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穿到女尊文(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咸鱼之王
柳太后不语,闭了闭眼睛道:“哀家这把老骨头虽疾病缠身,可也有耳闻,皇帝近来似乎颇是宠着昭阳殿的秦贤君?”
“秦贤君性情率真可爱,女儿确实心悦不已。”
“宠侍灭夫,此乃大忌!皇帝这是忘了祖宗之道,纲常伦纪了!嫡庶不分尊卑不明,如今是要闹得后宫不宁,朝堂不安才满意?”柳太后冷笑,只从正位上直起身子来,眉目间一片厉色。
“还有柳贵君,皇帝不肯给哀家娘家一个面子也就罢了,如今他人病了这许久也不去看一眼。果真是半点情面,半分怜惜都不曾有过。”
果然,什么给中宫正名什么尊卑有序都是虚的,要她宠着他们柳家子才是实的。
“太后息怒,女儿知错了。这些后宫烦务都是小事,您切莫气坏了身子。”苏澈突然就觉得疲惫,她分明是帝王,是这个王朝名正言顺的君主,何以活得如此束手束脚?
搞得她像是个出来卖的,只不过交换的是权力罢了。
明明喜欢林潇,却不能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还要不断伤他的心糟蹋他的感情;
明明不爱秦玥,却必须装出一副疼他疼宠在心坎里的样子,还要亲近他触碰他任他予取予求,就因为她要安抚他的母亲宣平侯;
明明身心俱疲,还要不停的奔走追逐。
现在,她又要妥协了,只是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今日曦言来哀家这里请安,说是身子已经大好了。今日的午膳,便是他为哀家烹制的,味道也十分鲜美。”
“皇帝今日政务操劳,也该注意养着身子,今晚上便去望湘楼用膳,曦言那孩子按摩功夫了得,皇帝也借此机会舒缓舒缓筋骨。”
行,哪有不行的?
谁叫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柳相,谁叫她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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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内心烦闷至极,没说上一会儿就说要回去批奏折,太后达到了目的倒也没拦着她,故作慈爱的关怀了几句就放她走了。
实际上,她也没心思去处理什么正事,本来想着去找林潇倒一倒苦水,结果神思不属之下竟然走岔了路,不是长春宫,却是撞进了文渊阁。
殷朝的文渊阁前后修了两次,先帝时在应天府旁修建了一座却毁于火灾,后来苏澈登基又在文华殿重新兴建了一座。文渊阁的主要功能在于藏书,经史子集、诸子百家的典籍篇章浩如烟海,一些翰林院编修奉了皇帝的修书敕令,也常来此编纂书籍。
她心道:“即使来了,随意逛逛也好。”,刚整了整衣服抬脚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哎呀’惊呼了一声,忙将她扶起来,动作极温柔规矩。
“姑娘无事吧?可曾撞到了什么地方?”她声音清朗悦耳,像是青树翠蔓间淙淙而过的溪水。
是个风姿斐然的清隽少女,她形貌清丽,那一身凛然的书生气质,叫人不由得生出好感。
看服饰,像是个翰林院的编修.......
苏澈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弯唇冲她一笑却见她面上飞起一抹红晕,当即起了逗弄的心思:“并无大碍,倒是姑娘,何以在临近宫门下钥的时间出现在文渊阁?莫不是要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
那少女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急着要解释,谁知一句话讲的磕磕巴巴:“我,就,就......是来.....借鉴一下别人的....编纂,不,不是偷偷摸摸。”方才温润淡漠的气质一扫而空,憋红了脸结结巴巴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
少女垂着眼睑使劲倒腾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局促道:“在下是戊戌年明经科进士沉谦,现在入了翰林院庶常馆学习,到这里来是为散馆考试做准备的。”
“哦?原来是去年的探花,怪不得风采卓越,如芝兰玉树,又恰似清风明月......”
见苏澈说话越发的不着调,沉谦了心思正经起来:“翰林院人才济济,在下不过尔尔。只是不知,”她虽态度上不卑不亢,还是忍不住偷看了苏澈好几眼,忸怩道:
“姑娘还未将高姓大名告知在下,敢问何处任职,日后.......”
苏澈轻笑,将一枚羊脂玉玉扣塞进沉谦手中,在她耳畔低喃:“要寻我时,只将此玉交于翰林院供奉杨行即可。”,
对方口中的热气呼在她耳垂处,渲染了些许暧昧的气氛,一股龙涎香的馥郁香气从那人的衣襟处传过来。
沉谦愣在原地许久,只觉得心里有根弦——似乎被拨动了那么一下,可抬头去看那人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澈从文渊阁出来后,想起太后的‘谆谆教诲’,跟先前吩咐过在外等候的太监总管吩咐了一句:“叫昭阳殿那边不必等了。”,便慢腾腾的往望湘楼的方向走。
已经是白昼将尽的时候,虽是夏日却也不觉炎热,这一路繁花似锦,蝴蝶轻歌曼舞于雕梁画栋之间,波光粼粼的御湖上远远听闻有人清唱: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此曲旋律婉转悠扬,歌声清澈而空灵,隐隐有相会无缘的感伤之情,词句中暗含漂泊异乡的失意离别之苦。苏澈只觉得心中某根弦被这歌声轻轻地拨动了一下,似乎也在响应歌者的节奏而共鸣着。
循音而去,是一池活水中的一方戏台,台柱子上青纱帐随着微风飞舞起来,满池的芙蓉在水波中摇曳起伏。
一个青衣男子坐于戏台正中,手抚琴弦轻声曼唱,面容清俊秀雅,肤如凝脂,发如泼墨,垂首时也是楚楚可怜之态。
果真是个美人。
那男子将波光潋滟的眸子朝她瞥过来一眼,桃花瓣般动人的唇角微勾,手下动作忽然快疾,方才还迟缓的节奏立时如风驰电掣,琴弦间阵阵马蹄声起,四面伐鼓雪海涌,叁军大呼阴山动,竟有金戈铁马之象!
素手轻按,一个扫弦过后,一切雨住风歇,又回复到天清景明的旋律。
男子停了手下的动作,起身给苏澈行了一礼:“臣夫柳曦言恭迎皇上,皇上万福。”
“听闻你入宫后便患了咳疾,朕本也打算今晚去看你,不想却在这里遇见。”苏澈打量他片刻,虽受制于太后心中不虞,却也挂上了温柔的笑意。
“已经快要入夜的时候,怎么还在这里吹风,当心又病了。”
柳曦言面上一片感动之色,抬头时竟然已经是泪眼婆娑,忧伤的开口道:“陛下可知,臣夫自入宫以来便再没听过这样的话,就是想家了也只敢在琴曲中发泄一二,如今陛下如此关怀,臣夫一时感怀......”说着又泪如泉涌,用丝帕擦拭眼角。
他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挽上了苏澈的胳膊,羞涩的朝她笑了笑:“臣夫打从太后那里听说皇上今日要来,早早地炖着鸡汤在锅上煨好了,今天晚上也让陛下尝尝手艺。”
苏澈的眉头因听见‘太后’两字狠狠的蹙了一下,表情闪过一丝阴沉,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又扬起一个笑容,任他挽着手走向那桂殿兰宫的方向。
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柳太后的构想,今天晚上本来应该是柳贵君和她甜甜蜜蜜培养感情的黄金时刻,后宫里照样是和谐而其乐融融的一天,苏澈讽刺的想。
可不知道是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意外永远来的那么快.......
“皇上!”一个兴奋中带着颤抖的声音在苏澈身后响起。
苏澈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心里慌得一批。
可别是他啊......她装作没听见,反手拉着柳曦言往前走,却给明媚张扬的红衣少年拦住了去路。
那俊逸少年甫一看到她,眼中立时光芒大盛,神情激动地像是要往她身上扑,目光触及到柳曦言的那一刹那却又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指着柳曦言道:
“他是谁?”
“陛下这几日左右推脱着不见臣夫,难不成就是在跟他鬼混?!”
虽是给皇后下了个紧箍咒,这段时间秦玥照样不老实,自打‘病了’就天天催着锦川去泰元殿那边递消息送纸条,内容大多都是什么:
陛下,臣夫早就病好了,要不是皇后那个老夫污蔑臣夫说有什么病症,不然臣夫早就出来了!
臣夫今天又换了一身浅蓝色立领长衣,特别美,只想让你看~
皇上已经一周没来看臣夫了,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再偷偷问一句,是不是皇后那个妒夫挡着不让来?陛下不必担忧,臣夫早就打点好了,明的不行咱们暗地里偷情也可以的。
臣夫近日害了一种病,不不不皇上不要误会,不是那种需要闭宫静养的病,是.....相思病......
锦川当然不会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揽身上,于是送纸条的‘快递小哥’变成了轮班倒,昭阳殿的奴才们叫苦不迭,苦着脸送过去,请不到皇上来,再顶着秦贤君的死亡凝视灰溜溜的回去。
本来在专心致志的办公,隔叁差五的有人给她递纸条使眼色,还特意避着皇后的人搞得跟地下特工一样。
再想想爱子如命的宣平侯,想想昭阳殿那些苦巴巴的宫人,苏澈决定今晚上宿在昭阳殿,也好让饥渴难耐的秦玥消停消停,可谁知道又杀出太后这个程咬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玥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强硬凶恶,心里却委屈的想哭,刚刚远远的看见苏澈,让他就像是饿了几天的野狼见到了肉骨头一样激荡不已,心想可算是叫他给逮到了,等下一起回昭阳殿要这样那样一番。
谁知道皇上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勾去了!
他目光灼灼,一脸不善的盯紧了柳曦言,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话却是对着苏澈说的:“陛下,中午时到消息说允了臣夫晚上侍寝,眼看着是用晚膳的时候,现在不知可否让这个人退下了?”
柳曦言从苏澈身后怯生生的探出头来,那蝶羽似的长睫惊惶的颤动着,如花般娇弱的面庞又挂上了哀戚之色:“皇上,皇上今晚是又不能来陪着臣夫了?”
他眼中蒙着一层雾气,像是又要哭出来一样:“也罢,这次皇上随着哥哥走了,无论什么时候再来,臣夫这里都给皇上准备着,只要皇上跟哥哥不要起了什么嫌隙就好........”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谁是你哥哥?!!”
秦玥看他那副假模假式的样子就来气,见苏澈又是一副维护他的姿态,立时理智全无,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想要撕烂了那张柔弱可怜的脸——
柳曦言“啊!”的惊叫一声,狼狈的倒在了地上,脚踝处似乎是闪躲时狠狠的扭了一下,他发髻也散了,清丽的面庞终于滚下泪来:“哥哥想让皇上陪着,臣夫不敢与哥哥相争,又何至于此?”
他哽咽着又跪爬到苏澈跟前,用手扒着她的衣摆哀声道:“皇上,如今哥哥是厌了我了,恳请皇上也不必叫臣夫住那望湘楼了,随便迁去一个什么旮旯角就好,臣夫别无他求,只盼着什么时候皇上能想起我来,再去看一眼.....”
秦玥气的七窍生烟,浑身抖得仿佛是要打摆子了,他才不管什么望香楼望臭楼的,他让这个装模作样的**哪里也住不了!
一只胳膊拦住了他。
“可闹够了?”苏澈内心真是烦躁到了极点,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后宫佳丽叁千是人生极乐,乐在何处?现在不过是寥寥几人就够让她手足无措了,后院天天鸡飞狗跳的又如何处理前朝事端?
要说是皇后之过,又怎么指望得上皇后?
皇后跟眼前的这两人大抵是一样的,恨不能用口袋把她给装起来藏着谁也不给看,要他心平气和的由着她‘雨露均沾’怕不是在做梦。
只是就是这样也比以往好了许多,最起码他不再是歇斯底里,寻死觅活了,而这算不算是一种微末的进步?
“这是柳贵君,阿玥不得放肆,怎么说他的位分也在你之上。以后同在宫中生活,要彼此和睦,温良友善,朕才好安心的处理前朝事务。”
“今日太后吩咐,加之朕长久未曾看望过柳贵君,今夜就不去昭阳殿了。”苏澈心中万般无奈,只能是和稀泥,这两个人背后的势力哪个她都不愿得罪。
柳贵君明明白白是受了伤,她这样不痛不痒的训诫两句,已经是竭力倾向着秦玥了,只盼他知情识趣才好。
“皇上!”秦玥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等了这么多天,说好的,说好的来看他的......
“朕明日再来看你。”苏澈狠狠心,蹲下身子把柳曦言打横抱起来,那人顺势把蛇一般柔软的手臂缠上她的肩头。
柳曦言往回轻轻的动了一下,那张柔美的脸从苏澈肩头漏出来,他嘴角衔着一个笑,琉璃色的瞳孔中是与方才完全相反的嘲讽与傲慢。
形容狼狈的明明是对方,可是秦玥心底始终萦绕着挫败感,黑色的情绪在不断地翻涌,那种烧掉理智的愤怒久久不能消散,以至于指甲完全的嵌进了手心里面。
一缕血丝从白净的手指间渗下来,汇聚成滴,坠落,而后渲染进宫砖的内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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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总觉得柳曦言像是在戴着一层人皮面具,面上的他言笑晏晏,内里的他却怎么也看不透。
不过,就是伪装出来的他,看着也让人够难受的。
“陛下尝尝臣夫做的这一道豌豆黄。”他用筷子挟起一块淡黄色的糕点送到她嘴边,眉眼弯弯,一派愉悦欢喜。
可是他眼睛里没有光亮。
他的皮相跟他的内里是不相称的。
苏澈张开口把那糕点含住,果然味道香甜,清凉爽口,她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曦言的手艺朕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看来宫中的御膳大厨都要甘拜下风。”
柳曦言白皙无暇的脸上立刻应景的涨起一层红晕来,水汪汪的一对眼睛顾盼多情,含情脉脉的托着腮帮子看她:
“只要皇上喜欢,臣夫天天都给您做。”
“只是,阿玥哥哥不会怪我吧,感觉今天他好像是生气了。”他忧愁的蹙着眉,修长白皙的一只手捂到了胸口上,貌似在担忧着什么。
“陛下不要因为跟阿玥哥哥起什么隔阂啊,真的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今天的事情说到底都是我不好,”
“要不明天,臣夫去跟阿玥哥哥道个歉,好好跟他解释一下?”他秋水盈盈的眸子立刻泫然欲泣,拉着她的手急切道 ,倒像是有天大的委屈。
苏澈有点烦躁,揉了揉眉头道:“不必了,明天这事我去跟他讲。”
“今天你准备这么多估计也累了,早点休息。”她自顾自的走到那张黄梨木大床旁,掀开纱幔就爬了上去。
真的,从没觉得秦玥这么讨喜过。
嚣张任性也罢,作天作地也好,总归是出于一片真心。
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那么多心机诡计,喜欢就是喜欢,纵是不喜欢也挂在脸上,每天都直白热烈的活着。
至于什么绿茶白莲花,当她苏澈没见过?一味地扮演柔弱,萌蠢,表现出来的性格和生活都是经过心修饰的,可能对于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庸人很有杀伤力,但是,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伪到最后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人。
榻上震了震,有一双藕臂缠到她腰上,身上紧跟着趴过来一具柔软的躯体,她挣了挣,没挣开。
“皇上不要讨厌臣夫好不好?臣夫真的惶恐,做错了什么都可以改。”他可怜巴巴的问,黑暗中的眼睛却闪过一丝狠厉:
这个女人,居然拒绝他,真是奇怪......
苏澈犹豫了一下,想想太后跟柳相,终究是由着他钻进她怀里,低声道:“无事,今日朕奏折批多了情绪不好,未吓到了你。”
“睡吧。”
第二天苏澈借口有事早早地离开了望湘楼,连早膳都没用就回了泰元殿。
不去看那一桌子美轮美奂的珍馐佳肴,也不去看柳曦言楚楚动人的脸,实在是不愿委屈自己再呆在望湘楼对着白莲花虚情假意,他不嫌累她都要累了。
“皇上,您看这个。”身边的首领太监汪德海悄悄塞给她一个小物件。
一枚羊脂玉平安玉扣静静的躺在手心,散发出莹润的光芒,让她想起那人温润而羞赧的脸。
苏澈笑:“叫她进来吧。”
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的推门而入,还是那张清隽温和的面容,她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常服,本来恬淡的表情在看到苏澈的那一瞬间迸发出欣喜却又骤然转化为巨大的惊诧。
明黄色......她竟然是皇上。
“微臣....见过陛下。”沉谦缓缓跪伏于苏澈面前,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朕先前也听闻过你的事情,出身苏州沉家,算得上是寒门士子,为人刚正不阿,敢于面折庭争。本来在去年的殿试中位列叁甲之一,却只因发表了一篇抨击柳相大肆圈占土地的文章便被雪藏,如今只能在翰林院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编修。”
“沉谦,你可曾后悔过?你本来可以有更光明的前途。”苏澈面容沉静却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眼神似有深意。
“微臣不悔。”沉谦的手握成拳状,有什么正在蒸腾翻涌的东西似要溢出胸怀,好泄一泄那股子郁愤之气!
“微臣家里原本清寒,是宗族中举全村之力扶助我侥幸完成了学业,如今听闻柳相为一己私利,在江南一带大肆推行圈地制,大量村民流离失所,或悲惨死亡,或沦为奴隶,我又怎能昧着良心装聋作哑?!”
“柳氏亲贵如此公然而直接的大规模抢夺百姓土地,房屋,可谓是亘古未有,天下未闻!”她口中激愤至极,手背上暴起一道道骇人的青筋,清雅谦和的脸庞上难得的露出激动的神情。
“朕,懂你的。”
一双龙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有一双细腻温暖的手把她扶起来。
“只要你愿意,我们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个过程可能会艰辛,可能会痛苦,可能会遗憾,也可能会有牺牲。” 苏澈扶住她的肩头,眼神坚定:“只要你相信,再长的黑夜,终会迎来光明。”
沉谦记得,当时的自己非常激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苏澈,只觉得自己遇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明君,她是要追随圣上匡扶正道的。
可后来才知道,什么勤王,什么锄奸,都最终被她一一摒弃掉,她变成了曾经的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贪婪狡诈,玩弄权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已经不再是她的道了。
她的道是占有,吞噬,抢夺还有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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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还是要离开我?
既然我处处顺着你的心意都捞不到一点好处,那我又何必再犯贱的顾念你的想法?
你不肯给我,那我自己去抢好了。
当霸总穿到女尊文(NPH) 单纯而幼稚的他
苏澈这一上午,一直在跟沉谦‘互诉衷肠’,不但在政治上获了一个盟友,与此同时也得到了许多不为自己所知的信息。
柳相在燕山山脉的沙河镇附近,有一处矿山,可殷朝历来实行盐铁官营制度,盐铁这两种重要的商品由政府垄断。如今柳相私下生产盐铁,一方面是希冀于牟取暴利,一方面....很有可能是用于铁器铸造。
只是,矿山的位置实在有些尴尬,沙河镇正对殷朝历代帝王行宫,同样的,相距大约百里就是宣平侯的驻兵处,原来宣平侯甚至极有可能和忻王有勾结,所以他们才敢放心大胆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现在,形势变的太快,这一处矿山甚至还来不及转移。
思绪间,苏澈不经意的瞥过桌上已经堆积成一座小山的纸条。
早上中午都没吃东西,肚子里也是空虚一片,也许该去昭阳殿那边蹭个饭了。
昭阳殿自然是秦贤君的天下,有些奴才此刻就在心里嘀咕:“还封号‘贤’,哪里贤了?分明一个不守七出之条的妒夫!”
皇上来了当然天下太平,尽是安静祥和之象,皇上要是今天晚上没来,呵,可等着热闹吧。
“啊!!!”
“奴才知错了,呃,fuck!饶了我吧!!”
“damn it all!”(英语,意为你这个混球!)
有人一梦睡到自然醒,有人泪流到天明。
昨晚上秦玥一回来,不知道又抽什么风,昭阳殿的凳子无一幸,全给他当成某个柳姓男子一顿踹。本来挺好看的明艳少年,瞬间变成醉酒后的西伯利亚大汉,屋里头就跟龙卷风肆虐过后似的一片狼藉,导致一堆的小厮都躲在外头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抱团取暖。
最倒霉的当然是冷总。
秦玥心想,拾不了柳曦言那个j人我还搞不了你吗?皇后不是说这个冷辰轩也曾经不要脸的勾搭过皇上,正好他现在落在自己手里,那还不是捏圆搓扁由着他拿捏?于是秦玥又拿出来他那根陪嫁来的御用马鞭,命令手下把冷辰轩绑在椅子上,撸起袖子亲自上阵,冲着那具令人生厌的躯体就霍霍的挥了过去。
秦小公子大概是以前在侯府的熏陶下学过一些功夫,绝对的鞭法了得,避开了要害又让人生不如死,冷辰轩的嚎叫声是久久不绝,听上去虽是喊的有些嘶哑了却还是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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