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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迷
“莫儿,你出来!乖乖过来,我就不追究今天的事。”展渊没回答风无痕的话,只希望他的莫儿能顾着往日的情,不要抛弃他才好。
马车里的人影晃了晃,给了展渊一丝希望,却没再有动作。风无痕突然一剑劈来,展渊急时没带武器,匆匆避开,可还是被逼着翻身下马,他也不甘示弱,折了根树枝就开始应付无痕的进攻,可是他很担心车里的妹妹,一个不专心就被无痕追到了山崖的角落,他左右的路都被他湛的剑术堵死,不得已只好使出全力突出重围。
风无痕等的就是这个,趁他全心应付时,大吼一声:“小姐快走!”车厢里马上闪出一个身影,熟练地赶着马车超过了他们。
展渊在应对的缝隙瞅了一眼,那服饰、侧影、动作,都像极了他的莫儿,而且他深知妹妹从小就不安分,骑马赶车甚至叁脚猫的功夫她都会,情急之下,更加不疑有他。
他死死盯着风无痕说道:“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说完,手臂一挥,直向他的面门,无痕赶紧集中力应付。两人自小师出一门,莫家庄祖上传承下的武功是不能教给外人的,按理说展渊身份特殊,不算是莫家人,不得传习,但老爷对夫人的疼爱连带着对这个拖油瓶也视为己出,让他继承了所有莫氏家学,本就天赋极佳的展渊得到了正统武功密学后,鲜有敌手,无痕能拖他一时半会,可是展渊若动了真格,就不敢保证了。
正当两人酣战,不远处突然传来东西断裂的声音,他们表情一滞,连忙赶到声音发出的地点,可是除了一棵被撞歪的树,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心里一颤,伸头往山下瞧,只看到马车的顶棚险险地挂在一歪脖子树上,下面的树丛上零星散落着马车上的零件。展渊呼吸一窒,不敢相信这就是莫儿驾的那辆车,他没有多想,俯身几个跳跃,踩着突出的树枝一路向下,寻她去了。
崖上的风无痕擦擦冷汗,少主真是心急则乱啊,不过正好给了他时间布置,他也向下跳,在一块不太明显的石块上停下来,拨开茂密的树叶,果然看到那个和他家小姐很相似的农妇就藏在事前挖好的洞穴中,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便轻声安慰了几句。
视线落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风卫上,他道谢道:“兄弟,谢谢了,幸好你接住了,不然真不知怎么给人家交代。”
那个黑衣男子点点头:“不必谢。倒是你,真要这么做?少主看上去气得不轻啊,要是抓到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风无痕苦笑道:“自我回来就料到总有一天会这样,但为了恬儿,我不后悔。”
“那只能祝福你了,你们两人以后亡命天涯,对你来说倒也是件乐事。”
一向严肃的俊脸竟出现了可疑的红晕,无痕干咳了两声,打岔道:“你赶紧回去吧,离开太久小心被怀疑。”
那男子冲他一个抱拳,便闪身消失了。接下来,风无痕交代农妇在原地等着,之后借助几棵小树,跳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他不知又从哪个角落拖出一个物体,那是一个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的女尸,身形很像小姐,无痕掏出她的衣服为女尸穿上,又撕得破破烂烂,再把农妇带走的包袱往旁边一扔。
反复检查了几遍,确定没什么破绽才从里衣拿出个致的冰蓝陶瓷镯子,依照工匠师傅交代的方法给她戴上,又掰了两下,果然不能摘下来了。他环视四周,展渊和风卫们能找到这里至少要等到天亮了,而到时他们已经走远了。
他拉上农妇返回莫家庄大门,果然小姐在地道里等着他们。叁人趁护卫都在外面找人,跳上早准备好的马车,大摇大摆地从前门驶下山。
送走了农妇,他们在一家客栈小歇,虽然后有追兵,但风无痕满脸兴奋,几个月的努力终于见效了,想到恬恬妹妹以后会一直跟他在一起,心里就暖暖的。
不过他的情绪似乎没有感染到身旁沉默许久的女子,她依旧喝着茶,微抖的手指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风无痕察觉到了,他放下她的茶杯,裹紧她发凉的双手,“还在害怕吗?我们到了枣庄就休息一下吧。”
少女不自然地抽出手,捂着肚子道:“我好像??真是让虾米买什么就来什么,我走的时候应该是忘了拿棉布了。”
无痕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眼下她一个女孩家不方便出门,虽然有点不放心,但只能他一个大男人亲自出马了。他临走前交代小二弄一碗黑糖水,便急匆匆地赶往惠女店。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表情沉重地掏出早就写好的信放在桌上,然后悄悄从客栈后面溜走,她绕到马房,牵走了来时的那匹马,飞奔而去。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楔子(下)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楔子(下)
夜色降临,半山腰上火影重重,莫家出动了所有人员极力搜寻小姐的踪影。风卫看少主已经在寒冬里站了多个时辰,上前劝道:“少主,小姐交给我们吧,天冷,您去歇会吧。”
展渊不说话只摇摇手,继续在马车坠落的地方来回踱步,查看有没有遗漏掉的可疑之处。他举着火把趴在地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连忙一个纵身往下跳,果然在短暂的坠落后,脚下踩到了一块平地。
他照亮了四周,发现杂草边有一块黑影,他的背后瞬间凉了,跌跌撞撞地扑到那阴影前,顿时心像是被攥紧了般难以呼吸,紧随而来的风卫递过火把,照亮了女尸的脸,可惜面上一片模糊,肉都被啃去了,实在难以辨认。
但从身材、衣物和随身物品来看,应该是小姐没错。展渊半天没动弹,过了良久才发了疯似的抱住尸体,久久紧搂着不让别人碰。他就这么跪在地上,风卫们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不相信早上还跟他吻着告别的人,到了晚上就成了具冷冰冰的尸体。一个白天不在,回来竟成了生离死别。
“莫儿,我不再逼你了可好?你醒来,跟哥哥说说话??”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核桃酥,不尝尝吗?”
“你说过永远在我身边的,你忘了吗?”
风卫们在一旁不忍心地别过脸,他们从小跟少主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只可惜一直待他们极好的小姐,庄主的妹妹去了,少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展渊喃喃低语了一阵,握紧她冷凉的小手,反复摩挲:“你最怕冷了,我帮你捂捂好不好??”
手指停留在他送给她的冰蓝镯子上,细细摸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放到眼前观察起来。他把镯子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并没有找到那个看似装饰其实是开关的小机关,他按了按那个突出的图案,镯子并没有打开。他眯了眯眼,心中顿时有了数。
“风无痕呢?”
“回少主,除了傍晚看见他驾车,属下并未见到他。”
“给我找!一定要把他捉回来,半死的也无所谓!”
“是!”
“注意别伤到了莫儿,一定要让她毫发无损。”
“这??属下不知??”
展渊没回答他们的疑问,硬生生地从尸体手腕上掰断那镯子,阴戾地自言自语道:“好你个莫恬,跟我玩,你还差得远。今天的事,你会后悔的。”说完,看也不看众人,飞身直上,留下面面相觑的风卫。
这具女尸怎么办?少主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带回庄里,只能草草埋了。
本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进门只看到红糖水,却不见伊人,风无痕有点懵了,他以为恬恬去了茅房,可是桌面上的一封信给了他不祥的预感。
他放下棉布,颤抖着双手展开那封信,快速扫了一遍。他大骂一声“该死!”便冲到马房,果然,莫家那匹马不见了。顾不得其他,他随便牵了一匹,又抓来小二询问跟他一起来的姑娘往哪个方向去了,才一路飞奔,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她。
到了下一个驿站,他发现恬恬已经换了马,在众多马匹交杂的地方,店伙计没能说清楚一个女孩家往哪个岔路去了。风无痕在五六条岔路上犹豫了一会,跟着直觉选了一条追上去。
她一路颠簸,又要躲着无痕,又怕哥哥发现了派人来追她,一路上水都不敢喝,到了驿站换了马,又搭乘了好心农夫的货物车,反复改了路线,才渐渐放下心来。
现在已经距离客栈两百里,离莫家庄九百里,这个距离,他们应该是追不上了。
她掂了掂怀里的银子,打定主意要省着点花。原本她和无痕计划一直北上,在朝凤国和黑山国之间找个小镇子住下,但她心里还有另一套打算。她卖掉了马匹,用眼泪和“夫君去世”的老套谎言混进了一个商旅队,一路南下,又朝着莫家庄的方向走去。
在商人们一路走一路做买卖的行程下,她在逃跑后的第七日到了莫山南边的一个大市坊,唤做君临城,据说一百多年前当权女皇在内忧外患时亲临此城指导作战,才有了今天安定的朝凤国。
她的算盘是,哥哥和无痕应该不会料到她会朝相反的地方走,而且大隐隐于市,虽然这人多口杂,说不定还更安全些。她不敢住客栈,想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打个杂工赚点银子。这一路奔波,被人坑蒙拐骗,带出的银子差不多用光了。
风无痕寻人无果,只好先回客栈再做打算。待他冷静地坐在房间里,才意识到,她原本就没想和自己双宿双飞,真是被她甩得彻底!天下这么大,到哪去找人?自己势单力薄,不若莫家庄??恬恬一个女孩子,没单独出过远门,一旦落单,肯定会被展渊找到。然而眼下,虽然最不乐见的,就是她再次回到那个魔窟,可也比现在不见人影强。
无痕决定在暗处观察莫家庄的动静,其余的事情另作打算。
他马上好东西,环视一圈,视线落在那封信上,他双手握拳,赌气不带走它,可到了门口转念一想,又折回来迭起信贴身放着,明明恨极了她信上的每一句话,却依然无可奈何地好。只要和她有关的,他都会细心保存,这个习惯持续了他遇到她后的十多年。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一这是什么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一 这是什么店?
莫恬坐在厨房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再一次思考最合适的容身之所。这几天,只要一有空闲,她便离开这家小酒馆,在繁华的集市上寻找中意的藏身之处。也不是说这个名叫“醉仙酒家”的地方不好,而是自己一不会厨艺,二不会算账,店老板看她可怜才留她做个小跑堂。
可是这种活一般都是男子做,虽然朝凤国无所谓谁尊谁卑,但她面上薄,怎么都抹不开脸面,招呼客人声音比蚊子还细,扭扭捏捏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店老板无奈之下,准她做了传菜小工,本做得好好的,却不知为何,来酒家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要求也愈加刁钻,冲着她的言语也开始放肆起来,莫恬隐约明白是自己的原因。
店主的胖老婆见状,羡慕中掺杂着嫉妒,说话指桑骂槐,酸里酸气,店主人老实憨厚,不好意思反驳夫人。这些都让莫恬生了离去的念头。此番离家,本就要低调,酒家人多口杂,指不定哪天,风卫们在这里喝酒就碰到她了。所以,这抛头露面的事也做不得了。
她拍拍襦裙上的馒头屑,心绪不宁地在大街上晃悠,转眼太阳就落山了,街上反倒更热闹了,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吆喝声一片,她想起小时候哥哥总是拿着红彤彤的诱人山楂糖骗她多叫几声“好哥哥”来听,那时候他们还是很亲密且关系正常的兄妹??
离了他,莫恬都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只是那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还天天嚷着生孩子,让她不得不逃。
晃神间,她感觉周围的气氛变了。抬头一看,眼前的房子不像周围其他的,石料构造皆不俗,可又不会气势逼人,比起莫家庄真是丝毫不逊色,门匾上张牙舞爪地写着“风雨欲来堂”──瞧不出是什么样的店家。
倒是看到无论老少,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向里涌,她心下好奇,也想进去瞧瞧。可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破衣裳,不仅跟那些花姑娘比起来寒酸许多,还和这豪华却不张扬的建筑不相配。
她犹豫了一会,正想打退堂鼓,两个眼尖的男子主动上前打招呼:“这位姑娘可是第一次来?不必拘谨,拂柳和红桃会好好招待姑娘的。”
莫恬心里暗揣:两个大男人,为啥取这么女气的名字?再看看他们的打扮,竟是脂粉尽施,香肩微露,看惯了哥哥和风无痕以及众多风卫,猛地一见这么阴柔的男子,她还有些不适应。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被挽着的胳膊,不想和他们有任何干系。两人脸上也不见难堪之色,在前面给她指引方向。举止之间突然没了轻佻之意,反而落落大方,像招呼熟人一般。
莫恬不好意思回了人家的好意,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不知道这地方是做什么的?虽说在家里吃穿用度皆是上等货,可哥哥总会限制她外出,所以没见过大世面;又怕一来二往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便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轻易多说一句话,怕被人耻笑。
两个男子带她在一垂花门前停下,说道:“再往里就是我们风雨欲来堂的大堂,平日里有什么重要的活动,都是在这举行的。”莫恬望去,只见堂中摆着几桌散席,每桌皆有男有女,他们只是饮酒吃菜,倒没什么不妥。
他们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游廊外尽是梅花,在雪地里红艳艳得格外好看。走了一阵,便进入大厅,正中间是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就看见楼上楼下都是小间,每间房都大门紧闭,不知里面有些什么名堂。
台矶之上,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男子,一见有人来了,便笑脸迎上:“这位姑娘好面生,是头客?可有喜欢的?”
莫恬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所说的“有喜欢的”指的是什么,她诧异地看向拂柳、红桃,两人便知她肯定不清楚店里的规矩,像这种深居闺中的女子,他们见得多了,也正是这种不通晓感情的保守女子的银子才最是好赚。
拂柳柔柔地笑道:“拂柳便给姑娘介绍几个吧。您可看到这壁上的画像?这几位可都是我们店这个月最受欢迎的,从东向西就是排名。这名列第一的少爷,已经连续好几个月待在这个位置了。”
莫恬向上望去,果然这个叫“星灿”的男人眉清目秀,双眼含情,她都可以想象出,如果与他对视该是怎样的心醉。拂柳和红桃笑嘻嘻地看着莫恬愣愣的表情,果然每个客人都是这个样子呢,女人,真就是差不多的。
“姑娘如果喜欢,我可以把少爷喊来,你们坐下好好聊聊。”说完,便要引着她向隔间走去。
“等等!”莫恬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风无痕曾经说过,山下的青楼便是如此,只要与头牌小坐,就很难再脱身,银子会哗哗流水般花出去。莫恬现在可不是有钱人,她还忙着找新的活。
“这??我没有钱??”
拂柳丝毫不介意地掩嘴笑道:“瞧姑娘说的,您第一次来,哪有让您破的理。第一次见面,先聊聊试试看,看看感觉如何。如果不喜欢星灿少爷,我们这还有其他的少爷,都是很体贴人的。比方说这流华少爷、唐飞少爷??”
长期待在风月场所的人,哪有不会看人的。虽然这年轻女子身上衣服不值钱,可是那举止,那气质,岂是普通人家女子能有的。想必是没跟家里打招呼,自己好奇来尝尝鲜的。只要把她困在这,还怕家里不送银子来?
“我是说真的,我没有银子,我是来??找活干的??”莫恬已经窘得快钻到地下了。
“这??我们不缺人啊,而且姑娘是女子,如何能??”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上门快活的见多了,讨活的还是头一回看到,饶是待客经验再丰富,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哥行行好,带我见你们店主行吗?我什么都做得来的??”莫恬不傻,经过他们的介绍,她已经知道风雨欲来堂就是类似青楼的存在,只是里面的风月女子换成了男子。
哥哥和风无痕真是的,有这么个好地方也不告诉她。
莫恬脑子转得快,来此处的多为女子,哥哥和风无痕即便去茶馆、青楼找人,也肯定想不到在这里寻她,只要能在这安顿下来,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还是拂柳反应快:“不是我们不肯帮,实在是因为店主他??”
“什么事这么吵?客人都不高兴了。”拂柳赶紧把“去外地做生意”的话咽到肚子里,乖乖闭了嘴,站到一边不说话。
莫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白衣男子握着把扇子站在扶梯旁,秀眉微蹙,眼神薄怒,好看的红唇凝成一条线,他不耐烦地摇摇扇子,问道:“拂柳红桃,你们不好好伺候客人,在吵什么?”
莫恬见拂柳红桃龟缩到一旁,心知这人说话有分量,忙抢先道:“我有急事,想见见掌柜的。”
“哦──?”那男子拉长了声音,“想见店主?店主为何要见你?”
莫恬故作一副真情实意的老实模样:“小女子乃店主老乡,她娘亲让我给店主捎一句话,是有关家中田产的……”她故意打量了一下四周:“老太太平日待我不薄,我只希望能将话平安带到。”
眼下最重要的,是搏得和店主独处的机会。
那男子眉头皱了皱,上下打量着莫恬,莫恬怕他不信,忙补充道:“是真的,他家里那七亩二分地恐怕被人盯上了,老太太不敢找别人,只信任自己的儿子。”
男子嘴角抽了抽:“胆子倒不小??你先跟我来吧。”
莫恬道了谢,便跟在白衣人的后面,看着他走动时露出的白皙脚后跟微微出神,他是哪位少爷?
这一切,都被二楼拐角处的一位男子看在眼里,他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眼神紧盯着娇小的莫恬。片刻,他冷哼一声,朝着叁楼的中堂走去。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请你收留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二 请你留我
莫恬紧张地看着白衣男子转着茶杯,他不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反复强调她的来意。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后,他才缓缓地开口:“我从来不知道,我老家还有活人?”
莫恬瞬间起了冷汗,怎么偏偏撞到了正主头上?他明明穿得花枝招展,竟然是管事的。她不是不懂世间险恶,为保全自己,她悄悄挪步到门边,只待一个不对劲就赶紧跑路。
“掌柜的,我想在这找个活干。”
“哦?名字?”
“恬??田七。”这是她一路行骗时使用的名字,还有些不太习惯,经常说漏嘴。
“田七?怎么会取这个名?”
“家父姓田,小女子生于初七,所以叫田七。”谎话果然是越说越溜,多说几次,连莫恬都要信以为真了。
“我还以为令尊家里开药铺呢。本人也略懂些药理,还以为能切磋切磋。”
莫恬又一阵冷汗:想必他怀疑自己了吧。她赶紧作低头顺眉状,小媳妇般说着:“小女子本是朝凤国与黑山国相邻处的田庄人,家母早年病逝,家父是小本生意人。自小随父亲在莫山脚下住过一段日子。后来许了人家,原以为可以安稳过一生,谁知结婚后,才发现夫君嗜赌成性,不到一年,家产都被他挥霍光了,怎么劝都不听。再加上家父重病需要银子,日子更是困难。不到两月,父亲归西,他就说要把我卖掉用来抵债。小女子誓死不从,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才逃了出来。可无奈身无一物,只好随商队流浪,四处讨口饭吃。来到君临城后,想要在这安定下来,所以希望找到个避身之处,工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房内一片沉寂,对面的男子似乎在考虑她的话的真实性,气氛很尴尬,寂静到莫恬不知所措,刚想打退堂鼓,他才懒洋洋地说道:“我们这可不留无用之人,施舍是寺庙才会做的事。你也看到了,这是供女人们娱乐的地方,要是再招进来一个女伙计,恐怕客人们会不高兴的。”他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看也不看她。
“可是我刚刚就看到前堂坐着个女子。”
“她是账房,管账管得滴水不漏,你会算账吗?”
“??不会??”
“会也没用,我们已经有人了。会做菜吗?”
“拿手阳春面??”
“会伺候人吗?”
莫恬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女子口味多变,我们要尽一切办法迎合她们的需求。”
莫恬想到两个女子在床上那个那个的事,猛地摇头。
“你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来这白吃白喝,我还得给工钱!”他终于舍得抬起眼睛正视她了。
“我会功夫,能做打手!”
“店里已经有专门的打手了,能耐不逊于当今武状元。”
“我力气大,能扛东西!”
“我们这又不是镖局铁铺,用不着多大力气,只需要懂得讨好客人就行了。”
“我??我??”莫恬以为学了一身才艺,到这里竟一无是处。
“姑娘还是另寻他家吧,很抱歉不能留你。”他说完抬脚就要出门。
莫恬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面子,赶紧耍无赖跪般趴在地上,抱紧他的小腿,“公子就当可怜我吧,要是被抓回去,我这辈子就毁了,他会把我打死的。公子求你了??”
男人没想到表面文静的女子突然变成了泼皮赖妇,他尴尬地抽脚,却被她抱得死死的,一时间竟也不知应该绝情地踢开她还是答应她。
正当为难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艳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不明所以地扫了一眼屋里的场景,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莫恬只听见环佩叮咚,闻见兰麝馥郁,她顺着脚向上看,只见外衫边露出一对红鸳凤嘴,最外层是白纱挑线镶边底,再上面是藕丝对衿衫,耳边是金镶紫瑛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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