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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故事Ⅱ(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曲陌也不细挑,总之是自己夫人的心意,所以照单全收。
萤草拿着其中一匹绿油油的绸缎,颇有几分为自己眼光独到的自信:“这匹给你做件袍子如何?挺精神的颜色!”
大概因为名字的缘故,萤草一向比较喜欢跟草沾边的颜色。
只是这绿色,总有那么一层不可描述的意味,所以也不是讨所有人喜欢。
一旁的曲越就撇嘴:“哪有男人喜欢绿色的……”
萤草没懂,只是殷切地看着曲陌。
曲陌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那匹布,自若道:“跟你那身草绿的百褶裙刚好相配。”
“我也是这么想的!”萤草高兴地弯眼。
曲越顿觉自己是多余,摇头摆手地出去了。
曲陌的好脾气,在萤草身上显示得可谓淋漓尽致,就连曲越都不自觉发酸,觉得自己长这么大都没受过亲哥这般的优待。
自然,萤草也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一日还似一日好,曲夫人每每言及儿子儿媳,都是满脸止不住的笑意。
而曲陌的这般好,自然会有不少人觊觎。
虽然是成了亲,可一妻多妾自古寻常,众人都猜测,像曲家这般产业,将来有一两个美妾也属平常。
不过这话听在萤草耳朵里,便不是那么顺耳了。
阿呦每每都为此气成一颗球,恨不得撸起袖子上去跟嘴碎的人打一架,可心里也忍不住为自家老板担忧。
“老板你可要看好姑爷啊,万一他被外面那些妖精抢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你咒我呢!”萤草觉得这话听着就晦气,反手给了阿呦一个脑瓜崩。
阿呦为她着想,捂着脑袋严肃认真地提醒:“我说真的!毕竟姑爷那么好,插在牛粪上可惜了——哎哟!”
阿呦话没说完,脑袋上又是几下。
萤草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诋毁自己老板的么?”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阿呦见她又要抬手,连忙往旁边躲了一下,“不过老板,外面的人都说姑爷会纳妾,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萤草卧回榻上,磕着瓜子看着话本,头也不抬道:“没门儿。”
阿呦惊讶地努了努嘴,虽说老板这话挺霸气的,可事到临头谁又能知道?
眼看自家老板没心没肺的样子,阿呦决定还是得自己多帮着留意留意,可不能让姑爷被拐跑了!
萤草瞥见她握着拳头一副壮志凌云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摇了摇头没去管。
这之后曲陌便发现,自己无论在府里还是出门,都有种被盯着的感觉。
阿呦本也有些粗心大意,不消多久曲陌便觉察了,起先他以为是萤草授意,后来又发觉并不是,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曲陌并无什么可瞒萤草的,自然内心有所疑惑,也就直接问了。
萤草知道是阿呦自作主张,便有些哭笑不得。
曲陌了解之后,也笑道:“那你可让她盯紧些,外面的狂蜂浪蝶不少。”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教给我的。”
曲陌见她把自己的话记得这样准,问道:“你竟看得这样通透了,真不怕我纳几个美妾?”
“美人终有迟暮,这也是你告诉我的。”萤草抬头看向曲陌,忽而弯了弯眼睛,“我就不信,你纳的妾,还能年轻过我去。”
曲陌捏着她白皙柔软有弹性的一截胳膊,倒是深表赞同。
“所以你这‘老牛’,还是老实顾着自己眼前的一亩叁分地吧。”
曲陌抬了下眉毛,伸手去够帐上的钩子。
光线蓦然被遮挡,萤草看不清账本上的字,不解地抬头。
曲陌倾身,英俊的脸上盈满笑意,“就这一块田,老牛自然要认认真真地耕了。”
萤草听懂他言下之意,忽然想把手里的账本也扔到他头上了。
谦谦君子,也有说荤话的时候,可见人无完人呐。
精.v .





小城故事Ⅱ(简) 犁地
立夏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
萤草本就不耐热,一日叁餐都离不了凉面凉粉凉茶这些东西,与曲陌可谓相反着来。
顾及曲陌的身体,萤草便没叫人在屋里放冰鉴,实在热得受不了,便拿着蒲扇去外面的葡萄架底下纳会儿凉。
曲陌叫人搬了冰鉴来屋里,没多久却又被她撤走了。
“这是大夏天,我便是畏寒也不至于如此,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曲陌顺了顺萤草的头发,发觉她脖颈上都是一层汗,展开折扇替她扇起风来。
“好不容易将养了这么些年,注意些准没错。”萤草转手把蒲扇向着面前的药碗扇了扇,然后端给他,“不烫了。”
曲陌端过来,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
萤草见他眉头都不皱,好奇道:“不苦么?”
曲陌把还剩一滴的药碗拿给她,玩笑道:“你尝尝?”
萤草没去看碗里,而是看着他嘴边来不及擦去的药汁,忽然凑上去舔了舔,旋即苦得吐舌头。
曲陌一愣之后,忍俊不禁:“你还真是对什么都好奇,药岂有不苦的。”
曲陌喝惯了药,也从不用什么蜜饯果糖的,眼下只能倒了杯茶,让她漱漱口。
对于萤草这种从小到大也没病过几回的人来说,喝药简直是件没办法想象的事,何况还是喝这么多年。她顿时觉得,曲陌这不眨眼一口干的气势,也挺厉害的。
曲陌从她闪闪的眸光中感受到了一丝丝崇拜,虽然莫名,倒是还受用,拿起扇子继续帮她扇风。
“明日我上京一趟,走得早怕扰了你好梦,今夜就不歇在房里了,也免得你顾及我还受罪。”
萤草有听没懂,只是问他:“你上京几天?”
“连带路上,约莫五六日。”曲陌见她不知在想什么,合上折扇抵了抵她的下巴,“一会我让人把冰鉴搬进去,只是不要贪凉,睡前记得再叫人撤去。”
萤草抱向他,“有你在要什么冰鉴,我不热的!”
曲陌轻笑,自己虽然比常人肌肤清凉些,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真的没有体温,夜里贴在一起,岂有不热的。
“越发懂得说话了,我瞧瞧你这嘴是偷偷背着我吃了什么?”
“你方才喂的茶水好喝。”
曲陌见她一说还没完了,越发甜得腻人,忍不住笑出声。
萤草赖在他身上,悄悄与他道:“你走五六日,家里的田耕不着,可要荒了。”
关于“老牛”的那些事儿,现在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一提起自然就意会了。
这节骨眼上,曲陌觉得自己还要端着,实在是太不知趣。
“不怕耕坏了?”
萤草揪了下他的耳朵,眼神黑而有光,“你没听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曲陌眼神微暗,“言之有理。”
这火辣辣的夜里,便是再多的冰鉴,也浇不灭屋里的热情了。
整个后院里,没有多余的人。
花藤掩映着半开的窗格,雕花的美人榻上,两具躯体黏合得紧密,男性宽阔的腰背上下耸动,摇荡起身下声声的吟哦和木榻不堪承受的响动。
“轻些……”萤草从曲陌的肩颈处挪过脸来,酡红的面颊,喘息凌乱。
曲陌放缓了些,萤草却觉得依旧觉得整个木榻地动山摇的,不禁纳闷这人看着也不是那般强壮的样子,怎么在这档子事上,还是叫人……一言难尽。
平常不经这事不知,此刻萤草才觉得被顶得心里咚咚跳。身上的人律动的速度虽不快,可每一下都入到深处去,这人做事还一向依着自己认真钻研的性子,在里边四处研磨,百转千回地叫人一颗心都静不下来。
萤草有些恼他这般磨人,手臂收紧他的脖子,在上面咬了一口。
些微的疼痛感,令曲陌蓦地一顿,没留神一下滑到了深处,萤草旋即尖叫了一声。
“疼了?”曲陌撑起身停住动作,细看萤草的表情。
萤草原想抱怨一下,可听着曲陌也微带颤音的喘息,忽然被撩得心尖发痒,便想反客为主:“自家的田,你可以犁地深些。”
曲陌顿了一瞬,抓着她的大腿,扯出一抹笑来,“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上个床就要气绝短命了?”
萤草此刻倒没这么想,不过曲陌在她心里,素来是日日药不离口的贵公子,要是太纵欲了,没准真伤身。
曲陌看着她的表情,也已心知肚明。
一次两次的误会还好说,两人都成亲有些日子了,房事上也算如鱼得水,可还是被看作弱不禁风的形象,曲陌觉得必须要好好跟自己媳妇儿理一理了。
于是萤草就被曲陌搬回了床上,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犁”了个遍。
老牛吃嫩草,那也真是细嚼慢咽。
或许也想在萤草这里证明些什么,曲陌此番竟有些上头。
偏偏萤草还没转过弯来,听见床板间砰砰地响,腾出一口气来关心不止:“你别这么快,小心腰!”
一句话令曲陌由心底升上来一股憋闷气,便没忍住一巴掌拍在萤草的臀上,说话间怎么都有点咬牙切齿:“翻过去。”
萤草毫无所觉,看着他汗湿的胸口,上面有几道被自己抓出来的印记,犹豫了一下道:“要不还是我在上面吧——啊!”
萤草话未说完,只见曲陌的表情似乎有点扭曲,一把将她的腰摁塌下去,尚在肿胀中的欲望,一下子冲入她的穴口,点在花芯上,又酥又麻的刺激令她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萤草叫了两声,还想说什么,曲陌没给她机会,攒着劲儿往一处使。
男女的身形有着天生的差距,萤草被曲陌颀长的身躯罩着,几乎都找不着她的存在。
再想着两人的年龄,曲陌握着纤腰的手不觉又重了一分。
这样相差极大的对比,竟令他产生了强烈的快感,特别是能在对方身上予取予求的时候。
萤草的脑子里却是水和面粉混成了一堆,只觉得曲陌是不是疯了。后来她还好心提醒他,明早上京要早点睡,却迎来一顿迅猛攻击,最后腰酸得支棱不住,干脆趴在褥子上翻了个白眼。
提醒他时辰还有错了,爱睡不睡,毛病!
(嫩草跟老牛的肉大概也就这个程度了:3」可能因为人设已经深入我心,跳不出这个思维了,就看看他们的日常吧~尽快完结掉,需要多啃几本书补充一下了,最近脑子里存货不足,写东西都干巴巴的)




小城故事Ⅱ(简) 当年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萤草呆在曲陌身边久了,自己的性子也沉稳了不少。
虽说两人在一起,也并非多闲不住,可身边一下子少了这么个人,萤草还是觉得怪闷的。
“真那么想,一开始就跟去嘛。”阿呦揪着自己发梢搁在鼻子底下,眼珠跟着萤草的身影移来移去,忍不住说道。
萤草回过神来,哼道:“谁想他了,我还生气呢!”
“我都没说谁呢……”阿呦嘀咕了一句,又有些纳闷,“不过老板你到底在跟姑爷生什么气啊?”
她也没见两人吵嘴,姑爷走的时候也是春风满面的,根本不像是有矛盾的样子。
萤草张了张嘴,怎么好意思把闺房秘事往外倒,到头来只能是自己气自己罢了。
阿呦见状,也没追着问,转而道:“对了,上次不是说要往酒坊招伙计?我已经物色好人了,老板什么时候去瞧瞧?”
“左右也是闲着,就现在吧。”
阿呦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果壳,拍拍裙子起身,好奇道:“不过老板你不是不打算把酒坊扩张么?怎么又改主意了?”
“我觉得,把生意做大也挺有趣的。”
阿呦听了,想不明白有什么趣,就觉得这话挺耳熟的,好像姑爷经常这么说。
还真是夫妻同心。
早年间,萤草也做过些生意,从自己出摊到租店面,也算积攒了一些经验。
她有一定的身家后,便回锦阳捡起了家里的酿酒术,倒也没想过怎么光大,左不过是全心中一个念想。如今在曲家各路生意中耳濡目染多了,便觉得手头的便利不赚,实在是有些亏。
萤草便跟曲陌商议了一番,将酒坊正式选了片地方定了下来,只是先前雇佣的人手不多,如今到处有空缺,所以才着阿呦去多招些靠谱的人来。
因酒坊一直是记在萤草名下,许多人并不知他们东家跟曲家有什么关系。而萤草有意培养阿呦,大多事务都交给她打理,所以她曲家大少夫人的身份,也是鲜有人知。
酒坊跟曲陌那边的酒楼联名,每月供求比较大,阿呦特意找了几个年轻的大后生,干活有力气,人也老实。
萤草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他们签了契。
统共也没多少事情,出来的时候日头还高悬着。
萤草仰着头,不禁叹了口气。
阿呦看她无聊,问道:“要不去酒楼看看?”
“走着。”萤草抛了下腰带上的坠子,闲晃着往酒楼而去。
有曲陌的大名在,酒楼的生意就不用愁。
只是今日好像格外人多了些。
萤草二人走近,见酒楼前围了一圈人,倒像是看什么热闹一样。
因曲家的名望,少有人会在这里闹事,萤草去询问了一番掌柜,才知是受了无妄之灾,是对方追人追到这里来,平白地撞坏了店里的东西。
萤草原不想多管,但看台阶下抱在一起的少年少女,境遇显然不是太乐观。
当年受曲陌之恩,萤草本着积福报的原则,平常也是能出手便出手。
追人的那方想是这锦阳城混惯的,不会不认识曲家的招牌,眼见出了岔子,先上前作揖赔了不是。
萤草只看着台阶下的人,问道:“他们可是犯了什么罪?”
那领头的被问得一愣,又不知萤草身份,面露迟疑。
酒楼掌柜道:“这是我们府里大少夫人,店里碰坏的东西怎么个赔法,还需得请示我们夫人。”
领头听罢,忙又一番赔礼。
萤草扬了扬手,道:“也别说那些虚的,掌柜的你清算清算,这里砸坏的东西一共多少钱。”
酒楼里一应器具都是上好的,光是门口摆的那尊玉编钟就值不少钱了,此刻却也碎了一地,算下来怎么得几千银子。
领头正是为难,萤草又道:“我也不为难你,这东西是谁撞的,便让谁来赔。”
听到萤草的话,地上的少年僵了一瞬,与一起的少女挨紧,没有作声。
“这……夫人不妨说个数,回头我禀了我们东家,送来银子便是。这两个低等下人,哪里值这个钱。”
萤草不理他的话,暗暗哂笑了声。
她也是混迹过江湖的人,岂会不知他们做着什么买卖。那对少年少女虽然衣衫破烂了些,可皮相却是不错,若在他们手上做了皮肉生意,将来赚的还不知怎么盆满钵满,他们自然不愿意把这大鱼放走了。
可人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萤草就不得不管了。
“你们东家是谁?”
本就是做下叁流生意的,哪好意思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门号,是以领头只说了一处街巷。
“我这人脾气不算好,却也不是难说话的。你回去跟你们东家说一声,我这店里摔坏的东西就用这两个人来抵,若是你们东家觉得这两人比我的东西值钱,便说好个数,我多贴些银子便是,人嘛先扣在我这儿。”
领头见萤草是铁了心要留人,又不好真跟曲家闹开,犹豫了一阵,只能先愤愤地离开。
那地上的少年见人走了,松了口气,又见萤草看向自己,顿时又绷了起来,把身旁的少女搂得紧紧的,好像生怕被人抢了去。
“我不卖妹妹!”
萤草挑了下眉,觉得这话挺耳熟,不禁笑道:“我可没说要买。”
少年听罢,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又害怕妹妹给人抢去,又害怕没有着落,脸上浮现焦急。
萤草回头从柜上拿了两锭金子,一转身就见少年扑通一下跪在了自己跟前。
“夫人……求夫人大发慈悲,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干,还求夫人照拂我妹妹一二!”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干什么?”
“我——”
“行了。”萤草挥挥手叫他起来,把两锭金子塞到了他手里,“趁着那伙人还没回来,带着你妹妹离开这里吧,你们有手有脚,确实不会饿死。这是给你们的本钱,能混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自己了。”
“夫人……”
少年还想说什么,就见萤草已经抬脚走了,他只听见周围人议论什么曲家少夫人,握着金子的手不觉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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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故事Ⅱ(简) 淡淡的酸
对于萤草救人,阿呦倒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理解她怎么还把人给打发走了。
“老板既给了他们钱,干嘛不让他们在酒坊帮忙?这也不算白出了那金子。”
“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什么都给他们安排好了,也太便宜了些。”
阿呦没听明白,就觉得他们老板这钱花得有点冤。
不过隔天,阿呦就在府外看到那兄妹俩。
也是感念萤草的恩情,那兄妹俩并没有离开锦阳城,而是一路打听找到了曲府,扬言做牛做马地报答。
萤草始终觉得,人总得有自立之心,有这干苦力的闲工夫,还不如动动脑子挣出一片前景来,所以并未收留二人。
那兄妹却也执着,连着几日都在曲府门外侯着。
不几日,曲陌从京中回来,恰见二人跪在府外,惊奇之下问起,才知知道缘由。
“既这样,你收留他们也无妨,就放在你的酒坊里,若是个可塑之才,也不枉你花的那钱。”
萤草想了想道:“我是怕他们留在这里,那些人还要找他们麻烦,到时候牵连你不好。”
“这有什么可牵连的。”曲陌笑着转身,掐了下萤草的脸,“再者说了,有我给你撑腰不好么?”
“好是好,我不是怕你烦么。”
这话在曲陌听来实在敷衍,他何曾烦过她什么事?
“不过这事你大可报官处理,怎么想到自己揽下来了?”
萤草的思绪忽而飘远,道:“就是觉得,他们跟我当年有点像,没多想就这么干了。”
距两人城外初见,也有十个年头了,曲陌想起来,也是颇为感慨。
便是他也没想到那瘦瘦小小的女孩,会成为自己的枕边人,这么看来自己脸皮确实有够厚的。
“只不知他们是否也像你这般聪慧有良心,将来能否回报你一二。”
“那没准,将来就多个现成的女婿媳妇呢。”
想想二人如今还没着落的娃,曲陌不禁笑了,若真叫她说中,不又是差个十来岁的老少恋,这可要成了曲家的传统了。
曲陌见那兄妹二人执着,每日跪在府外也不是个事,便将二人安排进来,顺便摆平了追捕他们的人。
两人倒也争气,勤学奋进,是棵好苗子。
萤草便渐渐用心培养起来,阿呦乐得自己不学无术,却也没躲过被一道抓去学习酿酒和经商之术。
兄妹俩比萤草小四五岁,萤草又生得面嫩,在外人看来并无年龄界限。二人平常也是称呼萤草老板,从未唤过她夫人。
这些上曲陌原本没什么意见,只是一日去酒坊,无意中听到人议论,说那少年跟萤草有夫妻相云云,不觉心里一堵,回府之后就闷闷不乐。
他鲜少有脾气,即便动气也是不形于色,萤草愣是没感觉出来。
直到就寝,曲陌看着萤草钻进被窝,把自己整整齐齐地裹好了,对着床顶淡淡道:“你怎么不抱着我了?”
萤草还没觉察他这话里似有若无的幽怨,只道:“头先你不是说手麻?我睡觉本来就不规矩,还是分开盖被子好些。”
曲陌却没听到这些解释,目光移向她,“嫌我了?”
这是哪儿的话?萤草不明白,觉得怪怪的,不过还是蹭到了他被窝里,却还顾及着不压到他,只挨着边儿。
“唉……果然还是我老了些。”
“你是怎么了?”萤草听到这阴阳怪气的,终于忍不住问。
曲陌深知是自己心里作怪,说又不知如何说,过于聪慧的头脑说话反而一拐叁道弯,叫人一时弄不明白。
直至最后,萤草才回过味来,笑问:“你不是自诩脸皮厚?今日倒在意起这些来,我又没说你什么。”
曲陌心道事实摆在那儿,有时候还真不得不承认。
“快些睡吧。”萤草挨紧他,安抚地拍拍他的胸口。
曲陌见她终于抱着自己了,心里仿佛也妥帖了,将被子掖了掖,忽而又皱眉,“腿。”
此时萤草是默契十足,闻言把腿一抬,结结实实地架在了曲陌的身上。
曲陌露出一脸满足。
萤草见了忍不住抿嘴。
这老牛还怪有意思的。
(再有一章,大概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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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故事Ⅱ(简) 浓浓的甜(完)
人常说老小孩老小孩,曲陌虽然远没到老的程度,可萤草觉得他这“小孩”心性已经开始暴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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