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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毒花】碎玉(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柳非墨
万花谷里也有瀑布,但没有这么龙心潭这里的壮大,且从仙跡岩的方向看仅能远远地瞧着瀑布的全貌,徐安不像其他人会爬上岩壁去玩,像这样从瀑布的源头往下看还真是人生第一回。
苗临圈着青年的腰站在一处凸起的岩石上,手里拽着一截女子手臂粗的藤蔓,瀑布的声势太响,犹如龙吼雷鸣,寻常说话方式怕是听不见,他便咬着徐安的耳朵说:「当心些,摔下去可是要粉身碎骨的。」
徐安在屋内闷了好些日子,乍见到如此壮丽的瀑布,心情也确实随着开阔起来,颊边沁着温柔的弧度,甚至也不计较苗临圈着他的腰,还在隔着衣服摸他侧腹上的纹身是否踰矩,瞇细了眼睛,深深换了一口满是沁凉水雾的吐息。
苗临见他喜欢,也不急着催他,紧紧抱着人又小心翼翼地扯着藤蔓固定身形,避徐安失足落了水,龙心潭不深,却有着支线复杂的暗河网路,匯聚成龙首岩上的巨大瀑布,任是蛟龙落水,怕也是会被直接吞噬得尸骨无存。
两人看了好一会儿,苗临又带着徐安从旁往下绕,徐安被他推着走在只有两人宽的峭壁窄径上,右边不远便是滚滚而下的水墙,他有些踌躇,苗临却从后贴了上来,咬着他耳朵明媚温爽地对他笑道:「不怕,再走几步便到了,当心脚下。」
徐安不得不再摸索着湿润的石壁慢慢往前挪步,走着走着突然手里摸到一处凹陷,他还有些疑惑,苗临已从后带着他,将他推入一道石缝里。
那是一道外窄内宽的石缝洞窟,外部可供一人进出,内里却另有乾坤。
大片的萤草佈满墙面,带着浅浅的光,洞里十分宽敞乾爽,角落有着一洼小小的甜泉,又蜿蜒着没入另一道细小的石缝里,看起来倒像是一处极佳的藏身之所。
但这里却非两人的目的地,苗临牵着徐安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往黑黝黝的深处走。
徐安回头看了一下来处,洞外的瀑帘依旧翻腾,洞内却出奇的静,苗临走动时身上的细碎银饰互击之声清晰可见,萤草反射了大片水光,照亮了半座洞窟,但往深处就有些昏暗,徐安默默地盯着脚下看,却突然一抹幽亮划进眼中。
「银羽叶!」他惊呼一声,甩开苗临的手,匆匆地蹲下身去确认所见非虚,「这里居然有银羽叶!」
苗临回过头来,便看徐安小心翼翼地蹲在墙角,却因为手边没有合适的工具,只得对着脚边的一株小草发愁。
银羽叶对叶双生,叶背涂银,形似长羽,书上多言此草生长于幽暗密林里,对于心疾心绞具有缓急镇命之用,对于武人筋伤脉损更有奇效。
可惜此草稀缺,徐安年轻时攥下的那一点存货当初都叫杨朔耗个乾净,这么多年下来谷内弟子几乎都快把天下走遍了,也未能见得一株,徐安第一次遇见这种活植,自是兴奋。
「你若喜欢,后头还有一整片,我们可以通通拔回去。」苗临不懂医,自然不知道这银羽叶在徐安眼里有多珍贵,但看他满心满眼的喜欢,自己也跟着高兴,不慌不忙地投其所好,顺着他的心意说。
「真的有一整片?」徐安听到还有一整片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主动牵着苗临的手要他带路,听闻他说要拔回去又连声阻止:「不可不可,银羽叶见不得光,且根湿易腐,离土后需得当场掐鬚去头,再以清水洗净叶背银粉后,以小炉火炭焙乾,封于密匣中叁月,待药性敛于脉后,方可使用。」
徐安没想到黑龙沼里居然生有银羽叶,身上虽有薄刃火摺却无长炭,面对着一整片的奇草却有些无从下手,心里不懊恼。
苗临看着有些好笑,伸手把蹲在地上的徐安扶起,把人带离那片珍稀草丛,温声劝哄:「这草长在这儿不会跑,改天我再带你来摘,你先跟我来。」
徐安还有些恋恋不捨,但架不住苗临连抱带拖地把他拉走,抿了抿唇后,忍不住说道,「能帮我准备点东西吗?我要长炭一斤,铜盘一只,再一个木盒,内里分叁层,舖上棉布,布需用滚水川烫,再以烈日曝晒,再加上七尺白鹿宣。」
「好好好,」徐安难得对自己提要求,苗临忙不迭地答应,「你想要什么,我都找来给你。」
他带着徐安熟门熟路地在阴暗的石道中前行,壁上的萤草连绵成片提供微弱的照明,兜兜转转几个拐弯之后,洞内倏然大明。
徐安好不容易才习惯昏暗的石洞,倏然见到太过光亮的出口,忍不住瞇细眼睛。
苗临等他习惯了之后,才带着他往外走,喧腾的瀑布龙吼重灌耳膜,此行目的——一个被高耸嶙峋石骨围起来的桃源密谷便展在两人眼前。





【劍三/毒花】碎玉(高H) 53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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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临带徐安来到的地方是龙心瀑悬崖旁的一处密谷,方亩之地的周围尽是拔地而起的峭壁,唯一的入口便是隐藏在瀑布后头的洞窟,若非亲眼所见,徐安实在不感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夺天工的山石景色。
虽是冬季可谷里绿植遍佈,百花争妍,叫徐安更为惊讶的是,谷地中央一颗长着一棵巨大藤树,蓝紫的花幕遮天蔽日,划拉出极不真实的梦幻美景。
他快步上前,伸手去触碰那棵花季异常的藤树,满是讚叹:「……这个季节居然有藤花?」
「这棵树一直都这样,长年花开不败,极为神奇,」苗临从后靠了过去,环住徐安后,又伸手覆在他的掌上,「漂亮吗?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我一直想带你过来看看,虽然……可能比不上你们万花谷名扬天下的晴昼花海。」
本来满心眼讚叹的徐安猛然一僵,声线也低了下去,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苗临啄了啄他的耳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你别这么害怕。」
徐安不语,半垂着眼睛回手,抿紧了唇线。
苗临将他转过去,往后压在藤树上,温柔地抚着他的眉眼,又在额上落下浅吻,低声缓语地哄:「徐安……没事的,你别怕,我就是想疼疼你,所以带你过来看看,你别怕……我不伤害你的。」
青年扯了扯嘴角,不着痕跡地避开他的碰触,脚步一转绕过男人,「回去吧,我累了。」
比起活在不知道苗临用意的忐忑之中,他寧可在被锁回那禁卫重重的凤鸣堡里,至少在那里,苗临能做的,就只有折磨他而已。
男人将他圈回怀里,抱着坐在树下不让走,握着他的手在掌中磨,又亲暱地蹭着颈后说:「不急着走,我们多待些时间,晚上还更美些。」
徐安没有挣扎,像是十分疲惫般地拉开一抹冷弧,「随你吧……」
苗临十分愜意地抱着他观花听瀑赏景,徐安却不怎么给面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人的手在怀中人的身上游移着,不知不觉便往下摸到了难以啟齿的地方。
「你做什么?」徐安按住他的手腕,有些儿气急败坏。
「如此良辰美景,子归何不同我一起享受享受,非得一脸愁苦?」苗临笑着拱他,又探手去摸他的下腹,「你别紧张,此处隐密非凡,不会有人瞧见的。」
「不……唔嗯,光天化日之下……」徐安有些慌,按着苗临的手欲起身,但坐在他身后的男人早有准备,用脚勾得他双腿大开,一臂横于胸上将他制在怀里,一手便肆无忌惮地摸进他的裤子里。
「乖……你若不肯我进去,那让我摸摸也成。」苗临轻轻地揉他,又吸住耳垂,百般爱怜地舔舐着。
徐安不一会儿就被摸软了腰,要害被人攥在手里,他只能无助地倚靠在男人怀里低声喘息。
「想要了?」苗临话音带笑,不急着剥他裤子,往前顶腰,暗示意味十足地磨他,又仔细地捞着他的两个球囊细细地把玩着。
「不……唔……」徐安的感觉都被钓起来了,却仍在负隅顽抗,断断续续地喘吟着拒绝:「别……在外……呜……」
清风扬起满天紫雨,在地上铺成一片花毯,树下的两人相拥深吻,如诗如画,彷若亲密的爱侣。
可若细瞧,便能看到青年的衣袍长摆下,裤头被人扯下一截,岔开两腿跨坐在同样衣衫完好的男人身上,可一条从裤子里掏出来的紫红欲根,正在他的体内进进出出。
徐安不是第一次在野外同苗临这般胡来,可他先前脱逃被捉时,苗临一路上是用上了药地侵犯他。
可如今两人耳鬓廝磨,他半推半就地同一个男人野合,面上自是羞赧不堪,眼眶晕红一片,羞恼又嫵媚。
苗临将他操开了,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囊,偏生嘴上还要佔他的便宜:「我的大宝贝儿这处生得真好,细滑暖热,不管何时进来,都这么温柔缠绵地裹着我,又不停地吸我……就好像不把我榨出来不罢休似的。」
「闭、闭嘴……」徐安的身子被人调教得十分敏感,习惯了男人的进入与浇灌后更是媚态天成,好像他天生就该是这样让人疼爱的模样。
苗临就是心里有一点点地愧疚也被他的柔顺迎合给冲没了,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吮尽骨髓。
两人直纠缠至日落,苗临要了他一次,却未饜足,将他的裤子给剥了,露出两条雪白的大长腿,腿间的月季花芽隐约吐红,他将青年翻身过去抱着树干,抱着他的臀部,又从后头操进了翕张着蠕动的靡艳入口。
满肚子的男被人磨得噗嗤作响,徐安哆嗦着两条腿,站不稳,便只能将上身贴靠在树上,腰脊下塌着撑起两片雪白的臀肉。
苗临将他的衣摆掀起露出两人交合的地方,低头看着自己是怎么往外扯着肠肉退出到只馀一个蕈伞,徐安又是如何撅臀迎合将他寸寸纳回直到尽根没入。
徐安半垂着脑袋抱着树干哼声,头发丝在风中微微披散,若不是苗临捞住他的腰,他怕是要腿软得跌在地上。
苗临抱着他靠着树干坐下,一边啃着他裸露的脖颈,一边却抬手摀住他的嘴,呢喃地开口:「嘘……小声些,你瞧。」
徐安勉强睁眼,一点萤亮划过视线里,随着日色渐沉,越来越多的冬萤斑斑烁烁地点亮夜空。
苗临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声惊扰,放缓了动作温柔地磨他的里头,「我的子归……宝贝儿,我想把这世间最美的东西都捧到你眼前。」
徐安骑在苗临身上,后穴满涨涨地酸,每一个进出都十分清晰,他有些恍惚,又觉得心头像被人手攥住般地紧揪着。
「怎么哭了,你不喜欢吗?」苗临摸到他的泪水,心疼得不行,扳着他的下顎转过来,细碎地舔吻他的泪痕。
徐安没有答话,长指轻攥着他的衣袖,梨花带雨却哭不出响,难得一见的脆弱可怜,像春天的细雨,浸润无声间便湿透了山风。
苗临将他转过来,面对面地给予倚靠,又将两人同样兴奋地吐水的茎头拢在一起搓磨。
青年不喜欢被他攥着要害,颤抖着像是拒绝,眼泪漫出眼眶,贴着唇低声嚶嚀:「别碰……」
苗临伸手去摸他的后头,湿黏黏的,哆哆嗦嗦得朝外吐着被体热含暖的水,他没忍耐,捧着胯骨再度长驱直入。
「嗯啊……」徐安长吟了一声,视线模糊地看着他紫眸中的一点红光,衬着身后满天飞舞的萤火,轻声喃言:「苗、苗临……轻点儿……」
「好,」苗临宠溺地吻着他,在他体内细细地探索着极乐的那处,「你喜欢我磨这儿,是不是?」
这样面对面进入的姿势,若是用的力轻了,怀里的人会欲求不满地摆胯扭腰寻求刺激;可若是用的力太过了,徐安会哆嗦着掉泪拒绝,被欺负得狠了,可怜兮兮地受不住。
只有洽到好处地研磨着敏感的地方时,徐安会绷着身体夹他,两条长腿无助地磨着他的侧腰,手臂紧贴在他怀里细声地喘,娇艳嫵媚惹人疼爱。
苗临没有规律地深浅交错着给予刺激,将青年吊在一个始终不知下一次会如何的悬念之中。
未知的紧张让徐安更加敏感,每一下都能惹出他甜软的呻吟。
男人追着他的唇瓣给予深吻,将他上下两张嘴都彻彻底底地佔满。
夜风骤凉,可他俩之间一个有内力护身,一个是半傀之躯,倒是十分火热。
苗临将徐安第二次操出来的时候没有急着放开他,而是将他按在了遍地的花草之中,掐着腿根往高潮抽搐的那处狠碾着。
徐安哭泣的求饶被他堵在了嘴里,不多时就被他强硬地挟持着推挤到达另一个境界,热穴被生生雕磨成吻合性器的形状,颤抖地缠裹着苗临讨好。
青年神色恍惚地抱紧着他撒娇,大张着腿与他交合,乖巧听话得不得了。
苗临恨不得将他直接操死在身下,却又刻意放缓动作温柔以待。
两人像本就该长在一起般地纠缠廝磨,直到苗临心满意足地在火热肠腔里浇了第二股的凉,又温柔细緻地抽动性器将浓抹尽他体内的每一处。
徐安被完全操懵了,脆弱可怜地躺在地上抱着人不肯撒手,食髓知味的那处饜足地吞吐着。
苗临欺在他身上,搂着腰搅弄着他满肚子的水,带着笑亲他:「不可以再做了,你会累坏的。」
徐安满是恍惚,生涩地同苗临接吻,无声地索求一个冰冷的拥抱,下体仍互相嵌合着,亲密地相拥恍若双生。
苗临爱怜地同他唇齿交缠,深情旖旎轻声言道:「我知道你想家了,不哭了好不好?改明儿个,我带你回万花谷看一看……」
苗临以为徐安会感激涕零,或者再同他撒撒娇,或者再换几个温柔的吻。
可是徐安却愣愣地看他,好半会儿后,才扯出一个极为讽刺的弧度。
「我没有家了……」他看着他笑,眼泪却漫出眼眶,一字一句尽是凌迟:「你忘了吗?是你逼得我非得拋弃一切的……是你将我困入绝境,让我变得一无所有……」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唇上,缠绵旖旎,伴随着让苗临如坠冰窖的心碎之语——天下之大,可除却一死,徐安早已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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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夜深路险,两人晚上是在石洞深处将就着过的
徐安裹着披风枕在苗临的手臂上,背对着他闭眼歇息,而苗临便从他身后横过一条手臂将他带入怀里,又将细碎的吻落在他的颈后。
洞穴里漆黑又安静,只有远远地传来一种十分沉闷的风响,伴随着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苗临数度张口却有口难言,而徐安更是打定主意地沉默着。
如此僵硬的气氛,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苗临怀里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睡的人便想起身,可他圈在对方腰上的手臂却愣是闻风不动。
好半晌后,洞里扬起男人带着回音的话语,带着一点儿希冀与卑微:「你能不能……再让我抱一会儿?」
徐安没有应答,但紧随着便也不再有所动作,就这么默默地躺在男人有点凉的怀抱里。
两人都不吭声,气氛便显得静謐而尷尬,苗临在黑暗中用虔诚的吻描绘着徐安的颈骨与耳后,喟叹似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可除此之外,他便什么也未再提。
回程的时候是苗临在前头带路,徐安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却挺是心不在焉。
苗临几次回头看他,越望越是胆颤心惊,深怕他失足摔进瀑布里,回身朝他伸手来说:「把手给我,我拉着你,当心脚下,别摔了。」
徐安抬眼看他,又低头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好半晌后,在苗临都要以为他会拒绝之时,他才把缓缓地指尖搭了上去。
苗临就这样牵着徐安一路前行,直到回到昨天放马的地方。
许是这附近沼泽遍佈危机四伏,以致马儿并没有走远,苗临只招呼一声便来,可正当他要扶着徐安上马之时,青年却在原地停步,眼中满是迷惘跟迟疑,他问他:「苗临,你我之间……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打从回到凤鸣堡,徐安一直都是处在被掠夺的地位,直到他被逼到悬崖边上,直到他一无所有,可苗临却还想从他这里继续拿走什么。
他讨厌应对这样子的疲惫,他的生与死都握在了苗临的手上,他不过是他手里随时都可以拋给别人的一个玩物。
可他不明白,苗临现下对他的温柔疼宠与纵容,所图的是什么?是不是叁年于他不够,他甚至想要囚住他一辈子?
苗临看着这样子神色脆弱的徐安,心里就像有千刀万剐一样,可百般歉疚在喉间流转,最终却只化成一句深沉的叹息。
他自己明白,今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的步步紧逼,是他的残忍以对——意气风发的徐子归已经死在他手上了——留给苗临的,只剩眼前这个怯弱卑微,小心翼翼苟活着的徐安。
他想告诉他的话,他知道徐安一个字都不会信,更甚者,他会用厚厚的壳将自己给裹起来,卑微地缩到笼子的角落,尽可能地离开苗临所能碰触到的地方。
又或是极为讽刺及尖锐地,否决苗临所有的话语,徐安只相信自己,并不相信他。
「不管你信不信,」苗临将徐安抱上马背,又跟着翻身跨上去,小心地将他护在怀里,才继续说道:「我就只是想对你好,想抱抱你……想疼你,想让你开心,想把一切你想要的,都带到你的眼前送给你。」
「是吗?」徐安扬了扬唇,「可我最想要的,是能去到一个地方——哪儿都行——只要没有你在,都好。」
话说完,徐安便死死咬牙闭眼等着承受苗临的怒火,可等了好半天,苗临也没有把他从马背上扔下去。
苗临沉默地抱着怀里这个僵硬的身躯,即便早已知道徐安是寧可一死也想从自己的身边逃走,可亲耳听见的滋味还是不同的。
有时夜里他抱着徐安,满是贪婪地看着他蹙眉入睡的模样时,他总是在想,如果他能用另一种方式与徐安相遇,该有多好?
如果他没有天傀蛊,如果他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五毒弟子,如果他能遇见徐安,或一人仗剑、或一人策马,名扬天下也好,偏居山林亦可,如果没了这么糟糕的开头与不堪的过程,他是不是就能被允许,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可这样的浮梦终究得醒,他心如明镜,这些全都是他的奢望罢了……徐安恨他,恨到杀不了他便寧可用死亡来逃避。
苗临此人之于他,或许就像是生着脓疮的恶疾,但凡还有一丝治癒的可能,哪怕对自己千刀万剐,徐安亦能眼也不眨地用刀刃从自己身上剜下血肉来,直到将自己弄得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他与徐安,早被他亲手掐灭了一切可能,若真要定一个结局,恐怕也只能是不死不休。
苗临心思百转千回,徐安淡漠以对,回堡的路上只闻马蹄声响,唯一不变的是紧紧揽在徐安腰上的手臂,固执而坚持。
青年没有拒绝,反而大大方方地倚在苗临怀里,沐风而憩。
——
徐安不愿回万花谷,过年的时候苗临便在院子里置办了一桌席面,在桌下点了一个应景的火盆,同徐安挨在一起吃酒。
徐安坐在他的身边举杯,却神色恍惚,久久不饮,直到热酒渐温,苗临凑过来给了他一个冰冷的吻,眸中映着温柔繾綣的火光,问他:「我不知道你们万花谷的习俗,就只好照我们苗疆的制式办,你不喜欢吗?」
徐安定定地看着他好半会儿,才低头抿上薄薄一口酒,又摇着头轻轻应了一声:「……没有。」
苗临唇边的笑有些尷尬地凝在嘴角,但却也没有发脾气,他拉着徐安的手,饮尽他杯中佳酿,又按着青年的脖颈,将酒渡到他的口中。
徐安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嗓子,咳得眼角润红,男人连忙将他抱进怀里,一边道歉一边细心地拍背。
可等徐安咳完顺过气后,他却有些犹豫地开口,满是不解地问:「你在生气,凭什么?」
苗临被他问住,可随即又扯开嘴角。
「没有,」他想了想,又慎重地重复一遍:「徐安……我知道我以前吓坏你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你别怕我,好不好?」
徐安垂眸不答,两人的呼吸离得极近,苗临含了口酒与他共享,酒香化成缠绵悱惻的吻,火热旖旎。
徐安的唇被吮得水红,衬着墨发雪肌温眉顺目,一身浅冰色的长袍,在火盆的光照下漾着浅浅的晕,增添了几分月下美人的风仪秀緻。
许是团圆夜却孤身一人的缘故,徐安浅显易见地情绪低落,却仍配合地任由苗临一口酒一口菜地餵他,甚至主动地将手勾到男人肩上,坐在他怀里与他交换深深浅浅的吻。
酒席到了后段,徐安像是有些醉了,迷离的眼睛里雾淋淋的水光,喑哑着嗓喊他,尾音微黏,带着一种慵懒的性感。
「我在,」苗临还很清醒,按下了徐安还想倒酒的手,在他眼尾浅浅啄了一下,将人拦腰抱在怀里往卧房走,轻声问他:「怎么了?」
徐安柔弱地枕在他的肩窝上,手里攥着他的一缕头发,含糊地念着什么,苗临专注地去听,才发现他反覆叨唸的,尽是对自己的恨意。
回房的脚步顿了一下,可终究却没有停下。
苗临将他抱回屋里去,除去鞋袜后又脱掉外衫,然后拧了帕子帮他擦了头脸跟手,然后才上床将他抱在怀里。
徐安已经很习惯睡在他的怀抱里了,皱着眉半梦半醒地拱了两下便找着最舒适的位置,喳吧下嘴便不胜酒力沉沉睡去。
苗临没有闔眼,就这么一直看着他,替他抹去眼角的泪,又温柔地拍拂他的背,一路照顾他到天亮。
初一的时候徐安醒来,宿醉的头疼让他不愿起身,拉着苗临的手贴在自己的额上,又疲惫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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