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灯
她都已经决定要跟他断干净了,还指望人家守着她做什么,她的家庭是要破碎了,可也不至于就要从李存根身上得到安慰。可是见他真的蹲在门口,熬了一晚上,眼睛发炎似的红彤彤,拉耸着脑袋,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
听到动静抬头看见她,顿了一秒,突然飞扑到她身上,抓着手臂上下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伤,又见她衣裳整整齐齐,这才放心似的,缓解开紧绷的表情。可是突然垂下眼睛盯着她,表情阴郁,声音发哑,“你昨天没回来,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
喉中被什么噎住了,解释的话说不出来,她张张嘴,轻声道:“你回去吧。”
他只是盯着她,专心致志,似乎可以这样长长久久看下去,只要她在眼前,管他天崩地裂,管他世界末日,什么样都无所谓。他垂下眼睛,整个人的气质都阴沉下来,那笔直的肩背好不容易直起来,又似乎受不住疼痛似的弯下去,“然后是不是就不用来了?”
尴尬诡异的静默在彼此之间流窜,他轻声开口,“你又要丢下我了?又不想要我了。如果有选择,你一开始就别出现在我眼前该多好。”说到最后声音在发抖打颤。
陈娇心口被刺了一下,闷闷的疼,不强烈,却怎么也忽视不掉。他有点站不稳,不小心磕到她身上,肌肤的触感滚烫灼人。他发高烧了。
她愣神的工夫,李存根稳住自己站好,从她面前默默走过,下楼去了。陈娇蹲在地上,满心的烦躁,缓了好一会儿也没缓过来,身后的门打开。对门的老奶奶出门丢垃圾,看见陈娇,“哟,姑娘你回来了?昨晚有个小伙子找你呢,敲我门好几次,问知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那着急的样子哦。是对象吧,吵架也要接电话啊,急得人满头大汗,见着他没有啊?”
陈娇点点头,对方看她萎靡的样子,识趣地没再问。陈娇捡起包,也上班去了,熬了一晚上没睡觉,很不舒服,想着李存根的事情越发无奈。
好不容易撑到下班,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找到上次修车的那地方,同事却说他今天没来上班,不过指了他住得地方。那里几乎是个拆迁地,脏乱差,泥泞的小路污水发黑恶臭,一条小巷子挤了十几户人家。
陈娇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只能退出来问入口处的小商店老板。斑驳老旧的木门,台阶下随意倒着洗衣服的水,土墙上别着竹竿,上头的衣裳是李存根穿过的,应该是这里了。
木门旁边有一扇窗户,里面黑洞洞的,陈娇轻轻推开门,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左手边是厨房,依然是潮湿的墙面地板,好在收拾地整齐干净,右边是厕所,小门紧闭。
正对面墙上挂着一张床单,捞起来发现其实是门帘,屋里也很暗。墙角摆着一张床,膝盖高,应该是旧沙发改造的,只能看见一个长条条的人影深深嵌在里面,裹紧被子睡着。
陈娇缓慢靠过去,推了推人影,喊他的名字,李存根似有所觉,转身嗯了一声。追着她冰凉的手,将脸靠过去,陈娇抽不出来手,只好弯下腰去推他的头。被他顺势一拉,滚到了床里面,陈娇想翻身坐起来,李存根早追上来压在她身上。
火热的吐息缠绵悱恻,“阿娇,我好想你……好想你,疼……”
陈娇尽量远离他,被他抱在怀里似乎被一个滚烫的火炉子偎着,“李存根,起来。你发烧了,早上回来没有吃药吗?”
她越是抗拒,他缠得越紧,长手长脚全部扒在她身上,似乎被蟒蛇缠着般快要窒息。他的被窝里有清爽的气息,没有很浓烈的汗臭味,是一种血气刚阳的男人味道,她满脸绯红,轻轻喘息起来。
他一点都不安分,凑上来便堵住她的嘴,才说了一句话,便什么也喊不出来了。身上的衣服在纠缠中被卷到胸上,他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她,压得陈娇动弹不得。那双发烫的手在腰上四处揉搓,缓缓解开她的裤子。
两个人重迭着深深陷进垫子里,陈娇觉得几乎被埋在棉花里,身上被狠狠压着,他揉捏的力气很大,她痛到叫出声,却被吻着只能呜咽。察觉到粗糙的手指在往腿心钻,连忙搅紧双腿,可是李存根即使发烧到神志不清也依然力大无穷,膝盖朝她大腿中心一插,轻松便分开她两条腿,身子卡在里面,害她半分也移动不得。
他的膝盖顶着她私处摩擦滑动,下体一阵奇怪的感觉,陈娇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支起身子往后缩。然而陷在床垫里本就没有着力点,又被他握着大腿,轻轻松松拽回去。
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胸前两颗雪峰也被抓在对方手里,边揉边捏,又舔又咬。那绵软雪润的肌肤腻滑到不可思议,不管是在口中还是手中,都给人无以伦比的享受。
他的喘息急促起来,带着急不可耐的冲动将她剥得一丝不挂。陈娇彻底失去了抵抗,被他困在身下急切索求,双腿被迫大张,夹着他精壮的腰身,上半身小心缩在他怀里,忘记反应。
云泥(H) 药(下h)
两只大手握住小巧白皙的膝盖往两边一拉,俯下身子将自己滚烫的硬物抵在湿滑的谷口。闹了这一通,两瓣馒头的中心早已泛滥成灾,汁水横流,腥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被窝。
他抬着腰腹,上半身压在她身上这才放松支撑的力道,只是一个猛力前顶,肉根便如同利刃般刺进绵软潮湿的深穴。好久不曾经历过性爱,小谷口如同处子般紧致,肉棒一经刺入,便将整个甬道全部涨开,陈娇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穴口粉红的嫩肉中卡着一根坚硬的肉柱,将圆润如蚌肉般软滑的媚肉涨成一个圆洞,小肉核一翕一翕艰难适应下体被撑开的感觉。肉茎进来的一瞬间,强硬地将每一处褶皱都拉平,长驱直入,深深插进最里面,抵在最深处的软肉上,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让它更进一步,可是外面还剩下一截没有进来。龟头有自己的意识,硬生生要往更深处挤,陈娇浑身一颤一颤地,手脚并用往后逃,承受不住小腹被凿开的强烈刺激。
他却死死掐着她的腰,将人固定在床上,四肢如锁,把她困在身下。压着她的腿防止她乱蹬乱踢,挺着腰臀还想更深一点,发现确实没有地方去了,这才一边亲吻她一边开始轻轻的抽插。
肉棒狰狞着挤满整个甬道,不留一丝缝隙,缓缓往后退的时候,穴道的肌肉群还没有反应过来,死死卡着动弹不得。他揉捏着被肉茎撑得凸起来一块的小腹,哄她放松,可是那样的深度本来就难以接受,只是放着不动,也让她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插进去的感觉,几乎心口都被抵着,再被揉来揉去,强烈到极点的刺激让她浑身滚烫,几乎快哭出声来。
她哆嗦着,咬住嘴唇摇头,只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发出如荡妇般地叫床声。肉棒缓缓往外抽的时候牵动着被撑开的软肉一起后退,只留龟头卡在穴口,里面红艳艳的媚肉被翻出来,糊着一层亮晶晶的液体,怎么看怎么色情。
刚开始抽插都很慢,磨得肉洞快烧起来,但是还能忍受,后来他就控制不住狂操猛干,床铺都颠起来快散架似的狂浪。每一下都又狠又重,直直撞在媚洞最深处,那小口控制不住吐出一股又一股透明的粘液,将两人身体相连之处涂地乱七八糟。
乳尖被不时咬一口,下体在狠狠的顶撞下拍红了一片,身体快烧起来了,从密洞里无数的神经末梢产生的细小刺激在小腹汇聚,形成大股电流蹿遍全身,浑身汗毛直竖。下腹深处又酸又麻,舒服到极致,不停抽搐痉挛,陈娇泪眼模糊,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剩清晰地呻吟,“啊!啊!唔嗯……不要,求嗯……我受不了了……李存根……呜呜嗯……”
她拼命呼吸着,在越来越快的肏干中突然紧绷,脸上的表情痛苦到极致,欢愉到极致。瞪大眼睛,毒瘾发作一般抽搐,小腹猛地一抽一缩,深处的小口遽然舒张,一口接一口白浊往外吐。
浑身的力气流失,她瞪大眼睛感受高潮后流淌在身体里的余韵,可是他的抽插却并没有因为她到达顶峰而停下来,反而乘胜追击,不要命一般狠狠撞击还在吐出淫水的小口。那一处受不住猛烈的进攻,本来舒张的软肉在狂风暴雨般地攻击下红肿起来,在龟头又一次狠狠撞进来时终于抵抗不住,整块可爱如蚌肉般的小小圆洞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龟头抵压着那小小的一处,软肉内凹,如同皮球压缩到极点,一下将龟头包吞进去。
龟头进入到一个紧得快要将之咬断的小口,他发出一声长吟,那性感的声音如同一把小刷子,搔在耳廓上。陈娇倒吸口气,彻底哭出声来,那股刺激强烈到她承受不住,眼前飞花乱舞,身子变得异常敏感,一点微小的刺激便让小腹狂喷淫水,身下的被子湿了好大一块。
她控制不住哆嗦,身子发烫,被一波又一波快感拼命洗涮,汗流浃背。下体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的抽插,插进宫膣之后便耐心十足,每一下都挺着肉棒钻进去。
这一下,不但有紧致棉滑的甬道包裹着阴茎,如同一张没有牙齿的嘴,将整个柱身每一处都照顾到,揉来含去,吸得阴茎上青筋鼓鼓跳动。深处的小肉洞也像身体里的第二道小穴咬着龟头,带来最极致的快感,舒服得尾椎发痛发麻,浑身过电,每个毛孔都在叫嚣战栗。
男人脊背弓着,缓慢抽插时,背上的肌肉群有律动地牵连运动,仿佛一只正在狩猎关键时刻的猎豹,浑身散发着力量的狂野气息。大腿的肌肉块蓄势待发,臀部紧绷,每一分力气都用在身下人身上。狂风暴雨般肏干时便紧紧抱着她,固定着一个位置,一言不发,只有下腹在有力的撞击,力道越来越猛,几乎要将床摇散了架。
娇小雪白的身子整个罩在铜臂铁肘之下,小脚丫扬在空中随着床铺的摇晃没有骨头似的轻点,肌肤上渗出一层薄汗,脸蛋酡红,高潮中的表情难以形容。那一声一声婉转的吟叫,勾人心弦,可怜又可爱,似乎激烈到下一秒便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晕过去。
最后几次进入实在太凶,每一次都插进宫膣,将那窄小的一处撑开成龟头的形状。甚至撞在子宫壁上,摩挲里面极嫩的软肉,陈娇哭叫的厉害,嗓子因为长时间的呻吟开始发哑,“……不要!啊嗯……够了,够了……停一下,求你……”
肉棒次次直入子宫,将宫口当成第二个性器官一般性交,很快便将那小口抽插到红肿充血,一点微小的刺激也给她带来狂风骤雨般的快感。抽插越来越快,互相摩擦的私处产生海浪般的快感,沿着电流猛地袭遍全身,肉茎狠狠肏干了几下,撞开宫口,插进子宫,喷射出汩汩白浊,几乎将积累许久的欲望全部释放。
陈娇彻底脱力,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双腿大大敞开,承受内射。太多了,到最后她已经隐隐感觉到胀痛,还没射完,她没办法在黑暗中看清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只是有轻微排泄的欲望。
射完之后他也舍不得离开她,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狗狗,撒娇般赖在她身上,又舔又亲。陈娇整个陷进床垫里,身上压着一只大狗,想逃也逃不开,摸到他身上坚硬的肌肉块,想将人推开。对方不依不饶,越躲得快,越缠得紧,没多久,就感觉有点麻木的下体又被撑开了。
她微微一惊,抬起汗涔涔的手,杵在他下巴上。他干脆扶着她的腿将人翻了个身,陈娇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以后入的姿势狠狠入了进来,撞得她差点咬到舌头。没给她反抗的机会,这一次比刚刚来的还猛,没多一会儿,她就只剩叫床的力气了。
一个晚上,他们换了好多姿势,做了一次又一次,陈娇最后几乎是半意识模糊的状态。腰也痛、腿也痛,大腿根连摸一下都受不了,小穴红肿外翻,阴唇破皮渗血,一副被蹂躏狠了的状态。最后实在承受不住睡过去的时候他还在里面,释放的所有东西都留在她体内,一晚上没出来,小腹长时间处于饱涨的状态,肚皮开始隐隐作痛。
床的上方有一道窗户,朝西面,一道阳光打在脸上,陈娇蹙着眉头睁开眼睛。她被李存根抱在怀里,赤裸相呈,如同连体婴儿密不可分,动了动身子,忍不住嘶嘶抽气。
他那东西终于偃旗息鼓安静躺在甬道里,堵着所有液体。陈娇缓缓后退,强忍着痛苦起身,腰快断掉的感觉,如同失禁,堵了一晚上的液体争先恐后往外流,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尿了,小肚子从鼓起的状态到干瘪,大腿上全是滑腻腻的东西,流到床上湿了一滩。
腿心好像针在扎,火辣辣的,陈娇只是从床上站到地上,就累出一身大汗。小腿肚子打颤,差点一屁股坐下去,来不及洗澡,捡起衣服穿好。一手扶墙一手扶着小腹往外走,走一步歇一步,着实折腾狠了的状态。
在她身后,李存根还睡着,乖乖巧巧的,侧脸如山楞,满是餍足幸福的模样,连头发丝都是被安抚住的听话。
云泥(H) 全是我的错
这场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整个城市都洗干净,大路两面的树木被打下不少发黄的树叶,堆在马路牙子边积水里。空气焕然,清新怡人。夜晚来临,另一种生活如星火闪烁成海。
李存根这一处小房子位于角落,单单的一间,正适合一个人住。背后住着几户人家,有小情侣,也有一大家子挤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屋后头做饭,菜香飘荡出整个巷子。
完全被饿醒,眼睛半睁不睁的状态,疲倦的脱力感席卷全身,但是精神上很轻松,仿佛某种积攒许久的不安分情绪一夕之间全部释放。他手背搭在额头上,平常的体温,回想了一下,昨天请假了,回家睡觉,然后阿娇来了……
李存根眉头一拧,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梦幻一般的画面全部回颅。交错的喘息,密不可分的身体,哭泣般的呻吟,席卷每一个细胞刺激到头皮都炸裂一般的快感。
入目一片狼藉的床铺,床单上可疑暧昧的印记,身上密布的抓痕咬痕,一切都在昭彰昨晚经历了什么。不是做梦,那些令人沸腾到燃烧的回忆全部真实发生过了,李存根懵了,梦里有多舒服,现在就有多后怕。
他强迫阿娇做了,所以被她丢下了,四下里一看,确实没有人。阿娇一定生气了,所以才一声不吭就走了。李存根颤抖着手找衣服,仿佛被人乘虚而入占了便宜的人是他。
高烧刚刚退,一晚上什么也没吃,来不及喝水,他抓起衣服就往外冲。旁边屋子的主妇端着盆出门倒水,迎头撞见他,意味不明朝他看了两眼,笑得暧昧,“小伙儿有对象啦,谈恋爱是好,得注意影响。咱们这一片人挨人,动静太大了……”
李存根顿时又想起阿娇在他耳边哭求喘息的声音,心头更慌了,迈开长腿就往外跑。
太阳早已经落山,小区花园里有老人家围着下象棋,李存根一阵风似的刮过。跑到陈娇家门口一口气没有喘,砰砰砰开始敲门,“阿娇,阿娇你在吗?你出来一下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阿娇,你开一下门,你打我骂我吧,不要不理我。我又做错事了,我不知道,你相信我一次,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到你会去看我,不该睡那么死。你出来一下可以吗,让我看一眼就好,确定你没事我就走,不打扰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病糊涂了。你不要生我气,我之前说得话都是假的,我就是太不甘心了。我没有想要错过你,如果重新来一次,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遇到你。”
他在外头快急疯了,一股脑说了好多话,还说自己害怕,会好好认错,不要丢下他。陈娇静静站在门后面,一言不发听着,她下午从他家离开跟公司请了假,就回家睡觉,身体太倦了,如果不是敲门声太响被吵醒,很有可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阿娇,我知道你在,我感觉得到,你开开门,跟我说句话。”他的声音哑着,有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声线微微颤抖,随着屋里死地一般的寂默,越来越慌张。不再敲门,就是一直说话,求她出去。
对面有人开门,却没有其他人的声音。虽说他只是在她门口,但是这一层就住着两户,肯定听得到。屋外面静默了一会儿,邻居大概回去了,他低语着,“阿娇,你开开门,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欺负你,我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不乱说话了……”
陈娇吓了一跳,唯恐他再说出什么劲爆的内容,连忙打开门。他就在门边随意坐着,仿佛喝醉了,头仰着,唇色煞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察觉有光透出来,连忙站起来,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双手垂着罚站。
陈娇往他身上扫了一眼,神色淡淡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肚子怎么了?”
他一直捂着肚子,一看见她立马把手放下,手半抬着,努力忍耐。嘴唇干燥,泛起一层干皮,长久缺水的状态,“……有点饿。”
陈娇转身走到餐桌前,扶着椅子缓了好一会儿,想给他倒水。李存根眼疾手快,抢先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陈娇侧开头,“自己喝。”
相顾无言,身体还很累,下体敏感的部位泛着丝丝的疼痛,涨麻的感觉似乎还被贯穿着一般,异样的违和感着实不舒服。她想继续睡,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他理论什么,低着头道:“看到了?我没事,你回去吧。”
一被她赶,他既不敢抗议,又舍不得走,只好耍赖,“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
“我现在没空招待你,也不想说话,你赶紧回家,我真生气了。”
李存根狠狠心,时刻注意她的表情,无奈烦躁多于生气,他就想争取一下,“我给你下碗面吧,吃了继续睡,绝对不打扰你……衣服也堆挺多了,该洗了……桌子上落灰了。”
牛头不对马嘴争了半天,陈娇气呼呼地瞪着他,早忘了自己送上门去跟人睡,生自己气大半天也缓解不了的郁闷。随他的便吧,爱咋滴咋滴,陈娇回了自己房间,窝进被窝闭上眼睛。
李存根盯着掩上的房门,微微松口气,然后干劲十足开始干活。灶台上烧上水准备熬汤,期间把屋里打扫了一遍,将沙发上散落的脏衣服全部塞进洗衣机。
陈娇拗不过他,这个人又没脸没皮的,喝着美味的浓汤,只是不理他,吃完饭就赶人。他也任劳任怨,将厨房打扫干净,收拾好垃圾,高高兴兴提着出门了。
谁也没提那天的事情,陈娇是刻意想忘记,见她闭口不谈,察言观色之下,李存根也很识趣地闭嘴。即使一有时间就无数次回味,一遍一遍回想梦里的场景,在她面前却能做到不露分毫。
他依然每天下班都买菜来给她做饭,经历上一次在门口等了一夜的经历,李存根小心向陈娇提出,可不可拿到她的联系方式,以防意外。陈娇当时没理他,第二天他收拾好垃圾准备回家,吃完饭就进了房间的陈娇照样没出来送,只是茶几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电话号码。
李存根立在沙发后面,高高瘦瘦的个子像一颗能移动的挺拔的白杨树,清透干净,穿着爽利。脸小身长,看起来年纪实在小,衬托着陈娇屋里的家具都格外小巧。
他将纸条宝贝般捏在手里,悄声走到她门前,像往常任何一次,“阿娇,我走了。”
陈娇停下画笔,摘下眼镜,抱着膝盖坐进办公椅里面,听到外面温柔的道别,防盗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抓了抓头发,发了一会儿愣,抛开杂念继续画画。
周玉芬和陈学兵将一切离婚手续都办好了,最后卡在陈娇这一关,关于那些财产她梗着脖子不签字。两人轮番找她谈话无果,只好先拖着。
陈娇拜托姑姑劝一下两老,姑姑就带着上一次准备跟她相亲的那男孩去她家玩,晚上吃完饭又叫对方送陈娇回家。陈娇不好意思当着几个家长的面拒绝,只好带着人一起走了。
李存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相处模式,虽然每天下班不能再去挣钱,学校的课程也压缩了时间,一点也没有改变的打算。每天抓紧时间买完菜,将车停在陈娇楼下,借着路灯看书。
模糊的灯光下字迹不好辨认,时间长了就抬起头缓一会儿,估摸着陈娇快回来了,他放下书,打开车门若有所觉朝陈娇每日必经的路口看去。
却看见陈娇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和她挨得很近,甚至一只手搭在她手臂上,那么亲昵。他瞬间僵在原地,浑身的热血都冷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阿娇会有男朋友。哪怕他一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原谅,纠缠下去也好,根本没有过设想她会属于别的男人。
一想到有一天其他男人也能拥有阿娇,像他一样跟她亲密无间,进入她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也亲不够一般抚摸,心口便窒息一般痛起来。他那样喜欢,离开视线一秒就无比思念的人,怎么能抛下他和别人在一起。眼眶发热,鼻子里酸到发痒,他想走过去,却被无形的恐惧禁锢,寸步难移。
那个人比他白净,穿着洋气,长得又好看,他们站在一起就像电影院海报上的明星一般登对。陈娇对他有说有笑,扬起脸看他。
外国人太热情了,陈娇本不打算请人上去喝茶,奈何对方主动提出来了,正在想怎么拒绝又得体又不伤对方面子。突然瞄到李存根站在对面,只管傻愣愣的望着她。陈娇找到借口,跟人道别,在对方微笑的注视下,快步走向李存根,笑着问道:“怎么下来了?在家里等着就好了。”故意语焉不详,说得暧昧无比。
李存根突然伸手抱住她,将她勒进身体里一般用力,持续不断瑟瑟发抖,“阿娇,你别吓我,不要这样好不好……”他想说不要交男朋友,不要看别人,不要亲别人,不要喜欢别人,不要让他们碰。
可是,最没有资格提这样要求的就是他,最不该出现在她身边的也是他,内心痛苦煎熬,理智与感情的碰撞,道德和私欲的对峙,只叫人五内俱焚,难受极了。他第一次清晰认知到他们相遇的不堪,云与泥的差别有如天堑横在他们中间,是他终其一生也填不满的。
好舍不得,好不甘心,得不到她,会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执念,解不开的心结。可不可以给他个机会,一抹微小的希望,从灰烬里扒拉出一点余温,就够他暖着心头一寸方地,守在她身边直至黄土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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