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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何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孔劲逍
她需要潜伏等待。
第八天,也就是一周之后。那男人的恐吓电话还没有打过来,何意知就先看到了更糟糕的消息——
路晨曦昨晚跳楼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从天台跳下去,一尸两命。
沉寂许久的高中同学群、年级群里议论纷纷,有人匿名发言,“这次是何意知律师帮顾文打的离婚官司。顾文在妻子路晨曦孕期出轨高中同学何意知,还和何意知一起串通,伪造顾文被家暴的证据,让法院判决了离婚,路晨曦人财两空,情场失意,绝望之下选择跳楼自尽。”
以往那些和何意知看似关系不错的老同学现在都秉承着“说风就是雨”的态度,帮助造谣者传播谣言。朋友圈等公共空间里全都是转发的“小叁律师迫害孕妇惨死”话题,还有人爆出了何意知与顾文一起参加商业见面会的同框照片,“实锤”何意知是小叁。
不仅是高中同学的圈子,很快,谣言就散播到法律圈,几个对何意知感到嫉妒不满的同行纷纷添油加醋,说她在业界如何年轻气盛、如何靠男人上位——年纪轻轻就在袁峥的律师事务所工作。
铺天盖地的谩骂侮辱在网络上匿名席卷而来,微信和电子邮箱里充斥着他人不明就里的责备与道德绑架……
张雯涓也在朋友圈看到了不少有关“小叁何意知律师恶行罪状”的揭发内容。她不断帮何意知写辟谣的帖子,却难以抵抗那些网络黑子的攻击。
何意知看到了父母给她发的微信消息。从匀城回来以后,她没过几天安宁日子,每天都很压抑焦虑,一直不敢和父母联系,生怕自己在匀城惹的祸事最终牵连到父母。
母亲陈明敏说:“我们相信你,清者自清,不要怕那些人。”
父亲何广林说:“孩子,我们找人帮你解决问题,放宽心。”
两条简洁的微信消息,让何意知看得眼眶发热。清者自清,她没有和顾文有任何暧昧举动,更没有帮顾文伪造“被家暴”的证据来欺骗法院。即使那天和顾文一起去商业见面会,两人的交集也并不多,仅仅是顾文给她递了入场凭证,带她去见了恒企的曹董。
办公室有人敲门——“何律师,律所外面有记者想采访您。您开一下门好吗?”
何意知没有回答外面的人,保持着沉默。她现在需要静下来理清思路,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偏偏,那男人的恐吓电话打来了。
“现在可以告诉你第二件事需要做什么了,”男人说:“接受记者的采访,和顾文一起“承认”你们犯下的错误。顾文已经对着记者“坦白”你们这对奸妇的龌龊勾当了,你可千万别狡辩啊。”
这个男人说一周以后打电话通知第二件事做什么,现在正好过去一周,他说第二件事是接受采访……
所以顾文和路晨曦离婚原本就是这个神秘人设下的圈套?而路晨曦的跳楼自尽、顾文的屈打成招…都是神秘人早就安排好的?所以神秘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她的名声彻底搞垮,让她遭到世人唾弃?到底是谁想害她?如果对方只是唐妍慧……不对,她与唐妍慧之间的交集仅仅涉及钟威,唐妍慧没必要花这么多功夫和心思。而且唐妍慧那帮人在匀城,和远在麓城的顾文、路晨曦夫妇根本不熟,也不了解何意知与顾文夫妇之间的关系……只有在何意知身边长期相处的人,才能及时掌握她的私密信息,才能在短短时间内逼迫路晨曦跳楼、逼迫顾文把“脏水”一起泼给何意知。
所以…对她不断进行恐吓的人,其实是个生活在麓城的人?或者是那帮人里,至少有一个生活在她身边的“监控者”?而她把怀疑对象界定在唐妍慧身上,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到底是谁?!
何意知低声问电话那头的神秘人:“如果我现在照做你说的第二件事,你能马上告诉我第叁件事要做什么吗?”
“当然,可以。”男人笑着说:“但是必须得在你做完第二件事以后。一旦你向记者们承认了自己和顾文犯下的“罪过”,我会立即打电话通知你做第叁件事。”
“好,这是你说的。”何意知冷冷说:“最好别食言。”
她决定赌一把。按照对方的要求,向记者们承认自己和顾文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么做,最多也只是让她这段时间身败名裂而已,没关系。她要把恐吓分子的所有要求集齐,然后一网打尽,到时候把真相公之于众,再还自己一个清白。网络上那些陌生人的流言蜚语、刻薄谩骂…其实不算什么的。
何意知打开办公室的门,沉着冷静地走到律所楼下,接受记者采访。
楼下来了不止一两个记者,毕竟是发生了“孕妇“被”离婚后跳楼自杀”这种足够有话题热度的事件,麓城本地记者们当然懂得如何吸引群众的目光,纷纷抢着想来采访当事人。
“何律师,请问您帮助顾先生一同伪造被家暴的证据,是真的吗?路女士的亲人们表示,路女士平时为人很和善,从不轻易打人,而路女士深爱着丈夫,更不可能对丈夫进行家暴……”
“何律师,顾先生已经向大家表示确有伪造被家暴证据,目的是博得法院的情感倾向,判决他与路女士离婚。顾先生今日还向大家表示,他离婚后有与您重续前缘的打算,您与顾先生是初中高中六年的老同学,对吗?”
“请问您对路晨曦女士的死亡有何感想呢?您会觉得愧疚悔恨吗?”
………
记者们围在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口,争先恐后地向何意知抛出问题,有个男记者激动得唾沫横飞,唾沫喷到了他前面那个女记者的头顶,女记者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场面十足混乱,然而没有人来帮忙——律所的所有律师都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站出来帮她说话。明哲保身最重要。而袁峥作为律所的大老板也迟迟没有出面解围,只坐在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地品茶,静观其变。
何意知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群,忽然觉得可笑。所谓的人云亦云,不过如此。
顾文被家暴是有充足证据的,他在卧室偷偷安装了监控器,记录了路晨曦恶意殴打他的画面。他甚至曾经被打到小臂骨折,医院的证明也写得一清二楚。还有路晨曦在酒吧找男人玩暧.昧的聊天记录……
证据摆在那里,人们不肯相信,反而愿意听信那些更黑恶的谣言,愿意揣测“何意知”这位律师到底有多黑心、有多没底线。
而顾文自己向记者们屈打成招,想必也是受到了威胁恐吓……
何意知不明白,对方撒下了这么大一张网,究竟是要做什么?匀城那帮人憎恨她,完全可以像“处理”宋娜一样,让她也悄无声息地“意外死亡”。可是对方偏偏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处心积虑地留着她的性命,折磨摧毁她的精神。她扪心自问,平日为人处世很小心谨慎,基本上没有得罪过谁,除了匀城周汀的黑.恶势力,她真的没有招惹过其他人物。
“我和顾文确实……”
何意知开口回答那些记者抛出的问题,还没说完半句话,就见到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这边大步走来,他们一边拦开重重围阻的记者们,一边对记者们面无表情地解释说:“对不起,何律师现在不接受采访。”
然后她看到了钟威——不是陪她在匀城冒险的大男孩,而是恒达企业的新贵,曹董事长的义子。据说曹董事长膝下无子,把他近来认的这位义子看得很重要。
“何律师与顾先生没有任何情感纠葛,只是普通的诉讼代理关系。”
钟威向记者们如是说道。他的不耐烦全写在脸上,何意知都担心下一秒他会用暴力方式解决这群聒噪的记者。
“钟先生,请问您和何律师是什么关系呢?”
“钟先生,您是恒企新贵,请问您作为顾先生的上司,对于顾先生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想法呢?”
……
记者们意外于钟威的出现,但很快就灵机应变地抛出新问题,努力寻找着可供报道的蛛丝马迹。
可惜,钟威连半个字都懒得回答记者。他勾了勾食指,四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立刻把记者们挡开,为钟威开辟一条无阻通道。
“跟我走。”
钟威不由分说地牵起何意知,离开喧嚣的人群。何意知希望这一刻能无限延长,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吧,不必回头看那些烦心的人和事。
她渴望逃避,但却不能。唯有硬着头皮和藏在暗处的黑恶势力斗争下去,直到斗争赢了,才是真正的解脱。





钟情何许 33.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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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何许 34.袁峥
“很抱歉,昨天我所说的都是谎言。由于受到袁峥律师的威胁,我隐瞒了事实真相,凭空捏造我和何意知律师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给何律师带来了诸多不便与困扰,真的非常抱歉……”
由于离婚类民事案件根据当事人的申请可以不公开审理,不向广大群众公开,所以在路晨曦和顾文的一致要求下,麓城人民法院审理他们的离婚案件时,没有允许群众旁听,也没有向新闻界公开,不允许记者采访案件审理情况,也不允许记者通过新闻媒介向社会报道有关案件审理的情况。
没有法院出来证明顾文遭到家暴证据确凿的事实,记者们对于“路晨曦之死”编造得愈发离谱,短短一天时间内,网络上的故事已经从“何意知律师插足顾文婚姻”演变成了“何意知律师是第叁者惯犯,是典型的绿茶婊”……
现在顾文把开庭时出示的证据全都摆在了记者们的镜头之下,所有的医疗证明、监控视频、聊天文件……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拍摄这些证据,面对剧情反转丝毫不乱,纷纷迅速地向顾文提问:
“请问袁峥律师为何要以此种方式威胁您呢?袁峥律师与何意知律师有何种过节,您可以跟我们谈谈吗?”
“所以路女士其实是被袁峥律师威胁逼迫而跳楼自杀吗?”
“请问您知道何意知律师现在身处何地吗?我们想采访何意知律师,听听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顾文表面维持着淡定冷静,挨个回答记者们的问题,详细地作出解释,字字句句都是在拼命证明他和何意知没有不正当关系,要还何意知一个清白名誉。然而顾文其实早已心惊肉跳,他现在把袁峥逼迫威胁他的恶行全都揭发出来了……袁峥会把他的父母怎么办?可是他如果不对着记者们说实话,钟威又会把他的父母怎么办?顾文陷入了深度的两难境地,权衡之下,钟威似乎比袁峥更可怕,他决定听从钟威的安排,接受记者采访时吐露真言,不再撒谎。
记者们的采访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每一处细节都被反复询问确认,末了,记者们收获了充足的八卦资料,各个都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
顾文的白衬衫已经紧紧贴在他身上了,刚才那两个小时于他而言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说每一句话时都坐如针毡,恨不得立刻逃离,涔涔冷汗冒了一背,把白衬衫几乎黏成透明感。
只剩下他和钟威两个人了。
顾文腿一软,站起来时差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好不容易扶着桌子站稳,桌面那些证据资料又被他不小心拂到地上去了。唯有雪白的纸张纷纷扬扬地下落。
“钟董…我已经按您说的全部照做了,我父母现在怎么办……”顾文颤抖着问。
钟威冷淡说:“他们现在很安全,在你家守着的那群人已经被撤走了。”
“被撤走了?”顾文惊讶:“是您把袁峥派来的那群人全部撤走了吗?”
“废话。”
“那我和父母以后还会受到他们那群人的威胁吗?”顾文连忙追问。
“不会。”
“真的?”这个肯定的答案让顾文有些喜出望外。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钟威瞥了顾文一眼:“她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啰嗦又愚蠢的家伙?”
“……啊?”顾文怔怔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您得问她。”
钟威面色很难看,眼看他又要发怒了,顾文赶紧求生,结结巴巴地说:“不必、不必您亲自去问她……那个,何律师以前喜欢我是因为我在学校成绩很好,稳坐年级第一的位置,是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我猜、额……她可能就是喜欢比较优秀的人,您比我更优秀,她一定会喜欢您……”
钟威不耐烦地打断他:“可以滚了。”
“好…是。”顾文擦了擦满额头的汗,走了几步又很不放心地回头问:“钟董,袁峥的人,真的不会再来我家了吧?”
钟威懒得理顾文,径自离开。
———————————————————
何意知在确切得知袁峥就是恐吓者以后,当即写了一份辞呈。即使袁峥律师事务所在国内再有名望地位,她也不会再待在这里工作。她宁愿一切从零开始打拼,也不想再和这些人斗智斗勇、费尽心机。
只怪她自己贪心——如果她一开始不请袁峥吃饭、不让她父亲何广林来找袁峥“走后门”,她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在袁峥律师事务所里有稳定的工作。
在何意知心里,家人排第一,朋友排第二,事业排第叁。像恋人一类的东西,则远远排在后面。她在事业上太过于急功近利,太过于拼命,走得高了,自然要摔得惨烈。这次“顾文夫妇离婚案”算是把她彻底摔在谷底,让她看清了身边那些平日交好的同行们,在关键时刻是如何诋毁她,如何渴望她一蹶不振,从此销声匿迹于这一行。
她想清楚了,要慢下来,不能太激进,锋芒毕露的人迟早要吃大亏。
就在何意知拿着辞呈准备去律所时,袁峥却先打来电话了——
“何意知,求求你,让钟威把妍妍放出来吧……妍妍她那么小,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昨天晚上肯定吓哭了……”
电话那头,袁峥的声音嘶哑疲惫,像是哭过。
“袁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何意知说:“难道妍妍现在是在钟威手里吗?”
“妍妍昨天下午放学后,家里保姆没接到她,班主任老师说已经有人把妍妍接走了……”袁峥焦虑不安地说:“肯定是钟威绑架了妍妍……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使坏了,你家公司那桩案子,我也一定会让何总胜诉,绝不会让何总有半点损失……只求你们把妍妍还给我,我家还妍妍那么小啊……她是无辜的,有什么别冲着她来……”
钟威竟然派人绑架了妍妍?难怪他昨天不说理由……何意知如果知道是这个原因,肯定会逼他把妍妍放走。
“你拿张雯涓的视频威胁我的时候,想过张雯涓是无辜的吗?”何意知冷冷地质问着袁峥:“你想得到我,或者因为没得到、不甘心就想报复我,为什么不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找庄覃和周汀要来那些视频,一次次威胁,一次次发给张雯涓的家人?只有你女儿无辜,张雯涓和她妈妈不无辜吗?你只是一天没见到女儿就担心成这样,那张雯涓妈妈暗自担心了那么多天,你知道她已经憔悴苍老成什么样了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袁老板您难道不知道吗?”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袁峥连连说:“妍妍她就是我的命,你们把妍妍还给我吧。钟威做事不择手段,他要是敢把我的妍妍怎么样,我拼了命也会找他报仇的。咱们现在就各退一步,行吗?”
“不行。”何意知的回答很决绝。因为她心里有底,钟威虽然绑架了妍妍,但肯定不会伤害妍妍,所以妍妍的安全还是能得到保障的。
何意知说:“你如果真心想把妍妍救出来,现在立刻把周汀的下落告诉我,不准有任何欺骗。我问你,周汀是不是还逍遥法外,没有真正入狱?”
袁峥在犹豫地沉默。
“不说话,就别想把妍妍救出来。”何意知冷笑:“钟威无论对妍妍做什么,是不给她吃饭,还是找人打她,我可都管不着。”
“何意知,你不要逼我。”袁峥语气发狠:“我要是透露了周汀的下落……即使你们把妍妍还给我,周汀也会想尽办法对付我和妍妍!”
“谁让你犯贱。”何意知残酷地回答他。
她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很少说脏话,然而现在却清晰地骂着“犯贱”这个词。袁峥是自己起了歹念,把自己绕进了周汀的这场纷争,他一心想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犯贱又是什么?
“何意知——”袁峥忍无可忍。
“袁老板,请你随意抓狂。”何意知挑衅地笑了笑:“怎么样,现在看清我冷血无情的真面目了,还想逼我当律所的老板娘么?还敢让我当妍妍的后妈么?嗯?您以为,我是什么好欺负的好东西?”
在这个社会,你完全可以保持本性善良,但善良大可不必写在脸上,让人看见。因为会挑软柿子捏的人,数不胜数。
“除了告诉你们周汀的下落,还有别的选择吗?”袁峥放低姿态:“何意知,你不是想在法律圈出名吗?我可以帮你……”
“拜您所赐,我已经出名了。”何意知顿了顿,悠悠说:“臭名昭着的小叁何律师,现在法律圈谁不知道?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些名誉地位了。要求只有一个,立刻告诉我周汀的下落——妍妍这孩子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表现了。明白吗?”
“你……”袁峥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继续说:“好,我等会就把周汀的下落告诉你们。如果妍妍有半点损伤,我绝对会跟你们拼命到底。”
“前提是袁老板您得有拼命的本事。顺便给您通知一声,我要辞职,以后不会在您的律所工作了。”何意知冷冷挂断电话。




钟情何许 35.反转
何意知挂断袁峥的电话以后,立即就去找钟威问妍妍的下落。
恒达企业大厦一层,前台小姐看到何意知,礼貌地柔声问:“您好,请问您要找哪位?”
“我找钟威。”
“您找钟董啊,他今天不在公司。您要不,留一个联系方式,如果钟董下午来公司了,我再及时通知您。”前台小姐说。
“……不用了,”何意知沉默半晌,又补充说:“谢谢你。”
“诶,那个,钟董好像回来了。”前台小姐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何意知的身后:“没看错,就是他。”
男人颀长的身影愈来愈近。
前台小姐露出标准而美丽的微笑:“钟董好!”
“嗯,”钟威走近了,俯身在何意知耳畔低低地问:“你来找我?”
他唇瓣呵出温热气息,拂扫在何意知格外敏感的耳廓。公众场合,过于亲昵,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似的。
“对,我来找你。”何意知的态度在相比之下显得很冷淡。
前台小姐的眼里悄悄写着八卦,好奇地看着何意知,猜想着她是不是钟董的女友。
何意知跟着钟威来到他的办公室,室内挺简洁的,不像有些董事们把桌面摆得花里胡哨。
“你来问袁峥的事?”钟威倒是坦率,何意知还没开口问,他就先招认了:“他女儿在我这里。那小姑娘现在是安全的。”
“我知道。”何意知说:“今天袁峥给我打过电话了,他求我把妍妍放出来。”
“你怎么说的?”钟威扬了扬唇角,笃定地问:“让他用周汀的下落来换他女儿?”
“我是这么跟他说的。袁峥最后也同意了,”何意知又说:“不过,指不定他有诈。”
“老狐狸肯定会使诈。”钟威顿了顿:“不然,周汀那边他也没法交差。”
“你打算怎么做?”何意知问。
“打算让袁峥和我一起去匀城,等周汀真正入狱了,再把他女儿还给他。”钟威平淡地说:“周汀不入狱,我们这群人的生活迟早受到影响。”
“这次要联系警方吗?”
“私下联系过警方了,但是警方不能在明面上出动,容易打草惊蛇。袁峥暴露以后,必然引起了周汀的警惕。”
他说…他要再次去匀城。
何意知本想说:既然有警方出动,要不就别亲自去匀城了,太危险。
可是转念一想,这种话一旦说出口,显得她有多关心钟威似的。她不想对钟威过于关心,或者至少不要表现得过于关心。因为爱一个人太深时,会很累——这是她母亲陈明敏给她灌输了二十几年的思想。
“妍妍现在被你关在哪里?袁峥说她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我想去看看她。”何意知问。
“现在不能让你去看她。”钟威说:“你要是心软把她提前放了,袁峥就不会说出周汀的下落了。”
“我绝对不会把她提前放了,毕竟抓住周汀才是头等大事。”何意知静静解释:“但是妍妍毕竟才七岁,还小,你让一个小孩离开家人被关起来,对她的成长、尤其是心理健康肯定有影响。”
钟威道:“就算有影响,那也只能怪她爸造孽。”
“是,袁峥自己造孽。”何意知想了想,提议说:“要不这样吧,反正我最近辞职了也没事做,不如把我也关到那地方去陪陪妍妍,至少晚上陪她睡觉。我保证,绝对不会擅自出去,更不会把妍妍放出去。”
“你对袁峥的孩子就这么上心?”钟威的语气里尽是不满。
“…………”何意知懒得辩解,说多了反而显得她像个白莲花、圣母婊。只是因为她小时候也不敢晚上一个人睡觉,直到小学五六年级才开始单独睡房,所以很能理解袁峥作为父亲的担忧——妍妍才读一年级,这么稚嫩胆小的女孩遭到绑架又被封闭,换了谁不害怕?
“你对我还不及对小孩的一半好。”
钟威这话说得格外酸,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跟一个小朋友争风吃醋。
何意知无语了:“你又不是小朋友,她晚上怕一个人睡觉,难道你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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