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零碎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娘姨眼力极佳,小宝弟的一肌一容,她瞧了个碧波清爽,好个冰雪美人儿,忒让人眼里火。
娘姨看得耳根子通红,不敢做声打扰,关上门,悄无声息离开,借不到衣服,她心里琢磨该怎么开口和顾微庭解释,语言要婉转,神色还要自然,自觉棘手,不禁愁起脸来。
那房里的顾荣金不满足于揉搓奶儿,宽去衣服,急覆住小宝弟,嘴对嘴的亲了又亲,时不时蹦出几句淫言荡语:“几日不见奶儿又大少许,要不是看你今日身体不舒服,我得弄得你下不来床。”
小宝弟牵住顾荣金的手,移到股间去,假装脸红,语声细细道:“我是熟罐子了,昨日就想和老爷弄一弄拔闷,老爷迟迟不回来,我还因惹了某人身上的晦气而病了,今日好不容易回来了,不拿那物件捅一捅,沾惹的晦气和心里的闷怎么散开,身体怎么好得起来。”
花穴精美,毛发稀疏,指尖碰到股间的软肉,顾荣金魂都荡了,捻着凸起之核玩弄。
腰间的粗长之物抵在圆鼓鼓的肚子上,还没完全勃起,顾荣金哄小宝弟用手相握。小宝弟银牙咬着被角,扪起了性器,直到性器勃起才松了手。顾荣金扶着硬挺的性器,臀部前压,龟头在花穴上上下研擦,阴内湿润有水了,他吸口气往内一顶,先容进半根。
进半根已到爽处,顾荣金的喘气声中不时夹着些含糊的字音:“侬个小牝夹个好紧,爽哉。”
小宝弟双足齐勾顾荣金的腰,火热的花径,夹着棍物一样的东西吞进吞出,水儿和倾泻的瀑布在流珠喷玉似:“再深些,把晦气都捅走……”
花穴能紧能缩,顾荣金恨不得把两个卵儿都往里头塞:“谁晦气?是段家那小子吗?”
小宝弟闷哼:“先是酒喝死了人,然后段老爷摔进水里死了,留了个全尸,最后呢,一场火烧来,连骨头都不剩。他们身上晦气重,我怀着胎儿身体虚弱,最容易被这些东西侵害,难受了囫囵夜,呕吐不止,医生都束手无策,亏得老爷您阳气重,赶走了这些东西,要不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总有一个要命亏。”
说着说着,止不住泪珠满腮:“老爷,您日后别和他们有往来了……”
【民国】零碎嫁 172
甄钰换好了月经布,在洗手间没等来衣服,就打湿手指,在镜子面前梳弄小碎发。娘姨不敢直直爽爽的解释,搓手不定,支支吾吾和顾微庭解释:“老爷和夫人在、在歇息……”
她说着咳嗽一声,通个暗号:“恩爱无度。”
背后的意思是俩人解衣松扣,并躺一张床,并头交颈,恩爱无度。
顾微庭默然,脸颊微热,但很快散去。
洗手间里的甄钰,望着镜中人出神,看不见眼皮上的痣,她忘了自己是谁,重声问自己:“你是甄慈还是甄钰呢……你以后是甄慈还是甄钰呢……”
突然一阵钝涩的剥啄声搅散了她的心绪:“先出来。”
顾微庭的语气中夹着一丝无奈。
甄钰心脏在听到剥啄声时往下重重一坠,她慢慢恍过神,自言自语:“嗯,你现在是甄钰。”
吐一口气,摸壁扶墙,单腿跳到门边,微微地打开一条缝,半开半掩,露出一只疑惑的眼睛:“衣服呢?”
顾微庭推开门走进去,绕到她背后,一手搂定香肩,一手扶住纤手,说:“衣服你穿不了,我们回家换衣服。”
甄钰提起一边裙子,露出脚伤,一步一跌,跟着顾微庭走,那些伤口时不时疼痛起来,恰似一群恶毒的虫儿在攒咬,顾微庭眼管地板,看她愈走愈慢,走几步顿一下,还站脚不牢,索性背起她,经过章小芾身边时,喊来方管家,道:“送一趟章小姐。”
说完转头对章小芾说:“失陪了。”
甄钰趴在顾微庭的背上,装作八分酒醉的模样,睡眼模糊,忽喊疼,忽喊饿,要吃那香喷喷的炒米欢团,忽伸手去折花瓶上开得正可爱的花,簪在耳上,又起毛心,发出娇滴滴一片声催促顾微庭离开公馆,去那夜花园赏月。
言语姁姁,却催促出一些不愉快的气氛,章小芾被甄钰扫了大兴,狠狠地跺了下脚,拿语句来讥诮甄钰,她死声活气道:“这位小姐有病在身上,微庭,你走路时得小心一些,颠簸了背后的小姐,那可得落下病根的,我听那法租界陶探长的女儿说,这位小姐未出幼时便易受伤……还曾引水入过墙……”
仇人相见,分外眼明,她竟还敢提起做歹生活的陶家和食人心脏的陶呦呦,觑她作态无辜,定是有意提起,这话一出,甄钰着恼起来,与她结仇更深,安肯让步于她,肚中打好稿子,低低一笑,作恶道:“与章小姐打了叁次照面,话没说上几句,顾微庭今日你可有时间?不如带着我去日本商店哪儿买点礼物送给章小姐。我听说日本有一种颜色淡红,质薄嫩的纸,味道香可袭鼻,指尖碰一下,指尖便留了香,和喷了香水一般,叫什么消毒奇丽纸,有一部分的日本女人呢拿它来擦拭腋下,能遮盖腋下的异味,有的拿来擦脖子。我琢磨着章小姐也需要这种纸,擦擦嘴巴,去去味道,从来不出闺门的大小姐,应当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件好物的。”
说到嘴巴跟前,还不忘拿手遮掩嘴巴,章小芾气得脸色铁青,顾微庭生怕二人发生口角,就在公馆里闹起来,不禁加快了脚步,回到车上。
甄钰气填胸不下,使心别气抱起双关,在顾微庭这里刨黄,作色道:“你既不喜欢她,又为何不直接拒绝?你就是叁心二意,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我拒绝了。”顾微庭慢慢与甄钰话个道理,分辨个牙白口清,“她来缠我,和你缠我一样,我当初拒绝了,你不也照样没皮没脸来挑逗我么?你怎好意思说她。”
甄钰无语凝噎,顾微庭启动汽车,“她是章都督的女儿,母亲是英国人,我得留点面子。你俩是一个心眼心思,我让你来对付她,你可得加把劲儿。”
甄钰没听进顾微庭的话,反而在心里使他低嘴,顺带打闷葫芦:为什么章小芾会提起陶呦呦,她俩也认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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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173
甄钰受了腌臜气,不愿舒嘴说话了,车驶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死气活样,顾微庭但笑不言,但最终受不住这般沉默的气氛,开口打破沉默,随便问了个问题:“真有那什么……消毒奇丽纸?”
“你们做大生意的出门要体体面面,我们做地下生意的就算走到等米下锅的境界了,为了讨好腌里巴臜的客人,也为了趁热,出门也得要体体面面。”
这几句开门炮,甄钰换了个温柔的声气来说,后又转为不凉不酸的声气:“不过那是日本妇人用的,她们常把纸夹在腋下,会房的时候放在枕头下,香气熏得嘿咻嘿咻的老爷头昏,这种时候最好骗些钱财。听说洋人身上味道重,也会用这种纸去味。我们不大用这些,都是用花露水。”
顾微庭没听过这件东西,听了解释,倒有些好奇。甄钰突然有气,话眼里皆是不高兴的意思:“怎么突然问这些厌钝的事儿,哦,是觉得我的话伤屈了那位小姐还是想去东洋艺妓馆闻一闻?好个爱八哥儿,有了跳槽之意,把我当成当戗的床伴,最后在别人眼里,你还落便宜了,呵,小心最后嫖出一身广疮。”
“我什么都没想也没说,我就……随口一问。”顾微庭见貌辨色,不敢再擅自开口,搪抹甄钰后闭上嘴,专心开车。
所说越扶越醉,甄钰呱嗒着脸,别拗起来,说:“我要回蓝桥。”
滑碌碌行驶的车子陡然一停:“为什么?”
“黑家白日都跟着你,烦了。”甄钰圆丢丢的泪眼,盯死窗外的景物,“烦死了,烦死了。”
“诶……一点点小事值妈呢气?是肚子不舒服?还是腿疼?我们去吃点东西?或者去买点晚鲜,自己做饭?” 怕甄钰一气之下,夺门而走,顾微庭把车门实秘秘地锁了,弱下辞色,凑上去填眼,说起京片子,意休不休哄人,拿嘴去碰她脸颊。
当不过热情但又灭不过脸皮,甄钰逐句逐句听着,破涕为笑,赶眼错擦去泪水,攮开顾微庭:“你不要呕我了,不如想想如何解决段家,早些解决,早些舒齐。”
“宁撞金钟儿一下,不打铙钹叁千,倒合一句俗话‘恶人自有恶人磨’,碰关叁日,他就会乖乖递上手头的股份,你别着急。”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来了,顾微庭不敢宽皮毛,也不想再在这种话题上逗留一刻,“去夜花园走走?我还没去过夜花园。”
天慢慢放晴,雨只是毛毛的斜脚雨,落在身上不能湿透衣服。雨大雨小,街上的人只增不减,控头打伞,脚跟带泥,来去匆匆。
顾微挺后半截话格外火上加油,甄钰整理衣服,把微露在外的春光都遮了起来:“你瞧我今天娇寡如此,能受得住你这具迭料的身材?龟儿顶住我就得求饶。你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么?合着你犯了‘溜骨髓’叁个字了?摆个文绉绉的架子揿着姑娘便能奸?没有我在,你是不是要生出个不要面皮的主意来,和热化多年的章小姐发生首尾?”
甄钰一派怒气,令人不敢反驳,今日说什么都不对,顾微庭碰了一鼻子的灰,头疼欲裂。甄钰自知闹脾气闹得至矣尽矣,眉梢露出妩媚之色,嘟起嘴,乘间调戏,唼喋一声,合顾微庭做了个吕字,她的嘴是吕字上头的那个口:“我也不是不想去夜花园,只现在太阳当头,夜花园夜午一点钟才开场,你要化身为后羿,把太阳射下来,再化身为月光娘娘,把月亮即刻弄成西转,才能现在去夜花园耍个,不过你想去也行,我陪你就是了,你忍不住想要,我舍嘴舍乳伺候你的龟儿也成,但我有个条件……”
……
消毒奇丽纸,看《留东外史》时看到的,但这东西在同时期的日本文学里我好像没看到过。书里对这种纸巾的描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学校小卖部里买的免洗手纸。
【民国】零碎嫁 174
甄钰想卖关子,顾微庭却耐住性子,不主动问是什么条件,等她主动开口。甄钰等不来他的一句问话,又气得脖子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和蚯蚓一样坟起来,她抡起拳头,奋力推打顾微庭,闹个不休:“你问一句话会死吗?你现在都不乐意主动搭话了……”
眼泪吊腮边,滑到嘴角,甄钰把舌头伸了一伸,舔去眼泪,瘦怯怯的一个身子,把叁角身胚的顾微庭推得似狂风中左右摇摆的柳条,身子立不定。
“但你开什么条件我都只得依从,不是吗?”顾微庭留心听话,一边又任甄钰推、搡、打。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久经捶打,骨头和肌肉有了痛意。
甄钰心里是明白的,但越想越恨,丹田里就是有一团怎么也散不走的无名之气,故而一昧里爱干小人之事,掉过脸去,有意为难人:“你忒歹口……你不问我,我就像在哪儿唱独角戏一样,弄得我是一厢情愿,反观你毫不上心。”
“嗯,那你是什么条件?”顾微庭见她这般急色,拿出帕子给甄钰擦额上的香汗和眼角的余泪。
“和我点大蜡烛、挨城门,大四至宣传,出高价买我的‘苞’,让所有人都知晓,是你坏了我的‘苞’。”甄钰努努嘴,钻进顾微庭怀里揉开泪眼,揉得眼皮连跳又跳,发红的双眼,带几分不屑 “我就不信了,和我点大蜡烛、挨城门后,那章小姐看见我们黄莺作对的,还会不知趣,意悬悬来寻你去夜花园。”
点蜡烛就和圆房一样,但点蜡烛的圆房有费用,在口袋富余的人眼中能当是花钱调情了。这条件并不难,顾微庭对她有情愫,想也没想点头答应下来:“嗯,等你亲家姆走干净了,我自由安排。当务之急,先去换身衣服吧。”
“我肚子好疼,我闻见你身上有糖果味,现在又疼又饿的,今日就不去夜花园了吧……裙子脏了,走在路上,面子上过不去。”甄钰云鬓蓬松的从顾微庭怀里抬起头来,揪住顾微庭的膀膊,两眼发直,只管皱着眉,口中假作呜呜声博取同情。
听、看甄钰撒娇,顾微庭骨软筋酥,心里很是受用,若是做爱的时候,甄钰也能这么无理取闹,不失为一番乐趣,他怀了一片私心,岔开五指,隔着衣服,轻柔地揉起甄钰的肚皮,揉出一团春兴,暗度陈仓,手往上移,罩住乳儿摸了几下。
身体酥痒,黏糊的春水沾阴部,甄钰肚子一缩,股间泄下一股经水来。车正好停在较为僻静的地方,怕顾微庭要继续,甄钰勉强出声:“别……别在这儿弄,回去洗净了身子我再帮你。”
顾微庭收回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盒糖果:“都是你说了算,我哪敢说个不字。先去买点晚鲜,再回家。”
甄钰撕开包装,糖果五颜六色的,上头沾着细腻的白霜,拈了四颗糖放进口中,左右两颊各含两颗。初入口中,酸涩不已,牙齿捉对儿颤,唾沫狂泌,再含多一会儿,酸涩不再,只剩香甜之味。
顾微庭启动车子,拐进一条市场街,在一处空地里停好车,甄钰不便走路,他自己下车前去买海鲜,以作晚食。甄钰眼皮垂垂抱着一只膝盖,太阳穴贴在窗户上,安静地吃糖,思量方才闹的事儿和顾微庭发反应,觉着好笑,说不得意是假的,肩膀抖动,格格的发笑。
窗户骤然一响,好似被重物砸重,甄钰被这重重的声响惊到,太阳穴一紧一绷,慌忙抬头看窗户,只见方才靠着的那扇玻璃,多了几道小裂痕,状似被石头砸中。或许是顽皮的小孩子在恶取笑,或许是无礼的小瘪叁在玩闹,甄钰摸着胀疼的太阳穴,仔细觑了两眼小裂痕,感到有些不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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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175
顾微庭很快回来,手中拎着一大袋、一小袋的。甄钰双眼虽合,但满面忧愁之色,那盒糖果已经吃到低了。顾微庭放好东西,瞅个空子问道:“肚子还是疼得厉害吗?” 把裤子的口袋兜底一翻,又翻出一颗糖,剥开来给她吃。
想着刚刚玻璃受砸一事,甄钰心中涌起一阵难过,但嘴里吃到了糖,方才的忧愁赶了一个干净,她嗡声而又很干脆的说了句没事,似理非理答了一句:“走吧。”
顾微庭很是疑心,但也只能暂当她是肚子闹腾了,再不回去的话那活泼乱跳的鱼儿虾儿得死在车上,发出恶臭的腥味。来不及多想,一踩油门,回到静安区,下车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的翻倒的狗盆,才想起来两只小狗遗在顾公馆了。这头刚想起,另一头电话便响起来,拿起话筒一听,是方管家的声音,还有一阵尖脆的狗叫声:“那什么……两只毛娃叫得蛮厉害诶,要我给您送过去吗?正好要送章小姐回酒店。”
“嗯,送过来吧。” 话方完毕,顾微庭挂掉电话。
甄钰唤着腹痛,头也不回,往二楼走,腿有伤,走楼梯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得极其慢。顾微庭笑她是娇养惯的,嘴上这般说,不由得跑过来抱起她,叁脚两步上楼。
甄钰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清醒过来时,人已到了楼梯腰,她微微流出些眼泪的眼睛,不转地看着顾微庭,随后一脸沮丧地问:“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去哪儿排解空虚呢?”
顾微庭听了心里一紧张,沉吟片刻,咂摸着这句话的意思,甄钰绷着脸,心内怦怦乱跳,开玩笑似的又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无颜再留在人间了……好像过得百无聊赖啊。”
甄钰有两幅面孔,外表看似乖顺可怜,实际上是张飞一样的火暴性格,无颜再留在人间只是借口,一句玩笑话,顾微庭大概猜出甄钰想说什么,是担心自己的脚下沾的那团柔软的泥泞蹭不干净,他吃了一口清新空气,紧张的神情有些缓和了,稍觉放心,并不顺着甄钰的话说,免得她苦坏了身躯:“你知道有种癖好叫做necrophilia吗?”
“necrophilia?”甄钰不解,她活了那么久,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单词。
“necrophilia即……尸奸。”顾微庭顿了一下。
尸奸?对尸体有非非之想,这是饥不择食!
甄钰觉得有些恶心,抗拒的,陡的面色一沉:“你仪表堂堂的,原来还有这种癖好么?”
想着腐烂的尸体一丝不挂,散发着恶臭,这可怜而又可怕的死后的形状,却有人对这具尸体加以奸污,咽喉中隐隐有些浊气,欲吐不吐。
顾微庭心神不定,淡淡地回道:“necrophilia啊,大部分人没有这个癖好,侵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说起来有些可怕,但不少人看见了美丽的尸体,一时冲动便会有想法,比如园丁、掘墓者、僧侣、士兵……我也不知道自己看见你的尸体的时候有没有那种想法,所以你得好好活着,不要让我有那个机会。我想莲花女死后应该也是美丽的、香喷喷的。你死了,你的姆妈也得死,还有娘姨。说到这里,我不觉得你过得百无聊赖,我在你心里是颗随手可弃的棋子,但在你心中,姆妈和娘姨可不是棋子。”
“你又威胁我了吗?”甄钰含着可怜之色问道。
问完脾气来了,挥起瘦得似鸟爪一般的手抓微庭的脸,恨不能拳脚相向,“你大爷的又威胁我。”
这一句是肯定的语气。
顾微庭没办法躲开,脸上多了几道抓痕,不疼,但有些辣辣的,甄钰张牙五爪,恢复了往日的精神,顾威庭倒爱她这般精神,不恼不怒,话锋一转:“诶!别抓了,抓重一些,到时候怎么拣一个好日子点大蜡烛?难道你想玩象征的尸奸?国外常有这种玩法,你是想奸我么?也行,到时候我穿上寿衣假装尸体,一动不动给你奸……”
话犹未毕,甄钰凶巴巴的便问:“你当尸体,下方是软的我怎么奸?”
“我先硬了再当尸体,这样就可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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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176
到了二楼,甄钰无睡眠之意,跂足去浴室里洗个身,出来以后就成了粉团儿一般的人儿,她烟支支地坐在床边看书,突然看着纸上“熬头儿”叁个黑字,扳着手指头算,忽忽如有失。
她的熬头儿什么时候才来?
身上冒着余热,因水汽久蒸皮肤,那波脸红红似酡,眉儿淡了,灵气悄然外溢,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远远一看,也还是算得上是玉精神、花模样,燕妒花亦惭。
顾微庭陪她看了一会儿书,甄钰腰酸,扳直顾微庭的肩窝,歪头靠上去冲盹儿,体态旖旎。
五点时间,乌云再次密布天空,从云层里透出来的光死气沉沉的,认真去寻那光亮所在的位置时,又有点刺眼球。饥焰中烧,顾微庭戴上眼镜,准备下楼去做饭,他买了许多鱼儿虾儿,想花花搭搭炖个靡粥。
甄钰撒沁,两只藕臂腾出来劈腰抱住顾微庭,故意咳了声嗽,咥然道:“待会儿饭能送上来吗?我胸闷腰酸,行不胜衣的,这般走起路来颤颤波波会跌倒……么波?”加了个刚在书中看到的语气词。
“腿长你身上,你想不想走还不是你的事儿?”
甄钰咧开嘴,又霎霎眼送出娇波,语言戏亵,毫无顾忌:“我这不是希罕你么,可稀罕了,才会责以千里之任。”
“……”稀罕他还在他身上使短道儿?和他寻气?顾微庭气笑了。
“谢谢顾老师,让学生不至有冻馁之忧。”甄钰声音圆润宛转,消他的不耐烦,光是言语戏谑还不能让人如碎如狂,她跪起来,扭绞着顾微庭的手臂。
“不客气,能为你劫劫波波,那是我的荣幸。”
呼奴使婢罢了,顾微庭不关紧要的答一句,叹着气,缓步下楼去了。
慢条斯理地淘好米,方管家满头是汗的来了,那头刁骚的头发花梳得油油亮亮,每一根头发丝儿都闪着光,他手里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躺着一只巴儿狗,不见了那只屁股圆溜溜的柯基。
巴儿狗的精神不佳,懒懒地侧躺在篮子里,见到顾微庭,更是委屈了,呜呜咽咽,像是在哭泣,鼻子还冒出一团鼻涕泡来,即可便破。顾微庭接过篮子,寻视篮中的巴儿狗,问:“柯基呢?”
“那只黄毛崽崽咬了章小姐……章小姐慌急之下,腿一抬,对着那黄毛崽崽的腹部踢了一脚,黄毛崽崽吃痛,嗷嗷乱叫的跑出了公馆……” 方管家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颜色不定,说一句,停顿一下,花了五分钟,将事情原原委委说来与顾微庭听,“不知跑哪儿去了,东寻西觅,寻了许久也没有寻到。巴儿狗兴许是被吓到了,黄毛崽崽跑走以后精神也不大好。”
顾微庭若有所思抚摸巴儿狗的肚皮和头,好好安慰了几句:“章小姐被咬了哪里?手指?还是脚踝?”
“这……”一言难罄,方管家吶口,汗粒从头上沁流出来,“章小姐说自己被咬了手指。”
“伤口如何?破皮否?流血否?”顾微庭怀疑章小芾藏歪心,搞怪事。
方管家宛舌固声,努力回忆章小芾的伤口是什么个形状。
他给顾微庭打完电话后,章小姐还是无有离开的意思,时不时开口套话,打听甄钰的事儿,也问顾微庭的事儿。
待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同一处的空气,方管家感到尴尬,呼吸都不顺畅了,客人问话而不搭,稍失了礼仪。
他是一个管家,但是是顾家的管家,操持顾家日常事务,也是半个顾家人了,自己的一言一行关系到顾家的名声,不能不给客人留点颏颊之余,说句抱歉,拍着胸口作呼吸吐纳,转步去院子里修剪花草。
接待棘手,躲开还不成吗?后来屋里来一道柯基凄惨的叫声,他循声而去,不曾亲眼见到柯基咬了章小芾,只见到章小芾趁一脚踹了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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