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是我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只见老太太云淡风轻地把一个笔筒大小的木雕,从茶几上一拂,实心的原木摆件重重砸在地面上,所幸地上铺了地毯,木雕完好无损,声音虽然被湮没了些,但分贝还是不低的。
“你想清楚了吗?”老太太望着泫然欲泣的沉繁枝,面色不改,“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司岍离婚?”
沉繁枝被老太太的诘问逼哭,她从来不是一个在长辈面前也懂得示弱取巧的人,她是真的觉得心力交瘁,她觉得自己好难啊,无论她怎么做怎么说,好像都不太可能让司岍奶奶像喜欢小时候的她那样喜欢她了——一想到这儿,沉繁枝就哭得更伤心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粒粒晶莹饱满。
但,意志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手捏紧裙摆,声线微颤,“不离!无论您问多少遍都不离!”
她的尾音刚落下,卧室的门就被猛烈地敲击,是司岍在外面焦急地喊话。
沉繁枝进屋时只是把门带上了,但是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反倒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抵挡一切阻碍的勇气与力量。
司家家教森严,没有长辈允许,小辈不能擅自闯入屋内。这不是教条,而是一种从小培养的尊重与敬意。
正当司岍打算搬救兵恳请爷爷来帮忙开门时,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来开门的竟然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奶奶。司岍有些诧异,他想象中的老太太,不该是气急败坏,横眉冷对的模样吗?
该不会,刚刚砸东西的是……吱吱吧?
司岍骤然感觉背后蔓上来一股凉意,他双唇翕动,察言观色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收起你那丰富的想象力吧!”老太太嫌弃地瞥了司岍一眼,“跟你媳妇儿说,去巴黎给我吃胖点!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瘦得跟块肋排似的,一点儿都没小时候珠圆玉润的可爱劲儿了!姿瑾和泽甫怎么照顾孩子的……”
老太太避开身让司岍得以入内,自己则是絮絮叨叨地从走廊里迈向饭厅。
司岍一进门,就看到沉繁枝哭得眼角和鼻尖都红彤彤的,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一角,失神地望着掉落在地毯上的木雕,见他进来也没有理会,只是突然起身去把那个木雕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端详一番后,如释重负地笑开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岍上前,坐到她身后将她搂入怀中,“又哭又笑的。”
“你还记得这个树桩吗?”沉繁枝把那个木雕举起来,“小学的时候有篇课文叫《卖木雕的少年》,讲的是作者去非洲旅行的时候看中一个象墩木雕椅,可是因为行李超重无法带走一开始没有买,后来那个买木雕的少年就送了一个小的木雕象墩给她,并且说‘中国人是我们的朋友’。”
沉繁枝这番话让司岍一怔,他当然记得这篇课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篇课文间接成为了令他立志要成为父母、爷爷那样的外交官的启蒙文本。
“那时候我们俩做同桌,老师读完课文以后你突然小声和我说,你家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木雕,我不信,你就急眼了,然后就因为上课说话被老师叫起来罚站了!”沉繁枝绘声绘色地描述近二十年前的童年往事,白皙嫩滑的脸上泪痕未干,神情却已经变得眉飞色舞,“那应该是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同情你。”
“我看你幸灾乐祸得很!”司岍也忆起这件小事,“但也亏得你那不服输非要跟我较劲儿的臭脾气,我们那天放学是一起回的家,路上我一直给你讲那个木雕的事,你翻来倒去就那么一句话——”
“什么话?”
“你吹牛!”
“哈哈哈哈……”沉繁枝捂着肚子乐不可支地仰躺在司岍怀中,“那后来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我非要证明给你看,就把你拽回家了!”
“明明是骗回来的!”沉繁枝控诉,“当时只有奶奶在,她说家里有好几个你爸爸妈妈从非洲带回来的木雕,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就亲自去仓库里找来给我们看……”
“嗯,应该就是这个了。”司岍望着沉繁枝手里的象墩木雕,失笑,“那是你第一次跟着我回来吧?真没想到,多年以后,想要把你名正言顺拐回来都这么难!还是小时候的你好骗!”
沉繁枝没接话,仍是痴痴地盯着那个木雕,思绪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
“那天晚上你是在我家吃完晚饭才走的,奶奶打电话给你爸爸来接你的时候,你都玩累了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好怀念啊!”
“是啊,好怀念,好怀念那些令我讨厌的,却也令我依恋的夏天啊!”说着说着,沉繁枝又开始鼻酸了,她今天泪点好低,矫情得都不像她了。
“那个时候我要是没有离开,我们俩会不会像诗文里写的那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一起长大?”
“也许会,也许不会吧!”
“但是这样的话,我就还是奶奶最宠的沉家丫头,还是能多看到几年她尚且健步如飞,把上房揭瓦的你打得满屋子跑的样子。”
司岍亲亲沉繁枝的发顶,“奶奶刚刚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呀?”
他心知,奶奶心中对沉繁枝有个心结,他解不开,只能由沉繁枝亲自来替她解开。但当奶奶打开门的那一刻,司岍明白,那些过往,已然真正过去。
“奶奶说,她从来都没有看错过我。”
话音落,沉繁枝再次泪如雨下。
“既然怎么都不肯离婚,那就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吧!”
老人家慈祥和蔼的语调令沉繁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奶奶?!”
“你以为,我让你进来,就是逼你和小岍离婚的吗?我孙子费了这么大劲,娶回家的媳妇儿,我这个做奶奶的,可没有替他退婚的理儿!”
沉繁枝瘪嘴,“可是您不是不喜欢我了,不愿意接受我这个孙媳妇吗?”
“那我要是不认你,你觉得你有机会踏进这个家门半步吗?”老太太都快被沉繁枝气笑了,“你小时候看着挺伶俐的呀?怎么长大了,反而不开窍了?”
老太太手指了指地上那个象墩木雕,“还记不记得当年小岍带你回来缠着我说要看木雕,我去仓库给你们俩拿,我家小岍都没见个人影,只有你个小不点,跟着我进仓库,给我扶着小板凳,抱住我的腿防止我摔下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啊,这小沉和姿瑾真是好福气,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懂事贴心的小棉袄啊?!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小岍从树上掉下来,他们说他是为了送你才爬的树……”
“奶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摔下树了!更不知道他是为了我才从树上摔下来的!我没有回头啊,我真的没有回头。”
“乖乖,奶奶现在知道了!”老太太搂住抽噎的沉繁枝,亦是有些泪目,“奶奶知道我的乖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儿!我老太太从来都没有看错过我的沉家乖乖!我的吱吱呀!”
“奶奶,对不起,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看过你!”
“你不想回来,奶奶知道!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啊!不哭了!”
沉繁枝斩钉截铁地重复道:“嗯!都过去了!”
仿佛也在穿越时空,对九岁那年的沉繁枝说——
都过去了。
玫瑰是我偷 93.凛冬已至
沉繁枝在一周后,搭上飞往巴黎的航班,而那天开这条航线的副机长,正是她的万年僚机傅少津。
下飞机后,pob来接沉繁枝的团队早已在vip通道出口等候。傅少津帮她推着行李,看到那阵势浩大的样子,好一阵揶揄。
“你这简直就是老佛爷回宫的架势啊!”
“会不会说话?我这是穿着prada的芭蕾届女王东山再起!”
“得嘞,我看你是抛夫弃子的负心女还差不多……嘶!哎说话就说话,不带动手的啊!”
沉繁枝前几天哭得眼皮就没消肿过,现在傅少津还敢招她,她恶狠狠地说,“我弃哪个‘子’了?你这个龟儿子吗?”
傅少津气得差点把沉繁枝的行李箱给丢了。
但玩笑归玩笑,傅少津不会在巴黎久留,等沉繁枝跟查理派来的人沟通好,她就要奔赴无数镁光灯与菲林造就的战场,两位至交好友就此别过。
眼看着沉繁枝渐行渐远,傅少津一时间竟有些感慨,他拍一张她的背影,人群中,她纤瘦挺拔的身姿格外惹眼。他把照片发给司岍,附言:“你的玫瑰意已安全抵达,就此远去。”
其实他本来想用“押送”这词,但是怕被司外交官那张嘴怼得一无是处,遂作罢。
下午叁点的燕京,外交部外管司,司岍看到那行字,边笑着摇头边回复,“是皎月升空,照亮巴黎秋夜。”
傅少津:“少给爷拽文!巴黎现在是早上九点啊哥!”
司岍扫了眼他办公桌上那个led时钟,腹诽傅少津那个蠢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当年他在莫斯科的时候,比在国内的她晚5个小时,现在她在巴黎,比他晚6个小时。
还没结婚时都熬过来了,何况现在呢?
沉繁枝在巴黎开启她的事业第二春时,司岍在国内也面临着职业生涯的选择。
外管司是外交部主要面向国内业务的部门,司岍当时才驻外四年就能被调回来,很大程度上也归功于连城。他俩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连城见在司岍在国外情况不是很明朗,生怕他被牵制,而他又羽翼渐丰,就赶紧把司岍调了回来。然而连城本人实则志不在外交,他升任一秘没多久,便将被调遣去了隶属中央的外事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
司岍是他的直系下属,不跟着他一起走,留下的话处境恐怕会变得有些尴尬。且他的岳父已是国安二把手,中央外办的工作与国安交涉甚多,他跟着去外办大概率只会青云直上。
但司岍和连城不一样,他对做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不感兴趣,虽然外办的职能与他在外管的业务部分重合,但他没有很想去中央。一来是他本心上,还是想做一名和前辈一样优秀的外交官,为祖国的外交事业做出贡献;二来是他老婆沉繁枝还在国外,他要是去外办应该很难有机会出国陪她了。
家里也确实有把他往国际司调的想法,国际司部门诸多,工作压力比在外管还繁重,虽然出公差的机会多,但很多是组织参与国外海事医疗红十字救援等苦差事,去“职场练兵”做个过渡期还行,若要一直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夫妻俩一个全球巡演一个多边外交,飞行轨迹重合的几率约等于零。
连城没那快能走,正式调任在年后,他再一次在休息时间看到不抽烟的司岍却在吸烟区放空,像他刚回来时那样,他走了过去。
“岍儿,想什么呢?”他们已加班到晚上九点,四下无人,连城没那么公事公办,“跟哥说说?”
司岍挑眉,“我在想什么你能不知道?”
“在回忆国际司有没有哪位拒绝过的美人儿?得罪过的领导?”
“啧,那我拒绝过的美人儿可不止国际司的啊!”司岍被连城调侃惯了,接话接得很顺,“可拒绝过我的美人儿,这世间只此一位。”
连城有点被酸到了,他和妻子都是感情比较内敛的人,很难理解司岍和沉繁枝这俩大起大落的爱情。
“怎么的,你家涂山氏还伤害过你的少男心吗?”
自上回开玩笑说司岍跟大禹治水似的叁过家门而不入,连城偶尔称沉繁枝为“涂山氏”,司岍也不恼,他刚刚想清楚了一些事,所以语调也变得轻松很多,“我家涂山氏伤害的岂止是我的少男心,还有我的少男身……”
“怎么回事啊岍儿?敢情你还被霸王硬上弓过?沉繁枝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夫妻情趣,老大,你不懂!”
“大胆!你个结婚还没叁个月的说我结婚叁年的不懂夫妻情趣?”
“就你那浑身禁欲系的气质,当初你老婆没被你的扑克脸吓到过?”
提及妻子,连城也是满脸温柔之色,“她少年老成,与我正相配。”
“啧。”司岍感觉自己也被酸倒牙了,但那句“与我正相配”十分耳熟,“我俩再说下去是不是要付费了?”
“得了得了,咱还是赶紧各回各家吧!你老婆是隔着网线,我老婆可是大冷天的在家等着我回去呢!”
凉风掠过,不知不觉,凛冬已至。
头顶的月光色泽柔和,谁在灯下思念那个譬如皎月的美人儿呢?
玫瑰是我偷 94.半夜偷摸上床的狐狸精
自从沉繁枝到巴黎后,她和司岍又开始久违的异国恋状态,不过上次是暧昧期,顶多发发消息打语音电话,现在已经升级成异国婚恋模式,两人之间的粘合度更高了。
没有演出的时候她每天下午最晚四点半就能离开舞团,不到五点回到母亲名下的公寓,自己煮上一顿低碳水的晚餐,边做事吃饭,边跟司岍视频到他那边晚上十二点睡觉。司岍最近又回去单位的公寓住,早上不用赶时间,他基本睡到六点就自然醒,可以再陪一会儿夜猫子沉繁枝,直到督促她睡下,他也打理好自己可以出门去上班了。
沉繁枝有时候心疼他睡眠时间不够充足,就会在视频里催他快去睡觉,司岍ipad充着电也不肯挂断视频,有时梦里都会恍然,好似能听见沉繁枝趿着拖鞋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声音,轻盈又清脆。
燕京的冬天来得很快,两人分开不到叁个月,却像是已经度过了一个十分漫长的冬天。司岍和连城分别后回到公寓匆匆洗漱一番,时钟已走向了十一点。他打给沉繁枝的视频无响应,他思忖一番才想起来,这几天她要去洛杉矶演出,看时间飞机应该还没有落地。
两人用通讯软件文字交流不多,偶尔司岍刷到她在国外社交软件上发布的动态,会评论一些仅她可见的骚话,因为会显示已读,沉繁枝有几次故意不回复他,晚上视频的时候还会被他捉弄取笑。
既然今夜隔着荧幕也看不到老婆了,司岍只好打开她的主页,开始在她的精选动态里回忆往昔——那些与他有关,与他无关的点点滴滴。
沉繁枝有叁个社交账号,一个是公开的,两个是私密的,其中一个私密账号的唯一关注者和被关注者,有且仅有司岍。这是他们俩谈恋爱时幼稚的小情趣,发了很多耍宝鬼脸的丑照和视频,幸好这辈子他俩分手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不然删这些黑历史都得删半个月。
司岍滑着恋爱小号里的那些精选动态,看着看着,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忘了。
凌晨快四点的时候,司岍隐约听到松软的鹅绒被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被子被掀开一角,有一具冰凉的娇躯蜷缩进他怀中。恍惚间,他以为自己梦到了在vix和沉繁枝谈恋爱的时候,心里还在迷迷瞪瞪地想,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前看太多沉繁枝,梦里都是她……等会儿!
司岍一个激灵,睁开沉重的眼皮,黑夜中,一双含着笑意的星眸静静注视着他——
“吱吱?!”
沉繁枝随舞团在欧洲的首次巡演正式告一段落,原先舞团将这一年的海外压轴演出安排在美国,再在圣诞节前夜回到巴黎,然而一切不尽如意。美国爆发大型流感,剧院的演出被临时取消,这时法国国内自12月初开始的反对养老金改革的罢工愈演愈烈,大罢工导致舞团平安夜和圣诞节也被接连取消,四十来岁就能退休的舞者们为了受损的权益和退休金,亦然走上街头罢工,甚至在剧院门口开始了《天鹅湖》的义演。
团内唯一外籍首席沉繁枝也因此得以空闲,买了机票打算回家过年。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她打算给司岍一个惊喜。
她披星戴月地赶回来,看到司岍清俊英挺的睡颜时,藏匿在心中所有的思念,好像都从一个破口宣泄而出。
见司岍有所感应地睁开眼,沉繁枝嗲声嗲气地撒娇:“我好想你啊,老公!”
她俯身亲吻住从梦中惊醒的司岍,他身上清冽的香气是她常在家里用的沐浴乳味道。她伸出软软的舌尖,去勾勒他的唇形,他等不及这斯文温吞的节奏,启唇含住她的小舌,品尝她甜美的味道。
拥挤的单人床,地暖将两人烘烤得炙热难耐,他的双手肆意在她身上游走揉捏,他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和凸起的骨骼,他知悉她哪一处是最柔软最水润的。
温热的指节拨开那片丝滑的布料,指腹才贴上肉鼓鼓的小丘,便触及湿濡滑腻的花蜜。司岍感觉自己大脑“嗡”的一下子,气血上涌,将理智统统席卷而去。他毫不客气地找到花唇中的细缝,倏忽将整根手指没入。
“啊!”沉繁枝被他猝不及防插入一指,吓得两腿一哆嗦,下意识将他的手夹得更紧了些,“司岍……嗯、我已经很湿了,不要用手指!”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快叁个月没做了,上来就想要他用底下那根东西,也不怕杵疼她。司岍轻晃在她体内的指头,“为什么这么湿了?嗯?”
“一路上都在想你~”沉繁枝也不矫情,“想被你压在你的单人床上,狠狠地操干,好想好想,看到你的脸都差点要高潮了!”
司岍听到这句,明知她是在哄他,但虚荣心和占有欲攀升到了极致,哪里还有什么顾忌,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自己身下,长臂一扬,她两条光洁的腿就被架在了他肩上,他褪下自己的居家裤,隔着内裤先狠狠撞了她的肉丘一记。
他如愿以偿听到她再次娇吟出声,勾唇笑得开怀,“这是哪来的狐狸精?趁别人老婆不在,偷偷爬上人家老公的床?”
被撞得眼冒金星,感觉自己下一秒就真的要高潮的沉繁枝反应过来,媚眼如丝地瞋视司岍,“哥哥,你忘了人家这个好妹妹了吗?”
来自广坤的留言:
咳咳,法国大罢工,美国大流感,随着时间线,接下来的事你们应该能猜到一些了。(之前一直没有写年份,也算是为了这里做铺垫吧)
玫瑰是我偷 95.谁家好妹妹
拥挤的单人床,地暖将两人烘烤得炙热难耐,他的双手肆意在她身上游走揉捏,他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和凸起的骨骼,他知悉她哪一处是最柔软最水润的。
温热的指节拨开那片丝滑的布料,指腹才贴上肉鼓鼓的小丘,便触及湿濡滑腻的花蜜。司岍感觉自己大脑“嗡”的一下子,气血上涌,将理智统统席卷而去。他毫不客气地找到花唇中的细缝,倏忽将整根手指没入。
“啊!”沉繁枝被他猝不及防插入一指,吓得两腿一哆嗦,下意识将他的手夹得更紧了些,“司岍……嗯、我已经很湿了,不要用手指!”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快叁个月没做了,上来就想要他用底下那根东西,也不怕杵疼她。司岍轻晃在她体内的指头,“为什么这么湿了?嗯?”
“一路上都在想你~”沉繁枝也不矫情,“想被你压在你的单人床上,狠狠地操干,好想好想,看到你的脸都差点要高潮了!”
司岍听到这句,明知她是在哄他,但虚荣心和占有欲攀升到了极致,哪里还有什么顾忌,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自己身下,长臂一扬,她两条光洁的腿就被架在了他肩上,他褪下自己的居家裤,隔着内裤先狠狠撞了她的肉丘一记。
他如愿以偿的听到她再次娇吟出声,勾唇笑得开怀,“这是哪来的狐狸精?趁别人老婆不在,偷偷爬上人家老公的床?”
被撞得眼冒金星,感觉自己下一秒就真的要高潮的沉繁枝反应过来,媚眼如丝地瞋视司岍,“哥哥,你忘了人家这个好妹妹了吗?”
“哦?你是哪家来的好妹妹?”司岍并了两指探入身下那娇软可欺的“妹妹”,自顾自接话,“是隔壁银杏树下老沉家的那个妹妹吗?”
入戏可真快啊!沉繁枝简直怀疑司岍比自己更有表演天赋。
“不是的呀!”她故作生气地撅起小嘴,“哥哥你怎么能连我是哪个都能弄错?”
哪怕光线熹微,司岍也能窥见沉繁枝那滴溜转的无黑眼珠,一看便知这个贼丫头又在起什么小心思。
“对不起嘛宝贝儿!哥哥最近有太多妹妹要招待了,实在记不清你是哪家的了!不如……”他微微一停顿,手上抽插试探的动作却未曾有片刻止歇,“哥哥换底下那根大东西,妹妹吃几口,哥哥就知道你是哪个了,好不好?”
他问“好不好”的时候,手劲刻意加重,半是填塞半是虚空的滋味并不好受,沉繁枝瑟缩着内壁,涟漪越漾越大,她难耐地曲指递到唇边,咬住自己的食指第二指节,让嘤咛声抵着指节溢出。
“嗯、啊啊……好,要哥哥,快进来!你进来我就告诉你,我是你哪家的好妹妹!”
“乖宝,哥哥这就进来了!”
“呀!”沉繁枝久未感受司岍那根火热,才被头部破开一个小口,就被顶得一颤,“好硬啊!”
“不硬怎么进得去?”司岍的骚话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腿架好,不准缩回去!”
两人眼下的体位是司岍架着沉繁枝两腿,跪坐在床上弓着身撑在她上方,而沉繁枝因为和他的身高差,臀部也悬在半空,两人性器堪堪结合,这种直上直下的进入方式会插得极深,沉繁枝只能靠腰部力量和在他肩背上借力的两腿,来维持姿势。
“哥哥,我乖,不缩回去!”
有了她的保证,司岍才慢慢沉腰,纵情顶入。
“啊!”
“妹妹好乖,居然全都吃进去了!”
滚烫的肉棒一下子填满了穴内所有剩余的空间,也像是瞬间填满了两人远隔千里的时间,再也没有比这更贴近的肌肤相亲,再也没有这更直接的陈述思念的方式。
性爱,交合,男欢女爱。在这件事面前,再露骨的文字和语言,都显得太过委婉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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