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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孽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如果是云
“尊者不会允许毓这样对你,所以我不认为毓会拿你试验。”厉提出了一个问题。
michael摇头,只道:“彬已经和他联系过了,我看毓的叛变他从头到尾就一清二楚!只是为岛主不值,还是亲兄弟,哼!”
厉沉思。
“不过,他倒也不要北宫瑾的命,只是借毓的手让他下台,如今目的达到,已经和毓要人了。而毓怕他翻脸不认人,又把北宫瑾藏起来挟制他,他才想到还有我们!”michael接着说。
“看来是我误解了!怪不得,之前我听到过好几次岛主和尊者通话,岛主不愿意放弃这里的实验室,也不愿意回四大家族……这就是尊者容许毓在他眼皮底下叛变的原因吗?不过,说实话,岛主真不适合这里,就好像东郭先生管了一群狼。”厉答。
michael只是一声冷哼,不置可否。
“毓用岛主威胁尊者,以般若岛不受岛外制约的规定,尊者想到我们是正常的,只是我仍然不认为他舍得让你……”厉慢慢道来。
“他没有选择!我们现在不知道毓把岛主藏在哪里,考虑到他的安全,必须有人先将他救出来,再动手除掉毓!而如果我不去,不让毓满意,放松警惕,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让你们动手?得到更多岛主的消息?又怎么能安排除掉他的计划?”michael只是冷冷打断他。
厉微微叹气:“我知道毓最忌惮你,但是这次不一样,你也听彬说了,那芯片还不成熟,普通人当宿体的结果就是死!我知道你强,可是再强……”
“你一直知道彬的情况吧?”michael突然问。
厉愣住,michael竟然……
似乎他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微微点头,道:“很罕见的隐性家族遗传病,患者发病于幼童,症状是以单性为表现,其实双性同体,寿命极短。”
厉握紧拳,不发一语。
“彬更特殊,性征出现了转变,连我在得知他曾是隐巫后都能猜到。作为侍童而又高智商的你,怎么可能不明白?”垂下眼,michael问。
“我服了你了。”厉叹气。
“你当然不如我。但你的目的何在?智商高很丢人吗?”michael瞄了他一眼。
厉在心中苦笑,他知道michael总以逻辑思考,理性地分析问题,而从不将感性和情感掺插进去,当然,这两项正是他欠缺的,甚至有的时候,西陵厉会觉得比他还小两岁的他,简直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但很偶然的,他发现了机器也有感应装置失灵的时候,因此他壮着胆子问--
“michael,你夹在麂皮本里的女孩照片,是谁的?”
对方果然被问住了,脸色迅速阴了下来,蓝眸转深。
西陵厉问:“如果有一天回到了正常世界,你会愿意对她说般若岛的一切吗?而如果不说,显然是隐瞒了真实的你。”
对方考虑片刻,抬眸,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不让彬知道你智商超常,而且知道他身体特殊的原因是……”停了停,他不确定地说了三个字:“保护他?”
厉释然一笑,同意。
michael却沉思了一会,才说:“我们回到正题上,彬就算有岛主期望的那种特殊体质,却太过脆弱。而我,有最优良的血统基因,从遗传学上来说,这芯片难不倒我。”
厉沉默地看着他,心里有淡淡的感动,他知道michael不会认为是为了彬才这样做,但他确实做了,而且责无旁贷。
这样的主子,才值得以命相托。
厉不再和他争执,却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一个他准备固守一生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不再因为岛主,或者尊者,只是为了自己。





禁爱孽渊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忆述(五)
夜晚来临,西陵厉已经早早睡下了,却不像往日那样睡得香甜,岛主被毓算计,他们的保护伞倒了,明天,又会是怎样的难关在等着他们?厉想着,有些辗转反侧。
屋外的小院仍然透过一丝昏黄的光晕,他起身,走到玻璃门前,向外望去--
放了水的池子空空荡荡的,只是池子旁多了一张躺椅,michael正曲着一条腿,躺在那椅子上,凑着灯光看书。
与michael同屋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对西陵厉这种性格懒散的人来说,总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片低压雨云下,压力异常的大。
比较起来,厉很聪明,聪明到大多数的功课、格斗技巧都只需蜻蜓点水那么一看,一看就通。而剩余时间,都用来陪彬,或者无所事事,再或者倒头大睡。
而他的室友,小他两岁的他则完全相反,他几乎没有除了睡觉之外的“休闲”活动,醒着的时间,都在格斗、读书、接受强化性训练中度过,有的时候厉觉得他有严重的自虐倾向,似乎不受皮肉之苦,不熬夜看书就对不起自己似的。
厉曾经以为他是“勤能补拙”,但一年后,他们三个人再站到一起接受各种考验时,厉惊讶的发现,格斗器械不用说,向来michael就一个顶他俩,他的速度快的惊人,用岛主的话说就是:“速度往往要用防御换取,攻击力量也会不足,但将臣身上完全看不到这种缺陷,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说说一年前厉超过他的地方--自然历史,天文地理,这些需要时间累积,而michael又因在“黑崖”修行耽误下来的科目,一年后再试的结果是,michael的知识涵盖面远远超过了他们,他有着无以伦比的记忆,过目不忘是他最让人吃惊的地方。
不得不说,同样在黑崖待过,时间比michael少了一半的彬,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而这些,并不是“勤能补拙”能够做的,他的聪明,毋庸置疑。
不光光如此,michael还学了一些让他和彬摸不到头脑的东西,比如琴,比如舞蹈,比如绘画。
如果说他在一年里可以弹奏肖邦的奏鸣曲,可以拉出优美的小提琴《梁祝》,还可以顺手捻来奏一曲古琴《高山流水》,或者吹奏一首忧伤的《梅花三弄》萧曲这些都不算什么的话。
那么一年之间跳出国际标准的探戈,弄得比他大不止一轮的舞蹈老师天天在岛主屋子附近瞎转悠,外加岛主看到他临摹的《睡莲》时以为般若岛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件世界级藏品……
这些都不算的话!
再听听他有时无聊背诵的书籍,不是断章取义,而是通篇默念。
西陵厉和彬完全被吓到了,michael在不遗余力,不放过任何一个时段和机会打击着他们的自信心和意志力,一个人,要聪明到怎样的地步,才能“多才多艺”到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于是,彬叹:“他都闲到这种地步了我们都杀不了他,算了,我放弃。”
厉狡黠一笑,附和:“我看也是,岛主一早明说了,他才是正主。”
彬又说:“你不觉得他变了很多吗?”
厉眯起眼睛,撇撇嘴,不情愿地答:“还不是老样子,那股子尸气……他这样拼命,难不成是为了掩饰那股尸气?”顿了顿又否决:“我看不是!就好像在万人坑,大墓地上建起一座豪华歌剧院,闹鬼是必须的。”
彬瞥了他一眼,道:“但是歌剧总是好的,你不得不承认,那种优雅和贵气是天生的,就算闹鬼,也有人爱吧?”
厉哼了一声,答:“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长了一张漂亮的人脸罢了,冷冰冰的,机器一样,没有感情。”
关于最后这点结论,西陵厉最终改主意了。
某晚起夜时无意间发现,靠着玻璃门坐在小院外的michael,手里捧着麂皮本静悄悄睡着了。
厉知道他极警觉,因此隔着老远,伸长了脖子才看到麂皮本上泛光的是什么--那是一张穿着月牙白绫缎小旗袍,约摸八九岁光景的女孩,手里拿着纸鹤风车,却一笑不笑的板着张小脸,站在樱花树下的照片。
从那起,厉便留意他的麂皮本,总算得了个空档,偷偷翻了几页,扉页干干净净,除了隔个几十页夹了张照片以外,厉还发现,夹照片那页的纸质有些不同,凸凸凹凹的格外不平坦,用手一碰,纸质脆弱不堪,似乎被水浸过……
水?厉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一张张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女孩的留影,而那些凹凸,也无一例外是某人念着她的证据。
只是厉想象不到,他竟然也会哭?也能哭?也有悲伤、思念……种种感情?
从回忆里醒来的西陵厉叹了口气,他不是不好奇,只是觉得michael如果心里藏着个人,对那人来说,始终不是什么好事情。
杀人不眨眼的机器,极度缺乏正常感情的“獒”,送你,你敢要吗?
**
最终还是按照michael的计划进行,第一,由他取代彬,每日去实验室报道;第二,厉和彬果然不再是众矢之的。
毓得了michael后将变态精力都转向他一人,而他俩因此得了空,彬和蔺烈一起,一边在暗处招兵买马,一边在不停打探岛主的下落。
虽然能用钱收买的并不是什么狠角色,但没有尊者暗地资助的钱,估计这第一批人马,都很难搞定;而厉则顺利混进了武器装配部,收买,渗透,怎样说都行,般若岛有着世界上最精密先进的武器,将来能够为他们的行动提供有力的支持。
时间慢慢的滑过,如同蜗牛,明明感觉已经很努力,回过头,才走了一小段距离。
这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也是他们的第一关考验,如果连毓这关都过不了,今后面临更大的场面,更复杂的争斗,怎能赢?成王败寇,他们这种人,注定是在刀尖上游走,赌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又怎能儿戏?
也许北宫宁宇也是这样想的,因此他一直未曾强行介入,只是隔岸观火,无论处在火场里的是谁,能够逃脱的,才有资格真正成为他的谁吧?
为了michael,他们拼了!
只是主角自己,状况却不容乐观,彬不得不召集他俩,商量和michael“谈话”的问题。
彬的房间,三个少年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主动承担这个“重任”。michael实在太难……接近了,即便是天天生活在一起,但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猜的到。如果是以往,他们也不想知道,可如今,他的异常表现已经到了引人注目的程度--
他们知道他过的糟糕,无论是每天去实验室报道,还是每周一次的“生理”课,或者是去印度老头那里,都是对他的折磨,所剩不多的情感,终将泯灭,这是他们心里的默契,只是,这便是般若岛的终极。
他终将成为最出色的岛主,不是吗?因此,他们也不以为异,无论怎样,都是主子,做下属的,听命就行。
可michael却像吊在悬崖边晃荡的人,挣扎着,似乎对“人”这个名词留恋依旧,这,便是他异常的原因,他舍不得松手,似有什么在拽着他,让他徘徊不已。
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没什么”,“不在乎”,就不会每夜恶梦连连,无法入睡,甚至必须使用药物镇定。也不会每次从印度老头那里回来后,躲在洗漱间,呕吐声,水流声,持续一个多小时,有的时候还不见得出的来。
他们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曾经,他的被褥永远白净整洁,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其它的私人物品;衣领永远打理的平整,不见一丝皱褶,衣襟的最后一颗纽扣也总是严严扣着,和生性不羁的厉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不与人肢体接触,不小心触到了,要洗掉一层皮;而他不碰荤腥,只有彬知道,当年在“黑崖”,苍龙强迫他吃了什么样的“食物”,他看着他吐了满地,然后,他们联手,只在瞬间,就要了苍龙的性命,但那之后,他对食物再也不敢兴趣。
这样的michael,怎能承受毓的折磨?又怎能承受那样的“亲密”??
他们不敢想象,但却知道一点,如果michael放弃挣扎,这一切也许不会那样难以忍受,也许他会过得好一些,舒服一些……
可他,就是不放弃。
难道还不够吗?还要自己来折磨自己?
他们看着他变成一张薄薄的白纸,看着他经常性失神,夜夜在梦中发出野兽般的哀号……即便他以极快的速度成熟起来,但那种未老先衰的感觉,让他们,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于是,他们商议着和他谈谈,毕竟是血肉之躯,毕竟是十二岁的少年,再坚强,也会崩溃的。而他崩溃,也是他们的死期。
**
男主的悲惨经历,快讲完了…




禁爱孽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忆述(六)
彬从房间里出来,对着门外等着的两人摇摇头,犹豫着说:“他根本没给我机会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他说……”彬顿了一顿,看着沮丧的两张脸,咬牙道:“他要去角斗。”
“什么?!”厉大叫一声,气急败坏道:“角斗?和自杀有什么两样??”
蔺烈蹙着眉,语气严厉地问:“他决定了?今年的角斗会马上就开始报名了,我倒不担心他的身手,只是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再加上毓那里……”
厉插了进来:“这绝对是在找死!敢报名的都是玩命之徒,也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才多大,真去了,给人练手还差不多!”
“毓答应他了……芯片已经植入了,毓想看效果。而他……我不知道。”彬的声音渐渐消沉。
其余两人也陷入了同样的消沉中。
也许michael真的放弃了,但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放弃,而是累了,想停下了。
*
事实证明他们错了,那年的角斗会上,杨花扶柳,一片春光明媚中,倒下的不是michael,而是一具又一具曾经被般若岛赋予“强者”名号的身体。
西陵厉躲在熙攘喧闹的看台的角落,靠着墙,点起一支烟,蹙眉看台上那青光耀眼的半圆形铁笼,那笼有半个球场那样的面积,三层楼高。
第一天来到般若岛时,他就注意到这个角斗场。吸引他的,就是这只铁笼。只是那时,铁笼不像今天这样青亮,而是锈迹斑斑,不知为何,西陵厉总觉得那些锈迹重如鲜血,映着寒铁,隐隐发光……
西陵厉后来得知了这个角斗场的作用,只是不理解,般若岛为何与正常世界处处格格不入?春天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般若岛却在如此温柔的季节里,举办最血腥的格斗比赛。
也就是比赛前几天,有人将铁笼内外清理一遍,务必让它闪闪发光地迎接死亡角逐的开始……
西陵厉承认,般若岛的有些事,他是永远理解不了的。
就比如说,在一片叫喊声中拼杀着的修长背影,流云刃滑过的青色光与那铁笼交相辉映,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西陵厉不能理解,不理解流云刃主人的选择。
似乎兵器,都要比主人暖些。人,终是走下去了,也终是放弃。
西陵厉眯起眼睛,略略直起身,关注笼中从血泊里缓缓站起来的人,挺过来了,又是一场胜利。掐了烟,快步从一侧上了台,等着血人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他上前,伸出双臂,搀住那人腋下,只感觉那人重似铁,却又轻比鸿毛,飘零零就落到了他的双臂里。
厉将他侧抱起,迅速往后台送,胸前碗口大的新伤汩汩冒着血,双手接触的背部皮肤也是那样的粗糙不平。于是他想另找一处放手,移了几寸,竟没有一处是平整光滑的,过多的血让厉失去了触觉的敏锐,只感觉抱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段碎肢。
听着扩音器里传出兴奋的女声,宣布着角斗会的最终赢家,奄奄一息的他,嘴唇竟然动了动,厉俯下头,刚想对他说话,却听他低哑如寂的声音:“我赢了……”
厉撇撇嘴说:“赢了又怎样?”
那人却笑了,答:“赢了,就回不去了。”
厉哽在那里,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
后来,西陵厉终究理解了michael这样做的原因--
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地方比般若岛更加崇敬胜者,没有第二个地方像般若岛那样,不看重金钱,却看重实力。
一场角斗会,没有参加却有实力的“獒”都认识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认识了他的狠,他的强,他的不可战胜。
彬和蔺烈的收买行动因而变得顺畅无比,愿意入伙的,冲的不是钱,而是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前途无量。不愿意的,出于对胜者的尊敬,都表示不会趟这摊浑水,选择中立。
但两年后般若岛却暗潮汹涌,高手频遭暗杀,以致最后michael上台后岛内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毓对他的人下手,有的人则说是michael铲除不接纳他的异己,谁知道呢?人心最难测,活着的时候人们总是说谎,死了后,却又只能选择保守秘密了。
只是西陵彬发现,一场角斗会,带走了michael的挣扎,也带来了一些副作用。
看上去,michael还是那个michael,曾经的阴霾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但他从未停止使用强效药物,也从未停止屠杀……
开始西陵厉还会请示,如今,顺着michael的心意,赶尽杀绝就是。
杀人,也会上瘾。
有的时候,站在michael身边的厉,会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又黑又冷的冰窟窿里,绝望的黑,绝望的冷,绝望的一切。
“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西陵厉一直在想,但他知道michael没有选择,从未有过选择,走到今天,似乎是一种扭曲的“自然而然”,因为这是般若岛,恶即是善,善才是恶,一切,无可非议。
西陵厉还发现麂皮本很久没有出现在michael的手中,只是他的书桌,多落了一把锁。
一锁,整整四年。
**
西陵厉十八岁,寒冬,般若岛墓地。
一场安静的葬礼,围着即将下葬的棺木,只寥寥站了四个男子。
棺木上甚至没有花圈,只是静静地入土为安,最后,填平的土坑上多了一枚云白色玉石板,上书:“北宫瑾,十代岛主,老师”。
四名男子风采各异,却都戴了墨镜,他们的表情不显悲伤,只是平静。
等墓碑安放好,西陵厉转身点了支烟,开腔:“你们觉得他会喜欢这样的墓志铭?岛主?老师?好像都不是他的意愿。”
身侧面色苍白,形容优雅的michael,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好听:“葬在般若岛是他的意思。”
白发的彬一脸漠然道:“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西陵厉拥了彬的肩,安慰:“癌症晚期是没有救的,能拖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怪不得……尊者当初那样坚持他回去。”
michael哼了一声,冷冷道:“说到他,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蔺烈问:“michael说的是芯片试验的事吗?不是已经下令停止了……”
“我没有改主意。”
“你脑中残留的那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用药物控制失眠啊!”彬看着他的脸,小声询问。
西陵厉赶紧复合:“对啊!既然已经取不出来了,不如继续……”
michael冷笑了一声,问:“商量了多久?”
没人答话了,他这才说:“毓的余党已经铲除,我和他谈过了,他要我过去。”
冷场片刻,只有西陵厉开口:“不是看着你们血缘的份上吧?”
michael摇头,答:“当然不是,是为私人恩怨,你们知道的。所以,在这里征求意见,我要回去报仇,谁不愿意跟去的,现在讲。”
没有人答话,他们早就是他的了,在经历了与毓的四年抗衡后,生死随他一起。
michael点头,说:“最后一个是他,明白了吗?”
“你想杀谁,般若岛可以直接出手。”西陵厉问。
michael笑笑,道:“一颗子弹?几夜折磨?太便宜他们了,况且……那里还有属于我的东西。”
彬眨眨眼,似有疑问,却没开口。
西陵厉笑着调侃:“也是,老狐狸可没那么好杀的,得先得了他的基业再说。”
蔺烈蹙眉,问:“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其余三人都愣了一愣,不是因为michael离开的仓促,而是因为他的语调……
多久了,他的声音一直像冰水一般沉寂,没有微澜,对除了他们的其他人,他甚至懒得开口,就算开口,也是极为冷硬的命令。
可现在,他们却听出了他语调中透露出的一丝色彩,似乎有点欢快的感觉。
西陵厉心中“咯噔”一声,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
晚间回房,西陵厉看着michael床上堆着的东西,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刚想敲醒自己,却听到洗手间门开的声音,然后被吓了一大跳--
“你穿的什么衣服?”西陵厉额头滴汗。
michael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坦然答:“出了这岛,自然不能天天穿黑衣,我让他们买了一些。”说着走到穿衣镜那边整理起来。
望望那铺满从来整洁空旷床铺的鲜亮衣物,西陵厉抹汗。
“怎样?”白色翻领羊毛衣,配天蓝色牛仔的michael转过身,依旧是表情缺乏地问。
西陵厉盯着眼前又熟悉又陌生的michael,不是说他不好看,他的五官、身材、气质……也许michael本人从未在意,但拥有正常审美观的西陵厉知道,他会是正常世界里,异性追逐的偶像,而且是终极偶像。问题是,厉从未见过这样的michael,一身衣物只能改变他的外观,却怎能融去那亘古不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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