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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甄钰咂咂嘴,从他身上下来。甄钰一离开,顾微庭慢条斯理站起身,拍拍灰尘,负手而立。
掉在地上的眼镜脏了,甄钰捡起来,用袖子反复擦了几遍,擦到镜片无尘无灰,才偏偏倒倒踮起脚,给他亲自戴上,以示亲密。
眼镜戴好,甄钰的手迟迟没有回,继续踮脚,用嫩凉的食指去摸顾微庭端正的鼻骨,从眼镜横梁处摸到鼻头上,又从鼻头向上滑,滑到眼镜横梁处。
除了洋人,她还未见过鼻骨如此挺,五官如此有立体感的人。拿徐万强来说,他的鼻骨榻,坐窝儿撑不起眼镜,只能用肥厚的鼻头来撑起,若鼻头出了油,眼镜还会跌下几分,好在他鼻头够厚,才没让眼镜跌离了脸,反看顾微庭,想来即使鼻上挂水也不会有眼镜戴不稳的烦恼,女娲造人的时候未心太偏了。
甄钰一面想眼镜的事情,一面在脑中整理学过的物理知识,理讫,她眨起慧黠的双眼,直眨到眼光盈盈有水:“怪不得在蓝桥的那日,学生和顾老师在床上嗯嗯啊啊的时候,也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天和今天反然,那天顾老师呢是分子,学生是分母,分子在那天也只压了分母的一部分。”
顾微庭能一本正经解释,甄钰亦能面不改色,慢慢把颜色话说开:“嗯……学生也想知道是不是当分子一并压上分母之后就真的不会觉得那么难受和喘不过气儿了。”
甄钰把几个呻吟的字眼,呻吟的动听悦耳,今日耳朵听的清爽,顾微庭身体僵僵的变成个木偶,思绪回到了去蓝桥那日。
顾微庭顿发一怔,端凝不动,忘了拒绝甄钰给他戴眼镜的举止,也忘了躲开甄钰的抚摸。待反应过来眼镜已在鼻梁上架着,那只手也本分的垂在股旁。眼镜虽回到鼻梁上,位置却偏斜,他用手推一推,将其推正,盯着甄钰的掉在地上的医学书本,不让口的说:“你可以寻别的分子试一下。”
顾玄斋说一股脑没客拉夫亦是爽快,他在蓝桥没有一股脑没客拉夫,擦枪走火也爽了七七八八,顾微庭无奈,真正去没客拉夫,即使是读得满腹诗书的自己,也会成为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个party animals吧。
循着顾微庭的目光看去,甄钰发现他在看自己的医学书,他吐出的话虽含蓄,酸气却是没法含蓄的,颇有意思,她忽然隽味一笑说:“顾老师这是‘叁礼拜六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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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35
何之均有事在身,甄钰跑开后他往亭里看了一眼,看到亭里的人是她的算学老师,便匆匆走了,后面二人的暧昧举止并未瞧见。
顾微庭不懂“叁礼拜六点钟”的意思,茫然不对。
甄钰知道顾微庭听不懂,他不是土生土长的沪上人,从国外回来后又不去风月场所走一走,怎么听得懂这句沪上的俗话,让他听俗话好比让西洋人听东洋人说话。
说起风月场所,甄钰纳闷儿,顾微庭一个近叁十的男子,她不懂他为何要在做爱这种事情上别扭,是心里住着一个柳下惠?还碍着老师这个惹人口舌的身份?
不对,他能硬能射,没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之操。若是后者,甄钰只想发笑,俗话说文人无行,一至于斯,又说无例不可兴,有例不可灭,有第叁只脚的文人去堂子,给小先生点蜡烛,再跳槽,再留宿茹荤,这些事情会惹人口舌,却是见多不怪。
少爷跳槽,先生也可以洒脱地寻另一个覆帐的少爷,双方都达成一致的想法,为钱为色,少谈情爱。谈了又如何,不过一场幻境似的露水姻缘,露水姻缘到最后结束,比做了长久夫妻结束时更伤人心。
在无妓不成上海的时代里,“欲望”二字不难以启齿。不说有第叁只脚的文人有欲望,那些胯下空空的公公也有欲望,不加掩饰。前些年京城里头的公公来沪上,有权势的,花些银子托堂子的熟客去长叁,蜡烛是点不成,就玩打茶围、碰和这些乐子,没些权势的就去野鸡处。长叁书寓不如从前规矩多,留下来的规矩还是颇有情趣,其中一条是不与嫖客直接上床,总要走些流程,都是心属意,再许肉身。做生的当晚就张开腿,任嫖客色情地冲进冲出泄欲,如此容易得到的肉体,味同嚼蜡,转眼就会被抛弃。
顾微庭有欲望,却要拼命忍着,始终保持文质彬彬的样子,犹如困兽。反了反了,思想到这儿,甄钰觉得自己是出手阔绰的嫖客,而顾微庭是旧时书寓里傲慢的先生,她张了腿任他冲进冲去,他倒端起架子,让他主动上她,难于上青天。
曾沾水的肌肤在发痒,甄钰动动裙下的两条腿,并不打帐将俗话的解释,拾起地上的医学书,双关子抱在胸前,习惯性的用上粤语,说:“总之得闲来蓝桥拿书。” 话题一岔,离题千万里。
耳畔接到熟悉的粤腔,顾微庭耳朵里头一疼,每根神经都在发麻,桥上女子的面容与身形,与之黑暗血腥的画面,一一在脑海里剪接播放,所谓的说话声是老旧的播放机里播放的梦幻曲,似真似假。
顾微庭万千的情绪完全暴露在脸上,惊愕的、怀疑的,一反平日那张木然全无表情,带着温和谦虚的脸,现在实在丰富有趣。
甄钰不知他在惊愕怀疑什么,走之前不忘逗他一把:“周五下课之后,老师随我去蓝桥拿书吧,顺道,我请老师吃甜品。”
甄钰一而再再而叁提起书本,目的宛然,无非是引他去蓝桥。
第一次引他去,借口颇多,其中一个是说要请他吃茶,这次又拿食物做借口,拿老旧的伎俩用在他身上,顾微庭好不爽,拒绝的话到嘴边,忽记起当日在抽屉看到的长命锁,再有甄钰开口说粤语,他有了兴致,想去确认她的抽屉,态度改变,不再拒绝,“周五下课,我去蓝桥。”
甄钰垂下眼皮,扭腰作态,尽显身体曲线,她伸出小拇指,嗲声嗲气说:“拉勾。”
顾微庭一笑置之,她眼皮垂下,睑中痣现出,他心中暗想这颗痣可是会寻地方生,恰好生在褶缝里,抬目隐,垂睫现,和变魔术一样。
转眼到周五,甄钰难得不扣扣叫了,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大早就坐在教室里翻书,顾微庭一进教室,她天灵盖好似长了眼睛,立马抬起头,嫣然向他一笑,嘴皮动动,无声说:“蓝桥。”
顾微庭心里装着事儿,木讷地讲课,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都看不见,他心不在焉的,将周叁学的泰乐级数重新教了一遍。学生以为他心情不佳,未开口提醒,课上了十五分钟,终于有学生忍不住了,提醒道:“顾老师,这课上过了。”
经学生提醒,顾微庭慢慢住了嘴,眼一溜书本,空白处写着一个ok,这是上过课的意思。啧,还真是上过了,他袖子往上折一截,道一句温故而知新,不住口接着方才断开的地方讲。甄钰见状,与讲台上的人做个媚眼,一手掩嘴,发出让人浑淘淘的银铃笑声。
顾微庭心猿意马,用了整整五分钟才从她的笑容里解脱出来,明明这是在嘲笑自己啊。
甄钰的班级下午有两节国学课,这周上完课学生还是放假歇息。顾微庭下午不需上课,甄钰担心他不等她,自个儿离校,便赖了课,两点钟的时候慢步去公学门口等他,途中遇到周清秋。
周清秋见了甄钰,眼皮子跳个不停。甄钰忽视她,她却上前一步,用极硬的口气说:“总有一日,我会让侬,被开除。”
周清秋是会乐里周姆妈的养女,莫要误会,是不当妓的养女,并不是讨人。周姆妈有个儿子,十七岁的时候死了,后来手里沾了极其肮脏的事情,便再不能育儿。去城隍庙求签,签文道她罪孽深,得个生辰八字如此如此的女孩儿为养女,才能将罪孽慢慢洗干净。这女孩儿便是周清秋。
甄钰今日心情不错,本不想对会乐里的人出手,但劈面被放狠话而不去搭理,只怕这人得寸进尺。
甄钰冷下脸,上前一步,神秘兮兮说:“侬姆妈没教过侬勿要说大话,只怕阿拉会一侪被开除。”
甄钰靠近上来,带着一股诱人的香,周清秋嗅之,惊慌失措地攮了她一把。甄钰不喜欢她的表情,看看四周无人在,她发疯一样弄乱了自己的头发与衣裳,而后将周清秋扑到在地上,趁她不注意,一个翻身,让她压在自己上面。
忽然被扑到,周清秋的小脑袋被摔得晕乎乎的,只见自己身下的甄钰抬起手臂,一个巴掌落到脸上来,将一张粉白无暇的脸打出一个宛然的五指印。
只是甄钰打的不是周清秋,而是自己的脸。
掌落下,只听不知打哪儿来的徐万强大呼叫道:“你们二人,又在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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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36
徐万强难得穿上西服,穿着裤子的两条腿,叁步作两步,一下子就跑到甄钰的身边,将在地上扭成一团的人,强拉开来。
听见徐万强的声音,甄钰眼眶涌满了泪,一眨眼,眼角留下晶莹的泪珠。
浑噩的周清秋,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被甄钰算了一道,当真给了甄钰一巴巴,力度不大,甄钰又把头偏的早,巴掌落下来时,并不觉得有多疼。
徐万强一手揪住一人的后衣领,拽狗崽子一样拽到孟关山办公室,想让孟关山区处此事。然而孟关山不在,顾微庭正好在孟关山公室里,手捧一个描金茶壶,站在鱼缸前发呆。
顾微庭回沪上之后鲜少穿西服,总是长袍长衫,天气渐热,但早上与晚上偏冷,不能轻单,所以他穿一件玫瑰紫宁绸团花长衫,又外套一件库墨貂皮反穿马褂,见办公室有人进来,他捧着茶壶转到沙发上坐下,减少存在感。
今日的衣服颜色暗黑,可他的脸庞越显白净,不知是因为搽了雪花粉还是擦了西洋的粉。
徐万强与办公室里的人点头打个招呼,他的眼镜在跑去拽人的时候掉了,鼻梁空空,眼睛不济,看不清办公室里是何人,他也不管什么眼镜不眼镜的,开口就是骂:“长能耐了?在公学里打架?”
边骂边拉开抽屉,摸出一副孟校长带过的旧眼镜架到鼻梁上,视线清晰了,看清楚眼前的两个学生,他真是吃了一惊,拢过眼睛再叁看,不想甄钰狼狈如此。
甄钰前先当了一回恶人了,恶人先告状不是她的作风,她压住喉咙,让喉咙起梗,哭声时有时无的,脸上只把泪流,又稍稍抬头偏头,将那边有五指印的脸露出来。
徐万强别过眼看一身清爽的周清秋,眼里带着疑惑,似乎是将错归在周清秋身上去。
周清秋为己力辩:“这一巴掌是她自己动的手,她见您来了,就装可怜,学生气不过,才打下去的。”
徐万强推一推眼镜,又把眼转看甄钰。甄钰止泣只在一个眨眼间,不再把眼泪流到脸颊上,而是盈盈欲滴的,比之之前流泪,这个模样更让人怜。
她道:“周同学说学生不曾在学习上花心思,只知赶时髦,在头发上下功夫,打扮得花枝招展,却能考得年级拿摩温,定是与公学的老师有不正当的关系。”
周清秋哑口无言,这话她确实说过,当初在医学课上,她且就是这般说。只是这番话与她自己打自己有什么关系,周清秋开口要反驳,甄钰上前一步,不再与周清秋并肩而站,她用不肥不瘦的身子,把周清秋挡住了一半。
一前一后站着,前面的人气势高出后面人半截。
甄钰挺直腰板,说:“今日学生上顾老师的课没有扣扣叫,一反常态,上课也认真,故而下课的时候,周同学明里暗里说学生弗要面孔,是想勾引……”
说到这儿甄钰故意一顿,目光向顾微庭闪,徐万强也跟着甄钰的目光看去。
她打扫喉咙,轻轻里便把所以错归在周清秋身上去:“周同学说学生想勾引顾老师。话好不动听,学生怕自己忍不住脾气,将周同学的头发再剪去,便赖了下午的课,散心去。可周同学阴魂不散似的跟着学生一起赖课,劈面相见,不言一辞,抬手给学生便是一巴巴,还说定会让学生被开除。周同学这般,应当是怀着既那生瑜何生亮的心态吧,毕竟学生的成绩总在她之上,被压久了,心里也会不爽。”
说起顾老师叁个字,甄钰的辞气总是轻轻的,顾微庭想发呆都不成,思绪总能被甄钰勾去,一抬头还能与她哭的水汪汪眼睛对上,他不胜烦恼。
周清秋听甄钰颠倒是非,头皮一阵发麻,用肘子撞开面前的甄钰,抢上一步说:“天理何在?什么既生瑜何生亮,拿摩温又如何,难不成在这儿拿了拿摩温,能去翻译馆做事不成?学生是说过他与老师有首尾,可我没先动手打她,没有!”
徐万强知甄钰在医学课上闹事儿,是因周清秋有意拿话来激人之心,话十分难听,在老师眼里明显甄钰是更有理,这次的事情棘手,偏偏蓬头散发,脸上有伤的是甄钰,怎么看也她也是被欺负的那个,要是角色对换,受伤的人是周清秋,这事情就好办许多。
徐万强清楚沙发上的人的顾微庭,再有甄钰说的什么勾引娼妇的话,不禁有些尴尬,摸摸鼻头,他口气长叹一声,短叹一声,看住周清秋,问:“阿有介事?那你为何没上课?”
周清秋一翻白眼,没好气解释:“今日学生不是赖课,只是上课去迟了,碰巧在路上遇见的甄同学。这一打叁分低这个道理,国学课上老师可是常挂嘴边的,学生记在心里,怎会打她,是她自己打自己再嫁祸给学生,学生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才打过去的。”
甄钰手心迭着手背,捂住肿了一半的脸颊,做出心里痛不可当的模样,侃侃而言:“说的倒是好听,一打叁分低的。其实打人,对方痛的只是皮肉而已,有药可抹,第二日就好了。恶言相向呢痛的是心,无药可缓。一张恶毒的嘴巴,可比抹了剧毒的刀子更毒。话又说回来,学生为何要伤害自己,而后嫁祸给周同学呢?是吃饱了撑着吗?”
“不就是为了让我受惩罚,让我伤脸皮吗?”周清秋听了很不受用,捏拳跺足,将声音拔高了叁分,人已在盛怒之间。
“惩罚?写一张无关痛痒的检讨书罢了,有什么伤脸的。我对自己下手这般狠,只是为了让你的手腕累一把,好吃亏。再说自始至终都是周同学先挑衅的。国学里学到的道理不是死的,是可以变通的,一打叁分低,换个道理,先动口者不也是叁分低吗?怎么,动口难道就比动手高贵几分?有理几分?”
甄钰不捂自己的脸颊了,抢白一顿周清秋,一转身,面向顾微庭,说:“既然周同学总说我勾引老师,今日顾老师在,不如当面问顾老师,我可有用花哨的手段来勾引?顾老师为人正直,不会撒谎。”
顾微庭翘着一条腿,毫不动声色从头听到尾,听到一半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打架斗殴,常见之事。
甄钰说话说得动人心扉,也总爱顾老师长顾老师短,最后也没忘了扯一把顾老师。办公室里的六双眼睛都朝他这般闪来,顾微庭神色不正,心跳突突,默默放下翘起来的腿,端坐好,心里道:勾引了。
但话出嘴,却变成:“甄钰同学……学习很认真,国学也学的不错,会写诗,无花哨的手段。”不仅会写,还写的极其好,嘲讽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顾微庭简单的一句话,甄钰暴白了,徐万强的心今次偏袒甄钰,且说不信甄钰所言,就是暗里承认她与老师有首尾:“师生一堂相处,无异是亲人,周清秋同学,不该因甄钰同学的身份而往坏处想。”
他熟练地拿出一张纸给周清秋,说着熟悉的话:“检讨,用洋文写。”睄一眼甄钰,又拿出一张,还是给周清秋,“给甄钰写道歉信,用中文。”
周清秋不肯接受,一直说自己未动手,说到后头一激动,口吐恶言,风风势势的又抬手要打人。
巴掌要落下,甄钰躲都不躲,还是徐万强手疾眼快枭开了周清秋的手。
甄钰怀着鬼胎,脸上泛出一个笑,思量着说:“好熟练呀。学生记得周同学是会乐里周姆妈的养女,也对,听说那些堂子的先生一旦犯错,姆妈便会动手打之,用手,用柳条,用铁棍,周清秋打人如此熟练,应当是见多了姆妈打人。学生这一巴掌挨的更是委屈了,就好像是被人当堂子犯了错的先生。就算如此委屈,徐老师还是不相信学生的话。学生前先只是剪了她的头发,且就加倍惩罚,被停学两周,她打了学生,辱骂学生只写几个字作为惩罚,好没有道理,我还以为,周同学至少也要停学一周呢。”
周清秋彻底怒了,骂:“野鸡。”
徐万强一拍桌子,呵住周清秋:“停学一周。”
周清秋阿曾受过这些委屈,把眼儿一瞪,瞪出两条没什么用的眼泪后转身就跑了。不是人人都有甄钰的厚脸皮,被罚被骂都无动于衷,徐万强怕周清秋出事儿,跟步上去。他走前,对甄钰说:“去医务室上点写药。”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顾微庭和甄钰了。顾微庭没打算走,甄钰也没打算走,她把门一关,两手一伸,将端坐在沙发上的顾微庭推仰,自己撩衣角,跨坐在他膝盖上。
顾微庭不曾提防,腿上一重,膝盖上就多了个人。不等他喘口气儿,甄钰低下头,两片唇瓣“咂”的一声,亲他的嘴角。
甄钰此时温柔似水,浑身散着水银似的光,她微吐舌头,舔他唇瓣,顾微庭身剧烈地抖动,被弄得七颠八倒,难以自己,全然忘了这是在校长办公室。
蜻蜓点水的接吻,二人气息掇掇。
“顾老师身上好香,搽了雪花粉。”甄钰带着水光的唇瓣往上走,只见两排玉齿一开,咬住鼻梁上那截连接两片爱克司镜片的金属横梁。
没了眼镜,顾微庭的视线模糊少许。
甄钰轻咬着横梁,离开顾微庭的膝上,匆匆走向门边。至门边,她将眼镜入口袋中,偏头微笑:“多谢顾老师,学生才能这么快暴白。作为感谢,今日一定要请老师吃甜点,学生先去四马路等您,这眼镜学生先帮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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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第三十七章甄钰请吃钵仔糕,顾老师吻睑中痣
每到周五学生总爱挤在办公室里问老师各种问题,顾微庭来校长办公室,是图个清静。清静没图到,却弄得满肚皮欲望,腰间的物件硬得如铁,痒莫能禁,他呷了口茶,方离开办公室,径直走出大门。
没了眼镜也无妨,只是看远处物体的轮廓变得柔和了些,人畜还是能辨别,唯一不恣的,是冷风直直吹进眼里,眼皮剔不全来,还有些干痒。
顾微庭垂着头避风,随手叫一辆黄包车回静安区赁的房子。他赁了一栋坐西朝东,两层式的洋房,带着小花园。腰上的物件没有经风而软,下了黄包车又硬了几分。
付钱给车夫时顾微庭咬紧牙关,脸色不正常,车夫接过钱时关心了一句:“少爷可是车坐的不舒服?”
顾微庭摇头,打开一重又一重的门,走到浴室里。一进浴室他且腆胸含背,长舒一口气半倚在瓷墙上,撩起袍,用手上下套弄,舒缓物件的硬度。
时钟走过一个字后,顾微庭深深发出粗喘,手中的物件软下,液如飞蝗般射出,满手黏糊,他打开水龙头,冲去手上的液,再挤一些沐浴油在手心搓洗了一番。
水声哗啦啦乱响,一切声音两分钟之后才完全消失。
顾微庭洗个手却弄得一地的水,长衫也湿了一边,湿衣贴在身上有些冷,他去衣柜里翻新衣穿上,还是长衫马褂,只是颜色变浅了,布料变厚了。
顾微庭出神地点一根烟吃了,这一周他没有吃过烟,太久没吃,烟到嘴里苦苦的,他吃了一半就掐去火,不知要不要赴约,又是四马路,瓜田李下,不避嫌疑。一旦赴约,无意是纵容甄钰挑逗自己,可另一个念头又怂恿他要去,去看看那条长命锁。这般想着,脚下不自由地走出了花园。
刚刚黄包车停下的地方如今停了黑色的小车,在顾微庭走出花园那刻,喇叭有序响了叁声。
顾微庭看去,玻璃车窗摇下,哥哥顾玄斋探出半个头来,很快又缩了回去。顾微庭走过去,问:“有事?”
顾玄斋不拘形迹坐在位置上,中指与食指,一起一落,叩响方向盘,回:“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上车吧,你许久没回公馆了。”说话间,他眼睛一直注视前方。
顾微庭抬腕看时间,不过五下钟,顾玄斋脖颈上有四纵五横的抓痕,还有一个齿痕,来寻他之前,他与相好在床上弄了一场。
顾微庭拉开后方的车门坐下,一上车,倦累似的闭上眼睛,说:“我有事,既你来了,就送我去四马路……的书店。”一闭眼,便是甄钰迷花眼笑的样儿,刚刚在浴室套弄物件,他脑子的画面皆是在蓝桥里,甄钰未着寸缕的时候。越想越离谱,不禁吞咽一口唾沫,面红过耳。
顾玄斋手指顿住不叩了,坐直身子,冷了眼,说:“上回你去蓝桥做什么?”
“你钉梢我?”闻言,顾微庭不良的思绪被岔断,脑袋顿时空白,过一会儿他骂自己竟起了不良之心。
“你觉得是就是。总之我劝你一句,离她远一些,她很明,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娇气有趣。”二人不说话了,顾玄斋转动方向盘,轮胎拐弯,驶出静安区,到公共租界的四马路。
车在书店前停下,顾微庭开门下去,顾玄斋从后视镜里看他一举一动,说:“微庭,当年的事,阿爸已知道错了,一直寻机会补偿你。我虽为顾家大少,但想来以后的当家会是你,所以这些年我就当个小开,偶尔帮阿爸做些事,这个学期之后别再耽搁光阴了,你辞了那个白墨饭的职位,与阿爸和哥哥学些经商之道吧。”
也不知道顾微庭有没有听见,他下了车一步也没有停下,背挺挺的,负手走入书店。顾玄斋无奈,摇下车窗继续说:“明日是阿爸的生辰,公馆宴请了宾客,你离顾家这么多年,沪上都不知顾家还有二少爷这号人物,所以我待会儿来接你回公馆,好准备明日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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