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边荒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张护士看到他了,礼貌鞠躬:“谢先生。”
“今天有人来探望过吗?”他压着心底的慌乱。
张护士一愣:“有一位小姐自称是如女士的学生,正在她的书房。”
稍一停顿,她又补了一句:“不是您亲口和护士长交代的吗?”
他料想得没错。
“她进去多久了。”
男人的脸色差的可以,张护士说话都开始磕磕绊绊。
“没……没多久。”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沉里,眉头真切皱着。
“叫上主治医师,还有你,再找两个护士,跟我进去。”
张护士显然没反应过来:“啊?”
谢译暴怒,隔着空空的走廊对她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被他吼得吓破了胆,张护士哆嗦着手,连忙拿起电话叫人。
真正走到门前,没听见里头有什么动静。
这并没有让男人如释重负。
为了更好地保障入住者的睡眠和休养,疗养中心采用了极强的隔音措施。
谢译颤抖着按下门把手,啪哒一声,开启。
激烈的动态声效陡然清晰了。
男人心头狠狠一颤,他快步走去,嘶喊崩溃越来越近。
打开书房的门。
屋内满目疮痍,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像是被战事席卷。
地上全是残破的书籍用具,有撕碎的,有丢弃的……
椅子倒了,茶杯摔裂了,台灯碎了一地……
谢译一眼就看到她。
傻愣愣地站在那里,面对着情绪失常的女人——她的亲生母亲,肆意袭击。
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
他步入狼藉中,将孤立无援的她藏进怀里,以宽阔的背脊对峙这一场风暴现场。
木质的纸巾盒狠狠砸在背上。
男人吃痛地闷哼一声,随即拢了双臂,直觉将她护得更紧些。
从第一声玻璃碎裂响起,祝福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着歇斯底里的女人,前一秒的端庄大方仿佛是幻觉。
她疯了似的开始摧毁周遭触手可及的一切。
厚重的书籍被横扫在地面上,有些撞到书架的玻璃门上,有些落在她脚下。
并不是针对她,只是单纯的情绪崩溃。
祝福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没有躲,除了来不及,也不知道该躲去哪里。
她无处可藏。
直到身体被一个傻子罩在怀里,她才从眼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世界真的好吵闹。
高频的尖叫,凌乱的步伐,急促的口令。
医生护士的对话,不知哪一处的警报声,针插入皮肤的疼痛。
还有,他疯狂的刺耳的心跳声。
这是祝福第一次发现,谢译的害怕。
心里升起一种说不清的密密麻麻,很像是通俗意义上的感动。
在这一瞬间,他的怀抱,他的怯意,他的整颗心脏,都归属于她。
医生给如璇打了镇定剂,又联合几个护士一起把她送回了卧室。
顷刻间,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谢译松开手,冷着脸将她带到客厅沙发区,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他生气也是合理的。
祝福想,谁要是这么诓骗她,何止是生气。
谢译刚拿起手机,才想起号码换了。
清晨起床时那种被利用的糟糕感觉卷土重来,想到昨夜种种,觉得她实在过分又可恶。
男人走到她面前,依旧的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
祝福乖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他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摊开两只手机,开始研究怎么换卡。
手边也没有可以用的工具,他徒手试了试,无果。
祝福看到了,坐得离他近了些。
许是被拆穿了反而无所畏惧,她心里坦荡平和。
摘下另一只耳钉,如法炮制地将电话卡换好,又递还给他。
谢译起身走到几步远的窗边,打电话给司机。
他今早是独自开车过来的,现在局面太乱,分身乏术,顾全不了太多。
挂了电话,男人还立在原地,看着窗外的景,不知在深思什么。
恰逢医生从卧室走出来,打破低沉的气氛。
谢译问:“她怎么样了。”
主治医师谭天蓝是国内神科的权威,谢译花重金聘来养在疗养中心。
谭天蓝摇了摇头:“这一批新药对她的情绪控制效果不理想。”
“那用之前的药呢。”
“你也知道,之前的药副作用比较大,正因为担心患者的身体负荷不了我们才换了方案。
我建议可以再试一试,据报告显示,近两个月如女士食欲和神都有所好转,我们需要再观察一下,今天是属于突发状况,还是大概率事件。”
谢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她低着头,好像在犯错自省。
男人默默叹了一口气:“那再试试吧。”
司机很快就到了。
上了楼,看着屋内纷杂,大气不敢出一声。
“送她回去。”
男人冷冷丢下一句,转身便要出门。
见他要走,祝福突然起身,快他一步挡在门前。
顶着他无情的注视,女孩硬着头皮开口:“今天的事,你不要迁怒他人。”
祝福记得张护士说过,之前因为安保不严谨,已经被他换了一批。
她不想因为一己私欲而连累任何人。
无端沉默良久,他们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她母亲刚经历一场崩溃,她问都不问,哪些身外之人她反而操起闲心。
谢译不知该将她归类于冷血还是有爱心。
男人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控制住火气,脱口而出的话分不清是讽刺还是自嘲。
他说:“那你觉得我该迁怒谁。”
祝福抬头看他,也不怵了,等他责备。
他也看着她,眼底平静无澜。
“我怎么觉得这事应该怪我呢。”
正是他的色令智昏,包庇纵容,才让她有机可乘。
祝福闻言,浅浅地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适。
他的冷漠都在意料之中,反而是心脏那处突如其来的酸涩感令她始料未及。
这一切不都在她的计算之内么。
那么,她在难过什么。
这一章张护士实惨啊。
谢先生“人生第一吼”技能达成,但因为对医护人员无礼,扣全分!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现阶段还算前期,留言区的宝宝们分析都有道理。
有不明白的剧情可以往回翻课代表们作业。
我在犹豫要不要在微博开一个答疑。
你们可以问,在不剧透的前提下我选择性回答。
或者你们喜欢天马行空自行发挥。
划重点:看留言板的推理和演算是我每天最快乐的事。
言边荒时 22.距离+
司机将她送回御景。
下了车,祝福慢慢走着,到了居住的那栋楼,她没急着上去,而是站在外面草坪抬头望。
玻璃状的外立面照映出蓝天白云,和天空融为一体,顶层没入云海,像是没有尽头。
她回眼神,估算着什么时候搬走,宜早不宜迟吧。
他不会将轰她走的话说出口,顶多是态度冷淡,但也足够表达了。
由远及近,耳边传来了三两个女声,熙熙攘攘,大约在讲是非。
“你说她有什么本事,我反正是看不出。”
“就是,瘦成豆芽菜了,那胸啊撑死了就是个b,这还是往大了说。”
“你们是没看到,上回那辆超跑得8打头吧,众益贸易的公子哎,帅气又多金,再一看我伺候的那位,真是倒胃口。”
“你还抱怨什么,之前不还送了你一个铺面么,趁年轻手里留点资产比什么都牢靠。”
“我现在对男人就一个要求,别早泄。”
“哪个泄啊。”
“谢顶的谢。”
她们说说笑笑进了楼里。
祝福入耳一两句,对几个人的身份来历也能猜个大概。
不想主观臆断别人,但她们未太张扬了,她很难表现得无动于衷。
出于礼貌和尊重,她尽量不去注意那一区,表情管理还能挽救一下。
祝福跟在她们身后一段距离走进大厅。
那三人没发觉有外人,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不定是内里有料,外人看不出。”
“你说哪个内哦。”她们互相揶揄,说着行话术语,脸上是心知肚明的讥笑。
“活好呗。”
“上回电梯里还见过她一回,你知道吗她穿匡威,我都傻眼了,玩纯情高中生吗。”
“可能人家谢公子就吃这一套呢,你不懂。”
“谁不懂,你说谁不懂。”
她们玩闹推搡着,不小心撞到了边上的人。
“哎呀,不好意思哦。”嗓子眼儿像是被人捏住似的矫揉。
祝福往边上退了一步,表情岌岌可危。
“哎,好像是……”
“别说了……“她们窃窃私语。
“前两天新出了一款包你看了吗,听说很难订。”话题转得格外生硬。
“我已经让柜姐给我留货了,说到了就通知我。”
“我就知道,你又偷偷摸摸先下手了。”
“她每次都这样,藏着掖着不说。”
电梯门开了,她们故作聊到忘我。
祝福先进去了,外面三人没有乘坐的意思,梯门缓缓合上。
烦人的议论声又来了。
“真是她啊,你不是说匡威吗,她脚上那双是高跟鞋啊,什么牌子倒是没看出来。”
“谁知道啊,上次明明打扮装嫩。”
“可能是谢公子玩腻了呗,换个新鲜。”
“哈哈哈哈……”
回到公寓。
换鞋的时候祝福特意停了停,顺手打开鞋柜,那里头躺着一黑一白两双匡威。
心里一阵无名火冒出来。
匡威怎么了!
再上不了台面也是她花自己的钱买的!
气过之后,狠狠摔了鞋柜的门。
在阻尼的缓冲下,连戏剧效果的巨响都没有,悄然无声。
原地站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好笑。
谁会管她花的是不是自己的钱,住在这儿就已经落人话柄了。
况且,经过昨晚,她也没什么底气清者自清。
一夜未眠和滴水未进,控制不住的饥饿和困倦袭上头。
想去冰箱翻点吃的,发现都是半成品。
厨房的炉灶她从没用过,现在一研究,比高科技还高科技。
祝福觉得自己像得了巨婴症,好像离了他就一团糟似的。
她偏不。
找了个电水壶,加了水,又往里放了一块泡面,就这么凑合了一顿。
边吃边想,要不明天就搬吧。
之前的房子是年付款的形式,她搬走时,房东也不愿意退租,就这么空着。
现在想来,大约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合情合理。
肚子有了饱腹感,身体的疲惫信号叫响了。
祝福回到卧室,脱掉裙子,套了件长t恤跌进凌乱的床里。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被子上好像还残留他的味道,干爽清凉,很好睡。
///
谢译在疗养中心待到了深夜。
和谭天蓝沟通了如璇的身体状况,定了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而后又等到她转醒无恙才走。
离开隐禾庄园后,他回了城东。
这身乱七八糟的衣服穿了一天,外加睡眠不足,他整个人都很糟糕。
洗了个澡醒了神,就睡不着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苏打水,灌了两口,凉意习习。
他放下杯子,眼睛里的思躇尽散。
也就几秒钟的工夫,男人回屋,换了身外出的衣服,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司机一直在楼下等着。
今天这出闹得太凶了,谢先生的情绪更是近几年未见的跌宕起伏。
他是个聪明人,没听到明确能走的交代,哪儿都不敢去。
果然,过了二十分钟,人就出来了。
谢译上车,低声说了句:“御景。”
司机连忙启动车子,箭一般冲进夜色里,一秒不敢耽搁。
///
祝福是被饿醒的。
她长大这么大,这还是头一遭,所以感觉异常深刻和凄凉。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九点了。
外间寂静无声,谢译还没回来。
或许,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祝福起那一点点不知所云的失落,起床。
从柜子里拿出当初带来的小行李箱开始拾。
按照她设想的明天搬走,至少今晚就要整理妥当。
行李并不多,来时也只是拿了些换洗衣物罢了,就像是一个合格的短期租客。
行李拾到一半的时候,外头有了动静。
他回来了。
整理衣物的手一顿,祝福迟疑了。
在出去坦然面对和窝在房里当缩头乌龟两者间犹豫不决。
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
谢译走到她的卧室前,房门开着,她蹲在地上,边上还躺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不言而喻了。
男人的眼里淬了比外头夜色更浓的墨。
他敲了敲门:“谈一谈,我在客厅等你。”
终于到了避无可避的现在。
或许是蹲太久了,又或许是还饿着。
祝福站起来,忽觉眼前一黑,晃了两步才稍稍稳住。
她缓了缓呼吸,举步走出去。
谢译坐在沙发上,屋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用过的开水壶,没来得及拾的餐桌,水槽里的脏碗。
玄关到客厅一路都是衣物,甚至客厅地毯上还散落着她的内衣。
他就在不堪入目的背景里,沉着脸问她:“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开始兴师问罪了。
祝福顿觉讽刺,在如此极大的反差下。
她决定以色诱之来达到目的,就没打算瞒他,也知道瞒不了多久。
可他也并非一点错都没有,半斤配八两,又何必以一副受害者的面孔咄咄逼人。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他坐着,她站着。
她略带俯视地看着他,骄傲又凌人。
“我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还需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答案是需要的。
否则她也不必上赶着耍手段偷他的电话卡。
偏偏多可笑。
谢译盯着她,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动。
凌厉反问:“你有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吗。”
祝福沉默,神色却是不服输。
男人口不择言:“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她冷声打断。
女孩的反问卡得死紧,好似一盆子冷水,霍然将他的火气全浇灭了。
空气里只残留难受的烟熏气味,苦得发涩
他低垂着眉眼,良久才开口,似喃喃自语。
“你明知道,你和她长得有多像。”
祝福闻言,身子狠狠一颤。
他终于是说了,或许他早想说了,如今只是忍无可忍。
再重逢后,或者说搬到他的房子之后,他们都默契地将那个名字藏在心里,缄口不提。
一说出口,全是错。
祝福太知道自己和姐姐有多像了。
而谢译呢。
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从天而降拉她一把。
在她吻他的时候不是推开而是抱得更紧。
在她蓄谋已久的拙劣勾引里任自沉沦。
与其说他无法拒绝她,不如说无法拒绝这张脸。
自知之明这四个字,她懂。
只是不说破,以为就能当作不在意了。
他们借由赎罪和弥补的完美定义,做尽不伦不类的荒唐事。
然后现在,他说,是她们太像了。
他否定了她,全盘否定。
女孩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身子摇摇欲坠。
谢译起身去扶,却被她反手挥开,力的作用让她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男人没了进门时的气焰。
因她难得一见的脆弱易碎,谢译的心底生出几分后悔。
这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她累,他也倦。
良久沉默后,男人坦言。
“我不是故意不让你们见面。
你妈妈她因为……你姐姐的事,身体一直不好。医生建议静养,尤其是这段时间,连我都去的少。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是这样。心理医生也看过,说是有心结,但她不肯说。
之前一直在用的药让她食欲不振,体重一天天下去,神也不太好。
在医生的建议下换了新的治疗方案,现在是换药初期,一切都是变数。”
他停了停,又开口道。
“我原想着等她稳定些,再带你去。”
祝福低着头,盯着他们脚下的一步之遥。
有些距离不需要多远多长,但你就是知道过不去,怎么都过不去。
“你撒谎。”
她开口,字眼冷静。
谢译没办法了,大约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
她不信他。
男人上前一步,抬手轻抚女孩的脸颊,被她侧脸挡开。
她不愿意给他碰了。
男人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久久不放。
好像是在比赛谁先妥协。
答案显而易见。
不论是现在,还是在后来的每一次,都是他,拗不过她。
他们这样无声站了很久。
祝福咬着唇不吭一声,而谢译等她愿意开口。
总能等到的。
终于。
祝福后退一步,将两人间的空隙拉大了些。
目视着前方,看着他衣服的某一处,脑海里闪过可怖的画面。
致的旗袍分叉下,是破碎的无法复原的裂痕。
她颤抖着唇,几次欲开口,几次不得法。
最后咬牙问出了口。
“她怎么了。”
“她的腿,怎么伤的。”
她说得平淡,字眼里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尾音的鼻息重了,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译捧起她的脸,一贯弯弯微笑的眼此刻通红可怜,眼睛微微湿润。
她也没有哭,眼里的光泽却像是藤蔓将男人的脖子紧紧勒住。
他心疼地摩挲着女孩的脸颊,声线克制不住哽咽。
“不要难过,小猪。”
文章里加不进了。
稍后,微博还会放一个小蛋。
言边荒时 23.妈妈
探望时间规定好的不能超过30分钟,其实张护士多虑了,根本不用。
她们甚至没说上几句话,场面就失控了。
在书房里,祝福对窗边那位她该称之为妈妈的人说:我来看你了。
如璇的眼里风驰电掣,她喃喃道:“愿愿……”
刹那间,祝福好不容易挤到嘴边的那句“妈妈”就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她想站起来,双手撑着沙发边缘使劲了几次,徒劳无功。
神情和脸色都带着偏执,一改温和优雅,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近乎于野兽身陷囹圄。
祝福突然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一切都太不寻常,超出她的预计。
“你不用起身。”她及时喝止。
如璇这才冷静下来。
她呆呆看着祝福,脸上透着孩子气的迷茫,像是在端详她又好似不确定是她。
突然,她露出绝美的笑靥,微微张开双臂:“乖,妈妈抱抱……”
祝福没走过去,不敢和不愿都有。
如璇的脸色布满落寞,又陷入自我失控里,嘴里无意识的呓语。
“你不肯给妈妈抱了…不肯了……你怨我……”
“是我不好,怪我…都怪我……”
“我不该……愿愿,是妈妈的错……“
话到最后伴着泪水和模糊声,什么都听不清了,只有永无休止的“对不起”。
她说了千万句对不起。
祝福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一切。
看着眼前这个接近疯狂的女人,听着她满口忏悔,眼底是不遮掩的恐惧。
这就是祝振纲爱了半辈子的女人,她们的亲生母亲,如此不堪一折的人。
实在凄然可悲。
沙发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祝福起了莫名的失落,突然警惕起来。
沙发后面的书柜边倚靠着一个医用拐杖,她想伸手去够,可是怎么都拿不到。
情急之下连着沙发一起摔倒在地,狼狈,失态,原形毕露。
优雅的旗袍沾了尘,再也无法复原从前的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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