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闲心对落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芦苇芭蕉
赵衍抬手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中:“再去一个地方,马车在山下等着,比骑马不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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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累,大概也只有赵衍是这么觉得。妙仪和他挤在不宽敞的车厢里,觉得累得很。走的路不是官道,几个颠簸后,赵衍见妙仪悄无声息地离他越来越远,终于没有忍住,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有了车坐,就抛下我了,刚刚在马上还贴在一处,怎么这会儿害羞起来了。”
妙仪被他抱着,不敢乱动,骑马时后面还有侍卫跟着,现在是真的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她有心打岔,掀开帘子望着窗外道:“王爷,我们这又是去哪?”
赵衍看破她的心思,反而更加起意,手指不安分起来,像一尾游鱼,车子一颠一簸,她重重上升下落,一声惊呼还没有出口,就被赵衍含住了,他道:“你下次少耍些小心思,也能少吃点苦。”
从山脚下回城也就是两盏茶的功夫,奈何赵衍诗性大发,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吟了一路:“鱼潜于渊幽泉生,花间恋蝶红蕊双……”
想必是他的诗太动人,赵衍见美人闭着眼,抿着唇一言不发,眼角沁出泪来,停下动作:“你一不说话,我就以为你要咬人……”说罢他把自己湿漉漉的手指探到她的唇边:“过去种种,都是我的错,给你再咬一次,不然再刺我一箭,从此就饶了我吧。”
他的手指一探进去,妙仪脑中便乱做一团,也不计后果,死死咬下去,当真打算咬断这根厚颜无耻的手指,渐渐地口中除了开始那令人羞愤的味道,更添了一层血腥。
直到窗外响起人声,她才松口,只听鹤望道:“王爷,地方到了。”
赵衍拿出一方帕子,擦去自己手上红白相间的痕迹,痛得十分快意:“爱之深,责之切,你的滴水之恩,今晚再涌泉相报。”说罢,终于放开了她,自己先下了车。
妙仪松了一口气,却见那车帘子悬在半空没有要放下的意思,他伸出一只手来扶她:“还要我抱你下来?”
“我也要去么?”
赵衍笑道:“怎么不要,陪你回娘家,难道要我一个人去?”
一片闲心对落花 风转牙樯·重逢
巷子不宽,马车停在巷口,赵衍陪着她走进去,看她兴致不高,想必是自己在车上太过了,有意与她说说话:“上次岐儿和你父母一起,你避着岐儿,不见倒也没什么,但这么久了还不来拜会,怕是要伤了父母的心。”
她步子迈得小,走了没几步就落在了赵衍身后,他转头,见她立在那里不动,问道:“怎么不走了。”
巷子里好像只有这一户人家,尽头也没有光,怕是一条死巷。
“王爷还是不要陪我进去了吧,我毕竟还没嫁人……”她说到嫁人二字的时候,略微低下头,似面带羞涩,一颗心也跳的飞快,包裹了太多的盘算与斟酌。
她隐约记得,降真有七八年未见生身父母了,能瞒天过海也说不定。况且过家门而不入的话,让赵衍起了疑心,反而不妙。只盼他别同自己去,就算真的被降真的家人觉出异样来,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赵衍转过身:“你说的也是,我若是登门拜访,没有晚上来的道理。”说罢又往马车的方向走去,与她擦身而过时道,“便在巷口等你。”
妙仪放下一口气,走到那户人家门口,抬手扣了扣门,看到院墙上伸出来的茶花枝,上面朵朵红艳,开得正好。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一个叁十来岁的男子。
妙仪往巷子口看去,赵衍没有上车,侧身站着,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此刻正转过脸来。
她不敢再犹豫,心念一转,轻轻道:“这位大哥,我家公子看见院墙上的茶花开得正好,遣我来为他摘两朵,花些银子也使得。”
那男子一脸和气,往巷口一看,颔首道:“银子倒不用,让我家娘子领你去摘吧。”说罢唤出一个年轻妇人来。
那妇人与妙仪一对视,双双定在当场,她往门外略一张望,将妙仪拉进门内,又让那男子把门关上,刹那间热泪滚滚,泣不成声道:“殿下没事真是太好了,不然奴婢哪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
妙仪眼中也噙着泪,叁四个月了,一个人孤独地担惊受怕,见了故人,哪能不动容,可是一想到巷口等着的赵衍,立刻按下心绪,将苏合扶起来,示意她噤声:“外面有王府的人,我们进去说。”
苏合会意,抹了一把泪,拉往她往厢房里引,“殿下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找李嬷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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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见妙仪进去了,吩咐松年道:“你去府上支叁千两银票,送到叁殿下府上,说是我谢他照顾降真的家人,以后就不必麻烦了。”
想到赵衍今日在绣坊的话,松年心中忐忑,得了吩咐,放下一口气,立刻就要去办,却又听赵衍道:“你再去账房领了叁千两银子和自己的身契,自今日起就不必跟着我了,去投军,做个生意都好。”
松年转过身,扑通跪下:“王爷,我错了,我不该给叁殿下消息,你罚我,你抽我五百鞭,一千鞭,只求你别赶我走……”
赵衍道:“我也纵着你几次了,你且记得一日不忠,一生不用,你背着我做下那些事的时候就该知道有今日,念你跟着我多年,我也不计较你是受人指使,还是有心攀附新贵,只望你日后有个好前程,走吧。”
松年哀求道:“王爷,饶了我这一回,我看着你和叁殿下为了一个女人生分着,心里着急,他是皇子,如若有朝一日更进一步,想到这个女人总是要记恨王爷的,您又何必图这一时的快活,埋下万年的祸根。
赵衍冷哼一声:“你还真是操碎了心啊。”
松年连连扣头,次次都重重地击在地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我对王爷的忠心,日月可鉴……”
赵衍不喜在街上拉扯:“本想给你留几分脸面,现在言尽于此,在我改变主意前,带着命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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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将鄯州之事原原本本道来,妙仪离开的那日,假扮她的降真就被西平郡公的侍妾毒死了,而那个侍妾怀着郡公的孩子,好巧不巧现在却住在赵衍的府上。
苏合被公主府府兵掩护着逃出鄯州后,还没到大梁,就传来城破的消息,她隐姓埋名终于找到李嬷嬷。再后来,大梁城中又流传着那个天仙宫女的戏文,市井众人都当戏说之词,只有她们知道那就是她们一直在找的人。
于是李嬷嬷托宫中旧友查了降真的宫籍,又和自己的相公儿子一起,顶替降真的父母兄弟寻来大梁,果真被赵岐查访到了,安置下来,她们寻着机会,希望能用这个身份,暗中将妙仪救出来,既保全前朝皇家的体面,又顾全了公主的闺誉。
妙仪听李嬷嬷和苏合讲完,无声无息湿了面颊:“我被关着,收不到一丝消息,原来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是有人替了我受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决绝,手上拭泪的帕子拧成了一根绳,这幅样子,莫说李嬷嬷,就连苏合都从未见过。
李嬷嬷想到赵衍还在外面等着,心一沉,有些叮咛又不好当着他人开口,便对苏合道:”殿下和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去倒些热茶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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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的清水是否可以涤荡男主的污?
一片闲心对落花 风转牙樯·荷包(900珠加根)
苏合应声去了,李嬷嬷才道:“殿下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可现在我们势单力薄,城内又处处在抓前朝逆臣,只求先能逃出生天,等到了南诏,见了周相爷再从长计议,切不可做下傻事。”
妙仪不置可否:“嬷嬷见过翁翁了?他和年郎可还好?”
李嬷嬷摇摇头:“未曾见过。上次去王府寻你,你躲着,也不是全在意料之外,奈何王府看得森严,我们势单力薄没法先递进去消息,哥舒将军便去了南诏,禀明了周相爷。相爷送来画像,托了个他的旧部,代为打探。”
妙仪点点头:“确是有这么个人,今日我们还见了一面,可是话还未说几句赵衍便来了。”
提到赵衍,李嬷嬷不知如何开口,略略思忖后道:“如今赵衍肯放你回家看看,想必是不打算再拘着你了,不如等一下我们就陪你出去,当着他的面要留你在家,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前朝宫人,又不是什么罪人,他没道理再扣着你。”
妙仪心中一拧,垂目不看她,怕露出端倪:“嬷嬷还是不要当面与他作对了,他现在权势滔天,做事哪还要讲道理……”妙仪不愿将自己和赵衍的事说破,话在嘴边打着圈斟酌。
李嬷嬷是过来人,见她这样说,赵衍又亲自送她回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觉得愧对周贵妃所托,抬手将眼角的泪抹去,恨不能立时救下妙仪,道:“哥舒将军带着原来公主府的一些精锐,扮成商客,就驻扎在城外,就算杀出一条血路,也能救殿下出去。”
“嬷嬷,切勿以卵击,再为我折损人命了,我们静待时机,总是可以走脱的。”她顿了顿又道:“降真侍奉我多年,又是为我而死,也劳烦嬷嬷替我照顾降真的家人。”
李嬷嬷见她神情缓和下来,打开衣橱,里面有两个荷包,她略略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来递给妙仪:“这个是原先准备递进去的,你拆开夹层,里面有些防身的东西,还有些今日来不及说细说的事。那个晋王爷如果还在等着你,现在也不好再耽搁了,切记不要贸然寻仇,只求平平安安,才对得起贵妃娘娘在天之灵。”
提到赵衍,妙仪便有些不自在。李嬷嬷看在眼里:“殿下是大人儿了,且听嬷嬷那句劝,凡事放宽心,便有好福气了。等个好时机,就能和相爷他们祖孙团圆,姐弟相见了,相爷还提起殿下的表哥……”
正巧这时苏合沏了茶来,李嬷嬷便没再往下说。妙仪略喝了几口茶,起身要走。她们叁人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的瞬间,听见一阵敲门声,厚重有力,不疾不徐。
门一开,只见赵衍长身玉立,身后跟着鹤望和十几个军士,手上没有拿枪执剑,有的捧着一摞礼盒,有的抬着箱笼,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不知他哪里变出来这些东西。
赵衍的突然造访让一院子的人手足无措,他自己倒是沾沾自喜,看着妙仪道:“等了这么久,真的不让我进去坐坐?”
还是李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将赵衍请了进来。他跨过门槛,离妙仪一步之远停了下来,悄声道:“你若怕羞,便去车里等我。”
妙仪抬首,怔怔地望着他,这个人笑得如此温柔,差点让人忘了他狠毒的心肠,仲夏之夜,背上起了冷汗,却也强装出一个笑容:“王爷这是干什么?”
赵衍只当她又惊又羞,故弄玄虚道:“自然是好事。”见她站着不动,没有要回车上的意思,又道:“虽说这种事,没有女儿家在场的道理,但是如果你要在门外听,也不是不行。”
妙仪瞥见箱笼上的红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千钧一发,想不出怎样才能打消他的念头,只听他对李嬷嬷道:“在下赵衍,未下拜帖,叨扰了府上,一点薄礼,聊表心意。”
李嬷嬷是经过风浪的人,不多时便镇定下来,一边拿眼神安抚众人,一边对着赵衍道:“我们小门小户,哪能劳动王爷您下拜帖,快堂屋里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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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有一根
一片闲心对落花 风转牙樯·令爱
赵衍被李嬷嬷引着进了堂屋,落了座,往门外看去,果然有一片熟悉的衣角。
李嬷嬷让苏合上了茶,一脸歉意:“我家老爷今日身子不适,先睡下了,王爷若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若改日再来。”李嬷嬷的相公也是行伍之人,不善言辞,遇上这种突如其来的棘手事情,保不齐要漏出马脚。
鹤望在赵衍的示意下,将礼物奉上,人各有份,都是些金贵稀罕的物什,他随后打开放在屋中的十几个箱匣,百粒鸽卵大小的东珠,金玉如意各十柄,又各式祖母绿,猫儿眼,珊瑚,玛瑙,并古玉紫金玩器,林林总总的奇珍异宝,价值数万金不止,纵是李嬷嬷常年在宫中当差,也看得瞠目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衍放下茶盏道:“多谢夫人好茶,这件事本就应先与夫人商议。”他顿了顿,轻提一口气:“我与令爱,相识于兵马荒乱之时,她姝颜丽质,一见忘尘,更玲珑心性,忠勇有谋,非寻常女子可比,衍不才,父兄庇佑,得封王侯,望得佳人相伴一生,请夫人成全,在家主面前多进美言。”
鹤望听他说完,心中暗笑:原来前几日,写了改,改了写,又收起来的那张纸是这个啊。虽然用词平易,却说的情真意切,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委实难得一见。
赵衍说完一通,有些舌燥,又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果真看见门外的衣角动了动,自己的嘴角也跟着一动。
站的那么远,听得真切么?
李嬷嬷思忖着其中利害,不知如何回他,一时间讷讷,过了半晌才道:“王爷抬爱了……小女蒲柳之质,离家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团圆,只盼她承欢膝下些时日,谈婚论嫁,倒也是不急,我与她父亲商议了,再从长计议。”
赵衍听她推诿,也不意外,毕竟他们受了赵岐的恩惠。
于是他放下茶碗,恩威并施道:“夫人所言极是,虽是侧室,六礼也不可怠慢了,的确该从长计议,只是承欢膝下,不必急于一时。我有个侄儿,小儿心性,今日竟想当街掳人,幸而被我撞见了,若是让降真住在府上,我少不得在此派驻些府兵,以防他再次叨扰,依我看,还不如让她先回王府小住,才最为稳妥。”
李嬷嬷倒吸一口气,果真被殿下说中,这人只将礼义廉耻挂在嘴上,行事起来跋扈嚣张,刚想严辞力拒,话未说出口,又听他道:
“至于夫人思女之心……王府旁另有一个叁进宅院,独门独户,本就是给往来的亲戚亲家们用的,夫人搬过去住,也能时常来王府走动,省下车马麻烦。”
李嬷嬷道:“此事我看不妥,王爷……”
眼见李嬷嬷和赵衍就要争执起来,如果他冲冠一怒,反倒不可收拾,白白连累了要救自己的人。妙仪跨过门槛,走上堂前对着李嬷嬷道:“母亲,我自从被王爷救下,就在王府的读书台当差,今日虽得了一日假,却没有不回去的道理,我日后得了空闲再来探望双亲。”
李嬷嬷听她说完,心中大恸,可是形势比人强,如若赵衍真的派人来围了这个小院,就算殿下和他们在一处又如何,还是插翅难逃,也只好勉强道了句:“如果真有差事要当,回去也是应该。”
妙仪对着李嬷嬷福了一福:“母亲,时候不早了,我便回去了,你们刚来大梁,万事小心,我得了空再来探望。”说罢,便转身退去了门外。
赵衍见她要走,也立刻告辞,留下一室奇珍异宝,带着鹤望,一起走了。
两个人并肩在巷中,妙仪问:“王爷何必要来。”
赵衍道:“我原也不想在今日,可是你进门前看了我一眼……又去了那么久没回来,料想你在等我去找你……”
他见妙仪不置可否,又道:“你还没嫁人,面子薄是自然的,就让我厚着脸皮,自己去为自己保媒,如果真得了你爹的首肯,将你的庚帖给了我,以后也不用被侄儿指着鼻子,骂我爬灰了。”
这番话说的不算柔情似水,却也是诚心诚意。他有叁位夫人,一位是赐婚,一位是出了家后还俗跟着他,一位是被他赎身的,如此这般上门去求的还是第一次。
赵衍去看妙仪的脸,清浅月色下,又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让他没由来地一阵心烦。
果真只听她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怎样?”
“名不正,言不顺,偷偷摸摸的。”
“你觉得好?”
“如果我真的和夫人们一样了,王爷……也许很快就腻了吧?”
赵衍听她这样说,一时竟也无话反驳,只好道,“可是,岐儿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妙仪转过头看着他:“王爷让我见叁殿下一面,我会让他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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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风转牙樯·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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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人屏住了呼吸,一双美目看着他的眼,在闪烁的烛火中,泛着希冀之光:“王爷当真……红妆就不必了,叁殿下自然也不会再见了……”
妙仪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拢着她的怀抱往下一沉,瞧见赵衍不虞的脸色,才发觉自己大概应得太快了些,深怕惹恼了他,出尔反尔。于是横下心,忍住心中畏惧,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虚虚地依偎在他怀里,小声道:“谢王爷。”
说完之后觉得不够打动人,又道,“王爷的宽仁,我会铭记于心的。”然后静静等他应下自己的谢意,才算坐实了这出乎意料的好事。
赵衍盯着她开合的唇瓣,怒从心起,两叁个时辰内,自己已经被这两片红艳,气得心肝乱颤几次了,看来圣人果真不打诳语,最毒美人心。
偏偏这位美人软在他怀中,略带娇羞地千恩万谢,他又能做什么?把人吊起来抽一顿?罚她去兵械库里把所有的刀剑擦一遍?
还是压在身下,做到她淫言浪语地求饶,也不肯饶她,再将她磋磨得求死无门,才好让她明白他之前待她是多么柔情似水!
只略略这么一想,赵衍腿间的巨龙便更涨大一圈,在袭裤里不安分一挺,伺机而动,隔着薄薄夏衫,敲在她腿根的柔软之处,惊得妙仪直起了腰肢,作势要起身,赵衍扣住她的手力道不减,又让人乖乖坐了回来。
心里打定主意不再强迫她,身上手上还是不习惯,贪恋着她一身软玉温香,于是讪讪放松了手劲,装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说是谢,难道就动动嘴皮而已,不将我谢好了,我也是会……”
赵衍被她一瞪,噤了声,娇艳的脸庞泛着嫣红,水灵的杏眼里怒火团团,他暗自舒了一口气,反悔二字若真说出了口,怕是要被美人的眼刀,生生在脸上剜出两个洞来。
于是赶忙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捏:“……教了你那么多次的,现在又不会了?”
妙仪被她一捏,表情柔软下来,心中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原来又是要她吃他的嘴……
可那也不是动动嘴皮么?她来不及细想,不论他答应放她走是真是假,也得赌上些许不情不愿,万一是真的,便免了那么多人担着生命危险救她。
这么一想便什么都值得了。
赵衍含笑看着她闭上眼,一张白里透粉的小脸慢慢靠近,秀气的鼻尖上轻轻碰在他脸上,抖落下林星细汗,粘得人心里发痒。
两片小唇找不准地方,驾着段热息游走在他的口鼻之间,不知是无心的犹豫,还是故意的矜持,撩得他眼底发红,差点就要咬上去了。
轻轻地,赵衍的唇被啄了一口,妙仪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什么味道,但是他颈间带着淡淡皂角香,不难闻,于是放大胆子含住他一片唇细细吮着。
初初入口,似在舔一片薄刀,轻舔几下便软和了下来,柔情缱绻地回应着。不多时,他又探出燥热的舌尖,挑起她的上唇,挤进她口中,戏弄一片丁香小舌,你来我往,上天入地,卷在一处,好不快活,将一张小嘴中的空气耗了个干净,只留满口津液,不知是谁的多些,细细的嘴角兜不住,流出来些许,又被迫咽了下去大半。
妙仪被他亲怕了,胸口喘不过起来,要往后躲,却被赵衍托住后颈:“别躲,今日我不逼你,只吃吃你的嘴,除非你求着我……”
妙仪想,我还能求你什么?
他说完又覆唇上来,不知吻了多久,吻到怀中的人化成一汪水,才道:“但是,你若求我肏你,便要甘愿,日日被我肏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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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的话变得粗鲁,呼出的气变得粗重,让怀中的人噤若寒蝉。
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会求他那样?她次次都盼着快些结束,恨不得吃醉酒,恨不得他在她身上的时候,自己数着数着就睡着了,怎么可能求他!绝无可能。
赵衍揽过她的肩膀,拥入怀中,额头抵着额头,又道:“都说了不逼你,还怕什么?”
妙仪摇摇头:“没怕什么,只是夜里有些凉了。”未知的将来才最可怕,比知道这个人毒杀过自己还要可怕。
窗外月色皎洁,微风拂过,竹影婆娑。
有个人匆匆走来,停在房门口,轻轻敲了敲:“王爷!”
听声音像是鹤望,他知道赵衍不是一个人在书房,这时候来怕是有什么要事。妙仪在赵衍胸口推了推,要起身,还是牢牢被箍着,动不得。
只听他问道:“何事?”
鹤望急急道:“是松年。”
赵衍对松年还在气头上:“他已经不是王府的人了,不必再报我!”说话间,抬手捏熄了蜡烛。
鹤望见里面火光一灭,知道王爷是不会让他进去了,心中恨恨,也不敢说,一跺脚,应了声是,便告退了。
妙仪的眼睛追着窗外的人影,消失在屋角,眸中闪过一丝惋惜。落在赵衍的眼中,又投下一层晦暗不明的底色。他的另一只手跨过她的腿窝,将她拦腰抱起来,走过了书桌,也没有往榻上去,而是将她带到了暗门后的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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