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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名熹(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鬼迷心窍
玉嬷嬷端来一盏温热的红枣茶。
自那黑色的宽大袖子下面伸出一只素白的纤手,接过了茶盏,不点而赤的朱唇微启,优雅的抿了一口。
齐氏有时都好奇她娘亲长什么模样,竟生出了这样的美人,她回黏在林熹身上的眼珠子,浆糊一样的脑袋清醒了些,道:“我一听说要回京城,就列下了好几个单子,熹儿,你瞧一瞧。”她自袖子里取出叁张白纸:“原本我粗浅一想,咱们一回京城不能没地方住吧?刚才便喊了玉嬷嬷打听在京城买一处宅子需多少银两,我好心里有个数。方知,原来咱们京城里有宅子的,那这些就是白筹谋了,惹熹儿笑话了。”
林熹平静的道:“姨娘做主便是。”
齐氏被她的冷淡一冻,暗暗撅了下嘴,又道:“大人与新任县丞交接估计就得一两个月,咱们再慢慢琢磨不急,不急。”
林熹自顾饮茶,气氛再度冷凝,齐氏也不恼:“你爹爹递了口信回来,晚上他有应酬不回衙吃饭,那晚膳咱们一道用吧。”
权利的大门里,少不了酒和美人,林玉壑这一年多来,几乎每晚都有应酬。
今日破天荒,才刚掌灯,林玉壑就回来了,但却不是一个人,身后跟了位娇俏甜美的女子,怀抱一架古琴。
从衣着打扮上,似船坊花楼的清倌
齐氏摔了茶盏,哭道:“是不是因为要回京城了,你就看不起我了!竟带了个戏子回来作践我!”她拾了东西,要连夜回娘家。
林玉壑正一团喜气,被她闹的扫了兴,也恼了:“不许拦,让她走!”
齐氏站在天井院子里直跺脚,瞧了眼林熹静悄悄的房门,暗暗连林熹也怨怪上了,自己平日里对她这么好,现如今出了这么大事,她也不出来拦一拦自己,说一两句好话。
林玉壑脸一冷:“不走了?”
齐氏咬牙离开了。
林玉壑气的一甩袖子,也没了清倌入房的心思了,独自回房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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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名熹(1v1) 援兵未至
拾花酿春的大禹山笼罩在血腥的肃杀中,在戎鬼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中,赵蕴眼睁睁的看着冲在前面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被戎鬼踩在脚下,他杀红了眼,可仅剩的六千兵如何抵挡上万的戎鬼?
从正午到日暮,硝烟滚滚,尸野遍地,血染荒山,赵蕴的兵越来越少,他自己也开始力不从心,连挥剑都开始机械起来,一个不妨,胳膊和胸口都中了剑,他反手砍回去,一剑削喉,黏稠的血液溅到他的脸上,斑驳点点,衬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极可怖骇人。
“将军!”阿四与贺武赤红着眼冲过来,一前一后将赵蕴护在中间,赵蕴一把掀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贺武,咬牙道:“我没事!”提剑继续投入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厮杀。
夜幕降临,不良于视,戎鬼才停了下来,赵蕴兵马终于有了休息疗伤的机会。一退再退,如今赵蕴兵马已经退到了大禹山的西脚下。
空气中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山间鬼火幢幢,阴气森森。
赵蕴以剑撑地,视线在周围一圈伤兵上巡过,动了动干涸的喉咙,声音疲惫又沙哑:“冯轲何在?”
冯轲一瘸一拐的出列:“将军。”
赵蕴道:“你且去看一看干粮和水可够,再点一点伤亡程度。”
冯轲领命而去。
耳畔一直是贺武的连连倒抽气声,赵蕴不忍回头去看,贺武死死贴在他身旁,为他挡了无数刀剑,伤势可怖。
他想了想道:“唐散之,唐游之。”
“将军。”
唐散之兄弟出列,他们两并未冲在前头,所以伤势较轻。
赵蕴:“你兄弟二人今夜带人亲自轮流守哨,以防戎鬼夜袭。”
唐散之兄弟领命即刻离去。
阿四急道:“将军,先让军医给您上药。”
“唔。”赵蕴应了一声,一时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便靠着一块石头,脱下了上衣,露出被刀剑砍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军医用水壶倒出清水帮赵蕴清洗伤口,上药,绑好纱布。
赵蕴抬眸瞭望黑漆漆的远方,浓眉深凝。
阿四啃着干瘪的饼子,看了赵蕴一眼,道:“将军是在记挂宫将军的援兵吗?”他倒是很看的开:“这么多日也不见踪影,怕是指望不上。不过咱们不怕,将军不是到大公子的飞鸽传书了吗?咱们大公子定会带兵来援助咱们的!届时属下定要杀尽这些戎狗!”
赵蕴一怔,戾眸敛下,涩声道:“我正是在算哥哥的路程,眼下不知道到哪里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若呢喃:“…此番执着,不知是对是错。”
冯轲一瘸一拐的回来,捡紧要的讲:“将军,咱们仅剩不到四千的兵马,至少有大半身上都有伤……”
六千剩四千,赵蕴猛的阖上戾眸,抿了抿干涸的薄唇,道:“暂且先歇一歇,养足神后……”他顿了很久很久,才艰涩的道:“……后我们抄小道离开。”
眼下他自己都又疼又疲又累,推己及人,何况其他将士,赵蕴绝非迂腐得明知道是送死还要往前冲的莽夫,他打心里敬佩那些守到最后一刻,用身体作为最后一堵墙的前人。但他不是。他坚信胜负乃兵家常事,输不丢人,丢人的是再没有赢回来的机会。从他赵蕴手里失去的,他日后会一一讨回来,这前提是,他得留住命,他的这些将士们得留住命。
闻言冯轲眼睛迸射出惊喜,两兵实力悬殊太大,若想赢,除非河水倒流,太阳西出。做无谓的牺牲太不值得了。
阿四贺武等人没吭声。
这条军令传下去,众将士仿佛卸下了心头巨石和恐惧,纷纷松懈下来沉入梦乡,能活着为什么要赴死?家中的老父母,热坑上的美娇娘,遍地跑的小娃娃,每一样深深吸引着他们贪恋凡尘。
可天不遂人愿,深夜刺耳的号角声吹响,戎鬼趁夜发起进攻,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脚下难分敌我的再次厮杀起来。
围绕在赵蕴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顾着前头,背后就被露出来,霎时,两柄利剑皆向他刺了过来,被贺武长刀一挡,其中一柄剑深刺入贺武的肩头。
“贺武!”赵蕴连忙回身,带着他往旁边一躲。
贺武捂住伤口喘着粗气道:“将军,这戎鬼有备而来,咱们这次怕是干不过他们,所以将军,您先走,我来断后。”
赵蕴冷嗤一声:“荒唐。”再次投入厮杀阵营里。
贺武尾随着他:“将军,您听我的!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赵蕴挥舞着剑光,把伤痕累累的贺武护在身后,厉声道:“莫要再说这些废话,我们一起从京城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贺武的眸中似有星光闪动,声音略带哽咽:“…将军,不,公子,贺武不后悔跟公子一遭,只后悔没来得及孝敬爹娘,也遗憾都二十出头了,也没尝过女人滋味…”
赵蕴锁紧眉头,正要斥他,正巧,后颈一痛,骤然沉入无敌黑暗。
贺武将昏迷的赵蕴扔进阿四怀里:“快走!”
阿四湿了眼眶,咬牙道:“你爹娘就是我阿四的爹娘,你放心!我阿四会一辈子伺候他们二老!”
贺武头也不回的冲到前方,只知道挥刀厮杀,一个一个的人在他眼前倒下,一波一波的热血溅到他的身上脸上,他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直到数柄箭头一道刺入他的胸膛。
痛吗?他早就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了,只有一种解脱的怅然。
他短暂的一生,自十岁被挑入公子麾下,那日爹娘欢喜得哭出声来,甚至割了一两猪头肉,作为庆祝。
他尝过猪头肉的滋味,好吃的教他着迷。
他为了能得到公子的另眼,日夜苦练,别人操练的时候他在操练,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在操练。
上天看到了他的努力,公子竟主动跟他说话,不久,他便被调到公子身边做亲兵。
他更加努力,就是不当值的日子都不回家,以致此刻,他都有些回忆不起来爹娘的容貌。
他忽略爹娘太久太久了。




有女名熹(1v1) 赵蕴苏醒
赵蕴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他实在太累太累了,自两年前原镇守西北的萧将军战死之后,
他没日没夜的排兵布阵,冲锋陷阵,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梦到临行前曾信誓旦旦的对娘亲许诺,定会荣归故里。
他梦到自己大言不惭的对阿四,贺武的爹娘许诺,定能让阿四和贺武也挣个军功,做个武官。
他梦到大哥追了他叁里路,不停长篇大论的教育他要戒骄戒躁。
他梦到给萧将军尸,堂堂七尺男儿,为国守卫西北足二十年,一朝却死无完尸,连头颅都被劈开了一半,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一道迸出来。
他最后梦到了贺武,在刀光剑影中用一对赤红着的忠心耿耿的眸子对他道:“公子,您先走!”
“贺武!!!”赵蕴暴喝出声,猛的睁开双眼,心口疼的无法呼吸。
“将军醒了?”
“将军…”
简陋的木床边上一下子围了叁个高大的男人。
赵蕴平复着气息,迷茫的视线扫过阿四,唐散之,冯轲的脸,然后投向这间陌生房子,土墙斑驳,屋里只有一张四方桌子。
阿四很激动:“将军您终于醒了!您已经睡了快要七天了!”
冯轲跟着道:“是啊是啊!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赵蕴神智渐渐清明:“贺武呢?”一开口嗓子干哑的不像话。
阿四连忙端来一碗冷水,关于贺武的问题,却是没答。
唐散之恹恹的沉默着。
冯轲则摸摸鼻子作望天状,屋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此起彼伏的:“是将军醒了吗?”
冯轲大喝一声:“噤声!莫要扰到将军!”
顷刻安静了下来。
赵蕴坐起身,将盖在身上的破旧被褥推到一旁,迅速接过碗,一口饮尽,冷水滋润了干涸的发疼的喉咙,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喝完了水,赵蕴腹中响起了咕咕叫声。
冯轲立刻张罗起来:“俞大娘,俞大娘!快去厨房把粥一热!”
农户人家口粮珍贵,白粥里放几块红薯,已经算是招呼客人最珍贵的东西了。
赵蕴连喝了叁碗。
他问的时候没人回答,他不问了,这些人却开始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
原来当日,贺武带人留下在大禹山做了第一堵墙,阿四唐散之兄弟带着昏迷的他刚转上小道,就又被戎鬼追了上来。唐散之的弟弟,唐游之带人留下做了第二堵墙。
听到这里,赵蕴的第四碗粥喝不下去了。
胃里翻滚的厉害。
唐散之也住了口,手捂在眼睛上。过了一会,压抑的哽咽声终于泄了出来。
赵蕴蓦地起身走了出去。
阿四急了,追在他身后:“将军,您再吃一点。”
赵蕴摇了摇头。
他们暂住这户农家姓俞,叁间土砌的堂屋,门前半亩地,放眼望去,田地里正一片绿,正是生机勃勃之姿。
冯轲正领着几个亲兵蹲在门口帮忙剁猪草,劈柴火。
见着他,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了上来:“将军您现在怎么样?”“将军您好不容易醒来,可不能再操劳,回去再歇一会吧。”“是啊是啊,您要不坐着说话。”
这几个围上来,宿在另外两间屋子里歇息的兵也都出来了。
冯轲大吼一声,又把他们赶走了。
赵蕴心沉到谷底,都有些问不出口:“冯轲,还剩……”
冯轲耷拉着脑袋:“……是,只剩不足百人,俞大娘家住不下,还有近五十个伤兵安排在隔壁婶子家。”
赵蕴沉痛的阖了阖眼,阳光撒在他惨白的脸上,薄唇周围已经冒出了青茬。
俞大娘朴实善良,从厨房提着热水出来,道:“水已经烧好了,贵人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吧。”
冯轲叁步并两步接过俞大娘手里的热水:“大娘歇一会吧,这些我来。”
俞大娘爽朗一笑:“没事!再歇就发霉了,这两日家里的活计都被你们抢着干完了!”说着绕过赵蕴,走进屋把木床上的脏被褥一卷带了出去。
冯轲兑好了热水,一回头,将军还立在原处,背影微微伛偻,好似肩头背上了千斤重担,再难承受。
他按压下心口的悲痛,絮叨的道:“将军,先洗澡换一身衣服,属下也好重新给您上一遍药,咱们中间,就属您还没洗过一次澡了!你看看您这衣服,哪里还能穿了…”
赵蕴沉默的洗了澡和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劲装,袖箭已经空了,可他还是习惯性的将它绑到了手腕上。
阿四取来纱布和伤药,将先前唐散之没说完的,描补了出来。
当夜阿四与唐散之一路带着昏迷的他乱逃,连跑了一天一夜,才稍事歇了一会,后寻了几辆马车,安置伤兵和赵蕴,又缓行了叁日,才确定了安全,开始找大夫,可方圆百里仍是荒野,于是阿四唐散之等人再次踏上路程。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到着俞家村。
“…将军,咱们眼下该怎么办?即刻回历州城救援吗?”阿四问的迟疑,毕竟隔壁还躺着一半的伤兵。他与唐散之真有心援助历州,就不会带着昏迷的赵蕴一路向南了。
那一夜戎鬼彻底占领了第一道防线大禹山,已经时隔七日,戎鬼估计已经整顿了一番,下一步,他们必是要夺第二道防线历州城。
赵蕴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问道:“我们现在身处何地?”
阿四:“俞家村属淮阳乡下。”
居然避到了淮阳境内。赵蕴敛眸沉思,往南定能与哥哥赵斐相遇,往北则是援助历州。
半响,他眼神坚定起来,道:“我们—”
“将军!不好了!杨西峰要不行了!他说想见将军最后一面!”
赵蕴一怔,即刻起身尾随去了隔壁西屋。
一切从简,简陋的土屋里铺了一地的旧被褥,连躺了二十个伤兵,杨西峰则独自一人躺在木床上。
见了他纷纷要起身行礼,被赵蕴扬手压制。
他走到床前,杨西峰的脸已经白中透着青,瞳孔无法聚焦,胸口起伏微弱,是大限将至之兆。
杨四峰虽不是他贴身亲兵,但也一直在他账下,忠心耿耿,誓死相随。赵蕴胸口被堵住了般难受,他坐到床沿,手搭在杨西峰的臂上。
杨西峰反手紧紧攥住赵蕴,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军…属下双亲俱不在,唯剩一幼妹在京城孤苦伶仃…”
赵蕴立刻沉声给予承诺:“你放心,以后你妹妹就是我赵蕴的妹妹,回京后,我定为她相看一户好人家,嫁妆与体面,一样都不会少。”
杨西峰一顿,眼中似有失望闪过,普通人家哪有侯门富贵,若能让妹妹入候府为妾…
终究是意难平。
不止是妹妹这一件事。
还有他自己,杨西峰剧烈的粗喘几声:“……若有下辈子,属下还要继续入将军麾下,只是,只是定要早早的成亲,不然,这人世走一遭,连抱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赵蕴哑然,他自己洁身自好,御下也甚严,不仅帐中不设军妓,连士兵寻花问柳也不允许,将士们多余的力全部从操练上发散。以至于他麾下众多亲兵年过二十,仍然还是童子鸡。
赵蕴之前不觉得有什么,此刻顿生一股后悔,酒肉花丛,应都玩一遍,才不枉来人世一遭。
黄昏,杨西峰被埋进一座小土坡里。
白色的纸钱随风飘散,赵蕴逆着风,发尾被吹的扬起,他冷声道:“阿四。”
阿四拱手道:“属下在。”
赵蕴:“传我令,即刻入城,今夜,本将军要犒赏兄弟们,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官家千金,本将军都抢了来,让你们尝一尝女人的滋味。”




有女名熹(1v1) 醉后凌辱
齐氏在娘家闹了一场,齐鲁当夜入了林思房里,温柔似水的要了她数次,林思甜蜜的偎进齐鲁怀里,隔日,便回了门。
林玉壑衙上交接事多,根本没见她。林思干巴巴的独自坐了许久,终是离开了后衙。
她这些年渐渐长大,已经做不到像幼时那般执着的贴上去与妹妹林熹亲近,再加上苗采堂日以继夜的给她灌输林熹会害人的那一套,她不就与林熹有了距离,年复一年,已是冰冻叁尺。
死里逃生的苏醒后,她卧床不起的那段日子里,她日日渴望林熹能来看她一眼,或者能捎来一句关怀,那样,她们姐妹尽可以冰释前嫌。
但是都没有。
就如今日,她独自坐了多久,林熹的房门就关了多久。
她们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吗?
林熹怎么能这般冷漠。
日子如水般流逝,齐氏已回娘家数十日。这些日子,玉嬷嬷将林熹的几个箱子翻整出来,比如衣服,不合身的,尽丢了去。只拣合身的,料子昂贵的留下来,好一并带回京城。
在其中一个箱底翻出来一件山茶红的广袖留仙裙,乃是庞明珠生前最喜欢穿的一件裙褂,玉嬷嬷眼前浮现庞明珠挥舞着宽大的袖子,翩翩似蝴蝶般询问她:嬷嬷,好看吗?
霎时老泪盈眶,玉嬷嬷瞥见林熹定定望过来的视线,连忙擦干泪,裙子压在箱底数十年,已经有了味道,她拿出去小心的用水洗过,晒干后,熏上了些许桃花香。
林熹阻止了她欲将衣裳进箱子的动作:“嬷嬷,为我更衣。”
她已经快要十七岁,玉嬷嬷日夜盯着她吃穿,将她养的腰细奶圆,完全撑得起这件飘飘欲仙的广袖裙。
一番换装,玉嬷嬷对着她的脸再次落泪,她越长大,脸越似庞明珠,眼下穿上旧衣,真真是活脱脱的庞明珠还生。
这一次的泪怎么擦也擦不尽,玉嬷嬷哽咽着念叨:“夫人,夫人您安歇吧,老奴将咱们小姐好好的养大了!”
林熹垂下眸子,晶莹的泪珠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裙子上,晕出一片水渍。
林玉壑又喝的醉醺醺的归来,眉稍眼角皆是喜意,一想到交接已经完成,不日就可离开这穷山恶水,他就忍不住嘿嘿两声。
歪七扭八的进了屋,一室冷清,他不满的拍着桌子:“齐氏呢!”
元宝点上烛火道:“大人忘了?姨娘归家了。”
林玉壑酒意上头,更不满了:“一个妾室倒蹬鼻子上脸了!元宝,你备了笔墨来,待我写下放妾书,她爱归哪归哪!”
元宝对林玉壑言听计从,立刻端来了笔墨。
林玉壑对着纸笔,却不动了。
元宝伸手磨墨,贴心的问:“大人要稠一些还是淡一些?”
林玉壑拿笔摔到他的身上,恼道:“滚!”
元宝一摸脑袋,退了出去。
林玉壑浆糊般的脑子转了转:一个妾室,教他亲自去接,实在是不像话。
这般想着,便起身走出屋子,往林熹的厢房走,想来,只有让熹儿去把齐氏唤回来才行。
元宝立刻跟了上来,林玉壑厌他愚钝,再斥:“滚!”
元宝只好停在原处。
林玉壑歪歪扭扭的摸到了林熹的厢房门口,门未关严,他一推开两扇木门,瞧见满室温暖的烛火中,庞明珠着一身山茶花红的广袖裙轻轻转了身,漂亮的眉眼似隔着迷雾般冲他望了过来。
林玉壑顿时骨子一酥,急步上前抱住娇蛮的妻子,深情的道:“明珠…”
林熹吓了一跳,连忙推林玉壑,奈何他双臂似铁般箍住她的背,弄的她动弹不得,急的用脚踢他道:“父亲,您这是干什么?还不松开?”
鼻间是一阵一阵怡人的桃花香,林玉壑深嗅一口:“明珠,好明珠,今日怎么会这般香?让相公好好闻闻…”说着他埋首在妻子的脖颈处添吮起来。
林熹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发疯一样的挣扎起来,厉声尖叫:“父亲!我是林熹!你在干什么!”
两具身体因为一个挣扎,一个施压,无可避的紧贴厮磨了起来,林玉壑瞬间情动,欲望似火一般烧了起来,趁着妻子用脚踢他的动作,直接挤进妻子的双腿之间,用勃起的下腹去撞她,妻子一声声的厉叫在他耳里变成了情趣。
私密处被侵犯的恶心感觉直冲脑门,林熹再不敢动!惊恐的双眸蕴起了泪珠:“父亲!爹!爹你醒醒!我是林熹!”
“明珠真乖…”林玉壑感觉到妻子的柔顺,心中爱极,手揉上她的一对嫩乳,嘴里不干不净的道:“怎么变小了?相公再帮你揉大些…”
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她不求他顶天立地为她撑起所有风雨,可他怎么能这么恶心!用他一双令人作呕的手摸她的身体!
“啊啊啊!”她崩溃用手打他的脸,尖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小姐!”
玉嬷嬷立在门槛尖叫一声,手里的燕窝盅应声落地,她扑过来拍打林玉壑的背:“啊啊啊!放开小姐!放开小姐!我跟你拼了!你放开我的小姐!”
林玉壑前后都被打,疼的他立刻消了欲火,抱着头躲开:“别打了,别打了…”
玉嬷嬷连忙扶起林熹,她前胸被扯的露出了大片的锁骨和胸脯,洁白的肌肤上斑驳点点,玉嬷嬷一眼就瞧出,是男人用嘴才能留下的痕迹。
“畜生!你这不顾伦常的畜生!”玉嬷嬷跳了起来,搬起一张圆凳举高砸向林玉壑。
圆凳正中他的脑门,直接砸的他往地上一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玉嬷嬷立刻转身拿起屏风上挂着的衣裳:“小姐,您先穿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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