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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边荒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这日头还是太毒了,晒得他很不爽。
下午还有最后一场决赛,英商国际学校蝉联了冠军宝座。
冠军是意料中的,可是以断层大比分差距获得殊荣是意料之外。
第四小节的十分钟简直吊打,孔擎宇和谢译分别斩获8分和14分。
比赛的最后,谢译以单人砍58比分获得总决赛mvp。
世界都沸腾了。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校园论坛上以谢译为标题的帖子后缀总能跟着“hot”标志,热度居高不下。
这些和如愿没有关系。
她还独自沉浸在上一回的落荒而逃里懊悔气馁。
篮球赛结束的一周后,孔擎宇来到初二年级找如愿。
他是被怂恿的,队友的揶揄,和不容忽视的自愿。
如愿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生,本能的后退拉开彼此距离,记忆里没有这张脸孔。
“那什么,我上次喝了你的水,倍儿有劲,最后一节砍了很多分,所以……”
“砍?”她听到了不太雅观的字眼。
“就是得分,我们习惯了都说砍。”男生挠挠头,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恭喜你们。”她说了结束语,话题终止。
“哎……”他差点忘了正事:“我们篮球队周末约了北山烧烤,一起来呗。”
如愿摇头:“抱歉,那天我有舞蹈课。”拒绝的很明确。
男生带着残留的不甘心追问:“也不用上一整天课吧。”
如愿沉默半晌。
“他们都说喝了你的幸运之水这回才能赢得那么轻松,尤其我们队长,简直了。”
他越说越离谱了,把那瓶水渲染得天上有地下无,特别玄乎。
如愿抓到一个信息点,他也会去啊。
“下午可以吗。”她轻声问。
孔擎宇高兴了:“可以,到时候我去接你啊。”
“不用了,司机会送我的。”依旧是拒绝。
北山森林公园。
顾名思义,公园坐落在山间,周边被青葱茂密的树木环绕,绿意盎然。
后被人投资开发出一片烧烤漂流基地,还有拓展和cs趣味项目。
由盘山公路到达烧烤基地,如愿下车。
她犹豫着往前走,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找错地方,这样的团体活动,她是第一次。
入口处有一个售票处,上面明码标价,单人120元即可享受xxxx等项目。
正要掏钱的时候,身后有人出声。
“她和我们是一起的。”
如愿回头,一眼便看见他了。
谢译是受人之托。
孔擎宇过了十二点就开始翘首以待了。
他没有要到联系方式,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盯着入口,稍有动静就扬起脖子看。
刚刚上洗手间了,怕人看漏了,和队长交代了一声才敢去。
也就是这个空档,还真等到她了。
谢译解释:“我们今天包场了,不用付钱。”
如愿呆滞了片刻,才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双颊不自觉染上绯红。
她回钱包,轻轻“嗯”了一声。
谢译将她领到烧烤区,大家围着两个树桩造型的碳烤炉,手上都叉着各式各样的食物。
翅根,熏鱼,香肠,土豆片……
除了篮球队的成员,还有几个女生。
啦啦队长和其中一个男生在交往,顺带着叫上了几个玩得好的女生,叁叁两两聚在一起。
如愿不认识他们,好像只有她一个初中生。
陌生的环境让她不适,如坐针毡。
谢译过来塞了一根铁签给她,上面串着刷了酱料的烤翅。
手里多了个东西,至少有事可做。
孔擎宇洗手间回来,看到人已经到了,连忙跑到她身边坐好,有一搭没一搭和她闲聊。
烧烤进行一个段落,大家吃的差不多都去玩项目了。
有几个人去漂流,还有人想去射击场,攀岩场,一时间烧烤场只剩下他们叁个。
孔擎宇问她玩什么,如愿摇头,问她想吃哪样,如愿还是摇头。
她来这里并不为了吃喝玩乐,她是因为他才来的。
所以谢译哪儿都不去,她就更不想去了。
射击组还少一个人,孔擎宇临时被人叫去替补。
临走前他不放心地看了看还留在烧烤基地的如愿和谢译。
他们离得很远,目不斜视像是不认识,安全又疏离。
抛开无端端的疑虑,他跟着队友去了射击场。
谢译看了眼时间,慢悠悠起身走到备料区。
如愿忍了又忍,再叁迟疑下,也跟着他起身。
走到他身后,深呼了一口气:“我帮你。”
谢译转头看她:“帮什么?”
他只是起身倒个水,不需要帮忙。
如愿见状,脸涨得通红,手指紧攥着裙摆:“我……是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谢译看着满地狼藉,察觉了她的不自在,嘴唇动了动,还是摇头:“不用了。”
她失望地垂着脑袋,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被针头戳破,瞬间干瘪失了生机。
“喂。”他叫醒了站在崖边的她。
如愿不胆怯地抬头看他,眼里的希冀和期盼很浓。
“你后来……去公园了吗。”
话音落地,两行清泪无预兆地从眼眶里滑落。
鼻尖的酸传染了整颗心脏,如愿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哭,难过和庆幸,都占了。
原来,他竟知道。
回忆有毒?
一个小修改,谢译捡到如愿是初一,这个时间点比较合理。
之前陶老师发现如愿的伤是11岁,改成了13岁。
特此申明。
解一个春梦的迷。
下雨天,公车站,浑身湿透的是祝福。
泪流满面蹲着哭泣的是如愿。
谢译的梦境里,两人的脸重迭交融,分不清彼此,所以场景冗杂了。
解一个公车站的伏笔。
谢译看到祝福摔倒在雨天的车站,出手相助的点:
雨水布满了脸庞,像是泪流满面,他见不得。
他确实想到了初见时的如愿。
蟹老板对大福的初衷确实有如愿的牵连。
评论区很多人问,如愿在他们这段关系里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我的回答:契机,起因,纽带,多少有一点的情感载体。
所有的暗生情愫都有迹可循。





言边荒时 52.开端+
北山烧烤回来后,英商国际学校的论坛上出现了一篇帖子。
依旧是以谢译为标题,只是多加了一个人名,孔擎宇。
帖子内容是孔擎宇邀请如愿的照片,两人在年级走廊上对视。
然后是烧烤现场的实况图,孔擎宇坐在如愿身边嘘寒问暖,一副好男友的姿态。
配上了文字描述,将他们二人烘托成热恋中的情侣。
争议点在最后一张照片。
夜色微暗,一男一女互相对视,女孩眼角含泪,男孩取了纸巾递给她。
照片的男主角却变成了谢译。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礼貌,可四目相对时的情谊却不容忽视。
尤其是如愿,她哭了。
对比先前女主角的面无表情,只这一张照片动了情。
解释不清。
标题虽然没有提到如愿,可正文底下的回帖一边倒地抨击她,不是脏话的字眼却比脏话更难听。
事情发酵数小时后,校方就强制删帖,用欲盖弥彰的手段将事情勉强平息。
这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的小动作更是不断。
洗手间,更衣室,去餐厅的路上,从窃窃私语到明目张胆。
这世上最螫人的毒,是人们一簧两舌的嘴。
“我以为她多清高呢,果然是学舞蹈的,脚踏两只船也不怕,横竖劈个叉。”
“孔擎宇已经是高配了,还不满足,要去招惹谢译。”
“那些男的真是有眼无珠,对这种见异思迁的绿茶就是欲罢不能。”
“好像她妈妈就是这样,说是舞蹈家,还不知道背后有多脏呢,要不是攀上了有钱人,女儿也上不了这样的学校。”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基因里就是这样的货色吧。”
“哎,你小声点,她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干得出这样的事就别怕落人口实。”
那些明枪暗箭数不胜数。
更可怕的是恶意杜撰。
“高一的学姐说,趁孔擎宇不在,那女的和谢译还抱在一起了。”
“不可能吧,照片上离得挺远的。”
“那是能拍的,不能拍的呢,傻不傻,孤男寡女就执手相看泪眼了?鬼才信。”
“不会接吻了吧。”
“说不定,要不是她年纪小,上床都可能。”
“年纪小也能做那档子事啊,真看不出来,她心机这么重。”
挑不出错的人突然沾了一点点灰尘,那些嫉恨的敌视的憎恶的因子倾巢而出。
它们肆虐嚣张,唾沫星子一口口地往上吐,阳光沉淀下来,灰尘被吹散了,只剩下人们施加的斑驳坑洼,恶心至极。
被无尽酸臭味侵害的残破不堪的丢在一旁的躯壳,没人关心。
谁都是凶手,谁都别妄想伸张什么正义。
残酷腐朽的人心里,没有人无辜。
事情愈演愈烈,谣言越传越离谱。
如愿整夜整夜地睡不好,害怕一个人在家,更害怕去学校面对恶毒的话。
这世界大到望不到边际,却没有一处能让她安身立命。
沸沸扬扬几日后,狂风呼啸的海面突然瞬间平静。
那些流言蜚语被未知力量强行塞回了多话者的嘴里,逼他们咀嚼吞咽。
另一个版本即刻诞生。
有传言,谢译找上了孔擎宇对峙,结果两人在男篮更衣室打了一架。
谢译伤了嘴角,孔擎宇则是整张脸不能看。
他还放了狠话,男篮队有孔擎宇就没他谢译。
教练两边劝阻不及,队里面得分第一和第二的两个人,放了谁都是巨大损失。
后来校方出面说和,谢译甩了冷脸就走,连个缓和的机会都没给。
还有一个细节让广大吃瓜群众震慑当场。
孔擎宇质问谢译:你们什么关系。
谢译冷笑坦言:男女朋友关系。
他这一句是做实了横刀夺爱的说法,队里的兄弟哪怕是想挺他都站不住脚了。
谢译不在乎,看着兵分两派的队内兄弟,只留了一句话:谁敢招惹她,后果自负。
这句话,与其说是对兄弟们说的,更像是对近段时间那些肆意谩骂的其他人发出警告。
闹剧落下帷幕。
膈应人的声音逐渐少了,就是有,也不敢在眼皮子底下说了。
厌恶鄙夷的眼神也逐渐转变成了羡慕嫉妒。
如愿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他承认与她之间“男女朋友”的关系,第一反应是想确认,紧接着是胆怯。
她怕自作多情,怕一厢情愿落成空。
还是那个公园。
自从上次被他识破后,如愿就没跟了。
这一次是她心里藏着事,照着从前的路径慢慢跟着他,隔着一个路口,安全又隐秘。
下一个路口右转,红绿灯前没有了熟悉的人影。
她急得四处张望,直到在身后的香樟树边找到他。
谢译在等她,离开校队后他就不需要参加集训了,但是照例那个时间点路过公园。
终于,等了这些天,还是遇到了。
如愿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他的身后好像有翅膀,雪白的丰盈的,骤然张开包裹着她。
原来安全感是摸得到的,有形状的。
她看着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谢译。”
“嗯。”他应声而答。
“你打架了。”他脸上挂了,嘴角青了一块。
“昂。”他用舌尖戳了戳右边口腔,不太痛,说明好得差不多了:“那人欠揍。”
校园论坛上爆出帖子的时候,谢译还不知道,是黎牧打电话给他。
他是学生会长,却要处理这类旁门左道的琐事,所以没什么好口气。
谢译大致浏览了遍,连带着那些扎眼的评论也看了,翻了没几条,实在不堪入目。
当天,学生会就把帖子强删了。
查了ip,很容易找到是谁做的。
谢译去找孔擎宇,除了对峙,更想听听原因,因爱生恨?又何必这么下作。
孔擎宇没想到这么快会查到自己头上,还没在内心对好口供,谢译就来了。
他矢口否认,除了死皮赖脸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谢译没给他机会,径直将事情来龙去脉讲出来。
“联赛那天你找人去撞她,就是为了引起关注。那瓶水根本不是掉在你脚下非要去捡,你故意走到她面前,认准了她胆小不会拿回去,给人留下话柄。再然后队里聚餐,你找到借口去约她……”
他被踩到痛脚,出言反驳:“谁说是我找人撞她的。”
“撞人的是你同班同学,你非说与你无关,我可以找他出来叁方对峙。”
他默认,拉不下脸又反驳:“那你既然都知道,我去约她的时候你可以制止啊。”
谢译蹙眉,他唯一没有猜到的是,如愿竟然肯赴约,他以为她一定会拒绝。
孔擎宇还在强词夺理:“我约她也是大家怂恿的,我本来也没那份心思。”
谢译冷哼一声:“你没那份心思?恐怕是不止那份心思吧。你和她的每一次碰面都找人拍了照,就等着他日东窗事发也有证据来打什么两情相悦的感情牌。”
孔擎宇脸色不太好,甚至有些扭曲:“对,我是喜欢她,我打算好好追她的,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你既然安排人拍了照就该知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发生。”
“清清白白?呵,那么清白她干什么对着你哭。”
谢译没回答,顺着他的话套下去:“所以你将计就计,把那些断章取义的照片放上网,胡编乱造。”
孔擎宇挑眉望着他:“胡编乱造吗,我不觉得。你看评论了吧,大家都一边倒的支持我。”
话里话外藏不住得意。
谢译就是在他的这份恶心作呕里挥了拳,忍不住。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失控,陆续前来的队友们看到这一幕连忙劝架。
将两人拉开也了好一番功夫。
谢译看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讥讽之色尽显。
“用这种下叁滥的招数对付一个女生,真够可以的。我猜你可能不是真心想对付她,你真正想对付的那个人,是我。”
他顿了顿,视线转了一圈,又落回他身上:“既然这么想当这个队长,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从今往后,男篮队有你孔擎宇就没有我谢译。谁去谁留,我们说了不算,让他们来选。”
所有队员闻言都大惊失色,大家纷纷劝阻,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为了一个女的至于吗。”
谢译眸色一冷,盯着那人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谁敢招惹她,后果自负。”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孔擎宇抓住了机会:“你们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关系。”想博好感是吗,谢译成全他,临走前还不忘踩一脚,脑子倒是没废。
更衣室的一众兄弟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谁都没再说什么挽留的话。
谢译压根不在乎,他打开更衣柜换了便装,丢下那件队服就走了。
她问他是不是打架了。
谢译一个字都不想提,只说那人欠揍。
确实,揍了孔擎宇这件事,谢译自觉没毛病,再重来一次还揍,再重来十次就揍十次。
如愿不关心他为什么打架,只是有些可惜他的脸。
然后,想了许久都没想通的问题:“你说……我们……”
“我说了。”他坦荡无虞。
如愿看着他的眼睛,没敢问下去。
谢译笑了,嘴角咧开,扯动了伤口,痛的呲牙咧嘴还要笑:“我们是男女朋友,我说了。”
如愿傻愣在当场,心里麻麻的,是感动,又带着点梦想成真的错觉。
他以为她不同意,这才有些慌:“我就那么一说,你要是不愿意,我明天就……”
“愿意的。”她开口,轻而短促,随风溜走。
“什么?”这回轮到他傻了。
如愿低头,绕过他往回家的方向走,干什么问她第二遍,真烦人。
“哎……”谢译顺势一抓,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如愿小小挣扎了一下,然后就乖乖任他牵着。
自那日起,都是他送她回家。
然而。
故事的开端过于甜蜜,尾声的苦亦最为致命。
1800留言加更。
别杀我。
留我,我能甜回来!




言边荒时 53.尾声+
故事的开端过于甜蜜。
尾声的苦亦最为致命。
孔擎宇出现在初二年级的走廊,和如愿见面邀约,甚至后来还硬缠着在校园里步行了一段路。
路过的同学只是窃窃私语,偶尔投来看戏的目光,并未有什么逆反。
直到谢译的那句“男女朋友”一传开,连锁反应就来了。
作业本莫名其妙出现在垃圾桶,试卷传阅永远跳过她,值日的那天垃圾最多最乱。
体育课双人项目没人愿意和她一起,操场跑步时经常被人撞一下踩一脚。
她成了全班同学的敌人。
偶然在洗手间听到这样的对话。
“谢译学长和我们班那位谈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前天有个女生给他送情书,后来哭着跑了。”
“真的假的,他以前挺好说话的,没这么凶啊。”
“那情书撕的,跟雪花片似的,我要是那个女生啊,死了的心都有了。”
“怎么谈个恋爱变这么多。”
“不知道,家教严吧,看那位柔柔弱弱的,想不到真有一套。”
“听说为了她,学长连校男篮都退了。”
“哇,她也太狠了。”
“估计是不想看见别的女生给自己男朋友送水吧,都说家教严了。”
“厉害厉害,不服不行。”
有那么一种存在,高高挂在树梢上,谁都可以瞩目,谁都不敢擅自触碰。
突然某一天,有人破了规矩,她碰了,还在众目睽睽下揣进兜里藏起来,不让其他人觊觎半分。
然后,讨厌和争对变得理所应当。
如愿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些“特殊对待”也受得心甘情愿。
并不是一无所有,她已经把世界装进口袋里了。
谢译,是她的整个世界。
他们诠释着最完美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她越来越黏,越来越依赖他,只有他。
他说女生跳芭蕾赏心悦目,如愿就爱上芭蕾,学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他说白裙子很美,如愿就扔掉了所有裤子,只穿他喜欢的白裙子。
他说喜欢看她笑,如愿就开心的笑,只笑给他看。
上下学都和他一起,从学校到家里,那么长的一段路,她喜欢被他牵着手走到尽头。
每每到家门口,她总是扭捏着不肯罢休。
谢译取笑她:“你家里是有怪兽吗,这么不愿意回去。”
如愿以为他嫌自己烦了,又像是戳到伤口,委屈的眼泪刷得落下。
“好好的怎么哭了。”
他伸手将她的小脸捧在手心里,拇指腹拭去眼角晶莹的泪珠。
很久很久的后来,在他独自回忆生涩的光阴里,不得不承认,对如愿的心疼正是从眼泪开始。
从想为她拭泪,到对她的泪无能为力。
她的心被孤独侵蚀长久,四处漏风,轻易一丝动摇就瞬间坍塌。
他连拼凑都做不到,更遑论疗愈。
如愿的心里眼里,和谢译在一起的每一瞬间都是艰难且可贵的。
他们的爱情是正在计时中的秒表,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掐断。
所以,倍感珍惜,甚至不接受出现任何一点点超出预期的波折。
高二下学期,谢译开始为申请理想中的大学做准备。
按照既定规划,首选是duke university,举世闻名的杜克男篮一直是他心之所往。
这是第一次,如愿看清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你和我之间的“和”字。
是十六个小时的飞行区,是整个太平洋的风云莫测,是日夜颠倒无法逾越的时差。
他会离开她,一走多年。
这个讯息只是转进脑子里,刹那间就被她驱逐出境。
她不接受的,哭也没用了,只能闷在心里。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冷战,在她说出别走的那一瞬间,谢译选择了沉默不语。
如愿知道了,他不会为自己留下来。
甚至她也明了,他终将离她而去,分离是恒定的结局,只是时间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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