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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念念不忘
“爹爹,女儿知道了。”
苏瑞柏摇摇手示意梨娘可以回去了,门再次阖上,苏父重拾书案上的读物,久久不能专注。今日张之初寻他,告知了来意,当说道想梨娘为徒却被拒绝的时候他也是大吃一惊,随后再想想他这个女儿的性格,的确是做的出来这事的人也就释怀了,他虽为一介武将但女儿若能有为名师指导教学,即使以后嫁到王府也不会被他人笑话才疏学浅配不上李家的小王爷了。
苏瑞柏叹口气,手一松书卷滚下,他抬眸凝望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画卷,画上女子二十有余眉黛青颦,眸光涟漪似看他似不看他,他微微一笑觉得画上的女子也在冲他笑。
“你放心,我们的女儿懂事了。”苏瑞柏这么一说,更觉画上的人笑意更深了。
元侯府
安敬轩得知元昭已有好几天没去国子监上学了,由此下课就去了元家与元昭说说话。
恰巧元昭在书房作画,靠门的矮几上放着吃食,还未动,案桌上还有一壶酒,安敬轩上前摇了摇,酒水见底了。
“你喝了酒”他话里狐疑,不敢确定,待他上前询问时却闻到了元昭身上的酒气,“你真的喝了酒。”他后退一步想确认一下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元昭。从小到大元昭滴酒不沾,叫他们如何哄骗也不上当,后来束发后大家身为男子难情不自禁,时常就会去勾栏坊那样的地方泻火,可元昭也不知如何想的竟也能忍住,先前他以为必定是家里有了通房的丫鬟或是不想让人看出背着他们寻欢去了,不料真真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一般。
今天这是这么了,莫不是开了窍啦
元昭听闻他,明眸清明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他起身步伐不稳但也看不出异象,“恩。”他点头,“之前在后院埋得桃花酿,现开春桃花满园就想喝喝看如何。”他说的滴水不漏,不禁让安敬轩重新考量了。
“哎,你在干嘛呢”安敬轩不经意瞧见案台上的画,走过去一看,顿时调笑道,“元昭你什么时候这么自负了,将自己作于图上。”
安敬轩一说反倒叫元昭糊涂了,他皱眉眼神迷离,“什么”
“你别不承认啊,这画上男子不是你么”安敬轩点点画上男子的脸,“就是用墨迹遮盖住了我也知道这是你。”他满脸自豪,一副你不要赖账的表情。
元昭霎时清新过来,“你,你何以见得。”
安敬轩以为元昭在考他,“你看这里。”他指着画上男子的手,然后刷的一下展开手上的扇子,随后又合上递给元昭,元昭接过去一下子愣住了,他接扇的左手和画上拿着柳条的手一致,“你再看看你拿东西的姿势,一样吧”安敬轩得意,元昭这人拿东西只喜欢用食指与拇指作为着力点,且还喜欢拇指之前向上扣着东西,他以前认为一个男子这样拿东西委实太娘气了些,哪有男子会这般的动作。
元昭仅仅这些还是不敢相信,但心中有了希冀,“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安敬轩没想到元昭如此腼颜天壤,“哎哎哎,你这么明显的特征都不算么,要知道整个长安城怕是没有像你这样的习惯了。”安敬轩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寻找证据,只是一张画作哪能说有就有,奈何安敬轩找了大半天没有发现。
“听说你没去国子寺。”安敬轩心灰意冷也没了找下去的兴致,于是岔开话题,“元昭你最近有点不一样啊”
元昭扣着扶手的手一紧,随即笑了笑,“哪里不一样。”
安敬轩想了想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也不知道,感觉就是有点怪怪的,不像你但又是你。”他说的语无伦次,但是元昭却听得明白。
他的确不一样了。
可惜改变他的人对他避之不及。
元昭心脏一抽换了个话题,“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安敬轩被他这么一说到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道,“之前同你说的一个泼辣的女子,嗯,你应该也见过的。”见元昭好奇的看她,安敬轩脸一红,“嗯,就是苏家的七姑娘。”
七七。
刹时元昭不安了,莫非
今天大年三十除夕夜,新年快乐,你们有没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呢,好不容易写了一章就在新年的前一天发给你们看吧





相思恨 弹琴
“她”安敬轩摩挲手上的折扇仿佛在回味一般,“她不一样。”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咧嘴一笑。
元昭不觉有些刺眼,背身将画卷起小心翼翼的放进纸筒,“我记得她已有婚约,你的心思早点断了罢。”他说的极慢像是在提醒安敬轩,又像是在警告自己。
安敬轩反驳,“虽说她有婚约,可还不是没有嫁人么”他走到元昭跟前,“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是陌人,哪有感情在里面。”
元昭放画的手一顿,扯掉了宣纸上的一角,那片纸屑一飘打了个弯掉进了纸筒里,安敬轩的一席话犹如冷水将他浇了个清醒,他想了想终究是道出了问题所在,“莫要胡说,别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若两情相悦,是清誉重要还是你情我愿来的重要。”安敬轩用合着的扇子敲了下元昭,“且不说她与那人结果如何,现下定然互不相知,若是我近水楼台,互通了心思,我也会真心待她,你说她是跟了那陌路的人,前途未所知的好,还是与我白头偕老的妙。”
近水楼台,元昭嘴里呢喃念着,他的手还触在梨娘的画卷上,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安敬轩说的话,包括他之前说的画上的人是他。他看着面前的安敬轩,“若有旁人也喜欢那女子呢”他指的是自己,安敬轩却听歪了。
“你说的是城然”他还记得前几日李小王爷求取的事,还没束发哪知男女情爱之事,想想也是三分热度而已。
元昭未解释,“你如何抉择。”
安敬轩展开折扇摇了摇吹起搭在肩上的发,他穿着一贯的青衫仙尘脱俗,这一动作更是谪仙般的存在了,“你说我这般,若是你你会选谁。”
这话就已表明态度了。
元昭垂眸,目光又落在画筒上,重重阴霾拨开见日从未有过的清明。
梨娘拜师顺理成章,苏家择了个黄道吉日拜师,拜师宴设在私塾,由梨娘事先准备一筐成捆的绢帛、一壶酒、一案干肉并将他们放在私塾门外的西南方向。待成后,梨娘跪在门口叩首三次,再由夫子准许后入堂,将三件礼物呈到夫子面前继续跪下叩首,礼毕方可起立。
拜师礼成。
梨娘起身望着周遭的人,做完这一切仍旧是浑浑噩噩的不真实。
今日很是热闹,长安城大半的名人都来了,多半是张夫子以前志趣相投的同僚,也有是好奇张之初这的第一个徒弟是如何如何的。
梨娘今起的太早,又忙不迭的拜师,还未来得及休息就被张夫子拉到同好面前炫耀,“来来来,看看我这徒弟。”
梨娘只好耐住性子恭敬的躬身抱拳,她穿了件蓝色白的圆领的长袍,束发一副书生打扮,这一来呢是行动方便,二来因为女子总会有些人瞧着会调侃一番,省的麻烦了。
“呦,竟是女儿家。”有人看了出来,语气轻浮,态度变得傲慢起来。
夫子略有尴尬顾及到旁人在不好发火,只是脸上也挂不住笑了,气氛十分尴尬。
“师傅请问这是”梨娘天真的问。
张之初起先不愿回答,在捕捉到梨娘眼角的算计时,心里明了,“这是协律郎王卿,通晓音律乐普,正八品上官。”
梨娘施礼,姿势却换成了女儿家的扶手,王卿双手附后,斜眼看她态度更加傲慢,区区女子罢了能有什么惊天之举。
“前几日小女偶得一古谱,恰巧先生在此,想请教一二。”梨娘也不等王卿应答,径直上的坐塌抚琴演奏,她谈的是一曲白头吟乃汉朝卓文君所着,卓文君乃女子就单单这首白头吟在现如今也是绝版的佳作,很多痴乐人为此寻觅数十载而无所得,前世她为了讨好元昭学了琴棋书画,听闻这白头吟谱写的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美好爱情,也是寻觅很久才找到的,如今倒成了落了王卿面子的手段了。
梨娘手指拂动琴弦,余音还没消,一波接一波的音调变换响动,她先是轻挑随后加重,像是相见、相知、相爱的情感色调一般,浓重的基调染着悲哀,像是哭泣,梨娘加快了手指拨动的速度,琴音高涨,有着离别带着不舍。周遭的人一个个的被吸引而来围成一圈,谁都不敢出一点点的声响,生怕打扰了弹琴的公子。
元昭由远及近而来,他被琴声吸引终是发现了他要找的人儿,此刻她已融进了琴音,进入了角色,声嘶力竭的要冲破束缚,然而即将要破灭之时,声音化成了一股绵延的河水,绕指柔般的在人心上留下一滩温柔。
其实我最近写的男女主线比较少,比如说唐朝的拜师礼啊,包括白头吟我都是在网上查阅资料的所以写的就比较慢,在加上最近过年就更慢了,内容是不是要有点乏味啊′;;,有什么想法提出来,我改进改进。




相思恨 伤害
梨娘停了动作,她带着情感重复了那段时光却也怎么也没法完成下段温情和睦的曲调,无意的抬眸却望见了人群的他。
他们是熟悉的,却又是最陌生的。
“怎么就不弹了”不知是人群中的谁喊了一嗓子,沉浸在乐曲里的人回神纷纷一起抱怨。
梨娘盘腿坐着不起身,也不说话,目光停留在琴上谁也不看,她在等。
王卿傲慢的姿态一下子谦卑不少,他拉着张夫子的衣袖扯扯,意思想要失传许久的白头吟的曲谱。张之初哪里有功夫去理睬他,他这个徒弟颇让他意外了。
捡到宝了,捡到宝了呀。
王卿见张之初没有动作,自己又扭不开面子,却很想知道白头吟的整张乐谱,于是硬着头皮,“呵呵,姑娘谈的曲子甚好,甚好。”只是他话还未说完,梨娘起身朝他弯弯身子施礼走开了。
周围不清楚状况的人见梨娘弹了一半,又见她拂袖离去,只得抓着张之初问那白头吟的下半曲。
梨娘故意避开元昭,走了私塾的后门,以往这里零零散散会有些人,但都是翘课偷溜的,而今不需要上课自然也就没有人了。
“你为何躲我。”就在梨娘爬上土堆打算从后墙翻过去的时候,身后想起低矮的嗓音。
梨娘一惊差点从墙瓦上摔下来,还好元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小心点。”说完他未动,炙热的掌心环在她的腰上透过衣料传递过来。
梨娘像是被烫着一般挣扎,早知道他跟过来她就不离开人群了,“你放开。”她瞪他三个字咬得极重。
“放了你你会跑的。”元昭温柔的低语,他加深了力道与她贴的更近,“小七,不要躲我好么”温热的气息扑击她的耳,瘙痒且暧昧,前世他从未用这样柔软的语气说话,到这会儿梨娘像触了电不安了。
她不知道还会有谁过来,倘若瞧见他们这样梨娘更加奋力挣扎想要脱离,在听到他一声微弱闷吭,腰上的手掌按住她瘦弱的脊背,两瓣温润的唇堵上了她的,梨娘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闭着眼,表情像压抑许久后的解脱,他本就长得好看,剑眉冷目的,就算是生气也教人赏心悦目,却唯独没有这样情难自禁过,好像他生来就是个不谙情愫的天人。
他吻得很用力毫无技巧可言,简直是啃咬,梨娘挣脱不开只得退后,她无心的动作激怒了他,他便加大了力度狠狠地将她推在木门上,破落的门锁承受两人的重量发出吱嘎的声响。
虽然他双手护着她,可这么一撞还是让梨娘疼的龇牙咧嘴,紧闭的牙关张开了,元昭得了空隙舌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洪水猛兽般吞噬她的一切。
这样的他让她害怕。
梨娘慌了,想没也没想拔出头上用来束发的簪子直直的往他后背插去。
腰上的桎梏终是松开了。
元昭眼底未退的猩红直勾勾的锁住她,而她满面是泪让他原本的狂躁消停了下来。“是我唐突了。”未能从情欲里完全脱离的嗓音,带着点点的失落和委屈,他后退一步看见她手中带血的簪子,尖头的锐利有丝丝血迹慢慢凝固变成暗红色。
要不是她力气小,只伤到皮肉,不然就麻烦了。
“你,你、你没事吧。”梨娘见了血,结结巴巴半天才吐出几个字,那簪子那么尖锐,她还用了十成力气定然是痛的,万一出了事情,她如何是好。
元昭看到她眼底的担忧,宽慰之余握着她拿簪子的手,在自己的袖口擦拭,然后将她散落凌乱的发挽成鬏再用簪子固定住,期间牵扯到伤口,他动作一顿拧紧眉头,额上渗出汗。
“疼么”梨娘转去背后,那里已经湿了大片,血晕染了后背整片的衣裳,红得晕眩了她的眼,她指尖血红轻颤着,“我没想到会这样的。”
即使是伤害自己也不曾想过伤害你。
我知道我写的很慢,我也不想的啊,现发一部分给你们看吧




相思恨 撩拨
似乎是因祸得福了。
眼前的梨娘褪去带刺的外壳,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有的只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是关心他的。
她是在乎他的。
他确信。
“别哭了。”元昭用干净的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明明是我被刺伤了,你哭什么。”他轻笑出声,眸光星沉入海,姿容十里春风和煦怡人,好仿佛受伤的的人不是他。
梨娘双手触脸这才发现自己哭了,沾血的手混合泪水嫣红一片。
她是不是差一点杀了他。
她用的是右手,伤口靠近心脏。
元昭受了伤,背后大片的血渍,私塾是不能再回了,梨娘同元昭商量打算租间客栈,再请大夫帮忙看看,今日她着一身男装行动倒是方便,也避两人之嫌。
梨娘挑了一家不算高雅的客栈地处偏僻,不仅价钱便宜,而且不会有人将他们认出。
元昭没等多久,客栈的房门被梨娘推开,她带了位胡须斑白的老者,大约是个大夫,老者背着木箱,进门时气喘吁吁的,他动作小心的放下东西,走近看到元昭背后的衣衫,“把衣服脱了。”他苍老的声音是身为医者不容拒绝的严肃。
梨娘站在门口再听到要脱衣服的时候脸一红,随后看向元昭,见后者也是一脸尴尬犹豫不决的样子。
“年轻人,你要是再不脱的话,伤口凝固怕是有你受的。”见元昭不动,大夫急忙脱去他的外衫,外衣血迹已经干涸沾黏中衣,老大夫索性连着里衣全部拨了,他动作利索准到让屋里的其他人不知所措了。
突如其来裸露的上半身,红透了梨娘的耳根,她背过身打算出门却被老者喝住,“还不快过来,难道要老夫一个人治疗”
梨娘大囧,只好慢吞吞的过去,老者已经敷好了金疮药,正从木箱里翻出纱布,“你且帮我按住。”他拽过梨娘的手连着纱布按在元昭的伤口。
这下她不得不抬起一直以来低着的头,元昭的背很瘦,也很白,倒不是那种惨白,前世他们第一次肌肤之亲她也见过他的背,是成熟男子该有的健壮与宽广,他有着结实的线条,臂弯有力,只要轻轻用力就会掐死她,然而他却没有现在的白润,后背的肩胛带着一条长长的伤疤。
柔若无骨的手带着春日的微凉,梨娘尽量将接触的地方限制在那一小块纱布上,但指尖仍旧是轻刮他的背。
元昭身体紧绷,喉结难以自抑的上下滚动几下,呼吸紊乱了。
老者回头找来绷带,再看梨娘手里的纱布,“我说你使点力气,按紧些才能止血。”说完又忙去拿止血药,换下她手中湿透了的纱布。
梨娘得了教训听话的照做,只是元昭受不了了,他低头瞧了眼胸口多出的一只小白手,鬓角的汗顺着脖颈流下,很痒,他却不敢动,她在他斜后方是他看不到的,而她稍稍注意就能看出他的眼底散不开的情绪,他知晓她只是想用力按住伤口作为支撑,但被自己喜欢的人轻薄,他有点抑制不住。
胸口上的手接过老者缠绕的布条,顺着元昭的胸口滑向背后,他白皙的皮肤渐渐陇上粉色,再看看脸颊早就红透了,唯独嘴唇是失血过多后的苍白。
老大夫包扎完毕,看了眼神色躲闪的元昭,三指把脉诊断,“近日切记不可食辛辣之物,习武之类暂且停一停。”他起身起元昭手腕下的方巾,拾起木箱上的肩带,在梨娘准备掏银子送客的时候,老者回身看了看元昭腰下被衣物遮挡住的地方,又补充了句,“亦不可行房事。”顿时梨娘的脸哄的一下子热了。
原来大夫早就识破了她,她还以为
梨娘欲哭无泪。
有人想看虐的,可是我还没写到唉
还有人说想要看前世梨娘死后元昭的故事,这个我是要写的,如果你们想看的话给我留言,超过十个人想看我就提前写出来,你们看可不可以




相思恨 番外:前世无缘
元昭下朝回家看见跪在门口的靛青,忖量着他的那位正妻又是找了什么借题发挥,靛青哭红了眼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靛青的嗓子早在十天前就哑了,后院女人的斗争陪嫁的丫鬟成了牺牲品,他很清楚但没有过问,她们就像他府中的笼中雀斗累了就会罢手的。元昭没理她,上了台阶准备回书房,迈开的腿被抱住了,丫头手不停的指着她院落的方向,嘴里发着刺耳难听的声音,她满脸都是泪,浑身上下沾着泥土,发髻歪斜,眼睛红肿,他虽听不清她口中的话,但却读懂了她的眼神。
快过去、快过去
他心猛地一跳竟鬼使神差的去了。
苏梨娘的院落是离他最远最偏且最小的逸轩院,那处院落本不是她原来的住处,只是他闲她无时不刻的打扰他就告诉她,逸轩院有棵百年的梨树应了她名字里面的梨,那日她很开心花了一日的功夫就搬去了,只不过对他的打扰一日也没停过。
元昭随着靛青领路,到的时候靛青体力不支倒在门口,而他也有些气息不稳。
那么长的路。
她是如何雷打不动的天天叨扰他的。
逸轩院那棵梨树上,红衣飘动,白花悠然,苏梨娘着一身火红的嫁衣吊在半空中幽幽的晃动,梨树枝丫承受重量花朵飘散落在她如火的衣上,她头歪在一边脸上青白嘴角挂着血,落花的地上倒了一个凳子,一只绣鞋丢在一边,另一只还穿在她的脚上。她很安静,就像徜徉在秋千上安逸静谧,温柔的像个知书达理的官家女子。
她甚少像现在这么体面,以往身为正妻她永远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疯疯癫癫跋扈张扬,从来都是嘴上伶俐讨人生厌,唯独对他是十二分的热情有增无减。
他承认对于感情,他负了她。
元昭拔出匕首扔出隔断白绫,而后接住她落下的身子,意料之外,很轻,宽大的红袍下是摸着硌手的骨头,衣摆凝着血迹是从腿根处流下的。
他知道那是什么,他的孩子被他亲手葬送了。
靛青不知什么时候爬过来,食指探到她的鼻下然后徒然垂下,跪在地上发出啊啊的哭声。
元昭放下她,踱到另一处取来绣鞋轻轻的为她穿上,他以为她还会像以往那样没心没肺,即使他拒绝她、怒斥她、厌恶她她还是会第二天嬉皮笑脸的出现在他面前。
正午的阳光照下来,有些刺眼,元昭片刻的晕眩后重新抱起她走进屋。
婚后一年有余他从未来过这里。
着实寒酸了些,竟比不上尚书小女儿的规制。
元昭在逸轩院呆了一晚上,心化为悲凉。
梨娘的白事很简单除了元家便没有了,两年多前的战役苏瑞柏战死沙场,苏老太太一病不起,苏家没有男丁成不了父业,苏将军府就此没落了。她前面几个姐姐在夫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有几个过来看了一眼,也不好讲些什么于是就走,她的存在就像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消失一样无人在乎。
原来她也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梨娘的丧事办完他便休了那尚书的小女儿,七出之一妒,诽谤主妻不安于室,那尚书自知理亏又涉及人命没有过多的纠缠。
元府一下子沉寂下来,没有人会在他起床的时候为他倒上一杯香茶润喉,也没有人会去望江楼买如意糕放在他的书案前,更没有人趁着月色在他的蚊帐前放一盆艾草
他习惯了。
她却不在了。
三月三是她初见他的日子,也是她了结余生将她自己排除在他世界的日子。
逸轩院的书架上藏着一首诗:三月三里上巳节,桃花枝上桃花斜。流水宴才学现,谁来倾心谁来撷。他记得这是几年前的上巳节他五步之内作的打油诗,那日她也在,诗句下方画了他的样子,眉目昂扬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不单单如此书架上的戏折子里都放了他的画,边上还用好看的簪花小楷提了词,辞藻诙谐像极了她。
元昭告了假,皇帝念及他夫人刚刚过时就准了,同僚更是吹捧他重情重义,长安城流传说但凡女子都以他为大丈夫的楷模。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虚伪、冷漠、无情是个真正的小人。
至此之后他搬进了逸轩院,整日翻找东西为乐,梨娘藏东西很深,有时候是抽屉的夹层,有时候是烛台底下,有时候是春宫图的画本里,她料到他不会看的地方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他将她的画卷起来放进纸筒里,到后来不够放了就铺在了地上,层层叠叠的都是,直到天色晚了他起身感觉腰背酸胀才发现满屋子全是纸。
突然间他感觉眼睛酸涩,他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绪。后来他也不找了也搬出了逸轩院,再也没有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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