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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硝烟散尽
“改天再去啊”,她撒娇,“我想爸爸了。”
挂断电话后,打开手包,里面有药店里买的事后避孕药,她吃了药,只觉得心脏疼的无法坐立。
马宁调转车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几十米外有辆冰川白的宾利,隔窗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错车的刹那他原本只是扫了一眼,那双眼却直直的盯着他看,眼神里的不友善太明显,车速的惯性让他驶过去,从后视镜里看见那辆车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从脑海中检索这个人的记忆,似曾相似却一时想不起。





瘾 3
齐思微站在警局门口给阎铮打电话,她觉得今天经历的一切不是真实的,更像是场荒诞的电影,而此刻的剧情已经到了高潮。
早上做笔录时她一直希望找到一个女警察,刚刚询问她的是位女警,她询问叁个人的身份,齐思微只说马宁是自己的未婚夫,还没询问到细节,这名警察已经毫无耐心的下了定论。
她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两个男人因为你争风吃醋吧,这种事还是不要浪警力了。”
马宁脸色铁青,“这位女同志,你脑子有什么毛病,得妄想症了?”
女警旁边的另一个警察拍案而起,“这点见不得人的破事还有理了,有本事关上门解决报什么警?”
齐思微眼圈红了,还是忍着情绪,平静的说,“对不起,是邻居报警,不是我们,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有这么给警察说话的?懂不懂规矩。”那警察还不依不饶。
陈阎和马宁两个人的单手拷在一起,马宁流着鼻血,刚刚被止住,陈阎的嘴角破了皮,一片乌青,他默默的看着齐思微用纸巾轻柔给马宁擦着血,。
“对不起!”齐思微继续道歉,“只是误会。”
这两人在家门口打作一团,直到附近值班的警察到了现场,几乎拉不开。
“因为你?”,那男警察正教训着马宁,抬头看站在马宁身后的齐思微,“喂,你,过来,登记下,叫什么名字。”
陈阎笑了下,他一只手臂和马宁的连在一起,马宁坐着,他不得不歪着身子靠在办公桌旁的柱子上。
男警察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倒,还没反应过来,陈阎一脚踢倒那张桌子,桌子倾倒发出巨大的声响压在那人腿上,27寸的显示屏迎面砸下来,那人直接昏死过去。
下一秒,闻声而至的警察将陈阎按倒在地,马宁被他牵扯的也翻到在地。
阎铮来的很快,陈阎靠在车后座昏昏欲睡,直到阎铮拉开车门,“你长本事了,小四,我管不了你,你明天就回加拿大。”
“我不走!”
“你想坐牢还是想死?加拿大这样袭警看你能不能活到明天。”
阎焱坐在副驾驶,听着阎铮的咆哮不敢回头看一眼,甚至不敢斜眼看后视镜。
“哥,我错了。”陈阎低低的说。“我会听话。”
“我不信你了。”
阎铮中途下了车,叮嘱司机把他两个送到郊区,“看着,我没回去前不准他俩出门。”
陈阎的脸颊一片红肿,,刚才那些警察显然没让他好过,阎焱爬到后座,小心翼翼的问,“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阎闭着眼,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他随即叮嘱司机,“如意小区。”
这司机是他养的,自然听他的。
到了目的地,陈阎下了车,“小五,哥问你就说我和你一起回家了。”
阎焱急的想下车。
陈阎拍了拍他的脸,“听话,小五,我晚会儿就到家。”
昨天是周灿的生日,30岁生日,这间会所是他叔叔工作的地方,他的叔叔跟着阎铮许多年,酒店,会所,酒吧这些娱乐行业的生意大部分是他叔叔来打理。
周灿家境普通,学习也普普通通,父母就他一个,倾尽全力送他留学,学了个酒店管理专业,叔叔资助了大部分,回国后他这几年跟着叔叔工作,轻松快乐。
昨天生日先在酒吧玩,散场后到了二楼会所的包厢,几个好朋友弄了点好东西,这些东西他们很少在会所用,因为叔叔不允许。
偏巧陈阎来了,他和这个少年算是忘年交,以前陈阎每次回国,他都带着他玩,像带一个孩子。
周灿知道这家包含酒吧会所附属产业的酒店是陈家的,陈阎是陈家的独子,所以周灿对这位真正的小老板很上心,他刻意讨好过,陈阎抽大麻,大麻在留学生圈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物,后来他给陈阎分享了更多的好东西。
这次几乎半年不见,知道他过生日,陈阎说,“你们玩开心点,单了。”
周灿身边坐着几个女大学生,都是本市舞蹈学院和戏剧学院的漂亮女孩,他示意身边几个人,“去,谁能把小陈总灌醉,今天我给大红包。”
几个女孩凑过来,陈阎笑了笑,说有事要走,拉拉扯扯几番下来,陈阎终于接过周灿手里的酒杯,喝了那一杯就要走,周灿又递过去一支烟,“来来。”
陈阎问了句,“只是烟?没别的?”
周灿笑,“只是烟,怎么了,戒了?”
他点头,“戒了。”
周灿哈哈大笑,“我也戒了啊!”
陈阎不知,他刚刚喝的那杯酒里就有料,他弯腰就着周灿的手燃着了那只烟就离去。
周灿手下的人很机灵,他安排的服务也是全套的,很快有人过来说四少在1107房间,已经挑了最漂亮的女孩送了过去。
第二天他睡的香直到叔叔劈头盖脸的一顿耳光打醒,“你做的好事,我真想弄死你。” 到最后叔叔没多说什么,只让他最近不要上班,回家呆着。
他仔细回想昨天做了什么,没出什么漏子,散了场各自离开,包厢里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一起玩的几个人嘴巴也很严实,只除了陈阎。
他急忙找到昨天那女孩,女孩说没能进房间,被四少的人拦在外面了。
周灿经历了荒唐淫乱的一夜,完全不信陈阎能扛过去,他去安保课查监控,被告知,昨天11楼的监控已全部被清除。
这太反常, 他发了几个信息给陈阎,询问和道歉,陈阎一直没回复,打电话是关机。
他安静如鸡的在家里呆了几个小时,仍旧没有头绪,是继续等,还是主动去找陈阎,比起陈阎,他更害怕叔叔的上司阎铮。
周灿越等越忐忑,他知道这次应该是惹祸了,可能是大祸,平时他也荒唐,叔叔并没有这么严厉,周灿别的不怕,他最怕叔叔失业,因为叔叔几乎支撑着整个大家的生活。
齐思微觉得自己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她和马宁在超市买东西,她在冷风柜前弯腰挑选酸奶,有人轻声呼唤她的名字,“思微。”
她抬头,陈阎站在旁边。
一个月不见,尽管他非常瘦,头发却染回了黑色,脸色也没有之前的难看,简单的白t和磨旧的牛仔裤,显得他整个人干净清爽,和一个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他微微一笑,脸颊一个酒窝,陈阎长了双笑眼,虽然眼睛并不大,还是单眼皮,却眼型修长,微微一笑,眼角就眯起来。
“思微,你好吗?”
她点头,还没回答,马宁就贴过来搂住她的腰,“你朋友?”
齐思微有一点尴尬,马宁从不曾在外面对她有这样亲密的举动,陈阎笑了笑,说了声,“齐医生再见。”就转身离去。
马宁问他是谁,她说是个病人,马宁问什么病,她随口说肺炎。
她没有恋爱经验,人在情爱上迟钝了点,只有男人更了解男人,马宁有自己的直觉。
那天马宁很反常,追问很久,第一次领教马宁的固执和醋意,她不耐烦说了句,“你有完没完,他就是个小屁孩。”
“他几岁了?”,马宁问
“也就十五六吧!”
“也不小了吧。”马宁嘟囔,“我16岁时”
齐思微默默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却突然醒悟一样闭了嘴,嘿嘿傻笑。
“怎么不说了?我想听听你16岁的故事,一定有很多小姑娘吧。”
“哪能呢”,马宁握着她的手,拇指摸索着她的手掌,虽然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他爱极了她,她的手指修长柔软,每次握住都爱不释手。
不只手指,她的一切他都爱,他心目中齐思微是完美的。
他知道她有多美,她的美惊心动魄,让男人一眼就心动,但是他信她,信她心里只有他一个,而且再过几个月,他们结婚,将会厮守终生。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轻吻,看着她的眼神里溢满柔情。
“小微,搬到我那里吧,我一天也不想等了。”
她瞪他一眼,继续挑选酸奶,“也就不到两个月了,搬来搬去的麻烦。”
马宁在选啤酒,齐思微转身时看见陈阎站在几十米外,正遥遥看过来,他看见齐思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齐思微想,和几个月前比,他宛若变了一个人,不再瘦的那么可怕,人也似乎阳光了些。
马宁再次提起搬家的事,这个男人大她几岁,却总是撒娇,“不搬我那里,搬新家行不行,早晚要搬的。”
马宁现在住的公寓在他公司附近,但两人为结婚准备的婚房在另一处,齐思微上班的医院隔壁。
婚房是装修的房子,家具一应齐全,就差入住了。
“搬家这种体力活不用你来做。”马宁不死心。她抽出手,把他的脑袋扭正,“专心开车,我得早点回家。”
马宁笑着说,“今天我去蹭一顿?”,他知道今天齐思微的爸爸在家,他总会选这一天,买好礼物,登门吃饭,好好讨好未来岳父大人。
齐思微想,那个时候的日子如流水,匆匆向着前方奔走,她以为终究会到达既定的目的地,他们会结婚,拥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小家,开始新生活。
可是,一切都只是以为,冥冥之中的一切自有一个叫命运的东西主宰。




瘾 4
马宁终于想起那张脸了,几个月前他们见过一次,现在,那个男孩比几个月前壮了很多,第一次见面时候,他看着齐思微时眼里的爱意,两人对视时他眼里微妙的敌意,也许太年轻,那双眼睛还不太懂得掩饰情绪。
交错的对视里,他眼里迸发的汹涌敌意让马宁很容易回想起这双眼的主人。
他调转车头回去,白色的车还停在那里,他人却不在车上。
他有齐思微家的钥匙,打开门时那男孩正双手插在口袋闲而自在的站在门内玄关处,齐思微端坐在沙发上。
她哭过,双眼红肿。
他越过他走过去,问,“不是说去看爸爸。”
她看见马宁时,那双眼睛迅速凝满泪水,似乎有许多委屈却什么话也没说。
“你谁啊?”,马宁偏过头问。
那男孩不说话,只笑着看齐思微。
她站起来拉马宁的手,“我有点不舒服,不要吵架。”
为什么她会害怕他们吵架,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两个男人沉默着,两双眼睛盯着她一个人,马宁从没有在齐思微脸上见过那种神情,痛苦的眼神里有心虚和闪躲。
“你哪里不舒服,我陪你看医生。”
他上前抱住她,她挣扎了一下,“马宁,不要。”
她在别的男人前面这样不顺从,不知道为什么马宁心里涌起一股火,将她几乎拖出家门,在楼道里齐思微挣脱他的手臂,终于哭出声,“马宁,不要,我不去医院。”
他见不得她哭,只有一次,她爸爸胃出血住院,她吓得哭起来,他心疼不已。
现在她哭了,除了心疼,却让他更加怒火中烧。
那男孩走过来横在两人中间,那种保护的姿态,他脸上那抹淡淡的轻笑,让两人根本无需多说一个字,就动起手来。
从警局出来,马宁神色平静,一路上两人无言,直到他站在家门口说,“我不进去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齐思微,他为什么那么说,如果他是你的男人,我是你的什么?”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叫他的名字,轻轻叫了声,“老公。”
他咬着牙,“别叫我,齐思微,一个字也别废话,只要回答我,你们有没有?”
她只含着泪看他,那双大眼睛,清澈纯净,却让他心碎。
“有没有上床?”
她看着他,眼睛里那点神采完全消失了,低低说了声,“有!”
他的手攥着门框,指甲几乎陷入,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她没有去追,她今天已经追过一次了,打斗中的两个人,邻居围观者的窃窃私语,警察来了,她跟着他们后面,去牵马宁的手,他或许气昏了头,一下子甩开她,她扑倒在马路边,陈阎想过来扶她,刚伸出手被马宁击倒,虽然两人已经被拷在一起,但还是在马路上又打成一团,3个警察也按不住两个人。
此刻她的腿很疼,她扶着门,和电梯里的他对视。
马宁的脸虽然苍白但神色平静。
不过短短的几秒钟,电梯门隔断了彼此的视线。
马宁发现她竟然还对着他笑了一下,
最后留在她视线里的是马宁那双布满厌恶的眼。
早上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是,发生了就再也不怕了。
所有的胆颤心惊,所有的忐忑不安,刚才他和陈阎两人在楼道里像两只野兽一般缠斗着,她哭出声也无人理会,心碎又无能为力,所有一切的情绪全部消失了,全世界都安静了。
不过才一天之内而已。
她靠着门,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那扇已经关闭的电梯。
看上面红色字节跳动着,从8开始倒计时,一直到1。
她看了很久,那个1会继续增加,增加到8为止,门打开,马宁走出来。
他说,“小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该怎么说,会不会嚎啕大哭,直说还是斟酌语言。
如果长话短说,一句话就够了,马宁,我被人欺负了,你还冤枉我。
但是她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只是站在那里等而已。
等了很久很久,马宁再没回来。
“别哭。”
他给她擦泪,又抬起她的脸左右观察,她的脸颊通红,他以为她刚才挨了打,用手指摩挲每一寸皮肤,确定不是自己想的才放下来。
他等在楼下,等马宁的车消失,他才上来。
她的头发还散乱着,她还穿着那身衣裙,裙子下摆染了一片脏污的灰,膝盖处一片深褐色。
对面的邻居开了条门缝正鬼鬼祟祟的张望,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想死吗?”
吓得那人猛地关上门。
他抱起她放在沙发上,她完全不挣扎,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掀开裙子,意料之中,其中一只膝盖伤的很重,血已经凝固,大片擦破的皮下露出鲜红可怖的伤口。
小小的房子,客厅空荡荡的,一个白色带着鲜红十字标志的小医药箱就在茶几下面。
他洗干净手,想给她处理伤口,他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一个人。
酒对伤口的刺激,他感受到过,虽然她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他还是没办法继续下去。
“微微,我们去医院。”
他去抱她。
她摇头。
“你的伤口太重了!”
“你走!”
“什么?”
“滚开,离开我家。”
陈阎知道她气到极点了,也知道因为自己口不择言马宁一定猜到了什么。
“抱歉,微微,我只是太生气了,我受不了他这么对你。”
“凭什么?陈阎。”
“凭什么你受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受不了?我愿意,我愿意这么受着。”
“微微!”
“滚开,陈阎,别再跟着我,再爱我也没用,我不是你以前玩过的那种女人,你那些深情款款的花样永远不能打动我,你像个狗皮膏药,只会让我更恶心,我不只是恶心你,我恶心你们全家。”
他沉默不语,用手指给她擦泪。
她伸手胡乱的去打他的脸,“滚啊,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我,混蛋。”他躲也不躲,她哭的太厉害,他不得不双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静下来。
直到她挣开,跑去将家门大开,用手指着他,“走,立刻走”
他还蹲在她刚才坐的位置对面,一动不动。
她转身冲进厨房去四处看,从台子上随手抽出一把刀。
“走不走?”她指着他。
那是把狭长的刀。
他慢慢的站起来将大门再次关上。
她这样,他更不可能会走。
“微微,放下那个东西,别伤了你。”
她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想自杀,陈阎,你太小看我了。”
他根本不察她动手那么快,她就劈手砍下来。
一把刀的威力并不巨大,不过持刀的人怒火正盛,那是把有分量的菜刀,她的手仰的高,如果不是他闪了下,估计会切断他的颈动脉。
饶是如此,肩膀那里迅速涌起的鲜血一下子向下浸透了半个衣袖。
他劈手夺下她手里的刀,立刻冲进浴室,抽出条毛巾按压在伤处。
走动间,地板上洒落的血很快污了一地。
她呆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去摸裤袋里的电话。
受伤的那只手臂拨号非常吃力,接通后他言简意赅,“来接我,如意小区803。”
他刚放下电话,她就抢去电话。
他将电话夺过来时,电话犹在接通中,是报警电话,很快出现声音。
她扑过来喊,“我杀人了。”,他抱住她,紧紧禁锢在手臂间,“别闹。”
“孩子在调皮,是的,抱歉,以后不会了。”
直到电话挂断,她才嚎啕大哭。
“哭什么?怕了?”
他抱的太紧,力气大的惊人,她拼尽全力也不能挣开,狠狠的去咬他的手臂,直到流血他一声不发。。
周灿很快来到。
陈阎穿了白t,半个肩膀向下手臂血红一片,地上也是飞溅的鲜血,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半边衣服上,小腿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渍。
周灿站在门口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头发飞起。说话都结巴起来,“四少,怎么,怎么?”
“关门!”,陈阎压着怒火瞪了他一眼。
周灿找回神志,忙关上门。
“外套脱下来给我。”
周灿习惯穿西服,两人身高也相当。
“过来帮我。”
平时周灿很机灵,此刻陈阎觉得他就像个傻子,“不行就他妈滚蛋,你发什么呆。”
周灿用干净的毛巾将他肩膀到手臂紧紧扎住,那条伤口很长,在肩胛骨下方。
陈阎穿上衣服,去厨房,从地上随手拿个环保布袋,将流理台面上刀架里大大小小数十把刀都扔进去,他动作快又利落。那些利器扔进袋子里撞击发出的铿锵声,每一声都让外面的人心惊肉跳。
他走出厨房时,发现周灿很有眼力已经把地面擦干净,装在垃圾袋里包起来。
那把伤他的刀扔在水池里,周灿放在水龙头下冲去血,颤巍巍的递过来扔进袋子里。
陈阎起这些刀原想着留她一个人在家,怕她做傻事
短短几秒钟,他又想,这么高的楼,她想做傻事,岂是把刀拿走就能避的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陈阎走过去要抱她,她不肯。
“微微,去医院、”
“我哪里也不去。”
他不管不顾的仍旧托起她的手臂。
“听话,跟我去医院,一会我会送你回来。”
她根本不信,曾经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里布满血丝,满是疲倦的看着他,“陈阎,你要逼死我吗?”
他面无表情的盯了她几秒钟,贴着她耳边低声说,“微微,你爸爸还住院呢,别让他担心!
她再也不挣扎,一动不动的任由陈阎几乎是携裹着,把她抱下楼来塞到车里。




瘾 5
周灿开着车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那个女孩趴在陈阎的怀里,长发散乱着,露出小部分的侧脸,鼻尖秀挺。
她双眼微阖,垂着头,洁白细长的脖颈像垂死的天鹅,陈阎的一个手掌包住她的额头,将她身体固定在他没受伤的一侧。
真是个尤物,周灿心想,他阅人无数,刚才屋内的一瞥他就知道这个女孩无论气质还是脸蛋万里挑一,浓眉大眼,是那种不化妆也明艳大方的长相,她的那种美,太与众不同,似乎摄人心魄,乍一看一眼就让男人惊心动魄。
他胡思乱想着直到撞上陈阎冷到极点的目光,才低眉顺眼的转开视线专注开车。
到诊所时天色已经昏暗,那间诊所在老城区一条胡同尽头,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周灿进去安排了下,就等在门口。
她半闭着眼,几乎无法站立,他抱了她一路,知道她一直在发烧。
她睁开眼,突然捂着嘴呕吐,陈阎身上的血腥味浓重的包裹住她,一整天没吃饭,她吐不出任何东西。
他抱住她一直不曾松开,她蹲在地上呕吐了很久也没吐出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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