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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莞尔一笑
而那朵花之后的命运如何,他是全然不顾的。
因为他们只爱自己。
紫禁城年年月月繁花似锦,争奇斗艳,一朵花衰败了还会有更美更娇嫩的花盛放,他如何会去缅怀一朵花的凋零?
毕灵渊如今看这朵小石榴花含苞欲放,格外欢喜,不待盛放便要将之折下,至于石榴花疼不疼,什么时候败了,他是断断不会去思虑的。
世上的皇帝,没有一个不是不忍心的。
陆晗蕊轻轻抬起头,右眼下方被碎瓷片划开了一道口子,她觉得有些疼,还有温热的血往下流,可她不敢伸手拭去。
那道血痕蜿蜒而下,凝在她尖细单薄的下巴,凝成了一粒血珠,久久不见落下。
毕灵渊心一窒,心下大乱,不由握紧手中的玉珏,可握得再紧,还是一片冰凉。
他有些无措,一片茫然。
陆晗蕊如果哭了,哪怕不哭……只要眼里有一点点的脆弱和委屈,他决计不会让太后带走她,太后赦她的贱籍,他也能。
可陆晗蕊没哭,一如往常,轻声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太后听着,满意地点点头,又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皇上说道:“真是个有佛性的孩子,哀家很满意。”
毕灵渊动也未动,只是看着她脸上的那道血痕,脑海中不停浮现她喝药时苦得嘬舌头的样子,小脸皱作一团,那么丑,可又那么招惹人。
她那么怕苦,自然也是怕疼的……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求他怜惜?
只要她求,他就会给。
太后见皇帝不再说话,许是默认了她可将陆晗蕊带走,便对飞星说道:“咱回慈宁宫去吧……哦对了……”
她又看向皇帝,接着说道,“安平侯府上的老夫人一大早就来哀家的慈宁宫,哭得眼睛都要瞎了,说老侯爷去的早,皇上不能这么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毕岚那个蠢货!
自己蠢就罢了,还好意思拖老夫人下水。
不知为何,毕灵渊看向了陆晗蕊,太后提起安平侯时,她很明显的顿了一顿……也是,毕竟她亲眼瞧见毕岚如何凌辱漪兰,加之漪兰死相凄惨,她那日大受打击,说不恨毕岚那是假的。
毕灵渊心中一动,对太后说道:“毕岚身为羽林卫西苑统领,无视宫规,玩忽职守,还率着部下狎玩宫奴,朕亲眼所见!老夫人如果连脸都不要,大可来找朕理论,既然叨扰了太后,朕还真要重重查办!”
说着冲吴用招招手:“去!命宗人府去提毕岚。”
“是!”吴用一甩拂尘,忙拉着全才往外跑去了。
太后轻轻缓了一口气:“这个毕岚啊,自小都是不省心的,如今犯了这样的大事是该好好管教,狎玩宫奴一事既然由他牵扯了出来,就一并处置了吧,宫里是该治治了。”
“儿子正有此意。”
母子二人好歹是在处置安平侯毕岚一事上有了默契,气氛也松缓下来。
太后起身离开时,陆晗蕊小心地跟在最后,走到殿门前,毕灵渊突然轻声道:“站住!”
陆晗蕊顿住,慢慢回身,依旧低垂着脑袋。
毕灵渊走上前去,从袖中摸出一袋石榴糖,塞进她手里:“这是另一家糖铺的石榴糖,酸味少了许多。”
陆晗蕊握了握满满的袋子,低低说道:“小奴爱吃酸的。”
毕灵渊突觉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竟啪嗒啪嗒悬空垂落,他伸手蹭了蹭她脸颊上的血迹,声音极轻:“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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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不过三秒就破功哭唧唧的小学鸡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太后的礼物
陆晗蕊愕然,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皇上第二次在她跟前哭了。
她一时间心乱如麻,没避开他的手,任他蹭去她脸上的血迹,过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摇摇头:“不疼的……”
毕灵渊抬起手,挡住眼睛,又突然恶狠狠道:“转过去!”
陆晗蕊乖乖地背过身去,看着毡帘,轻声道:“那小奴先走了……”
“你什么都没看到。”声音依旧恶狠狠的。
真是吓死人了。
陆晗蕊用力点点头,附和道:“小奴什么都没看到。”
“等吃完了这袋石榴糖,你就可以回来了。”
陆晗蕊握紧手中的糖,嗯了一声,然后不再停留,掀开毡帘就跟了出去。
听到殿内安静下来,毕灵渊才慢慢地将手放下,在那垂下的毡帘前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
约莫半个时辰后,吴用和全才一道从宗人府回了乾清宫,
全才无论如何也不敢进殿去,挣开吴用的手:“吴公公,你让小的先避避风头吧!小的这屁股还没好妥呢!”
两人在殿前揪扯了一会儿,书房里就传来皇上清冷的声音:“都给朕滚进来。”
吴用和全才互相看看,缩着脑袋小心走了进去,一进暖阁,就见皇上手肘撑着软枕,身子微微歪斜,甩着穗子,突然冲全才露齿一笑。
笑得全才莫名瘆得慌,心噗通噗通跳,红肿未消的臀肉愈发疼了。
“全才……”毕灵渊温和地唤他的名字。
“唉……唉!皇上有何吩咐?”全才细细的嗓音轻飘飘。
毕灵渊瞧他没了往日的机灵劲儿,蔫头巴脑的,冷冷一笑:“你自己都是个奴才,还认奴才做奴才,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全才咳了几声,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了。
毕灵渊不再说话,自顾自地看着书,又叫吴用进前来伺候茶水,就这么让全才跪着,跪了不知多久,毕灵渊眼睛瞧着书,懒懒喊道:“全才……”
“奴才在!”
“替朕去几个地方。”
“是!”
全才听皇上竟没有让他再去慎刑司领板子,喜出望外,如今即便是叫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这边在书房里和全才一道说完了话,那边太后又送东西过来了,
毕灵渊一听是太后送来的,心里就不痛快,但总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于是干脆躺倒在榻上,将书随意盖在脸上,对吴用说道:“拿进来放着即可,你去慈宁宫替朕谢恩。”
吴用有些为难,朝外看看,又巴巴地跟皇上说道:“那奴才就……把那礼物送进来了?”
毕灵渊嗯了一声,兴致缺缺。
吴用小心起身,出了书房外,殿内静了一静,接着又有人将门打开,再关上,许久,便没了动静。
吴用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往乾清宫外去,才走到院子里,就见文墨气急败坏地快步而来,也不顾四下还有宫人看着,冲吴用嚷道:
“你又把什么野花野草狐狸媚子送皇上床上去了?”
“嘘……”吴用脸色一白,嘟起嘴巴让她声音小些,皱眉道,“那是太后送给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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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太后给皇帝送啥了?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丝绢石榴花
太后送给皇上的“礼物”?
文墨咬着下唇,将脸撇向一旁,在吴用狐疑的眼神中怒而转身离去。
书房内,毕灵渊脸上蒙书躺了好一会儿,鼻间忽然传来淡淡的……又有些熟悉的石榴香气,他将书本往下拽了拽,露出一双微扬的凤眼。
他榻下跪着一个宫女,着了一身茜红色,乌发间点缀着一簇嫣红的石榴花、墨绿的碎叶。
毕灵渊翻身下床,一声也不吭,负手默默地踱到宫女身前,凤目低垂,伸手摸了摸她——发间的石榴花。
这个宫女竟动也不动,躲也不躲,就一直这么垂着脑袋,任他的手摸上她的发。
“这是丝绢捏的花?”
毕灵渊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一拔,便将簪花捏在指间,轻轻一嗅,淡淡的石榴香。
宫女跪俯在地,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禀皇上,是丝绢捏的,冬日无趣,做些簪花可消消乏味。”
“乏味?”毕灵渊捏着那朵石榴花,转身回榻上坐好,“你的意思是紫禁城的冬天乏味无趣?”
“奴才没有此意。”宫女稳稳地回道。
原来太后送给他的“礼物”就是这个宫女,毕灵渊微微歪头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那宫女慢慢地抬起头,许是见识了陆晗蕊,毕灵渊如今再见哪个女子,都有一些百无聊赖,毫无惊艳之感。
好看的眉眼,鼻梁秀挺,肌肤细腻雪白,衬得那樱桃唇分外的诱人采撷。
太后“借走”了陆晗蕊,便送来这么个丝绢捏的“小石榴花”,再多好看鲜艳也是假的,终究是少了些夏日里烂烂漫漫的生气。
毕灵渊心中毫无波澜,对她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文墨会给你安排活做。”
这个宫女原本被太后选中,钦点送来乾清宫,心中正雀跃着可以御前伺候,没想到皇上竟连问也不问她的名字,就让她下去。
皇上取她发间的簪花……难道不是对她有意么?
“皇上……”宫女突然开口,略迟疑地问道,“您还没问奴才的名字呢。”
不愧是太后宫里的奴才,去哪里都有底气,毕灵渊转了转指间的簪花,轻声一笑:“那你倒是说说,你叫什么?”
宫女见皇上面色松缓,尤其是温和的微笑时,真如清风明月一般,莫名叫人亲近,她直了直身子,瞧着皇上,面上也飞起云霞,笑道:“奴才晚玉。”
“晚玉?好名字。”毕灵渊心里有些烦了,笑得愈发温和,“你下去吧。”
晚玉站起身,瞧见皇上手里还把玩着那朵石榴花,心中一喜,又看看案几上的茶盏里没了水,便走上前去,将他的茶水添满。
毕灵渊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宫女,做事倒是机灵勤快,可一想到她是太后特意送来的,心中就膈应的慌,有些不耐地说道:“朕要歇一会儿,你先出去。”
“那奴才就在书房外候着,皇上随时可唤奴才进来。”
说完便规矩地行礼退下了,见晚玉出了书房,毕灵渊将那朵丝绢石榴花轻轻扔进炭盆里,展眼的功夫就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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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小鹌鹑嗑瓜子
慈宁宫内,太后让飞星取来热水和药膏为陆晗蕊清理脸上的伤口。
陆晗蕊头一遭来慈宁宫,肃静和雅,殿内的陈设器具华丽而陈旧,泛着经年的光泽,一踏入殿内,便觉察出隐隐的庄重,不敢造次。
在这么庄重沉郁的殿内,太后的座上却搁着一个竹篾编的笸箩,里面散放着些针线,旁边还有一个琉璃茶壶,想是在窑子里烧坏的,花纹深浅不一。
碟子里还放着一半未嗑完的瓜子松仁,那翻炒的焦香味细细一闻还挺勾人,想必炒时放了不少的蜂蜜。
陆晗蕊坐在圆凳上,眼珠悄悄地转着,任飞星姑姑给她擦干血迹,再涂抹上药膏。
太后坐下后就拿起笸箩里的绣面细细看着,看了一会儿,便笨手笨脚地绣起来,绣几针,放下,抓一把松子嗑半天,喝两口茶,再拿起绣活。
陆晗蕊就看着她碟子里的松仁和瓜子渐渐少了,那诱人的焦香味儿也跑了。
飞星瞧她眼睛里恨不得长出一双手和一张嘴,忍不住笑了笑,将药膏好,让宫女取过一盆干净的水净了净手,再转身去找太后,低语了几句。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极为爽朗,冲陆晗蕊招招手:“过来过来,饿了?”
陆晗蕊起身,小步挪到太后跟前,不知该说什么,太后就抓了一把瓜子和松仁塞进她手里:“喜欢你就开口。”
“小奴谢过太后。”陆晗蕊抓紧了手中的瓜子松仁,轻声道谢。
飞星给她搬过一个圆凳,陆晗蕊看看太后,见她点头,才小心坐好,松开手掌,一手捧着,一手拿起一粒饱满的瓜子仁,放在贝齿间轻轻一嗑。
啪叽!
瓜子壳脆生裂开,瓜子仁几乎是蹦到了她嘴巴里,一嚼,口齿生香,忍不住又拿起一粒,啪叽啪叽啪叽地嗑了起来。
太后在紫禁城二十余年,从未见过有这样招人喜欢的女子,看着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又一边忍不住暗暗打量她。
是陆寒江的模样,却不是他的性子。
想不到陆寒江也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她原以为他的子女如他一般,翩然若仙,刻苦己身呢。
那个连笑也带着几许清冷的男子,是如何有这样微微一笑都像盛了蜜的女儿?
这二十多年,她实在是错过了太多。
“你的父亲……”
“太后,请用些茶,瓜子吃多了上火。”飞星见太后神色不对,忙将茶递了过去。
太后回过神,接过茶轻啜两口,笑笑:“幸亏飞星你体贴,哀家这舌头真有些疼了。”
飞星回道:“奴才这就命人传太医过来。”
太后放下茶盏,轻轻点头,陆晗蕊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手中的瓜子,太后都上火了,她在她跟前这么嗑,怕是有些不厚道。
太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笑:“你年纪还小,牙口好,接着吃。”
陆晗蕊抿了抿唇,抵不住焦香,又埋头认真地嗑起来,但又怕声音太大,只得压得低低的,愈发像一只埋着头的小鹌鹑。
“太后,乾清宫吴用求见。”殿外的太监进来通报。
太后微微直起身子,拿起笸箩里的绣活:“叫他进来吧。”
陆晗蕊小声地嗑着瓜子,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吴用进了殿,小跑上前,笑呵呵地给太后行礼请安,还极快地瞥了一眼陆晗蕊,笑道:“太后娘娘,皇上托奴才前来谢恩!”
太后拿起绣活,粗粗来了两针,还递给陆晗蕊瞧瞧:“慈母手中线,皇帝身上衣,嗐!哀家不擅绣活,做衣服不成,绣个荷包还是能成的。”
吴用不由笑了笑,这个打算绣给皇上的荷包,太后约莫绣了……三四年了。
“诶?皇上喜欢哀家给他送的礼物吗?”
太后话锋一转,看着吴用问道。
吴用看看陆晗蕊,觉得有些牙疼,磨蹭说道:“啊……皇上挺喜欢的,叫那晚玉姑娘在书房里伺候呢。”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手中的绣活:“那晚玉可是十分的知情知趣,虽不是官家女子,但也是良家民籍,哀家可是千挑万选的。”
啪——叽——
陆晗蕊嗑瓜子的声音明显顿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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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饿了,我要去买瓜子了。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朕很生气!朕不快乐!
太后都这般说了,吴用更得殷勤地听着,一个字都不敢漏掉。
回去的路上,吴用不由感叹起来,太后对这个晗蕊姑娘倒是格外不一般,又是赦贱籍,又是“借”去慈宁宫,嘿,还赐座,许她在跟前嗑瓜子。
真稀奇。
太后对后宫里头那些相伴数年的妃嫔们都不见得这般亲近呢!
到了乾清宫,吴用径直去了西暖阁的书房,远远的就见那个太后千挑万选、知情知趣的晚玉候在门外,她眼尖,隔老远就瞧见了吴用。
吴用笑着上前,跟她打了打招呼:“晚玉姑娘,怎么不在里面伺候呢?”
晚玉有些惆怅,娥眉垂下:“皇上歇着,不用人伺候。”
“哦……”吴用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就听里面传来皇上的声儿——
“吴用,进来!”
不是说皇上歇着么?看来皇上是不想看见这晚玉,
吴用虽说只是半个男人,但也稍微懂得,他对晗蕊姑娘正在兴头上,半道被太后“借走”,太后又送了个姑娘过来,初初一开始,皇上心中肯定是不痛快的。
可谁知道后面会如何呢?
吴用在心里数了数,还有四五日便是腊月二十八,一过,太后便要带晗蕊姑娘去万寿园礼佛,
这除夕、春节、一直得到元宵后才摆驾回紫禁城。
算来算去得一月有余见不着皇上了!
对这新冒出头来的小宫女来说,一个月早已足够皇上淡下性子了,都不用他去另觅新欢,有的是人上赶着。
晗蕊姑娘元宵后能否回到乾清宫,悬着呢!
吴用进了书房,见皇上自个儿坐在桌前下棋,他自打小就有这样的怪癖,自己和自己下,
左手若是输给右手,还会用赢的那只打输的几下,不过都是小时候了,自十岁后他就不这么做了,说幼稚。
可吴用在他十三岁时分明还听见他悄悄对左手说:“又输给右右了,你真笨!”
若不是吴用自小在皇上身边伺候,断断不会相信,十三岁时还喊右手叫右右的毕灵渊,十四岁时就借当时的太子太傅申黎之手,设计将大皇子引入东宫,派人擒拿,又从他府上搜出图谋暗杀太子的密信。
大皇子被逼自杀,二皇子唯恐受到牵连,吓得至今仍在府中装疯卖傻苟活,
最受宠的四皇子更不用说了,看起来皇上是抬举他,实则登基不久后将他与萧皇贵妃仰仗的外戚势力都废了,
如今萧皇太妃在冷宫度日,四皇子顶着先帝赐的“福王”封号,新的封地还被“刺史”占着,只能困守在京城。
思绪回到如今,吴用晓得,皇上并非冷酷绝情之人,他不过是恪守了一个天子、一个帝王的职责,任何觊觎皇位与天下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除去。
所以即便他吴用偶有僭越,皇上也不过只是拿“慎刑司领板子去”吓唬吓唬他。
因为他忠心耿耿,而且没有威胁。
毕灵渊垂眼看着棋盘,拈起一枚白子“点入”,随意地问他:“你去慈宁宫谢恩,太后如何说的?”
吴用想了想,说道:“太后说这晚玉知情知趣,又是良家民籍……”
“以前送宁簪过来时,她也是这样的说辞。”
毕灵渊觉得有些无聊,用右手拈起一枚黑子,落入白棋的“眼位”,“打劫”了白棋的白子,勉强劫活。
不算是最优的一手棋,但却无功无过,好歹是活了,只是活得不够好看。
宁簪……就是如今的宁妃,孙贵妃的闺中密友,孙贵妃有孕在身,太后便赐她与皇后一道协理六宫事宜。
“除了提到晚玉,还有呢?”毕灵渊问着,声儿就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咳了两声,掩盖不知从哪来的局促。
太后往他身边送女人了,这陆晗蕊眼巴巴的看着,定是十分委屈、格外伤感、眼圈红了却还强忍泪水……
毕灵渊自己正想着,就听吴用笑道:“晗蕊姑娘在慈宁宫可舒坦了,奴才去时她在嗑瓜子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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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舒坦朕不舒坦,朕不舒坦晚上就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就会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是2000珠珠加更哦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个中好手
嗑瓜子儿?嗑瓜子儿!
毕灵渊手指一松,棋子啪嗒落在棋盘上,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慢慢道:“她就没提起朕?”
忙着吃瓜子呢,哪里来得及说话?
吴用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并未提起。”
毕灵渊缓缓点头,靠在椅背上,嘴里念叨着:“很好很好……”
吴用见皇上生气了,忙道:“皇上消消气,晗蕊姑娘素来一见吃的就走不动道您也不是不知道。”
不提起吃的还好,一提,毕灵渊冷笑:“有了太后赐的瓜子儿,连朕给的石榴糖也不吃了。”
真是逢迎媚上的个中好手!
吴用回禀了慈宁宫的诸事之后,毕灵渊反倒静下心来继续看书,看完了书又去文渊阁走动,吓得那些大学士们魂都要散了,巡视了一番,又去上驷院可劲儿地遛了几圈马,差不多到晚膳的时辰才回了乾清宫。
一到乾清宫,皇后的凤辇就往这边来了,来人回报,毕灵渊嗯了一声:“那就一起用膳吧。”
想到皇后,难就要想起李炽,
在皇后的许多事上,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立她为后也有不少前朝的考量。
可既然做了皇后,就不该事事都要向李炽通报,纵然他如今在放纵李炽,叫他僭越给朝廷给天下看,
可他与李姿妍终究是夫妻,莫说皇室了,就算是民间小夫妻,婚嫁后也没有事事叫大舅子出头的说法。
毕灵渊进了殿内,文墨迎面而来,笑着为他脱下骑马的披风,一边同他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毕灵渊坐在膳桌前,伸展了几下挺直的脊背,接过清茶漱口,随意问文墨:“晚玉呢?”
文墨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勉强撑着,笑道:“奴才叫她去和嬷嬷们好好学学规矩,得有伺候不周之处,叫皇上心烦。”
“嗯……”毕灵渊点点头,卷了卷袖口,“原来你还记得新来的宫女要让嬷嬷教规矩,陆晗蕊在时你可没这么周到。”
文墨僵住,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委屈:“毕竟晗蕊姑娘与一般人不同,没有皇上的命令,奴才不敢擅作主张。”
不敢?哼……毕灵渊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没他的命令就给她送避子汤,这事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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