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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高干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恋笔壹号
她的做派、气质、外表,一看就知道是富贵家庭娇生惯养的,那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结婚?
而且她的衣服都是普通运动服,没有首饰,和她的尤克里里一样,太朴素了。
说到那把小琴,瞧着有些年头了,琴颈从上到下镶嵌几朵致生动的朱槿花;浅棕色菠萝型琴桶上刻着金色花体字“louann”,大概是她的英文名;音孔内标签也印着什么。
袁奇眯着眼仔细瞧了瞧,是中美两国国旗,底下一排中文,一排英文。
……那应该不是一般人能定制的吧?
安城,作为国内第二大直辖市,首富落马着实让中心圈子震了震。
林之谦跟前后几届领导班子都有交情,还是不折不扣的大慈善家、民族企业家,地方摇钱树。
案子一出,人人自危。都忙着跟他撇清关系,公安局高层以避嫌为由,把配合侦查的重任推给底下的小兵。
林家,位于半山别墅区内最顶级的一套,气派奢华不在话下。和平区分局局长赵德旺带着下属进去逛了一圈,叹为观止。
不敢多待,又回到大门口,边抽烟边咋舌。
“跟皇宫似的,贪了多少啊,这么大的案子咱们办不了吧?”
“不大,”赵德旺语气轻蔑,“而且这案子肯定也不会办。”
“啊?”
“大老虎没抓到,姓林的肯定没事。”
赵德旺看得很清楚,贾瑞廉那么顺利就跑了,说明上头有人在保。林之谦只要闭紧嘴,无罪释放是早晚的事。
市里把这个棘手的麻烦踢给自己,就是想让他将来背锅。赵德旺干脆卖林之谦女儿一个人情,两头都不得罪。
想到这,赵德旺又问,“你们看到猫了吗?”
“没啊,是不是林小姐记错了,她没养猫吧。”
“什么林小姐,人家姓路。”
“真够怪的,林之谦又没结婚,干嘛让她跟妈姓?”
“不打算让她继承家产吧。”
“屁。是因为她妈背景大。你们知道他妈是谁?那个,”说话的人指了指天。
“哪个?”
“姓路,最上面那个。”
“不会是……前前任那个?”
“听说是。”
宋清宇先是去了市检察院,跟那边交接了一些林之谦案的工作。检察长东拉西扯跟他打太极,显然是没打算细查。
贾瑞廉跑了,这里还有他的人,上头想一网打尽,先拿林之谦开刀。下面一是受过林之谦好处,二是没能力撬开他的嘴,确实难办。
宋清宇心知肚明,不过他去了东山,林这案子跟他没任何关系了。
哦,除了路南。
但组织上不搞连坐那一套,正国级那位老路位置稳稳的,他家里的小路也没什么要紧。
检察长捕捉到他脸上一晃而过的笑意,也回笑道,“中午了,宋检留下吃顿饭吧。”
“不了,还有事。”
林家别墅,赵德旺一行人终于在后院的某个角落发现一只猫,枯瘦如柴,眼睛瞪得像铜铃,身上没伤,是饿死的。
明明离它两米远的地方就是猫屋,装满猫粮。
“它是故意饿死的?猫也会自杀?”
“说明林家的猫都知道愧对人民,要畏罪自裁。”
“他女儿不也是?车开得好好的,就撞桥梁了。还没死成”
“咳咳!”赵德旺最先看到宋清宇,堆起一脸褶子的笑,小跑上前握手,“宋检,久仰久仰。”
宋清宇盯着那只死相可怜的小流浪猫的尸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赵德旺小心翼翼赔着笑,“您也看到了……要不拿点别的东西回去?里头有路小姐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相册之类的……”
宋清宇摆摆手,给家里拨了电话,袁奇接的。
“……路南在弹琴,您要她接电话吗?”
“不了,她怎么样?”
“路南她特别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弹琴看书,上厕所和洗澡都不用我帮忙,”袁奇小声笑,“宋检,我拿这么多工资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
“对了,上午有您的远方亲戚来过,姓乔。送了些土特产,路南让下了。”
宋清宇脸黑了一度。
真有你的,路南。
自己连个盲杖都不要,倒是会替他礼。薛定谔的政治觉悟。





行路难(高干H) 小心眼
路南也没办法。
乔,她一听就知道,是宋清宇的前女友,感情最好的那个。已经一脚踏入婚姻殿堂了,终究没有熬过两地分居的坎儿。——乔苒出轨了。
来人是乔苒的老家堂弟,叫乔治。袁奇噗嗤一声,贴到路南耳边笑说长得像佩奇。
特别自来熟,一口一个嫂子,也不知道他从哪儿论的。
“不瞒你说,嫂子,我这是第一次来宋哥家。以前宋哥跟我们苒姐处对象的时候,苒姐千叮咛万嘱咐别走太近,让人说闲话。”
“其实哪用得着她嘱咐啊,谁都知道咱们宋检的为人,那可是这个,”乔治竖起大拇指,意识到路南看不见之后,又尴尬地放下。
“哎,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现在他俩都分了,宋哥又恰好调到东山,我再不来看看就真说不过去了。”
说不说的过去你不是都来了?路南想,要是不请进来,没准儿乔苒要在宋清宇那儿吹妖风。
他们是五六年的【事实夫妻】,她路南算什么。
“嫂子您别紧张,我虽说只是个小本生意人,该懂得都懂。这些都是我亲自去山里采的,不值钱的东西,就图个新鲜。”
乔治把几包干货放下,示意袁奇检查。
“权当给宋哥尽地主之谊,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都做到这个地步,路南再较真也没意思。她拿不准乔苒在宋清宇心里有几分位置,人家指明给宋哥,她还能做得了宋清宇的主?
她又不嫉妒,犯不着背小心眼儿的锅。
书房里。路南一直沉默,听乔治坐对面东拉西扯,无神的眼珠一动不动。
乔治听说盲人能睁着眼睡觉,重重咳了一声把路南吓一跳后,终于说到正题上。
原来是为儿子上学的事。
又是学籍、又是积分、成绩、档案,一通这那的给路南绕晕了,最后才委婉地说,他们县教育局局长想请宋检吃饭。
“……宋检跟我们苒姐谈恋爱的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郝局长立马就给弄好了。让我做中间人给他和宋检搭个桥,我说我哪能做主啊,宋哥都换新嫂子了。”
“……”
“嫂子,我不是来让宋哥为难的,郝局长那儿我已经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可他非不信,瞧,又打电话来了。喂,郝局长,是我,哎,我就在宋检家呢,边上就是宋太太。”
乔治说着忽然把手机怼到路南面前,“嫂子,要不您跟他说。”
路南挑眉,“说什么?”
“说我乔治不算什么角色,现在的宋夫人姓路,宋检时间宝贵,不会浪在小喽啰身上。语气凶点,骂醒他就行。”
路南简直想给他鼓掌。
事儿都办妥了,宋检的名声也用完了,到最后让路南做恶人。乔治这智商可比佩奇高多了。
“实在没的说,骂我就行。嫂子。”
乔治硬是把手机塞给她,盯着她被吓到呆呆的脸色,心下冷笑。
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哪里比得上比苒姐,宋清宇眼光真差。
路南拿着手机,隐约能听到听筒里问“宋太太”的中年男声。
他们在书房,窗户开着,风从右手边吹来。
路南眨了眨眼,在乔治兀自轻蔑的目光中,信手一抛,手机飞出窗外,落在后院的草坪上。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乔治看愣了。
路南僵硬的嘴角动了下,扯出一个劣质的笑。
“抱歉,手滑了。我接不住东西,乔先生理解一下瞎子吧。”
要不是她眼里确确实实空白一片,乔治真会以为她在装瞎。
他妈的。黄毛丫头一个,垮起个脸就耍官太太威风了?
乔治嘴唇一动想说什么,被路南截住。
“你刚才说儿子上学的事。我记得,你们苒姐的爸,不就在教育系统工作吗?”
“什么!他不是在——”
乔治激动地站起来,半路想明白又倏地止住。
这么多年,乔父一直对老家人说在对外招商工作——原来是为了不被他们这群亲戚粘上。
路南不知内情,也不知道她不小心戳破了真相,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下去:
“儿子上学的事,宋检帮不上忙;如果你是来举报谁在升学的事上黑幕操作,宋检一定能把他办了。”
“……”
乔治没敢再吱声,溜得比抹了油还快。
宋清宇亲自把猫埋了。不知为何,心头总跳着一种钝痛感,他明明没见过这只猫。
他预备找点跟猫有关的东西,给路南个交待。走进别墅,最令他震撼的,并不是足以作廉政教育反面教材的装潢,而是一面墙。
陈列着路南所有大大小小的奖杯和证书,比一整块黄金做成的镜子还耀眼。
他依稀想起十年前外公气呼呼地吐槽过:
“老路的外孙女在国宴上演奏,可把他给美的,得意什么?人家又不认他。”
不过她的光芒被掩盖了。圈子里一提到她,要么是霍二追不到的女人,要么是靠爸爸砸重金开巡演的关系户。
相册里有无数跟猫的合影,宋清宇翻着翻着就发现一个问题:她从来不笑。
好不容易找到唯一一张笑着的,十年前拍的。背景是宴会大厅,一只女人的手揽在小路南肩上,镜头里路南的五官笑作一团,咧着嘴巴,露出细细的一条钢牙套。
背面有一行手写英文:“谢谢你,上帝遗落在人间的珍珠。”落款是hillary***
这天,先后几拨人在林家进进出出,只少了一张照片。
袁奇对宋清宇跟她求婚的故事很感兴趣,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没撬出一个字。
倒不是路南非要藏着掖着,因为求婚的人是她……




行路难(高干H) 求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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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难(高干H) 野山菌
宋清宇到家时,厨房飘着炖野山菌的馥郁浓香,金色暮光装点了简约单调的家具,空旷的客厅被叫做烟火气的因子填满。
路南坐在新买的猫窝里弹琴,宽松的家居服露出枯瘦嶙峋的锁骨,空落落的眸子失神放大,一潭死水般平静。
那股钝痛感再一次袭上心头。宋清宇悄悄吩咐重明,“去弄只猫,快点。”
一“见”到他,路南双眼奇迹发亮,“猫呢?”
宋清宇面不改色,“在消毒。”
路南好琴,手撑地站起来。腿盘太久发麻,一个不小心摔了。
宋清宇接住她,揽在怀里,沿着腿部肌肉线条轻揉慢按。两只光裸莹白的小脚闯入视线,眸色沉了下来,“鞋呢?”
路南哪顾得上理他,忙着嘶嘶抽气。双腿抻平瘫在沙发扶手上,上身维持直挺挺的姿势靠着他,等待自然放松下来。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敷热小腿肌群,配合动作,一点点缓解僵滞。
腿麻,关键是捱过那个临界点。紧绷到极点,之后便是畅快的放松。像简化版高潮。
“呼……”路南长长地舒了口气。
宋清宇硬了。
路南还没感觉到,腿从沙发扶手上撂下来,脚尖点地准备起身。
随着动作,她的屁股也在他腿上碾了一圈,要命。
宋清宇按住她要逃的身体,低低道,“别动。”
路南后知后觉,屁股被滚烫的硬物戳到,暗骂一句老色鬼,不敢动了。
她完全坐在他身上,从脖子到脚踝,严丝合缝。她紧贴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小腹、大腿,和“两个皮带扣”。酷刑不过如此。
维持这副姿势不久,路南浑身又开始僵硬。她试着晃小腿。
好像不知道小腿连着她的身体一样。一晃,软绵绵的身子全跟着荡起来,悠悠蹭他。
被戳得更疼了,路南回头恶狠狠瞪他。
他粗重的喘息里混着一丝不清明的笑意,“都说了别动。”
“不动又要麻了!”她语气很坏,眼珠子滴溜溜转,咬牙把嘴一撇,整张脸泛着生动。
她现在留一头男孩子式的黑短发,凶起来也有股俏皮劲儿。跟那些被手工礼服和无价珠宝裹住的时刻截然不同,梦突然有了实感。
急什么呢?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梦。
宋清宇无声笑了下,躁郁缓缓退潮。
袁奇说饭好了。他抱起她往餐厅走。
“别抱,”路南挣扎无果,改道,“别这么抱。”
她趴在他怀里,被他用一只手臂托着,蹭来蹭去很危险。
天地良心,宋清宇绝对没想暧昧,只是就着刚才的姿势顺手一夹、提溜起来了而已。
“好香啊。”
袁奇用乔治送来的野山菌加老母鸡煲汤,鲜美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宋清宇这才想起乔家来人的事,去厨房多看了几眼干货。
“领导放心,我都挨个洗了看了,里面只有沙子,没有金子。”袁奇拍着胸脯保证。
“吃点野菜都要提心吊胆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路南腹诽他的草木皆兵,一不小心说出了声。
不确定他是否听到。路南赶紧舀了一勺鸡汤,放到嘴边呼呼吹。
入口,先是被温度烫到眨眼,继而被唇齿留香的后劲治愈,嘴巴像有了意识似的主动咧开。
路南转头向宋清宇的位置,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当然要。
宋清宇大步迈过去,俯身,吻上她的唇。
关于乔家来人的事,宋清宇没有细问,路南猜测是乔苒早就跟他通了气。
否则无法解释乔治出现的时间那么巧,还是为了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或许宋清宇在考验她。
他是冲着那个位置往上爬的,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今天只是几包干货,明天指不定就是几袋金子。
换做乔苒——据说是永远不会出错的完美女人,一定能处理得漂漂亮亮。
她不行。她摔了人家的手机,还威胁要查办一位教育局长,把人得罪光了。
路南不懂这些,也没打算学。她曾经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能胜任宋太太的位置。她现在不确定了。
宋清宇接她回来,无非是为了她爸的案子,以合法合理的方式将她控制在眼皮底下,等她爸的案子结束再分手。
她没有自信到能以罪犯之女的身份,做检察长夫人。
正吃饭间,宋清宇突然接了一通电话,脸色唰的冷下来,扔了筷子就走。
没多久,就听到他语气不悦叫袁奇去书房,不一会儿书房就传来哭求的声音。
“……对不起宋检,我保证以后不犯这种错,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别开除我,我再也不偷懒了,一定加倍细心跟紧她……”
路南听到跟自己有关,摸索着走到书房门口,“怎么了?”
宋清宇努力克制声线平稳,“不关你的事,你先上去。”
“你让她跟紧我,是乔家来人的事吧?发生了什么?”
路南一猜就是这个,因为整天只有那段时间袁奇没盯着她,去上网课了。
“不是。你不用管,明天会换人来照顾你。”宋清宇的口吻不容置疑。
“照顾我还是监视我?我犯了什么错不能说,非要把她赶走?”
路南知道自己不依不饶的样子讨人厌,但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孩的大学梦被自己的错误毁了。
袁奇没想到她如此维护自己,感动之余又生怕她顶撞宋检吃亏,忙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们别为我吵架。”
她抹了把泪,哽咽着跟路南解释。
原来是乔治丢了张银行卡,在沙发缝里。
“就这么件小事,还给他不就行了。”路南不以为意。
宋清宇神色肃然,“这不是小事,路南。”
如果乔治一出门就向纪委举报他,那故事就是另一种结局了。每天都有人因此下马。
他走得太顺,不知暗处多少双眼睛盯着,想把他拉下来。他不能出现丁点儿差错,哪怕是可以被做文章的误会。
现在也没好多少。这成了乔苒威胁他的把柄,那女人不放过任何利用他的机会。
路南不懂,所以他才会让懂的人跟着。袁奇之前在老书记家工作,她会不知道检查?
她只是跟路南混熟了,分心到别的事上去了。这次放过她,迟早会犯更大的错。
“行了,到此为止。”宋清宇看向袁奇,深瞳溶着不许挑战的威严,“等会去找重秘书开这月工资,你们头儿不会知道你犯的错,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走吧。”
“好,谢谢宋检。”袁奇心知肚明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还是看在路南的面子上,深深鞠了一躬平静地离开了。
路南杵在原地,眼睑低垂思绪重重,脸色在灯下呈现近乎透明的惨白。
宋清宇知道她不好受,甚至没明白怎么回事。经验告诉他现在是哄人的时候,理智阻止了他。
总归是她缺少经验险些闯祸,怎么也得缓几天,给她消化学习的时间。
说跪就跪,不就成了霍二?舔狗没好下场。
正好重明抱着猫来了,让新朋友哄她吧。




行路难(高干H) 出事
路南冷道,“你的意思是,没人陪着我就不能见人了。”
虽然话音带刺,但大致没错,宋清宇沉声道,“是。”
路南牵起一侧嘴角,单薄的声线透着细碎的冷意,“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把我锁起来好了。”
赌气抬杠永远是破坏对话的第一利器。
宋清宇眯了眯眼,用尽全力忍耐急速攀升的怒气。“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路南。”
“我是认真的,反正我在这没有朋友,来上门都是找你办事的人。弯弯绕绕那么多我弄不明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干脆不要给想害你的人机会。”
路南没再刻意尖着嗓子,做出令人生厌的表情,冷静下来的提议听上去真为他考虑。
如果他是个搞圈禁的变态,应该会很满意。
可惜宋清宇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是让刚捡回一条命的未婚妻在车上给他口交。
“我没有要限制你的自由。随便你去哪、见谁,只是让你带上人而已。你情况特殊,凡事要多注意。”
宋清宇此刻庆幸她眼里空白一片,映不出他强硬面具下溃了一角的卑微。
呵,总算说到这儿了。路南挑眉,“我什么情况?”
当对话偏离了主题,宋清宇就会沉默。
“很难启齿吗?不就是我瞎、傻、还有个要坐牢的爸爸?我见不得人我自己知道,我可以躲起来自己过!”
路南几乎是颤抖着吼出来,她的脸色因咄咄逼人的架势愈加惨白,身体却跟不上她的愤怒,起伏剧烈喘不过气。
“我没有这个意思,”宋清宇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放低,“你冷静一点。”
衣服薄薄的布料挡不住她身上一把骨头的触感。他没敢用力,被她轻易推开。
路南知道自己现在是那副面目可憎的疯子模样,也知道那只疯子一旦放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只能任由它用自己的嘴巴发泄怒火。
“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那时候你怎么不嫌我情况特殊?为什么又要我,又要人做我的眼睛和脑子?
我不需要这些,用不着你心把我变完整!有那么多现成的乔苒等着你挑呢,干嘛要改造我!我,我”
人在极度愤怒时做不到清晰条理的表述,路南也不例外,说着说着突然卡了壳,表达不出的情绪堵在喉咙,变成一串咳嗽。
宋清宇揽住她,大掌来回抚摸她的背,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发间。“你对我有意见,没问题。等你冷静下来想明白再说,我等着。”
他是个标准的成熟男人,像一面冷冰冰的镜子,平静容纳好坏情绪,也如实照出美丑面孔。
她现在是一头幼稚暴戾的怪物。连她都唾弃自己。
“好了,先去休息。”宋清宇等她不再打颤,准备抱上楼去。
不知怎么又刺激到路南,大力挣脱他的怀抱,“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虽然情绪激动,走起来倒还算稳,扶着墙边的扶手,一步一步,踩着宋清宇的目光向前走。
直到迈上楼梯,先前卡住的思绪才顺通,哽在喉间的话主动蹦出来。
“等我爸的案子一结束我就走,在那之前你把我关起来就行。反正他犯了滔天大罪,我蹲几天监狱也不委屈。总好过客串宋太太,被人当枪使。”
她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心里话。
正是这份认真,彻底激怒了宋清宇。
“把你刚才的话回去,路南。”他眸中翻涌着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我不。”
窗户纸已经捅破,路南再没有遮掩的必要,坦白了早该在医院时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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