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迷
再往上看,这个人竟生得个貌比潘安的皮相,清冷冷地杏子眼,娇嫩嫩的樱桃嘴,直隆隆琼瑶鼻,眼下那颗泪痣也平添了许多风情。莫恬微微张开嘴,呆呆地看了许久,半天没反应出这人是男是女。直到他开口说话,才知道这妖孽版的物体竟是个男人。
“掌柜的,不是说了不让鲍家的叁老婆再进门了吗?她真是烦人得紧,甩都甩不掉。还满嘴喷粪,行为粗鄙,我是不会再接待她了。”说完径直走到茶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这期间仿佛莫恬不存在,竟是一个正眼都没给她,骄傲得像只花孔雀。
“我的小少爷,我也没办法啊,客人要来,我也拦不住啊。看在她是个有钱的主,莲生你就多担当些,这个月的俸银多给你加些就是了。”一直口气不善的店主像是换了个人,他换上一副谄媚的脸,和和气气地好生安慰着。
腿上一使劲,看向莫恬的眼神又恢复了原先的凶恶,他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一边凉快去,别坐在地上碍眼。
“哼,谁稀罕每个月那点银子。这等下作的妇人就应该两棍子打出去,让她还敢仗着夫家富有就在这胡作非为!掌柜的,我手下的银月都被她抓出血痕子了,还是在脸上,你让人家以后怎么接客?”
“好好好,以后她来了,我去守场,有人盯着她应该不会那么放肆,银月那边我也会派人打点的。莲生你就帮帮忙,我孤家寡人的开这么大的店,很是辛苦。想当初我接手??”
“行了,别扯那点陈年往事了,我都听腻了。我也没别的事了,李宰相的宝贝闺女还在等我,我先去了。”说完莲步轻移便要离开,走到门口却突然回头问道:“地上这脏兮兮的东西是什么?”
莫恬刚想还口说我不是东西,店主便嫌弃地踢踢腿答道:“没什么,就是个小叫花子想在这找口饭吃。”
莫恬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心里想再低声下气地哀求他,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从小便有爹爹娘亲宠着,即使他们去了,哥哥也断不会让人欺负她,更没有人敢说她是个小叫花。
但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想要不被束缚,想要自由,就必须付出代价。莫恬强忍着泪水,犹豫着应该再求求掌柜的,还是明天另找栖身之地。
“嗯??正好我缺个小厮,先让她顶着吧。”
“可是她是女子,怎么能??”
“其他那些我瞧着都笨手笨脚,这个倒还顺眼点,这就样吧。晚些时候让她来我房里一趟,我吩咐些事情。我先走了,客人该等得不耐烦了。”一阵香风吹过,他便从门口消失了。
莫恬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一个很娘气的男人到最后竟然帮了她,不知道这人什么身份,有这么大的魄力,连店主都要听他的。
“算你运气好,莲生看上你了。以后多跟下面人学学,看看人家怎么服侍这里的少爷的,规矩也多注意一下。你是女子,就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了,凡事顺着他就好了。”
莫恬连忙点头,又被迫听他絮叨了半天风雨欲来堂创建初期的不易和光辉历史,她听得两眼发直,饿得腿软,也看不出他有停止的意思。直到亥时,他才放人。
莫恬拖着虚软的双腿往外走,无比怀念晚膳时的馒头,看来馒头渣渣也不能浪,以后一定要一粒不剩全吃掉才好。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时候,莫恬也不敢随意走动。她知道自己是开了后门进来的,本能心虚,不敢随意找人搭话。可是刚才掌柜说,公子们都在接待客人,还没到休息时间,这时去找莲生很不合适。
莫恬只能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发呆打发时间。人只要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想到哥哥,想到无痕,不知道他们要怎么生气呢。
挨到了时辰,她站在后院里,才想起店主没有指明,那个叫莲生的住在哪,这么大的地方,她要上哪找?
无奈之下,她拦了个端茶送水的小厮问路,对方可能以为她是某个恩客,脸上摆出一副“我都知道的”的表情给她指了路。莫恬无力争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东面去了。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三新人初来乍到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叁 新人初来乍到
莫恬东拐西拐才找到莲生的住处,她看屋里烛火幢幢,深吸了一口气,便敲门进去。屋内家具布置得非常简单,在明晃晃的烛光下,显得房间有点空,和那个华丽的男子一点不像。
她突然有种走错房间的感觉,她小声地喊了声:“莲生公子?”
坐在铜镜前卸妆的男人转过头来,瞄了她一眼,她又是一惊,虽然能看出和之前浓妆艳抹的是同一个人,现在的气质却明显不同,他的面容依然俊朗姣好,只是祛除了铅华,一张俊脸白白净净反倒有些英气。
同一天内,莫恬第二次傻呆呆地说不出话。莲生嗤笑了一声:“姑娘还要看多久?”这种反应他司空见惯,哪个女子见了他不是这副失神的样子。
“公子你长得真好看!”可惜还是有点娘。后半句被她吞进肚子里,只挑好听的讲。
莲生显然很受用的样子,他一挑眉问道“叫什么?”
“田七。”
“哦,七丫头。明天开始就在我手下做事。店里的规矩很多,我懒得和你细说。明早来了去找银月,他会告诉你在这做事的规矩。”说完便一字不发,拿出小银刀专注修理眉毛。屋里烛光暗,莫恬并没发现,莲生正借着铜镜悄悄观察着自己。
应该道谢,如果不是他,掌柜肯定不会留她。
“那个,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被赶走了。”
莲生并没有搭话,莫恬站了一会,才知道他下了逐客令,正要迈脚出门,身后又转来懒洋洋的声音:“站住,回来。”
莫恬不由自主地照着他的命令做,她不明白,为什么男子会有如此蛊惑性的声音,让人无法反抗。
莲生回过头,慢慢朝她走来。当两人挨得足够近时,她清楚地看到他水泱泱的眸子,竟又开始发呆——这个男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莲生骨节分明的长指附上她的额间,替她把散乱的碎散毛发都拨到耳朵后边去,语气颇为嫌弃地说:“风雨欲来堂是体面的地方,特别注重穿衣打扮。明天来了别忘了把自己拾掇好,弄得像个小乞丐,你这个样子传出去要被笑话??”
莫恬很长时间不注重仪表了,在酒馆干活,她故意邋遢了些,以引起老板娘的嫉恨和客人的注意。
碎毛发被拨弄到耳后,一张面若香桃,娇如秋月的白嫩脸庞映入莲生眼帘,清澈的眼神像小兔子一样怯生生地望着他。莲生顿了顿,搁在她耳边的手迟疑了一下,忽然大掌一挥,又揉乱了刚刚整理好的头发,“算了,想必你的手艺不好,以后我帮你打扮就好。回去吧。”
莫恬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他不爱说话,心思反复无常。她退出房门,路过前堂,依稀能听见隔间内男男女女嬉笑怒骂的声音。她摇摇头,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一想到安身第一,便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在这里安顿下来。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莫恬便带着她瘪瘪的小包袱,在店主老婆掩盖不住的喜气下,离开了留她七天的小酒楼。
她心里高兴,移着欢快的步子再一次来到了风雨欲来堂。这回,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人只管下命令,不教人怎么做的作风,她主动找人问了银月的去处,顺着回廊来到了这房子的后院。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店里没什么人,她饶了好大一个圈,才在膳房处看到一个人影。她走上前,见那男子右脸颊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想起莲生抱怨的,便笃定他肯定是银月了。
银月年纪很小,可能也就十四出头,脸上还一团孩气,但是相貌胚子却是很好的,相信长大了、长开了,一定能迷死不少小姑娘。莫恬自报了家门,银月眼神一亮,很热情地跟她聊天。一来二去,她也弄清楚了店里的规矩。
在君临城里,从事这种行业的店面其实不止风雨欲来堂一家,一个街区外还有一家,其余的零零散散分落在城里各地,相互不影响,各自掌管着那个地区的客源。
在这种店里,负责接客的被称为少爷或者公子,而他们这些打下手的称为小工。每个小工都要负责服侍自己的公子,等小工年纪大了,公子们就可以根据他们的姿色和本领,向掌柜推荐成为少爷的人选。偶尔公子们在接客时,他们也会在一旁端茶倒酒唱小曲的,只图露个脸,若是得了客人的欢心,晋升的机会就要大得多。
虽说到了傍晚生意才多起来,但店里的工作时间达到九个时辰,所有公子都按照资历和本事被分成早部、午部和晚部。
早部的人一般是刚从小工升到少爷的新人,客人少的时候他们依旧负责打扫大堂、前院和后院,有时还要出门置办些店里需要的杂物,工作跟小工差不多;客人多时便陪着喝茶吃饭。
午部的公子主要工作是陪桌。最受欢迎的当然是晚部的少爷们,店里主要入都要靠他们来维持,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哄得客人高兴,肯出银子就行。但到了夜里子时,就必须关门休息,店里不再提供场所和食物。
银月便是早部的人,他升为公子后,莲生身边缺一个小工,所以初来咋到的她,接替了银月的工作。
莫恬奇怪地问:“可是我昨日来,看到过了子时,还有公子领着女子向外走呢。”
银月左右看看四周无人,便小声地告诉她:“我们掌柜下了禁令,在他的风雨欲来堂里,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一律不许女子留宿,也不允许有苟合之事发生。可是你也知道,店里卖的就是男色,男人女人待在房里,总会有些忍不住的事,所以只好在外面找客栈自己解决。姑娘昨晚看见的,就是公子带着客人到外头快活去了。”
莫恬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风月场合里的男子就是大胆,这等话都可以毫不脸红地说出来,饶是有过性经验,她也听得有些面红耳赤。
“呵呵,田七姑娘不用不好意思,做这行工作的不需要避讳,我们都是明面上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叫我‘田七’就好,不用见外。我是来这里干活的,以后还有劳银月公子指点呢。不过……为什么掌柜不许女子留宿呢?一般青楼不都是如此吗?”
“谁知道店主心里存的什么心思。前些年更严厉,只能陪坐陪桌,绝对不能陪睡。但这样的话,公子们就白白少了赚银子的机会,后来大多被竞争对手挖走了,剩下的倒是赞成掌柜的决定,但长期下去,客人得不到满足,就不点酒,店里的各种用便供不起了,无奈之下,店主才做了妥协。也就单单我们这家有这个规矩,其他的店根本不管这些。不过,为了挑起客人的兴致,简单的前戏倒是允许的。”
莫恬不知该说掌柜是保守还是迂腐,既然是个少爷店,为什么不把整套服务做全了?偏偏要把重要的部分删减去,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坚持。
她又想起昨天在墙上看到的画像,便向银月请教。说到这,银月和善的脸上突然有了忿忿不平之色:“那是根据每位公子拿到的银子做的排位,排位每个月都会有变化,只有排在前十位的少爷才有资格被挂在墙上。这么做,一来可以激励公子们,二来可以让新来的顾客有选择的凭据。因为我们这一旦客人选了一位公子,就不可以随意更换,除非客人一定坚持,才可以换一位少爷。咱的莲生公子自从升了晚部,每月都能保住位置,可就是这样,还是被别人叫做‘万年老二’。哼,要不是我们公子挑得很,不轻易接客,头牌的位置哪轮得到星灿,他还不是夜夜都要陪女人睡觉才能勉强保住那个位置。”
莫恬讶然,看来任何地方的竞争都很激烈,这些公子们也着实不容易。正想着,不远处有小工唤银月去陪桌,银月应了声,看看天色,便交代田七把早膳端到莲生公子的房间去。
(此后女主名字使用“田七”)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替你绾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 替你绾发
田七在冷清的后院走着,一路上没见到几个人,心道果真如此,这些公子们肯定不是还在睡就是没回来,相比之下,莲生的生活习惯真是相当好了。
转眼间来到莲生的房门外,她记着银月交代过的,直接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看来他还没起身,田七小心翼翼地放下食盒,正想往外走,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喊她:“银月?过来吧。”
“我是田七。”
田七为了避嫌,主动报了家门,莲生却不在意,叫着她的名字让她进来伺候穿衣。
田七走进里屋,莲生已经坐起来了,她本以为他至少该穿件薄衫,但很明显他是刚起床,一件单衣松松垮垮地从领子处分开,露出他致的锁骨和优美的颈线。田七悄悄咽了口唾沫,她再也不敢说他娘气了,穿上衣服看着瘦弱,可是那结实的肌肉这么大喇喇地裸露在她眼前,证明他不是个绣花枕头。
豆沙色的小茱萸从半开的单衣露出,隐隐约约。她慌了神,不知该上前帮他穿衣还是赶紧退出去非礼勿视。
“还愣着干什么?真是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莲生有点起床气,语气间似乎透着些不耐。
田七抛去那些旖旎的幻想,不断默念“这是工作、这是工作”,赶紧从屏风上拉下外衫,想给他披上。怎奈从没给男人穿衣,两人又靠得那么近,一顿囫囵之后,差点把莲生困在外衫里。
莲生只坐着打哈欠,一动不动地让她摆弄,等了好一会,看她还在身边转悠,外衫穿得乱七八糟,还差点把自己憋死,起床气蹭得冒起来了:“怎么弄这么久,连衣服都不会穿,真是笨死了。”
田七很为难地低头望着他:“我……我不大会穿男子的衣服。”
“我记得你是成过亲的,难道不曾帮你夫君穿过吗?”
“我们成亲没多久,他就夜夜不着家,回来了一身酒气,还不让人靠近清理。再说,我们小户人家穿的哪有公子这么讲究,这些个缎带纽结,真不知该怎么摆弄。”田七已经把“悲惨的过去”牢牢记在心里,可以随时搬出来用一用。
不过,“不会穿衣”不是假的,她在莫家庄时,根本不敢帮哥哥穿衣,记得试过一次,结果就被他拖到床上去了,后来她再也不敢引火自焚……不知哥哥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还在生气,风无痕会不会怪她。
莲生听了她的可怜身世,本还有些同情,可一见到她傻呆呆的表情,又气不打一处来,真奇怪自己当初怎么了,一抽风找了这样难以交流又笨手笨脚的傻女人回来。
田七感觉到了灼灼视线,她冲他咧嘴傻笑,莲生看着她小狗一样讨好的样子,那点刚冒头的怒火又憋回去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己来吧,你去把薄荷水端来。”看着田七一路小跑出门,莲生不禁摇头苦笑,还是银月会干活,只可惜他已经不是小工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莲生总算顺利地吃完了早膳。他盯着田七白净的小脸看了很久,觉得这小兔子般的存在,在这如狼似虎的店里很危险……十分危险,心里泛起一阵酸意,感觉怪怪的。
他杏眼微眯,拿起把牛角梳说道:“七丫头过来,你的头发太难看了。”
田七摸摸头,感觉今天早上出门时已经打扮得很用心了,还特意用了自己最喜欢的雕花钗子,本已不指望在这美男无数的地方博得眼球,只希望给人干净立正的印象,可是被美男子莲生这么一说,她真的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感觉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她老实地坐在铜镜前,等着莲生给她的发型换个花样。
莲生取下她的钗子,一头乌黑的瀑布般的长发披肩而下,根根柔丝缠绕他的手指,莲生心底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软,眼神不自觉地放柔,他细长灵活的手指在她头上盘弄了一会,一个小书生样的包子头就弄好了。
莲生满意地看了看,虽然依旧能轻易看出她是女子,却让他有了莫名的安全感。
田七望着镜子里的人影,说不出哪里好……这种普通的发型谁不会弄呀。不过既然是莲生亲手替她绾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可能是瞧出了她的小情绪,莲生淡淡地说:“你身为女子,在这种地方要避着客人,没什么事就别往大堂和前堂去,老实待在这干活就行。”
田七连连点头,正要端了食盒往外去了,莲生又补充道:“不许搭理客人,也不准理其他的公子。”
田七依然点头如捣蒜,离开房间。她看看日头,离午膳时间还早,拾了碗筷也没什么事,便坐在台矶上看猫儿狗儿打架。
一阵衣裙的悉悉索索声响起,田七抬头望去,原来是银月回来了,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大高兴。田七拉着他坐下来,拿出午膳剩下的麻团递给他。银月颇为哀怨地瞅了她一眼,摇摇头。她自己啃了麻团,边吃边问:“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哎,陪客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我快累死了。”银月惨兮兮地诉苦着。
通常上午来的客人并非是来寻欢作乐的,朝凤国无所谓男女,只要有本事,谁都可以入朝做官、行商。有些女商人为了把买卖做得成功些,经常会把商谈地点设在少爷店,小酒一喝,又有小美男环绕,气氛被炒起来,成功的几率都要大些。
而另一种情况则正好相反,女人们前天晚上才会过自己的少爷,第二天又想得紧,便会约出来一起逛街划船。
银月头一回正经接客,就是陪楚家二夫人逛街,二夫人今年四十多岁,夫君是做生意的,经常不在家,所以楚夫人有点放飞自我。
楚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路上都在问银月莲生公子的情况,他家是哪里的,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等等。
银月当小工的时候就极其崇拜莲生,关于他的事情当然是熟记在心,再加上店里的规矩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客人开心,所以他很好脾气地告诉了她一些不是很隐私的消息。
当时银月还很开心,楚家可是君临城中赫赫有名的行商之家,若是二夫人成为莲生公子的固定金主,公子的银子就不用愁啦,而且在排名上也可以轻轻松松打败星灿,真是一举两得。
田七听得晕晕乎乎,只知道貌似又有新的主顾看上莲生了,想让银月帮着搭桥。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银月愁眉苦脸。
银月抽抽鼻子,幽幽瞪了她一眼:“你哪知道做这行有多不易。我原本以为楚夫人只是对莲生公子感兴趣,谁知跟其他女人一样,对我??也开始动手动脚的,我没办法,只好任她??胳膊都抓红了呢??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少爷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能像莲生公子这样顺着性子来,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
田七不知如何安慰他,说什么都不合适。看来头一天接客,对于年纪尚小的他着实不易,果然干什么都很辛苦。
田七想起莲生清冷的眼神,他是不是也受尽了委屈才有了那样的眼神呢?
她回忆起两人见面的场景,他根本不看她,临走时才问起这个“脏兮兮的东西”;第二次在他房里,口气也是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后来??他说她笨,说她傻,还嫌她麻烦。
如此看来,莲生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好似把所有东西都隔离在外面,性子不冷不热,让人琢磨不透。但莲生公子帮她绾了长发,替她省了不少麻烦,她还是很感激的。
“嗯,你说,莲生少爷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吗?”
“我也不大清楚,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店里的支柱了。我刚被分到公子手下时,看到他拒绝客人还觉得很奇怪,后来才知道公子一直都如此。莲生公子碰到合意的客人,会一起喝酒聊天,但若是看不顺眼的,饶是千金也难让他出陪。不过即便是这样,来找他的女人还是不少,银子也是极多的,掌柜也就不说什么了,甚至还替他挡回了没礼貌的客人。”
田七点点头,还想问点关于莲生的事,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银月马上到我房里来,我有事要问你。”
银月缩缩脑袋,站起身来跟着去了,走了几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了:“这么闲的话就去睡一觉,晚上可有你忙的。”
田七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刚想道谢,那人影已经远去了。
田七(np)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轻度诱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 轻度诱惑
田七再一次被风雨欲来堂的人打败了,她早上刚到,根本没人告诉她的房间在哪,现在她只知道莲生的住处,但总不能跑到人家屋子里去睡吧。
她问了好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自己也太大意了,到时候公子小工们都工睡觉了,没人搭理她,她上哪住去?
团团转了好久,田七才硬着头皮往店主那走去。敲了门,听见里面应了声,她便推门而入,只见店主拿着块玄色挑丝帕子仔细地擦亮晃晃的银元宝,他神情专注,像在看自己的情人。
田七干咳了两声,他才恋恋不舍地转移视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有事?”多一个字都懒得抛给她,直接进入主题。
“金掌柜,我的房间在哪?”
店主愣了一会,很明显他也才考虑到这个问题,田七踹踹地等着他答复,可千万别让她自理啊。
好在掌柜很有良心,依依不舍地把银子锁进柜子后,便领着她朝后院走。叁番两次走了同样的路,耗了半个时辰,他才稍有愧疚地告诉她:“最近转成公子的小工有点多,占了好多房间,这个??有点紧张,我再看看??啊,有了!”
田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心花怒放,这小阁楼比起莲生的房间丝毫不差。她开心地跟在店主屁股后面,两人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一个又小又不起眼的柴房,畏畏缩缩地窝在气派的阁楼旁边,好生萧瑟,就好像站在五花马旁边的小土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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