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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沧海不渡我
汉子搓着下巴,“反正这个臭道修没什么用,不如抢了东西就丢到荒山野岭去好了,那些娘们家家和那个娘们样的家伙还是照样交给老大。”
山匪们一声应下便开始不断缩小包围圈,秦夜来的侍卫也纷纷握紧刀柄准备应战,蔚卿连忙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那张和哥哥差不多的俊脸上挂着傻逼般的笑容,顾临渊情不自禁联想到了萨摩耶——不,萨摩耶笑得比他可爱多了。
“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他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从兜里抽出叁张符,“这是我师父画的符,可管用了!”
小伙子很自信嘛,真的不怕那个老大再来暗杀吗。顾临渊无语凝噎,她总觉得自己没等到救兵反而等到了另一个要救的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被一个魔族大汉一拳揍翻了。
…阿西吧。
“你、你中了我的灰飞烟灭符怎么没事?”蔚卿的手指颤颤巍巍的,那个给他一拳的大汉面露赤色,犹豫半天怒吼一声:“闭嘴吧小子!”再次冲上去痛揍。蔚卿张牙舞爪地抵着大汉想把他推开,不料下一秒,身上的壮汉被人一脚踢开,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见了一脸不耐烦的顾临渊。
“傻叉。”顾临渊没好气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鼻青脸肿的男人羞赧地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扭扭捏捏半天站到了她的身后。
这下直接动手,于是山匪那边也不再手软,纷纷冲上去与车队兵刃相接,顾临渊靠着之前锻炼的体术躲避那些无眼的刀剑,顺便如同拎小鸡般护着秦夜来和蔚卿,她现在不方便使用禁术,毕竟秦夜来身上有很大的嫌疑,如果要试一试她是否真的会禁术,其实只需要把她推上刀口就行了
她抿了抿唇,又拽着少女的领子把她从一个山匪的刀下给悬崖勒马勒回来。
“别离远我!”她扯着嗓子吼。
“诶,”蔚卿突然凑到她的耳边,脆生生的少年音哪怕是压低了也依然很是响亮,“你好像女孩子啊。”
“你妈死了。”顾临渊面无表情把他的臭脸推开,反手又缴下一个山匪的匕首。
倏地,山林中遥遥传来一声宛如雀鸣的口哨声,此前山上那批魔族竟径直挥动武器冲下来,而四周的山匪则向山坡上靠拢,顾临渊环视了一圈,秦夜来车队的侍卫已经不剩几个有战斗力的了,难道真的要逼她使用禁术?
正当她垂首思考时,却并非留意自己此举间接暴露了最脆弱的脖颈,有个鸟魔借机张开双翼,朝着她的方向俯冲下来!
“小心!”蔚卿的手在宽大的衣袍里快速地掏着,他有一瞬间多么后悔刚才把几个击退符给甩飞了,不然这下便能好好英雄救美一番了…不管了,他已经摸到了,“吃我一符——!”
顾临渊很快反应过来,她回过头,只见鸟魔脸上被摁了一道鬼画符一般的黄纸,愣了愣,那鸟魔也呆住了,蔚卿也是,一时间叁人之间寂静无声,只有鸟魔的翅膀还在扑扇。
“咦,这不是爆符吗…哎哟!”蔚卿喃喃自语,然后便挨了顾临渊无情一脚。
那鸟魔的身体悬在空中,换做翅膀被人一只手抓握住,男子身形修长,脚尖一点从另一名山匪头上跳下,顺便回肘给了那人一击。他的动作很快,把鸟魔往地上一摔便转身欲走,不料一名山匪举着重刀径直砍向一旁的秦夜来,顾临渊眼疾手快把柔弱的少女往怀里一拉,那刀本该朝着她面门袭来,可男人更快,顾临渊只见一道黑色的残影,便看到那重刀砍在男人饱满的手臂肌肉上!
“啊!…”秦夜来有气无力地尖叫了一声,声音很快又低下去,她太疲惫了,只能往顾临渊的怀里缩。
顾临渊只能看见那条本该鲜血淋漓的手臂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刀刃劈砍在黑色的衣物上,只是微微削破了布料,露出来的东西在阳光下闪烁着光点。
“你——”
男人甚至没有回头,反手便把山匪的胳膊给拧得脱了臼,也许是骨头碰撞的声音太过响亮,一时间厮杀的声音都弱下去几分,男人的头动了动,一道粗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压抑着喝出来:“滚!”
出乎她的意料,那些山匪竟真的灰头土脸的作鸟兽散了,而且速度非同一般的快,男人见最后一个山匪消失在树丛中,兀自颔首,一闪身也进了山林中,顾临渊连一句道谢都只能憋着。
“那是谁啊,好帅。”蔚卿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正当顾临渊以为他要这样花痴下去了,谁料他一个猛回头,又自以为声音很小地靠近她,“诶,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啊?是不是是不是?”
顾临渊真的很想给他一拳,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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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1v1) 第四十章旅途前方
那男子几个踮足飞身至半山腰的灌丛中便堪堪刹住脚,四下里那些山匪也撤得差不多了,便将男子团团围住,如叁姑四姨般叽叽喳喳起来:“老大老大,你…”话八卦到一半,男子突然蹲下身,两臂环着腿,脑袋埋在双膝里,只露出深灰色的头发,像一只毛球。
“老大他怎么了?”
“该不会是不小心看光那姑娘了吧?…不对啊,那样老大高兴还来不——”
“去你的!没看见老大他正脸红着吗?!”
众人眼睛一聚,没瞧见男子红透的脸,倒是将他熟了似的双耳看了个真切,仔细一听竟还能听见细微的呢喃声,一个听觉出众的鼠魔自告奋勇凑上前去,“老大?”他俯下身,然后瞬间捧腹笑开了。
“老大他、他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啊!”大伙儿急了,纷纷改为将小个子鼠魔围住。
“他呀!”鼠魔斜起眼瞥了男子一眼,谁知男子突然抬起头,被那紫光一刺,鼠魔连忙哆哆嗦嗦缩起了脖子,“这这,我可不好说你们别找我打听了!”
众人嘘了他好一阵。
嘿!要说漏嘴了你们可得知道老大有多么纯情了!鼠魔内心腹诽,又忍不住笑。这老大真稀奇,嗐!居然为了这种事情害羞个半天…
“我骗了她我居然骗了她我骗了她”
众人见他嘴角已经快扬上天了,恨不得把他抓起来胖揍一番,可惜男子已然整理好仪态站起身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横扫一圈,四面便陡然安静下来,山林重归它应有的静谧。山匪们提起武器顺着山路悄无声息地向老巢走去,有些人取下了威慑人心的角,而有些人将永生永世背负着这沉重的角活下去……
——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山匪撤离后,秦夜来清点了家仆和侍卫的人数,发觉他们最多不过是轻伤便松了一口气——要说受伤最重的估计就是蔚卿了,不过这傻之逼依然我行我素地声称自己没什么事,一个净尘术瞬间把自己给拾称头了。顾临渊见众人脱离了危险,便帮忙修复了马车的一些损伤,还好马儿只是受了点惊吓,她便大大方方把自己的马给让了出来。
“我叫顾临渊,光顾的顾,临……”
“我知道我知道!临渊羡鱼!”蔚卿不知又从哪跳出来,像一只咋咋唬唬的麻雀般晃来晃去,“看来你取名字还挺有文采的嘛!要知道我哎你怎么打人呢!”
顾临渊起往他脸上挥的拳头,皮笑肉不笑地拧了拧指头,“因为我硬了。”
蔚卿夸张地瞪大眼睛:“不是吧大哥,这你都能…”
“我拳头硬了。”顾临渊二话没说往他没受伤的地方给了两拳,后者顿时哇哇大叫地倒了下去,不过顾临渊可不担心他真出事或者计较什么,蔚卿在小说中可挨了不少教训,可他始终是笑呵呵的,像个大型犬类,还是没什么智商的那种犬类。
秦夜来见他俩如此自来熟,不由得掩唇轻笑起来,蔚卿一见美人笑,连忙又缠上她,“诶你——你长得好眼熟啊!是不是…是不是就是秦师伯那个貌美如花的宝贝千金呀?”
秦夜来柔柔地伸出目光瞧了他一眼,又羞涩地小幅度点点头,这一瞧可不得了,蔚卿顿时好一阵激动,赤红着脸嗷嗷直叫:“我就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果真是继承了秦师伯的好颜色!要我说啊,你可是比山下花雨楼最美的姑娘还要好看!”
顾临渊刻意大声咳了一嗓子,“暴露了啊…”
蔚卿连忙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紧疯狂摆手好像这样便能摆脱关系似的,“不是我没有经常去逛花雨楼的意思,顶多是去喝喝花酒而已啊!你怎么又捶我?”
迎上蔚卿可怜巴巴的目光,顾临渊莫得感情地捏着拳头笑:“再不走我让你尝一下飞鸡环游记的滋味哈。”
虽然不知道飞鸡环游记是什么东西,但看她这副表情他就觉得不对劲,毕竟是从师父的棍棒下多次悬崖勒马的男人,他很快反应过来,殷勤地跳上马车牵过缰绳:“我来驾车,你们在下面继续聊哈!”
秦夜来倒是大大方方:“顾公子对修炼成仙可有兴趣?如您所见,我是千华宗符腾峰峰主,秦归一之女,您对我的救命之情无以为报,若您有意愿前往,我可以同父亲商量行个方便…”
“既然秦小姐如是许诺,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还能学得一身技艺为父亲报仇,”顾临渊狂喜,为了抑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只能低下头故作羞赧的姿态,“只是我希望能够堂堂正正地入千华宗,就不劳烦令尊了。”
秦夜来有些焦急地上前一步,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泛滥着莹莹水光,显得楚楚可怜:“那您所求为何呢?”
顾临渊终于忍住笑意,正儿八经地抬起头直视着她,她的声音被放得极轻,带着安抚般的缓慢速度,“我希望秦小姐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
话罢,她后退半步拉开一个令人舒适的距离,摊开手解释道:“我只是一介山民的儿子,父亲为魔所杀,母亲早已身缠恶疾而死,我当了所有家当去买相了一匹好马,准备做些山里物什的小生意,顺便救一救落单的行人积德行善……所以我无权无势的,若是到了千华宗便是彻彻底底与家乡断绝了我希望能够和秦小姐交朋友,一方面是真心喜欢您这样的女子,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自身难保的考虑…不过——”她话锋一转,眉眼低垂下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秦小姐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我等贱民”
“别这样说。”手猛然被人握住,温暖的力量顿时沿着肌肤触碰的位置源源不断地蔓延向全身,顾临渊一个激灵抬起头望着面前目光坚定的少女,后者又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包裹起来,“顾公子切莫看低自己,夜来自然是愿意同公子做朋友的”她顿了顿,单纯地微笑着,“其实,我此前从未有过朋友,你是第一个主动和我提出这个请求的人”
“原来如此,”顾临渊大致对照着脑袋里细碎的小说内容走了一遍该段的剧情,确认关键信息无误后便假意沉思犹豫,然后抬首吞吞吐吐道,“其实我也是”
“真的吗?那太好了!”秦夜来似乎很是激动,可身旁的家仆很快轻轻捅了捅她,意识到问题的少女连忙回手低下头掩面,“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顾临渊皱起眉头,没说什么。
“两位美人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啊?”蔚卿百无聊赖地探出头,嘴里不知何时叼起一根草,伴随他说话的节奏一上一下地跳动着,格外夺目,“正好顾小兄弟给了秦大小姐马,干脆就让他一并和我们走算了,我带着他驾车啊。”
秦夜来闻言连连点头,“好啊,那路上就有劳顾公子和蔚卿道长照顾了。”
“嗐,叫啥道长呢,我也就一练气叁阶的废柴而已,叫我蔚哥就行!”蔚卿豪气万丈地咧嘴笑起来,顺便意味深长地瞥了顾临渊一眼,后者对他理都不理,径直跳上马车前。“走吧?”她英气逼人地挑了挑眉,秦夜来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烫,连忙提着长裙钻进马车里。
车轱辘吱呀吱呀转起来,驶向山林的出口,身型娇小的少年和健壮的男子并肩坐在马车前方,似乎好一阵谈笑风生,少年时不时举起拳头捶一下男子,那男子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秦夜来透过轻薄的帘幕望着外面两人的小打小闹,唇角噙着柔和的笑意,她总是不希望在短暂一生中错过这些美好。
她知道自己没有修仙的天赋,身体里没有灵根,寿命短得可怜,根本配不上自己优秀的父亲和未婚夫。可父亲是如此的珍视她,就像珍视自己的母亲那般,为她购置了舒适的宅邸、安排了忠心耿耿的下人,就是希望她和母亲能在尘世里快乐地生活到终点,可最后到头来还是尘世里的东西摧毁了母亲,所以父亲借着看望的名义传递希望她上山的意愿,她为了能够早早见到爱她、爱母亲的父亲,便没有等父亲去置办人手,自作主张安排了人送她过去。
说来,她还想去看看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据说是父亲为她心挑选的英才,她…实在是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去接触这样优秀的男人。
思来想去,秦夜来的心绪越发一团乱麻,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帮到外面的顾临渊,蓦地,一只白皙的手撩开了帘幕,她下意识地掩面侧脸避开视线的直接接触。
女德修得很好啊。顾临渊捏了捏拳头。
“秦小姐在下有一事相商。”她卑躬屈膝地说。
“你说吧。”秦夜来忍不住将目光瞥向她,带着探究式的好奇,顾临渊不知为何豁然想起那个即将与她见面又将她虐得肝肠寸断的渣男,那时书中也说,秦夜来就这样悄悄地打量着情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然背叛了她。
她沉默片刻,终于倾身探向如同瓷娃娃般的少女,一旁的家仆连忙提醒自家小姐千万不要被人蹭了初吻,否则是要被迫嫁给这乡野村夫的,可秦夜来不管了,她听不到外面家仆的声音,而顾临渊压根不在乎,她看着少女逐渐转过头来,猫儿般的好奇被完全剖露在她的视野下。
“其实我是女儿身,秦小姐。”她低声道,“我只希望您能帮我隐瞒此事。”
“为什么要告诉我”秦夜来不解地望向她,她的声音在颤抖,因为这禁忌的、不被法律允许的行为。
“因为我信任您。”顾临渊只是笑。
她知道信任这个词的份量有多重,因为她已经失去过一次了,而现在去领悟它的价值,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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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1v1) 第四十一章我是人
信任...吗...
秦夜来的指骨紧绷着,在又瘦又白的手背上突兀地凸起,血管伴随她手指揪紧坐垫的动作而顶着表皮,她咬紧下唇,目光在她的头顶与肩侧游移,顾临渊也静默着,她在等一个犹疑过后的答案。她对此颇有自信,毕竟她的真诚如假包退。
“谢谢...你的信任。”
良久,秦夜来轻轻吐出一口气,面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顾临渊挺直背脊,也顺着她勾起唇角,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看来事情进展得不错,”沉灼槐蓦地出现在她身侧,环臂垂眸盯着她对面的秦夜来,春日的碧绿色双眼被帘幕投下的阴翳覆盖成深秋的墨绿色。顾临渊因有人在场没办法转过头,但她扯了扯唇角算作回应,很快她就听到男人阴柔的嗓音,“...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说实在话,她不是很期待。
为了不引起秦夜来生疑,顾临渊以不再打扰为由缓缓退出马车。她后脚刚出,四周家仆们的眼神顿时不太对劲,仿佛其中能伸出一根指指点点的手指,颤抖着、对准她窸窸窣窣地动着,顾临渊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径直坐在蔚卿身边。
“小顾弟弟你放心,”她屁股刚落座,某大哈士奇就立刻凑了过来,自以为压低的声音保不准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全,“等到了千华宗,就不会有这些凡尘俗规来束缚咱啦,到时候你想要美女,随随便便都有漂亮师姐师妹给你挑!”
顾临渊虽然不是什么心思细腻之人,却也没有蔚卿那边神经大条,他此言一出,周围一圈豆沉寂下来,不用看都知道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顾临渊憋着笑拍拍他的肩:“好、好...等我们到千华宗,我不要什么美女,但你得请我客。”
蔚卿很拽地把头一扬,顾临渊怀疑他的下巴能戳到天,“好说!师父那里还存着我好多钱,我找他要他个几两黄金我们玩个够!嘿嘿...”
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伙是皇室出身不愁吃不愁穿,但顾临渊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还是很酸,酸死了。
就在她与蔚卿聊天的过程中,沉灼槐始终静静注视着她,那模模糊糊的人影像木桩上的幡旗般随马车一侧的风而飘动。有点瘆人。顾临渊不着痕迹地瞥他一眼,此刻蔚卿已经完全进入了专心致志驾车的模式,沉灼槐到她的眼神,他轻轻咳了一声。
“我发现那个救你的人,他追上山匪之后并没有杀那些人。”他平静地说,“而且苏姣...她没有出现。”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嗯!”顾临渊重重地点头,附和意味非常浓重,当然,敷衍意味更重。
“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沉灼槐仿佛真的鬼魂般绕着她转了一个圈儿,他腰部模糊的魂影甚至阻挡了她驾车的视线,于是她很嫌弃地挥了挥手,把声音压到极轻,“这怎么了,他救我是他的事,我确实要感激,不过后续他想干什么关我屁事啊?至于苏姣...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她有什么脸出来拦车?”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叁刷过后她已经快把女主给摸透了:苏姣其实还挺要面子的,如果看到秦夜来没有像过去一样出事,她不可能平白无故拦车求人,那样说不定会给秦夜来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再说那男人,这世间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可能她有意报恩也很难和他相遇,他那番背着身体不就是为了挡住脸吗?就像电影里的高手一样,隐居山间、不问世事,偶尔救人不过手一伸,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做事从不留名,她还觉得挺帅的。要是有人每每做事还要标注好是他做的,恨不得全天下都要知道,那才是纯傻逼吧。
沉灼槐见建议没被采纳,抿了抿唇,“你好自为之,小心为上。”话罢便化作青烟消散了。
哦嚯,又生气了。
顾临渊撑着脸,视线轻飘飘地投向他消失的地方,她在想象一个人、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站在那里,鼓着腮帮子跺了跺脚,然后一个转身走开。
她猛然就不觉得他生气这一行为有多令人不耐了,倒是用“幼稚”来形容最佳。
出于调笑的想法,她的手指在空中龙飞凤舞地写下叁个大字:沉、弟、弟...不料下一秒,男人的身形陡然出现在她书写的地方,而她的指尖,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他...胯间。慌慌张张了手指,顾临渊一副做了理亏事的表情坐在原地,仿佛她不过闲着无聊在空中随便写写画画般。
沉灼槐投下炽热的目光,重重砸在她被衣物包裹的、圆润的肩头,又缓缓上移到她留了几缕发丝的颈侧,正欲挪上她的脸颊,却恰巧对上她慌乱的眼。沉灼槐心神一动,性感的唇微启:“你在写...什么?”
顾临渊强撑着十分霸道总裁地挑了挑眉,手指在木板上重新写下:我对你的称呼。
她写字的过程中,沉灼槐的视线始终追溯着她的指尖,就好像她每一笔每一划都如炽热铁块烙上那厚重的木板,留下深重的痕迹。
“沉弟弟?”他重复了一遍,面具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笑,又像是偷窥老鼠的猫。
顾临渊倒是毫无察觉,专心低头写着她的东西:你生气的样子好像小孩,像我弟,还挺可爱的。
“可爱...吗?”沉灼槐摩挲着下巴,仔细端详她写的字,“你有一个胞弟?”
顾临渊摇摇头:是我舅舅的孩子,怎么了?
“没什么…”沉灼槐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似乎也没有因为说他可爱而有所怨怼,看来小说里那些奇怪的男人的雷区果然有问题。顾临渊飞快下了定论,只是她依然有点疑惑为什么沉灼槐要问她弟的事,难道他也有兄弟?
她在脑内细细将有兄弟的人梳理了一遍,却发觉检索目标一片空白,她忍不住轻轻啧声,沉灼槐的双眼便像是被耳朵操纵似的侧过来。“怎么了?”他的眼上下扫了扫。
顾临渊的手指轻盈地在木板上跳动:没什么,骗人骗得有点多,心里难有一瞬间不太舒服。
“小骗子。”沉灼槐轻哼出声,贴近女性的声线一旦轻柔起来便犹如鲛人的歌谣般蛊惑人心,“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怎么狠下心去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的?你欺骗的人,虽然也有意图伤害你的,但也有真心待你的…”
顾临渊有一段时日没修剪的指甲一下一下在木板上叩着,暴躁地打断了他的话,笃笃笃、笃笃,响声逐渐急促,像是手指的主人急于去证明什么,又在一瞬间戛然而已,伴随着指甲剧烈磨损的尖锐划声。有好奇心重的家仆匆匆扫了一眼,又继续低下头专心赶路。
她如是写道:我是人!
指甲因为动作太过急躁粗暴而断裂了,很痛,鲜血汩汩地流,她颤抖着抬起手伸出鲜红的舌,沉灼槐的眼睛也锁着她的舌,小巧的灵活的舌,尖口抵着流血的缝隙,再向上一抵,血丝沿着粗糙的舌面蔓延,像是皲裂的玻璃,又很快和唾液混作一团,流淌进喉口里,她对这个味道从来都不陌生。
沉灼槐的呼吸有几分急促。
但顾临渊没空管他,她只是一面舔舐着伤口,一面想着:她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人”,而其他人不过是书中的纸片,她难道要对纸片投入十乘十的感情吗?不可能,哪怕在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都不可能百分之百地坦诚相待,她更不可能脱光了衣服暴露给这些虚幻的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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