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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边荒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没有人愿意拾起,连踩一脚都嫌膈应。
在正式提出离职报告前,祝福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和徐子默说这个决定。
当初能进新陆传媒,除了过五关斩六将的专业考试,徐子默也帮了忙。
甚至正式入职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麻烦他。
祝福对他的感激之情,不是叁言两语能带过的。
“请你吃饭吧,趁我还没走的时候。”她笑着说,故作轻松。
徐子默想过让她别查下去了,可没想过她会走。
“真定了?”
“我爸都拿出杀手锏了,你不知道,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失落难过的样子。”
想着昨晚的祝振纲,“老父亲”叁个字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我再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况且,他们已经告诉我那个答案了。”
说到这,祝福微微沉了眼,那些他们愿意说的答案,她知道了。
徐子默看着眼前失意失趣的女孩,从前在校园时期潇洒真我的样子逐渐模糊了。
时间好像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什么。
生命最终的呈现都是被雕琢打磨后的样子,或许仍是美的,旁人中意的美。
他有些戚戚然,伸手想要轻揉她额前的碎发。
同以往一样,亲昵却不逾矩,她能接受的程度。
手臂才抬起,眼前的人就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拉到半米米开外,是他碰不到的宽度。
徐子默对上了男人的双眸,那里头淬了整个冬天的寒意,看着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悻然缩回了手,将自己的小心思咽回五脏六腑里,不敢造次。
祝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身子被人猛地一拉。
回神看到是他,瞬间了然,然后紧接着不爽。
他拽她干什么,还这么大力,手腕被扣在掌心,祝福不用想都知道起了红痕。
“怎么又是你……“质问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拉着往外走去。
“等一下。”
一旁的男声适时叫停。
徐子默有风度有分寸。
祝福对他单纯无暇想,抚额的动作算是暧昧,所以谢译一个冷眼就能制止。
可凡事总该讲个先来后到。
这一回是祝福先约的他,吃饭也是她提出的,徐子默觉得自己名正言顺排的上位。
尤其是看他强制性带走她时,祝福全身都在抗拒。
她不愿意,而他却视若无睹。
纠缠不清的两人终于停了。
是他肯停,祝福还在搞小动作,聊胜于无。
“你哪位。”
谢译的眸色依旧是冷的,脱口而出的话更是没什么温度。
徐子默闻言一怔,正要搭腔,已经有人帮他开口了。
“他是我大学的师兄。”
他太没礼貌了,祝福下意识反驳,忽觉手腕一紧,甚至是痛的。
眼瞧着她被疼得皱了眉,谢译的脸色奇迹回暖。
他勾唇一笑,紧握的手势变成摩挲,很撩人。
“我刚送伯父去机场,才晚了没几分钟,不许生气了。”
“你去送机了。”祝福只入耳了前半句,她很意外。
祝振纲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她本想去送的,但是爸爸执意不肯,没想到却让他去了。
“嗯。”谢译嘴角的笑浅了:“晚餐想吃什么。”
晚餐?说到晚餐,祝福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约徐子默的。
“我有约了。”她抽出手。
谢译淡淡瞥了一眼那人,神色如常,辨不出什么情绪。
“和他?”
祝福点头。
徐子默上前半步,站到她身边,祝福的肩膀和他的轻轻一碰。
他们比肩而立的画面落入某人的眼里,过分刺目,理智随着那一碰烟消云散。
谢译:“我允许了吗。”
祝福蹙眉,她的个人社交凭什么要经过他的批准。
正要反驳,被男人揽入怀中,离谱到不着边际的话在耳边炸开。
“不许胡闹了,外面那些油腻的大多没什么营养,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末了还多补一句:“别让我担心。”
他说得低沉委婉,声音不大,足够他们叁人听见。
祝福傻眼了,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逐年见长,眼不红心不跳的。
明明是他在瞎说八道,怎么变成自己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了。
张着嘴“啊……”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双颊飞起两朵红晕,分不清是气的还是急的。
“你……你胡说什么啊。”她推他,没推动。
“是该等月份稳定了再往外说,可是……”男人的眸光凛冽,直视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人:“总会有些人搞不清楚状况。”
含沙射影,徐子默一清二楚。
姑且不谈男人口中的话有几分真实几分假,真正让他望而却步的,是祝福的反应。
羞赧,无措,荒唐,还有一丝娇憨。
她不懊恼,更不排斥,这才要命。
这个男人和她,关系匪浅,甚至于她对他的这几句胡编乱造,并未有被冒犯的叱责。
这让假话变得真了,是她间接赋予了可信度。
“我想起还有个采访总结没写,今天就先算了。”识时务的人开口了。
祝福满眼抱歉:“那下次什么时候。”
“不急,你离开之前总能找到时间的。”
祝福低头不语,临近年关大家都忙,错过了就很难再约了。
“那我先走了,再见。”
徐子默刚走下台阶,祝福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推开谢译。
“师兄。”她追过去,走到他面前:“谢谢你,真心的。”
是道别了,徐子默听出来了。
他伸手拍了拍祝福的肩膀,笑着和煦:“我帮你是乐意的,不为道谢。”
自始至终,她对他都是生疏有礼的,这很好,也不好。
等人走远了,祝福仍驻足原地,痴痴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谢译步下台阶,牵过她的手,却被人一把甩开。
祝福还记着刚才他的胡言乱语。
“什么孩子,什么月份,我发现你撒起谎来还真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谢译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却不打算解释。
他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听到那两个字眼。
离开。
她要走?想都别想。
“回家。”生硬地甩下两个字。
不顾某人的抗拒,谢译搂着她的腰,半带半拽地塞进副驾驶。
祝福挣扎无用,就放弃了,只是心里还憋着气,说出来的话也不中听。
“哪个家,你家还是我家。”
谢译沉着脸没说话。
祝福不打算糊弄过去:“我和你之间没有家,放我下去。”
30秒的红灯。
车子停下,谢译挂了p档,松开脚刹,整个人俯身过去。
他们离得很近,热烈的呼吸融在一起,四处逃窜。
男人的目光紧盯着她那张不听话的小嘴上,低头咬了一口,嫣红显色。
唇瓣上多了不属于自己的湿润度,祝福伸出舌头一舔,想将它盖掉。
粉嫩的小舌就在眼皮子底下,谢译自然忍不住。
含住,吃她。
被男人纯熟的吻技搅得双目迷离。
蕴着水汽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脸,时隔多年依旧让她心动的年少气盛。
耳边是他急促又隐秘的呼吸,混杂着低沉又傲慢的音色,吹拂着勾人的风。
他说:“不放。”
嗯,开始了吗。





言边荒时 50.酒精
车子一路向前行驶。
窗外的景致由鳞次栉比的高楼过渡至广袤无际的矮房,由层迭挤压的霓虹灯箱转换至灯火阑珊的近郊车站。
祝福以为他执意带她去的地方是御景。
一路上都在揣摩着下车后该怎么和他对峙一番,条条框框的罪名在喉间滚了又滚,胸有成竹。
现在看来,满腹说辞怕是用不上了。
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不安和荒唐期盼。
祝福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带她走的这段路,像私奔,亦像叛逃,与全世界成为对立面的关键点。
她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如果现在制止,或许还能回到原点。
谢译没给她机会:“马上到了。”
不说地点,只是模棱两可一笔带过,叫她连反驳都无处可诉。
目的地就在眼前了。
车子停在一片空地上。
祝福不愿下车,谢译拉着她往前走,在犹豫的缝隙里被动前行。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惯性牵着她的手,有时候太紧了祝福会想挣脱,然后他抓得更牢。
“到了。”
男人的声音成功地让祝福的目光从手指转到眼前。
那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建筑物。
通体雪白的石灰墙结合大片的落地玻璃窗,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下,融进无边的金色里,和谐又惹眼。
屋外是一片绿茵草地,这个季节还能保持鲜活色泽着实诡异。
祝福以为是仿真草皮,走近了,呼吸间满是泥土的清香,活力生机。
步入室内,落地窗的意义瞬间拔高,自然光透过大片玻璃投射进来,通透温暖。
地毯,沙发,餐桌,每一寸都被染上了柔软的色泽,采光充足。
举头看天,镂空的间隔里被切割的天空,如果是夜晚,可想而知的繁星满天。
当初她问过他,住哪里。
谢译的回答是,城东。
应该是这里了,折腾许久千方百计想一探究竟的地方。
祝福看着周遭,心随着窗外的温度一同降至冰点。
无尽的夜色来临,莫名觉得冷了。
“什么意思。”转身,问他。
谢译没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留住她。
祝福没时间等他组织语言了,这会儿天没有黑透,趁早还有机会走。
甩开他的手就往外走,只一个转身就被人搂住,耳边是他低沉沙哑的语调,透着一丝可怜劲儿。
他说:“别走。”
祝福闻言一窒,心口闷闷地烦躁:“我凭什么。”
到最后也确实没走成。
她不会开车,这方圆几里地更没见半个人烟,叫天不应。
祝福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事实,他若是故意使诈,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夜里,偌大一个卧室,空旷里寒意更重。
高级灰的冷淡色调,没有多余的软装。
一张床,一套临窗的真皮奶色老虎椅,干净空荡,甚至寂寞。
那些和煦温柔都是假象,他的心是一座孤岛,无人问津谢绝观赏。
或许是主卧的陌生感,抑或是被迫后的心生芥蒂,她睡不着。
辗转反侧了许久,索性半坐起身,目光落在床边的时钟上。
02:20am,是很晚了。
几个小时前,他们在客厅起了争执。
他不肯让她走,也一副料定她走不掉的自信模样,祝福恨恨地瞪着他,委屈和气愤都有。
他做好了饭,她不吃,他带她去卧室,她不住。
总之就是不如他的意,各自都不如意。
祝福断定自己纯粹是生理上的睡不着,不因为谁。
她饿了才会睡不好,和他纠葛在一起后,时常饿肚子。
有时是忘了,有时是故意赌气,大多时候都是他害的,真讨厌。
下了床,走到二楼中区的小型水吧,祝福从恒温冰箱里拿了瓶水。
打开,仰头喝下。
玻璃器皿碰撞的声响在夜里清脆炸裂,令人揪心的刺耳。
太突然,喝水的人打了个猛颤,宽大的男款体恤打湿了领口。
声音的来源在一楼,这房子里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喧闹:回房间吧,能出什么事,别关心,下楼你就完蛋了祝福。
然后另一个声音只简单叁个字:万一呢。
是啊,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呢。
人心是有偏向的。
一旦有了想要去做的意图,任何无用的阻挠就变得可笑了。
赤着脚走下楼梯,悄无声息。
祝福绕了一圈才找到了破碎来源,外加一个烂醉如泥的某人。
在客厅的角落里,落地窗边,男人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
脚边是几个歪扭斜倒的洋酒瓶,混着细碎的玻璃渣子,在月色下闪着危险的光泽。
他垂着头,前额的发盖住了大半眼睑,看不清神思。
借着屋外的橘色氛围灯光,男人的周身散发着无法解答的寂寥。
谢译醉了,又无比清醒。
从什么时候起,酒与他而言已经无法达到麻醉效果了,徒留负重不堪。
“你把我弄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表演深夜酗酒?”
她淡淡反问,给不出好脸色。
谢译不敢抬头,她的漠然和冷淡,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挺伤的。
好像只有在接吻的时候,他才能从她唇上感受一点点暖。
没关系,也够了。
男人抓起手边的酒瓶,对嘴灌了几口,酒烈,但足够暖身。
祝福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劝诫的话,也只有重要的人说才管用。
她不重要,多说无益。
她转身欲走。
好像是不甘心吧,他突然愿意开口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太不一样。”
他提到她们了,这个开头太具诱惑力,祝福轻易被蛊惑。
谜底揭开前,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今天晚了,1800的留言加更正在进行时。
评论区讨论最热烈的,关于蟹老板对如愿的感情起伏,即将揭秘。




言边荒时 51.悬崖
陶漾在发现如愿身上的伤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如璇。
当天,如璇回到别墅和王伟诚沟通起因,说是沟通,更像是质问。
夫妻俩关起房门吵得很凶,如愿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双手捂住耳朵还是能听见令人窒息字眼。
无休止的谩骂,可怕的秘密破土而出,妈妈对自己的失望,舞蹈课的不认真……
不堪一击的小世界天崩地裂,她害怕极了,逃避是唯一自救的方式。
在公园外的草丛旁躲着一个不起眼又突兀的身影。
明明有公共座椅,她不坐,固执蹲着,将自己缩拢成团,很紧绷。
清冷的花型路灯投在她身上,照出瘦薄一个残影。
微卷的长发垂落下来,几缕挡住手臂,偶尔沾了草屑,依然好看。
白色的连衣裙盖住脚背,小小的脑袋埋在膝盖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很早之前她就学会了一招,哭泣是可以消音的。
谢译就是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遇到了十叁岁的如愿。
路过的人驻足停留:“你怎么了。”
她抬头,泪眼婆娑,视线被水雾晕染,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
泪流满面的脸庞,红肿可怜的眼眶,哭得伤心委屈的她。
谢译毫无预兆地被眼前的小可怜击中了心扉,最软的那一处。
如愿哭了一会儿就停了,边上有人她会惯性敛情绪,连哭都做不到肆意。
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脚上穿着限量版air jordan x retro,深色的宽松球裤,上身是印有数字二十叁的球衣,左手胯间抵着一颗篮球,额间的发被打湿成络。
这些都不重要,唯独那对闪闪发亮的黑眸最瞩目,夺人心神的亮,令她意乱。
如愿回了目光。
“我没…事。”平复着哭腔,还记得他刚才的问话。
他们其实认识,又谈不上认识。
如愿是英商国际学校初一的学生,小升初的毕业典礼上,她以芭蕾独舞压轴亮相,颇负盛名。
谢译是英商国际学校高一的学生,校篮球队队长,品学兼优,是女生们课余议论的男主角之一。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谢译学她的样子蹲下来,篮球落在脚边,盯着女孩发丝间的青草屑好奇。
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愿又有些想哭了,鼻头微微发红,一皱一皱的抽泣着。
谢译措手不及。
他刚打完球回来,身上别说纸巾了,这会儿连个衣袖都没有。
“哎……你别哭啊。”
他乱无章法地劝,把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花又劝出来了。
那个夜晚寻常,也不寻常。
他在路边捡到了一个爱哭鬼,然后陪了半小时,蹲到腿麻送她回家。
那个夜晚意外,也不意外。
她在无助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傻子,静静待了半小时,最后被他用烂借口送回家。
回家后,楼上的争吵轻了很多,如愿悄悄地回到二楼房间内。
她躲回自己的安全区域,世界归于平静,短暂心安。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
如璇将演出事业放到一边,安心待在家里,也把生活重心转移到女儿身上。
那之后的更长一段时间里。
如愿会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寻找一个身影,二十叁号球衣,黑亮的双眸,温柔笑容的他。
比起校辩论队长陆禾的清冷,比起学生会主席黎牧的严肃,谢译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像是邻居家的哥哥,接受一切心动,隔绝所有暧昧。
球场边上有女生送水,半道上有学妹递情书,他都不会怪罪和冷脸。
甚至那些冲出来告白的,他都能谦逊有礼地说一句谢谢和抱歉。
他温暖且洁身自好,在自己和其他人之间划分了明显的界限。
直到她的出现,潜移默化间改变了既定的轨道。
如愿被动,断然做不出直接送水这样大胆的事,所以她买了水也只敢躲在角落里。
看着他从眼前走过,连余光都是不偏不倚的正直。
除了学校,她最常去初遇时的公园,那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点。
由司机接回家后,如愿掐算着时间点,从家里跑到那个公园。
遇见他了,远远地隔一个路口跟着,越走越远,再回家。
次数一多她找到了规律。
每逢一二叁五日他都会参加篮球队集训,唯独周四例外。
一周七天里她可以悄悄跟着他四天,占了半数,如愿心满意足。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没人知道。
转折点是在初二的某日午后。
学校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高校联盟篮球赛,英商国际为学校是此次联赛的主场球队。
早在半年前,校拉拉队就开始为这次联赛紧锣密鼓地排练,可见校方的重视程度。
体育馆里人声鼎沸,整个园区都浸泡在这次赛事的喜悦里。
英商的课外活动很多,大大小小的比赛也不少,像这样大张旗鼓全园欢庆的盛世却很罕见。
到了午休时间,班上的女同学男同学都跑去看了。
如愿也去了,她去超市买水。
还是那个转角,眼睁睁看着一群穿着篮球服的少年从体育馆里走出来,他在其中。
因为是队长,他总是走在最后,速干外套随意披在肩上,走路带风,额间的汗滴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数个切面。
她的眼里塞满了他,闪耀极了。
突如其来的踉跄。
她被人无意猛得一撞,身体不自觉往墙边倾倒,握在手里的水瓶应声而落,滚到其中一双篮球鞋面前。
撞她的人道完歉就跑远了,如愿站稳了身子,面前直挺挺地站了几个高个子男生,清一色的篮球服,黑压压一片。
她有一瞬愣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兀的自己,和那瓶倒在地上无所遁形的水。
有人弯腰捡起了水,走上前递给她。
如愿抬头,目光延伸到球衣上,不是她心念的二十叁号。
视线绕了个弯,那个站在边边的人,速干外套不知什么时候从肩上取下来,流畅的手臂线条暴露在烈日下,白晃晃地闪眼,她心猿意马,仓惶间对上了他的眼睛,很快撤回,怕泄露了心思。
顾不得眼前的水了,她转身快步离去。
“我有这么可怕么。”
孔擎宇看了一眼水,又看着那个远走的背影,满脸无辜地问队友。
“你是真傻啊,人小妹妹是害羞了,懂不懂。”
“什么啊。”
“巴巴地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你送水,看不出来?”
“少瞎几把扯淡,这水是我捡的,合着人家是谁捡了就看上谁?”
“没看上你就把水要回去了,你个傻叉。”
这么说也有道理,孔擎宇将信将疑,那瓶水到底是没拿回去,那他……
谢译认出她了,也听了队友的全程解析。
怎么说呢,反正挺躁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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