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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卢琳觉察到身边女子的眉毛微蹙,连忙举手:“报告,脑子有病的算不算残疾?”
委员从人群中找人,终于目光锁定,上下打量,看这个长得半男半女相的年轻人,一时还真看不出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当然算,你要是觉得自己心理上有异常不能融入正常生活,那么也可以出来。”
卢琳冲旁边的女子眨眨眼睛,后者很快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伸手在底下拽她袖子,卢琳没理,还真像个傻子似的咧嘴笑。
其他认识卢琳的女学生都在底下窃窃私语:“她不会是被那个自由党带傻了吧!”
“这是传说中的被洗脑了吗?”
“差不多,反正她要就走,咱们也少一个竞争者……”
委员怕有人再问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马上结束这一段动员讲话:“好,现在大家都开始拾吧,年轻人帮着要走的拿拿东西,都动起来哈。”
卢琳起身跟着大家一起往外走,拐杖一直跟在她身后,扯她,拉她,放低声音:“你真的脑子坏了?你觉得新政府是什么……他们真会安顿我们吗?
“那又怎么样,留下来不也是考试,我也考不过。”
“考试不好吗?至少还有个挣前途的机会。”
“可一想到要跟人交配,我就生理不适。”
“嘘……”
二人走到外面准备上车了,这话头也就断了,卢琳坐在一群无打采的老弱病残里显得最特别,就连司机都回头看她一眼。
车子很快启动,带着不足二十人离开了圣安教堂,上了一宽敞的大路。
正是这条路,几个月后,洛格带了几个人正好经过,目的地却是法蓝的旧宅,上下楼全面搜了一遍,搜不到人,看样子是听了消息先跑了。
洛格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又有人来报,说是抓了以前在这服务的管家和医生,经过酷刑后供出法蓝和九娣带着一个小孩子往西区的边界去了。
洛格沉着脸说:“把西区给我翻个底朝天也不能让他们跑掉。”
“是。”
“不过等等,” 洛格沉吟片刻说:“让宣传部的人把这个消息给我放出去,就说国家赦一切在动乱期间生育过子女的女人,鼓励这些妇女返回社会正常生活,也鼓励他们的孩子恢复身份重获教育,而那些在动乱期间打砸抢的暴民和杀过人的军人则一律枪毙,包庇者也将严惩不贷。”
“明白了,部长!”
洛格又仰起头环顾屋子,从起居室到厨房再到楼梯……那种天生敏锐的直觉让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女人,只是此刻,这女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好像是童年里那个地下室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他看母亲给一个小孩换尿布,他闻到了婴儿身上的那种奶气,还闻到了女人胸口间的香……
洛格忽然又觉浑身燥热起来,那种久违的欲望直冲脑顶,这些年,他也或多或少知道点这女人的事——谁让跟她好的这些个男人都是自由党里最大的叛军呢?
而这些男人又可曾注意过,女人私处那里有块小小的红斑胎记?
那是他认出她的凭证,也是当初心软的印记。
“他要真爱你,就该把你送到我手里,他一个废人,又该怎么样呢?”
洛格笑了,喉咙咕咕噜噜地冒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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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眠空
法蓝越来越沉默了,夜里失眠的状况也更严重了。
以前那些用来安眠的药物都失了药效,他的神经变得更脆弱,见不得光,听不了噪声,甚至受不了吃饭时刀叉碰到盘子的声音,脾气也古怪极了,常常,他可以连续几天不出房间,就连九娣也难劝他出来。
不过,九娣倒也不介意,她的注意力多半放在孩子身上,尤其眼见着这个小孩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机灵,会说“妈妈我爱你”,也会说“妈妈是坏蛋”,在到处是坟墓的小山头里跟着老头屁股跌跌撞撞,老头还特别喜欢逗小孩,也许是长久以来自说自话总没回应,现在有个小声音每响必应反而添了不少慰藉。
似乎远离世界的一切都趋于安静、缓慢,尽管在荒墓村里四目皆荒凉,但在这个孤独的老房子里,却是各得各的安所,又各念各的经。
唯觉难念的是法蓝。
消息虽没那么快传到,但还是传来了,那是早上老人拾荒捡回来的报纸,法蓝看完就攥成了个团,久久,整个人陷入更长时间的沉默。
“老大,你有什么吩咐?” 老头蹲在门口角落里,卷着一支烟,没抬头,但凭着跟法蓝这么多年的交情也猜得到他现在的想法。
法蓝沉默良久才说:“老叁,你说你当年犯的那点盗墓罪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后来非当个自由党抓进来却也是冤枉,要现在再帮着国家立一功说不定就将功抵过……反正你既没有干丧天害理的事,也没参过军,虽然你干个死人的活,但你从来没弄死过谁,倒是救了不少人……”
“老大,哎,别说了!”
“不,老叁,你听我说,你这人是个仗义的,这几日也多亏你帮我们度过难关,就和地下室那帮活死人一样,我们还能多喘这几口气,可眼瞅着新政府要上台,我肯定是早晚跑不掉的,你帮我做成这最后一件事,就算你补了那些年你欠我的……”
“老大!”
“别劝,劝也没用,我主意已定,就这么办……”
法蓝边说边看向窗外,看九娣正同小孩在外面的院子里玩,她穿碎花黑底裙,挽起一髻,迎着光,跑得满额汗湿,脸颊红润,皮肤上是一层金灿灿的透明水光,眉眼盈动,嘴唇坦荡展开,露出一个没有矫饰的笑,毫无遮掩。
法蓝微觉诧异——他的六儿什么时候就从那个瘦弱青涩的女孩蜕变成一个风韵十足的少妇,但即使岁月如此变化,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执拗、沉着……法蓝看得她发呆,直至她抬起头发现了他的目光。
女人朝他走来,孩子亦步亦趋地跟过来,一时间,他的世界又灌满了声音。
“要不要陪你走走?”九娣到他跟前坐下来,一只手去抚他的手,仔细观察他今日的情绪。
“唔,你先歇歇。”法蓝捉住她的手,轻轻一拉,把她拥入怀中。
九娣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惊了一下,随即环手搂住他,吻了吻他的脖子:“我不累,你呢?看你出来坐在外面也是一天了,
累吗?”
“有点,”法蓝揉着她的肩,抚过头发,取出手绢帮她的汗拭去,顿了顿说:“明天你带着孩子和老叁进城逛逛吧,总憋在家里不好。”
“可是外面不是很乱……不安全吗?”九娣迟疑。
“现在病情早得到了控制,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应该没事。”
“那你呢?”
“我这样子恐怕也不适合出去走动,你们去你们的,我在家里等你们,你也该买件新衣服了,还有孩子,你看他长得多快,还穿着小时候的衣服……”
九娣回头看孩子,孩子确实该置些新东西,她一个做母亲实在惭愧,给不了孩子一个好环境,竟让他小小年纪只接触墓地和死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造成童年阴影。
九娣笑了:“好吧,就依着你,不过你在家可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我们也快去快回,戴着口罩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法蓝笑:“这才听话,是我的六儿。”
更紧地搂住她,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同自己骨连着骨,血连着血,他多么想这样一辈子抱着她。
“明天你就自由了,九娣。”
“哈哈,你说过,自由……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法蓝笑了,仰着头,浸在她眼睛里,贪恋,痴醉,甚至还有那个少年的羞怯。
九娣吻他的额头,揽他入怀,低声道:“今晚我把孩子让老头看着,咱俩睡,不会吵。”
法蓝枕着她胸脯笑:“你睡着后也挺吵。”
“什么话?”
“打呼噜说梦话……”
“滚!”
九娣抬起手掐他,气势汹汹,但还是像当年修理他一样,手下总要留情。
法蓝不疼反而九娣疼,不知怎么,她跟他在一起,怎么都觉得疼。
身体疼,心里疼,皮肤疼,肉也疼,他们睡在一起,她便更觉得疼——吻他烧毁的面皮,吻他疤痕,吻他的手指和那里,他由她舔他,吞食自己,火焰再次扑来,他不想挣扎,任由毁灭。
兴奋的神经在黑暗里蔓延攀网,罗织了九娣,他翻身而上,吻她,咬她,给她做了个全套口,再在她涌出爱液时,温柔顶入,缓急得当,送腰,沉肩,紧臀,他一次又一次要她,直至彼此筋疲力尽。
这一夜,法蓝睡得很沉。
卢琳眼看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陌生,从街区高楼到荒野草地,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上,除了山就是旷野,她便知,那个伪自由党女子没有骗自己,新政府怎么会还有时间力和财力去安顿老弱病残?
“下来休息休息吧。”
车子停在一个山坡脚下,司机下来撒尿,顺便让大家出来透气。
“司机师傅……咱这是去哪里啊?”
有几个老人行动不便,只好坐在车里问回来的司机。
“去养老院,老人家,您放心吧,国家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只是离市区远呐,得辛苦您坐会儿了,来,我扶您下去透透气,要不坐久了,您受不住!”
“唔,谢谢!”
司机把人一个个扶下去,态度客客气气,但很快,他自个儿倒是上了车,把门一关,发动引擎,忽然开动。
几个老弱病残哪能赶得上他这车,站在原地干瞪眼睛,跺脚:“哎哎!你去哪啊!回来啊!”
人们哭喊起来,只有拄拐的女子和卢琳两个年轻人反倒最镇定,二人一对视,竟因为某种默契而笑了,也是奇景。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但这荒郊野岭的咱上哪去?”
“你看前面那是啥。”
拄拐女子指了指山坡上,卢琳极目远眺,远处天际与土地相接处是一条条白色石丘。
“那是什么?”
卢琳心里想说出来自己的猜测,但又不敢,只等对方确认:“是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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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殖之地 我们的谎言
世界果然又变了。
九娣领着孩子跟着老头坐上小篷车进了城区,沿途风景越来越新奇——似乎一切重建,路上好像也是换了一批人,个个虽然还带着口罩,但昂首阔步,眼睛犀利,像从战场上胜利凯旋。
大街上重新恢复热闹,虽不如往日,但新的建筑风格和底色给这个世界装点了梦幻——粉红商铺、粉红洋房和花园,种的都是粉色的水仙……就连年轻人穿的都是粉红鞋。
九娣看得有些发懵,小孩更是看痴了眼,等反应过来时就嚷嚷——“妈妈,我要这个,我要那个!”
小孩没见过冰淇淋棒棒糖,只觉新鲜好看,别的小朋友都在吃,他也要闹,闹得厉害,老头看九娣又气又急要发火,就把车停在一个卖零食的店铺对面,从兜里掏出钱递过去:“你带着孩子去买吧,别让孩子亏着。”
“别别!小孩就是太任性……咱们有钱还得买粮。”九娣皱眉推拒,现在她都寄居在别人处,怎么还好意思再拿人家的钱。
“九娣女士,你别想太多,这钱实际上也都是老大这几年救济我的……”
“可是……”
“老大出门前还吩咐我说,你们娘们喜欢什么就让我给买什么,你看看,您难得出来逛逛也不能什么都不买让老大不高兴,更不能让我难做不是?”
九娣满脸纠结,犹豫不决,那边小孩要哭要闹,这边老头就一个劲儿往她兜里塞钱生怕不够似的。
“哎哎,够了,这挺多的。”
“呵呵,咱钱也没那么多了……将来都是苦日子,孩子想吃点什么就买点吧。”
九娣低下眼睛,实在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破碎的表情,默默领着小孩转头走向零食店。
小孩兴高采烈地指着货架颜色最鲜亮的棒棒糖,嘴里支支吾吾说不清,好像实在不知要挑哪个。
九娣问店员:”那个糖要多少钱?”
店员一怔:“钱?什么是钱?”
旁边上了点年纪的店员转过头对九娣解释:“咱们西区解放了,不用钱了,改回粮票了。不过,现在店铺刚营业,为了响应政策出台优惠,有孩子的妇女第一单可以享受。”
九娣有点发晕:“那……粮票怎么拿……”
“拿?那可不成,得凭劳动挣粮票,不过一看您就是从没解放的自由党区来的,您可以去前面的警署局登记身份领粮票。”
年轻的店员插话道:“对,您只要身体健康就能领粮票,还有您有孩子,孩子健康也可以领。”
“这样。”九娣喃喃,这时店员已经把棒棒糖送到小孩手里了。
小孩心满意足地伸着小舌去舔,跟着店员学了一句:“领袖万岁。”
九娣听完顿时犹如五雷轰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
正当此时,店门口忽然来了几辆警车,像是出了什么事,九娣四下里看,也没什么特别,可转眼间又见车里下来了一个人,她也没看清,但觉那家伙眼熟,像是冲她走过来的。
九娣心虚,直往旁边躲,可那人就直接把手伸到九娣跟前:“九娣女士,你别怕,我们来了,您还好吗?”
男人满脸关切,九娣却莫名其妙,同时,她确认自己见过这男人。
“九娣女士,我是西区警署的,我们打过照面,在广场上演讲的时候。”
“喔,是,警察先生,你好。”九娣想起来了,那不是曾经套她话的新自由派演讲人嘛,现在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警署局的!
她轻握了下他的手,又速速缩回来,搂紧小孩要跑。
但警察还是挡住她的路:“九娣女士,你受苦了,快上车。”
“上车?”
“对,你必须跟我们离开这里。”
警察说完这话,他身后的几个便衣就过来扯孩子,九娣拼命抱住孩子,但还是挣不过几个男人,很快,她自己也被架起来塞进车里,场景重现,九娣感觉膝盖又软,一种新仇旧恨的无助和绝望瞬间捕获了她。
“你们这是干什么!当街抓人也要有理由!”九娣在车里也拼命挣扎,好在孩子就在旁边,但小孩完全吓傻了,跟着母亲一起大哭起来。
“九娣女士,请你别误会。”有个女警察坐进车来,态度很温和,一边抱孩子哄一边回头看九娣:“这不是抓你,我们是在救你和小孩,你这几年受苦了,自由党叛军丧心病狂把你和小孩囚禁这么多年,你现在终于脱离魔爪了!”
“什么?”
“我知道您现在受了惊吓,一切都会好的,别怕,别怕!”
“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接到报案就赶到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报案?”
“是啊,有人报案说你几年前被自由党大叛军法蓝拐跑了,又囚禁了这么多年……您现在总算是逃出来了……”
“胡扯!”
九娣颤栗尖叫,忽然想起那个看坟老头对她说的最后那话——【将来都是苦日子,孩子想吃点什么就买点吧。】
现在想来都是意味深长,筹划已久,怪不得法蓝昨天忽然提议要她带上孩子出去逛逛……原来如此,他抛弃了她!
确切地说,他把自己卖了而保了她的“清白”。
女警察一边安慰九娣一边慢慢解释现在世道安全了,她没必要害怕自由党了,不必东躲西藏、开会议政、歌舞聚会。
“我什么时候害怕过自由党?”九娣觉得这话很荒唐,她可是早被归类成自由党的人,这会儿倒成了被胁迫的良民了。
“我知道,不止你有这个问题,我也有,我以前还是自由党的委员呢,其实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意识到,咱都是被自由党洗脑了,被他们控制了,就觉得自由啊什么的好伟大,其实再宏大的名字也掩盖不了我们都是小老百姓的命运,要我说,就是打着自由的名义干欺负人的事罢了……”
九娣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现在是集体失忆了,或者也不是失忆,是联合起来拼凑一个片面的影像——一个使每个人信服又心安理得的故事!是人们为了自己能从自由党时代脱罪而共同打造的致谎言!
九娣抬起眼睛看女警,不知为什么,她知道——他们不信,他们也知道他们不信,他们知道他们也知道他们不信,但是他们假装信了,他们也假装信了。
女警微笑:“九娣,我知道你会做鞋子,你的店铺也被砸了,但没关系,凡是在动荡期被砸了的店,你去委员会申诉,政府都帮你重新装修。”
“我不必花钱?”
“没有用。”
九娣呆呆地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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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又是套娃的一天!xd




炽殖之地 来得巧
警察局还挺忙的,来来回回的人出来进去,有偷鸡摸狗的嫌疑人也有像九娣这样带着孩子来登记领粮票的,乱哄哄,像个菜市场。
九娣被安排在一条长凳上坐了半天,她能坐住小孩坐不住,一会儿就哭起来,这么久,小孩子也该饿了困了。
“警察同志,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去……小孩闹人啊……”九娣几次起来叫住过往的警察,但都没人搭理她,她不知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前面敞着的大门,她觉得自己这时候抱起孩子冲出去都不会有人拦住她。
正当她这么计划时,门口又乱起来,熟悉的脸又撞入视线——那人不是葛丽思吗?
“凭什么抓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背叛革命的东西!”
不止有她,还有好几个妇女都被警察带了进来,她们穿着艳丽的玫瑰红裙子,胸口别着白玫瑰,手里的抗议牌子早被人踩在脚底下,九娣歪着头去看,上面几个字还是很清楚——
自由党不亡!自由不亡!
请把自由还给人民!我们不相信!
坚决反对历史倒退!反对极权!
女性觉醒!女性不做生育奴隶!
九娣看得出警察好像也认识他们,一个个都叫得上名字,下手也不算太狠,只是推来搡去教训人。
在旁边上手铐的几个女警还耐心劝导:“哎呀好了好了,别闹了,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个人还出来折腾!粮票都领了吗?病毒疫苗都打了吗?出来也不带个口罩!你们这么到处跑不怕传染吗?还是怕你们自由党的名声还不够臭?!”
“呸!” 一个女人跳起来,虽然没法袭警,但表情好像已经把警察吞了一样:“你还不是以前被男人打,不是我们新派逼那个渣男离了婚,把你从苦海里救出来,你早就被打死了!现在你倒成了人民警察,你他妈都不能保护你自己,还能保护人民?”
“喂喂,你嘴巴放干净点!”
“还有你!”女人不客气地冲另一个女警叫嚣:“以前你可是在自由党里最积极的反对男权反对霸权的,还要选委员,还记得你当时拉选票跟姐妹们发的誓吗?你说只要你有能力,你肯定会保护女性,不让女性再给人当牲口!现在反倒好了,你是有能力了,倒也是骑到人民头上不管我们女的了!”
“你别血口喷人!谁骑在人民头上?叫你戴口罩不是为了你好?你是人民,其他人都不是人民?”
“就是,女的怎么了?女的不该跟男的一样遵纪守法吗?就你们这种极端女权早晚把我们女人好名声都给败坏了!”
葛丽思反倒冷笑:“你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贱啊,我们女人好名声?谁给的?你给的?还是男人眼里的好牲口啊?!”
“葛丽思!你不要得寸进尺!现在你打听一下,哪个不知道现在新开的交配场都是你的主意?你让大伙儿都钻箱子去交配,是你先不把人当人的!”
“谁说那是交配场?!你不懂不要乱扣帽子!我让人去做爱不是让人去交配,只有牲口才就知道交配!”
“你别张口闭口就知道牲口,牲口怎么了?牲口起码活下来了,当人都得玫瑰病死了就好了?你们自由党就是害人不偿命!”
九娣听着耳边叫骂不断,虽内容有些耳熟,可她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抱起孩子,逮住个最乱的时机就往外冲。
可这逃跑的路线选得不大好,正好暴露在葛丽思视线内,她一怔,叫出来:“九娣!你怎么在这?!”
这一嗓子放在别时别处肯定无事,但唯独此时此地,办公厅的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洛格正跟着杜如松来西区警察局检查居民身份信息,几个人都在里面办公室说话。
没想到,那边大厅却闹起来。
乔吉立即起身,欠了欠,一面说抱歉一面拉开门吩咐底下人。
洛格站在墙边,隔着百叶窗往外看了一眼,忽然,虚起眼睛来,瞳孔微微紧缩,脸上的线条神经性地抽搐了一下。
这变化太细微,谁也没注意到,直到乔吉回身又把门关上。
“总有刁民要闹事。”
杜如松笑:“听说了,解放区总有那么几个人要反动,你可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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