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水煎茶
沈蘅毫不在乎地说:“无聊!你还是想想怎么去搞定那批物资吧!到时候你可得自己送去。”
梁逾至轻蔑冷笑,“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自己去。”
“那谁去?”
梁逾至趁机伸手捏了把女人的奶子,语气不屑,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你就别管了,剩下的事你也管不了,好好和我呆家里。”
沈蘅知道他瞧不起自己,也懒得和他掰扯,甩开他缠人的手,大步朝前去厨房做饭了。
饭桌上闲聊时梁某人再次无情贬低她的口技,并首次提出他的八卦问题:“好歹你也谈过一次恋爱啊,前任没教你?”
沈蘅摇摇头,神色自若,照旧吃饭。“我之前没谈过恋爱。”
梁逾至愣了一下,“你之前说过你不是处女,我没记错吧?”
“第一次都是给初恋吗?”她嗤笑一声,“我不一样,倒霉到家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
“你是被……”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似乎和他有关。
“强暴了,是你们n大的留学生。去年夏天,我和你们分开后,在我回寝的路上。”沈蘅倒吸一口气,面上依旧平静,“吃饭吧。”
梁逾至突然想起那个人最后一次给他发的消息内容。“是在榆飞路吗?”
沈蘅夹菜的筷子一抖,许久才苦笑道:“你看过新闻啦?”
梁逾至只要现在打开与那个人聊天的界面,还能看见那个人着急追问他沈蘅离开的具体时间,以及他敷衍模糊的回答。“后来呢?”
“后来被一个好心人救了,强奸犯也伏法了。我也没什么好怨的了。”
“那个好心人你看见他长什么样了吗?”
沈蘅奇怪地看着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他穿得很严实,戴着口罩和帽子,我只知道是个男生,和你差不多高吧。怎么了?”
男人摇摇头,此后不再说话。
厌弃 离开(微H)
男人的手上布有薄茧,触碰起来是微微的粗砺感,指尖温热,新剪的指甲上还带些白色的小刺。从她光滑如玉的后背上纵横驰骋,撩拨起身体里本能的敏感颤栗。
“唔……别玩了,快进来。”双手被牢牢拷在栏杆的女人早已放弃挣扎,高高翘起自己浑圆丰腴的臀,声如蚊蚋,听之任之。
梁逾至起身跪立,喘息声粗重,脱衣没有往常那般从容不迫,而是犹如情欲牢笼里的困兽,疯了一样扯开松垮的领带,之前挽起的袖口被勃发的小臂肌肉阻在中间,他没有多余耐心,暴力扯开,蹦开的小扣子轻快地弹到了沈蘅的股沟间,正正卡住。突如其来的一点冰凉,让她不安地扭着屁股,“什么啊……你别乱来。”
男人的笑声像是从胸膛深处发出来的,沉闷磁性。他伸出手指从臀部中间滑下,勾住那颗纽扣从深沟里出来。“等夏天我再用冰块,现在还用不担心。”
三月莺飞草长,诗文里都说暖风熏人醉,现实却是大风呼啸,白日室内拉紧的厚窗帘此刻被一阵大风吹开,帘角扬起一个圆润的弧度,透净明亮的天光趁机溜进,照得她的穴口一片水光潋滟,泛着娇嫩的殷红。梁逾至闭眼吻了进去,他鼻骨挺立,看侧面剪影是一条笔直的斜线,由此格外突出的鼻尖无可避地陷了进去。沈蘅双手被高高架空,无处使力,娇娇软软的身子颇有倒下的意思,男人大掌捧起两侧弹性十足的臀肉,专心致志地舔吸起来。
唇齿间断断续续的交缠水声,配合着女人时高时轻的娇吟,直至将女人送至高潮后才销声匿迹。初春午后,被风吹开的窗帘留出一截阳光,铺陈在男女交合缠绵之处,阳光微热,春风微凉,冷热交错间,沈蘅难战栗到紧缩小穴,最后再次招来身后男人花样百出的“惩罚”。
不知是第二还是第三次,梁逾至在床上逞凶斗狠的力气散尽,解开了她身上七七八八的道具,贴身抱着她开启亲昵的缠绵,身下的肉棒温柔地进出,像文火炖煮,一点点把欲望沾染上去。沈蘅早已累得不行,闭眼窝在他怀里轻声哼着:“快好了没……我快要上课了……”
“网课而已。”男人毫不在意,继续慢慢磨着。
”你是要和我听课做吗?“
“老师点名吗?”
沈蘅猜到这个男人的恶趣味,气愤地拧了他一下。“毛概,两点四十五,快点!”
梁逾至伸手够过她的手机,声调平稳,语气里却带有浓浓的幸灾乐祸。“哎呀,三十九了,是不是该签到了?我帮你。是这个app吧?”
沈蘅被梁逾至死死压在身下,眼睁睁看着他替自己签到、进入课堂。“闭麦闭麦!”她心跳频率直逼一百二,低声急切催促他。
原本走温和路线的男人,突然坏心眼地往深处狠撞一下,情欲若是一杯水,那梁逾至一定是在关键时刻故意倾倒水壶,害得她杯覆水洒。沈蘅高潮了,尽管有意识地制止自己出声,还是在前期放走了一些羞人的呻吟。“关了。”男人把手机丢远,继续躺下一次又一次地贯穿她的敏感的小穴。
不远处的手机很快接连响起男同学们不怀好意地调侃:“哪位同学看片没闭麦!”
“天还没黑呢!”
“牛逼,卧槽!”
……
沈蘅羞愤交加,转过身对着梁逾至开始拳打脚踢。“你他妈故意的是吧!恶不恶心!滚开!别碰我!”
“不滚,又没人知道是你。谁知道才捅了一下就高潮了。”梁逾至有时候是个无赖,尤其在床上。沈蘅力气敌不过他,还是被强迫着做完这一场性爱。
第一节课就在做爱后的洗浴中结束了。沈蘅还在恼梁逾至方才做的事,一声不吭地窝在沙发上佯装听课。自认此事无伤大雅的梁某人,端着她爱吃的草莓再次黏了上来。“走开!别碰我!”
“吃个草莓,消消气。”他叼着颗草莓贴上去喂她,沈蘅想躲,后颈却被男人的手死死掐住,只能被迫吃下草莓。
男人得逞后又顺杆儿爬,将冰凉的薄唇软软压了下来,草莓在双唇间的挤压下,留下鲜红芬芳的果汁。梁逾至伸出舌尖,细细品尝着她嘴角残留的汁水。“沈蘅在吗?沈蘅!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猝不及防的一声,吓得沈蘅慌忙推开男人厚实的双肩。梁逾至死活不让,吻得更加深入。“唔……让!”
唇齿交融间,男人不快出声:“不让,烦死了。”
手机里还不停传来老师的呼唤。“沈蘅!有没有在听课啊?”
无奈之下她只好用空闲的手打出一段欺骗性文字:“老师!你听得到吗!我说话了的!”
“那行吧,那就这个……杨清雅,你来。”
晚间沈蘅赌气不吃晚饭,准备锁门隔离梁逾至。可惜还未来得及给房门上锁就被这个死男人撞开,她被吓得连连后退,下一秒只觉得天翻地覆,整个人被他扛在肩上带去餐厅。梁逾至动作野蛮,弯腰直接把她丢在木椅上,摔得她屁股生疼。“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
沈蘅知道这男人还是吃女人撒娇的,态度也不再冷冰冰,情绪外露,扭过头“哼”了一声。“不是跟我道歉我不听。”
“你真是越来越作。”梁逾至笑得无奈,“谁也不知道是你叫的,至于吗?”
沈蘅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跟他说:“至于吗?这就是你的态度?我到底是你的玩具还是一个活人?不是情侣吗?连尊重也做不到?”
“你还要什么尊重?你不想我把那些视频发出去,我发了吗?你不想玩鞭子蜡烛,我不是也没动吗?你还想怎样?”
沈蘅冷笑,“你不把视频发到色情网站上,只是因为你觉得这等同于我被其他男人看光了、亵玩了,你心里不舒服。你不玩那些道具是因为你自己掌控不好力度,伤了我影响你做!”
“你说是就是吧!”梁逾至叉腰横拦在她面前,神情严肃。“我现在找你是要跟你说,我们要暂时搬离这里。”
“去哪儿?”沈蘅皱眉不解。
“他们从美国回来避难,已经隔离了十四天了。明早隔离结束后就要回到这里,待到美国那边情况好转再走。”
沈蘅略有听闻,现在海外华人的安危已经被严重威胁,尤其是在美国,所以现在回来也无可厚非。“你不想和他们一起住准备离开?可是你能去哪儿?”
“姜叔家。”
沈蘅有些反感地皱起眉头。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姜叔,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股脑儿地奔现出来。她厌恶并恐惧姜叔的目光肆意在她身上逡巡游走。如果初见梁逾至感受到的是冷漠无情的气场压迫,那么她对这个人感受到的绝对是不怀好意的攻击性。“我不想去。”
“为什么?”
沈蘅明白,从小缺失关爱的梁逾至是把姜叔填补在亲人的空位。因为这层关系,她无法告诉梁逾至,她每次看见这个姜叔,就会想起那个攻击过她的强奸犯。本随着时间慢慢淡忘的恐慌,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姜叔勾了出来。“没有为什么。”
“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儿给他们当保姆?”梁逾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光梁愈静就能逼得你想去死。“
“听起来还行,况且我现在还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正好分开。”
梁逾至讥讽她:“你有资格留在这栋房子吗?”
“保姆的资格。”为了避和姜叔同吃同住,被梁家人言语攻击又算得了什么,弄得梁逾至就对她甜言蜜语过一样。
梁逾至被她气得来回走动,他按耐住急躁情绪,一字一句跟她说:“这房子房产证上不是我名字,你不怕被赶出来?学校没有开学,你也没钱,你可得想好。”
沈蘅一脸无畏,“那再看咯,反正我就是不和你去。”
“你不要把刚才的情绪带到这件事上!”
“你说是就是吧。”日渐伶牙俐齿的她原话奉还,“你不就是算计着,不提前告诉我,临了再逼着我和你一起去?对不起啊,我还真不想去。”
“我的脾气真的被你磨得太好了,要是以前我早就掐死你了。”男人的手渐渐摸上她脖子,带有浓重的威胁性。“最后问一遍,走不走?”
沈蘅也最后在心里确认一遍,留下,被梁家人赶走,如此便可顺理成章地与梁逾至断了联系。浑浑噩噩和他鬼混了三个月,当初坚定不许动情的念头也逐渐动摇,她是时候得逼自己一次了。
置死地而后生,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流落街头了。捱过暂时的黑暗,告别可笑的过去,迎来的还是平静安稳的人生,不好吗?
“不走,再见。”她说得十分冷静。
来个碎碎念:以前在构思人物的时候,几乎是把一些变态的点都安在梁身上。但到了实际写的时候,我又觉得这样不能说服我自己,因为我要是女主,我是断然不能去爱上一个天天言语、身体羞辱的人。所以……梁的偏执暴躁……大约就只能体现在他动不动就强迫沈、不尊重、关心沈的想法。(就这样我都有点受不了)
我反正不能接受男人出轨、强奸、喂你毒品最后你还爱上他的戏码。
爱是平等、尊重、包容、信任。一个人如果连这些基本都做不到!那你还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不洗澡?!
所以梁后期肯定会受沈的影响改掉这些坏习惯!毕竟他们要相爱啊!
厌弃 无可奈何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梁逾至的女朋友。”梁逾静甩了甩自己及腰的长卷发,自然而然地把手上的箱包行李递给沈蘅。她身后站着两位年逾半百的老人,头发灰白,形容倦怠,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是舟车劳顿也掩饰不住的知识分子气质。“诶?小姑娘,你叫什么来着?”
沈蘅给他们一一递上消毒的工具,不卑不亢道:“沈蘅,沈括的沈,蘅芜君的蘅。”
“噢,之前在电话里我听梁逾至阿蘅阿蘅的喊,原来是你。放这个竹筐在这干什么?挡路啊?”梁逾静又累又饿,暴躁不耐地踢倒跟前的脏衣篓。
“静静!给人家道歉!”身后的父亲低声训斥了她,明明已经27岁的梁逾静就像个小女孩一般,瘪着嘴跟沈蘅说了句对不起。
沈蘅微笑着表示无妨,一旁默默地扶起脏衣篓,跟他们解释道:“把外衣放在这里面吧,我做好了饭,水也是热的,叔叔阿姨还有梁小姐吃完饭还可以洗个澡好好休息,床也给你们铺好了。”
双方进行了一番简短的寒暄道谢后,梁泽书扶着体弱的妻子荀慧先去了最近的次卧休息。梁逾静好奇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把每一间房门都推开看一看。“这个床褥和行李箱是谁的?梁逾至的吗?他还没搬走?”梁逾静指着书房里堆在角落的行李问。
沈蘅连忙解释道:“是我之前在寝室的东西。梁逾至昨晚就搬出去住了。
梁逾静松口气,丝毫不关心自己弟弟的住处,满意地点点头:“那挺好的。诶?我记得原来书房不是这样啊?梁逾至以前就睡这儿,一张小单人床。”她略有兴致地跟沈蘅比划着,“他真的把好多家具都卖了,看起来空空荡荡的。我妈睡的那张床怎么来的?现买的?”
“是他之前留下的床垫,一般是给来家里的朋友睡的。我昨晚已经擦干净了的,你放心。”
梁逾静似笑非笑地盯着沈蘅,良久才扭腰掐步到餐厅吃饭。“他还有朋友?哼,稀奇了。”
昨晚沈蘅第一次踏入那间次卧时,也是这么问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落满灰的床垫。梁逾至告诉她是以前给姜叔睡的,还特地警告她,不许在梁家人面前提起姜叔。“大学里总会交到一些朋友的。叔叔阿姨不吃饭吗?”
“没事,你不用管了,等我吃好了我给他们送过去。我妈妈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诶?对了?屋里只有两张床,你睡哪儿啊?”
听见这话,沈蘅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迟疑地问:“我?”
真人的梁逾静不像电话里那般凌厉霸气,反倒像个被宠坏的小姑娘,说话毫无阻拦,肉眼可见的直率坦诚。“对啊,难不成你要和我睡?我可不要啊,我有女朋友的。只是外国人不好一起带过来。”
沈蘅:这熟悉的对感情忠贞不渝,合着还是梁家遗传的?
梁逾静瞄了眼客厅厚实宽阔的沙发,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对了,你还可以睡沙发噢,吓死我了。”
“我是准备走的。毕竟我是个外人……”
“梁逾至也是个外人不也待在我家这么多年吗?”
“他到底还是你们的亲人,我……”
“你学校都没开学,梁逾至又跑了不管你,你还能去哪儿?就在这儿住呗,我们还能有梁逾至讨厌?”
听她毋庸置疑的语气、看她认真诚挚的神情,怎么也不像在和自己客套,沈蘅那软糯的性子仿佛离了梁逾至就又回来了,胸腔内全堵塞着说不出口的拒绝。
此后沈蘅又与荀慧夫妻寒暄了一番,梁泽书待人谦逊有礼,乐观豁达,房子里常常飘着他中气十足的笑声。荀慧则显得安静沉默,但吃了饭后有了力气,只沈一个劲儿地夸赞沈蘅心细如发,贤惠能干,把旁边的梁逾静都惹得起了醋意,闹着要自己妈妈也夸夸她。
他们三人的氛围是如此温馨和谐,每个人都是真诚不虚伪,善意不冷淡。和梁逾至口中的“他们”相去甚远。
沈蘅想起梁逾至身上那些温柔的瞬间,会不会就是在这个模范家庭耳濡目染下的成果?只是最后双方有了误会生了恨,而恨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连最初的美好时光都可以一并否定掉。
入睡前梁逾静来到主卧门口,指着里面那张双人床问沈蘅:“我才想起来,你和梁逾至是不是一直睡这里?”
沈蘅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床单我换洗过了。”
谁知这会儿的梁逾静死活不肯进去,宁愿到书房打地铺。“不行,我不能忍受自己和梁逾至有任何亲密接触!间接的也不行!正好你不用睡沙发了!直接睡这张床吧!”
梁荀夫妇早已入睡,她又劝不动梁逾静这个大小姐。只能陪着她去书房安置好一切,临走前贴心提醒她道:“晚上要是冷了,或者睡着不舒服了,就去叫我起来,我把床让给你。”
梁大小姐大手一挥,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就是从外面跳下去也不睡梁逾至睡过的床,催促沈蘅赶紧离开,她要开始享受日式风格的睡眠环境。
凌晨半夜,沈蘅被床前惊恐的梁逾静喊醒,她迷迷瞪瞪未曾问话呢,梁逾静直接对她摇臂晃肩,失控地大喊大叫:“有蟑螂爬到我的手上!太恶心了!几年没回来,家里居然有了蟑螂!”
沈蘅整个人都被晃清醒了,她无奈地问:“那……你睡这儿?我让你?”
“不行不行!你陪我!你放心,我洗过手的!”说罢就翻身滚到了梁逾至常睡的那一边。
说好的不能忍受间接接触呢?说好的不和她睡呢?
沈蘅心里一万个迷惑,这姐们儿翻脸比梁逾至还快,后者好歹也是见了三次面后才开始转变态度。
“沈蘅。”黑暗中传来梁逾静细微试探的叫喊。
“嗯?”她发出疲惫又倦懒的一声。
“睡不着吧?”
“如果你不找我讲话的话……我还是睡得着的。”
“你别睡!你陪我讲讲话!我现在老是觉得有蟑螂要爬上床来!死梁逾至,抠搜得要死,连个蚊帐都不安。”身旁的梁逾静把全身藏进被窝,只露出个脑袋,不停地叫着沈蘅。“沈蘅沈蘅,你想不想知道梁逾至的事情?快快快,问我!我知道好多呢!”
“呃,不太想知道。”她快哭了,这是个什么话唠姐姐?和之前电话里的御姐形象完全不符啊!更别提梁逾至口中的阴狠毒辣的人设了。
“你之前不是还在电话里求我告诉他的坏事吗?或者我跟你说我和我女朋友的故事也可以。”
“那——还是梁逾至吧。”
“我跟你说!我第一次和他打架你猜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沈蘅十分配合,希望她尽快讲完,一起蒙头睡觉。
“他自以为抓住我的把柄,跑去我爸妈面前告状,说我和班上的女同学交往!我爸妈没理他,只告诉我好好学习,有时间把人家带来家里玩。别看他吃了瘪,我还是不服气,就和他打了起来。”
“谁赢了?”
“我爸拦住了,不过说实话,我肯定打不赢啦。他一上来就掐住我脖子,我差点窒息死掉!”
掐脖子?如此熟悉的动作,在她身上也没少使过。“其实……”睡意全无的沈蘅吞了吞唾沫,对于接下来的提问犹豫不决。“之前没见着你们真人,对你们有一些偏见,对不起啊。”
梁逾静大方地接受她的道歉,表示没关系,继而问道:“你以为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啊?”
“父母冷漠偏宠,姐姐跋扈嚣张,全家人长年对着梁逾至实行冷暴力。”
“那为什么又颠覆了之前的看法?”
“嗯……因为叔叔阿姨都很和蔼可亲,就连你也没了之前电话里的咄咄逼人,像个小孩一样。”
梁逾静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怪我,那次你是用梁逾至的手机打给我的。就真的很离谱,我只要和梁逾至说话,或者想着对方和他关系很好,我就变得嘴上不饶人。”
沈蘅极度认同:“我也有这种感觉,和他在一起不戕他几句就说不下去。”
梁逾静冷哼:“这叫近墨者黑。算了算了,一提他我就又变得阴阳怪气的了。”
沈蘅稳了下心神,还是把深藏在心的疑问拿了出来。“我能问一句,你们和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按理说父母和善开明,和孩子的关系应该最好才对啊。”
“哎呀……你这可难倒我了。”梁逾静长长吁气,“这么说吧,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对于我们家来说,尤其是对于我妈妈。”
“不是误会吗?”
“这世上,如果是误会,解释清了皆大欢喜,可偏偏有些事,你知道一切来龙去脉、你理解当事人的选择,可你就是无法心神坦荡地接受那个结果。梁逾至就是绳上的一个疙瘩,解不开的。”
沈蘅听得云里雾里,还是不死心地为他追问道:“没有和好的机会吗?”
“我哪儿知道,我就是个妈宝,只要我妈妈放下了,我倒是能接受他。”梁逾静一句话说完接连叹了好几口气,最后推辞困了,强行终止这个话题,徒留沈蘅一人冥思苦想。
厌弃 歉意
沈蘅半梦半醒间轻轻翻了个身,一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强撑困意,伸手摸了个空。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四月五号,周日,上午九点十七分,一向喜欢懒床的梁逾静此时不知所踪。
沈蘅起床洗漱,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进厨房,撞见了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荀慧。“阿姨好啊,您在做什么呢?”
“青团,今天静静生日,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荀慧温声细语,一脸慈爱。
“叔叔和逾静姐出门了?”
“嗯,今天天气好。他们去公园里赏花。锅里还有点包子馒头,冰箱里有牛奶。”
沈蘅应声去揭锅盖,随手捡起一个包子就啃了起来。老人家总喜欢小辈吃东西时,劝她来点这个那个的,一顿早餐都能吃成宴席。“不用了,阿姨,我不喜欢喝牛奶,我喝水就行。”说着就去接杯水拿在手里。
“之前我看冰箱里那么多牛奶,还以为是你喜欢喝呢。”荀慧温柔地笑着说,“后面去超市我还买了好多放在冰箱里。”
难怪她说这牛奶只增不减。沈蘅想着着十几天相处下来,梁家人对梁逾至的态度并非避而不谈,故告知荀慧实情:“不是我喜欢,是梁逾至喜欢,所以家里一直有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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