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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满河星
下身还在激烈地送着,每一下都抵到了根部。
高潮只差最后一点,如同一把剑悬在头顶,只用根头发丝吊着,晃晃悠悠,随时都要落下。
可越是危险,快感便越是无法抑制。
最后,李玄慈如结节射前的雄兽一般,凶狠地咬住她的后颈,声音嘶哑又模糊地说道:“看着。”
“睁眼看着。”
“看着我!”通知,请点此处
十六在翻腾的欲望里睁了眼,终于看清了。
最令人无法回避的,是镜子里的赤裸。
软腴的腿肉被实的手臂挤得微微溢出,双腿放荡地敞开着,膝盖被拢得抵上了奶子,白软的奶团被压得变了形状,碾来裹去,连细粉的乳尖都被磨得悄悄立了起来。
而在湿红的腿心,一条穴缝被撑到极限,细褶裹着粗硬的阴茎,贪婪地吞着,一口口咬得紧。
好似永不知餍足的雌兽。
她难以承受地哀哀叫了一声,而随着这声啼血,李玄慈前所未有地用力刺进了她的最深处。
满入。
射尽。
十六尖叫着,一股清液从绯红的腿心溅了出来,一点点落在光滑的镜面上。
最后只留下数道暧昧的水痕,蜿蜒着向下,滴滴落在地上。
濒死的欢愉,灭顶的欲望,一切都如此让人绝望又快乐。
至死方休。





洞仙歌 XRouRouщu.c0м 一百四十七、指间蜜
十六喘息着自黑暗中醒来的时候,被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周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方天地里只剩下相拥的两个人,带着灼热的喘息细细地在这狭窄的方寸间回荡,带着暧昧的温度酝酿开来,烘得人不由发热。
“终于醒了。”
李玄慈的声音带着暗暗的哑,轻拂过耳后,蕴出一点让人骨头酸软的心悸。
十六莫名答不出话来。
她分明已与这人已算没皮没脸,彼此光屁股都看了好几回了,别说做梦,真刀真枪也不是没试过。
为何、为何这回却格外臊,臊得她抬不起头来。
梦里,她不止与这人做尽了这样那样的事,还如同小儿一般被掰着腿抱,她也是不争气,竟
想到这,十六恨不得一头扎到地底给自己活埋了算了,就算她平日里心再大,筋再粗,这样的事也着实丢脸至极。
可惜这儿没地底给她钻,只是更深地陷进李玄慈的怀抱当中。
接着十六便听见头顶上传来轻笑,带着些少年意气的得意,只觉一片清朗,热气扑在耳朵上,熨得她心尖发慌。
与此同时,湿漉漉的水穴外毫无防备抵上二指,就这样轻轻一折,指尖勾过早已湿得发颤的细缝,暧昧地划过内里露出的一丝嫩肉,勾走了满指的滑腻。
“湿了?”
十六看不见他的模样,可他此刻声音里含着的哑热却如潜入的钩子,准地勾住脊骨间的缝隙,让她几乎无能为力地颤抖起来。
大概是开了天眼,李玄慈随手接住了十六打来的巴掌,反转了下手腕,便将她的腕子囚在掌心中,十六整个人在他怀中反折过来。
十六被他激得也忘了害羞,眼神灼灼地瞪了回去,却在黑暗中看见那双亮似晨星的眼睛靠了过来,让她呼吸不由得一滞。
接着,有些慌了的十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心将额头朝他撞了上去,砰得好大一声,撞得她自己都眼冒金星。
李玄慈被这不知道存了什么怪脑筋的傻蛋逗得不知该气该笑,最后干脆狠了心思,将这不听话的泼猴囚在怀里,手上也发作起来。
顿时十六便被叼了舌头一样,再做不了怪,只能忍受身下传来的一阵阵悸动。
她本来就在梦中肆意于情欲,余韵在身体里似一根燃了一半的引线,脊骨里藏着欲望的灰,湿润地等待最后的燃烧。
他的指成了地狱,也成了救赎。
悄悄潜进湿热的缝中,描绘着内里每一寸褶皱的起伏,藏在里面的淫核被仿若不经意地勾过,惊起含着娇意的嘤咛。
指腹上的薄茧,成了额外的折磨,那么嫩的地方,即便隔着这样湿腻的润泽,也如同刀刃刮过一般,刺激着最敏感的神经。
她的声音越难止住了,如同身下湿润的穴一般,喘息也变得水淋淋的,淌过耳朵,留下满心的热。
温热而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仿如越酿越沉的酒,熏得人耳热眼晕,愈发没了理智。
在梦里点燃了一半的情欲,在清醒后报复性地回涌过来,十六禁不住将热起来的身体往他身上蹭,细白的小腿不自觉地磨过李玄慈的胯骨,一下下厮磨过去。
李玄慈一下压了上来,压制住十六所有的动作,极轻地在她耳边哄道:“乖,先忍住。”
只剩下指尖埋进热烫的穴心,如同刺进灵魂的针,搅弄着仅剩不多的神智。
十六昏昏沉沉地听进去了几分,可随即,便被穴内挑弄的手指捻得阵阵泉涌,将含着的指尖浸得滑腻,牙齿死死咬着下唇不自觉地发颤。
黑暗中那双眸子轻轻弯了下,凑了过来,吮住十六被咬白了的下唇,用舌尖细细描绘过,将她的喘息全部吞了进去。
如同掉进酒里的蝴蝶,沉迷又欲醉地溺在亲密的唇齿厮磨中,十六昏昏沉沉地随着他的节奏动了起来。
李玄慈附在她身上,掩住她所有的动静,沉默地将十六送上了现实中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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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 一百四十八、交易
待十六蒙着细汗又一次昏睡过去后,李玄慈悄然翻身下床,静静出了屋子。
刚出房门,便听见脚下传来轻微的碰撞声,低头一看,原来是门框将汤给碰洒了,满溢出来,顺着地板的缝隙漏了下去,想来是伙计之前送上来的饭食被碰翻了。
竟睡得那么沉吗?
李玄慈若有所思地望了托盘上的饭食一眼,靴子尖将滴汤的托盘移了几寸开去,往楼下走去。
他的发有些松了,艳红的绳歪散地系着乌发,他随手抓紧了一端,修长的指在发间微微一拢,便又是那个发尾高垂的少年模样。
丝毫看不出方才在帐中是怎样一番脸红耳热之景。
他下了楼,不与任何人寒暄,只摸了枚金子丢向木鳖,便看着它又活了一般吞了进去,伙计望了过来,李玄慈只说了句拿些吃食,便寻了空位坐下了。
等东西端了上来,他倒也不嫌粗鄙,就随意找了张桌子便坐下来吃了起来。
此时堂中已没了多少人,之前点了满桌吃食耀武扬威的暴发户们也不见了,只有几个看起来寻常模样的食客在吃东西,而那个曾与他们搭话过的穷酸小子,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酒还是那壶薄酒,花生米倒换了新的一盘。
李玄慈懒怠理会任何人,衣袖未卷,却不显拖沓,就这样随意地伸手捻了碗边,长指托起,送至唇边,微微抬头一抿,放下时唇角未溢出一点水痕。
他的动作极简单流畅,却又透着股品不够的风仪神韵。
暗里有目光轻轻粘上后背,李玄慈垂眸,随即仰头饮茶,丝毫不在意身后的视线。
等到饭食都快用尽了,一个影子搭上了桌子的边缘,李玄慈微微斜睨过去,便看见了一张笑着的脸。
“小哥,可否介意与我同桌?”是之前那个与他们交谈过的穷酸食客。
李玄慈却未回答,停了箸,慢条斯理地将杯中茶饮尽,还未答话,却听见楼梯上传来声响。
咚咚咚咚咚!
十六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跟个熟柿子落地一样扑通扑通响动不断,直到了桌前才停。
“你都吃光了?”
看到满桌被吃得差不多了的吃食,十六两条眉毛轻轻挑起,圆眼睛里赤裸裸地写着“你吃独食”的控诉。
李玄慈看着十六满头松散的发,还有些绯红的脸颊,眼神里涌出点笑意,从怀中又掏了块金子,往木鳖口中一丢,吩咐伙计道:“再拿些吃的来。”
十六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
李玄慈又替自己斟了杯茶,十六看着他指尖微拢,端茶入口的倜傥模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方才,他似乎也是用这指将她..........
十六脸一下涨得和秋柿子一般,眼神也移了开来,到处乱瞟,这才注意到了一旁还在站着的人。
见她望了过来,那人好脾气地笑了下,不介意二人这么久的冷待,又问了一遍,“二位能否与我搭个桌呢?”
十六眼神凝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点了头,于是那人便顺杆爬,坐了下来。
“我叫时郎,二位肯定是才来这的吧,想来定有许多地方不适应,若有什么地方还不清楚,尽可以问我。”那人倒热情得很。
“方才听你说起,这地方,没宝物便是寸步难行。可我看很多人似乎颇为阔绰,这里也不像能耕种的样子,铺子也全是由那傀儡劳作,那究竟以何为生呢?”
“既无农耕,也无人与人之间的商贸,钱财总不能从地里冒出来吧。”
那人听了后,却苦笑了下,指了指下面,说道:“你说对了,就是从这地里冒出来的。”
十六对外一直是那副正经模样,听了这样荒谬的话,也半点没有不信或不屑的模样,反而更为认真地看着时郎,等待着下文。
时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也瞧见了,这里周围全是荒原,只有这片是绿洲,而这下面,便藏着无数的宝藏。”
“平日里,大家便是在寻找这些宝藏,谁挖得多,谁便能换来锦衣玉食,谁要是找不着,便只能等着饿死。”
十六问道:“便没有人试着离开这里吗?”
“这周围荒原少说千里,哪里走得出去,与其千辛万苦却渴死饿死、曝尸荒原,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老老实实?”李玄慈抬眸,眼中含的一点轻讽如刃,“未见得吧。”
时郎悄悄瞧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忌惮,随即放低了声音,“自然也是有门道的。”
他往那木鳖瞥去一眼,继续说道:“瞧见那木鳖了吗,这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是从这大大小小的木鳖那换的,若是想要找宝物,自然也要求它。”
他随即将自己的袖口挽起,露出手臂,只见上面有诡异的凸起,细细数道褶皱,形成了古怪的、近似人脸的模样,仿佛埋了一颗小小的心脏在里面,隔着皮肤在扑通扑通跳动一般。
“这便是鳖宝。”他一脸小心地朝着那古怪的东西说道,“这里的每个人,若想得到财宝,便会去绿洲外的水潭,潜进水底去找一种黑珍珠,把手臂割开再埋一枚进去,便会长出这个东西。”
“它能指引人找到地下的宝藏,不过鳖宝在不同人身上效力自然也不同,像我这颗.......”他看了眼自己寒酸的衣着,苦笑了下,“便不那么奏效。”
“所以,你想与我们这两个新来的搭伙,若是我们之中有人种下奏效的鳖宝,便能翻身了?”十六看向他,问道。
“是。”时郎说道,“也不是。”
“我愿当你们在这里的向导,也不求你们分我宝物,还可以告诉你们更多关于这里的秘密。”
他刻意停了下来,瞧向十六二人,话语里未尽之意,如饵一样垂在咫尺之间的空中。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不是素来冷傲的李玄慈,反而是一直看起来好说话好糊弄的十六先站了起来。
十六端起对外人素来擅长的正经脸色,仿佛不懂他言外之意一般对他说:“你既没有想好,那便想好了再开口。”
然后转向伙计,说了声:“吃食送上楼来。”
便拉了李玄慈要离席,后者眼中轻燃过笑意,随着她拉着袖口,拖着他自己上了楼。




洞仙歌 一百四十九、故纵
二人重又进了屋,十六转眸向李玄慈,问道:“你怎么看?”
李玄慈并未直接回答,反倒笑睨了她一眼,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却又微含戏谑,“我如何想,要看你打算何时上钩。”
十六听了这话并不恼,反而抿嘴一笑,坐到桌前给自己斟茶,足足喝完一杯,才接着说道:“那人明显藏一半露一半,我们刚露面时便主动出言,又等到现在,如今还想欲擒故纵,那便再晾他一会儿。”
总得从他口中逼出些实话,再决定合作与否吧。
十六又斟了杯茶,她睡得口渴极了,如今半点不通风雅,完全是牛饮水一般汩汩往嘴里咽,直喝得剩下最后一点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刚满足地叹了口气,指尖一热,轻微一错,手上的瓷杯便被接了过去。
“上楼之前,你便存着这个主意了吧。”李玄慈仰头将杯中剩下的浅浅一口茶饮尽,唇正好拂过方才她碰过的地方,放下杯子时,一点水痕隐约可见留在唇角。
只一个动作,之前被刻意压抑下去的那些古怪的绮思,现在如同深水里鱼儿吐出的泡泡一样咕噜咕噜往上浮。
十六愣愣瞧了会儿他唇角上的水痕,突然移开了视线,轻轻咳了下,欲盖弥彰地问道:“我可不算胡搅蛮缠。”
李玄慈撩袍落座,将茶杯放了回去,说道:“你自然与那寻常蠢货不同。”
十六却暗暗白了他一眼,小声抢白道:“是蠢得非同寻常吧。”
不待李玄慈回应,她便正色说道:“他身上衣衫洗得发白,可看得出原来是好料子,还干净得很。他那头巾如此皱,便是因为洗得太频繁了。周围也有一样衣着寒酸的,可大多都十分随便。”
李玄慈指尖轻捻着茶杯杯缘,应道:“这地方什么都靠财宝,养成了人的惰性也属寻常,事事只想着找到宝物去换,便不会再动手了。”
“可他分明身处窘境,志却不堕,要么是自己心气高,要么是有人替他打理的,无论哪个,他找我们,都必然有所图。”
“所以你要将他的气焰摁灭了,再同他谈条件。”李玄慈舒展了肩背,半倚上靠背,一双眸子飞柳似刃,轻瞧了十六一眼。
她老实地点点头,正待此时,门外叩叩两声。
饭食来了。
这下什么话头都得先放一边,十六眼角藏着光,去接了那送来的饭食,摆在桌上。
她先夹了个鸡腿,刚要送进口去,却又半路顿了下,油汪汪的赤酱鸡腿就这么停在口边。
李玄慈刚瞧了她一眼,便看见十六耸了耸肩,义无反顾地狠狠咬了一口鸡腿,将好好一个饱满丰腴的腿儿咬得瞬间缺了半边。
“不怕了?”他睨着笑,问道。
十六满嘴都是肉,艰难地咀嚼着,不忘师父从小训大的吃有吃相,等到口中的肉都十分满足地咽了进去,才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连蛊虫都种了,还怕什么,这鸡腿怕我还差不多!何况我人都在这幻境里,都到第叁层了,就没给我吃一顿饱饭过,不管了,吃了再说。”
说完,那鸡腿便已极快的速度逐渐消失在十六的口中,李玄慈瞧着她的吃相,默默给自己斟了杯茶,举杯饮茶,恰好遮掩住自己如柳拂春水般被拨动的眼波。
就这样,稍嫌吵嚷的一夜便如此过去了。
微博:化作满河星
第二日他们下楼时,昨日那时郎竟然又来了,双眼下有淡淡青痕,依然是昨天那身布衫,却多了些褶皱。
十六看在眼里,面上却丝毫未变,仿如毫无芥蒂一般平常地同他打起了招呼。
还未完全靠近,她鼻子便先轻轻皱了下,这股子带着轻苦的味道,是草药的味道,而且怕是守着熬了一夜,才会早上还未散去。
虽说察觉出来,十六却依然一副半点没注意的样子,在他身前晃了一圈,又不急不慌地坐下了,抬头问李玄慈。
“若是要晚上睡被、早上吃饼,咱们还能坚持几日?”
她声音放得轻,李玄慈却只垂眸睨了眼这眼巴巴盘算着能吃几日饼的圆脸蛋,伸出根指头,戳着十六光洁的额头,将她推了些出去。
随即丢了枚细金子给木鳖,让伙计端了不少早食上来。
“吃你的。”李玄慈只说了叁字,便也坐在了一边。
他的神情结合上了满桌热腾腾的吃食,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也十分明显了。
这次,时郎倒没有凑上来,静静在一旁等他们用完了早食,才上前几步,虽仍面带憔悴,眉目却一片明朗。
“昨日你说的话,我想好了,不知二位可还愿意听。”
十六背对着时郎,慢条斯理饮下最后一口稠粥,才说道:“坐。”
时郎坐下后,便开始了比昨日要坦白得多的对话。




洞仙歌 一百五十一、珍珠
时郎坐下后,便开始了比昨日要坦白得多的对话。
“二位想必也自己领教过了,这里,什么都是要靠交换的。”时郎意味深长地说道。
十六眼神轻轻向木鳖一点,再看向自个儿面前满桌的碗盘,轻轻点了下头,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可时郎却深深看向她,重复道:“我的意思是,什么,都能交换。”
“衣食住行,不过是最最基本的罢了,便是你心中最隐秘的欲望,只要能出得起价,都能实现。”
说到这里,时郎的眼睛里划过一点光,如同金子在沙粒里偶现的光芒,引得人更为遐想。
“当然,这些要求自然就不是与这随处可见的木鳖换了,据说从绿洲外面,渡过那汪潭朝最深处走,就能瞧见这座绿洲真正的主人了,到时候,只要出得起它开出的价格,什么,都能够换到。”
听完这话,十六微微侧眸,隐秘地与李玄慈交换了个眼神,只见他仍是一脸淡漠,仿佛丝毫不为时郎说的话而动,于是十六也平下心来。
瞧见二人的神色,时郎也露了个爽快的笑,挑明道:“我瞧得出,二位定不是如我等这般甘心耽于此地的池中鱼,所以我与二位谋的也不是这穿衣吃饭的鸡零狗碎。”
“你们对我有所戒备也是当然的,既是我找上门来,自然该我先交底。我便直说了吧,我不知道你们要求的是什么样的通天途,可我愿俯身作梯,只求你们二人能帮我找回我的家人。”
“家人?”十六眼神微微一动,看向他问道。
“是我的弟弟。”时郎垂着眼,说道:“他性子倔,又好强,一心钻进要和这绿洲主人交易的牛角尖里,我怎么劝也不听,前些日子甚至离了家,我真怕他心急之下走偏了道,到时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更何况,再找不回他,我母亲………”
“你母亲便有可能见不着最后一面了?”十六接了话过去。
时郎惊讶地抬头,有些困惑地望着她,十六轻叹了一声,道:“你身上药味和眼下青痕,一看便知是熬药守夜了,我还闻到酸枣仁和首乌藤的味道,这几味药材性温安神却难治根痛疾,不是用来将养不要紧的小病,就是病入膏肓后服下止痛安眠。”
“你弟弟先是心急出走,你如今又这般急着找他,想来怕是你母亲情况不妙吧。”
时郎随着十六的推论,先是一愣,随即叹服,“二位果然厉害,正是如此。”
“我母亲身体日益差了,弟弟便将指望放在了那个传说上,想要去找绿洲主人换我母亲的命,跟中了邪一样,让我放心不下,可我越是劝,他反而越是钻牛角尖,最后干脆出走,再也不见踪影了。”
“眼看着我母亲怕是撑不了几日了,他再不回来,说不定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所以才想与你们合作。”
“合作?”李玄慈抬了眸,眼中溢了点锐气,“怕是利用吧。”
十六接了话头,“你先故弄玄虚这样久,方才又将这交换之事说得神乎其神,不就是为了把关键落在你弟弟身上吗?”
“这样一来,你弟弟就成了那鱼饵,但凡我们想钓到背后这条大鱼,都得先找着他,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十六说完,时郎脸上倒是一片坦然之色,“我那点打算,自然瞒不过、也不打算瞒你们。二位虽注定不融于碌碌,但到底不占地利,与其同那铜臭宵小周旋,至少你们如今清楚我所求为何,有求之人,反而是最好驱使的。”
这话似直藏曲,十六眼神深了些,有点意思。
她继续抛了饵,“既要找人,你总得给些头绪,不能光我们种树,你等着乘凉吧。”
“这个自然。”时郎听出这是松了口的意思,说道:“他是趁我不在时出走的,听我母亲说,他去的方向,正通向绿洲外的水潭。”
“他原来年纪小,我便没有让他种那鳖宝,此次离家,我觉着,他大概是打着种鳖宝的主意。”
“这鳖宝能种下,便也能挖出来,只是既已种下,又以血身饲喂,若是要再生生从肉里挖出来,是要吃大苦头的,所以即便知道有这办法,也没多少人愿意试。我就怕我那弟弟行了这偏门之道,种了挖、挖了种,就为找出能与那绿洲主人交换的鳖宝。”
“我母亲离不开我照顾,所以我也不能一直在外找他,但他偶尔会悄悄丢些财宝进院子里,其中便有这枚珍珠。”
他从怀中掏了一枚圆珠出来,看上去灰扑扑的,黯淡无光,除了生得大些,并没有什么特别。
十六接过了那枚珍珠,在手中细瞧着,耳朵里还分神听着时郎的话,“这珍珠我原来也以为不过寻常,只当是弟弟给的,便了起来。可有一回,它突然发热,追出去一看,院子里已多了新的财物,这才发觉,这东西大概与我弟弟有所感应,凡他靠近,便会有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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