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闲心对落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芦苇芭蕉
墨泉道:“陛下快走。”
赵衍一把将人抱起来,带着众人踏着碎石砂砾往外走,路过那堵落石堆的时候,忽听得后面的人道:“二叔!”
赵衍轻快的步子一顿,匆匆道:“你先回大梁吧,今日无暇与你算账。”
出了地宫,松年已将马车备好,赵衍带着人跨了上去,再没有下来。
松年不好出声,命人驾着车往西大营去了。
车里伸手不见五指,赵衍的唇在她脸上摸索半天才找到了地方,轻轻一吻后,含住了她的唇,正要细细品味,忽而唇角一阵痛。
“诶……” 他低唤一声,像被蜜蜂蛰了一下,可蜜液已吃到嘴,心满意足。
“疼不疼。”
赵衍抹了抹她的花脸:“不疼。”
妙仪吸一口气:“不疼……该不是梦吧。”
赵衍笑起来,声音如明媚暖阳:“现在又觉出疼了。”
他们等这一刻,等得太长太久,患得患失起来,傻气里也是一腔赤忱。
人世曲折,爱恨难平,好在老天垂怜,终未让有情人擦肩而过。
“不是梦,以后再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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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有话说:写文的时候会很孤独,感谢大家支持着我从修文写到完结,这些陪伴对新人作者芭蕉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正文总是要完结的,让我酝酿些甜甜番外吧。
一片闲心对落花 雾里云归·分家(番外)
这几年一到春天,大梁城总要熬过一阵风声鹤唳的时候。
比起重伤昏迷的杨仲节,常昆的运气好了太多,那日地宫坍塌时只受了点轻伤。他在朝中人脉颇广,赵衍未死的消息早不胫而走。
于杨涓,赵岐而言,更是雪上加霜,他们从雍州回来第叁日,便闭了城门,不让出入,往来货物都靠东西两个水门。原本调往雍州的京畿卫,也悉数屯兵大梁城外,噤若寒蝉等着归来的大军。
本该出去游湖踏青的时节,一城人敢怒不敢言,好不郁闷,怪只怪谁人当皇帝由不着他们选。
杜太后知悉幺儿尚在人间,喜极而泣,忙不迭摆驾东宫,质问孙儿道:“你皇叔回来了,不将他迎进城来,反而关门陈兵,是什么道理?”
杨涓随侍太子,一揖身道:“娘娘有所不知,陛下此次回来,难免有些误会,还是先将误会解开,再迎陛下进城的好。”
杜太后闷哼一声,这误会是谁一手造成的,她如今也看了个明白,只道:“少詹事,我有话和殿下说,你先退下吧。”
杨涓见赵岐一挥手,心中忐忑,却也只得退出殿外,不远不近地听着。
杜太后坐在东宫主坐之上:“天大的误会,都是一家人,岐儿你不敢去赔罪,祖母代你传话。”
赵岐上前一步道:“皇祖母,此次与皇叔的误会,怕是难解……”
“我知道,你二叔本就与他们家不对付……” 杜太后说着往门外遥遥一指,沉声道:“这次他们谎报军情,论理也是死罪,算不得冤了他们,何况老的那个,至今没有醒过来,你二叔素来仁善,不至于立时要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皇祖母以为我是为了自保?”
“你们毕竟是血亲,他不会真的要你的性命。”
“皇祖母,我不让二叔进城,实是为了皇祖母!”
“为了我?”
“萧妙仪被二叔救了出来……” 赵岐见杜太后果真脸色煞白,又道:“不知她在二叔心中有多少分量。”
杜太后一垂目,瞥见裙裾上的皱褶,恨恨道:“那个女人倒是命大……我到底是他的娘,他又会将我怎样?” 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一腔惊恐化作几不可闻的哀怨。
她说完一扶额头,又无话坐了半晌,就要摆驾回宫了。
这一次,倒是赵岐不依不饶,送她到了门口:“皇祖母,如今我们同舟共济,你也不要再偏着皇叔才好。”
自此,杜太后忐忑的过了十余日,吃不下,睡不着,终于病倒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日早朝,大梁来了位使臣,是位黑衣书生,独身一人从雍州带了赵衍的旨意而来。
杜太后闻讯赶来,听的殿内传来赵岐的声音:“北梁,南梁?”
朝臣们议论纷纷,墨泉本是负手而立,这时走上前去,毫不客气拿起案几上的朱笔,走到一副巨大的舆图前,沿着山形水势,在雍州和大梁之间划了一条流畅的红线,直贯国境两端。
“陛下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若是太子他不满意,定要打一仗,也不是不可,只是苦了军士们,为了个已定的结局,白白搭上性命的。”
群臣也都知道双方兵力悬殊之巨,这时候便是太子推一个人上阵去打,怕也是没人愿意去的。更何况,一众武将都以常昆马首是瞻,说他是赵衍的心腹,也不为过。
杨涓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局,叹出口气来,默不作声,又闻墨泉道:“陛下还拟了个单子,这单子上的人,务必要送去雍州……不在单子上的人,既然是分朝而治,也给众位大人们一个机会,留在南梁,还是去北梁,叁日之内给我答复即可,陛下自会派人来接各位大人和家眷。”
赵岐气的面色铁青,将单子接过来,杨氏叔侄,柳氏父子赫然在列。
他一眼扫过交头接耳的众臣,时不时有一两人悄悄抬头,探看过来,眼中道尽浮动人心。于是讪讪道:“墨先生远道而来,先歇在驿馆吧,兹事体大,不可草率。”
墨泉将朝臣们的态度看在眼中,也不逼他,只道:“陛下苦心,讨伐姜昭一战,刚刚大捷,自家人在斗起来,反倒给番人们沾了便宜,我明日在驿馆静候殿下回音!”
众人这才明了,赵衍放着这场必胜的仗不打,与太子分天下而治,原是这般用意,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他仁德,是去是留,也有了计较。
好不容易等到下朝,杜太后忙命身边的嬷嬷派人去找墨泉,嬷嬷回来支支吾吾:“娘娘,那位墨先生说……娘娘还是留在大梁的好……”
杜太后本就在病中,闻言脸色一晦。
那嬷嬷见状宽慰道:“墨先生说,将来逢年陛下都会送了节礼过来,奴婢猜想,陛下定是怕雍州不及大梁繁华,也没有像样的宫室……” 她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不能信服,忙又住了口。
“我还用不着你来可怜!”
“啊……” 嬷嬷闻言抬头望去,杜太后早已老泪纵横。只是这时她又想起来一件事,不得不回禀了:“那位墨先生还说,要在宫中寻一只名叫挂印奴的御猫,给他一并带着走……”
“给我滚……” 那嬷嬷还未说完,只见一个白瓷盏掷过来,澄黄的茶水,洇洇泼了一地。
一片闲心对落花 雾里云归·龙虎(番外)
鼻尖嗅着她的发顶心,温香软玉在怀,昨夜春宵,精疲力竭,自是好眠。
有什么东西一脚踏在赵衍的腿根,他只当自己近日睡得少了,小鬼压床,未曾在意。过了片刻突然腿间针刺一般,疼得他瞪大了眼睛。
抬头看去,一只黑背白肚大肥猫,正隔着丝被,对着他的擎天一柱,练起了无影爪。
那猫儿好整以暇,低下腰,将脑袋缩到丝被上支起的帐篷后面,目光在赵衍脸上逡巡,像个运筹帷幄,伺机而动的猎人。
赵衍刚要抬手将这不速之客打下去,忽又见它抬起头来,脖子上赫然一个靛蓝色袖珍香囊。
这般热闹早就将妙仪吵醒,从绢被里探出茫然睡脸,惺忪张眼。
挂印奴也看见了妙仪,眯眯眼也从月牙瞪成满月,哀怨地喵叫一声。
“呀……” 她忙又埋回被窝,两个人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被那双圆圆的眼睛一瞪,脸上早已烧起了火:“怎么放它进来了?”
赵衍的臂膀碰到她的脸,滚烫一片:“大概就是循着你的味道进来的。” 他话音未落,腰上已被掐了一把。
“浑说……” 一条玉臂从被窝里探出来,在他脸上一阵胡乱摸索,终于揪住了耳朵一拧:“还不快让它出去!”
“疼……流血了。”
妙仪心里纳罕,明明也没用什么力气,立时抬眼:“哪里流血了。”
“脸上红得滴血了。”他笑盈盈地将被子掀开一个角,看着娇羞芙蓉面,手指在玲珑鼻尖上一刮:“怕它做什么,又不是人。”
挂印奴似是听懂人话,更委屈起来,喵叫着踩着被子靠近,刚在妙仪的头发上舔了一口,便被赵衍用被子一裹,春卷似的一条提溜起来,赤足下床,丢到窗外的芭蕉树下。
妙仪没了被褥,低头瞥见身上的红痕,昨夜恣意过了,想必他身上也精彩得很。
这样的光天化日下的坦陈相见也还是不惯的,她听得赵衍回转,双手握着帘帐的缝隙,不让他进来:“去斗橱里拿我的中衣来。”
“叫人见着你这般使唤我,定要以为我千辛万苦,讨了只母老虎回来。”
“你说谁是老虎?”
“我是老虎,你是我的小兔子。” 赵衍软下声来,趁她不备,隔着帐子握住一双脱兔,慢慢揉起来:“最喜欢捉兔子。”
妙仪躲开来,一只手又从帐子的缝隙探进去:“乖,让我先进去再说……”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
“谁?” 无人应声,赵衍回头望去,两团小人儿进来,被门槛绊了一跤,摔成一团。
他顾不得小人儿中有一个哭得稀里哗啦,急道:“音音,快让我进去,如意和清音来了。”
如意今年两岁半,好不容易从地上囫囵爬起来,又急忙去捞姐姐:“不哭不哭,找到它,你先骑个够。”
清音被他拉了一只手站起来,抹抹鼻涕止了泪,开始在房中摸摸索索。
“进来了,看见的。” 如意撅着嘴,他今日折了一块梨糖,将挂印奴哄过来,哪知它叼了就走,连猫耳朵都没揉到。
两位乳嬷嬷远远瞧见小主子们进了寝殿,暗道不妙。
陛下在的时候,从不让人守在殿门外,才会连个拦的人都没有。她们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对着里面低低唤道:“小殿下……出来啦……别扰了娘娘和陛下……”
两个小人儿被人一催促,更是下了决心要快快找到那骗吃的胖猫。
如意蹲下身子在床底查看,一无所获,见着头顶的帐子微微颤动,煞有介事地对着清音招了招手,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赵衍将妙仪裹在怀里,背对床边,床帐下摆牢牢压在身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妙仪恨不得在他脸上剜出个洞来,若不是他将被子卷了走,她又怎会这般狼狈!
赵衍被她瞪得荡漾起来,手上一痒,壮起胆子,揉上了她的臀瓣。
这个时候了,他竟还存这等心思,妙仪染了豆蔻的指甲在他腰上一掐。赵衍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嘴角仍挂着笑,俨然受用了。
腰窝上受的委屈,到了手上便成了理直气壮的本钱,料定她不好闹出大动静,搅一汪春水泛波。
娇妻在怀,儿女绕膝,就是这般情状。如是想着,唇瓣也咬上了她的耳垂,轻轻道:“别怕,为夫在这,不叫这帮猢狲进来。”
如意的小手伸向帐子上,后面似有一堵精实的墙,求入无门。他没了耐心,抬手就是一掌,打出啪一声脆响。清音见了,觉得稀奇,也抬手一掌。两人你一掌我一掌,打的此起彼伏,好不快活。
赵衍已不记得多久未被人打过屁股了,脸上一阵青白:“萧如意!”
“诶?父皇。” 如意手上已是停不住了,又是啪的一声,慌忙辩道:“之前是姐姐打的。”
清音不服气了:“明明是你先。”
妙仪掩面,差点笑出声来,赵衍忍着屁股上不痛不痒地麻意,怒道:“快来人……将这两个东西……两位小殿下带出去。”
嬷嬷们这才闻言进来,急急抱起眉花眼笑的一双小人,风似的出去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将门关牢。
四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两人吓得一身淋漓热汗。
目光一触,赵衍立时发难道:“笑我?”
妙仪摇摇头,掀开帐子一角,顾左右而言其他:“你把挂印奴怎么了?”
“挖坑埋了……”
芭蕉树下,胖猫儿拥着柔软的丝背,嗅着熟悉的香气,睡得正爽,没由来一阵寒颤,忙从被卷里探出头来,见四下无人,又安心地缩了回去。
妙仪知道他唬人,出去那么一会儿,哪里来得及,作势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又是一声脆响。
赵衍刚被儿女们伺候了一顿火烧笞刑,心中怒气没处发,翻身把人在身下压牢:“没听人说过,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你不是真龙天子,怎得又成了公大虫?”
赵衍身下不停,龙首戏珠,娇蕊吐露,“我是不是真龙,你应该最清楚?”
“诶……别了,今日应了带他们去灯会,要走路的。”
“我轻点……” 他话音未落,已深深入了去,一下比一下重。
“又骗人!”
“别恼。”
……
“再生个囡囡好不好?”
……
“像你一样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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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有话说:首-发:dy(wo𝕆18 ν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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