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玫瑰是我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确实,今天顾蘅熙周湄,还有许知意都拖家带口地准备到现场给她加油,更别提傅少津那个游手好闲的了。
关月眉带了整个工作室的艺术团队来,为沉繁枝保驾护航。
比赛于上午十点开始,分上下午两场,落幕前的重头戏,还有中芭和随查理共同来访的b部分明星、首席舞者,带来交流演出。
沉繁枝是第六个出场。
候场的时候,她出去洗手间,竟然遇到她母亲的同事,还有孟印珈。
母亲的同事解释到:“吱吱啊,这场比赛不是请了法国知名舞团来交流,还有几位大咖过来吗?也算是国际文化交流盛典,上面重视,中宣部和咱部里来了不少领导,就连小孟他们外管的机动组,也被调遣来帮忙。”
怪不得司岍说要加班,这比赛竟然已经被拔高到了这种境界。
沉繁枝跟对方简短寒暄后,率先离开。
“沉繁枝!”
孟印珈追上来,显然是有话要对她说。
赛前不宜被扰乱心志,沉繁枝警惕地回绝她的攀谈,“抱歉我要去候场了,有什么事请等我比赛结束后再说。”
孟印珈为的就是要她上台前,给她以致命一击。她拔高了声音,对着沉繁枝的方向大喊道——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逼得司岍舅妈自杀的人是谁吗?”
沉繁枝倏忽顿住了步伐。
免*费*首*发:pσ.rσcks .νip





玫瑰是我偷 62.睡美人
沉繁枝,别回头!她是在诓你!
沉繁枝,大步往前走!
天河杯冠军就在眼前,不为了b和老师,不为了虚名和噱头,只是为了你自己!拜托你了沉繁枝,捂住耳朵,别回头……
沉繁枝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催眠,前进的步伐却很缓慢。她的心告诉她,不可以停下脚步,不可以胡思乱想,但她的大脑,却清晰地闪过,司岍垂眸伤神的模样——
“我的舅妈,那天就在家里,往自己手腕上划了26刀。”
“因为那26刀,是我舅舅姓名的笔画数。”
声音倏忽被画下休止符,转而一道清冷的女声蓦然回响——
“老唐!”
“叔和。”
与唐叔和初见那晚,沉繁枝觉得这个叫“老唐”的师丈为人磊落,看上去是老师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当时听老师叫他“叔和”,她也不曾细问是哪个“叔”,哪个“和”。
现在回忆起司岍的暗示,和他隐瞒自己的真相,她总算明白,他为何迟迟不愿意对自己坦白。
天河杯冠军,是沉繁枝和关月眉的约定。
而关月眉,是沉繁枝奉为神祇般的人物,她的存在对于沉繁枝而言,形同信仰。
她八岁就被关月眉带在身边,走南闯北地演出、比赛,关在练功房里没日没夜地练基本功、抠动作。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关月眉”这叁个字在沉繁枝生命中的意义,或许仅次于父母。
后来司岍出现了,他变成了她生命中的另一半——不是剖开胸腔放进来一颗跳动频率相似的心跳,而是在她的骨血之中,注入了五彩斑斓的爱与怕、恨与情。
可现如今,残酷的现实却让沉繁枝矗立在几乎处在对立面的两个人之间,一个严峻的问题狠狠砸向她。
她的老师,是害她丈夫的舅妈自杀的罪魁祸首,是破坏她家庭的元凶。
这要让沉繁枝如何是好呢?
她的道德底线不允许她纵容自己,去体谅哪怕是身为她老师的关月眉;可她丰沛深长的情感束缚不住她奔逃的理智。
沉繁枝茫然四顾,走廊上空无一人,她的大脑空白一片。
她像行尸走肉一般,走进了一间空的房间。
她看到那里有一个衣柜,一个很大很大的衣柜……她打开柜门,躬身钻了进去。
孟印珈看到沉繁枝失魂落魄地闯进了一个尚未完工的化妆间,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总不能次次都是她沉繁枝占上风是吧?这回她孟印珈,就算手段再卑劣,也要让那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吃点苦头。
四下无人,孟印珈鬼祟地上前,关上了虚掩的门板,并且转动门把上的钥匙,上锁,拔下。
燕京大剧院前场,天河杯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到第四位表演者上台时,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却怎么都找不到第六位上台的参赛者候场。
与此同时,沉繁枝的老师和工作室的伙伴早已为了找她,而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人说,最后一次见到沉繁枝是因为二楼的洗手间人满为患,她走安全通道去别的楼层了。
可是上下楼层,安全通道、厕所、过道、空房间,几乎没有人影,就连那间写着“装修中,误入”的化妆间,都锁着门,似乎并无人在内。
因为若是沉繁枝在里面,那么她被反锁了,就一定会呼救,听到他们喊她的姓名,应该会有所回应。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沉繁枝陷入一种对于她来说非常糟糕的境地时,她就会钻进隔音效果极好的衣柜内,把自己放空,不言不语。
通常这种发泄情绪的方式,不会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只要她在里面待够了,再将她带离衣柜,她就会逐渐平复自己。
然而,知情此事的人,除了沉繁枝粗心的母亲,就只有司岍。
就连关月眉都不知道,沉繁枝有这样一个封闭自我的宣泄方式。
所以她就不可能想到,正是因为他们认为万万不可能的上锁的房间,里面关着一个正在被情与理矛盾的思绪,不断戕害折磨的沉繁枝。
司岍闻讯赶来时,第五位参赛者也已经表演完毕,他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化妆室的门,从紧闭的衣柜里,抱起沉繁枝。
她浑身都在不自主颤栗,那是她崩溃到极点时,身体做出的应激反应。
司岍捧起她的脸颊,逼她与自己对视,“不要再去思考了,沉繁枝。我只要你告诉我,比赛要继续参加,还是不要?”
沉繁枝的听觉好似这才渐次回笼,她听到前场的主持人,正在插科打诨地说着一些无聊的废话,还时不时干笑几声,自己给自己捧场。
眼前的男人,汗水自他额头滴落,他的眼尾微微泛红,胸腔起伏剧烈。
沉繁枝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靠他厚实的肩背,将暖意和力量传递给自己。
“我要去的。”
“好,”司岍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我这就带你上台!”
好多年后啊,当所有人都忘记这一届的天河杯冠军到底是谁时,也依旧有人记得,那一天第六号出场的选手,是被人抱着上台的。
只见她双眼紧闭,雪白的纱裙上沾满了落尘,而她被一个清举俊逸的男人抱上舞台中央,任她躺在那个用来定位的十字标签前。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深情俯身,吻上那个似在沉睡中的女人的红唇。
剧院里鸦雀无声,静得好似能听见针落。
就连奉命拖延时间的主持人,都被这种奇异的开场方式给震慑了,傻站在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吻毕,男人起身迈开步子,走向主持人。
话筒里传来一道低醇悦耳的男声——
“接下来请欣赏,六号选手沉繁枝带来的古典芭蕾独舞,《睡美人》第叁幕。”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₁₈.νɨp




玫瑰是我偷 63.唯一的皎月
司岍在台下有一个保留座,所以他和主持人下台后,他没有留在侧幕,而是回到座位上,静静观赏台上已然苏醒的“睡美人”,灵动欢欣地踮起脚尖,旋转、交迭两腿跳跃、抬腿,定住身形,再次留头转头,全立旋进……
短短两分钟的古典芭蕾表演,却对舞者的身形体态、控制力和柔韧度有着极其苛刻的要求。沉繁枝脚步扎实,身体舒展,平衡感极好,没有天花乱坠的高难度动作,却在这出经典芭蕾剧目上,大胆做了表演形式上改编。她将这段爱洛公主变奏跳出了少女狄安娜的风格,初醒时懵懂恬静,步伐拘束,小提琴拉高八度曲调变轻快后,她的神态转而张扬雀跃,有了情窦初开的大胆果决。
舞台上的爱洛公主,又岂止有着少女狄安娜的影子,那更像是沉繁枝本人啊——
司岍作为沉繁枝的丈夫,却见证过太多太多,羞赧青涩的她、勇敢坚定的她、妩媚动人的她……她在台上踮起脚尖翩然起舞,一颦一笑、一步一跃,统统都蹁跹坠入他的心田之中,牢牢生根。
他望着她,脑海中走马观花般回闪过无数画面,恍惚间,他终于明白不远处那个坐在评委席的法国男人,为什么会称她为“皎月”。
最后沉繁枝躬身谢幕,四周人人起立鼓掌,掌声雷动,而司岍沉浸在舞者沉繁枝的世界里,久久不能回神。
司岍还有工作,他要帮忙招待b里说俄语的那几位明星舞者。那几位是真正的大咖,所以哪怕压轴演出,对于舞台的要求依旧非常严格。
比赛下半场创意编舞的舞台设计很重要,在繁复华丽的不同参赛者舞台道具之外,还要为b特别准备一些十字定位标签。
跟着司岍过来接待外宾的孟印珈,听完那几位的需求后,自告奋勇接过胶布跑上台,想要趁机献个殷勤好给上司们留下好的印象。
“这个小孟做事倒是蛮积极的,”说话的还是关姿瑾那位同事,“那我们先去吃饭吧,下午还要接着折腾呢!”
“您先带着贵宾去吧,我去交代小孟几句就来。”司岍冲对方颔首告别,转身朝舞台走去。
偌大的舞台上,幕布垂地,工作人员在幕布后忙碌,只孟印珈跪坐在地上贴十字定位签,神情专注。
“啊!”
一声短促刺耳的尖叫声在舞台中央骤然响起。
孟印珈抬头,看到一张冷若玄冰的俊颜。
“哪只手锁的门?”
漆黑的皮鞋狠狠碾过孟印珈白皙的手,她在痛入骨髓的滋味中,听见司岍说,“幸好我老婆没出事,不然我毁了你这只手都算轻的。”
厚重的幕布掩去了孟印珈尖利的嗓音,也或许有人留意到了她的叫喊声,但无人拉开幕布一探究竟。
然而司岍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他嘴角噙着一抹阴森的笑意,微微垂头睥睨跪在地上的女人,“你以为你在那个‘牙科诊所’实习过几个月,听过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就无所不知了吗?”
孟印珈被司岍说的内容震慑到,“你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知道你堂堂一个心理学系的本科毕业生,是怎么进的外交部?还是你背后可以给你肆无忌惮撑腰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岍轻蔑地松开脚,咬牙切齿地盯着孟印珈说道:“你想毁了沉繁枝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是我司岍的老婆,是我们堂堂燕京司家的儿媳,你觉得就凭你?能伤得了我妻一分毫毛?”
“我想让你背后那个人滚出燕京都易如反掌,更别说你了!”
孟印珈没想到,司岍竟然会如此大放厥词,但她仍然以为他在吓唬她,“你别想诈我,我背后没有任何靠山,虽然我赤手空拳一路艰难挺进部里,但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好一个‘赤手空拳’,陈川他爸听了该会有多伤心啊?”司岍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高深莫测,“他供你上大学,保你去那个诊所实习,最后打通人脉帮你进部里,你却把功劳都加到自己头上,多大的脸呀!”
孟印珈被司岍羞辱得气急败坏,她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满脸涨红却说不出有力的辩驳——因为司岍说的,就是事实。
“这里四处都是摄像头,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你报啊,你看看是我能先进局子,还是你的陈老总,先落马?”司岍不欲再与她多言,提步要走,“保安室在地下一楼,不用帮你带路了吧?”
“司岍!你就不怕身败名裂吗?!”
“怕?”司岍回首,轻笑,“我有何可怕?”
“我司岍可以不做外交官,但沉繁枝,必须要做众人敬仰的舞蹈家。”
“或许芭蕾史上可以有许多耀眼的明珠,只沉繁枝,是唯一的皎月。”




玫瑰是我偷 64.天鹅之冠
沉繁枝下台后,就被关月眉团队的人拥簇着回了化妆间。大家都很紧张她,相熟的化妆师罗姐一直追问她刚刚消失去了哪里。沉繁枝垂头自顾自走路,只留意步伐,对旁人的责难不闻不问。
直到关月眉现身。
她站在不远处等着沉繁枝过去,还没等沉繁枝在她跟前站定,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斥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跳错了?”
“古典芭蕾独舞绝对没有那么荒诞的开场方式!你要剑走偏锋可以,就不能留到下午吗?”关月眉沉浸在她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中,言辞不有些激动,“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外行人或许看沉繁枝这么一出,只觉得惊艳,可专业评审要看的,是拎得清什么时候该保守什么时候需要别出心裁的舞者,而不是这种出尽风头的表演方式。
沉繁枝静静听关月眉说完,冲她微微一躬身,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沉繁枝?!你去哪儿?!”关月眉追上来,她是第一次,这么粗鲁地抓住沉繁枝纤细的手腕,“你说话!不要装哑巴!老师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老师,”沉繁枝定定凝望着关月眉,眼神疏离又陌生,仿似这么多年,都没有真正看清过她,“我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我最珍视的学生,是我如女儿一般疼爱的姑娘,是将来要传承我衣钵的唯一人选!是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吗?”关月眉这才看出沉繁枝身上淋漓的脆弱感,她不擅长巧言令色,这会儿却开始后悔前面把话说重了,为了弥补,对沉繁枝说了一堆好听的安抚话。
沉繁枝还是盯着关月眉看,目光平和却深邃,像是要将关月眉慌乱的眼神也虹吸进她的眼波里。
周围纷杂熙攘,人来人往,这对师徒面面相觑,两人之间好似凭空立起了一座无形的屏障,屏障上写着“各怀鬼胎”四个大字。
最后沉繁枝什么也没说,而是摇头对关月眉莞尔一笑,神色恢复如常。
下午的比赛,沉繁枝宿命般,抽到了第12个出场,而排在11的,是她的劲敌杨丛。
沉繁枝心无旁骛,中午吃了点代餐饱腹后,就在化妆间里继续拉筋伸展。关月眉怕她受伤,也没去吃饭,陪着她一点一点抠动作,和表情。
要去候场前,沉繁枝才到司岍的加油简讯,她心中没有起什么波澜,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最后补了下妆,迈向后台。
杨丛和她的团队也在后台候场了,两人棋逢敌手,杨丛眼底流露出惺惺相惜却又有些剑拔弩张的光芒。上午杨丛跳了《吉赛尔》,有人说她是在有意挑衅沉繁枝,毕竟陈晓彤和闫婷旎的代表作都不是这一剧目。
沉繁枝从不在意这些,芭蕾伶娜之间的竞争,向来是看不见刀光剑影的厮杀,欲戴王冠者,必承其重,谁也别想兵不刃血地拿下冠军宝座。
她在杨丛上台前,小声说了句“加油”。
这是她作为一个舞者,该有的气度。
杨丛回眸,目光不偏不倚地正对上沉繁枝,仿佛在对她说——
“等着瞧。”
杨丛的演出确实令人眼前一亮,色斑斓的裙摆如同花朵一般,在舞台中央粲然绽放。她的舞姿优美轻盈,表演的故事生动有趣,将现代芭蕾的戏剧张力,发挥到了极致。
看过杨丛的表演,很难没有人不会爱上芭蕾。
台下的评委跟杨丛你来我往互动问答时,也是连连称赞。
这样一来,在她之后出场的沉繁枝,压力倍增。
她调整呼吸,踮起脚尖,面带微笑,上场。
沉繁枝的编舞灵感来自于《无冕之后》的后叁幕,她每次看到那些退休的舞者,有人或许是第一次在非常盛大的典礼上独舞表演时,心中便不自觉升腾起一阵澎湃激昂的热切之感。
她将这种带着遗憾的情怀,视作是前进的动力和责任,她珍惜自己作为一个首席背后,除了有自己的不懈努力,还背负了很多前辈的心有不甘。
于是她表演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从一开始被倾斜舞台难住步伐虚浮,到蜕变为一个魅力四射的首席舞者。但故事并没有停在这儿,沉繁枝拂手拨动发间的发夹,耀眼的皇冠坠地,暗示着一颗明星的陨落。
这是每个舞者一生中,必须要面对的一幕。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落,足尖再也无法全立着交替跳跃,喘息也随着动作难度的攀升,而愈发剧烈。舞台上的舞者,已经迟暮。
她像一只天鹅一般,引颈而望,望向池中自己少女时期,美丽无暇的剪影,顾影自怜。最后悲歌四起,天鹅死在了冰面上。
皇冠仍在。
掌声渐起,“死去”的天鹅似乎在掌声中复苏,她捡起皇冠,笑容从容地将皇冠戴回头顶——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懵懂的少女,出神的遐想。
她被掌声带回现实,继续在倾斜的舞台上挥鞭转、肆意大跳,这一次,少女没有再被舞台难倒,她是征服了观众,成为了替自己加冕的女王。
沉繁枝谢幕完毕,台下的灯光亮起,她看到评委席上坐着一些她熟悉的面孔,他们的笑容暗示着对她的肯定。
问答结束后,她再次谢幕下台,只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
四周的人全部兴奋地扑上来与她相拥、拉扯。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氤氲缥缈,沉繁枝对他们的道喜声充耳不闻,她逆着人潮彳亍前进。
她在雾茫茫的人间,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对她张开双臂。
她只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温柔缱绻,带着宠溺与催促,“还不快过来?”
她被这道声音和身影驱动,豁然开朗。
她踉踉跄跄地奔向他,扑入他怀中,语无伦次地哭诉,“我刚刚其实,好害怕!我怕我找不到你了!”
而他抱紧她,为她挡住所有风雨——
“都过去了,我在。”
**首*om






玫瑰是我偷 65.佳期如梦
当沉繁枝站在舞台中央时,查理问她:“你这是在致敬《无冕之后》吗?”
“准确来说,我是在致敬那些默默无名、没能成为首席,甚至独舞演员的舞者们,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舞台,自少女时期,到垂垂老去,我未能知晓是否所有舞者在离开舞台前都会留有遗憾,至少对于我而言,我……”沉繁枝说到这儿不自觉有些哽咽,“职业生涯到目前为止,没能完整地跳完一出《无冕之后》,是我的遗憾。”
“那是你的梦想,对吗?”查理的反问似乎并不是要得到答案,应该说,答案他心知肚明,“可是芭蕾舞圈子内,巅峰期舞者皆会避讳跳后叁幕的《无冕之后》不是吗?你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在天河杯的比赛舞台上演绎?”
查理看得出来,沉繁枝在编舞的部分大量引用了中老年狄安娜的高难度技巧,比起零失误演出,更难得的是要刻意表演出错和衰败、零落感,而沉繁枝将狄安娜的风骨贯穿整场表演,好似在完成一个仪式——她在告别她的vix生涯。
“因为我的人生不可能止步于此,我不得不move on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让世人见识到沉繁枝跳的狄安娜的一生。所以我把我少年时代的遐想都融汇在了这五分钟的表演中,那是我梦想中的吉光片羽,与君共赏。”
这段充满机锋的对话,后来被许多年轻的芭蕾舞者奉为圭臬。
一场再是尽善尽美的演出,对于台下的人来说,只是生命中短暂的几分钟罢了,过眼云烟;可对于台上的人来说,或许是他们漫长又珍贵的所有佳期如梦的缩影。
对于沉繁枝来说,死咬着过去的辉煌和心结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如何,她都不得不move on了。
下台的时候,她其实很迷茫,她不明白所有人在欢呼雀跃什么,并没有人许诺,天河杯她已然胜券在握。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虚妄又无力,她在怅然若失中,找到了司岍。
她回到了他的怀抱中,才终于有了踏实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面仅剩的几位舞者顺利演出完毕,评委分数将在十五分钟内统筹完毕。这期间有源源不断的电话打进来找司岍,司岍充耳不闻。
因为他知道,那些人找他都是出于有目的性的需求,可沉繁枝需要他,是因为他无可取代。
“如果我要去巴黎的话,你会放我走吗?”沉繁枝在他耳畔低声呢喃,“我其实没想过要走了,我答应了我自己,不会留你一个人。”
“你本来就是自由的,吱吱。”司岍一直紧紧抱着她,不舍分离,“你放心去追求你的梦想,反正不是恰好每一次,我都能紧紧跟随吗?这一次也一定会是这样。”
唉,就是知道他会这样说,所以沉繁枝先前都瞒着他,没让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放弃去巴黎了。
“司岍,我如果是冠军的话,就要和查理签约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苛刻地在合同上定制几年内不能怀孕生子啊什么的变态条约。”
“他不是艺术总监而已吗?还能管你生不生孩子?!”

1...1718192021...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