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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旧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仿生电子羊
只是这日,她一去之后就再未归来。管家不敢惊扰重病卧床的孙夫人,带着两位小厮在外寻找半日,也未见踪影,第二日一早就立即去府衙报了官,家中又有繁杂事务亟待料理,只得回去焦急等待,每日两个小厮在外轮换搜寻,一个个都跑得灰头土脸疲力竭,仍然是音信全无。
这厢孙瑾娘被一盆冷水浇头,顿时醒来,眯起眼睛,只觉得头部剧痛,正上方悬着半截老旧房梁,挂着蛛网杂草,支起身来,四周更是残破不堪,堆满泛潮的老柴和发霉的草堆,上头陈年积灰能有一寸之厚,竟然不知是哪一处破败旧屋。再看自己,居然只身着里衣,大敞敞地躺在地正中的草帘之上。
“孙小姐,别来无恙啊。”
瑾娘惊厥地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窈窕身影坐在西北角暗处的太师椅上,身后还立着七八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她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听那声音、语气已经猜着了七八分,应该就是上元节日自己不巧遇见的上都护府千金。
“是你!”
“你当日冲撞了本小姐却不曾道歉,如此无礼却全身而退,岂不是叫本小姐面上无光?”
“我当日分明就已道歉!”瑾娘此番见到仇人,顾不上许多畏惧当即厉声质问起来。她的指甲掐进肉里,几乎抠出血来,浑身颤抖气血翻涌: “可你同你的父亲却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又想怎样!?”
“哦?你家怎么了?我倒不知道。就算做了又怎样?你倒是能拿出证据来!”
“你!如此歹毒——你究竟想要怎样!”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流落在外,倒会如何?就算被乱贼奸污恐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儿吧?”
“奸、奸……”瑾娘一听仿佛糟了雷霆霹雳,一身血气顿时褪了下去,绞紧双腿护住胸口,死死地盯着女子坐的角落。十五年的悉心教养让她的舌头打了结,无论如何都不能吐出“奸污”这两个字眼,她不能理解,上都护千金明明是一位同她年岁相仿、还未出阁的大家小姐,如何能这般轻易地说出这两个字儿,又如何能像玩笑一般稀松平常地说出要毁人名节的话。
对方换了换跷二郎腿的姿势,将左腿抬到了右腿上,满不在乎地扬了扬手,身边的仆从便一拥而上,将瑾娘围住。
七八个汉子围成一圈,其中两个男子淫笑着拉住瑾娘的手臂,按着她的肩把她压到了地上,另一个男子便立即捏住她的脸颊,只听“咔哒”一声,短暂的剧痛过后瑾娘便再也感觉不到她的下颌。男子松开裤带,稍微将破旧的麻裤退下一点,一根狰狞丑陋的紫黑阳具便直挺挺地弹了出来,皮褶里淤积着一层包皮垢屑,散发着阵阵腥臭。
“哕——”瑾娘顿时要呕出来,男子却挺着鸡巴拍打着她白嫩的脸颊,膻腥的前液蹭得满脸满颊。那男子满意地握着龟头在她的红唇上打着圈,将又咸又苦的腺液喂进她的嘴里,瑾娘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反抗,连动动牙齿都做不到。“小美人儿~爷先卸了你的下颌,得一会干得你动情,牙口伤了爷的宝贝。”说罢,薅住她的头发,毫无怜惜地将整根鸡巴一如到底,直探到她的喉管里,捣得她连声发出“呜呜”闷叫,恶心连连却全被堵在嗓子眼儿里,一口气呛进鼻管,险些死过去。
鸡巴刚一退出来,瑾娘便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往外呕出一股股混着鸡巴分泌的腥臭粘液的口涎,喘息不止。男子扯住她的头发逼她抬起头来,又狠狠把鸡巴插了进入,掐着瑾娘的后脖颈把她按向自己的胯下,腰如连弩一般快速耸动在湿滑的口腔疯狂抽插,百十抽后竟如陷入了癫狂境一般浑身颤抖,口中发出嘶吼,死死扣住瑾娘的脑袋,更加快速的操弄起来。
“小姐,”角落里传来一老妪低沉的声音,“他怕是快要去了,用那药吧。”
上都护家的小姐不耐烦的使了个眼色,身旁的男子便跑到围观壮汉身边,拿出一颗丸药交代到:“小姐命你们喂她服了。”又挤眉弄眼的对其中一男子道,“顺儿,知道吧?这可是金贵物,和了男,这小美人便上了瘾,一会非哭着求你们上她不可。”
这边那正猛肏瑾娘香嘴儿的男子发出一声叫唤,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叫“顺儿”的男子走上前,一把将他推开,一股腥白稠液顺着无法闭合的下巴就要涌出来,男子手疾眼快地将那丹药塞入她的口中,指头发力死死钳合住她的下巴。瑾娘呜呜挣动两下,药丸便同那泡浓一同滑入食管儿。初次知晓男女之事就是被强迫口交,还吞了,瑾娘浑身忽冷忽热,眼前一片漆黑,什么少女的清白、尊严、矜持、自重全被击得粉碎。
男子的手辅一松开,下根男阳又立刻填入口中,丝毫没有喘息之机。腥膻的阳物肆意搅弄口腔每一处敏感的嫩肉,擦过娇嫩的上牙膛的牙床,直捣喉中小舌,瑾娘感觉自己的脑浆都仿佛被搅得一塌糊涂,却立即更加绝望地发现似有另一双手扶上她的臀部。另一男子从她身后欺了上来,手里握着自己的孽物草草撸动几把,使其变得更加坚挺,圈住龟头对着她臀间秘处随意地划弄两圈便毫无怜惜地插了进去。虽然他的阳根并不算十分魁梧,但瑾娘的玉穴却极其幼嫩,登时被插得鲜血连连,口中却连声哀叫都吐露不出,小穴如同一只脱水的贝类被挑在枪尖儿,颤颤巍巍,软嫩白肉蹙缩不住,吐出一股股咸腥海水,躲避着剧烈的撞击想要缩回壳里,却又无处可逃,白色的乳浆混着丝丝血迹被捣干得四处飞溅。
瑾娘彻底失了力气,整个人软烂得像一滩污秽的泥沼,任由这群恶犬刁奴亵玩。几个男人把她摆弄成趴躺的姿势,一遍操弄,一边抬起一条腿扛到肩上来。正在入她女穴的那个掰开她的臀瓣,两指从泥泞的小逼里抠挖出一团混着白浆的絮状物,糊到上头的菊穴上,而瑾娘却浑然不知,双目泛白满面泪泗,脸颊上胀着异常的潮热,吸着男人的鸡巴咿咿呜呜地魂飞天外。另一个男子挺着阳具走了过来,就着她穴眼上的浊物,一齐捅了两根手指进去,草草疏通几下,就提枪干入。瑾娘的身子因剧痛而剧烈痉挛颤抖,竟要两叁个男人才能勉强压住,一待将她稍作制服,男子不等她适应就复又粗暴地抽插起来,一起捣干上下叁张小嘴。
其他男子早已忍耐多时,见此番淫状,目眦欲裂,顿时一拥而上。
孙瑾娘体内的药性此刻也已浅浅发作,如山倒之势摧毁了她的理智。不多时就已经无师自通地知道如何用舌头伺候男子,两只手各环一根鸡巴轮流服侍,近乎饥渴地大口大口吸着口中的阳物,双穴也缠着阳物蠕动缩不住,屁股还跟着一挺一挺地向上迎合每一次插入,肉道发出淫荡羞耻的“扑哧”气声,屁股被卵蛋撞得通红一片,不知廉耻地噼啪作响。
上都护千金见已有了成效,便摆了摆手示意下人继续,自己带着老妇扬长而去。
如此在废屋内被囚禁了两日,日夜奸淫,孙瑾娘早已沦为了淫欲得奴隶,偏上都护府来人每天两次参汤吊着,还送来疗伤药物,让她丑态百出,浑身布满青紫指痕,两口穴都被干得烂红翻肿,阴唇粘连在一起,稍微拨开便能拉出一根根白色的粘稠丝液,屁眼糊满混着血丝的浊物,嘴角腿根尽是垢,仍不知满足。但上都护千金身旁的老妇似是极谙此道,从第二日便不再多遣人,只数时辰才派一个。瑾娘身子刚开,就被调得沉溺性欲,还服了药物,根本受不得冷落,轮空的空档里身子像是被业火灼烧又似坠入冰窟,淫养难耐,所以一待男人光顾便如饿虎扑食一般抱上去,头埋在家丁裆部拱动不停,贪婪地闻嗅着对方胯下骚臭的味道,对方一褪下裤子便如饥似渴地将那阳物含入口内,如饥似渴地大口吞吃起来,直到被赏了男吞吃入腹,才能稍得缓解。
到了第叁日,已经完全没有人来,只留孙瑾娘一人呆在空屋,浑身斑衣衫破烂。
上都护千金带着她的仆从进来时,孙瑾娘正“啊啊啊啊啊啊”地发出淫叫——刚刚因自慰达到一次高潮,闭着眼,满面痴态,头发散乱脸蛋也沾了灰,竟还能保有几分姿色,此刻正一手揉弄着自己一对青红鸽乳,另一手夹在双腿之间,前头的花穴含了两根,小指插在屁眼中,不自知地抠弄着腿间两口淫靡肉穴,下手毫无轻重,捣弄出一股股汁水,身子颤抖着迎来一波高潮后手也不停立即又投入下一波自渎当中。
“哼。”上都护千金俯视瑾娘半晌,发出声轻蔑冷笑,勾了勾手指道,“给她解药,让她清醒清醒。”
身边家丁立即上前往她口内塞入一粒药丸,接着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瑾娘这才迷茫地睁开眼清醒过来。见身边围着层层男子,为首的仍是那位毒妇,方才缓缓意识到原来一切竟然不是一场噩梦,又见自己衣衫不整,一只手还插在穴中捣弄,顿时脸色煞白,耳畔嗡嗡直响,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要闭过气去。
而见自己这般惨状的罪魁祸首脸上竟然露出得意的哂笑来,手中拿了只金簪掐在指尖转来转去。
“小淫妇,明明只是个贱民却长成这种不安分的模样!这一遭你早该受了!是我小看你,几分姿色竟还妄想狐媚勾引我爹爹?进上都护府做小,给本小姐当姨娘,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还有你爹那个老不死的!如此不敬,我还当他长了几条舌头,原来不过也就是一个脑袋一根舌头罢了!”金簪划过瑾娘的脸蛋, “现如今你又落到我手里头了,你看看这次我爹爹还管不管你?好妹妹,你如今这场祸事全赖这张脸,今儿姐姐便帮你解决了这个祸害,你可不要太感谢我。来人,把孙小姐平平安安地给我送回孙府去!”
“……后来别人说有个姑娘被马车丢在坊外的庆吉街上,我们赶忙跑过去看,没想到真的、真的是小姐!”说着说着小香又开始痛哭起来,“我们把小姐抬回屋里,只见她浑身青紫,脸、脸也被划得不成人形,又烧得厉害……到处都、都是血……赵管家不让我看……也不许我惊动主母!可我、可我!我那时不晓事,我如今也……”
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小香自是不知,但她家小姐被发现时的惨状却如昨日,历历在目,竟和那南枚所受虐待一般无二,难怪她看了那般害怕。
孙小姐外出,叁日不得归,后又衣不蔽体地被人遗弃在坊外大街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府上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孙夫人怎么可能全然不知。家中乱成一团,街坊又风言风语,不久就也一命呜呼了。
仅剩的几个仆妇将瑾娘从小看到大,深知她是怎样一位小姐,揪心不已,日夜不歇地照看孙瑾娘。可她虽勉强捡回一条命,却容貌已毁清白也失,再不能做人,又一想到家中祸事皆因自己而起,连累两位老人,顿觉愧对父母,萌了死志。老母发丧一完,便趁人不备,悄悄一根白绫吊死在房梁上了。
“……然后小姐就自尽了!主母…小姐……都去了。家中再无一人……小香被人牙子捡去了水巷,后来就被教坊买了进来……”





春宫旧事 第五章·4
“可小香……自打第一次见姑娘就已然把您当做自己的小姐……并不是因为害怕被打骂而……”
小香说完,旃檀仍盯着她,严苛的目光如把钢刀把她从头到尾刮了个遍,只把她看得浑身发毛,不知自己刚才应答的有哪处不妥触怒了旃檀,脖子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房内的气温几乎跌下冰点,旃檀这才将梨花带雨的小香搂到怀里,爱怜似的轻抚了她头发两下,下巴抵着她额头叹道:“好孩子!我只怕你不是真心疼我。这坊内只有我二人相依为命了,你不知道我方才心中有多害怕和失望,只盼我想的不是真的……”
听她这么说,小香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旃檀嗓音颤颤带着鼻音,她感觉好像有湿热的液体滑进自己细碎的发间,顿时鼻尖又是一酸,爱娇地抱住旃檀又哭起来。
旃檀捧起她的脸,眼睛有些微红,却带着点笑意:“好孩子,你现在总能告诉我的真名了吧?”
“小、小姐你都知道啦?奴婢原叫瑞香……小香这个名字是嬷嬷后给起的,她说我身份低贱不配瑞字,所以就叫小香。”
“瑞香,真是一个好名字。”旃檀听瑞香改了口,拨了拨瑞香脑门儿上的碎发,替她擦去眼角泪痕,“看来你遇上我是天注定。我闺名旃檀,你是瑞香,都与佛门有些渊源。在坊中得你是我的幸事,我看你担得起瑞字,往后出去也留在我身边,算是给我沾沾福气罢。”
“往后出去……?”
“傻孩子,你该不会是想要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吧?”
“啊?”瑞香睁大了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旃檀。
自晋朝开国以来,就没听说有哪个女子能从这里头出去,眼前这位小姐也未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旃檀也不解释,只问:“你说的那位大人究竟是哪位上都护?”
“……是荥阳陈氏陈大人。”瑞香嗫嚅着吐出叁个字来。
“哼……有趣。”
前朝背靠荥阳陈氏的陈上都护……应该就是上都护府的那位副都护了,虽然出身并非什么大族,官也不大,可统管长安守备却是实打实的兵权。只怕他如今的地位要比几年前更加尊崇——卖女求荣却走狗屎运押中了宝,如今应已是当朝国舅——皇太弟元裨的老泰山。自己现今落难,旃檀原可不会想不开为瑞香这么个丫头去得罪不相干的朝臣,可谁知这么不巧,偏是陈都护。如此一来此中又添一重旧日私怨。
“我问你,若有一天能离开教坊,遇见了这位陈大人,你又待如何?”
瑞香沉默半晌,吸了吸鼻子,抬头坚定地望向旃檀:“……我定要为老爷主母和小姐报仇。若无人帮我,我便只身杀他!即使一线可能,我也定拼尽全力,若是死了……我也要化厉鬼日日夜夜向他索命!”
“我未看错你。”旃檀点了点头,“可是——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得了这个机会,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要先想办法出去。好孩子,你从前是跟在虔嬷嬷身边的,现在还不能告诉姑娘我南枚是不是虔嬷嬷的女儿吗?”
瑞香没料到绕了半天问题又回到了这儿。
可此时她已剖白本心,心境大有不同,又被鼓动得活络了心思,也顾不得之前许多忌惮,干脆地回答道:“贱籍仆人结伴在教坊内也是寻常之事,生下的孩子自小也在坊内长大成为仆婢,只是不曾听说虔嬷嬷也有伴儿……也有与她相熟的姑姑嬷嬷们相互玩笑打趣,可每次我们这些下等品阶的仆人即使是没留神、稍微靠得近些,都会被呵斥走。我想虔嬷嬷许是有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辛。”
“其实奴婢也不甚清楚……前些日小姐您又回教坊时幼蓉姑娘也如此闹了一出,嬷嬷也立刻赶到惩罚了她……现在想来,每次幼蓉姑娘闹起来时虔嬷嬷都会到场,也都是因为她虐打仆婢……难道是因为南枚姐姐的缘故?”
旃檀在心中冷哼一声,怪不得带自己参观青囊司的时候同秋姑姑密语几句便匆匆离去,原是去料理幼蓉和南枚的争端了。虽说虔嬷嬷那个老货最喜欢寻各种由头虐待坊内女奴,但难道她会为了这等小事错过看自己的丑态?旃檀可不信。以虔嬷嬷在坊内的品阶,会连这种小事都会如此亲力亲为?虔嬷嬷已有数日未得折磨自己,今日难道会为了惩罚幼蓉而特意去为一个仆人主持公道?又或是为此搁置这难得的寻自己霉头的机会?那般焦急,看来其中大有玄机。
“没关系,等到下次一试便知。”
每日除去习课外,那两个仆妇依旧每晚来调教她的身子,时日一长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旃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竟真的起了变化,一日比一日软,每日只得靠在床榻的软垫上,蠢蠢欲动的瘙痒钻进早已酥软的骨头里,身上每一寸筋肉仿佛都被化开了,已然越发不像一个习武之人的身体,细白的皮囊裹着丰盈的脂肉,就像寻常后宅中娇媚妇人,圆润无锋,柔弱纯良,对世间万物都造不成一丝威胁。虔嬷嬷每两日来查她的功课,趁机寻衅辱骂虐待她一番,期间幼蓉姑娘又闹过两回事,虔嬷嬷不出意料,都是急匆匆离去。
又过了十数日,旃檀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虔嬷嬷再度大驾光临,只是旃檀却一改前几日的顺从模样,不为所动靠在榻上道:“我不会依着你们去受那淫辱的。恰恰相反,我有一桩交易,不知虔嬷嬷愿不愿意同我一齐赌一回?”
“少给我废话!多少入了教坊的贱婢都如你一般异想天开?老身若有时间听你们一一把话说完,怕不是早已死了。赶快起身随我去受训!”
“虔嬷嬷,她们是她们,您可别说不知道我靠的这棵大树是谁?”
“那又如何?这教坊中的姑娘承恩于皇亲国戚的不在少数。玉檀珠姑娘,你有话便说,老身可没心思在这里猜你的弯弯绕。”
“那虔嬷嬷应当不知道我如何回教坊司的吧?”旃檀弹了弹自己的指甲,继续漫不经心地说。
虔嬷嬷冷笑一声:“教坊司的春奴终身不得赎买,每个姑娘送出去陪了客到时候都得回来。”
“那我告诉您。我,那晚,捅了元裨一刀。在这儿,”旃檀笑着对自己两胸之间比划一下,“正当胸口窝。行刺太弟是什么罪?可他什么都没敢说。他!根本舍不得我死。我又捅了我自己,他才慌了神儿,害怕拘我在身边儿会把我逼死,这才又把我送回教坊。您说我要是在教坊中出了点儿什么差错,他会拿你们怎么办?”
皇太弟元裨生母寒微,故他原做七皇子的时候一直不受重视,所遭白眼无数,却能隐而不发,忍辱负重直至一朝翻身,凭风而上成了晋朝如今一人之下的权臣。可他得权之后本性毕露,脾气竟是非同一般的乖戾暴虐、睚眦必报,刚一加封就不顾礼法,无端处死了十几个曾经轻视于他的贵族子弟,而当今圣人非但未施以惩处,还因他往日所受委屈频加抚慰,多有纵容之意,实是权倾朝野无法无天。
虔嬷嬷不禁有些迟疑,眼前旃檀对皇太弟直呼姓名也着实让她一惊——这二位之间纠葛她并不清楚,皇太弟大人的心思她自也是无从揣测,但是依着那位的性格,他的人若真在坊中出了意外,不讲理地降下罪来也实在是大有可能,实在是不能不忌惮。
“哼。你入坊已有月余,贵人可一次都未来探望过你,不如继续做你的春秋梦!”
“嬷嬷可别急着说话,不如还是听听我的罢?此事无论成与不成,对您可都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旃檀看出虔嬷嬷一瞬间的犹豫,继续道,“若是此事不成,您当然还是在这教坊中当您的教养嬷嬷。若是此事成了,我能得以脱身教坊回到他身边,自然不会忘记您对我的恩情……”
“哦?恩情?老身对你多加打骂,何来恩情?玉檀珠姑娘觉得老身会信了你的花言巧语?”
“罪奴深知此乃嬷嬷的职责所在,怎会记恨于心?大家都是坊中身不由己的苦命人罢了……嬷嬷您若应了我,往后若助我脱离苦海,还算不得天大的恩情吗?您与我都是女子,教坊的煎熬……”旃檀拉住虔嬷嬷的裙角,又自称为奴,一番低声下气竟是言辞恳切,“难道嬷嬷愿意一辈子在教坊内,难道不想脱了贱籍安心养老?”
闻言虔嬷嬷心中一动,教坊中的奴仆脱籍是何等的天方夜谭,她此前从不敢想……只是如今玉檀珠的靠山是那蛮横妄为的当朝太弟,皇恩圣宠,连不能赎买的罪籍春奴他都能动,为自己这等贱籍赎身只怕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见虔嬷嬷颇为动容,旃檀立即趁热打铁:“虔嬷嬷,您已是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妪,自然没什么所谓!难道您想自己的女儿也同你一般,困死在教坊司一辈子?因你一时贪欢,她便每日战战兢兢被人虐待打骂,身为人母你竟能无一丝愧疚?”
“你、你!你如何知道南枚的事儿!?姑娘如今是在威胁我了?”虔嬷嬷一听“女儿”再也无法忍耐。
近些日子她为着南枚的事儿焦头烂额,可偏偏那个李大人从中横插一杠,一头宠着幼蓉,一头又钓着南枚一个小丫鬟,像是故意似的挑起争端,然后笑看二女之间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好戏。虔嬷嬷既不敢施展手段惩治幼蓉,也不能下李大人兴致把南枚调走,更奈何南枚那死丫头像是被下了蛊一般铁了心信李大人会真的把她带回府。
果然,南枚是虔嬷嬷的女儿。旃檀心里一笑:“罪奴不敢。我与李意是旧识,深知他为人乃是女子托身不得的。嬷嬷您在坊中多年,可会不知李意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如今不过无聊,图一时趣致想看出酸戏,若南枚时时在他跟前儿,恐怕要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然后被抛到九霄云外再想不起。她年纪尚小,在教坊中耳濡目染种种下作腌臜之事,自然难辨善恶是非。可她若是跟你我一齐出了教坊,做个正经侍婢,再好好教养几年脱了奴籍,那便能风光地从太弟东宫大嫁出去,到时还愁没有好人家吗?”
“你废了如此多的口舌同老身说了这些,到底是想要如何?”
“也不是什么苛刻之事。”旃檀知此事已经大成,也不再自称罪奴,“坊内春奴每日在一起受同样的训练调教,聚在一起淫态毕露毫无尊严,出来的样子却都千篇一律失了灵性,也笼络不住男人的心。我知道嬷嬷您在坊内品阶极高,定不是浪得虚名。我不为难嬷嬷您为我开好些特例,相反,我只要您极尽所能教我床第间侍奉男子的奇淫巧技,助我成就冠绝长安的艳名。唯有几点,只要嬷嬷从此对我恭恭敬敬,不得让我同寻常春奴那般当众受各种淫辱,这都是您能做得了主的。以六欲极乐游为期,我赌元裨必接我回去。嬷嬷您也不吃亏,即便不成也只是我晚吃一些日子的苦头,你将来大可加倍补回来,而我必任打任骂;只是成了,嬷嬷您却能得大大的好处。您觉得如何?”——
旃檀·郁·corleone:i'm gonna make her an offer she can't refuse
元裨:我不去教坊的原因是皇兄看得严,李意也不让我去,他说我会破坏他为我终身大事心安排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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