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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毒花】碎玉(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柳非墨
苗临贴心地没有开口,连人带被将他抱到窗边塌上开了一条窗缝透气,又驱动蛊奴去熬汤来。
徐安的眼角全是红的,苗临只敢静静地抱着他,却总忍不住去想他还没醒时的模样。
一整个晚上,徐安都在说梦话,彷彿只有喝醉睡着了,他才会露出他伤痕累累的真心来,他一直在哭,却又咬牙压抑着无声的哽咽,彷彿连魂魄都被浸透,心口上鲜血淋漓的痛——
徐安哭着说他想回家……可他又满是绝望地告诉自己,他已经再无法回去了……





【劍三/毒花】碎玉(高H) 55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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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那天苗临带着徐安上山放灯,徐安有些欲言又止的讶异,但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万家灯火冉冉升空的时候,苗临侧过身将青年在怀中,又低头在唇上浅浅啄了一下。
火光明灭中,徐安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紫光,苗临的吻很轻,像带着忐忑或试探,一点一点地划过眉锋眼尾,又顺着唇沿描绘,低哑着嗓音开口:「子归……我……」
徐安有些心悸,匆匆地退开一步转身欲离,可随即又被人从后抱住。
「你在怕我,为什么?」苗临的语调听不出情绪,可凉透的怀抱却是前所未有轻柔,像好不容易才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器般,彷彿多用些劲儿都会让怀里的人粉身碎骨。
「我……」徐安吶吶地开口,好半晌后才闭上眼,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苗临究竟是别有用心抑或是误打误撞,但他终归不该同意和他一起在上元节这么特殊的日子里点灯。
苗临可以感受到徐安情绪不好,却不明白他在心烦些什么,他的眉眼满是绝望与无助,像是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却无法挽回的仓皇。
他不急着逼徐安倚靠他,而是温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含在舌尖上慎重又繾綣,一点一点地融在细碎的吻里。
徐安有些恍惚地看他,俊秀的眉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伤心,彷彿浸透魂魄一般。
苗临以为他会哭,但徐安没有,不知道何时开始,他的手微微地搭在苗临的腰上,闭着眼放肆地与他深吻。
有那么一瞬间,苗临以为他碰到了徐安的那颗心,赤裸而脆弱无助的,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他在怕什么……
徐安对他的恨是无庸置疑地,可当苗临换成另一种方式接近他,他反倒吓得惊慌失措、一退再退。
当底线被人接连打破,他不愿意他的恨意之中再掺入什么更复杂的别的东西。
这样的结论对苗临来说或许该是要惊喜的,可却让徐安陷入了一种矛盾与痛苦之中。
苗临很想直接将徐安逼至求助无门的角落,将他那颗掩藏在无数防备中的真心给狠狠刨出再据为己有,可他偏只能逼自己停下步伐,留给徐安一个喘息的空间。
「子归,别怕……我不伤害你……」苗临抱着他坐下,将他颤抖的身子拢在臂膀之中,轻轻地拍拂他的背脊协助他镇定下来。
他没有再吻徐安,就只是温柔地提供怀抱,陪他一起看无数天灯越飞越高,直到火光被夜色吞没,直到徐安将他的心摆回原处。
他有过掠夺的机会,但他却什么都没做,仅仅提供一个坚实衷心的倚靠,守着他无价的宝贝。
回去的时候徐安显然已经冷静下来,苗临牵着他走在山路上,冷不防地开口一句:「我们回万花吧。」
「不!」徐安向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然甩开他的手,像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仓皇地摇着头后退,咬牙切齿地怒吼:「不……苗临,我不回去……」
苗临怕他摔倒,连忙扶着他的肩膀,又温柔地开口:「徐安……你别紧张,我没什么别的企图,我就只是想带你回去看一看。」
「不!我不回去!」徐安依旧歇斯底里地冲他吼,甚至试图用武力挣脱苗临的怀抱。
若是以前,苗临恐怕会直接抽乾他的内力逼他就范,可他这回没有,哪怕连吃了好几记百花拂穴手,他也是硬把徐安抱在了怀里好声安抚:「徐安……我什么都不做的,你别怕……」
「我不回去……」徐安最后几乎脱力地落在他的怀里,满是无助地把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像是一头受伤的困兽般发出嘶哑的哀鸣:「苗临……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放过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你放过我……」
所有跟万花谷有关的人事物对徐安来说都是鲜血淋漓的回忆,碰一下他都得崩溃——他拒绝回万花,也拒绝苗临再进一步侵蚀他千疮百孔的人生。
而苗临却想要逼着他面对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逼着他剜去心头上的腐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坚持要带徐安回万花,或许因为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一个结,若无法解开,他与徐安的关係此生难再寸进。
说到底,苗临就是贪心,他见过太多徐安的仓皇不安、委屈求全,可他始终忘不了当年初见惊鸿一瞥的天人之姿。
他想看看,是怎么样的一方水土能养出徐安这样的人,像冰,又像裹着火,熠熠生辉、璀璨明媚;
他想看看,徐安藏起来不想让他触碰的那颗心是什么模样,温热鲜红的、生机勃勃的,哪怕会焚尽苗临的魂魄,他也想碰上一碰。
「徐安……我们得回去,你师弟病了,他需要你。」
苗临一声一声地哄他,仔细地捋出徐安所有的牵掛。
可此时的徐安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声嘶力竭地叱吼:「我没有师弟,我说了我不要他了,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你要的,」苗临坚定地用指腹去抹他眼角的泪,像面对一个撒泼哭闹的孩子一般,「他是你最牵掛的人,他病了,你放不下心的。」
「我没有……我放下了,我放下了!我说了,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了!」
苗临不厌其烦地重复哄他,又将徐安圈在怀里不让他伤害自己,「我们回万花好不好?帮苏凡看病,你出谷这么久,你师父肯定也很想你。」
「我不——」徐安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妥协,苗临便一点一点地吻他,撬开他的牙关,舔拭他的齿齦。
「徐安,徐安……我们回万花,去看看你师父……还帮你师弟治病,你若不愿意我进谷,我就只在外头等你好不好?」
「我、我……」徐安明显已经到了极限,他几乎用着哀求的眼神看苗临,彷彿随时都会倒下。
「不要急着拒绝,你可以再多想想……」苗临捧着他的脸吻他,细碎而温柔的,带着呢喃低语:「徐安,我是认真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想家了,我们就回去……我只想要你可以开开心心的,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乖,别哭了。」
青年最后忍不住痛哭失声,却还在不停地重复:「我恨你……苗临,我恨你……」
——
徐安没有印象自己是怎么回到凤鸣堡里,想来是哭累了被苗临给抱回去。
他醒来的时候夜还深沉,苗临坐在他的身后环着他的腰,轻蹭着他的脖颈,低问:「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碗元宵可好?」
徐安摇了摇头,抓着苗临冰凉的指尖搭在额上,咕噥了一句:「头疼。」
在苗临面前掉泪或许已没了最开始的难堪,他疲倦地闭上眼睛,翻身反手抱着他,又往他怀里磨蹭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那就在睡会儿。」即便这样子的全心倚靠只能有一瞬,苗临仍是十分激动的,他小心地在青年额上浅啄一记,又将他身上的暖裘拉好,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脊,温柔地哄他重新入睡。
可后半夜徐安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地勾着苗临的腿蹭,鼻息落在颈间,灼热又煽情。
两人完全结合后徐安一直在主动索吻,两条长腿勾着他的腰,双手环着脖子,急切地将自己用力地嵌入他的怀抱里。
苗临不敢太过粗暴地对他,一手揽腰一手按在他的脑后加深唇齿交缠的吻,又在他纤白的颈子上留下成串的红痕。
徐安的眼睛里是润润的水光,带着他独有的淡漠与温柔,嗓音婉转犹如恋人絮语,轻轻喃了声:「苗临,啊……」
苗临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么温媚承欢的模样,隐隐约约地带着一点儿纵容,给了他一种他们彼此相爱的错觉。
从认识至今近一整年的时间,苗临第一次有了拥抱徐安的实感,不是单方面的掠夺或被迫承受,而是两人真真切切地温情相拥、水乳交融。
被进入的时候青年会发出难耐的喘吟,绵软勾人的甜腻嗓音,渴求一般地瘖哑成调,腿根爽得直颤,腹上的月季花渡了一层薄汗,更显妍丽。
苗临避开所有会让他难受的位置,竭尽所能地与他温柔交合。
徐安有些恍惚,却含着若有似无地笑,舌尖滑过略显冰凉的唇瓣,未有言语,却满是风情。
「徐安……子归……宝贝儿……」苗临轻声喊他,伸手拂开他前额上汗湿的碎发,露出那张明媚含情的绝美容貌,旖旎繾綣地以鼻尖蹭他,喑哑低问:「我想和你一起,好不好?」
徐安长吟一声,没有答话,但又找到了苗临的唇与他交换着吻。
苗临权当是他的默许,也不再慢条斯理地保留,而是逐渐加力稳定开拓。
徐安有些儿喘不上气了,苗临不慌不忙地给他渡气,又咬着舌尖偷几个香吻,抱着他坐在自己身上,由下往上一点一点地磨。
徐安被人操出来的时候几乎是止不住地痉挛,后穴被灌满凉的触感让他本能地要挣,可喉间的哽咽却换来一个温柔的吻。
「徐安……不怕……没事的,你别紧张,放松些……听话。」苗临有些捨不得退出,可又怕再继续保持这姿势,等等又想再来一次。
他努力了这么久徐安才难得愿意同他这样缠绵温存,他可不想表现得太过急躁又吓退他。
苗临等徐安稍微冷静下来后才抱着他的腰打算退出,可原本枕在他肩上虚虚圈着他的人却突然紧臂膀,两腿也紧紧夹着他的腰,像是捨不得他离去一样。
「怎么了?」苗临轻抚着他的背脊,以为他是不是哪儿难受了。
徐安垂着头紧抱着他,好半晌,才吶吶地吐言:「你别动……就、就这样,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苗临愣了一下,但他自然不会拒绝徐安想要拥抱的请求,反而轻手去拂他的背,柔声允诺:「不急,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有那么一瞬,苗临其实想问徐安,他对自己,是不是除了恨以外,还掺杂了些别的什么……
可思绪千回百转,终究只能是一句难以言喻的长叹。




【劍三/毒花】碎玉(高H) 56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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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临后来还是得抱着他去洗漱,徐安一直很沉默,眉眼含着倦容任他摆佈,苗临在他诱人的唇峰上啄了一下,轻抚着他的背脊喊他:「徐安……」
有些涣散的视线焦点凝聚在他身上,青年没有说话,却是顺从地轻啟薄唇,展臂环颈,让细碎的吻纠缠成雋永绵长。
被抱回房里的时候徐安满是疲惫,半垂着眼睛窝在苗临怀里昏昏假寐,乖巧顺从得却反让苗临觉得心悸,他将他放置在床上,伸手去拂他的背颈,怕吓到他般地低声喊他:「徐安?」
青年墨色的瞳孔倒映着炭盆里微弱的火光,可随即又被他掩盖在重睫之下,不过是曇花一现。
他闭上眼,将脸埋入苗临怀里,冷凉一声:「睡吧。」
苗临一宿未敢闔眼,像是睡醒后就会失去他的恐惧縈绕于心,每想到了便要蹭蹭抱抱,又将两人的头发一起缠在指尖上,又旖旎地在他眉眼唇尖上落下几个细碎的吻。
这样的虚梦持续了几天,等苗临准备好徐安要的东西,他们又回了龙心瀑一趟,徐安在幽黑的洞穴角落点起炭盆,挽起袖子手持薄刃便开始採摘银羽叶。
苗临帮不上忙,便只能在一旁帮他顾着炭盆,将那些徐安洗净后焙乾的草叶一一入匣中平铺,再盖上白鹿纸后封存。
徐安忙完后跑到泉池边去洗手,可等他方站起,便落入了苗临早等着的怀抱里,苗临亲暱地啄吻了下他的眼尾,问他:「忙完了这件事,我们什么时候回万花?」
怀里的人从最开始的全身僵硬到放松,再到最后几乎是半瘫软地靠在苗临怀里,而后才是在静謐中划出一声满是疲惫的妥协:「随你吧……」
「好,我来安排。」既然徐安不反对归程,苗临便开始着手打点行装,甚至还帮他准备了各种回家的礼物。
徐安却一直置身事外,淡漠地旁观苗临规划行程、拾行囊,偶尔握着自己那柄伤痕累累的玉笛发呆。
苗临有些儿担心他的神状态,想方设法地要哄他开心,但徐安基本上爱理不理,彷彿就只有在床事上才会卸下他的防备。
他们拥抱、接吻,用最美好的方式深深结合,徐安高潮的时候眉目如画,像薰染了一层着淡淡的瑰丽胭脂,虽然不够热情,但却自带着魅惑勾人的温柔。
苗临很喜欢射在他的身体里,再将水抹透他的每一处皱襞,像野兽圈定势力范围一样,让他由内而外全都沾染自己的味道。
以前的徐无比痛恨这个环节,可如今的他却会慵懒又嫵媚地反抱着苗临,撒娇似地哼声低喃要他稍微缓一缓。
可又会献上几个气息错落的碎吻,乖巧顺服地任凭苗临深深地嵌进他的深处,与他灵肉纠缠至深夜。
房事的和谐没能让苗临吃一记定心丸,徐安的反常倒让他完全放不下心来,他时常在夜里惊醒,非得确认过青年还好好地待在自己的怀里才可。
共处将近一年,徐安熟睡的时候通常没什么防备,甚至手脚还会亲暱地贴在苗临身上,湿暖的吐息有规律地吹拂颈边,睡得又香又甜。
苗临就这么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这人还愿意在他身边如此安歇,一夜无梦。
回万花的路途不算险峻,苗临特地套了车,满载着行李乾粮,开春的时候便早早上路。
徐安坐在车里,拾了一本间书在看,苗临却伸手过来抢了去,一个冰冷的吻印在了耳垂上,瘖哑浓情:「车上颠簸,当心看坏了眼睛。」
万花青年皱了下眉头,却闭口不语,既无事可做,便只好调息打坐,车上的小炉里泛着淡淡的茶香,架子里还妥贴地备上了瓜果点心,儼然一副出游的模样。
而苗临也确实未带着他一昧赶路,而是每到一处便要下车游赏一番。
徐安自小在万花谷里长大,除了苏凡失踪与偶尔几次受命办事以外,只有当年同师父一起游歷天下时出过谷。
苗临换下一身恶人谷标示意味浓厚的服饰,穿上较为中立不显眼的苗疆常服,同徐安一起化身游人,可即便是美景当前,万花青年依然凛然不笑,羽玉眉锋下是双略带愁容的明眸。
两人边走边玩,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过了成都回到了层峦叠嶂的秦岭山脉里。
苗临带着他重回青龙寨,长年无人的山寨已半破败,但后山那处泉眼却还是当年的那模样。
两人在池岸不远的林子里支起火堆,烤了点乾粮吃后,苗临便强势地带着徐安入浴。
温泉水滑,浸染得徐安一身雪白皮肉更是柔腻细嫩,苗临爱不释手地抚过,又用指腹轻刮在他背上的鲜艳的月季花上。
他从后抱着他,衔着他的耳廓舔吻,喟叹一般地低声喊他:「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好看的人,像块冰一样剔透,却又冒着灿灿的火…… 」
或许从那一眼开始,苗临就对他动了心思,哪怕徐安自己没有提出要豢养灵华蛊,他都想使尽手段、想方设法将他留在身边。
可到头来,是他失却本心,有徐安相伴身旁,他总是贪心得想要更多,囚禁他、强迫他,只为了看他那张冰封容顏破碎动容。
他打碎徐安的成竹在胸想看他苦苦挣扎的模样,又斩断他赖以维生的骄傲只为看他绝望落泪,想哄他笑,却又残忍地施加恐惧,他贪心地想要见到他所有的面貌,开心的、骄傲的、愤怒的、温柔的、甚至是卑微的……
他将这样一个美好的人逼迫至需要以死拚搏的地步,就像将一块无价的稀世宝玉摔得粉碎,重新拼上的碎玉即便一块不差,也会带着难以磨灭的裂痕,再也不是原来那最美的模样。
徐安还在这里——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可即便两人有过无数肉体契合的回忆,苗临却很清楚,哪怕他再怎么小心翼翼地修补,他和徐安之间还是隔着深深的沟壑遥遥相望,他不被允许过界,而徐安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将他的心交付给自己这样的人。
他能抓在手里的,就只有饮鴆止渴般的一晌贪欢——苗临其实是后悔的,可是他在进逼徐安的过程之中,却同样斩断了自己的所有退路。
从后头进入的时候徐安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来与他唇舌相缠,眉眼渲染一层薄雾,发出了讨饶一般的泣声喉音。
苗临一边安抚地吻他,一边轻柔按压着下腹往他火热的肠穴徐徐挺进,沿途擦蹭碾磨无尽讨好,直到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嵌入他的腔道后才低声问他:「难受吗?」
徐安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被直剖进深处的滋味或许不会太好受,但他没有拒绝,而是反手勾着苗临的颈子让彼此耳鬓廝磨,像极了爱侣之间的呢噥软语:「你慢点儿。」
「好……」苗临用力地吻他,可动作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温柔。
直到明月高悬时他们才分开纠缠,苗临扶着徐安回到重新支起的火堆旁,用披风包裹着后抱到怀里坐着,旖旎繾綣地蹭着他的耳后,温柔地去揉他酸软的手脚。
徐安就这么安然地枕在他怀里,安静地看着在夜色中明灭的火光。
他们相伴无语,直到柴薪燃尽,直到天际方明。
苗临扶着他起身,替他抚净身上的草屑沙土,然后才捧着脸在唇上印了一下,低低地喊他,自顾自地许下当年他们初识时做下的约定:「七天之后,我去接你。」
苗临不跟着徐安入谷是他们早就谈好的条件,否则徐安寧可自己不回去,也不愿意冒着风险带苗临一起进入。
徐安没有应答,转身离开的时候是完全不带半点迟疑的,轻巧得如同他留在苗临指尖的温度都只是温柔的错觉。
万花的点墨江山不多时便只剩下浅浅的墨影,而后融进了晨光斑驳的树影之中,而苗临便只能站在原地,贪婪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他其实没有自信徐安是不是真的会愿意回来,可他却只被允许留在原地——留在他咎由自取的悔不当初里。




【劍三/毒花】碎玉(高H)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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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天方亮,苗临便早早地在万花谷外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闭目等待,可从天光乍破等到日上叁竿,再从夕阳西下到月上柳梢,他所等的人都没有出现。
子时过了,又是一天轮回,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苗临一直等在原处不吃不喝,他可以从和灵华蛊的联系感应到徐安还在谷里,可他不愿见自己——
苗临到此时心如明镜,是他自己决定放飞他金贵的笼中鸟,徐安不会回来的,他明白,可他还是想等着。
山中无岁月,更何况苗临本身近乎非人,他不食不饮不眠不休的异样,最终还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可他不在乎,普天之下,能够引得他一丝目光的,恐怕就只有如今待在谷里却避不见面的那人了。
他不愿自己离开,总忍不住地要想,若徐安真的打定主意要躲在万花谷里一辈子,至少这里是离他最近的地方。
苗临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是他还保有理智不被天傀蛊吞噬的馀生。
直到意识彻底陷入沉眠之前,脑海里却传来双生蛇的感应,他茫然睁眼,看着逆光远处那个从鵰背之上翻身而下的身影。
苗临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那人逡巡了一圈后,逕直缓步走到他面前。
「抱歉,多耽搁了几——」徐安才刚开口话都没说完,就被一股庞大的力道扯进一个冰冷带霜的怀抱里。
他依然是刚分离时的那模样,出尘俊逸恍若天仙,苗临死死地扼住他的腰不肯松一点手,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怀抱里。
「我以为、我以为……」他以为徐安这辈子都会避而不见;他以为徐安寧愿去死也要从他身边逃走;他以为他要弄丢了他的宝贝了……可徐安终究还是选择出谷了!
苗临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吻他,想把他抱在怀里,将他的一顰一笑都刻入骨血里,可幸而他还没被失而復得的喜悦冲昏头。
徐安脸皮子薄,身为一个男子在人前被另一个男人给这般抱住已是有些羞恼,若苗临真当眾吻了他,那他定是要气得拂袖而归,今生再别想让他见苗临一面。
更甚者,若苗临为了留住他而又做了什么步步相逼的傻事,他怕是会不堪受辱地直接自绝经脉当场了断。
苗临是真的怕了徐安的,怕他的狠心绝情、怕他的玉碎决绝。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一点手,扯出一个忐忑的唇弧,不捨得放手,但又怕一眨眼徐安没了,低低地喃了一声:「子归……」
徐安身上穿着一件絳紫的斗篷,兜帽罩住脑袋只露出半个緻的下巴,抬起手来扣住苗临的腕子一按,便轻巧地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可他并没有如男人所担心地转身就走,而是扯了扯帽兜,啟唇轻言:「抱歉,多耽搁了些日子,我们可以走了。」
他率先往林子里走了几步,见苗临没跟上,有些迟疑地回过身来,疑惑地等在了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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