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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久辞
她对他自是有情的,可她有自己的气度和骄傲,不会让对方曲意迎合,也不会让自己委曲求全。
容珏因她的回答怔愣,随即却觉这才应当是谢渺。他颔首,似在做下承诺:“谢谢你,怀霜。”
那以后两人相处得格外和谐,容珏如自己所说那般尽丈夫的责任,他将王府全权交给谢渺打理,只要在府中,便会陪她用食。谢渺没有因为他心有所属而胡闹,他便给足了尊重和自由。
谢渺也曾好奇他到底心仪何阳的女子,却也知夫妻之间应当有个底线,就像他从不会过问她去咸集楼听人论政,她也应当给他尊重。兴许是因着这样,两人关系越来越近,终是同了房,成了真夫妻。那以后容珏搬去思纷小筑,得闲时两人也赌书泼茶,对弈棋局。谢渺甚至偶尔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他正努力着一日胜过一日地在意自己。
离开长安后她也曾想过,若是自己未发现他心中藏的是谁,或许两人便会这般长久的过下去,可能某日他也会同她道一句心悦。只是世事难料,她没想到自己会发现谜底,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出纰漏。
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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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剧情真的有点长_(′□`」 ∠)_车要慢慢来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沧海
「拾」 沧海
“你是如何知晓的?”话方出口容珏就后悔了,他现在追问除去揭她伤疤,没有任何作用,他早已没有机会再去防备。
谢渺瞥开目光,不想愿看他,也不忍看他。
“殿下知道,我有晒书的习惯。”
容珏一瞬就明了,再想到自己从泉州回来后她的反常,一切便有了解释。
“我并非有意去窥探您的秘密。”她轻声说着,话语中带上些许歉意,“那时入秋,您又不在,我才擅自做主想替您将藏书也都晒了。”
只是她无意间发现了他藏起的画卷,画中虽只有一个背影,可她记得画中人发间的玉簪。世上的事便是这么巧,她先看见了玉簪,又发现了画卷,命运仿佛故意要给她指引一个答案。
知道了原由,容珏竟不知是要笑还是要怒,那幅画他已许久未看过,久到他快要忘记自己曾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暗夜画下这样一副隐晦的画卷。
如今猛然被提及,他更惊觉自己的迟钝和愚蠢,原来他早就动心,却这样眼睁睁地错失。
他想问她为何不与自己直说,若她提出,他一定会细思他们的感情,便不会走到这一步。话到了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深知她的教养让她无法把一些话问出口,她无法来责问他为何喜欢养育自己的人。那是他的养母,更是她的姑姑,若她问出来,他会难堪,她也会难堪。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两人细弱的呼吸声还带着生气。这样的境地里放置一对夫妻,沉寂所带来的尴尬便化作了压抑,谢渺无法忍受这如同黑云压城的阴翳,所以她率先打破了沉寂。
“我并未将此事说与旁人,殿下不必为此忧心。”
她柔声说着,容珏却是又气又疼。她不相信他,道此一句是为安抚他,更是为自己做解释,不想与他再有过多纠葛。
“怀霜,我已许久没有……”
“殿下。”她急忙开口,泛红的眼眶显出她的柔弱,“殿下不必多解释什么,我想我是明白的。”
在知道他心属何人后她难以接受,却也抽丝剥茧般想过为什么会是姑姑。她在局中也在局外,终是看清了来。他曾被遗忘在沉香殿,是姑姑将他带了出来,从此命运才有了改写。吃尽苦头的少年等到了向他伸出手的人,她想不管换做是谁都会无法忘怀,不管后来再多得到再多倾心相付,也比不上那日光芒万丈的初遇。
她都明白,可她要如何去释怀。那不是旁人,是被她从小当作母亲般依赖的人。谢荷虽然只比谢渺大十岁,可谢渺最需要陪伴的年岁是跟在她身边的。谢渺的父母皆是当世闻名遐迩的名士,在怀上谢渺前便在各处游历,因怀上谢渺才回到京城过了一段安定的日子。谢渺三岁后夫妻俩便又出门游学,虽不会久不归家,却也未多陪伴女儿。那时谢荷已懂事,见谢渺小小年纪却无父母陪伴,便让照顾她的嬷嬷带着她搬到自己的院子。那以后便是谢荷陪着她,在幼年记忆里也多是和谢荷相关的记忆。
子君是谢荷自己取的小字,她那时觉好听,央着谢荷等她及笄时替她也取一个。只是谢荷在十七岁那年入了宫,她第二年也随谢老太傅回了洛阳祖宅。可谢荷是陪她度最初年幼时光的人,后来虽分隔两地却从未生疏。
她也知谢荷和容珏不会做出违背伦常之事,可那是她爱重人,她要如何去装作若无其事。她试着去做过,可当面对他们,她便只能溃败。她耿耿于怀,却又行不来怨妇做派,便只能自救。
容珏被她一句话堵得难受,她明白什么?
她什么都不明白。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愿退步,烛笼里的蜡烛也跟这落了长长的烛泪。
容珏开口问道:“其实那次在拾翠殿一道吃饭时你就已经决定离开了,是吗?”
谢渺怔了一下,终是点了头。
那时他去泉州,回来已是初冬,未能赶上中秋节。淑妃便在拾翠殿办了家宴,为他接风洗尘,也算是补中秋团圆饭。席间淑妃和容昭聊天,忽提及遇见容珏的事。
她不过入宫半年便因受宠怀了身孕,可孩子方怀。,两月便没了,所以后来遇见容珏才求皇帝把容珏养在她膝下。
这些事其实容珏都知晓,让他惊诧的却是另外一件。淑妃突然提道:“那时还是怀霜说未去过沉香殿旁边的园子,非闹着要去看看,不然也不会遇上你。”
容珏吃惊,自然也未注意到埋首装作吃饭的谢渺抿紧了唇。
“当时遇见你,还是怀霜拉着我的袖子说你需要照顾。”淑妃笑了笑,“这样说来你二人也是缘分早注定。”
这番话让容珏忍不住去看谢渺,谢渺忽觉如坐针毡,只得抬头笑了笑,故作镇定地开口:“那时候还小,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想起这些容珏便觉可笑,她如何博闻强识,怎会记不清?这般回答,只不过是下定决心离开了而已。
他如此想着,便当真笑了出来,随即紧盯着谢渺问道:“其实在那之前你便见过我,是不是?”
她这般懂事的性子怎会闹着非要去看一处偏僻的院子?是她引了淑妃来,他才有机会从寒冷的沉香殿走出来。
谢渺避开目光,细声回答:“已是许久以前的事,殿下又何须再问?”
“我想知道!”他忽大声开口,见谢渺肩膀抖了一下,方顿住缓和些许,“怀霜,你为什么从不和我说这些事。”
谢渺往窗边走去,推开窗户,夜风吹面,让人清醒许多。
她回眸,依旧是温柔的模样,“就算知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日殿下未能看见我,往后余生眼中看见的也都不会是我。”
因为一开始便错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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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没有打掉小伙伴的id
* 容珏对谢荷有雏鸟情节,淑妃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救了他,而且对他很好,这种印随心理就一直跟着他。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是乱伦,所以藏得很好,他是个特别能忍和假装的人,做戏也喜欢做全套。所以最开始他就算不喜欢怀霜也可以为她弄院子,种树,画淑妃只画背影,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心思,淑妃本人也是不知道的。雏鸟情节随着年龄增长会慢慢消失,只是容珏偏执,而且越是不能得到越容易疯狂,所以他一直无法分清这些感情。直到他遇到了谢渺,体会过谢渺给他的感情,他才明白什么是爱,但是已经晚了,得从新开始。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寻常
「拾壹」 寻常
容珏想要一个答案,谢渺不想再有纠缠,最后终是把多年前的事说开了来。
谢荷初进宫半年就怀了身孕,却又不幸滑胎没了孩子,她心中苦痛便召了谢渺进宫陪自己。一日谢渺和嬷嬷路过掖庭,遇见了急冲冲跑往奉医局的容珏。他穿得单薄,摔倒在雪地里,她觉他可怜,想上前扶他一把,他却自己爬起来跑远。那时她还不认识他,几日后无意间听几个宫人嚼舌根,才知沉香殿里的老嬷嬷去世了。她年少却聪慧,听宫人说沉香殿里那个人命硬,从宫人不屑的言谈里想到了那天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的少年。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她竟一人偷偷摸索着去了沉香殿,便再次见到了容珏。
那时已是寒冬,雪铺一地,各宫燃了地龙才有暖意,沉香殿内却一片死寂。她偷偷躲在宫门外看,果真见那日的少年一人坐在院内的回廊里。他似不怕冷,穿着破旧的袄子一动不动地安静坐着,双眼空洞,不知看着何处。谢渺从小锦衣玉食,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可怜,却又不知要如何才能帮他。后来她又悄悄去过几次,容珏都未能发现她,她却是知道沉香殿里连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后来她听说只要皇帝同意,后宫妃嫔可以养育皇子,她便有意让谢荷路过沉香殿,果然那日见到了容珏。
那时年幼不识愁,连爱是什么都不懂,只是见着了个人,比较难忘罢了。
“其实殿下可以早些告诉我。”谢渺缓声说着,若早些告诉她,她也不会在成亲以后将年少念头变作一日深过一日的爱慕。随即又自顾自地笑了笑,她知道这样的事难以启齿,若换作自己,也不会将这些说与旁人。其实他们是同一种人,先爱了自己,才去爱别人。所以他绝口不提,所以她及时抽身。
容珏因她坦白的过往惊心,他所错失的远比他想的多,他想解释些什么,到头来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他确实没有对她坦诚,起先是没有必要,后来是害怕,害怕她窥见自己那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她生来便在天光下,他怎么能让她看见黑暗。
她是水化的荆棘,用温柔的话语将他所有的退路堵得严丝合缝,寻不出一个可以挽回的办法。最后容珏离去,谢渺未置一词,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如力竭之人一样靠着墙捏紧了衣裳。等她稳定下来,已是月过中天,她将衣裳全部整理好往外走,出去便见流光站在烛光下。
流光无论何时何地都明艳,她没有如往日那般直接缠上来,只是远远看着谢渺,露出个浅淡的笑,“言言,我一直在等你呢。”
听见这句话,谢渺一下就笑了出来。
第二日谢渺便回了书肆,一来她已经被容珏找到便没有躲藏的必要,二来她知道有人并不想自己一直待在映秀坊。她通透,在见到流光时便知这次不仅是自己没斗过容珏,更是有人刻意透露了自己的消息。阿无和流光一直帮她,她有理由相信不会是她们,那便是她们内部有其他人并不想帮她。阿无已帮她许多,谢渺并不想她为难。
容珏那次离开扬州后阿清就不再开门,谢渺回来,关了月余的书肆又重新做起了生意。她与邻里相处和睦,见她重新出现,街坊都来问好,隔壁的大娘还送来了自己做的春卷。岳明听闻谢渺回来,也忙赶来看她。先前阿清同他撒谎,说谢渺突有急事回了老家,谢渺便只得顺着这谎话往下圆。岳明向来对谢渺没有疑虑,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反倒让谢渺有几分过意不去。
容珏没有再出现,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河道边的书肆,才华出众又和善的老板,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来来往往的人不会去窥探其他的故事。但是谢渺知道,容珏一定还未离开,那夜他会让步不过是因心中有愧,可这不代表他会轻易便妥协。他是固执的,和她一样。
若说全然不忧心是假话,不管怎么说容珏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偶有失神,不知容珏接下来会如何。
五日后书店来了位客人,谢渺见门口站着的年轻和尚,才意识到自己已许久未曾去慈安院。
“玄远师父,里面请。”她忙放下手中的书籍,上前请人入内。
被唤做玄远的和尚却未上前,只单手施礼,颔首敛目应她,“小僧此次前来是受人所托。”
语毕,将另一只手上的小包袱递上前,谢渺有些错愕,随即听他解释:“是慈安院的孩子们托我交给你的。”
玄远如今修行的普济寺常帮扶慈安院,他更是每日在慈安院中给孩子们授课,两人才会相识。想必是她久未出现,孩子们也念她,想到这里谢渺心下感动,接过了东西,“多谢玄远师父,劳烦您跑这一趟。”
玄远虽年轻,在佛法之上却颇有造诣,在寺庙中辈分也极高,谢渺称呼他时总会多几分尊敬。
“言施主不必如此多礼,既已将东西带到,便先告辞。”
谢渺颔首,再次道谢后送走玄远。内院的阿清探了个头出来,笑着对谢渺道:“他生得这般好看,怎就当和尚了呢,可惜了啊。”
“姐姐你说他若是个寻常人,不得惹多少姑娘春心萌动。”
谢渺好笑,却也做足了姐姐的模样,“莫要无礼。”
阿清吐了吐舌头,又钻了回去。谢渺摇摇头,回身便见容珏站在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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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我就在书籍设定那里写了ghs图高兴,恶评会骂回去,为什么还会有人站在世界中心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因为喜欢被骂吗?我很感谢给我投珠和打赏的每个人,我觉得应该是喜欢我写的,也可能是觉得我写了这么多辛苦,更甚是看没人气觉得我可怜想鼓励一下才会给我投珠,不管是这些里面哪一种在我看来都是善意的,那我会以同样的善意去感谢。但绝不是你给我投了珠或者打了赏就买了可以骂我的资格,如果你觉得你看了我的东西就可以重拳出击骂我,那我会以相同的恶意回报给你。我觉得但凡有点教养的人看到不喜欢的文就是直接走人,拍拍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所以如果有人不喜欢我写的,不管是人设、情节还是我这个人,你直接走就好,不要来和我隔空对线。如果想要提意见,那也请尊重我,能专业点地指出故事的不好,并针对自己提出的东西给出意见,如果做不到就闭麦。文明上网,谨慎开麦。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东流
「拾贰」 东流
容珏忽然出现,谢渺很是吃惊,但也很快镇定下来。他正看着自己,目光锁在自己身上,书肆外有往来行人,谢渺深知这般对峙下去并不是个办法。
“公子。”他不是寻常身份,谢渺也知他并不想暴露,便如对待寻常顾客那边开口,“可是有什么事?”
知礼妥帖却疏离的态度,容珏心下苦笑,她的态度已经非常明了。容珏跨步进入店内,谢渺立即生起一种压迫感,蜷了手指才忍住没有后退。
容珏同她一样,是心思极细的人,自是发现了她微不可查的动作。他心中疼痛,却也没有靠得太近,只放软态度说道:“京中传来消息,我要先回去一趟。”
鉴于如今两人的关系,谢渺自认他是不需要同自己说这些的。随即她想到上月他便是以退为进,假意离去让自己放松警惕,这次不知他又要如何。心中虽是这么想,却也不能直接问出来,她便只得缓声说道:“公子一路小心。”
没有挽留,没有询问,只怕还望他不要再来扬州城。容珏如此想着,却还是不死心般问她,“怀霜,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谢渺一怔,听他又道:“思纷小筑内的银杏比去岁更茂盛,我无意间得了你寻了许久的《金玉杂谈》,前些时日咸集楼来了位书生与人辩论,还未逢敌手,你要不……”
“殿下。”听见他细数这些小事,谢渺心中如被细小尖锐的银针扎过,她见不得他放低姿态却又不愿妥协,便微微敛着眉眼打断了他,甚至因为着急,连称呼也忘换。
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看出去便见有行人往店内看。隔着些许距离,行人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两人都风姿卓越,这般对立自是惹眼。谢渺见旁人目光,便有意放低了音量,“公子,许多话其实不必说。”
容珏苦笑,谢渺打断他时他便知道她的意思。他就算拿捏住她的心性,她也不会心软。她是温柔的人,却也比旁人更坚定,当做下了决定就很难轻易更改。
“好。”容珏不再继续,有时越是逼迫对方做出选择,越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退一步,给她更为宽松的关系,才能在往后更进一步。
谢渺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容珏轻声道:“我不会让父皇知道这件事,你且安心。”
谢渺一怔,这正是她一直担忧的事情。若她活着的消息传回京城,皇室是不会允许一位王妃流落在外的,圣上一定会让宗正寺调查这件事,而她不得不回去京城。她无法猜测容珏具体是如何想的,但他愿意帮自己隐瞒,她仍是感激的。
“谢谢公子。”
看见她感激的神情,这是相逢以来她对自己露出的最为和软的神情,却不能让容珏有丝毫的喜悦。随即容珏又道,“所以别再躲起来了,好吗?”
在谢渺错愕的目光中,容珏温柔地重复,带着几分哀求,“怀霜,你不想和我回去也没关系,可是别让我再找不到你,好不好?”
这样的话太温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珍视,谢渺心下一痛,差些便直接答应了。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只有街上行人的声音,容珏以为她不想答应,正欲开口再求,便被人打断。
来了个十岁出头的少年,要买一套四书五经。少年的出现缓和了两人之间焦灼的氛围,谢渺去为少年取书,才发现《诗经》被摆放到了高处。她垫脚去拿,却只摸到了书脊未能将其取下。
“我来吧。”容珏靠了过去,娇弱的人儿便被罩在他的阴影里。
感觉到他的靠近,谢渺往里贴了贴,既方便他的拿书又可以不用贴得太近。谢渺长得不算高,只到他胸膛的位置,如今两人在青天白日下如此靠近,她微微偏头便能看见他的脖颈和微动的喉结。她避开目光,却有清冷浅淡的香气刺激嗅觉,她知道,这是容珏衣杉上熏的水沉香。
容珏将书取下递给她,她没多说话,接了书绕过他去与少年说话。少年是附近私塾的学子,常来这里买书,偶尔也会问谢渺一些问题。这次仍然,谢渺便耐心地给他解答。她说话声音总是轻轻柔柔的,语速也不快不慢,不管任谁听来都感亲切。
容珏在一旁看她浅笑着替小小的少年解惑,忽想起自己幼时在国子监读书,有位授课的先生是谢老太傅的学生,在课堂上堂而皇之的夸赞谢家二姑娘年纪小小便才学过人。那时他已认识她,也见过她写了小字拿给谢荷查看,可那时他却是一众孩子里最差那个,只能在谢荷面前写下自己的名字。如今她博学多才的名声更上一层楼,他已不是那个念不过千字文的少年,可能在他未曾留意的岁月里,他就一直在追赶她。
待少年离开,谢渺想到容珏还在,好不容易放松下去的情绪又缓缓绷紧。她去看容珏,对上他温柔缱绻的目光,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顿了一会,方开口:“我很喜欢这样,开书肆,写书,给孩子授课讲学,所以我不会离开。”
她既是在回答他方才的问题,又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她已经做下决定,落子无悔,过河的兵卒不能回头。
容珏眼神黯淡,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悲凉,“怀霜,好好照顾自己。”
谢渺不忍看他的双眼,那会让她一起疼痛,她点了点头,“公子也是。”
故事早该结束在初见那一刻,后来的难舍难分都是会归于河流的细小涟漪,当一切复归平静,溪水仍旧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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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珏啊,你争气一点啊,大家都在等你开车啊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锋刃
「拾叁」 锋刃
容珏又离开,这次是真的回京,谢渺的生活再次平静下来。她仍然写书,开店,去慈安院给小孩授课。
这样的生活规律顺遂,只是她偶尔会失神,对着店外的河道看着乌篷船摇摆而过。流光会来店里找她,见她比先前消瘦便心疼,带着阿清去酒楼点最好的酒菜,让人日日送来。
谢渺想笑又感动,她其实没事,只是偶尔会想起豫王府里曾有过的日子。初初离开京城时她也常想起,梦里总能看见那棵银杏树在秋日里落满地金黄。后来时日渐久,她便很少想起,如今容珏忽又出现,尘封的记忆也跟着排山倒海来寻她。
若他们只有怨怼该多好,怨恨滋养决绝,她可以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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