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云泥(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灯
瓜田李下,在他们最警惕的时候她不想吸引太多注意力,这一次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再想逃跑的事情。门外面有小孩子追打嬉戏的欢呼声,伴随着一辆老旧摩托车的轰鸣声。
一个中年汉子提着袋子进了院子,先跟李长树招呼了两句,李长树摆摆手示意他忙。然后陈娇就看见李存根从院坝边上拖过来一头小猪,小猪的嚎叫声凄惨地传出去老远。
李存花巴着陈娇站着,似乎有点怕的样子,李长树帮助外甥按着小猪,就见那个中年男人从袋子里掏出小刀对着猪肚子划了一刀,不知取出来什么,整个过程不到十五分钟。她紧张地盯着,那中年男人站起来,“好了,骟过的猪仔好养啊,赶到年底膘肥体壮,卖个好价钱给咱们花儿交学费。”
又转头问花儿学习咋样,瞥见陈娇傍门俏生生立着,对李存根笑道:“好娃子,多早不见娶媳妇了,好生过日子,早些生个胖儿子孝敬你妈。”
虽然他们说的是方言,阿娇不怎么听得懂,李存根还是忍不住望向她,脸上有些腼腆不好意思似的。至于陈娇根本没注意他们说什么,她只是盯着地上一滩血,躺在那里还疼的哀嚎的猪仔儿,觉得仿佛看见了自己,有点喘不过气。





云泥(H) 又跑
送走了李长树两人,李存根跟着陈娇进了房间,看她魂不守舍、脸色发白的样子有点担心,“阿娇你怎么了,吓到了?你别怕,咱们这地头的猪仔子每年都骟,骟了才长膘养的肥。我从小看到大,我阿爹也会,还说教我呢。”
“你会?”陈娇紧张兮兮的,对于面不改色拿刀就见血的人,她是真怕。
“我不会,我阿爹还没教我就病死了。”他的脸色落寞下来,为了给阿爹看病,填进去大半家财,结果最后人财两空,不然他们家也不至于穷得叮当响。
“你们家现在还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吗?”
李存根看她一眼,认真想了想,“花儿上学要用钱,看她能上到哪里我就供到哪里,房子还好再住个几十年没问题。至于家里缺的东西我会慢慢补起来的,还有……”他偷瞄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有了孩子,要赶紧攒钱……”
陈娇头皮一紧,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问起其他的,“你上到什么学?”
“初中……”他声音小小的,似乎很有些难以启齿的意思,阿爹一死,家里全部重担都落在阿妈肩上,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他不抗谁抗呢。陈娇再接再厉,“我们那里大家一般都上到大学才工作,有的甚至读研究生读博士。你还想上学吗?你年纪也不大,继续上的话好歹能高中毕业,到时候不管出社会找工作,还是就在本地上班,肯定比种地挣钱的多。”
可是李存根似乎很抗拒出门打工,他甚至不想离开土生土长的家,“一连几辈子都在这地方长大,阿爹走的时候亲手把家里的田地都交给我,我这辈子就干这个了。”
“可是这个不挣钱啊,你刨一年地抵不上人家一个月工资。你看你阿妈年纪也大了,你妹妹上学越来越花钱吧?你都不做准备吗?还不如照我给你说的法子,我家里几万块钱还是拿得出来……”
陈娇话没说完,李存根已经打断她,脸上气冲冲的,“你还是想着走,阿娇,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把你关着一直到怀孕。”
两个人冷战了,李存根继续下地后陈娇就没机会出屋了,家里缺人,最省事儿的法子就是把她关着。陈娇抗议过无数次,这样她还怎么摸情况,怎么部署逃跑计划,她冲李存根发脾气,骂他心口不一,说到做不到。每次他想亲近她的时候她就闹得更加厉害。
他握着她的手腕细细摩挲着,对那滑腻馨香的触感实在上瘾,陈娇累得大口喘气,他像一头死牛压在身上一动不动。李存根其实也累,白天在地里忙活一天,想跟她好好做一次总是不能如愿,虽然即使干一天活儿,他的力气压制她也不是问题,可这样一直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不动了,只是抱着她安安分分睡觉,陈娇提着心提防,等了许久也没见他有动静,还当他转性了,颇为惊异,要是一直这样才好呢。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就喊她一起,陈娇不知他葫芦里买什么药,为了能出门匆匆换了衣服飞快爬起来。
收拾好吃完饭,李存根扛着锄头,拉着陈娇一起下地去了。陈娇冷眼旁观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一直默默跟着,从天色微微亮就出门,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他家地界,陈娇沿途就在四处看。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深山老林,一颗颗大树直冲云汉,厚实的阳光经过一层一层树叶的筛漏斑驳地照在地上潮湿腐烂的树叶上,那山路蜿蜒崎岖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陈娇累狠了,出了一身汗,肩背上打湿了一大片。他虽然把她带到地里来,没有让她一起干活的意思,自己哼哧哼哧开始翻地,陈娇坐在路边歇好了,趁他不注意自己溜去一边了。
这片地在山坡上,往上爬一截路,出了林子到一块山崖边。陈娇站在大石头上震惊地望着远方,目光所及绵延不绝的大山一座靠着一座,清晨薄雾未散,白色烟云像一层轻纱笼罩在山腰上,一片绿色的汪洋无边无际。往下看是零零散散的房屋,羊肠小道是多,俯瞰下四通八达,不知通向何方。
陈娇脑子懵呼呼的,沮丧到极点,惘然四顾找不到出路。她先前跟花儿聊天,李存花告诉她每天上学都要走一个小时山路,翻山越岭,她当时没信,以为花儿害怕她逃跑哄她玩的。现在看来,一个小时还是保守的说法。
陈娇沉默地坐在一边,李存根是真心大不怕她逃跑还是坚信她根本跑不出去?不得不说,陈娇一看这环境,确实受了很大打击,凭她的能力,生路相当渺茫。
他挖地的时候也不是真的没有注意她,时不时要抬头看她一眼是不是在原地坐着。陈娇暗暗翻个白眼,起身走到树后,李存根身后长了眼睛似的,嚯一下抬头,目光灼灼,“阿娇,你上哪里去?”
“方便不行吗?”
他放下锄头,走过来,“我陪你去吧。”
“你要不要脸,女生上厕所也看。”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他小声嘀咕着,那种不以为意似乎挺自豪的神气呛得陈娇瞪眼。他复又低下语气哄她似的,“我也去,山里虫蛇多,咬到你就不好了。”
陈娇气哼哼上完厕所,回头见李存根侧着身子朝这边,心下一动,“你不要过来,我要上大的。”
他噢了一声表示知道,陈娇又嚷嚷没纸,他们这里都是用晒干的苞谷叶或者树叶子将就的,陈娇不干。他没了法子,只好跑到提包跟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她用。
陈娇等得就是现在,即使山里的路一点也不熟,即使他早说过有逃跑的女人死在山里,她都不管了。今天或许是她唯一出来的机会,既然出来了,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他回去。
陈娇闷着头往前跑,也不管方向,树枝打在身上抽得皮肤生疼,却似乎没知觉。她听到李存根在后面大声喊她,不但不听还跑得飞快,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跳快蹦出嗓子眼,所有的意念空前集中,她一定会逃出去的,一定会。如果被抓,她就去死。
可是到底还是被抓住了,她一个运动会五百米短跑都不曾参加过的娇娇女,怎么跑得过李存根在山里长大的猴儿一样的少年。被他从后面拉住的时候她蹦得老高,挣扎间巴掌扇在他脸上,山坡上站不稳,陈娇脚下一滑连带李存根一起抱成一团滚下矮坡。
她听到他嘶嘶抽气声,应该伤到哪里了,陈娇趁机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躲开了。李存根坐在地上一条腿动不了,想拉住她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陈娇观察他好一会儿,看他脸上汗珠滚滚,不知是疼的还是热的,几次想爬起来又跌回去。
她解气极了,心头狂喜,慢慢往后退了几步,见他确实没办法追上来,扭头就跑。李存根这下真急了,陈娇没听见他喊什么,跳上一条小路朝着下山的路奔去。
她傻眼地瞪着眼前两个农家汉子,其中一个跟李存根年纪相仿的上来一把揪住她,年长的那个双手背在身后朝她身后说道:“瞧你,这几天?就带出来,服帖了吗?”上下打量了陈娇几眼,用方言道:“舍不得打吧,早跟你说过都是打怕的。伤到哪里了?”
李存根摇摇头,脸色阴郁望着陈娇,陈娇一脸麻木。刚才没跑几步,路边突然蹿出来两个人,事情的主动权便不在她手上了。反应过来陈娇突然挣扎起来,一副拼命的架势,对着逮她的那人又抓又挠,那种分明快要逃出生天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的绝望催生出无数勇气,那人又要躲又不敢放开她,着实狼狈。
李存根低低喊她的名字,陈娇充耳不闻,他突然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她瞪过来的眼神,仿佛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李存根指尖发抖一路颤到心尖,撇开眼睛不看她。




云泥(H) 求死
几人一路回家了,阿妈知道陈娇逃跑被李存根叔叔抓到送回来的时候,小小的村子差不多都知道了。都在笑他,就没见这么疼婆娘的,这才几天就敢放出去?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好吃好喝供着,头一次见呢。
阿妈也教育他,媳妇不是这么调教的,太实心眼早晚一天栽进去,送走了大家后,李存根表婶拉住他,“刚才打她了?”她看见陈娇脸上红红的,虽然不严重,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格外显眼。
想起她之前的眼神,李存根一阵无力揪心,闷闷地点头。表婶道:“再关些日子吧,不要疼太过,也别听他们瞎说的。心甘情愿的婆娘不是打出来的。”
李存根看向表婶,他表婶也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当时闹的够久,全村人都知道。她逃跑的次数最多,挨得打数不清,那一把硬骨头真是朝谁也不低头,后来表叔突然不打人了,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好起来,她就不跑了,再怀了孕生下孩子,从此就安生了。
他之前一直想着,阿娇再烈,能比表婶被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还硬吗?表婶这样的都能留下,他好好待她,她一定也会留下,可是,她一点机会都不给。阿妈和舅舅早劝他,先苦后甜,你要对她好没问题,不能一来就惯得不像样子,迟早吃亏。
可是他舍不得,到底还是搭在他们话头上。李存根点点头,送了表婶出去。摔跤的时候护着她,他的膝盖磕在一块尖石头上,血流得不多,就是碰到麻筋好久才有知觉。处理好伤口,想去看看她,阿妈瞪了他一眼,不准他这几天再进去睡觉。
李存根在家里养了几天伤,每天看着阿妈进去给陈娇送饭,必有一场大吵,吃的东西全打翻了,她一直在咒骂哭叫。阿妈气哼哼走出来,砰一声锁上门,打定主意要饿她几天。
果然两天没送饭,只是偶尔在窗口看她在干什么,晚上会进去看看。陈娇反应比之前还要激烈,完全一副不想活的架势,闹的太狠没办法了。阿妈找来表婶,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陈娇开始吃饭,还是不怎么搭理这家里的几个人。
李存根脚伤好得差不多之后,又回房间去睡了,不过表婶暗暗告诫他不要太猴急,等处出来感情万事就顺理成章了。陈娇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目光定定盯着墙角一株小草,屋里有时也潮湿的很,沿着墙边地面湿气很重,草丫丫在偶尔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冒出了头。
她想一株小草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都能拼命发芽,她前二十年过得太优渥,老天一定是看不顺眼才给她安排这一场磨难,只要能熬过去是不是又能回到从前?
又想到李存根表婶的话,“……他们这村子几十上百年来买媳妇已经成了风俗,谁家不买才遭人笑话呢,大家都看惯了。算上我多少小媳妇不是打得服服帖帖的,根子还好了,没动过你,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也有他的好处。姑娘,进了这里想出去就难了,你这样倔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身子保养好了回去还有一线生机,要真病死在这里你爹妈咋办呢?想开点,在哪里嫁汉不为穿衣吃饭,人这一辈子有些缘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你别为难自己,多看看这家人的好处,指不定根子就带你回家去看看,不比现在要死要活好吗?”
“你不知道我,当初我比你还能闹呢,没跑十回也有八回,最远的一次跑到镇上去了还报警,结果你猜怎么着?警察直接给我送回来了,你别不信,当时我也不信,可是事实如此。有些事情你别看得太简单,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就只能跟你瞎聊聊。总之已经这样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亏待了身子心疼的还是你爹妈,多想想他们,也就过来了……”
陈娇大哭一场,哭得一抽一抽的,哭完就开始吃饭了。阿妈高兴,熬了一碗红糖鸡蛋给她,这东西陈娇已经快吃吐了,真是永远也不想再见到,咬咬牙还是吃了。
李存根蹲在门边等她吃完,阿妈收拾了碗筷出来,这才挨着门蹭进去,陈娇坐在床上不理他。李存根抓抓头发,仔细看她的脸蛋,他那天打她并没有用力,不过摆个样子给叔叔看,红印子早消了,现在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他低着头,萎靡地坐着,想摸摸她的脸,手刚伸过去就被她一把打开了。锲而不舍还要去摸,陈娇又是一爪子,他手背上很快红了一块儿,“阿娇,我会对你好的。”
他郑重其事,发誓一般语气坚定,陈娇恍恍惚惚盯着墙边,充耳不闻。这天之后,她终于安静了,不再动不动就跟他开条件,不再提自己赎自己的事,他要关着她就让他关,有时候他放她出门她也出去,就是不再像之前想尽办法探查路线,在外面待一会儿自己就进来了。
李存根心里高兴,带到脸上来,几乎万事都依着她,陈娇说一不二。除开一件事,她不喜欢跟他亲近,能避则避,平时再温顺干那事的时候,翻脸不认人。他处处依顺她,就只有这一件事非做不可,做少了还不行,每晚都要折腾许久。
他那里太大,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常常弄得她吃尽苦头,刚开始几次甚至伤得很严重。陈娇只能放松自己接纳他,她咬着牙,两腿呈m样式张开着扬在空中,被迫让他嵌在身前,一身铜色的肌肤将她耀眼的白压制到毫无退路。太激烈的时候她控制不住发出呜呜的哭声,李存根百般揉弄着身下娇软的身子,毒瘾发作似得使尽浑身解数,每一下都那么激烈狂荡,钢手铜臂死命箍着她。




云泥(H) 耗子
陈娇这一次在屋里没关几天,表婶过来劝过她开始吃饭之后没两天就能出来走动了。李存根早出晚归,白天几乎见不到人影,李村花开始上学披星戴月的,家里就她跟阿妈待得时间最长。
刚开始阿妈带着她在周边干活,熟悉之后也支使她干点小零碎的事情,陈娇不会,经常是帮倒忙。阿妈望着被她当成野草薅去的青菜,拍大腿道:“哎哟我的菜,你这女伢子干啥哟,走开走开。”
心疼得阿妈忍不住拧她一把,对着菜地嘀嘀咕咕,陈娇捂着胳膊倒退两步坐在田坎上。四处望了望,道路上野草挺深,她站起来想上厕所。她一动阿妈就看见了,两步赶过来拽得她一个趔趄,“干啥子,还不安分点,干啥啥不会,可怜我的菜。”
阿妈解气掐了她好几下,把她赶回屋里锁着,自己忙活去了。李存叶回来之后才放她出来,两个人一起去喂猪,陈娇拿着脏兮兮的瓢,看看猪食无从下手,李存叶抿嘴笑着,主动提着大水桶打开门进去。
地下全是泥巴和着猪粪,又臭又脏,李存花很利索,干完这个干那个,陈娇完全多余。她原本听完表婶的话暂时歇了逃跑的心思,决定先养好身体混熟了再想其他事情,好不容易打迭起一点用心过日子的心思,就在干农活这件事上遭遇了滑铁卢,接二连叁被嫌弃鄙视,阿妈还特别凶,陈娇又气又委屈。
晚饭都没吃多少,阿妈果然又蹙起眉头,李存根把陈娇碗里的剩饭全倒自己碗里两叁口扒拉完了,阿妈脸色才好看点。夏天昼长夜短,山里气温早晚变化挺大,晚上要穿长袖,一家人没什么围在一起说说家里家外的事宜,李存根在家的时候就看她很严,看得出来都还防着她呢。
无语望天,这一次没有完全的准备他们想她跑她还不乐意呢,实在是那天表婶说得话惊到她了。全村都买媳妇……连同镇上的警察都不管,甚至大开方便之门,再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的死防严守在她看来如此可笑。
晚上例行的谈话结束之后,李存根带着陈娇回房了,他翻身锁上门,并不忌讳被陈娇看着。陈娇其实之前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摸过钥匙,可是李存根太警醒了,她一下床他就醒了,也不知怎么训练的这么机警。
之后就不再理会他到底把钥匙藏在哪里,在他往床边走的时候她就往后退,这些天她不但安分了还安静了,话没有之前多。他老是逗她说话,没什么营养的话也能说上许久,问她在家干嘛?今天回来的时候她跟花儿在玩什么,她以前晚上都干什么。
陈娇有时候特别不耐烦,就呛他,每句话都不离男朋友,把她跟孟毅约会的情节说叁百遍了。他每次都听得很认真,脸色有些懵懂又艳羡的样子,陈娇一般都视而不见。
李存根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揉来揉去,好像多好玩似的,“阿娇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是不是家里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是不合胃口,我爱吃肉,在家里无肉不欢,顿顿都有。我妈和我男朋友都有一手绝活,他俩养着,我体重就没下过一百一。”现在,说她有一百斤都是牵强的。
李存根从兜兜里摸出来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打开,“你瞧,今天我在树上发现的,虽然只有几个,也可以给你打打牙祭了,煮好的,你吃好吗?”
陈娇看了一眼躺在他手心几个小小的鸟蛋,撇开头去,还在家的时候何曾为一顿可口的饭菜烦心过,她黯然地垂下脸。李存根也不废话,自己剥了蛋壳递去她嘴边,疑惑地喊她小名。他每次喊她名字的时候都特别认真,开心得很,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期待看着她,“你吃嘛。”
陈娇嘴唇动了动话没说出口被他塞了满嘴,他比自己吃了好吃的还满足。陈娇就是想发脾气也没精力,她现在的胃太脆了,一饿就痛,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晚上,万籁俱寂,他从身后满足地抱着她,嗅着她发间身上的馨香,觉得这辈子再满足不过如此。陈娇含着睡意闭着眼睛,床尾有什么声响越来越大,似乎趴在她脚上,猛地一下清醒,“什么东西啊。”
李存根也醒了,声音还迷糊着,下意识搂着她,“怎么了怎么了?我在的。”
“脚底下有东西。”
“我撒了雄黄的,不会有蛇啊。”吓得陈娇脸色都变了,第一次主动偎他怀里,李存根彻底清醒,拉开床头的灯,好在床上什么都没有。拉着她又睡下了,没一会儿陈娇又醒了,一定要说床上有东西,甚至在她头发上爬来爬去,吓得不敢睡觉。
整个人迫不得已往他身边缩成一团,李存根心里窃喜,小心翼翼抱着她,柔声安慰。
第二天他回来的挺早,扔下锄头把墙根下攒了半年的水泥灰拿出来,铲了草木灰掺上水开始搅拌。阿妈诧异道:“你干啥?后头那地没挖出来呢,这早晚修猪漕净给糟蹋了。”
李存根头也没抬,他穿了一件背心,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使起铲子来游刃有余,含含糊糊道:“屋里耗子洞太多了,晚上头顶上爬来爬去,我堵洞去。”
“多少年都不怕,现在嫌烦了。”阿妈嘟囔了一句,“这玩意不好找,现在用了,年底修猪圈咋整?”
“到时候再说嘛。”
李存根补洞的时候陈娇站在门边看着,阿妈和花儿帮着他搬床搬柜子,底下全是老鼠不知哪里偷来的各种谷物,满地狼藉。借着这机会,他几乎把屋里好好打扫了一遍,墙角屋后,天花板上看得见的洞全堵了。
叁个人累出一身汗,李存根兴高采烈的,说要换床换柜子,屋里这些家具比他的年份还大。本来用了水泥阿妈就不乐意,抱怨道:“人家里正经娶媳妇才置办家具,你没事凑那热闹干啥?”
李存根看了一眼陈娇,不高兴道:“早晚要换的,趁着日头好,我就喊于叔帮我留一套。”
阿妈懒得理他,甩甩袖子出去了。
李存根跑到陈娇跟前,眉开眼笑,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也是蓬勃张扬的少年意气,“阿娇,这下晚上你就不怕了,没耗子咬你的。”
陈娇心里不是滋味,心想你再讨好我,也不过是廉价的小恩惠罢了,难不成还指望我感动吗?




云泥(H) 羊奶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娇脱衣裳不小心碰到胳膊上的伤,嘶了一声,李存根立马举起她的手看了看,带点疑惑,似乎不记得自己弄伤她这么大一块。她的身上时常青青紫紫的,不是他吸的,就是用力揉的,本来就娇嫩,他下手没轻没重的,陈娇一身雪白的肌肤就没好过。
她木着脸,“看什么。”
“阿娇,你这里怎么青了。”他还用力揉了一下。
陈娇眼带讥嚣,“你们这里打买来的媳妇不是风俗吗?你不知道吗。”
李存根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反应过来似的,“阿妈掐你了?”
陈娇一脸他明知故问的嘲笑,李存根抿住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样子,半天开始给她讲故事,“我阿妈年轻守寡,性子特别要强又是个急脾气,有时候她没恶意的。小时候我们姐弟挨过不少打,阿妈可厉害了,我们犯了错她一般白天不说,一说我们就跑,晚上脱了衣服要睡觉了她才拿着藤条教训人,一打半个小时不喘气。有一次晚上我挨打就跑了,她追了我半边山,回来后还是挨了一顿,背上的藤条印子半个月才消……”
陈娇的父母从来不打人,她长这么大,数在他家里受的伤最多。陈娇拉过被子盖住脸,小声道:“活该。”怎么没打死你,现在来祸害她。
123456...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