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殖之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可席艋也很委屈,局势早就超出他所能控制,只好硬着头皮一方面催促医学部拿出像样的报告和治疗防御方案,另一方面又要处理保守派的叛乱。
正在这时候,前线传来消息,自由党节节败退,保守派的主力又忽然撤退放弃抵抗,眼看自由党的革命成果就要毁于一旦,他这个主席当得太糟心。
即使出来透口气,席艋的电话也没断过,在回程的车里他还不忘给委员长部署工作:“不行就让前线谈判,我们分区治国也可以……对,这样咱们西区还是自由区……”
“嘭——嘭——嘭!”
叁声枪响,在黑暗中不知从何而来,车子一歪,撞到车道旁的一棵树上。
司机还没死,回头去看主席,却见那人歪着头,张着嘴,电话早掉摔没了,眼睛眯睁,脑袋上多了个小黑洞,血正湍湍地从脸中央流下来。
炽殖之地 新旧交替
短短几个月,自由区已混乱不堪,大街上到处是流离失所的难民、病人,商铺关的关,砸的砸,一片萧条,保守派魏德临时受命出任主席,迅速重建委员会实施封锁街道、集中管控和消毒等措施。
禁止舞会、狂欢聚会,也没有议政大会和群众活动了,所有男女老少都要参加卫生健康检查,一旦发现有病毒携带者即刻隔离、集中送到广场南角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没有发现病毒的也要接受集中清洗,清洗后的健康者就会到街道处领一个属于自己的dna验证码,二十四小时有效。
男的重新戴上生殖器锁,等到晚上宵禁开始,再由各个街道的委员会负责统一开锁,第二日太阳升起时,再进行集中清洗、印码和佩戴生殖器锁。
虽然此举繁复又力,行为又像是倒退到过去时代,但人们没有怨言,一个个都听话地主动去上锁解锁,不主动也不行,男人们的妻子、性伴侣们也会催他们去,谁又不怕死呢?女的也一样,不许穿艳丽性感的衣服,化明显的浓妆,甚至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更不准再去小树林、私自接待男子等。
不过,葛丽思等先锋女性办的女人性爱场还被政府保留下来准许为单身者营业,只是多加了几条规定:
1)为避歧义,把女人性爱场更名为【性爱交配场】。
2)来交配场性爱场光顾的男女必须事先经过卫生健康检查,凡合格者凭dna验证码进场。
3)在交配做爱前双方必须做好清洁工作,场内禁止同性恋性交行为。
4)营业对象仅限未婚者,已婚不得入内,单身凭政府发的单身证可入内,营业时间有限,只限晚七点到十二点,男委员会的负责人负责给男性解生殖器锁。
5)场子每个月必须接受定期消毒和检查,如有任何违反以上规定的情况出现,场子会永久封锁,所有涉及者都会一起处罚,轻则罚款重则拉到广场上枪毙。
渐渐,广播、电视里除了时事新闻,政府规定外就只播放性爱生育等卫生知识,学校逐一开放,像过去一样严格分为男校和女校,女老师都去女校任教,男老师都去男校任教,但生理生殖课是必修课,了解万物先从了解人类开始。
“这次事情办得很顺利,警署部、国安部,你们都立了大功!”
瓜娲国的元首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参加议政会,站在她身边除了一个帮忙照顾她的助理还有立着一位年轻的女士——短发,白衬衫军装裤,面上涂一点淡妆,眯着眼睛总像是在微笑,但稍一溜眼珠,眼白处就露出点狡黠的慧光来。
这位正是即将接手元首职务的下一任接班人,据说她也是从层层选拔中脱颖而出,正如当年元首一样,为国家打击反叛分子立功后又为国家育有一子,之后,一路积极参政,为制定新规、推动改革不断地献计献策。
“辛苦了,洛格部长!”
她走过来挨个给每位部长发荣誉勋章,并行个端正的军礼。
洛格抬目,只觉这人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立正,回礼,目不斜视,接受勋章,洛格和其他人一样大声回答:“元首万岁!”
元首万不了岁了,她眼看着就是这几日的光景,可她死了是不要紧的,新的元首还会继续万岁,世世代代,繁衍,传承,延续……瓜娲国万万万岁,瓜娲国不会亡。
“我叫薇薇,从今天以后就是大家的代理元首,还请各位部长同我齐心协力,坚持我们的卫国行动,彻底消除自由党叛军,解放所有被压迫、被洗脑的老百姓,护他们安全,给他们一个盛世太平。”
洛格忽然想起来了,薇薇,是他当年亲手提拔上去的。
薇薇的目光恰也落在洛格脸上,稍作停顿,嘴角微微牵起:“洛格部长,您这次和杜如松部长做得很好,只是不知您们下一步打算该怎么牵制住这个自由党的新领袖魏德?”
洛格再行军礼,回答:“谢谢元首谬赞,为国效力,鞠躬尽瘁,也请元首放心,自由党的魏德早就是我们的人,他所成立的委员会都是我们政治处和卫生部的干部,也就是说目前的自由区已经沦为傀儡区。”
薇薇点了点头,也不太意外这个答案:“只是,我们不能犯冒进错误,还要考虑到实际民情,民心所向才是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千万不要忘记,人民就是主人,唯有民为天下国家之本。”
洛格听出弦外之音,马上接到:“元首不必担心,我们目前实施的方案也是以救治东西区为主,建临时救治帐篷,隔离病源,投入医疗资源确保人人能检测,人人能防病,另外,我们也联合卫生部加大控制人们通过性传播的范围,这样一来,虽然死亡率还在攀升,但感染率却在大幅下降,现在颁布的新政也都是恢复旧制,逐步解放东西区。”
“那么,前线军队呢?”薇薇忽然神情一变,眼神犀利地看着洛格。
这才是洛格的工作的重点。
“自从我们拿下仙山口后,自由党军心涣散,几次围追堵截的轰炸突袭,自由党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要稳住东西区局势,我们马上就可以剿了自由党。”
“很好。”
薇薇回头走了几步,跟床上的老元首对了个眼神,继而又看向旁边的杜如松:“你那边呢?”
杜如松正欣赏这新元首的容貌,稍一不留神险些没听清问题,慌忙答道:“东西区的警署早就布局妥当,很多委员长也都纷纷倒戈,一旦军队拿下主动权,我们就会行动,到时候,我们的人会进驻委员会大楼杀掉魏德,再宣布解放自由区。”
“嗯,最后的刺杀行动自然保底,但我更想看见咱们不一兵一卒不杀一个人就把两区解放了,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宣传部长插言道:“您放心,元首,我们已经开始做足了宣传工作,在人口锐减,经济倒退的东西区里,大家拥护元首回归的热情日益增加,我相信,不足一年,他们就会迷途知反,认识到我们的政治制度才是最适合瓜娲国的现状。”
薇薇终于笑了:“对,我们才是瓜娲国希望!给人希望总比让人绝望好,要他们看见我们制度的优越性和可持续的发展,还有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做的改革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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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了!
炽殖之地 荒墓村
“刚才在里面我真吓着了,这新元首别看年纪不大,还真不可小觑啊。”
杜如松跟洛格双双乘车来到一所废弃的建筑物前,这里以前是个教堂,现在废弃了,里面重新装修,把忏悔室的小木房按照以前的格局改装成一个个交配房,木板修葺,又刷了一层亮漆,布了墙纸和粉白的窗帘,看起来内部焕然一新,如同一个漂亮的公主房。
“风格变了啊……”杜如松拉开每道小门观察布局,赞赏地看了一眼后面的洛格。
洛格道:“你也知道这几年国家一直在改革,很多地方都更人性化了。”
“人性化!这个词,我很喜欢。尤其现在,我们更该体现人文关怀!”
杜如松在把玩交配房门上的装置,这是有个挂式的电脑板屏幕,旁边还挂着一副耳机,在门里门外都有,轻轻触屏,屏幕就亮了,自动开启画面和声音。
杜如松问:“这是给来交配的人用的?”
洛格点头:“对,这一套民生部提议,安全部安装的设备,系统由我们来维护,一来可以有监视作用,管理员就不必依靠群众举报而是通过系统自查就可以发现违纪者,二来为了让室内外的人都能看到同一个画面引起交配共鸣。”
“怎么说?”
洛格回答:“可能就是放一些交配片子来刺激情欲。”
“那上次我们提议采纳自由党的那种酒刺激呢?”
“那种还等科学部给一个反馈,目前尚且不知道会不会对下一代产生副作用。”
洛格走到管理员的办公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本子递到杜如松手里:“这些都是前几年因为战事错过大考的女学生,先前一直都躲在这个教堂里,没有受到自由党的玷污。既然教育部要全面恢复考试,我觉得不如就从她们开始吧,把这里当成第一个考点。”
杜如松打开本子看,疑惑地看了一眼洛格:“这是你推荐的监考官名单?”
“今年肯定是军队警署优先,我知道你喜欢什么。”
洛格淡淡一笑,留白给的也恰到好处,杜如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歪着嘴笑:“呵呵那就谢谢了,不过洛格部长,你也太客气了!”
洛格没说话,要往门口走:“教育部会跟你联系考试事宜,可能安排在下个月。”
“等等。”
杜如松叫住洛格,嘴裂得更歪:“你在西区通缉的那个叛贼我有消息了……”
洛格滞住脚步,转身看他,眸色深处暗光一闪。
“你忘了?呵呵,我以为他是你自由党头号名单上的人物,一个叫法蓝的?还有个女的……就是那个反叛将军多明克的女人……”
“九娣。”洛格不小心念出名字来。
杜如松拍手:“对!就是这个!哈,洛格部长,原来您爱好的是人妻这一口!”
洛格眉头一皱,杀气骤起,险些惊着杜如松,但随即,洛格恢复平淡,懒散问:“你知道他们在哪?”
“不仅知道,还能帮你拿到他们。”
……
九娣迟钝,但法蓝却反应迅速,先打发了管家、医生和司机,再同九娣一起拿了点生活必备品便离开了房子。
时下,大街上颓败空荡,路口都有委员会戴红袖箍的人检查来往车辆,平常老百姓也都穿了防护服,戴着口罩和帽子,谁也看不出谁,这倒是给了法蓝和九娣顺利撤离的机会。
但要往更偏僻的村庄走,军车是一律不给放行的,二人实在没法,只能徒步走,法蓝背孩子,九娣拎东西,走上几里地二人就歇一气,吃点饼干补补体力,就这样,他们赶在天黑前离开了监控区,幸好半途又遇到找了个开敞篷车的农民搭路,二人蒙着头,不说话一路向更远的村庄行驶。
颠簸崎岖的路,九娣磕着嘴唇哄孩子,那孩子也懂事,知他娘亲在逃难,只瞪着个黑眼睛眨巴眨巴,抿着嘴不吭一声。
终于到了有人家的农舍,他们才下了车,九娣不知法蓝要她去哪里,只知现在局势发生变化,自己和孩子的全部前途都要交托在这个男人手里。
九娣想起多年前的那次出逃,心中牵起奇异巧合的撼动,往事如昨的宿命感仿佛在向她暗示什么。
虽今非昔比,少年不再,但法蓝还是那个法蓝,他一直就在她身边,就好像从未消失过。
他的脚步每一下都很稳,不快不慢,恰恰好好地等着她的节奏,尽管他神经早被摧残,但他还有体力在撑——左手牢牢抱住她的孩子,右手牵着她的手,引领一条逐渐见不到光的路。
夜幕彻底蒙了双眼,远处传来声声兽吼,熟悉又惊悚,九娣浑身一颤,不觉往法蓝身边凑,她又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一幕,腿肚子绷不住哆嗦。
“别怕。这里是住人的地方。”
他的声音沙哑,但出奇冷静,不再像过去那个少年,咋咋呼呼时还要拿她调侃一番。
路越走越窄,逐渐陡峭,九娣提着手电看,这哪里是路,明明是座小山丘,再看,前方一排排白花岗石如从地里窜出来的僵尸,直直地对着他们,面白无色,是一个个法蓝的假脸。
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拨得密密层层的树影栽一头,倒一头,招魂似的呜咽。
这不是住人的,这是住鬼的。
但谁又能想,这坟山底下竟还落着一户人家呢!
“这是荒墓村,他们村只这一户,从前是一大家子人,现在就剩一个看墓的老头了……走吧。我们进去吧。”
法蓝的手心始终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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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非常不喜欢剧透,但话就放这里了
咱九娣克不死那么多人!xd
炽殖之地 梦者
看墓的老头佝偻着腰,一口老东区的腔调,好像对法蓝格外尊重,一见着他就把身子更矮一截:“老大,您来了!”
“还好吗?”
“托您的福!”
老头注意到后面的女人,忙着又要行礼,九娣忙拦住:“您太客气了。”
老头嘿嘿一笑:“老大的朋友就是鄙人的朋友,行什么礼都是应该的。”
法蓝回头给九娣介绍:“这位也是我以前的一个狱友,说起来我该叫他老叁……就像你是我的六儿。”
法蓝难得说这样的情话,九娣一愣,想看他的眼睛,可惜他掉过头看别处去了:“老叁,人都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老头引二人往里间去,九娣好奇这“人”指的是什么人,越往走越惊奇这宅子造得别致,或许是因为这户祖辈几世都干看坟的营生,风水摆设也都有讲究,灯光也透亮,打得跟白天一样,不知是为了壮胆,还是不至自觉寂寞。
穿过狭窄走廊竟东拐西拐下了楼梯,直通地下室去,好在不深,一到底下,光线就暗下来,整个仓库面积大小的地方摆满了单人床。
九娣惊诧,初以为是一床床病人,可走近了看,这些人竟都全都在睡觉,头顶似乎都扎着一根塑料细管,细管另一端都接到一台巨大的电子容器上,像一口钢炉,一边是加工口,一边是蒸溜口,液体循烹,灌流,又沿着塑料细管输入人的头颅里。
九娣戴着口罩,低头瞧睡者——那是一张张熟睡到说是死了也不为过的脸,唯一不同的是人们的脸上都会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是一个个活着的死尸,活像另一处的“坟”。
“这都是些什么人……”九娣忍不住问。
法蓝没回答,倒是老头回头嘿嘿一笑:“您问得好极了,如果他们也叫人的话。”
老头干瘪的笑在地下室回荡,听起来惊心动魄。
“他们啊,是些只能靠这罐子酒剂活下去的活死人!”
“怎么说?”
“就是那些要脑子的酒啊,你还不知道吧,西区特贡酒里有一味酒剂,就是刺激脑子的,人喝多了就上瘾了,掉到那个世界里了——没烦恼,没痛苦,大脑持续兴奋、浑身知觉都是快乐……嘿嘿,越想来什么就来什么的,你说爽不爽……”
“啊?”
九娣忽然想起某个夜晚,派对,舞会,酒色……然后意志被缚,人像被关在玻璃瓶里,听不见,喊不出,只想笑,放纵,疯狂,然后,下体不自觉地就流出水来。
法蓝暗暗握住她的手:“放心,喝一点不会怎样,怕就怕人就总想找乐子的心——空虚,无聊,寂寞,甚至是为了娱乐而娱乐。”
“啊!”这第二声是九娣是在床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这不是……!”
她叫不出年轻人的名字,但这张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如今骨瘦如柴,肌肉早就萎缩,蜷在床上,像那个佝偻的老头,又像个过早发育的婴儿。
只是两腿间的那东西耸得老高,立得像座坟。
法蓝淡淡回答:“他叫尚恩,曾经是个新移民,后来给我打工,给你帮忙……”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老叁在山上看到的就把他捡回来,他和其他人一样,大脑已经严重损伤,一旦停用这酒剂,他们就会痛苦到死去。”
老头笑道:“我每天都能在山上捡活死人,本不想管的,老大发善心,我就只能照办。”
法蓝道:“管了这一个,那一个就很难不管。”
九娣问:“他们的大脑是对酒剂产生了依赖吗?”
“不,是人的生理机能无法适应,也就是说当大脑一旦停止刺激,那么他们的身体就不得不承受现实中的痛苦、恐惧、抑郁、束缚感……”
“可是继续这样刺激大脑,他们不是中毒更深,永远生活在虚假的快乐里?”
法蓝看她一眼,平静回答:“对他们来说,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这就是自由吗?” 九娣忽地发出冷嘲,只觉眼前一切太荒唐。
老头走到容器旁检查原料,法蓝便带着九娣出了地下室。
里面实在憋闷,孩子已经从睡梦中哭闹起来,九娣边哄孩子边想,不管这里条件怎样,也许他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躲在这里当“活死人”了。
隐姓埋名,不得见世,与死人,梦者同居一檐,
法蓝像是看出她心思似的道:“九娣,你先跟我熬一熬,避过这场灾,说不定天下又变了,法不责众,新政必然有新策,你等等,人都会自由的时候。”
九娣噗嗤一笑:“好像说的是你现在把我囚禁起来了一样。”
“有那么一刻,我还真是这么希望的。”
法蓝望着头顶的灯,光在黑睛里折出明亮的一圈。
到了后半夜,九娣醒了,先摸摸身边的孩子,再摸摸另一边的男人,心逐渐安定,却听法蓝问:“怎么了?”
“你还没睡?”
“我睡得浅。”
“你听见外面哭声了吗?”
“坟地里,应是常有的事。”
九娣从床上坐起来,默默听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法蓝问:“怎么?想起你那个情人了?”
九娣一怔,笑:“你这是吃醋了?”
法蓝伸手搂她入怀:“我会吗?我能够吗?”
“你又来了。”
“不过现在你可是我的笼中鸟。”
九娣又笑起来,感觉以前的法蓝又飘飘忽忽地回来了。
她扭头去吻他的脸,他还是出于本能躲了一下,她的吻只能落在嘴唇上。
“我觉得,倒不如说,我们好像又回到在棚里的日子,我们两个都被关着,可不知怎么,我却觉得我们那时候最自由。”
九娣感觉法蓝也在温柔地回吻,落在她的脸上,头发上,脖子上。
“自由是什么,不过是囚禁后逃出来的一瞬间,在那以后就变成了另一种囚禁。”
“很久以前我做过这样的梦,梦里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九娣紧紧搂住法蓝,好像这样的他很快就飘走了。
法蓝轻笑:“看来你常常想我。”
“我是想着和你在一起,哪怕就这样同你说说话就够了。”
“巧了,我也时常这么想。”
“呵呵,你这嘴总是能言善道,我不信。”
“你最好不信,否则我说我老早就喜欢上了你,你可能又要得意了。”
“哈,怎么开始油腔滑调了!”
两个人捉住了嘴唇又吻到一起去,上一秒还说只说说话就够,下一秒就拥在一起在黑暗里缱绻缠绵。
他进去的时候,她湿意正浓,低吟一声,怕吵醒旁边的小孩,勾着他脖子,压了声音说:“轻点。”
轻是要轻,只是出入得趣时,总要重一下,他只能拥住她,压着,磨着,轻抬缓入,润滑间,她觉得浑身战栗,不能叫,抓住他的后背,被拱起来,耸耸挺腰,直至汁水泛滥,激荡欢愉。
反而也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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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不能让他们跑掉
新政府的人终于光临了圣安教堂,不仅送来物资,还带来了个好消息——大考要全面恢复了。
“同学们,国家动乱已经过去了,学校过几天就重新开放,我们到时候会来给大家做个基本健康测试,只要没问题的同学就可以返校准备大考了,圣安教堂也会重建给教育部用做考场。”
底下有几个女孩子发出喜悦兴奋的轻叫。
但也有人问:“那教堂重建,不是学生的人该去哪?”
“不是学生的我们会做登记,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有女人生过孩子,男人有一技之长的,我们都会优先安排工作岗位。”
“政府统一分配吗?”
“对,不错,但是医生护士、教师和警察的待遇好,不限男女,六十岁以下,有这方面工作经验优先考虑哈!”
“那六十岁以上的和残疾人怎么办?”卢琳听前面的委员说话,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这话是替旁边女子问的,那个人已经基本恢复了人样,能正常说话和吃饭,只是每天要拄拐才能走路。
“放心放心!”委员似乎早有准备,指了指外面停的军用车:“我们这次来就是接老弱病残者的,新政府有新令,把需要照顾的人先撤出教堂,集中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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