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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孽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如果是云
可是眼前站着的michael,他的眸竟然第一次显得柔淡,厉注意过他的眸会变色,但无论怎样变,绝不会给人一种清浅如夏日海滩的感觉,通常是蓝、冷。
因此厉一下有些措手不及,只呆呆望着他。
michael笑了笑,也许是因贵族血统,他的笑,天生就是优雅,似精心计算过,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黄金比例。
但问题是,西陵厉很少见他笑,寥寥几次,也和死亡脱不开关系。更别提这样自然的笑。搞的厉先是环视四周,确定他是在对自己笑后,还是觉得如冰侵体。
“我承认这样的打扮,对你们来说,有点怪。”michael收了笑容,转身,对着镜子瞧起来。
“嗯……好像比较贴近你的真实年龄。”厉想了想,说了句实话。
michael点头,又转身,与厉对望片刻后才开口:“时尚杂志里评价,这样的穿着最让人觉得容易亲近,你觉得呢?”
西陵厉在心里又吐了口血,暗想:“你哪想让人亲近?分明是想让女人亲近才对!”这才明白前些天michael向他借《vogue》的原因。
“你有什么好建议?”这话听起来比较像正常的他,正冷冰冰地询问别人的意见,不过心里也许早有了想法。
西陵厉倒在自己床上,长叹一声,最终选择开诚布公:“michael,人的气质不会因为衣服而改变的。”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气质?”
西陵厉决定不答这个问题,只说:“光看外表,你恐怕要胜那些模特几分,但是michael,那些伤……”
将臣转过身对着穿衣镜,手指抚上领口,稍稍将它拉低,比正常肌肤颜色要深的痕迹,渐渐清晰。
他的指尖拂过那里,良久,自嘲地笑了笑,答:“你说的对,差点忘了,里面的才是我,外面的,只是一张皮。”
厉静悄悄地坐起来,看着僵在对面的身影,说:“那就让她只看到外表,已经够了。”
michael叹了口气,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又道:“是吗?我一直也是这样想的。”
厉点头,道:“外面的世界比起般若岛复杂许多,却也简单许多,女人们喜欢权力金钱,你哪样缺少?”
他却答:“你错了。”
厉挑眉。
“应该说除了这两样,我什么都没有。连这张皮,这幅身体都是肮脏的。”他慢慢坐到自己的床上,把那些衣物全扔到地上,说:“我该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接近一些人,他们过的平静而幸福,像我这样的人一旦靠近,他们也会被拉下地狱。”
厉愣在那里,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蓝丝绒礼盒,轻轻打开,宝石的璀璨映着他的冷然,又听他说:“瑾在临终前交给我的,听说是我母亲的重要遗物,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西陵厉望着他捧出那条项链,蝴蝶兰的做工确实精细非常,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于是他答:“项链,应该很贵重。”
谁知他笑了笑,用指轻轻滑过那蝴蝶兰吊坠,手指移开时,那吊坠却如怀表一般打开,一分为二,而其中,竟然有一火柴头大小的黑色小圆粒。
厉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吊坠,只问:“这是什么?”
michael用指甲拈起那小圆粒,放到眼皮下仔细观察片刻后才答:“微型数据胶囊,包括argent var家族所有的人事、财产信息。还有我母亲遗嘱存放保险箱的地址、密码。”
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一直在想夫人那么聪明,怎么会把家族托付给害死自己的凶手!sean的那份遗嘱是假的!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岛主的手里?”
“他给的。”
& 尊者?老狐狸知道sean是假的继承人竟然不揭穿他?!太可恶了!& 厉叫道。
michael摇头,答:“首先,母亲并没有告诉他这条项链里藏着遗嘱,只说务必要给我将来的妻子。其次,我没对他说那天我见到的事,所以,他不知道母亲把家族交给了我,也不知道sean是凶手之一。”
“老狐狸太对不起夫人了。”厉叹气。
“成王败寇,我不在意。”michael的声音格外冷。
厉瞟了他一眼,知道他怎能不在意?说不在意那份遗产也就罢了,可仇恨,他是不会忘的。
只见michael双指一合拢,蝴蝶兰也合二为一。
“不用这根链子我一样能够报仇,它应该像我母亲说的那样,专门属于一个人。”
厉知道他的意思。
“但是,也许永远没有机会送出去了。”他说着,手掌一握,将链子攥入手心。
“michael,你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思虑再三,厉总算出口。
michael摇头,道:“我配不上她,也不要她和我一样。”
“你忍受了那么多,有些是你该得的。”
“之前我也是这样想,只是现在,在我安排好一切,马上就要心愿得偿的时候,却有些不确定……我担心,就算外表再俊美,会的再多,再会装温柔,都是空的,是假的。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空荡荡的皮囊,你我都知道这皮囊下掩藏的是什么!就算我费尽心思去学,费尽心思去藏,那都不是我,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什么!我已经不是、不可能再是……”
“你怎么知道你不可能再是?能这样想就说明你还有感觉,更何况……”厉顿了顿才说:“我挺吃惊你处理那帮女人的。”
michael收了神色,道:“你觉得我没有杀了她们是仁慈?”
“是。”厉说。
“那你错了,现在死对她们来说,才是仁慈。”他答的斩钉截铁。
厉摇摇头,显然不认同,但他只是说:“michael,你总有些出人意料的地方,就像现在。”
对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整理了神色,站起身,恢复冰冷的语气:“忘了我刚刚说的。”
厉笑道:“是!你是老板,你说的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是如果你肯听我的意见,就不要放弃,也许她会带给你惊喜,试一试又何妨?况且你也挺能装的……”
接收到冰锥一般犀利的眼神,厉终于住嘴
***
总算说完了,男主的一切行为都有原因…惨啊,这娃!





禁爱孽渊 第一百八十章 答案
“月小姐感觉怎样?”西陵厉从月的手中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臂,问。
月睁开眼睛,眼里是一片空洞,面无表情。
“彬曾经试图传递给你相同的讯息,我们都知道,michael有多护着你、爱你。爱到他都不是他了,你认识的将臣,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个幻影。”西陵厉含笑道。
月却被他的话刺的倒退几步,几乎站不稳。
西陵厉打量着她,良久说:“我以为你挺能抗的,没想到这么脆弱。”
月转过身,撑着沙发靠背,支撑自己。
“好吧!也许我说的过分了点,但他爱你是真的,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界定那种爱,但你不知道……”厉又不说了。
月拼命地深呼吸,却仍然止不住迟来的泪水,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你不知道自己对他意味着什么!你总是对他为所欲为,爱他,又伤他,你知不知道他已经不剩什么让你伤了?既然伤他,又何必爱他?给他希望,又摧毁他?”厉狠狠问。
“你出去。”月鼓起全身力气说。
“月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你以为你是什么?如果michael不爱你,你就连只蚂蚁都不是!”厉冷冷道。
“是因为彬也这样对你吗?”月脱口而出。
厉顿时被她的话弄得惊诧不已,结结巴巴道:“这不关你事。”
“我和将臣之间,也不关你的事!我不想知道这些东西,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月挣扎。
“michael明令禁止我们对你说任何有关他的事,可如今,你能够通过阅读别人的记忆得到最完整的资料,嗯……不过,对我来说特殊些,作为少有的抗体,我可以选择想要给你看的资料。这样,我和彬都没有违背michael,不是吗?”厉冷笑。
月不答,只觉得又吃了一记闷棍。他,不让她知道,是为了什么?保护她吗?可如今,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哪怕没有了很长一段的记忆,都能本能地感觉到这样的现实带给她的冲击力!
“虽然选在你失忆的时候告诉你真相不合适,但知道总比不知道来的好,至少你明白他一直记挂着你,在那样的环境下,只记挂着你。”厉说。
“你不知道毓在他的脑袋里装了芯片,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厉见她不答,又说。
月摇头,她确实没看到这一茬。
“开始的几天,晚上他根本不回来,回来的时候也是衣衫褴褛的,后来才知道那玩意会让他头痛欲裂,几乎挨不过来……”厉的声音低了下去,又说:“挨过来之后,那玩意会让他一有风吹草动就受惊,虽然是提高了反应性,但那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并不好受,而且……谁喜欢被插得满身是管子,脑子里被硬塞进外部信息?我听他形容过,脑袋好像快爆炸的气球一样脆弱,你能想象吗?”
月摇头。
“实验停掉后,副作用一直存在,他没有办法睡觉,先是用丙泊酚,但后来他发现了另外一种方法……”厉苦笑了一下,继续:“和你在一起时,他可以自然入睡,我们都为此松了口气,谁知道……最后又变成了一个让他痛苦的根源!”
月颤了颤,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
只听厉说:“知道你和他的血缘后,你就毅然把他推得远远的,却根本不知道那对他意味着什么!丙泊酚的计量增了又增,以至于每天他都有可能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
月转过身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厉。
厉撇了撇唇,又道:“然后larry去求你,你又大发慈悲答应了,结果是又一次把他推到了死亡的边缘。我们好几次都计划把你硬绑过来,让你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可他不允许,他宁愿自己受罪,都不愿意为难你!”
月张开唇想为自己辩驳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尊者把你带走,一走就是五年!可他不知道michael对你的依赖,因为michael根本不许我们提!因此,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厉吸了一口气,才说:“重新开启实验。”
月颤巍巍地问:“然后呢?”
厉嗤笑,答:“然后,他就得依靠一口冰棺材过日子,睡眠过程还好说,但为了维持芯片正常工作,定期要向体内注射磁性液体。你不知道那种痛苦,全身插满导管,脊椎需要穿刺,你以为他真的不是人,不知道痛吗?只是因为他没了指望,这样骗自己而已!痛虽痛,但和最爱的人遗弃了自己相比,也不过如此!”
月倒吸一口气,她不记得了!她完全记不得了啊!可她在命令自己,努力命令自己想起来!她需要想起来!难道她真的曾经这样对他??
“我知道你记不得了,但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的,那么你就会知道,在感情方面,他永远不像你那样拥有主动权,他只能被动接受,除了你出嫁的那次。”厉又说。
月开始静下来,认真听着。
“月小姐,你反手云,覆手雨,我本想让你看看自己的成果的,但是,我还是选择手下留情。”厉调侃道。
月摇头,只道:“我不知道这些!如果我知道……”
厉点头,答:“你是不知道,但现在你知道了,除此之外,你还知道彬的故事。我不是想把他的帐也算到你的头上,但事实上,你的母亲瑾烟夫人,对这一切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月讶异,问:“你说什么?”
“你才是真正的隐巫,彬只是拥有特殊能力的残体罢了!他能够通过接触对人进行非常有限的精神控制,对植物有比较好的控制力,再加上一定的催眠暗示能力,但这都是残缺的,根本比不上你的能力!可为什么,你会隐藏了那么久才被michael发现?可彬却被无缘无故推上了风口浪尖,却又被弃如蔽履?”厉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月一头雾水。
厉说:“因为你的母亲,西陵瑾烟大小姐,还有你的小姨西陵瑾月二小姐,在你满月的时候来了个掉包计,甄选仪式的那个婴儿根本不是你!她们一开始就知道你有遗传,会是新一届的隐巫!然后彬被推出来,莫名其妙当了你的替罪羊。再然后,错过甄选仪式的你,体内的力量一直沉睡,直到和michael有了关系,他是你的亲哥哥,正验证了四大家族最古老,也是最丑恶的传说……”
月有些怔怔地望着厉,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浆糊,似乎消化不了这么多的震撼。
厉还在继续:“知道你的脑袋里有个肿瘤状突起吗?那是原罪会发生的预告!也是michael断定你是隐巫的凭证!西陵家族的隐巫永远逃不开这样的命运,她们的出现,是福是祸很难说,因此才有了从小许配侍童的习俗,但是你知道吗?总是没用的,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月这次听的一头雾水。
西陵厉也深深叹了口气,只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总之,受罪的一直该是你,而彬,他是完全无辜的!”
这点月也同意,因此茫茫然地点了点头。
厉邪邪一笑,说:“能说的我都说了。月小姐,现在大家都跟着你受罪,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这群跟着倒霉的家伙?”
月恍然摇头,又赶紧点头。
厉无奈地笑笑:“看来你真被我说蒙了,好好想一想,明晚我会来接你。”说完转身就走。
月叫住了他:“接我?去哪?还有……你不是来?”
西陵厉摆摆手,道:“你可够笨的,当然是接你去他那了!我可不打算再受罪了,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门一关,月虚脱地倒在沙发里,这才开始一件件、一桩桩整理“看到”、听到的消息。
她是吃惊的,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记忆的缺失使得她对整件事的分析并不完整,有很多都是模模糊糊隐约明白,但细致想想,却又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明白。
但说到她和将臣的感情,月不能不承认,自己还是心软了。
如今,她至少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将臣爱她,也许畸形,也许扭曲,但都是真心实意,印到骨子里的爱。
她又何尝不是?即便不记得,却只是一眼,一个拥抱,就能唤醒她对那种爱恋的记忆,也是刻骨铭心。
但她与将臣毕竟不一样,显然她有着健全人的思想观念,显然她跳不出世俗的约束,显然,她做不到因为爱,就不在乎禁爱带来的后果,极为严重的后果。
然,月又想:“这份爱,已经到了血肉骨髓里,告诉我,我能将自己的血肉骨髓都剔除吗?如果不行,我还剩下什么选择?”
爱他?接受他的爱?可是……
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没有答案,至少现在没有。
怕就怕,今生都没有。
**
将臣知道厉会对月和盘托出,并且默许了他这样做,因为自己开不了口,这算是变相服软了,因为对她下不去狠手(不像他爸对他妈),真的很可怜。
另外,我帮大家大概整理一下故事脉络:将臣为了光明正大地和月在一起,实施了一场唤醒她能力的仪式,其后月的能力大涨,她昏迷梦境里看到的故事,是有时间跨度的,她分别见到了一小段几百年前,henry临终前の故事(岛の起源);十几年前,larry带人去内岛寻找他,他和彬一路打打杀杀去找北宫瑾的故事,再然后,洁的记忆及厉的记忆,是跟着上一段一直到将臣准备离岛回月身边,两者合并起来是他在般若岛的完整残酷成长史,月通过henry看到的故事,则是几年前刚发生的,将臣和阳的对抗争斗史。
这文基本是正剧,故事比较复杂,是一个家族数代掌权者的爱恨纠缠,因为真骨科,还是选择继续在po更完了。




禁爱孽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坦白
翌日,西陵厉果然来接她,月肯定他们出了“母体”,但去的地方,却不是四大家族聚居地。
日式风吕别墅,被大片的竹林包围着,若不是厉领路,她根本不觉得这荒山野岭适合人居。
到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西陵厉把她引进庭院就止步了,月望望四周清幽之极的环境,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走,他会知道你来了的。”厉点了支烟,顺手推开了纸门,躲进榻榻米里去了。
就剩月一个人,心下忐忑地沿着拱廊慢慢走着,周围静的吓人,只有间或偶尔的水流声,却也是极轻的,窸窸窣窣一阵,又听不到了。
她走了一进又一进,直到庭院深处,典型的四方回廊边,她突然站住了脚,因为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轻柔的女音--
“杀了我吧。”
月打了个寒颤,这样柔美的声音,却说了这样冰冷的一句。
过了会,那女音又响起:“厉少爷答应放我进来,我就没打算回去。”
月只能听到那女子的声音,仿佛唱独角戏一样,一句接一句--
“多少年了?一直在骗自己,如今真的骗累了,主人,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月听的一头雾水,女人疯了吗?死还要求的别人的允许?还要苦苦哀求?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个声音!月一颤,明白过来,是将臣!那么,那女子和他……
心还是会痛,会在意,纠结着,她听了下去--
“你为我工作,我支付回报给你。裴小姐,你是雇员不是奴隶,所以,不要再那样叫我!”男子的声音寒冷如冰。
“不…为什么不可以?谢茵那样的疯子都可以…”女子拔高了声音,含着浓烈的情绪。
“因为我不恨你,还是你也想自家像谢家那样…”
“不!不要!”女子突然收了悲伤,换了副语气。
“现在,还想死吗?”带着些戏谑之意。
那女子便不再言语。
月愣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却在犹豫时听到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她避而不及,与那女子擦身而过时,却借着昏暗的月光,瞧见了对方雪霜般苍白的脸孔,其上竟是茫茫然一片,好似尸体般,又是一个美虽美,却无生气的人……
她不曾抬头瞧月一眼,但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两人背对而立,女子轻哼一声,沙哑的声音:“终究是你赢,一直是你赢,呵……我在说什么啊?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竞争,不是吗?”
字字句句嵌透月的心,她揪痛起来,却连原因都不明白,只知这女子与将臣关系非同一般,终究半侧了头,追着月光,望见了女子萧瑟的背影,立刻触电般转过头,心如刀割。
双脚不自觉动了起来,她不敢后退,只有前进。
尽头的房间没亮灯,月一开始就已经注意到,黑幽幽敞开的纸门,令她止步。
“怎么?不敢进来?”无温冷音。
月打了寒战,她确实不敢进,只僵在门口。
她忘了自己为什么来这,好像是因为厉的强求,又似为了她所看到的厉的记忆,更深的……为了让他断念吗?或者恰恰相反,为什么只是靠近,那种百转千回,牵肠挂肚的疼、的情,迅速地,不容拒绝地占领了她。
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
他们之间,一直如此。
可又有谁,能对禁忌之恋潇洒地说上一声“不在乎”?可又有谁……像他们这样,明明已经变成互相折磨,互相牵绊,却仍不死心,仍不放弃,仍在纠缠……
月深吸一口气,不断为自己打气,谁想就在她挣扎时,那人发话了--
“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晚来这里。”
月抬头,借着黯淡的月光,正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
北宫将臣,她的二哥,以其势,以其能,以其身份血统,不屑提金控之尊,绝色之貌。这个男人,在她有限记忆里,高深莫测,手段了得,绝对的强势,天生的控制者。
可是,此时此刻,月色下的他,也是寒霜般的脸孔,连唇都失了血色,皮肤不但白,还单薄,仿佛能瞧见肤下埋着的血管,脉络,明晰。
眼睛是深蓝色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印出两弯黑,疲倦地微眨着,却再掩盖不住任何的情绪。
他竟如此憔悴。
月低下头,双手握紧,颤抖连连。
“进来吧。”他如是说,转身离开。
还是没开灯,月已经脚步虚浮,没走几步,不知绊到了什么,身子一倾,就要往前倒去。
当然没有倒地,而是倒在他的怀里。
冷香,烟草,淡极,却也熟悉之极。
听得他叹了口气,房里便亮起了一盏橘色灯。
再看时,他已经懒懒斜靠在榻榻米的木枕上,身上的白色和服半敞而开,其下的皮肤竟是古铜色的精壮,和面孔有不小的差异。
“过来。”他命令。
月踟蹰。
他冷笑,又说:“过来,现在!”
月心一横,就说:“该了结了……”
他愣了一下,又笑,却更冷,旋着手指,淡淡道:“这真是北宫月一贯的作风,倔强,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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