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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不想真的是舅妈,顾微庭懊恼自己瞧见了不该瞧的东西,迟迟没有坐下:“外祖父怎么了?”
顾墨把折扇一收,叹口长气,拿起热手帕擦脸:“还能怎么了,就是老了啊。”
……
顾微庭在京城待了近两个月,顾汝生在他到京城后半个月就眼光落地,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年龄到了,也算是寿终正寝。
顾汝生想在眼光落地前见一面顾微庭,这才几次发电报促他来一趟京城。
顾汝生任过广东道台,其父亲曾是清朝的二品官,家业庞大近百年,见了顾家人和见着祖宗一样,并不输上海哪一位大亨。
女儿死后,顾汝生带着顾微庭废然回到胞衣地京城,见帝国主义在国内建立的银行一直在野蛮发展,试图控制国内的经济命脉,颇有实业头脑的顾汝生拿出一部分财产,在天津开设了一家银行。
比起信洋人开的银行,大家更信任国人开的银行,再借一股金融自救的潮流,国人开的银行如火如荼地发展。
在经济这一方面,顾汝生在北方立住了根,顾微庭出国留学,没有外孙在身旁,他日夜里越发思念亡女,忆起亡女生前总念日本人在糖业上使诈,便着手做糖生意。
当时主要制糖的中心之一是爪哇地区,爪哇地区的原料糖廉价,大量涌入东亚市场,顾汝生与香港人合作,学日本人利用廉价的原料糖大力发展精制糖业,一方面供给国内,一方面抢糖业的市场份额,险些把日本从市场上挤下去。日本因此受挫,从一年输入中国市场近4万吨糖品下降到不足一万吨糖品
顾汝生做生意的手段忠厚,赢得了不少生意人的信任,也是凑四六合,那会儿世界的糖业正进入一个发展的时期,短短几年,顾汝生便成四大糖商之一,后又涉烟草行与纺织行。
顾汝生有叁个儿子,前几年他慢慢将手上的生意归给儿子管,唯有糖业一直未归给他人管,他总操着一口标准的京片子,说:“这一点寻常的糖业啊,是留给外孙的。”
生命的最后几天,顾汝生面孔发青,在病床前把糖生意交给了顾微庭,满是皱纹与黑斑的手,死死搭在顾微庭的手腕上,喘着气儿把最后的事情交代明白:
“你那混蛋爸爸亦有财产给你,外祖父给你的这点财产权当是外祖父的小心意,外祖父把糖业给你,不是说一定要你从糖业,你可以将它卖了,拿着钱去做别的生意……但千万不能卖给日本人啊,日本人太猖狂了。”
“微庭啊,你本不是生意人,刚开始接手生意一定会遇到许多阻碍,所以要回上海去,不要留在京城。”
“你那些舅舅生怕你独吞财产,不会教你如何做生意,更可能会从中使绊子,生意人只看钱。上海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去哪儿与你哥哥学习经商之道,我对你阿爸恨如切骨,但如今外祖父一走,你就举目无亲,他、他确实是个依靠……暂时的依靠,国内的局势太乱了,人的脚下没有一个稳定根本,就会任人宰割,外祖父想要你好,所以仇恨要先放下,你一定要强大起来。”





【民国】零碎嫁 114
顾汝生生命的最后一刻,强烈要求离开医院,回宅子去。
人到宅子,才刚踏进门槛,走过抄手游廊,呼吸就绝了。
顾家人早有准备,顾汝生呼吸一停,忙让婆子去把那些道士、喇嘛请来大诵经卷,为顾汝生免罪安魂。
看着无任何呼吸的外祖父,顾微庭以为自己在梦中,直到焚化领魂桥,炽热的火焰烤着五官,耳朵和脖子一热,他才惊醒那个始终爱他的外祖父,永远地离开了。
顾墨为长子,讣闻应该由他来执笔写,但他自幼不爱弄文,握管半天还在思考怎么写。墨水滴在纸上晕成栗子般大的黑点,还没动上一个字,家中的弟弟远在湖南与四川未归,写不出讣闻,他搁了笔叹气,望向窗外在看书的李桂子:“桂子,去把阿庭喊来写讣闻。”
“好。”被看光了上半身,李桂子不胜羞涩,听到要去找顾微庭微微把头低下。
顾微庭来京城的第二天,李桂子亲劳玉手帮他收拾行李,行李有些乱,抖衣服的时候一个簇新的牛皮钱包从西装裤里掉出来。
钱包在地上摊开,李桂子眼尖地看见钱包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尖果。猫腰拾起钱包,近觑照片,越发觉得照片里的人五官脸型都与自己相似。复忆起那日露春光之事,不禁红了脸。正想把照片拿出来,顾微庭就来了,劈手夺过钱包,语气不善:“侄子自己收拾就行。”
李桂子笑了一笑,欲宛转气氛:“那照片是阿庭的女朋友吧?那模样舅妈瞧着,还以为看见十七岁的自己呢。”
顾微庭收起钱包,还是那句话:“侄儿自己收拾就行。”
顾墨近四十岁,平日爱饮酒,相貌与身材又被岁月狠狠磨了一遭,成了个叁平人,相貌平,身材平,床事上也是个小软蛋。
李桂子偶儿会梦见顾微庭,醒来觉羞耻,这段时日一直有意无意躲避梦里的主人公,步儿款款走去客房喊人的时候,在路上她一直思考待会要如何开口。
及客房,却见门开着,里头无有人影,问婆子,婆子指着远处:“哥儿大概是在抄手游廊哪儿吧,我刚走过来时遇上了。”
李桂子移步到抄手回廊,顾微庭站在抄手游廊旁,带着眼镜,目光炯炯地盯着一处地方。顾汝生是在抄手回廊断气的,七日之内,魂魄都会在哪儿附近游荡,
李桂子思觉顾微庭鼻梁上的两片眼镜能看见鬼魂,一下子就不敢靠近了,远远开口道:“顾小侄,舅舅喊你去写讣闻呢。”
顾微庭头也未转:“知道了,待会儿就去。”
顾家不困于财力,请了众多僧与道来超度,僧与道各事其事,他们夜间放瑜伽焰口,金铙法鼓,天明停止,又接着诵经卷。
佛家有云人亡每至七日,必营斋追荐,于是就这般持续了整整七日。
尸灵要在宅里放上七天,隔着一米的距离,会放一个香坛供人上香。这七天里,香可不能断一刻,顾微庭一直守在香坛旁,上香时他总是跪着上,烧活时也跪着,一天跪上四五十次,第一天的时候膝盖没有痛觉,第二天再跪时,骨肉酸疼难忍,后来几天,走一步路骨盆都有痛感,又长时间焰火熏烤,眼睛涩,皮肤燥,七天过后脸黑了几分。
普通人家与富贵人家都好大出丧,扎彩订有开路鬼、回回进宝、金银山等,堆满了宅子,排场阔,每日都请上上百人来参丧。
越富贵的人家越是铺张,打着“事死如事生”的幌子,用八八六十四杠的排场,借此显示权势与炫耀财力。
顾微庭是顾汝生的大长孙,自然由他来抱顾汝生的灵牌。
出殡那日天气甚好,顾墨一大早就请官府人骑马清了一条道,路边挤满了人,一旁酒馆、茶馆、烟馆,一楼靠近门边的位置,以及二楼能望风的阳台,都被人抢占了,还有专程从天津来看顾家大出丧的。
馆里的小哥儿,给看送上瓜子、酒水,嘴里说道:“看出丧,顺带吃些瓜子。”
出兵的仪仗浩浩荡荡几百人,分为叁个导子,每个导子都有专为之事,仪仗中有一班军乐,一队执幡僧童,一对提执灯的女童……看得人眼花缭乱。
顾微庭抱着灵牌走在前面,路人望着顾微庭交头接耳:
“那就是顾老爷的孙吧?”
“生的是白白净净,顾老爷子的糖业交给他以后,顾家就没有‘麻衣债’了,好会打算。”
“糖业给了外孙哟,这些年在糖业上,顾老爷一直和日本人对着干,但这糖卖给咱卖得可便宜了,咱省了一笔,不知道这位外孙能不能把糖业打理好……”
回家晚了,我看看明天能不能补一章……下一章就重逢了,这章纯属想写写丧事的一些规矩。




【民国】零碎嫁 115
顾汝生下葬以后,顾微庭感到自己成了京城妇人的消闲果子,成了戏台上的笑乐院本。
在顾宅里吃喝生活,如何都有些尴尬,即使没有人来他面前寒碜一场,顾微庭也要一个人闷在屋中,看甄钰的照片发呆。
但这般不与人交流,又被造出些不好的评价——上海回来的大长孙在海外呢。
意思是说他在摆架子。
后来有耐不住嘴的人破他身份:
“什么大长孙,假的啦,他使了懵劲儿,骗来了大长孙的身份,其实他是顾老爷子的女儿生的。”
“听说是个读书人哦……像块糟豆腐……不过也是一块姓顾的糟豆腐,身体看着硬挣,能成亲戚也是好事儿。”
到处放野火,惹人心烦。
顾微庭无奈,他早已随顾汝生姓,在法律上,这个家有他的一份。
起初改姓改户籍时,顾家人成了乌鸡眼,生怕顾家泼天的财产,顾微庭会占走一半。
顾汝生不管别人的思想是什么,破分要顾微庭改户口,过到自己膝下,成为自己的大长孙,他说顾微庭往后所得的财产是他母亲的那份。
顾微庭不愿家中有人因此事吵口,不管是私下里还是明面上,都只喊顾汝生为外祖父,喊顾墨他们为舅舅,自己先划分界限,免遭人口舌。在京城的学校毕业后,他远走英国读书,似乎这般做可以减去几分莫须有的猜忌。
顾微庭这般做事让人挑不出错,顾家人不得不接受顾微庭,叫他一声顾小侄。
顾汝生把看似不起眼的糖业交给了顾微庭,生前他打理好了一切,知道顾微庭胸无做生意之志,暂不能胜任,于是把自己最得意的手下调到糖业去了。
那名手下年纪不大,才叁十七岁,姓甄,名永波,是广东人。
在广东待的几年里,顾汝生见识到广东人颇有生意头脑,故而常常招些广东员工,亦招宁波人。
甄永波暂替顾微庭管理糖业,顾微庭不愿和顾荣金学习如何做生意,可更不愿看见外祖父交给自己的生意在眨眼之间就败得一塌糊涂,于是在七月中旬时返回上海。
一下船,顾微庭一刻都不在码头上停留,坐上黄包车往蓝桥去。
辰光早,才六时,热气未散,太阳接着山顶,斜在西边。
坐上黄包车想起甄钰应当在顾公馆,正要开口改底脚,车夫笑嘻嘻说:“侬是要去找小先生咬乖乖燥燥皮伐?蓝桥本家除牌子没多久,小本家就变成小先生了。小先生可奇怪了,别的小先生都是直接卖苞,她呢有趣势,玩花头,把身体分着卖,先卖手后卖足,今儿听说要卖嘴,小先生弗看钱,看了冲心钱都面弗改色,只看缘,其实忒有门儿,玩叁盘猜咚哩猜,赢了就骚托托地合侬擦肩膀,邀你去她自己的小合儿里玩……诶,侬刚来上海,小心小先生开方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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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116
车夫说着一口苏白,顾微庭听了个碧波清爽,可其中有些行话,他听得清爽又不大懂其中的意思,一面纳闷话意,一面问:“那小本家……叫什么名字?”
“这……我也不知道,当妓女的都不会用真名接客,只现在大伙儿都管她叫混堂西施,身份太混乱了,前先是野鸡之女,野鸡凹上顾老爷,向工部局领取了营业执照,就变成了长叁妓女之女……混堂西施有些来头,上过学会说英语,去打听打听应该是能打听出来,我还听说上海地皮大亨的儿子吕少爷正要包了她一年叁节的生意,将她量珠聘去。混堂西施欲应不应,我猜她心里也是欢喜,手足的买主就是吕少爷,我猜这嘴的买主应当也是吕少爷了,点蜡烛也是吕少爷。妓家水月,深不可测哟~”
车夫花力气拉着车,还花力气说话,体力渐渐不支,每说完一句话就需要喘一口气儿。
眨眼间车已至蓝桥。
蓝桥的灯没挂,门却开着一条缝,缝里漏出一点黄光有洋床那种柔软的感觉,车夫延颈望缝隙,想从里头望出些东西,嘴上说着奇怪,今天蓝桥不应该不挂灯的。
顾微庭听车夫后半截的话时心顿了几秒,付帐时直接把整个钱包给了车夫。车夫是个老实人,忙把钱包退了回去:“要不得,要不得。”
顾微庭这才晃了神,打开钱包拿出钱付了。
车夫拿了属于自己钱,拉起车到大街上等下一位客人。
人车消失在顾微庭的视线之内,蓝桥门倏忽打开,蓝桥院子里的光四边发散开,甄钰聘聘婷婷,一只脚跨过门槛,她上穿着不可身的粉缎如意对襟女褂,下穿马面裙,腕上挎珍珠镶边的绢包,乌发斜挽在左,右边似无意地垂着缕头发。右边的耳朵上戴了一只银点翠耳坠,左耳空空。身上脂粉袭人,脂粉饰在脸上,脸蛋儿显得娇嫩吃喜。
发松波波斜在左,留下奇特的病态美,耳坠似秋千在右边晃,晃几下就把人晃晕了,顾微庭一时不知把视线放在左边还是右边。
近百日没见到顾微庭,不妨头在今日见到,人就在眼前,甄钰愣住,门槛才跨了一半,瞳孔里写满了疑惑。
但很快她恢复方才的慵然,另一只脚跨过门槛,并足挺腰站在两扇门的中间,头略低,在逆光下放出一个让人看不清的笑容:“顾老师来蓝桥是想打茶围还是碰和?不过今日蓝桥不开门,顾老师下一次再来吧,我今日要出局,也没空招待顾老师了。”
顾微庭艰难地吞一口唾沫,步履贴地无声走上去,虎口扼在甄钰的下巴上,讽刺一句:“小先生?啧,其实是弗要面孔的尖先生罢了。”
甄钰被迫抬起头,黑刷刷的睫毛乱颤,瞳孔斜溜,不敢与顾微庭偶视,笑道:“做生意的人,哪会都说实话,说实话可不就没了花头可以玩了……”
顾微庭怒气填胸,额头、脖颈与手腕上起了一条条青筋,他咬住牙关强忍着没发作出来,眼圈儿有了红意,横拖倒拽,把甄钰拖拽到她的屋子里,摔在床上。
甄钰身上的对襟女褂偏小,将胸围衬托得令人心猿意马,顾微庭叁两下就剥光了她身上的衣裳,剥去上衣后手顿了几秒。
裹着乳儿的,是两片式的西洋胸罩,是他送的胸罩,颜色旧了不少,想来前先一直穿,顾微庭心情复杂:“穿着我买的内衣去出局?甄钰,要拿个爱克司镜放在你胸口窥一窥,才知你有多薄情。”
甄钰横波一盼身上的人,嘴巴张了又闭,无从辩解:“只是穿着舒服而已。”
身下的人儿方沐浴过,指甲缝都是香的,衣裳离体,浓烈的脂香扑面,竟有春柳拂面的感觉,撩得顾微庭大动欲火。
甄钰紧闭粉腿不肯相就,顾微庭直接分隔粉腿,似肉非肉,似骨非骨的性器插入干涩的花穴里抽动,一下,两下,叁下,下下中红心。
花穴久旷情事,甄钰吃痛,鬓乱钗横,似乎吃了泼天的委屈,抡起肉团团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顾微庭的背上,花穴不满性器没有预兆地闯入,肉壁紧绷绷,想驱逐性器。
今夜是久旱逢甘雨,性器进入花穴,顾微庭紧绷近百日的筋节一下子放松了,花穴容纳他的性器,容纳他的身体,插进去他感到无比安全、自由与温暖,是家没有的安全、自由与温暖。
尾椎骨阵阵发麻,一掐也感觉不到拳头带来的疼痛,顾微庭吃紧地摁住甄钰的肩膀,眼睛一闪一闪,露出贪婪的光。
龟头顶着花心弄得热闹,他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性器为武器,插进花穴如蛟龙入海,抽出花穴又如猛虎出林,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花径里没有一点水意,整个胯部如着火一般,里外辣如火炙,抽插几下,穴肉一片片充血,眼看就要起浮皮,甄钰这朵莲花,这多正在迅速凋零的莲花,放下了无用的拳头。
越挣扎凋零得越快,她要死不活地头顶上湖色秋罗帐子,长一声短一声哼,哼声透过玉齿,穿过木门,惊扰了飞过树梢的虫鸟。
屋子的陈设焕然一新,铺设得十分富丽,门上挂着东洋门帘,掀开门帘,入眼是一套红木茶具,桌上放一把酸枝木琵琶,屏风之后立着一口西洋衣柜,一面擦得发亮的着衣镜,镜旁是一张红木梳妆台,台上摆满西洋的胭脂水粉,左边一盏明晃晃点着银书画灯,四周的墙壁匀糊着湖色印花洋纸,画灯一照,屋子鲜然有色。
看着屋子的整齐陈设,顾微庭摇身变成一个恶劣的侦探,他想到另一个混乱的景象,凳子椅子横七八竖,歪倒的酒杯,裙裤在地上互相缠绕,床边扔着一个装有精水的避孕套……哪个不是蒙上男女间的欢愉暧昧。
顾微庭从愤怒转变成难过,他们是风流云散的旧人,旧人寻新人做荤,无可指责,他忽然慢下动作,打量甄钰。
赤裸的身体是一张纯洁的画布,画布放在床上,正邀画家作画,顾微庭不是画家,却试图在画布上留下痕迹。
这只是在神圣化自己的粗鲁,顾微庭清醒过来。
款款温存几下,花穴感到性器的温柔,很快泌出了水意,甄钰动情,姿态越加艳丽。顾微庭一只手扶住甄钰的脑袋,一只手蜻蜓点水一般摸着甄钰的额头、鼻尖,最后五指罩住右边的乳儿揉,乳头被夹在指缝中求生。
顾微庭抱住甄钰:“宝宝,我回来了,宝宝你抱抱我。”




【民国】零碎嫁 117
人的架子因人而有,因人而搭,甄钰出了几次局,架子搭得高,未献过殷勤,刻下顾微庭温言索抱,带着哭腔的泣声在头顶上飘来飘去,她的心登时软如泥。
顾微庭深窝下的眼睛少了单纯的光泽,勾出唇状的唇线没有了血色,甄钰没有见过顾微庭少魂没识的样子,从前不论何时他都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即使喝醉酒、纵欲,也是清爽干净的人儿,干净得身上看不见一点灰尘,靠近能闻到清新,类夏日葡萄的香味。
甄钰觉得他这几个月过得并不好,眼皮垂垂,方才用来打人的手,抱住了他宽厚的背,指尖点着他的肉。
他瘦了许多。
背后多了一双手,好似背后多了一堵可以用来依靠疲倦身子的墙壁,顾微庭靠上去,疲倦得到缓解,连手指头都舒坦了,舌头忒献勤,嘴上不停地叫她宝宝:“宝宝吻吻我。”方才的不愉快他全都不记得了。
此时顾微庭更像一个宝宝,甄钰无语,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起身,凑过去咬上他的下唇,玉齿试图在惨白的唇上咬出一点血色。
顾微庭紧抱甄钰,反含住她的上唇。
顾微庭的脖子上多了一块玉佩,被紧抱在怀中的甄钰锁骨处被硌疼了,她想从他的怀抱里活挣出来。只活挣了一下,顾微庭将她腾空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二人相对而坐,性器仍与花穴相连,但顾微庭没有继续的意思了,抽几下便趁水滑出,抵在甄钰的小腹上慢慢射出。
性器朝上射出,甄钰的垂落的发梢与锁骨沾了一点精水,锁骨以下,尤其是双乳间,被精水糊了个糊涂,毛窍没法呼吸。
浓稠的精水在滑腻的皮肤上粘不住,一滴一滴淌下,顾微庭低首看雪白的肌肤迭上乳白色精水的画面,忽就无声笑了:“宝宝,你像一个正在融化的冰忌廉。”
“……”甄钰不知其意,但低头精水淌下的画面瞬间明白了顾微庭的话。
怎么去一趟京城,嘴里多了一股西洋腔味儿?甄钰头上蒸着热气,鼓起两颊作怒状,可两只耳朵偷偷晕上了一抹五彩斑斓的霞云。
霞云无风而动,从耳朵移到脸颊上,腮颊鼓而红,顾微庭见之心动,噙抹微笑,热攒攒地亲上一边腮颊,砸砸有声,且亲且撩起垂落的秀发,别在耳后,头一偏与她咬耳朵:“甄钰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端正的鼻梁亲切自然地与耳朵相擦,擦出火花,弄得脖颈痒痒的,甄钰差些屈服于顾微庭的温柔之下。
若早些回来,兴许她会一时脑热,破例在自己制定的计划里掉一次头,与顾微庭回炉复帐,可是太晚了,她已经找到了可以利用的人。
两片唇瓣因犹豫而变了形,喉腔里的“好”字使劲儿想往外蹦,甄钰闭上眼睛来了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来了个外合里差:“顾微庭我有相好了,他包脱了我的生意,我也要与他点蜡烛。”
短短一句话可是无情地折磨了顾微庭的身心。
顾微庭带有笑痕与情欲的脸,瞬间变成宣纸般的平静,他棱角分明的唇线在颤抖,眼睛光着,甄钰飞快地扫了一眼顾微庭的模样,又说:“顾微庭,你一表人才,不需要嗟我这个野来之食,我在弄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于你来说,总是你折了便宜,你回京城去另续心甜儿的人罢。”
话说完,耳边有剥啄声响起,共响了四下,最后一下与前边间隔了两秒,似在试探什么。甄钰的心提起,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小先生可在里头?我家少爷等着您呢。”
来者是地皮大亨之子吕江年身旁的一个小跟班儿,小名儿叫庆飞,其实在甄钰眼里就是个“镶边大臣”。
顾微庭头转了几度,甄钰作急,先捂住顾微庭的嘴,而后大咳起来:“抱歉,身子突然不恣,病容不得见人,今日卖不了嘴,只得改日再作杯,劳烦替我给吕少爷赔个不是。”
“如此,小先生就好生歇息。”庆飞在门外犯寻思,嘀咕着可惜二字,他家少爷前些日子得了小先生的手,欣喜无限,把今儿当是个大红日子,准备要开口与里头的小先生点大蜡烛,皮缠一宿了。
大蜡烛没点着,嘴儿也没亲着,不知少爷今夜可会懊恼……
庆飞在滴水檐下勾留了好一会儿才拖拖栖栖地离开。
庆飞嘀咕时,顾微庭性起,把性器重新插入花穴,又急又猛,性器囫囵插入,又囫囵抽出,龟头时不时在穴口打转。甄钰捂住自己的嘴巴,溶溶的泪眼合顾微庭溜,望他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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