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殖之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对呀,男的生理决定了就是要找很多女人啊……再说生理发泄一下很正常,又不是不过日子。”
“那女人也出去发泄一下生理需求呗?女人产值怎么低?照样下地干活,打猎出巡,该写文书写文书,该参军训练也都一样没落下………在外头大家一样辛苦,女人回去还要给孩子喂奶,打扫家务,哪点比你们男人少干了?”
“给孩子喂奶不正常嘛!谁让你有那功能呢?”
“那你鸡巴的功能就是出去到处乱插的吗?”
“哎哎怎么说话呢?”
“别忘了是哪个鸡巴让她生出孩子的!”
“谁让她生的。”
“操,谁让你鸡巴闲不住的?”
“怎么,骂人是吧?”
“就骂你这个人渣,你别有妈,你妈听见了都后悔生你!”
有几个女人跳脚大呼:“去你妈去你妈,我们不生了!”
委员长们看局面略微失控,忙敲桌子:“肃静!肃静!”
坐中间的委员长起身摆手势,不怒则威:“同志们,冷静!冷静!我再说一遍开会纪律!本会禁止各种形式的人身攻击!凡是做不到就事论事的都给我出去面壁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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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珠)的鼓励下,我还有二更!
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炽殖之地 生还是不生?
九娣在后面听得热闹,只顾着手里画鞋样,有人在圆桌圈叫她:“九娣!新来的那个,你上来一下。”
九娣以为听错,怔怔抬头,见大家都回头看她,也有党员下来朝她摆手,不站起来也不大好,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不止她一个,圆桌边还站了几个女人,有的微挺个肚子,有的肚子胀得像个皮球,还有几个和九娣一样不知所措地左右四顾。
“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现怀着的女人,我们不如问问她们,她们到底想不想生孩子,生孩子到底是我们女人的意愿还是你们男人为了剥夺我们自由的阴谋?”
看来话题延展了,形式也从演讲辩论到了以身说法的环节。
第一个孕妇先说了,说的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自从跟男人入了户,就一直在生孩子,生了叁个女儿还不够,非要我生个男孩,说男孩有出息,有力气,可生男生女这事我又控制不了!我说不要生,可他一到床上就要折腾我,好几次我都不想性交了,他还逼着我……”
“反对重男轻女!反对生育殖民,反对家庭暴力!自由万岁!”
女委员喊了一句口号,后面好多个女人也跟着喊,也有几个男人跟着喊。
第二个孕妇撇撇嘴开始讲:“我没那么惨,但我也不想生,生孩子有什么好?又疼又遭罪,生完身材也垮了,脸也烂了,还憋不住尿……问题是我那个男人也不帮我,成日就知道喝酒赌钱……喂奶换尿布都是我一个,你看看我,生了一个都成老太婆了,哎呦,邋遢得简直不成样子,身体也不行了哇,啥也干不了!”
“反对生育剥削,反对丧偶抚育,自由万岁!”
轮到第叁个了,那还是个和九娣一样刚怀孕的年轻女人,张着惶恐的眼,颤颤巍巍地说:“我……我,我和我家男人还好……先前不小心流了一个,但现在我们是想生个孩子……”
“别傻了!”
“醒醒吧,你男人骗你呢!”
“对,别听他的!等你生了他就变心了!”
“下去吧!滚回去做你的孕畜吧!”
第叁个说不下去了,被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淹没,委员长出来忙控制场面:“大家冷静,大家冷静!咱们自己不要先内讧!咱们听听下一个孕妇怎么说!”
下一个就是九娣。
九娣接过话筒,刚要发声,就见底下一双双眼睛都投向她,不分男女老幼,都以怀疑的目光打量她……
九娣咳了咳说话了:“我,我是在山下交配场和男人私会,后来怀孕了也不知道,男人可能死了……我不想入户,也不想给别人生孩子,更不想做什么手术……既然这里提倡身体自由,生育自由,那么我问问委员会的各位领导,如果不入户我能生吗?”
她是真心诚意发问,但很明显,委员会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九娣注意到坐中间的委员长往她这里瞟了一眼,又侧过头跟旁边的人低语几句,旁边的人立刻起立走过来夺过她的话筒。
“啊好了,今天会就开到这吧,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钟响声,这是又有人上山了,很快,整个山上的喇叭都开始传送消息:“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有新队伍上山,有新队伍上山。”
大家还没明白这新队伍是什么,就有人跑来报信,东区的自由党来同我们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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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
炽殖之地 再见多明克
大部队来汇合,自然带来了好消息——在东区的带动下,西区也开始暴动了!
目前自由运动波及东西区十几个城镇,大批国安队无暇顾及西区,调重兵赴东区镇压,东区自由党也趁此机会占了西区农场,解救了不少被抓的嫌犯,联合西区自由党人共同上山聚合。
正值那时大家还都在大院里开会,西区十二个委员长一起接待了东区自由党部队。
队伍浩浩荡荡,全都扛了抢穿整齐的军服,后面跟着一批从山下解救出来的嫌犯,一个个也是刚解了锁链,蓬头垢面,伤痕累累。
“欢迎东区人来同我们汇合!”
委员长领导率先表态,把东区部队打头的几位司令请进党委会。
其余委员长负责安顿其他人,至于刚才那段激烈的发言和控诉也早被人忘到后脑勺去了,情绪被新的情绪替代,人群里喧哗一片,有山上山下认亲的,有同党团聚的,也有互相打听状况的,整整一天,山上都热闹非凡。
九娣寻来找去没看见囚犯里有熟悉的脸,倒是看见法蓝远远站在树下,没柱拐杖,穿了身立领蓝色灯绒芯风衣,笔直地插兜站在那,眼神冷冽。
她走过去同他一起站着,想着自己还该生他的气呢,于是也没说话。
隔了半晌,法蓝说话了:“我听见你发言了。”
九娣不语。
法蓝继续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你讲下去吗?”
九娣侧头看他。
“因为你触及了核心问题,如果大家不入户,是否还能够有生育的自由和权利,他们没法回答你这个。
他们既不能像山下那样耗资建一个育婴场给母婴提供护理和教育的福利,又不能控制你生育的自由,所以只能从制度上要求你既能符合规范的生育又无须他们承担成本,他们的入户制度看似公平,但涉及的入户权利、财产和责任都没有完善的法律来约束,那么这对生育成本较高的女人来说,肯定是吃亏的。”
九娣有点恍悟,继而反问:“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法蓝讥笑:“他们不会让我说的,即使我说了也没用,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反而会指责我思想不进步,还想着保留山下育婴场的制度呢。”
“可这里不是做什么都自由吗?你也有说话的自由啊。”
“说他们允许说的话是自由,说出他们不同意的话就不一定是了。”
法蓝扬扬头:“那边有个人过来了。”
九娣回过头,见是个女委员长朝她摆手:“九娣,九娣,你来一下。”
九娣走过去问什么事,那人也不说,只笑眯眯地拉着九娣的手腕往党委会办公室走,九娣转头看法蓝,法蓝驻在原地冲她点头:“没事,我在这等你。”
九娣这才跟着走,穿过人群进到内堂,第一次进党委会办公室,东张西望,又感叹这办公室里竟是别有一番天地,大堂是一片人工草地,种了一圈红玫瑰,再往前走是一个高科技的电子屏幕,上面轮流播放委员长们优秀事迹的视频。
九娣来不及看,跟着委员长进了里间,会议室宽敞,内中沙发坐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刚才那个坐中间的委员长。
他跟旁边的人说:“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你的人?”
她的眼睛还留恋在内部陈设上,刚一转过神时,沙发上的人就站了起来,挺拔的个子,穿一身军装,皮靴裹紧腿肚,腰里还别了一把枪,上前一步,捧住了九娣的肩膀。
“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九娣眨了眨眼,膝盖一软差点晕过去,本就以为这人早死了,没想竟毫发无损地出现在眼前,人是变得黑了点,瘦了点,但,从头到脚,都是他!
“多明克!”
多明克抱起九娣就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意识到周围几十双眼睛看过来,只好放下九娣,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爱人九娣,我们虽然在山下交配场认识,但彼此相爱,曾为了共赴私约,我们双双遭到了迫害,现在没想到我们又团聚了,感谢自由党。”
“自由党万岁!”
几个委员长一起跟着喊了两句,又都笑起来:“哎呀,这可是大好事,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由党终于团结在一起,多明克司令,咱们今晚就为你们摆一桌庆祝,不醉不休!”
“好!我们这次上山也带来了充足的粮食和弹药,都是这一路我们杀贪官得来的,魏德总领带着大部队正在东区前线吸引火力,我们分队负责汇合各位拿下西区,到时候东西连线一起杀他个措手不及!”
多明克说得慷慨激昂,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为之振奋,九娣仰头看男人,忽然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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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朋友抱着ghs的心情来逛po一不小心就看了这篇,由此引发灵魂拷问,介是篇gh文?
我想说,你不是一个人。
甚至有时候作者也在拷问她自己。
只能说,都是缘分啊!
周末愉快o(n_n)o
炽殖之地 进入那温柔的良夜
对待矛盾,自由党们向来拎得清:敌我矛盾一定大于内部矛盾,山下与山上的矛盾一定大于人民内部矛盾。
东区自由党这次不仅带来了希望,还带来了西区的空前团结,大家似乎都忘了所有先前激变时的对峙和愤怒,其乐融融又是一户户地聚在一起分粮吃肉。
而九娣,一晚上都跟多明克在一起,他现在是东区自由党的司令,也曾是西区最得人心的警察,所以这次作为自由党归来,获得不少好感和威望。
九娣就有了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忽然从默默无闻到众人羡慕,转变得让人不适应。所有西区自由党有头有脸的委员长、资深党员都跟她寒暄聊天,还有人夸她漂亮、皮肤好,小腿瘦……
九娣半虚笑半应承,在嘈杂中她瞥见了站在远处的法蓝,那少年独坐灯下,喝了个脸颊酡红,目光飘到她身上又散到别处去。
再回看时,那少年已消失不见。
一夜的混乱、喧闹和人与人的交涉都过去了,九娣跟着多明克一起搬进了党委会专供委员长和军委司令们的新房。
新房装,虽面积不大,但设备齐全,有地暖和柔软的床,独立卫浴和厨房,九娣从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只觉天堂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所有朋友也都告辞,只剩下二人独对残灯余火,反而喜极无言,只能相视而笑。
“没想到你能活着,还能逃出来……我听他们说了,你受了很多苦……。”
多明克拉住九娣的手,低头看,这双手已经变得粗糙坚硬,已与上次相握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现在怀了孕,我要好好照顾你。”
九娣仔细看男人,看他把嘴唇搁在自己的手里,温柔地一吻又一吻。
吃晚饭的时候听东区自由党们说,多明克在东区暴动中立了不少功,这次领着东区分队同国安部队冒死拼火来西区救人。
“多明克大哥不愧是警队第一人!枪法绝了!一枪干掉几个兵的场景你们是没看见,简直酷毙了!”
“是啊,多明克大哥就是厉害,赤手空拳也能打倒好几个!”
“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哈哈,说到底还是嫂嫂有眼光!”
头一回有人这么叫她,九娣一愣,没反应过来,马上就有人给她普及伦理知识了——东区自由党皆以兄弟姐妹相称,大哥的爱人就是嫂嫂。
九娣脸红了,朝多明克看去,恰他也回头看她,九娣忽觉得“爱人”二字怪好听的。
“东区自由党有个规矩,一旦男女确立了爱人的关系,就可以找个人来证明,我们到时候一起宣誓不离不弃便可结为夫妇成立家庭。”
多明克撩起九娣的头发,看她的脸干净透明,黑睛清亮,不禁要去吻她。
九娣偏偏一躲,多明克愣住,九娣脸上又红:“家庭?就是这边的成户吧。”
“是,我看本质是一样的,不过东区的家庭是双方以爱情结合,就像我们这样。”
这次九娣没有躲多明克的吻,脸颊和嘴唇被他温润,接着他的舌头游进口里,同她纠缠,她迎住,双手勾环他的脖子,整个人便依附在他怀里。
男人激烈又不失温柔,轻轻抱起她,又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鞋子和外衣,又拥住她,贴耳轻诉:“罗治大夫跟我嘱咐了,虽然你的情况很稳定,我还是要多小心……”
他的大掌抚揉九娣的腹部,怜爱,心疼,还有些欣喜:“我还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有一个和自己骨肉相连的人,多奇妙,九娣,你想过吗,你要做母亲了。”
九娣没想过,她从来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奇妙。
但良辰即是重逢时,她被多明克摸得浑身燥热难耐,此刻只想同他缠吻。
多明克炽念重燃,重重迭迭也去吻她。
自生殖器锁被打开的那以后,他反而并没有再想交配的事,这些日子以来,他根本不敢想九娣的处境,一想全是噩梦,愧疚和急迫交织折磨,人也一日日暴戾,从小抢小闹到杀人放火,他眼看自己变得麻木、膨胀、激烈……
二人翻滚入床,像当初在漫野荒草中相遇,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在一起了。
多明克只觉身下那硬邦邦的男物被人抓住了,浑身一震,脊柱发麻,挺直身子看九娣,后者却泛起嘴角,带着点挑逗的顽皮,一握一捏,像驯服昂头烈马,抚得舒服至极,马头胀大,绕圈撸下去,是落在手心里一把把的凶猛欲望。
“学坏了啊?”
多明克轻叹,不急,只想看她能把他如何。
九娣不能把他怎样,倒好奇把这物含在口里是个什么滋味。
“我想吃……”
“吃什么?”多明克艰难吞咽,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吃你的这个……”
她意思很明了,可多明克却觉太阳心轰轰直跳,那场景实在是太刺激了,不敢想,不敢想,可还要想!
九娣替他解了裤,掏将出来,反复抚摸,忽然想到彼时也有个少年这样被她戏弄,心脏猛跳,忙低头去看。
果真是个巨物,只是每个男人的型都不同吧,粗壮如棒或是长翘如船,紫筋肉红,这男人的格外好看,肉冠凸棱,伞头如菇,一根肉管筋络绷紧。
她俯下身去尝试舔一口。
多明克深吸低吟,激颤抬头,看她又舔一口,果然像吃什么小心翼翼,又一点点吞食。
多明克眼前一阵眩晕,只觉自己承受不了那小口的吞纳,舌尖在肉头打转,又紧紧吸裹进的口腔里,忽动又吐,来来回回,碰到她的齿腔,刮出一阵阵快感来。
“九娣……”
他的心忽然软软疼起来,愧疚又有一层,只不想她再受苦、再劳累,再为他这么个亡命之徒牺牲奉献。
他说不出来太肉麻的话,只噎在那,抬手扶九娣,捏着九娣的腮,把那污物挤出,再把她抱住,决定好好让他爱上一爱。
九娣却没那么多想法,她想的更多的是,腮帮子确实酸胀,只是也没那么难,她难猜男人的感受,就像他们舔女人阴部时也难猜女人的感受。
要说口的感觉,多明克倒没法蓝那么激猛,但他更偏于技巧派,每次都能舔得九娣舒舒服服的,从里到外,吃得了个干净,脚趾一抻,九娣怎么就觉得自己被抽干了。
像是早有默契的旧情人,他捧着她屁股从上到下地啃,翻过去,扒开两瓣臀片也要啃,没羞没臊的,不管不顾的,哧哧出声,舌贴着软肉嫩皮,舔进皱菊一朵,进出来回,手指却缓缓推进向前,轻入径口,黏着滑液揉顺再入一点……
阴口喷张,夹住手指,多明克不敢再用力,只轻搅来来回回顶住腔内肉壁,勾着肉珠浅进浅出。
九娣趴在床上,撅着屁股闭着眼,眉眼逐渐扭曲,忍不住咬唇哼出声来……
不知怎么眼前就出现少年的脸。
干净的脸,玩世不恭的脸,欺负人的脸,冷冽的脸,酡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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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开点荤
不过法蓝估计要杀人xd
炽殖之地 学艺
随着东区自由党人的涌入,这几日也断断续续有人上山来,公住屋拥挤,从原来单人一间变成了几人挤一间,而大部分上山来的都是山下的逃犯,裤兜都比脸还干净,没资没产没武器。
于是,西区委员会紧急通过了移民法规——
一,一切新移民必须通过移民考试才有资格入住公住屋,入住公住屋的人必须持有效入住卡获得暂居权。
二,拥有暂居权的人可申请长期居住权,申请分为几类:甲类是积分制,根据年龄、家族、个人技能、移民考试等积分获得身份,乙类是根据对自由党和造反事业的贡献,丙类是亲眷类,比如能与当地入户成立家庭者可自动获得长期居住权。
叁、出生在本地的孩子自动获取长期居住权,出生地不在本地的孩子,年龄不满十八岁者,可通过加入本地教育堂拿到学历获得身份,或是随父母拿到身份。
……
新政给教育堂带来了新活力——不仅增设技术培训如水电工、油漆工、美容美发、服装剪裁等,还专门有移民培训班帮大家通过考试。
九娣虽自动获得了身份,但还是挺着个肚子去报了个名去学做鞋子。
教她的是个老太太,做了一辈子鞋,全是自己设计自己做,手艺湛,鞋子漂亮质量又好,在前街开了一家铺子,来做鞋的人都要排队进店。
老太太是后移民,没入户,这个年纪入户就更难了,幸得一手本领,正好赶上教育堂开科,也就过来做兼职赚个外快。
学做鞋的人不多,女人更少,班里十来个人就九娣一个是女的,于是老太太多看她两眼,发现班里也就数她最刻苦,挺个肚子在具桌前摆弄锥钳和锤铲,叮叮当当常留到最晚。
有天下雨,她又留到最后,外头瓢泼大雨哗哗声,她自岿然不动坐在那里专心做工。
老太太在背后瞧她,瞧她手指灵巧,模板设计得也别出心裁,于是一边拾东西一边故意说:“哎,这么个天,挺个肚子还在这里,图个什么?”
九娣低着头一边摆弄一边笑:“不图什么,就图个今日事要今日毕。”
“家里男人都在委员会做干部,干嘛出来受这份苦呦,不如早点回去舒服当个阔太太。”
“呵呵,拿人钱财心里总要亏,男人能赚钱,女人也要赚钱哩!”
九娣绷楦敲钉子,手里做活灵巧有力,老太太噗嗤笑了:“看不出你是个新自由派的!”
“我可不是什么这个党,那个派的,天天讨论的东西我也不懂,我就是喜欢做这个,觉得有意思。”
“是啊,万事得首先要‘得趣’,得了趣才能‘得道’。
老太太又问:“那你男人呢?他同意吗?”
九娣一怔:“他为什么不同意?”
“嫌你不回家总在我这里。”
“他也很忙,也鼓励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么说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九娣脸红了,手上却没迟疑一秒。
老太太点头:“在瓜娲国,女人学东西赚点钱不容易,别看大家都投靠了自由党,可思想还是以前那一套,男的要挣票子女的要生殖,女人啊,不是给交配场打工就是给男人打工……说到底,还是一辈子给人当奴隶,女人没有自己的根是不行的,根是什么?就是这个。”
老太太举了举手,又指了指脑袋。
九娣抬头看老太太,莞尔:“那您又是怎么学会了这手艺?”
老太太叹口气:“我也是喜欢,在学校里就喜欢做这些,后来去了交配场沉迷做这些也不想出去见男人,这不就给赶了出来去做女工,社区问我想干点什么,我就说会做鞋,这就让我去工厂里去做鞋……这一做就做了十多年……”
老太太适时声,大概是不想提及自己是怎么上的山投靠了自由党,活到她这年岁早学会了缄默是金。
九娣也不问,她向来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工厂做出来的鞋子都是没灵魂的产品,就像大部分的人,一辈子都在过别人让你过的人生,从来没真正发现自己的价值,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怎么样的过一生……我看够了这些,所以我要做有灵魂的鞋子,也想穿我鞋子的人都能尽快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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