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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录(古言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美人乔
四盆花送来,他不喜欢花草,刘早提议送去给皇后,他没拒绝。原没有试探的意思,不过却得到了不想要的结果。
刘早还在卖乖,他见永熙帝目光幽深不知看向何处,只觉得皇后收了花,陛下这会儿心情估计不会太差,于是便乘胜追击:“奴才回来的时候,皇后娘娘正巧要去见秦王妃,王妃常年住在怀州,回一趟京城舟车劳顿的,陛下是不是去见一见?”
永熙帝的笔顿住,抬眼看向刘早,黑黢黢的双眼里不辨情绪:“就你机灵。”
刘早忽然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弯弯腰:“奴才斗胆。”
……
秦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先帝兄弟少,笼统就四个皇子,秦王少时母妃就过世了,秦王自幼养在当时还是贵妃的太皇太后宫中,因而秦王与先帝关系不错。秦王叁年前故去,他没能留下子嗣继承王爵,膝下只有两个女儿,秦王妃此番进京。一则是嫁到京城的大女儿生了孩子,二则是为她还未婚配的小女儿挑选夫婿。
商玥瑶本有些昏昏欲睡,但秦王妃是皇室命妇里地位较高的人,大老远的来京一趟,于情于理,都得接见。
二人见了面,秦王妃先是谢商玥瑶给自己小外孙女的贺礼,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自己小女儿的婚事上。
秦王妃的小女儿宜乐郡主商玥瑶见过几次,那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随心所欲的主儿。
年少时尚且能说活泼可爱,这到了婚嫁的年纪,若是要嫁豪门大宅,她这跳脱的性子,就有些不稳重了。
而且,秦王妃头疼的也不止是这一桩。
“娘娘是不知道,那猴精还说自己的夫婿要自己挑,咱们给她选的她看不上眼。她姐姐那么个温顺的性子,她爹也沉稳,怎么就生了她这么一个混世魔精出来,臣妾这白头发都愁的长出一大片了。”秦王妃扒拉了一下鬓边的头发。
商玥瑶心想,宜乐郡主这性子可不就跟秦王妃有叁成像?
她摇头笑了笑,道:“宜乐的想法也算不得错,女子若要嫁人,自然是她也心仪的最好,否则勉强凑成一堆,难免日后磕磕绊绊。”
永熙帝走到屋外,正听到她这后半句。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半边日光。
商玥瑶余光瞥见他,唇角的笑还没退去,二人视线撞在一处,他背着光,越发显得那双眼雾沉。
她心底打了个突,尽管他面上无波无澜,但她还是觉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上首只有一个宽大的矮榻,永熙帝在她旁边落座,离得近了,商玥瑶才发现自己不是多心,他眉眼之间笼着淡淡的寒意,虽然隐藏的极好,但商玥瑶与他这几个月日日同榻而眠,怎会看不出来。
秦王妃见了礼。
虽说是亲戚,但也终究是君臣有别,他一进来,屋里的气氛就严肃了不少,秦王妃讲话也带了几分拘谨。
“叁婶这次既然来了,就多留一段时间。若是有空,就带着宜乐去行宫见见皇祖母,她老人家之前还念叨许久没见宜乐。”
秦王妃点头应是:“臣妾的打算也是如此,宜乐这丫头向来听老祖宗的话,臣妾说不动她,没准老祖宗能行。”
永熙帝问道:“宜乐今日怎么没来?”
秦王妃就知道会有此一问,她又不敢欺瞒,心里暗骂了一句女儿,“那丫头的好友相看人家,她非要跟着去,说什么娘家人帮忙把把关,你说这孩子见天儿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我看,就得找个稳重的夫婿压一压她的性子。”
宜乐小时候在京城长大,比永熙帝小七岁,他对这个小表妹是有印象的,皮起来比男孩子还要不受教,太皇太后赐名发疯的猴精,从此皇室里提起猴精,都知道说的是宜乐,没想到她年龄大了,仍是如此调皮。
“听叁婶这么说,心中可是有了合适的对象?”永熙帝随口道。
他在商玥瑶右手边坐着,秦王妃在右下首,看向秦王妃的时候,眼风难免会扫过她一角侧影,纤弱细嫩的脖颈,粉白的耳垂,还有那晃晃悠悠的长长的坠玉流苏耳环。这耳环是永熙帝送的,应当说,她现在的妆奁盒子里大约没有不是他送的东西。他只管一味的送,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弄到她眼前才觉得不委屈了她,但她真的喜欢吗?
耳边秦王妃还在说:“不瞒陛下,臣妾这儿确实有几个人选。嘉义侯的小儿子,年岁跟宜乐相当,少年英武,难得是人家说这孩子不浮躁。还有一个,算臣妾半个老乡,职位不算高,是翰林院的姚大人,年岁比宜乐大了点……”
自从永熙帝进来后,商玥瑶就没再插过话,她沉默的端坐在一旁,思绪渐渐混乱起来。不知是不是受伤后多躺的缘故,商玥瑶这几日一直感觉身上有些困乏,这会儿本就晕沉。永熙帝一进来,她心情紧张,不过注意力集中了一会儿,便觉得眼前发黑,连二人在说些什么都听不清了。
忽然,她身子一软,仿佛脚下踩空似的,跌进了身边人的怀抱,这一激灵,让她脑海恢复了清明。然而,她睁开双眼,却被眼前人那满是阴冷寒霜夹着深重戾气的眼睛怔住了。





探春录(古言集) 醉酒
“说!”
除了大元皇帝历代继承的暗卫外,永熙帝登基前,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天枢阁。囊括情报探听,刺杀,财产经营,武器研发等等机能,一支只为他所用的秘密组织。
此时,掌管天枢阁情报探听的负责人正跪在下首。
他追随了永熙帝七年时间,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
“姚望舒家中搜出一张他亲自写的婚书,除此之外,只有皇后求学时的几张临帖。姚望舒与皇后之间的事并没有任何外人知晓,当年姚望舒也未曾公开提亲。另外,皇后胞姐曾派人去商家的流放之地,行事极为隐秘,但多为接济,并没有什么不轨之举。”
商玥盈他知道,一个柔柔弱弱的深宅女子,能避开这么多耳目追到流放地,绝非她的主意,八成是商玥瑶在幕后指点。
他挥退了天枢阁的人,忽然对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有了一丝了然。
原先他自我欺骗的时候,便告诉自己,商玥瑶一开始或许是没有接受他,但这两个月,他将她的迎合与情动看在眼里,自然以为他们二人情意想通,却从未想过,或许,这不过是她的无奈自保之举。
她一向聪明,出不了宫,家人性命攥在他手里,他要她的爱,她就给,只不过,她的心还拴在别处,不过听到秦王妃属意那人做自己的女婿,就急得晕了过去,听闻他要选妃的时候,还在跟太皇太后谈笑风生。
原来,这才是真的在意。
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年少绮思,他们俨然已经私定终身,只差姚望舒去提亲了!
刘早守在门外,听见屋里“哐啷”一声,不知永熙帝砸了什么东西,九月末的天,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皇后好像身体不适,晕了一下,皇帝随后踹门离开,连个太医也没叫,秦王妃苍白着一张脸出了宫。皇后呆坐半晌,也不肯叫太医,回去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回紫宸宫,皇帝也不拦着,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这一坐,就是个把时辰。
刘早想进去看一眼,刚走到门边上,就被骂了出去。
真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
入夜起了风,屋外的树枝晃个不停,萧萧索索的声音传进来。
商玥瑶晚上没吃饭,白芷让白芙给她熬了粥在火上热着,以防她随时饿了想进东西。
今日晌午后的事儿,谁也没再提,白芷当时就在现场,可她跟外人一样,同样是懵懵懂懂不知皇帝究竟为什么发脾气,但总觉得好像有一丝线索在脑海里试探似的,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这几日心里一直压着一个石头,如今真落了下来,仿佛还更踏实了些。
就是心疼皇后。
虽然她不说,面上也不表现出什么,但白芷自小跟着她,她叹口气,白芷就猜得出她是高兴还是难过了,她看得分明,皇帝摔门而出的时候,商玥瑶的指尖都在抖。
伺候商玥瑶入了寝,白芷把帏幔放下来,坐在床旁边的木凳上守着,今天一天事儿多,半晌还搬了一次家,好不容易停当下来,不一会儿,她的头就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夹道上敲更的太监都听不见动静了,帷幔里伸出一只手来。
商玥瑶披着外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绵绸做的绣鞋在屋子里走还成,到了过道,秋末的地板,沁凉沁凉,但商玥瑶并不觉得冷。
从过道走到头,门外是一个叁丈见方的小石台,她披发素衣,冷清的月光给她度了一道孤零零的影子出来,商玥瑶抬头望去,零星几点光芒挂在天上,空荡又寂寥。
初进宫的时候,她也常晚上一人来这石台,这台面上的一景一物,都没有什么变化,但如今看在她眼里,却样样都不是从前的景致。
她还安慰自己,真到了不可回转的余地,无非是回到从前罢了,可惜现实摆在眼前,她的心境已回不到过去。
商玥瑶不是没想问过他,这般阴晴不定究竟是为什么,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不管是真实的原因,还是什么搪塞的理由,不管原因如何,总归结果是一样的,那么问了又会有什么改变?
商玥瑶从小在伯父家寄人篱下,受到不明情由的误解和偏待只多不少,她隐忍委屈惯了,从不去问理由。
默然站了一会儿,一阵风起,她嗅觉灵敏,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内宫半夜里还能有酒味儿,她心里起了个念头。
她往味道飘过来的方向看去,那人站在石台下面的花树后,影影绰绰的树影挡了他大半身形,玉面似的一张脸,隔着栏杆与她相望。
原本被夜风吹散的凝重心思忽然又回来了,她垂眸,扭头便走。
身后传来悉索的声响,布条破空的声音,手肘一重,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之中。
商玥瑶有些恼了,什么也不说,把人逼的退无可退,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猛的抬头,眼角都气的发红,“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永熙帝逼视着她,实是不懂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连日来的气闷,苦恼和附骨之蛆般跟随着他的妒忌在酒精的作用下尽数爆发:“不若问问你自己!怎么,派去的人告诉你商家的人都安全了,如今不需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是吗?”
商玥瑶面色微变,难道他这几日是因为此事才会如此喜怒无常吗?
当日她不想留在宫中,他以商家女眷和幼童的性命威胁,事后虽说向她保证了他们的人身安全,但她见过他行事,手段狠辣不留余地,谋逆罪臣之后,若是让她没有一点保留的相信他,是不可能的。二人那时还未互通心意,她能做的,也只有靠自己。
“我……”她开口欲解释,却被永熙帝打断了。
她的踌躇在他看来,无异于心虚和默认。
“你既然要演,何不演全套,把我愚弄的团团转,难道不称你的意?”他一双眼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双手箍着商玥瑶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碾碎。
商玥瑶被他抓的臂膀发痛,一时竟丧失了往常的分辨能力,根本没察觉出他话里的不对劲来。
泪水婆娑了双眼,商玥瑶同样觉得委屈不已,这件事纵然她做的不妥,为何就值当他发这样大的火?想起这几日一颗心在油锅里煎熬,商玥瑶愈发不能理解,她仰着头,满面的凄楚难言:“此事我错在先,不为自己辩驳,你若当真觉得不能接受,就赐我青灯古佛一辈子吧。”
永熙帝怔愣半瞬,冷冷一笑:“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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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录(古言集) 虐爱
他残忍的笑容里全是急风骤雨。
这辈子,她都别想离开他。
他看着她的脸,忽然压低下去。
商玥瑶避之不及,被他堵了唇,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商玥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能自抑的恶心的感觉急剧上涌,她用尽全力将他推开,撇过头干呕起来。
然而,她这般举动却像针一样毫不留情的刺进永熙帝的眼睛里。
他看着她狼狈的样子,面上的痛苦和惊愕慢慢退去,整个人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宛如暴风雨来临前低垂的云,让人不寒而栗。
“好,你好得很。”
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句话,随即,永熙帝上前一步,手在她腰上一缠,轻而易举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往屋内走去。
二人的动静早已惊醒了丫鬟侍从,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皇帝一脸肃杀之气的扛着皇后走了进来,胆小的那些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白芷白芙听到商玥瑶的呼叫,自然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上前劝阻,然而还没近身,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蒙着半张金甲面的侍卫拖了出去。
商玥瑶被他扔进绣着金线的被堆里,厚厚的床褥垫着,仍是一阵晕眩。她还未支起身子,脚腕就被人抓住用力一扯。
高大的身躯压过来,发现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商玥瑶惊痛交加,赤红着双眼,手撑在他胸膛上推拒:“元熠,别逼我恨你!”
永熙帝听着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竟是在这种情景,听她说恨他,除了挽心掏肺外,他竟还产生一丝奇异的快感。无论如何,都比漠视他要好。他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恼恨多一些,还是气怒多一些,讽刺一笑,说出的话字字如刀插进商玥瑶心里:“我不是要做皇后最喜欢的事吗?皇后为什么要恨我?皇后可还记得在朕胯下说过多少回求朕艹你?”
她一颗心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若说先前还有任何期待,此时此刻,也都荡然无存。
清亮而愤怒的眼睛里渐渐被灰败侵袭,慢慢没了光,直到干涩的甬道里冲进坚硬炽热的物体,仿佛痛苦也贯穿里整个身体,眼底才浮现出挣扎来。
永熙帝不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但她越是表现的抗拒和消极,他就越是气怒难言!
她私处没有出水儿,插进去又紧又痛,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永熙帝亦觉得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们痛在一块儿,好过他独自承担。
他重重的顶着,一下比一下狠厉,似要劈开她的皮肉,撞进她的心里。
许是他入的太狠,小腹传来一阵刀搅似的抽痛,可这痛让商越瑶觉得麻木,她的双手被他用腰带绑了抵在头上,整个人像案板上濒临死亡的鱼,没有反抗的资格,任由他凌迟。
终于,甬道里分泌出湿滑的液体,永熙帝盯着她的脸,一手挑开她的肚兜,邪佞的笑:“心里装着别人,还能湿成这样,夭夭,朕当你有多忠贞,也不过如此。”
商玥瑶的意识已经剥离,她迷迷糊糊的看着身上的人,似乎感觉自己从没认识过他。
她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忍不住喃喃出声。
“我错了……我错了……”
永熙帝的理智短暂回笼,被她脸上的绝望震慑的停了动作,他趴下身子想听仔细些,却只听到宛如叹息的呓语。
在她闭上眼那一刻,一股粘稠的液体再次涌出,浓重的血腥味儿荡在他鼻尖,他倏然变了脸色,颤抖着往二人交合的地方看去。
……
商玥瑶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江南楼江府一个四进的小院子里,桃红柳绿,草长莺飞。
爹爹是个文人,却很有生活雅趣,他给姐姐在后院造了一个秋千,商玥瑶不依,痴缠着他给自己做木马。
秋千简单,木马却有些困难,很多零碎的部件,把他难坏了,但看着可爱的小女儿,爹爹还是自己亲自动手,一架小木马,从春天做到了夏天。
商玥瑶就陪着他,日复一日的等自己的小木马成型,后来那木马做好了,她骑在上面,笑声传到了大门外。可没骑一会儿,她就摔了,全身都疼的不行,她扭头想找自己的爹爹和母亲撒娇,却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起已经空无一人。
……
商玥瑶醒来在半夜。
她迷瞪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手被人握着,她微微侧头看去,永熙帝以一种别扭的姿势伏在她床边,一只手紧紧握着她。
他睡着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眼底一片青色,嘴角起了细小的燎泡,青色的胡茬不知多久没剃,原本英俊的脸此时憔悴不堪,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看了一会儿,忽略那抹细密微小的痛意,收回视线,望着床顶用金色绣线绣成的一只只凤凰纹,一直望到屋外传来敲更的声音。
卯时到了,更敲叁下。
深秋,天光还没亮,但宫人们都已起床开始干活了。
商玥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注意过这紫禁城刚刚苏醒时的响动。
扫把擦过地面的簌簌声,水泼到石面上的哗啦响声,侍卫队伍换岗时佩剑的击打声……
她细细听着,不防伏在她床榻旁的人已经醒了。
永熙帝看到她睁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夭夭,你醒了?”说完后,又似乎才发现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表情不太自然。
“你饿吗?”想起她一直没吃东西,永熙帝轻声问道。
商玥瑶点点头:“有一点。”
她愿意跟自己说话,永熙帝简直不敢相信,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对,是该饿了,小厨房有备着饭,你等一下。”
商玥瑶看着他吩咐奴才去端饭,目光巡视了一圈,问道:“我的两个丫鬟呢?”
永熙帝连忙回她:“她们一直守着你,有些支撑不住,我让她们去休息了。”
商玥瑶便闭嘴不再言语。
厨房里端了一碗红米血枣粥过来,怕她刚醒吃甜的发腻,粥里放了碎果去腻,永熙帝头一次喂人吃饭很不熟练,却不肯交给小丫鬟做,滚烫的粥几次落在他手背上,他却仿佛无知无觉,伺候的小心翼翼。
商玥瑶用了半碗粥便停了,永熙帝又给她擦脸漱口,事无巨细,不假旁人之手。
从头到尾,她都没说半个不字。
她如此乖顺,前所未有的乖顺,永熙帝心头的不安却愈发沉重。
作者有话说:首-发:tianmeixs ( )




探春录(古言集) 真相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换衣梳洗才多久的功夫,他故意不去做,让自己看起来憔悴邋遢,博她一丝心疼,尽管可能只是自作多情,但她真的视而不见,永熙帝又觉得自己自讨苦吃。
商玥瑶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现如今,也不关心他在想什么。
她昏迷了两天,屋里一股药味儿,醒来第二天是个大晴日,她恢复了些力气后,让他抱自己去外面的小花园里坐一会儿。
铺得厚厚的宽大的摇椅,商玥瑶坐在上面,挥退了丫鬟侍从,她对他道:“陛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永熙帝忙凑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你说。”
“我昏迷前,听你提到姚先生。”
她那时虽然意识不清,但多多少少还有些印象,她听到他嘴里说的话,说她心里有别人,说姚先生至今没娶,二人是不是还存着破镜重圆的美梦。
永熙帝一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好吗?”
商玥瑶定定看了看他,嘴角勾起极淡的笑容。
“我给陛下讲个故事吧。”
“有个小姑娘,不到十岁的时候父母便去世了。她跟着姐姐投奔到京城的伯父家里,小姑娘从小生长在江南,初到北方有些水土不服,脸上出了水痘样的痘疹。一日,家中女眷到寺里祈福,几个孩子在一处,没了大人看管,有些小孩笑她是小媒婆。小姑娘伤心跑了,误闯一间屋舍,里面有个少年人在行书,看到小姑娘哭的伤心,问其缘由。那少年听后,用自己手里的朱砂笔在小姑娘额上添了几画,他说,什么小媒婆,我看是小梅花仙子,小姑娘遂破涕为笑。后来,小姑娘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日寺中除了家里的女眷,皇上的也在寺中,为生病的太后诵经。”
“自那以后,小姑娘便格外关注这位皇子的动静,想尽办法在各种场合见一见他,哪怕只是遥遥一望。原本,她以为自己只是感恩他当初的一点善心,但后来时日久了,她才发现自己生出了别的心思。甚至在他登基前,不惜耍了些手段,让家中把自己送出去,做了他的皇后。”
“或许老天爷要惩罚她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窃取了别人的姻亲,她婚后过得极不快乐。”
商玥瑶回想着最开始的那段日子。
“她的心上人跟伯父政见不合,从一开始便没有正眼瞧过她。她那时还有些天真,总想着自己若是表明立场,或许他的态度能有所转圜。可无论她如何撇清跟伯父的关系,他始终不肯相信她不会害他。”
“她住的宫室外的石台跟永巷不过一墙之隔,晚上,每次听到外面有辇车经过,她就在想,今夜是谁陪在他身边。有的时候,她甚至怨恨自己的出身,但若不是出身现在的家中,又怎么会成就这一段有缘无分。”
“她别无他法,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将自己这段无人知晓的感情慢慢消化干净。好在,宫里的日子实在是太漫,长到她已经忘了最初的悸动是什么感觉……直到后来,她的心上人似乎突然对她产生了兴趣,她虽告诫自己不能忘记曾经那段孤苦无依的日子,但仍是不能避免的泥足深陷。可惜之前的记忆对她影响太深,她从没有真正的放心过,总是患得患失,受了委屈也不敢去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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