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妖娆乱(新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袖红雪
经堂建在一片竹林中,小小巧巧,好像一座八角玲珑塔,稍微靠近一些,便可闻到阵阵幽香,非麝非檀,清新异常,令人.神一振。
太九不由深深吸了几口气,前面的丫鬟笑道:“太九小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这座经堂是用一整.万年香木掏空了雕凿出来的。是王爷亲自为王妃挑选的,据说那.香木十几人也合抱不下呢。”
太九轻声道:“王爷夫妇如此恩爱,教人好生羡慕。”
丫鬟没再说话,一直引她到了经堂前,抬手在门上轻轻一拉上面挂着一.红线,只一拉,便发出一阵清脆的铃声,设计别出心裁。
没过一会,门上一个铜铃响了三声,丫鬟拱手退到一边,道:“请九小姐进去。”
太九轻轻推开门,一眼望去,只觉里面都是人,不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屋里挂满了镜子,映得满室都是人。正中放着一个神龛,里面供一尊小小的金像如来,下面蒲团上坐着一个白衣人,松挽发髻,正是王妃。
她手腕上套着佛珠,正闭目一颗一颗数着,口中喃喃出声念经。
太九慢慢走过去,也不敢相扰,只得在旁边站着。四面八方的镜子里都是她的身影,一动百动,感觉很是诡异。
王妃一直把最后一颗念珠数完,才低声道:“坐吧。”
太九见这里没椅子,只有旁边两个半旧蒲团,只得学她盘腿坐在地上。王妃睁开眼,转头看着她。太九只觉她目光灼灼,竟说不出是凌厉还是平和,心中便是一颤。耳边听得她说道:“既然你能来这里,你我便是有缘人,注定此世一场相交。我且问你,知道自己将做什么事吗”
太九低声道:“请王妃赐教。”
王妃便说道:“天道循环,往来如是。如今正.被废黜,时势便要大不同,上天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便不可放过。只是要成功,还须得一些人为相助,你可愿助我”
太九正要躬身说个是,她却淡道:“慢,口舌无故说,我不要这个。”
那要如何说太九望着她。
王妃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上次说与你听的玉耶的故事,可悟透了么太九说来听听。”
果然逃不过去,她还是要问这个。太九垂头道:“太九不敢说悟透,十丈软红,有人悟上百年,也未必能说透。我猜,这个故事,是告诫所有女子,以色侍人,不可长久。男子的恩情,总有一日会消弭。色乃最不长久的事物,以德服人才是正道。”
说完,见王妃低头不语,她不知对错,只是恣意一说,这时便有些担心说错了,又不好改,只得屏息等她答复。
王妃笑了笑,道:“以色侍人不可长久,确实。太九悟得透。只是,我且问你,何为德何以女人需要做那诸般德行,何以女人身怀诸恶,何以用那五善三恶将女人捆绑起来”
太九沉默半晌,跪拜在地,轻道:“太九不知,请王妃赐教。”
王妃淡然一笑,将那念珠摞回袖子里,低声道:“太九,男子是世上最不可靠的。今日你色美,他难免动心宠爱,他日别人有德,他又回头怜惜。便是遇上一个有德有容的,他还是不足。若不将天下所有女子据为己有,他们岂会满足。而”
她将案上的佛经掷于地上,又道:“而这怜悯众生的佛祖,何以也独对女子吝啬女子生来懵懂,全靠教化,与男人有何不同为何女子便是身怀诸恶那不过是男人的妄想罢了。我只要你莫将天下男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世上男子,你对他好了,他便要忘了你。”
太九万万想不到她竟会说这种话,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说个是。
王妃又道:“做大事者,男子不外乎是个毒,女子却要做到心如止水。你若轻易动情,生了不忍依恋,事便做不下去了。你要助我,先问问自己有没有心如止水。若是已有心仪之人,今日之话,也休要再提,不如回家与他三妻四妾去,也好过孑然一人。”
太九心中微颤,忽而想到太八,忽而又想到穆含真。呆了良久,方道:“太九早已心如死灰。不敢相信情爱一事了。”
王妃看了她一会,低声道:“你是我看上的人,便是最好的。你可愿助我”
太九以额点地,沉声道:“太九愿为王妃做事,绝无二心,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王妃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抬手温柔地.了.她的头发,道:“起来吧,从此见我,不用行礼。我只拿你当姐妹待,事成之后,绝不会亏待你。”
这种承诺有多少可信度呢太九默默想着,无故口舌障,世人说话动听的千万个多,不同的是,有的话你听过便忘,有些话,你明知是假的,却依然要把它当真。
当下王妃再也不提这事,只与她说些佛经典故。所喜太九事先在家里把姚云狄书房里的佛经都翻来看了一遍,虽然只记得皮毛,好歹也能与她对个一两句,更让王妃喜上眉梢,抓着她的手不放。
两人一直在堂中说话,不知时辰,直到有人过来敲铃,丫鬟通话:“王爷叫开席了。”王妃这才携着太九的手,笑道:“那些流俗的宴席,我才不去。太九不如去我房里,我们俩快活吃一顿素斋。”
太九点头说好,王妃便叫人回了邀请,径自领着太九去房里不提。
太九的光鲜来得突然而又激烈,就像当时的宣四,一夜之间身价百倍。先是王妃认了她做妹妹,随后申王爷妇唱夫随,也认她做妹妹,并许诺一如骨.相待,荣辱连枝。
她一下子成了姚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从草民变成王族,那些曾在姚云狄面前说小话的人,纷纷后悔不迭。
点翠阁也在一夜之间成了姚府最热闹的地方,贺喜的贺喜,拉拢的拉拢。宣四偶尔过来看看,也忍不住惊奇,有时拿太九打趣:“这才是真正的攀上高枝做凤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太九听说,也只是淡笑,并不接话。旁边的芳菲忍不住噘嘴道:“奴婢是不懂什么一鸣惊人,奴婢只知道最近人来的太多,每天端茶送水,膀子都抬不起来了。”
太九瞪她一眼,道:“就你话多,端个茶也嫌累。”
宣四呵呵笑道:“莫骂她,小丫头抱怨的对。府里这帮人,典型的见风使舵,何必人人都见不顺眼的大可以将他们赶出去。你如今身份不同,不风光一下,别人还当你是傻子。”
芳菲连连点头。太九轻道:“这又是何苦,在这里混日子,大家都不容易。今天这个被赶,明天那个进来,何必看那么死。”
宣四看她一会,冷笑道:“我竟不知你原是这么个仁慈料呢。省省吧,装出这样给谁看如今飞上去了,就赶紧给自己镀金,真当兰七的事儿没人知道是你一手做的呢”
太九脸色一沉,登时不说话了。宣四仿佛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踯躅一会,才道:“人总要为自己打算。你好好想清楚吧,姚府变成怎样,和你我还有关系么你给那二申先生做事,大富大贵在后面等着,再计较眼下这点境地,可不成了蠢货。罢了,我也不多说,文秀台那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告辞了。”
太九默默点头,芳菲把人送走了,回来低声道:“小姐,四小姐那是信口胡说,你可别往心里去。小姐做事一向有道理,我知道的。”
太九淡淡一笑,柔声道:“这些事不用你这个小丫头.心。我自有分寸。”
芳菲见她懒懒的不想说话,便退了下去。太九在床上倚了一会,只觉心里烦闷,前程后路仿佛都是迷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要怎么走下去,她自己完全没有作主的权力,好像一个提线木偶,被别人牵着,走一步,说一句话,都是安排好的。
案上放着一本八部佛名经,是申王妃送给她的。太九盯着看了半天,终于拿过来,轻轻一翻,却见封皮背面粘着一张薄薄的宣纸,她先前一直没发现,这会定睛一看,却见上面写了一行娟秀小字:七皇子好色轻薄,此为一突破口。半月后王府家宴,务必。
她心中一惊,忽然想到那个抢了她束发明珠的男子。他见过她,也知姚府与二皇子有合作,怎会轻易相信她这个任务,分明比登天还难,搞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九虽然早知大付出便要有大回报,却再也想不到二皇子明知七皇子那里不妥,还要她去。
她沉吟半晌,总也想不到一个妥善的法子,最后只得把佛经一合,起身穿衣,去找穆含真商量。
笙歌散后酒初醒三
太九走到一半,忽然犹豫起来。
倘若穆先生放话,让她照做,勾引那个七皇子,自己还当真照办不成
她想了又想,一时难以抉择,但这事若不与他商量,自己由着.子来,搞砸了便是人命关天。忽而又想起那日与他百般恩爱,缠绵如蜜,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他总不会害自己。
姑且先听他怎么说。
太九惴惴不安,一直走到穆含真住处,却见那房门虚掩着,里面黑灯瞎火,也不知有没有人在。
她慢慢走过去,先敲了两下,屋里没半点动静,正要推门进去,忽听旁边花坞里簌簌几声,似是有人从那里过。
太九莫名其妙一阵心虚,急忙回头,却见一只大黄猫从花丛里钻出来,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见太九盯着自己看,便喵喵叫了几声。
太九舒了一口气。
好像不能像从前那般理直气壮来这里,自从那夜之后。明明别人都不知道,但她就是会心虚,仿佛做了一件错事,恨不得把它埋在地底,永远也没人看到。
被这么一惊,太九反而没先前那么忐忑了。她顺手推门走进去,就见屋子里乌漆抹黑, 静悄悄地。
难道真的没人太九轻轻叫了两声:“穆先生穆先生”
顶里面的内室传出一些动静,好像是他在说话。
太九定了定神,左右看看,确定外面没人,这才小心翼翼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严。
外面的大黄猫大约又钻进了花丛,簌簌两声响,便没了动静。
太九点亮外屋的灯,端着往里面走。
这里她又熟悉,又陌生。待看到里屋那座大屏风,脸上便是一烧。这里的旖旎风光,只怕一辈子都要刻在她心口,忘都忘不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目光移向那张大床。穆含真果然在睡觉,一把青丝散乱在床沿,将他妖娆的面容盖去一半。
太九把烛台放在案上,转身唤他:“穆先生,是太九你醒了吗”
穆含真微微一动,翻了个身,口中呢喃着什么,似是在叫她。太九听不真切,忍不住凑过去,低声道:“说什么”
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已被他压在床上。烛火焠然而灭。
太九又惊又羞,黑暗里只觉他呼吸灼热,喷在脖子上便是一阵酥麻。她慌得用手去推,颤声道:“不别闹我是有正事找你”
穆含真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腻得犹如蜜糖:“那你说呀我听着呢”
手上却玩花样,将她发上的簪子一一拔下,丢在地上。太九一头青丝也散在了床沿,与他的纠结在一起,蜿蜒交缠。
太九神魂皆醉,好容易还留了一丝清明,双手急急在凌乱的衣服里寻找,终于.到那本佛经,道:“王妃让我去见七皇子”
穆含真手上的动作一停,片刻,他却轻笑一声,手指勾去她的肚兜,低声道:“让这些皇子们先见鬼去吧太九我方才梦见你了。”
他低头含住一团玉白,细腻挑逗,顺着光滑的肌肤往下,一直去向不知名的境地。
太九哪里禁得起这种事情,脑中早已糊烂一团。耳边听得他低吟:“梦中我这般待你这样你欢喜么现在是梦,还是醒着”
她羞到极处,急忙要合拢双腿,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他的头发,颤抖着捉紧,只觉呼吸一阵紧一阵松,身体不是她的,不知是谁的。
浓重的黑暗里,他不知吸吮住什么物事,太九禁不得,猛然夹住他的肩膀,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仿佛是哀求,求他不可继续。
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往上攀爬,轻轻按住她的舌头,指尖捏住这块柔软敏感的物事,轻搓慢捻。忽然轻呼一声痛,却是太九挣扎时扯断了他几.长发。
动作一停,太九便从云端跌落下来,喘息着去收拾衣裳。他握住她的腿,忽然往前一推,半强迫似的,将她的机密敞开在黑暗.冷的房间里。
所有的拒绝与挣扎都成了晕眩,她那样款款地,急切地扭摆着腰身,是要躲,还是要迎他这样亲吻她,吸吮她,拨弄她,是享受还是恶作剧
所有真相都被完美的掩藏在黑暗里,太九庆幸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永远是做坏事的背景,也是放纵的机会。
倘若有人这时从窗户缝那里偷偷望进来,便会见到她洁白的小腿。脚掌搭在他的肩膀后面,十.脚趾扭曲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忽然翻身而起,太九的胴体暴露在外,是一种令人目眩的白。
只有一瞬,她又回到了他的怀抱,好像一朵绽放的兰花,把自己的身体这样打开,完全打开。
她的小腿十分俏皮,一忽儿盘住他的腰,一忽儿搭上他的肩膀,一忽儿放下来,一忽儿半跪着。她的呻吟也如同唱歌,随着那种古老奇妙的节奏。最最简单,却又最最复杂。
够了,也看不到更多的了。这些,便已足够。
窗户好像被人又轻轻合上,无声无息地,仿佛.本只是风的恶作剧。
太九猛然抓住他的肩膀,颤抖着,低声道:“好好像外面有人”
穆含真的腰身猛然一沉,换来她一个闷闷的低吟。
“嘘这种时候只看着我就好。”
他就是这片黑暗欲望之海的主人,要淹没她,沉溺她,包裹她。太九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攀着他,在他的怀里化成春水,流淌下来,流淌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终于亮起一些火光。
穆含真披着衣裳,将蜡烛重新点燃。烛光幽幽,太九卧在床角,一身肌肤犹如玉琢,纵然是他,也忍不住再去用手抚.。
太九被他一碰,终于从半睡半醒中惊了过来,哑着嗓子急问:“什么时辰了”
穆含真替她把小衣系上,轻笑:“还早,莫怕。”
太九到底还是脸皮薄,有亮光便不敢放肆了,推开他,自己背过去把衣服穿好,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正事。正要把佛经找出来给他看,却见他早已就着灯光,细细看那佛经封皮后的字了。
“此事”他看了良久,沉吟半晌,才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后面的又不说了。
太九低声道:“穆先生你怎么看”
穆含真却把书一合,回头笑望她,柔声道:“现在还与我这般见外,叫我含真。太九,我爱听你叫我的名字。”
太九面上又是一红,嗫嚅着从舌头底下滚出两个字:“含真。”
他答应一声,抬手将她揽进怀里,又是一阵轻怜蜜爱。待两人气息都平定下来之后,他才道:“此事不难。就去见见他罢,眼下这时机,正是恰到好处。”
太九一愣,惶然道:“你也要我去勾引七皇子”
穆含真见她变色,便笑道:“非也,只是一见。见他,却比见五皇子还要来得慎重。”
太九脸色稍微和缓下来,半晌,才道:“可是王妃的意思分明那七皇子又是个急色之人,我不想见,也不明白何谓慎重”
穆含真在她鼻头一点,道:“既然身在局中,以后便不要这般任.地说不想。世间万事岂能都随人愿更何况,七皇子究竟是何等样人,你只见过一次,又怎能知晓你且按照王妃的话去做,想那七皇子也不敢对王爷的义妹下手。”
太九沉默一会,.中乱成一团,她只觉穆含真说得有道理,然而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究竟是那里不对,自己偏偏想不出来。
终于,她叹了一声,道:“你说得对。穆先生不,含真,你是想和姚云狄抢人么”
抢五皇子这块肥.,这个大赌徒。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显露出这种端倪。所谓等更大的赌徒,那不过是他的托词吧。
穆含真微微一笑,未置可否。他拍拍她的脑袋,柔声道:“太九什么也不用怕,所有事,我都在后面顶着。你要记住,就算天塌了,我也在这里。所以,尽管去做,不明白的便问。对你,穆某绝不会有任何保留。”
太九正是惶恐的时候,听他这般温言细语,心中不由感动,抓着他的手,轻道:“你你对我真是很好。含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穆含真正要说话,忽然把头一偏,凝神去听外面,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过一会,他忽然轻轻推了一把太九,低声道:“穿好衣裳,咱们下床。看来,有些畜生顺着腥味闻过来了。”
太九不明所以,见他神色.沉,便立即下床把自己整理好。待她编好发辫,穆含真早已把屋内灯火都点亮,自己却穿着衣裳跳上床,装出萎靡不振的样子。
太九正要问他发生何事,忽听外面有人把门敲得砰砰响,大有踹门而入的气势,一面敲一面还叫:“快开门在里面做什么呢老爷来了”
她一听老爷来了四个字,心里就是一抖,当下却也顾不得惊惶,急急跑出去开了门,就见兰双打头站在外面,不可一世地看着她,他身后站着兰一素九等护卫,最后,是姚云狄,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太九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露出半点怯意,否则极容易露出马脚。她立即躬身行礼,朗声道:“太九见过爹爹,见过兰二哥。”
姚云狄不及说话,那兰双却笑道:“九妹妹真是客气,却不知这等时辰,你与穆先生孤男寡女黑灯瞎火,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太九奇道:“兰二哥什么意思不妨明说。”
兰双只是笑,回头看着姚云狄,口中却道:“有些事,还是别明说比较好,说出来多不好意思。九妹妹年纪虽然小,这面子,还是要的。”
太九冷笑道:“如此说来,倒要多谢你给我面子我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要承你这个面子的情。如今爹爹也在这里,大家有话不妨摊开来说,何苦绕着弯子”
兰双.着下巴,道:“我竟不知说什么,你既然能做,怎么就不好意思自己说”
太九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却听姚云狄冷道:“不许吵,都进去。”
他二人立即住嘴,默默随他往屋子里走。太九不知事态如何发展,心中只是忐忑,回头又见兰双面有得色,显然这一次是一箭双雕,若成功,便除了姚府里最有势力的两人,他的未来,便是炙手可热了。
姚云狄一直走到内室,就见穆含真脸色青白,嘴唇干裂,萎靡不振地躺在床头,案上还放着一杯冷茶及一袋散乱的药丸,显然是病得不轻。
他立即走过去坐下,低声道:“穆先生,如何生病了”
穆含真勉强睁开双眼,微弱地笑道:“含真见过老爷”说着便要起身行礼,姚云狄一把按住他,皱眉道:“不用多礼。怎么病了也不派人通知我叫了大夫没”
穆含真轻道:“不过是小小风寒,前儿夜里忽然烧了起来,眼下只是有些气虚头晕,不是大病,所以便不想让老爷.心。大夫早已请了,开了些药丸,说好今天还会再来,想必也快到了吧。”
姚云狄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过一会,才叹道:“府里事务繁忙,累病了也不说。烧得这么厉害,怎么是小风寒”
穆含真只是微笑,也不说话。
姚云狄安抚了他一会,这才起身,看了看太九,道:“先生病成这样,你还来扰他”
太九低声道:“是孩儿的错。先生前些日子布置了些功课,我一时贪玩忘了做,今天想起过了期限,才赶着写好了送过来,谁知见到先生病了,身边也没个端茶送水的人,所以我一时大胆,留下来照顾先生。”
姚云狄点了点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让兰一留下来照看穆先生。你也要小心,别受了风寒。”
太九答应一声,正要转身走,身后的兰双却笑道:“九妹妹真是兰心惠质,照顾先生,竟连自己的簪子都掉了呢。”
太九心中一惊,回头却见兰双从床边捡起一.细银簪,正是被穆含真拔了丢在地上的,方才她心急,一时没找到,竟然被兰双给抓住了把柄。
她一时心急如焚,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勉强笑道:“奇怪我竟也不知这簪子何时掉的。”
兰双冷笑一声:“真的不知,还是一时忘情将它给忘了呢你说穆先生病了,可方才我见着的,似乎不是你话中的景象啊。”
太九见他是要把自己往死路逼,心中不由一狠,冷道:“哦兰二哥见到了什么你一直言辞闪烁,究竟怀疑太九做了什么事,何不说出来呢先生正病着,早些说,说完了也好让他休息。”
兰双笑道:“穆先生年少风流,九妹妹待字闺中,这干柴烈火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们这套把戏,骗我也罢了,爹爹也在这里,难道他看不出非逼得我说难听话,爹爹先前给你们面子,不忍戳破,你居然就拿乔当真我问你,你说来送功课,那功课在何处穆先生说今日大夫还会来,那大夫在哪儿昨夜先生还与我共批账本,今天怎么就病成这样我先前在窗外见你二人衣衫不整颠鸳倒凤又是怎么说我这双眼睛,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太九还没来得及说话,兰双又对姚云狄朗声道:“爹爹,恕孩儿直言,姚府的风气,都是为这些人所败坏的更可恨他们恬不知耻,到如今还妄想蒙混过去今日一事,如果传了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姚府自古以来,奸夫.妇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虽不敢说大义灭亲,但爹爹如果要包庇他们,岂不是等于默认了这等丑事望爹爹三思”
他这番话可说毒辣之极,一面将太九与穆含真逼上死路,一面又提醒了姚云狄如果包庇,此事便会泄露,最后再用一个大帽子扣上去,让人不得拒绝。
1...1819202122...2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