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水煎茶
“什么捆不捆的?就不会去主动找人家?”
“你滚一边去!要找也是我找!你有什么资格?”
“随便。”他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腔调,大学三年,很少有什么能让这位校草失态失仪,大悲大喜。
人多的地方,八卦新闻、小道消息总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今夜n大人们知道,有人打破了梁校草的一贯姿态。
这个姑娘,值得深扒。
厌弃 百分百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沈蘅是绝对没有料到的。
两男追一女。狗血又刺激的故事,每个人都想参与进去,不是做当事人,而是当知情者、爆料人。
说也奇怪,梁逾至和秦松,前者无论外貌举止还是专业实力都是全校师生公认的上等;后者是校篮球队主力,性格大方讨喜,是许多梦想校草的小女生们退而求次的选择。这二人随便一个拿出来,不都比她更有讨论度?
可惜世俗总对男性有着许多宽容,事件男女主角中,大多数目光都会殊途同归聚集到女性身上。校内论坛里,时时刻刻更新着关乎她真假难辨的评价、爆料。
沈蘅深受其扰,可又毫无办法。她怎么可能管得住言论自由?只能时时自我安慰:大学生说话比较委婉,思辩能力也比未成年人高上一层。尽管恶意不减,但目前还未出现对她荡妇羞辱的言论,顶多停留在挑剔外表、苛求举止这些细小层面上。
渐渐的,沈蘅也不在意这些身后的流言蜚语。自己现在孤苦伶仃,挣钱不比名声重要吗?故她又重新找份兼职,用忙碌忘却烦恼。
秦松以一个星期早餐为价,跟刘敏思换来沈蘅上班的地方和班表,于是国庆假期第一天就早早去候着。殊不知店里的姐姐和沈蘅一星期前就调了班,害他扑了场空。
秦松犹豫不定,慢吞吞走到吧台,带着直男的腼腆向小艾问话:“姐姐,我是沈蘅朋友。我记着她今天下午两点上班,现在都等了两个小时了,还不见她来。”
小艾奇怪地皱皱眉,又不好主动要客人自己去打电话问沈蘅。趁着客人少,便抽出班表查看。“噢,溪溪和琪姐换班了,今天是琪姐的外场。”
秦松连忙打断,“我朋友是沈蘅。”
“对啊,溪溪就是沈蘅啊。”小艾把班表摆在秦松眼前,指了指上面的人名。“我们店都是记外号、小名这类的,叫起来亲切一点。”
“她怎么会叫溪溪?!”
“她工作第一天自己取的,我哪知道。”秦松不可置信,高大的身躯大幅度弯下,就快趴在班表上,把那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溪溪”两个大字像两颗炮弹,炸得他颅内一阵轰鸣,此后小艾再说了什么,秦松已然自动屏蔽了。
“喂?”梁逾至听起来慵懒颓废,秦松很清楚,不久前沈蘅言辞激烈地拒绝了他的追求,她的话说得太狠太毒,刺穿了男人苦等长守的真心。梁逾至表面依然平静,只是再也没提起过他的“溪溪”。
“你赢了。”
“赢什么了?”对方冷哼,“少在这儿反讽我。”
“我劲千辛万苦拿到沈蘅兼职的地点,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秦松虽然不爽,却也诚实。毕竟朝夕相处近四年,梁逾至的深情、忠贞、疯狂皆为一人,他最清楚不过。
“不知道。”
“我今天去了沈蘅兼职的地方,他们店的班表上写的是小名,那小名还是她当时现取的……”
“说重点。”梁逾至不耐打断。
“她的小名叫溪溪,溪水的溪。你……喂?你人呢?”
常年寂静无声的图书馆角落,意外地发出一阵细密慌乱的响动。若有同学不满望过去,定会看见一个男人不顾书本齐整,争分夺秒地好所有物品,又似风一般冲至一楼大门。
梁逾至骑着自行车飞驰在梧桐大道上,凉风拂过面颊,灌进气管,依旧浇不灭他心头炽热的火焰。回想起那一晚的沈蘅牙尖嘴利,根本没有溪溪一点可爱娇憨的影子。至于后来他列举的每一项证据,又都被她强硬反驳回去,导致他内心动摇,不知还能以何种理由接近。幸而命运眷顾,及时给他揭了谜底。
难得休息一天的沈蘅蒙头睡到下午五点,才懒懒穿衣起床。此时寝室里唯她一人,楼下倒是人声鼎沸,出奇热闹。沈蘅好奇,小跑去阳台俯瞰,只一眼,就轻松把梁逾至从人群里挑了出来。他被一帮女生围住,身姿挺拔,气定神闲,眉目如水墨般清明出尘,属实惹眼。
他居然还不死心。沈蘅不快蹙眉,想趁着梁逾至还没发现自己,赶紧悄悄缩回去。心虚之时,所畏所怕之事往往是最容易实现的。梁逾至被热情似火的学妹们烦扰得不行,一直冷脸缄默,偶尔把视线移往别处,而这次他抬头,恰好对上了一双清透楚楚的眼眸。
梁逾至望着沈蘅露出微笑,似冰雪消融,温柔缱绻。屋内手机作响,沈蘅忙不迭跑回去接,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响起的是熟悉的声音:“沈蘅,不用惊讶,这是我的备用手机。”
沈蘅深吸一口气,拿出那晚怼人的气势:“怎么?就这么犯贱?”
他呵呵一笑,“小时候有人说我天生反骨,是张贱皮子,专挑不喜欢我的人去讨好。确实算得上犯贱。”
沈蘅被他这一句堵得哑口无言,咬牙切齿道:“那你就贱下去吧,我没时间奉陪。”
“沈蘅,你下来。”
“滚!”
对方噗嗤一笑,“你知道吗?三年前未来的你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也是这么叫你滚的。”
“我跟你说了,这种无聊故事……”
“不用否认,你现在的小名不就是‘溪溪’吗?”
“所以呢?”沈蘅还未意识到致命之处,照旧冷嘲热讽。
“你对我不感兴趣,我也从来在你面前提过那个名字。所以就是……三年前,25岁的你告诉我,你叫‘杜溪’,我喊她溪溪,溪水的溪。”
呼吸在那瞬间猛然一滞,沈蘅强压住心慌,勉强扯了一个理由:“这么巧?溪溪很常见啊。”
“随便取的名字,也能这么碰巧?”他反唇相讥。“声音,你推说是我先入为主;柑橘气味的香波,你又说网上买的很常见;高度重合的歌单,你又用巧合糊弄我。那么现在呢?溪溪?”
巧合超过三次,便不是巧合了。沈蘅无法再寻到完美借口,只好挂断电话再一次躲着他。梁逾至对此确定无疑,起手机,耐心守在楼下,从黄昏等到月夜。
沈蘅期间多次在楼上偷窥。今夜皎月光洁,月下那人静如雕塑,月华如水,更衬得他清冷哀伤。没吃晚饭和舍友们的八卦催促,总有一个是逼她下去的理由,她开始是这样以为的。
等到自己冲下层层叠楼之际,晚风忽袭,吹散她朦胧不清的杂绪乱思,留下一片清明神思。她看清了自己内心,到底还是对他心软了。
楼底树下长椅上,梁逾至四肢舒展,放松倚坐在上面。盯了一天的人,梁逾至疲累地按着太阳穴,这时一股幽香淡淡飘来,他抬头,果然是她。“终于肯见我了?”
“你太缠人了,我躲不掉。”
梁逾至笑得灿烂,如雪地冬阳,比往常耀眼夺目。“知道还躲。”
沈蘅被他盯得害羞,颔首轻轻退开几步。“现在知道了。”
他朝她伸出手,“承认了?”
“不,应该是我问你。”她倔强地背起手。“确定了?”
梁逾至若有所思,绅士地回手。“百分之八十确定。”
沈蘅挑眉哂笑,“那还有百分之二十呢?”
男人紧闭双眼,长臂一揽,勾住女人后腰凹陷柔软处,右手扶在她的柔嫩耳垂处,弯腰低头到习惯的位置,深深一吻,饱满的唇瓣被挤压变形。沈蘅先是沉浸在“初吻被夺走”的震惊中,紧接着回过神来,立刻凶狠地捶打男人壮实的肩头。
梁逾至明显不舍,暧昧地轻咬了一口沈蘅的润唇,才慢慢放开她。“现在百分百了。”
厌弃 突飞猛进
凌晨十二点半,沉蘅乖乖跟在梁逾至身后,进了他的家。“洗澡吗?”男人进门后丢书包脱外套,突然转身望着她问。沉蘅抗拒地摇摇头,他笑着说:“一身烤肉味,确定不洗?”
“我没有带换洗衣服。”
“过来,我带你去看。”梁逾至朝她伸出手,她微微侧身,拒不合作。男人上前强硬抓起她的手,带她进了主卧。
“你……你要干什么啊!”沉蘅力气小,挣脱不过,被带到衣柜前。梁逾至打开柜门,取出了一迭衣物,色系浅淡,整齐清香。
“这些都是之前你留下的衣服,还有贴身的内衣,都是你自己挑的。”知道沉蘅有点小洁癖,他还特地补充道:“认准你以后,这些衣服我每个星期洗一遍。”
“谢谢。”她细声嗫嚅道。要不是今夜两个饿鬼相约去吃宵夜,在饭桌上说清楚了,她到现在都以为那信是通过某种神奇功能,继而穿越时空才送达到自己手里。
原来是一个鲜活的人,穿越了时空,来到此地,和他同吃同睡同住,几乎一个月。而这个人,却从来不肯亲自与自己见一面。
经过这一晚,她之前对信里内容坚挺不倒的信任,开始摇摇欲坠。
“那去洗澡吧?”男人指了指跟前的浴室。
“外面不还有一间嘛?”
“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外面那间我从来不用,可能会没有热水。”
梁逾至竟不知她会如此倔强,宁洗冷水也不给自己近身可趁之机。现在倒是不用等候洗澡了,梁逾至速战速决,五分钟后从冒着热气的浴室钻了出来。
趁着沉蘅耐冷,还未洗完,他跑去厨房拆了一盒泡面,冲兑了一碗味浓滚烫的汤,寻思着怎么把它打翻在沙发上,才显得自然不做作。
忽然厕所里发出一声闷响,以及伴随着一些洗护品落地的杂乱动静。梁逾至当下心头一沉,不管不顾冲去开门查看。“滚出去!流氓!”
被一声吼退出去的男人,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他真是怕极了,怕历史重现,她再度消失。很快他平复荒乱心情,隔着门关切问候:“摔倒了?站得起来吗?”
“你不用管我,不许进来!”沉蘅紧咬牙关,强忍痛意,扶着湿滑冷硬的浴缸一点一点从趴到跪。
门外的男人还在絮絮叨叨:“我刚刚什么也没看见,你倒进浴缸里,全部遮住了。”
半跪立身的沉蘅一听此话,当即驳了回去:“我信你个鬼!是谁骗我女寝是凌晨关门的?不然我现在能在这儿?”
梁逾至身为大四学长,老奸巨猾,风轻云淡解释着:“国庆假期结束后,学校就会考察学生手册,到时候就不怕被人骗了。”
沉蘅被他气个半死,“滚!”
“别骂了,你确定没事?”
“……脚扭了。”
“等我。”厕所的门很快被打开,惊得沉蘅极力向内蜷缩,遮住重点。梁逾至是拿着男式衬衣跑上前去裹住她,最后打横抱去主卧。
路过客厅,怀中人挠挠他胸口,出声说道:“放我去沙发。”
梁逾至悄悄瞥了眼安稳放在茶几上的泡面汤,加快离开的步伐。“刚才在沙发上吃泡面,不小心全打翻了。”
“你没事吃什么泡面?!”果真嗅到空气中一股泡面味道,沉蘅气急败坏。
梁逾至不敢过于露喜,面色如常将她放到床边,又伸手摸摸她盘起来的头发,再插上吹风机递给她。“头发是湿的,你先吹一下吧。”
沉蘅手小,放在胸前根本挡不住什么,衬衣虽大,也遮不住大腿,连她丰满圆润的臀都不能包完,紧缺的布料被她又羞又急地拉扯着,根本顾不上吹头发。“你……不要看呐!帮我拿件衣服好吗?”
男人故意使坏,避开她的衣服不取,专门挑了件更长更大的衬衣,这回倒是能遮住腿根,但乳晕与密林依旧在白衣之下清晰印着。“乖,我去给你做冰袋。”
沉蘅发现这件外衣等于虚无,甚至平添情趣,于是双臂紧紧捂住双乳,又扯来被子盖住下半身,只露出受伤的左脚。梁逾至回来时,故意坐在她脚边,慢条斯理地打开医药箱,取出一些食用冰块,装进一个小袋子里。“先冰敷,我不看你。头发吹干了吧?”
“嗯,你给我换件衣服。”
他手扶着冰袋,贴在沉蘅受伤的脚踝,神情认真,置若罔闻。可是渐渐的,这另一只手开始潜入被子里,轻轻擦过沉蘅光滑柔软的小腿。“我帮你揉揉腿吧。”
沉蘅觉得酥痒难耐,微微扭动,“不要……你手退回去!”
那只手乖乖地缩回去。梁逾至又借着关灯的理由,微微起身靠近沉蘅,在退回之际低下头来吻她。这吻又热又密,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渐渐暖了她冰凉的肌肤。
沉蘅本能往后躲,受伤的脚却被这人死死箍住,失了平衡,顺了他的心意倒在床上,于是被人顺水推舟,压在身下继续热吻。待到意乱情迷时,男人直接上手,把沉蘅原本包臀的衬衣被翻卷蹭开,露出丰润莹白的臀肉。指节分明的大手一路贴着少女的大腿内侧深入,食指微上,挑开衣角,轻轻在细嫩的大腿内侧剐蹭。“姐姐,你好软。”
沉蘅有些害怕,拼命往后缩,却被梁逾至禁锢得死死的。“我不是姐姐!”
梁逾至在她耳边呼气,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引诱她。“我叫你姐姐,那你要叫我什么?”
“不知道!”
“叫我老公。”他起身俯压下去,左手始终攥着冰袋和脚踝,一起带着她的右腿被迭压在二人之间。他低头把唇舌抵在少女颈间,细细舔着,间或吹口气,引得她阵阵颤栗。
“唔……”闷热的寂静中,对方细腻温热的触感在他掌心灼烧,怀中人扭捏不安,将抓不抓的手指在他肩头流连,害臊难堪的呻吟,都是细细微微的,像风来回掠过一根竹尖,痒痒的。
梁逾至许久没有如此舒心了,重拾欢愉带来的膨胀欲望促使他情不自禁地咬了下去,正是少女最细嫩薄软的皮肤。
“啊!疼……”
闻言,他松口,伸出舌尖轻轻舔着。手指伸入幽径,温热滑湿的触感让他笑道:“怎么样?进去还是出来。”
“出去!”沉蘅羞恼道。
“好。”手指却探入后又退出,随后抚上穴口上方的花核轻柔揉捻着,把对方纤细窈窕的腰肢弄得一阵激颤。“痒……你别碰。”
“好,那我们睡觉吧。”虽是这么说,男人手上挑逗的幅度与力度并未消减,反而加大不少。第一波高潮很快降临,少女紧绷的腰肢也慢慢软塌下去。
梁逾至取了根绳子替她固定好冰袋,果真规矩地躺在她旁边。“你……”一双纯净无辜的大眼正疑惑地望着身侧的男人。
“不想睡?”他像只大型犬兴奋地拱进沉蘅的怀里,右手重新覆上那片潮湿森林。
“不不,不是,我睡。你快下去!”
梁逾至埋她颈肩处,呼吸渐重,最后还是化作一声轻笑。他翻身下去前,特意吻了她额头,并呢喃道:“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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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没再碰自己了。窗外月光渐渐偏斜,沉蘅战战兢兢裹紧自己,身侧的男人却呼吸均匀,四肢舒展。倒是她多心了。
沉蘅慢慢放松身体,神思开始飘往第二封信的文字上。第一封信太过笼统,不足以唤起她内心忧惧;第二封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将他们之间的彼此利用、互相欺骗以及被伤害后的委身将就详实写尽,她这才怕了。
少女怀春,在最好的禁忌年华早把理想的爱情、婚姻构想完整。沉蘅少孤,渴望自己的爱侣是有担当且成熟的,绅士有礼,懂得照顾尊重自己。笔下的梁逾至与之相去甚远,眼前的梁逾至又似乎与之些许重迭。沉蘅想不明白,究竟是信未来,还是信现在。
这一晚沉蘅因提心吊胆且思虑过度,故睡得浅,凌晨六点窗外传来一声鸡鸣,她便再也睡不着了。天光乍破,将屋内的昏暗步步逼退。梁逾至睡在靠窗一侧,沉蘅轻轻翻身面对他安静的侧颜,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五官细节。
这男人轮廓刚毅分明,五官又温润平和,浓淡适宜,抑或他可以有千般面孔。高中苦读叁年的沉蘅不常被日晒,她自认肤白,是胜过身边许多人的。而今,她伸手轻轻描摹对方轮廓,对比看梁逾至的也仅比自己暗了一个度。难怪将近毕业,看起来依旧是个意气风发的清冷少年,而不是个阅尽世事的稳重男人。
未来的沉蘅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啊?就凭这幅好皮囊?她蹙眉撇嘴,暗暗腹诽:肤浅。
许是感觉到鼻尖上的轻痒,还在睡梦里的梁逾至困倦地抓住那只手,牢牢握在自己袒露的胸膛之上。“嗯……醒了?”他难挡困意,模糊呢喃出声。
沉蘅清晰无比感受了那光滑又有线条起伏的胸肌,男人胸膛上的温热瞬间传递到她的脸上,飞红一片。她微微挣扎一下,对方巍然不动,还翻身将自己全部揽进怀里。“你……干什么!”
“唔……不干什么。”
“你你,你那里明明都……”沉蘅几度羞于表达,最终还是缄默不语。
“哪里啊?”梁逾至压在她耳边,笑声沙哑磁性。
“你自己知道!哎呀,压着我脚了。”
听到这一句,他立刻清醒起来,坐起身去检查沉蘅的左脚。一夜过后的冰袋已成了水袋,沉蘅睡觉不老实,把水袋几乎晃出了绳子的捆绑,现在正摇摇欲坠呢。梁逾至给她温柔松绑,仔细查看着伤情。“好像不是太肿了,还疼吗?”
沉蘅不安晃动起左脚,想要挣脱男人滚烫的掌心。“不疼了。”
“那就好。”对方放下心来,困意重生,长臂伸拦,把她整个人又重新压回去。“继续睡,还早呢。”
他那肌肉紧实、颇为粗壮的大臂正正放在少女两团柔软上,沉蘅快要喘不过气,不客气地挠他一爪。“重死了,看起来挺瘦的,怎么还有肌肉!”
梁逾至闭着眼,手臂自觉下移,横在少女腰间,大掌紧握细腰。他嘴角上扬,笑意难掩。“你喜欢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满意吗?”
“什么是我喜欢的?我什么……喔,又是溪溪?”
“嘿嘿,吃醋啦?”
沉蘅疑惑挑眉,不屑冷淡。“学长,你搞清楚,抛去你之前的故事,我们才见面几次啊?”
“第叁次。”
“四次。”
“上一次不愉快,不算。”
她无语反驳,便也随他去了。“你先睡吧,我今天还要上班。我的脚可以走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眼见着她把自己关心的理由都堵死了,梁逾至不由得激烈反对起来。“不行!你就这么缺钱?请假一天会怎么样?”
“我还真缺钱,我妈妈去世了,没人供我读书,我只能靠自己。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去?”
沉蘅神情淡定,眼神里却充满挑衅。梁逾至暗自握紧拳头,脑海里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把她关在屋子里,只有我们,就像叁年前那样。
沉蘅嗤笑一声,“梁逾至,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目前为止,我还不是你的女朋友。况且,就算我是你女朋友,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刚才几乎就要落实响应的坏念头忽然如流云四散,不知所踪。对啊,不论是沉蘅还是溪溪,都不会喜欢自己这么做。“好,我陪你,你不要硬撑,不舒服了一定要第一个来找我。”
原本的强硬态度被梁逾至的温柔退让一击即碎,她语气和缓下来,心里某处也猛地被戳动了下。“好,我会注意的。”
厌弃 包间里
晚上十点,梁逾至掐着点下楼去接沉蘅。十一假期来客如云,她就算半伤残也不得不跑上跑下,他全看在眼里。沉蘅换下工作服,出了员工间就撞见了梁逾至。他转过去半蹲下,露出结实宽厚的背。“上来吧,我背你。”
沉蘅不肯动,抬眼看到庭院内又进来几位年轻男女,想是再晚几秒就都进来撞见这份僵持不下的尴尬。“有客人来了,你快起来啊!”
“不背也行,我抱你上去。”
沉蘅气急败坏捶了他一拳,绕开他走。“你,你想干什么?我现在下班了,可以回学校了。”
“你忙了一天,先坐下休息吧。”他如今知道这个女孩脾气倔,遂伸手扶她上楼,不勉强她和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接触。“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饿。梁逾至,我就坐一会儿,我真的必须回寝了。我昨晚没回去她们在群里……”
“小心台阶,到了到了。”
梁逾至坐了一天的小包间正对着楼梯口,房门上半部分是木格与玻璃,上来的人第一眼总会看见这里面。房间里仅一桌一灯两椅,以及一个复古的小书柜,属实有些逼仄。
沉蘅不快地甩开他的手,自己主动坐到最里面的位置,隔着门上的玻璃与楼梯口遥遥相对。“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店就要打烊了,我最多陪你坐到十点半。”
“其实你不回学校也不麻烦,家里有你的衣服。”梁逾至边说边打开一个与英式下午茶馆风格不符的老旧铁盒,热腾腾水汽氤氲,他伸手迅速将热水中的薄布拧干,再蹲下把温热的湿布捂在她受伤的脚踝上。
“你……”沉蘅挣扎无果,便安然接受他对自己的关心。“不烫吗?”
“我皮厚。”
她微微蹙眉,明明都烫红了。“你起来吧,我自己来吧。”
沉蘅今日穿的是当年溪溪的连衣裙,条件有限,没有穿安全裤。蹲着的梁逾至角度微妙,不小心窥见了裙下风光。“不,你好好坐着休息。”男人手劲大,固执地把她的双手定在原位。“把桌子推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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